好溫暖……嚴俊停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多久沒被人緊擁著入睡?似乎……自十歲時爸媽搭機粹逝起,十六年來她一直是孤單地始縮著身子入眠。她害怕孤獨,但是她必須適應它。
但是昨晚……她在一處堅實溫暖的臂彎里歇息,人一嘗到甜頭就變得貪婪,現在,她已會不得這個暖和結實的胸膛了!
孫文麒緩緩地醒轉,察覺到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他滿足地高揚唇弧,下顎抵在栗色發項上。「醒了?」
「孫文麒……」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欲言又止。
「嗯?」他愛憐地撫模柔順的栗色發絲。
「你還需要多少時間解開N國的軍防機密?」嚴俊停淡淡地問道,她想知道子己還要面對他多久。
不知道是他太厲害,還是N國那個設計保密的程式太爛,總之一點挑戰性也沒有,可憐的謝志遠想破頭也解不出來,他孫文麒預計大約再兩天的時間便能大功告成。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別急著打算離開我。」他一語道破。
「我們不適合。」嚴俊停沮然欲泣地咬唇低語,她把心與身子都交給這個男人,但是恐懼與自卑都教她把蓬勃的愛意收回。
「哪里不適合?」他嗤了一聲,倒不認為自己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你。」她熱淚盈眶。
「我不認為。」他很簡單俐落的否定她。這傻瓜到底在自卑什麼?美麗的五官、自主獨立的氣質、高挑曼妙的身材,還有頂尖優異的學歷,他覺得她很好很棒呀,他深深為她著迷呢!
「我是個孤兒,是個養女。」她清楚記得當時親戚們嫌惡的把她當成臭皮球般踢來踢去。
無聊!「在我還沒愛上你之前,我就知道了!」他暗中調查過她。「我有看不起你嗎?在困境中掙扎過的人,才知道什麼是艱苦、什麼是幸福,你力爭上游的堅強勇氣與毅力,最教我心折。」但他也好心疼,他不會再讓她孤單一人面對困境。
有錢人會沒有門第觀念才有鬼。「你是沒有瞧不起我,」頂多把她氣得半死。「但是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嗎?」嚴俊停眨了眨淚眼,燙人的熱浪滾下。「如果是茱莉安德森可就好辦,她出身上流良好的音樂世家,你們兩個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一定是人人稱羨的一對佳偶。」
「文麟給過你臉色看?」不可能,文麟頑皮愛玩,但是心地純真善良,常跟家里佣人玩得不亦樂乎的她最沒有架子,他不相信妹子會這般胡鬧。
「不、不!她活潑可愛、心地又好,我很喜歡她。」
她慌忙地抬起頭辯駁。
「我媽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當年她只是個師大美術系的學生,不小心當選了中國小姐而已,她老說平民小泵娘最可愛,所以文麟被她教育得一點名媛千金的氣質都沒有,這你大可放心,你和我媽一定一見如故。」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
他的父母受雷奕款待至歐洲一游尚未回國,但是他很明白,父母性格開明不迂腐,鐵定樂得帶媳婦兒上其他長老顧問家炫耀招搖,況且他們都很信任兒子挑人的眼光。
他在哄她,不過她還是很高興,畢竟他肯費心思哄騙她。「但是……我怕。」她真討厭這樣別扭的自己。
自憐完了以後,她又在害怕什麼?「你幾時變得畏畏縮縮?你一向直來直往的。」孫文麒好笑地問。
「我怕和茱莉•安德森同樣的下場。」這是致命傷,所以她裹足不前,猶豫不已。
「你不信任我?」這他可有點生氣了!
