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嗎?腦袋里頭裝的是豆腐渣還是水泥?上回受傷的事難道還沒讓你學乖嗎?你這麼想流血受傷,可以自己拿把刀子捅自己,犯不著等別人動手,浪費別人的力氣和時間。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你這個笨女人!」
看著站在她眼前以凜冽的表情瞪著她,嘴巴像機關槍巴啦巴啦的教訓著她的少年,連夕葳突然有種既新鮮又有趣的感覺。
哇!
她一直以為這男生是屬于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那一型,因為上回和他相處了將近一個小時,他說的話次數連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而字數——她敢打包票,那天他所說的話,全部的字數加起來也比不過他剛剛這一長串多。
所以她才會嘆為觀止呀!
看著他,連夕葳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真的覺得很有趣。
「你這個笨女人,腦袋真的壞掉了是不是?」柳藍斯忍不住朝她低吼,不敢相信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這個女人是個白痴,她一定是白痴,否則不會有之前那白痴的舉動。
雖然上回被卷進斗毆事件沒學到教訓,這回又遇到相同的事,她沒在第一時間遠離戰場也就算了,竟還敢沖進戰場!
她以為她是誰?聖女貞德嗎?
媽的,真是氣死他了!
然而最讓他生氣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她要送死、要自找麻煩、要多管閑事的讓自己從此成為這區混混的標靶都不關他的事,那他到底在氣什麼呀?
愈想愈氣,柳藍斯轉身就走,不想再看到這個笨女人!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但笨女人卻伸手拉住他。
「干你屁事!」他一把將她的手甩開,沒想到她的手立刻又黏了回來。
「當然干我的事。」她義正辭嚴的說。
他瞪她。
「上次我受傷流血是你載我到醫院包扎傷口的,禮尚往來,這次你受傷流血,我當然有義務——」
「義務個屁!」
「不要屁來屁去的,很不衛生。」
他惡狠狠的瞪她,危險又恐怖的表情據說連閻王見了都怕,偏偏眼前的女人不僅毫無懼意,還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就走。
「你跟我上來。」
連夕葳懷疑他會乖乖讓她載他到醫院擦藥,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帶他回家,由她來替他處理臉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柳藍斯整個人愣住,而且怔愣到被她拉進她家,關上大門,又被她按坐在沙發上之後,這才回過神來。
都被拉進來了,現在才反悔要離開顯得矯情。他撇了撇唇,決定算了由她去。
他好奇的打量她住的地方。
這里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間出租套房,空問大概只有五、六坪大小,不過若加上二樓夾層,可以使用的空間應該有到八坪。
就他望眼所及,有沙發、小茶幾、電視櫃、電視、熱水瓶、小電鍋、小冰箱、冷氣,應有盡有,簡單來說,就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原來她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沒和家人一起住。
這想法才從腦中閃過,他隨即皺緊眉頭,努力壓抑住想朝那個背對他,蹲在電視櫃前不知道在翻找什麼的女人怒吼的沖動。
她一個人住,竟然還敢帶一個不認識,剛剛才和一群流氓打架的陌生男人回家!她腦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呀?
他真的很想對著她大聲吼叫,但最後卻只是沉默地看她提著急救箱走回他面前,然後仔細的替他處理臉上所有的傷口。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一如她外表給人的感覺,溫婉柔和、氣質靈淨得像個天使,但卻是個不用大腦的魯莽天使。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很愚蠢?」終于他忍下住開口訓她。
「你知不知道這樣說救命恩人很失禮?」她看了他一眼,回道。
「救命恩人?」聞言,他嗤之以鼻。
「你這是什麼語氣?我剛才的確是救了你不是嗎?你敢說沒有?快點道謝。」她像個姊姊教訓弟弟般用食指點著他的額頭,催促著。
「我有叫你多管閑事嗎?」柳藍斯將身體微向後仰躲開她的食指攻擊,不屑的撇唇道。
他才沒這麼遜,需要一個笨女人來救他好不好!