「這能怪我嗎?」她瞪著他反問,誰教他索行不良。
「我對你跟對茱莉•安德森不一樣。」俊臉拉下,聲音變沉,他在她面前已完全不掩飾,臉色說變就變。
「哪里不一樣?」她可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你想否認他與安德森沒有熱情纏綿過!嚴俊停臭著一張美顏,不悅又惱火的聯想。
「這里不一樣!」孫文麒一向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全然地分崩離析,他耐性全無地抓起她的手放在他左胸口。「我對她沒用過心,只用過腦,你知道嗎?你能分辨這兩者之間的不同嗎?」
「用心是真情流露,用腦是刻意營造,實虛差別。」
她的手掌感受到他鼓動的心跳,活著真好。嚴俊停似乎頭一回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喜悅。
他親吻她的額頭。「我對你,都是最真的。」
太久沒愛人了!她好惶恐,不知哪一天,她最愛的人會像爸媽當初一樣離開她?「你的真……能維持多久呢?」嚴俊停垂下眼睫,輕輕呢喃。
「是不是我昨晚的表現還不夠強烈?」她惹火了他,一絲怒火再加上一大片燎原欲火。
他的緊擁,教她明白的感覺到他的火源,連帶延燒了她。「你真危險。」她越陷越深了!
孫文麒覆蓋在她身上,熾熱的火源推進她的靈魂深處,在她體內狂野燒燒。
配合著他的律動,嚴俊停已無法思考、無法言語,她只能忘情地抓住他的背,任由自己攀升再攀升,攀升至一處名喚伊甸園的天堂,爆發絢爛奪目的美麗火花,在身心極樂極喜的那一刻與他一起吶喊呼喚,銘心刻骨的相纏……
「上了?」
「天鷹,請你說話斯文點。」孫文麒抬起頭,輕經眉宇,敲在電腦鍵盤上的手指微微僵硬。
斯文?好吧!「你和那混血小野貓已行周公之禮,有夫妻之實了嗎?」雷奕測頭,湊在他耳旁很曖昧地笑問。
「喂!兩個大男人咬耳朵很惡心耶。」傅靖翔直覺地想作嘔,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上什麼?」歐陽辰頭也沒抬地巡視于中卷宗,隨口一問。
「就是日豹已經跟嚴俊停——」
「天鷹!」孫文麒清咳幾聲後,聲音低沉有力的打斷地,「如果不想一輩子打光棍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開口。」
雷奕訕訕地閉上嘴,一張俊險因傷抑滿月復的秘密無法發泄而漲紅著。
「日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出來讓大家樂一樂嘛!」段箭很干脆地合上卷宗,把全副心思都投注在伙伴的風流韻事上。
「日豹,你對感情的事一向落落大方,幾時變得這麼保守閉塞,別這麼小氣啦,說出來讓我們聞香一下。」很難得有機會受落這個心眼超壞的狗頭軍帥,她月狐若不好好糗他一糗,那不止是對不起自己,簡直是對不起全世界。
「如果地狼肯把和鶴田茜的風花雪月公諸于世,那我也毫不保留。」孫文麒有禮地扯扯嘴角,但笑中帶刺。
「休想。」歐陽辰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
孫文麒得逞地聳聳肩,順便裝得很抱歉的樣子。
沒意思!其余三個原本耳朵拉得老高的好寶寶都沒勁地泄了氣。
「日豹,小心點,我方才在來總部的途中,發現有幾名可疑分子跟蹤你,你最好多注意一下。」歐陽辰挑高眉宇,一張酷臉露出幾絲關懷之意。
「放心啦!禍害遺千年,這愛耍心機的家伙跟蟑螂一樣長壽。」雷奕恨恨地說,他被這只愛記恨的爛豹整得苦不堪言,夜夜孤枕難眠,他壓根兒不相信這個心胸狹窄的危險分子會被人怎麼樣才怪。
「對呀!」傅靖翔為自己錯失挖苦自豹的良機而扼腕。「平常都是他在算計別人,哪有人算計得了他?」她捏握雙拳地低惱道。
段箭扼腕的程度絕不在傅靖翔之下。「那幾個N國特務是等不及跟阿拉真主討那十個處女,才會有眼無珠、自取滅亡地惹上殺人不眨眼的衣冠禽獸。」回教有個極可笑的傳說,凡是為阿拉拋頭顱、灑熱血的犧牲者,上天堂後阿拉將賜予他十個處女享受快活。段箭對回教教義一向不苟同,說他有宗教歧視也好,反正他就是討厭那種逞凶斗狠、瘋狂好戰的盲目宗教。
雷奕倒是覺得十個處女也比不上一個孫文麟,現在的他完全轉性,痴情得很,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送他他都不要,他只要文麟甜心一個。「對!我看他們的確是不想活了,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去打一個魔鬼之子的歪主意。」
面對這群無情無義的伙伴,孫文麒啼笑皆非地彈了彈手指。「你們三個該適可而止了,兄弟身陷危險,非但不出手相助,還在一旁為敵人哀悼,這算是出身人死的好伙伴該有的態度嗎?」
「兄弟?」這家伙還有臉跟他稱兄道弟?「是兄弟就答應把文麟嫁給我。」雷奕不悅的嗤鼻。
「伙伴?」傅靖翔難忘舊恨,她揚高聲音指控,「伙伴會隨時竊听或偷窺我和戰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嗎?」
她和閻戰可說是聚少離多,這日豹還不放過他們,真是的!
「放心,N國那幾個小卒會比你更有危險。」段箭滿不在乎的打鼻子里哼道。
「地狼,看來只有你還存有兄弟的情義。」孫文麒朝那張冷酷的俊臉淡淡地笑了。
「他們三個說得沒錯。」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叮嚀很多余,歐陽辰漠然地揚高嘴角。「N國特務一定是想下地獄才會對你這個危險分子出手,他們的處境的確是比你更危險。」
孫文麒無奈地笑了笑,嘆了一口氣關上電腦。「我可能會消失一陣子,照這樣子看來,你們四個一定不會太想念我。」
「走吧、走吧!」雷奕不耐地揮揮手。「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日豹門的。」喲荷!趁這爛豹微服出巡,他可以搜出文麟的身分證件,說中定就可以和他的文麟甜心白頭偕老、長相廝守了!
「對啦!快滾,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全民公敵’里的威爾•史密斯。」傅靖翔連看也不屑看他一眼,青蔥五指直指向自動門。「可以的話,玩久一點再回來。」段箭要看不看地瞟他一眼,卻是很誠心的建議他。
「珍重。」歐陽辰其是最有良心的一個,還能給他一句珍重,便迅速理首至資料繁載的卷宗里。
「各位,我會隨時聯絡你們,向你們報告「旅游」
心得。」孫文麒爾雅迷人地移動步伐,提著筆記型電腦瀟灑離去。
段箭在自動門關上後,立即下達命令,「地狼,立刻部署幾艘船偵側N國動靜。天鷹,你派人協助日豹門全力防守,以免N國特務在日豹的地盤使壞。月狐,馬上指派精良的槍手跟在日豹和N國特務身後,以防他們對日豹下毒手。」
「可是若日豹自願被他們扶持,我也不會開槍呀!」
若孫文麒會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猜想他八成是想將計就計,混進N國內部。
「我只要月狐門暗中保護他,真有個萬一,別讓日豹受傷。」段箭解釋,他當然知道孫文麒在打什麼主意,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盡量配合他。
「N國特務意向不明、反覆無常,他們不直接動手殺日豹,卻在他身邊鬼鬼祟祟、躲躲藏藏,不知有什麼陰謀?」雷奕神采飛揚的俊容,也露出焦慮的神色。
「一切都要等日豹自己混過去才知道。」歐陽辰自繁冗的資料里抬起來,臉色亦憂心忡忡,伙伴一人身陷敵窟,是很令人不安。
「日豹已解開N國軍防的機密,他拷貝了一份致我。」段箭自西裝口袋取出一張磁片,銳眸微眯。「這是N國的心頭大忌,諒他們也不敢對日豹下手。」
仿如心中一塊大有落地,雷奕吁了一口氣後,又有精神調笑了,「我看這回日豹自願被縛,多少也是為了那混血小野貓。」孫文麟跟他透露了不少消息。