連夕葳聞言為之氣結,但是她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這事算了。」她說︰「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兩次踫到你,你都在和人打架,而且還是在半夜一般像你這樣的學生早該回家休息的時候?」
「不關你的事。」
「害我兩次都被扯進去了,還說不關我的事?」她理直氣壯的輕斥。
「是你自己笨,要怪誰?」
竟然這樣說她?連夕葳瞠大眼,遏制不住的在剛剛幫他裹好紗布的額頭傷口上用力的打了下。
柳藍斯痛得當場跳起來,大聲咒罵。
「媽的!你干什麼?很痛耶!」
「你還是不是男人呀,這點痛都受不了?」她故意嘲笑他。
他用力的瞪她,瞪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卻仍是一臉無辜的面對他,擺明了沒在怕他的。
「瞪夠了就坐下來,有些傷口還沒處理好。」小小報復他的出言不遜後她平靜的說。
柳藍斯怒瞪著她好一會,最後悻悻然的哼了聲,才乖乖地坐下來讓她繼續處理傷口。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乖,他明明可以甩頭就走,可是……就是莫名其妙的還不想離開。
夜深了,屋子里很安靜,外頭也很安靜。
本嚕咕嚕∼
安靜的屋里突然響起代表饑餓的巨大聲響,讓柳藍斯整張臉因尷尬而紅了起來。
「你肚子餓了。」
那女人竟還大剌剌的直說,害他一時羞憤,口不擇言的立即回了一句,「干你屁事!」
屋里再度恢復原先的安靜。
自知自己不對,他渾身僵硬的等她發飆,以為她會生氣,會朝他瞪眼警告,或像之前一樣朝他的傷口痛下毒手,未料,她竟然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便突然起身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然後從里頭拿出一堆吃的,堆到他面前。
「吃吧。」
他不語瞪著她。
「我家只有零食可以吃,別的沒有,你最好不要嫌棄喔!」她眼楮瞪得比他還大,一臉凶悍的警告他。
柳藍斯竟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從來沒人對他這麼好過,包括他的親生父母。
他是個私生子,母親為了錢攀上已婚的父親,使計懷了身孕,以為可以就此扶正,沒想到反而被打入冷宮。
對母親而言,他是可以向父親伸手要錢的搖錢樹。
對父親而言,他是他的污點。
對父親的正宮娘娘及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來說,更是眼中釘、肉中刺。
他從來不被期待,自然也沒人會關心他。從他有記憶開始,他便時常一個人,肚子餓了就自己找東西吃,沒東西吃就餓肚子。等懂得用錢買東西吃之後,他還得看手邊有沒有錢,有錢才有東西吃,沒錢就得餓肚子。
因為他還滿常處在饑餓狀況下,所以他的臉常常都是臭的,不知不覺間便引來不良少年的看不順眼與挑釁。
從國小開始打到國中,再打到高中的結果,便是練就一身打架的本事,然後引來幫派的注意,想吸納他不成,就四處找他麻煩,而這便是他三天兩頭和人打架的原因了。
本嚕咕嚕;咕嚕咕嚕∼∼
肚子又叫了起來,他今天早餐沒吃,午餐也只吃了一個便當而已,對正在發育的他根本就不夠,也難怪他今天的肚子會叫得特別凶了。
「快點吃呀,你以為用看的肚子就會飽喔,還是你在等我替你服務?」
她又在催他了。
「算了算了。」連夕葳搖了搖頭,乾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的將桌上的布丁和豆花打開,再插上湯匙,推到他面前。「快點吃。」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不由自主的開口問她,怎知發出來的聲音競微帶哽咽,嚇得他立刻噤聲。
「為什麼什麼?」她不解,問他。
他迅速的搖了搖頭,先拿起布丁,低下頭便大口的吃了起來,兩三下便解決掉,然後改攻豆花。
沒想到他吃東西的速度會快成這樣,看得連夕葳目瞪口呆。
「你吃慢一點,我不會跟你搶啦。」真怕他會梗到或嗆到,她趕緊開口對他說,還不忘再開一盒布丁傍他。
他接過第二盒布丁,仍舊三兩下就把它吃得精光,讓她不得不看向桌面上僅剩的兩瓶養樂多和一根香蕉,懷疑剩下的這些東西真能喂飽他。
等一下,她記得家里好像還有幾包王子面。
她起身跑到夾層樓上去翻找,果然還有兩包王子面,以及一包可樂果,算他走運。
咚咚咚咚,她迅速的跑下樓,同時興奮的揚聲宣告,「這里還有兩包王子面和一包可樂果,你吃完甜的——」
她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腳步也停了下來,因為客廳里空無一人,原本應該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的少年已不見蹤影。
他跑哪兒去了?廁所嗎?
然而廁所里是空的。
所以,他走了?