「月狐,听茜說,你們四個女人這陣子常湊在一起,你多少知道點內幕吧?」歐陽辰也極感興趣地挑眉,誰說他不愛听小道消息的,但他已在鶴田告那里耳聞不少,現存更是單刀直入的多方探听。
「日豹是很迷她啦……」傅靖翔雙手托腮地撇撇紅唇。「問題是出在嚴俊婷身上,她一直無法突破心理障礙,就跟當初的天鷹和你一樣,明明就愛人家愛得要死,又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不敢敞開心扉與對方相愛,根本是庸人自擾。」
「對!還是你的閻王好,想愛就愛,不會龜毛。」段箭取笑道,他舒服地靠著椅背,手掌交握地支著頭瞅她。
「本來就是嘛!」
「日豹,他們跟上來了!」貼于耳後,隱于發里的微電子收發器傳來下屬的聲音。
「待他們上前扶持我時,還是得做做樣子,以免令他們起疑。」孫文麒溫文的音律清晰有力。
「是!」屬下接獲指令後停止通訊。
孫文麒繼續沉穩地駕駛,在回日豹門途中的一個大彎道上,忽然有兩輛廂型車自右方合路疾速駛出,猛銳地攔截他的車。
尖銳刺耳的煞車聲沖破雲霄,孫文麒緊急煞車。
幾名濃眉大眼的稿膚男子沖下來,持檐瞄準車內的斯文男人,以英文大喊著,「下車!」
孫文麒輕撇嘴角,他推開車門,兩手舉起,溫文儒雅地走下車。
煥然,一輛白色跑車飛奔赴至,四、五名N國特務動作俐落地扣押住孫文麒,另有幾名朝來車輪胎掃射,白色跑車一個打滑,有四個穿白色西服的男人自四道門滾落,亦舉槍回敬對方。
孫又麒趁雙方展開激烈槍戰時,故作反抗,三、四名特務眼明手快地壓制住他。
褐膚男子們在槍林彈雨中,彼此接應,似乎是怕招來警察,立刻押著孫文麒上車,火速駕車逃逸。
恬靜的書苑里,嚴俊停獨自一人沉浸于書香中。
「砰」地一聲,一道嬌小身影慌忙地撞進門內。
「大嫂,不好了!」孫文麟沖到她身邊,焦慮慌張地猛搖著她的手臂。
嚴俊停差點被她震昏,書本掉在膝上。「好了,文麟,別搖了,到底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瞧你驚慌成這樣。」
「大哥他……他……」孫文麟兩眼泛紅,聲音開始便咽,「他被N國特務綁架了!」
嚴俊停的臉色瞬間刷白,僵直的身子迅速自藤木椅上立了起來,書本也掉在地上,猶如青天霹靂一般在腦袋引起轟隆巨響,心痛如絞。
「怎麼辦?爹地和媽咪又不在家……」孫文麟說話的語氣相當憂慮焦心,但是……「大嫂,我們該去求誰呀?」但是她的眼神卻根怪異地偷瞄著全身僵硬的女人。
嚴俊停在極度錯愕中沒有發覺任何異樣,她顫抖著雙唇說道︰「擎天盟勢力龐大,孫文麒又貴為四門門主之一,我們可以去求助擎天盟盟主和其他三門門主幫忙。」
她見過月狐傅靖翔和天鷹雷奕,他們看起來都頗正義凜然、光明磊然,應該會出手相肋,至于其他一位門主和盟主念在兄弟情誼,應該也會協助日豹門吧!
「走!我帶你去!」孫文麟興沖沖地拉了她的手臂就跑。
炳!又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這麼快就出事喲?」段箭不甚在意地瞄了一眼腕表,無所謂地扯扯嘴角。
「日豹早退,咱們會都還沒開完,他就捅出一個婁子。」雷奕旁若無人地摟著他的小親親,不緊張就算了,他嘴角還揚得老高。
「日豹真是個麻煩的危險人物。」歐陽辰冷酷的俊容也是一臉頭痛。
「這麼大個人了,還讓人家說綁就綁,日豹真是有夠沒用的,虧他還是四門門主之一,丟光了咱們擎天盟的臉。」傅靖翔更殘忍,非但不團伙伴遇險而焦慮,還滿臉不屑的批評。
「嗯……」段箭聞言兀自點著頭,一臉她說得有理。
「這種丟我擎天盟顏面的蹩腳門主,唉,不要也罷!」
嚴俊停睜大眼,眼珠子差點掉出眼眶,听他們你三言我一語的,她整個人的血液仿佛被他們無情無義的話語抽干,她頭皮發麻、腳底發涼,愣愣得說不出話來,難以置信地采愣著。
「喂!你們好歹也想想辦法救我大哥月兌險嘛!」雖然事先和心愛的婀娜答串通好,但是攝于身分,孫文麟還是得做做樣子。
「救他干嘛?又不是吃飽撐著。」雷奕吻了吻甜心的粉頰,神采飛揚的俊臉帶著愉悅笑意。「不用救了啦!少了日豹這個專壞人好事的障礙,咱們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啦!」
她有沒有听錯?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竟為了終身幸福準備犧牲伙伴的性命?「你太自私了!」嚴俊停伸手一把將孫文麟拉出他懷中,發愣的腦子被地刺激得恢復正常運作,她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怎能為了一已之私而犧牲同伴?你太無情了,再怎麼說孫文麒也算是你未來的大舅子呀!」
「有那種心眼超壞的大舅子,干脆不要算了!」雷奕厭惡地撇撇唇。「我只要我的文麟甜心!」
博靖翔端起了桌上熱騰騰的咖啡,閉上眼深深地嗅了一鼻的咖啡香,她啄著美好嫣紅的唇瓣,事不關己地說︰「自己闖的禍要自己打,日豹身手不濟才會落入敵人手里,干我們什麼事?」
嚴俊停不可思議的心想,天啊!她原以為這名瀟灑自傲的女子,灑月兌的外表下有一顆重情里義的心,但是沒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我自己也有一堆事要忙,誰有要理他?」歐陽辰以冷冷的聲音撇清。
「對呀!救他是浪費時間和人力資源,就當是擎天盟乘機考驗他的一個難關,能活著回來他就夠格再繼續擔任日豹門之門主一位;要是他一命嗚呼哀哉,慘死于賊人之手,只怪他自己福薄、命舛,技不如人就怨不得人。我看咱們還是先尋覓人才來頂替日豹。」段箭無情無義地說,咕嚕咕嚕地又喝了好幾口咖啡。
有這種主子跟同伴,她替孫文麒感到悲哀!「算我所求非人,你們幾個根本就是禽獸不如!」嚴俊停憤怒大吼,難怪孫文麒喜歡古古怪怪、表里不一,一定是身處在這幾個冷血動物中,心理不平衡導致的。
「喂,她罵我們禽獸不如耶!」雷奕掏掏耳朵,側著頭斜睨她。
「她干嘛罵我們禽獸不如?」傅靖翔接著問,一只美眸眨了眨。
「我們哪里禽獸不如了?」歐陽辰冷峻的聲音搭配得天衣無縫。
「嘿,你是憑什麼罵我們禽獸不如?」段箭也跟著繞口令,銳利如鷹隼的黑眸直瞅她。
「憑孫文麒和你們出生入死多年,他為擎天盟毫無怨尤的盡心盡力,他把你們看成跟生命一樣重要的手足同伴!」和孫文麒相處一段日子,他對她毫不隱瞞,她知道他愛這幾個伙伴。「今天倘若是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像他一樣遭遇同樣的危險,他拚死拚活也會設法救你們月兌困,絕不會像你們現在這樣要把他一腳踢開!」嚴俊停怒聲咆哮,發自內心的吶喊,痛徹心扉,也替孫文麒不值。
孫文麟偎在高佻的悲憤女人身側,罪惡感油然而生。
在嚴俊停悲痛的吶喊之後,室內陷入一片短暫的沉默。
其實他們四人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都把彼此看成跟生命一樣重要的手足同伴,只是現在不是承認的時候。
「你又怎麼知道日豹會這樣?」雷奕率先開口,他知道日豹會,但現在必須假裝嘴硬。
「他會!我知道他會!」一雙棕色美牌似噴著火焰。
「他在我面前從不隱瞞!」吼出這句話的同時,她的心跳停了一拍,猛然驚覺……他是那麼真、那麼毫無保留地面對她,完全卸下偽裝,這代表什麼?他愛她的不是嗎?