真是的,要走也不會說一聲喔!她連他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耶,真的是……不知為何,連夕葳竟覺得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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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打工回家,連夕葳途經便利商店時,突然想到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便停下來采購儲備糧食。
她在架上拿了一盒布丁、一盒豆花、三瓶養樂多,這些都是基本涼品,然後轉到零食櫃架,又拿了一包蝦味鮮及一包乖乖——五香口味的,這些都是她常吃的零食。
她的個性很怪,喜新但絕不厭舊,甚至還很念舊,對于喜歡的零食百吃不厭,所以除了嘗試新品外,會讓她掏錢買的零食,算來算去也不過十來樣而已。
選好要買的所有零食,她拿著提籃走向結帳櫃台,卻在途中猛然一頓,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剛剛經過的泡面陳列區。
雖然她平常很少吃泡面——王子面除外,可是家里放個兩、三碗以防萬一也不錯。
她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從架子上拿了三個大份量的碗面丟進提籃里,這才面帶微笑的走到櫃台結帳。
岸了錢,提著剛買的東西走出便利商店,連夕葳邊走邊從包背里掏出摩托車鑰匙,然後一抬頭,整個人就僵住了。
她的機車上坐了人,兩個外貌扮相很像流氓的人。
「小姐,這是你的車?」坐在她車上的男人眼神猥褻的盯著她,邊操著台灣國語問她。
連夕葳警覺的搖了搖頭,往後退一步。
「真的不是嗎?為什麼偶覺得你有點眼熟哦?」
「你……可能認錯、認錯人了。」
連夕葳不住的後退,但隨即一想,如果真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無辜的路人,她最需要的便是鎮定與冷靜,假裝不知道他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氣,轉身,目不斜視的繞過他們,往回家的方向走。
車子她可以晚一點,甚至明天,或者是到拖吊場去領回來都沒關系,現在保命要緊。該死的,但怎麼會讓自己落入這樣的麻煩里?
「等一下。」
連夕葳完全沒听到他們追過來的聲音,沒想到下一秒被其中一人攔住了去路。
她猛然停下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冷不防撞到什麼,她回頭一看,只見身後下知何時也站了一個人,她被前後夾擊了。
看著他們,她又驚恐又害怕的不住向一旁退去,直到背部抵到一面牆,再也不能退為止,這才驚覺自己競被逼到了牆角。怎會這樣?
「你、你們想干什麼?」
「昨天就是你這臭女人救了那個臭小子的對不對?」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說、說什麼。」
「那台摩托車不是你的?」
「我剛、剛剛已經說過不是了。」
「但是我明明看到你從那台車上走下來,難道你要說老子我看錯了嗎?」
死定了,怎麼會這樣?早知如此,她剛才就到別間便利商店去買東西了,可惡!
怎麼辦,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她又沒有做壞事,只是多管閑事的救了一個忘恩負義——救了他還說她笨,吃光她冰箱里的東西,卻一句謝謝都沒說的家伙而已呀。
好,就算她救錯了人好了,老天也沒必要這樣懲罰她,而且這麼快就送一個現世報來給她吧!
「無話可說了厚?」流氓操台語冷笑道。
「有。」她當然有話要說,她要說的就是——「救命呀——」她放聲尖叫,「搶劫呀,救命呀——啊——啊——」因為常常唱歌和練歌,她中氣十足,聲音又大,差點震破那兩個圍住她的流氓的耳膜。
「你這個臭女人!」
流氓怒不可遏的伸手想捉她,她用手上裝滿零食的提袋當武器,拚命的又砸又甩的,且嘴巴上的尖叫一秒也沒停過。
「啊——啊——」
拜托,誰來救救她,救命呀!
「啊——唔!」
她的嘴巴倏然被搗住,手被用力的扭扣到身後,驚懼、疼痛與害怕同時直擊著她,讓她的眼淚一瞬間便從她驚恐圓瞠的雙眼中掉了下來。
「喂,你們在干麼?還不快點放開那位小姐!」
便利商店的工讀生听見呼救聲,前來救援,但卻是一個身高不足一七○,全身上下瘦得像根竹竿,只有那顆頭特別大,連一拳可能都挨不住的小男生。
天要亡我。
連夕葳的腦袋里突然冒出這四個字,然而即使如此,沒魚蝦也好,她淚流滿面的看著他,拚命地用眼神向他傳遞救我的訊息。拜托你,救救我。拜托,拜托,求求你!
「走開!少管閑事!」流氓威嚇的吼道。
堡讀生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看著眼前兩個比他高又比他壯的混混,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
「唔……」拜托,救我,拜托!連夕葳淚流滿面緊盯著他,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拜托救我!
現場四個人,楚河漢界分兩方,誰也沒料到會有第三勢力突然從黑暗的角落沖出來,不管是迅速或攻擊的動作都快如閃電。
來人先用力的擊向搗著她嘴巴的流氓,再抬起腿來將另一個踢得蹣跚往後退,然後失去平衡的跌倒在地上。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兩個流氓被打得措手不及,而連夕葳則嚇得放聲驚叫。
接著,她被人用力一拉,踉蹌的往前沖去,差點跌倒,卻發現自己已月兌離了危險區域。
她迅速回頭,只見第三勢力正和那兩個流氓打得難分難解,而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忘恩負義的不知名少年。
他的身手極好,雖然在兩個打一個的劣勢下,卻依然將那兩個混蛋打得節節敗退,讓他們最後終于忍不住撂下一句「你給我記住」的狠話後,連滾帶爬的逃走
了。
柳藍斯走到她面前,以一臉不爽的表情瞪著她。
連夕葳本來打算要跟他道謝的,但看到他一臉大便臉,就謝不出來了。
「干麼?」她沒好氣的回瞪他,抬起下巴的模樣充滿挑釁。如果他敢為剛才的事責罵她笨的話,他就試試看!
「你在搞什麼鬼?」
「我搞鬼?」她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尖聲叫道︰「你也不想想看,到底是誰害我惹上剛才的麻煩的?若不是因為你的關系,我會和那種人扯上關系嗎?他們會無緣無故的盯上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你最好給我道歉,跟我懺侮,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害我扯進這樣的麻煩里的,快點道歉,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
她連珠炮似的朝他怒吼,氣憤不已。
柳藍斯則耐心的等她吼完,這才面下改色的看著她。「說完了?」
他八風吹不動的模樣,讓連夕葳看了就有氣。
「還沒!」她大聲應道,怎知他卻點了點頭,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看她,一副「好,我等你說完」的死樣子。
真是氣死人了啦!
連夕葳氣得說不出話,氣得不想再看他,冷冷地朝他哼一聲,轉身就走。
不對,她的機車還停在便利商店前,她走錯方向了。走了一小段距離,她才突然想全,停下腳步轉身往回走,怎知卻一頭撞上一面肉牆,差點沒跌倒。
抬起頭看見他,她忍不住朝他怒罵,「可惡,你到底想怎樣啦,干麼跟著我啦?」
「你的東西。」他手上提著被她遺忘,剛剛在便利商店買來的東西。
她一把將它搶過來,連句謝也沒有,直接繞過他,繼續大步往前走。直到她走到停放機車的位置,翻出鑰匙,跨坐上車,卻感覺有人跟著她跨坐到後座。
她回頭一看,那家伙面無表情的坐在她身後回視著她。
「你干麼?下去。」她命令。
「如果你不怕他們去而復返,隨後跟著你的話,我就下去。」
聞言,她渾身一僵,臉色泛白。「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會找上我?」
「先離開這里再說,我會注意有沒有人在跟蹤我們。」
連夕葳飛快的點頭,早忘了生氣的事。
她迅速發動車子,離開現場,並照他的指示往反方向騎去,迂回的繞了一大圈之後,再從其他弄巷的小路騎回家,還把車子停在離家有一段距離的巷子里。
連夕葳一直到走進家門,用力的鎖上大門門鎖之後,這才敢大口的呼出一直悶在胸口的那份緊與害怕。真的好恐怖!
「你今天根本就不應該再到那間便利商店附近去的,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討人喜歡的話語響起,她這才想起那個家伙也跟著她上樓了。
「我現在還因為心有余悸而全身發軟,沒力氣和你吵架。」她先癱坐到沙發上,才有氣無力的對他說。
「你以為我在和你吵架?」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
她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難道不是嗎?你是不是又想罵我笨了?也不想想這一切都是誰害的,還敢罵我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罪魁禍首!」
「我若忘恩負義,剛剛就不會到那里去救你這個笨蛋了。」
「不要講得你好像是特地為了救我才到那里去的。」
「我就是。」
「騙誰呀?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去哪里?」
「因為你是個笨蛋,只有笨蛋才會傻傻地隔天就回到事發現場去自投羅網。」
這話真是令人生氣,但卻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她真是個笨蛋。但是她也有話要說。
「我哪知道他們竟然會認出我來?如果知道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會自投羅網再到那間便利商店買東西好下好?」
她才不是笨蛋,只是沒想這麼多而已,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和流氓扯上關系,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賜。忍不住的,她又瞪了他幾眼。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以後?」她瞠愕的叫道︰「哪來的以後?」
「你以為他們只認得你的人,不認識你的車嗎?以後他們只要守在你的車子旁邊,就不怕等不到你的人。所以,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連夕葳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嚇得面無血色。
怎麼辦?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種事,她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呀?重點是,他說的是認真的嗎?以後那些混混還會找她麻煩?
嗚∼她到底招誰惹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好想哭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