「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歐陽辰以眼尾的冷光狠狠掃視她。「男人只有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才會坦承一切,表白真實的自我。」
這男人冷得教入全身發寒打顫。「他愛我,」嚴俊停毫不遲疑地說。
「他愛你又怎樣?反正你又不愛他,你管他去死。」
暗靖翔故意刺激她。
「誰說我不愛他!」嚴俊停月兌口而出,她愛他,好愛、好愛,愛到寧願N國特務綁架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是她拖累了他,他只是代罪羔羊。
「沒關系啦,反正又不是愛得很深,你又沒有把他當成今生的唯一,很快就會找上另一個男人啦!」段箭可有可無的笑道,在她眼前亮出磁片。「而且日豹已經把密碼解出來了,N國軍防的秘密全拷貝在這張磁片上,你算是大功告成,可以心無罷礙地飛回美國當你的大學講師,日豹從此和你沒任何關系。」
不!她不想走,而且她也走不開!「我沒有辦法像你們一樣殘忍地撇下他不管。」孫文麒已經滿滿地進佔她的心,她再也不能沒有他。「我不會離開他,我要去救他。」然後告訴他那句她早該說卻一直都沒有說的愛語。
「別說得你沒他就不能活的樣子。」雷奕作態地嫌惡道。
「不!沒有他我依舊活得下去,只是會是一具行尸走向罷了!」她的靈魂會隨著他一塊死去!嚴俊停無所畏懼的表白,她心里多希望傾听這番話的對象是孫文麒!
還怕不能把她的真心話通出來!「好可惜哦!可能來不及羅!日豹也許听不到心愛的女人終于向他告白,算他倒楣,沒這福分,只有抱著遺憾死去。」傅靖翔故作惋惜的口吻道,很努力地壓抑眼底幾乎滿盈的笑意。
「我不會讓他有這種遺憾的。」嚴俊停聞言一陣心驚,她焦急地轉過身子,舉足欲奔。
孫文麟的小手緊緊揪住她的衣角,心里很是感動。
「大嫂,我跟你一起去救大哥!」
雷奕馬上就跳了起來,抓過她嬌小的身子。「你這小白痴想去送死呀!」作戲也不能這樣過火,日豹的目的就是想引嚴俊停去,他可不能讓自己的愛人涉險。
「我要去救我大哥呀!」雖然已經和他們串通好,但是善良的孫文麟還是不忍讓嚴俊停一人身陷險境。
「救你個頭!」他的小甜心怎麼老愛教他心髒無力。
「那種小事她去就好了,你倘什麼渾水!」
「那是我大哥呀!」孫文麟瞠大圓眸,忿忿嬌呼。
「文麟,讓她自己去救,你大哥要的是她不是你,小笨蛋!」傅靖翔眼看戲碼差點教孫文麟攪亂了套,趕緊湊過去捂住她的小嘴,在她耳畔竊竊私語。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嚴俊嬸也不想孫文麟惹禍上身,她們兩人一直很投緣。
「你要去送死也無妨,我可以派人送你一程。」段箭依舊一副無關緊要的漠視態度。
「不必!」嚴俊停旋足飛奔至門邊。
「沒有擎天盟的追蹤,我不信你調查得出口豹被N國特務關在何處。」歐陽唇冷眼瞧著她著火的背影,冷聲地說。
嚴俊停氣憤地旋過身,眼神凌厲無比地道︰「你們不是準備收手不理嗎?」
「話是如此啦!但是念在日豹好歹也在學天盟服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這做主子的就大發慈悲,助你一臂之力,別讓日豹抱著憾恨而死。」段箭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讓蠢蠢欲動的唇弧揚起。
「多謝你這個主子了!」嚴俊停冷笑。
「不必!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