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再次道歉,抱緊她的同時,沙啞的開口向她剖白自己過去幾個小時來的掙扎與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也許是因為嫉妒,因為吃醋,因為太愛你了。」他親吻著她發梢。「我嘗試過叫我自己不要在意,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個偶像,遠在天邊,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只要我一想到當你在我身邊看著我,但心里卻有可能想著另外一個男人時,我就怒火中燒,怒不可遏的失去理智了。」
「我沒有。」她抽噎著,在他懷里哽咽的說︰「你應該先來問我。」
「我知道,但是我缺乏勇氣。」
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懦弱的話,褚姍姍吸了吸鼻子,訝然的抬頭看他。
她的眼楮哭得又紅又腫,滿臉都是淚痕,即使在昏暗不明的路燈下也清晰可見,讓柴少鋒看了既心疼又懊悔。
「缺乏勇氣?」她啞聲問他。
「我怕看見你臉上會出現猶豫的神情。」他伸手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目不轉楮的凝望著她。
「猶豫什麼?」她不懂。
「猶豫該不該跟我說實話。」
「我不會猶豫。」她告訴他。
他卻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是藏在我心里深處的心魔,不管你是猶豫或遲疑,哪怕只有一秒鐘的時間,我都無法承受。因為如果之後你說愛我,我會懷疑你說謊騙我;如果你承認喜歡的是他,我會傷心欲絕、痛不欲生。是與否的答案,我都無法接受。」他將自己的懦弱攤在她面前。
褚姍姍覺得不可思議,像他這麼優秀,在事業上有著極高成就又充滿霸氣的男人,竟然也有軟弱害怕的一面?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起因竟還是因為她?
看著他充滿自責、懊惱、歉然,還有些擔憂、害怕與無助神情的臉,她突然釋懷了,不再對他之前的口不擇言感到心痛與心傷,但氣還是有的。
「所以你就干脆什麼都不問,選擇直接將我定罪?」她質問道。
「對不起。」
「你真的很過分。」她用力的槌他一拳。
「我錯了,對不起。」他領罪。
「那你還來追我做什麼,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懷疑,都不會相信。」她吸著鼻子說,有點賭氣。
「從現在開始,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會相信你,不會懷疑你。」
「為什麼?」
「我看到那張契約書了。」
「所以你才會來追我?」她想將他推開,他卻將她抱得好緊。
「不是,我是要來追你,跑出房間才看到它的。也因為停下來看,才會讓我遲了好幾分鐘才追到你。」他迅速的解釋道。
「那你追我要做什麼?反正我只是一個貪圖你錢財的女人。」他以帶著鼻音的沙啞嗓音諷刺地說。
會諷刺他了,就表示她已經沒那麼傷心難過了,柴少鋒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我剛才說了很多蠢話,如果你能將地它忘記,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他認真的對她說。
她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開口說︰「如果感謝能當飯吃,我就原諒你。」接著微微一頓,又補充道︰「我的肚子好餓。」因為擔心他和等他,她連晚餐都沒有吃。
她的回答令柴少鋒頓感一陣心喜,有種雨過天青的感覺。
「你沒吃晚餐?」
「我在等某個打電話來說要帶我去吃飯的人。」她吸著鼻子委屈的說。
柴少鋒忍不住苦笑。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然後柔聲問她,「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還有這個,」他從口袋里拿出他送她的求婚戒指,將它套回她手上。「你把它掉在客廳桌上了。」
褚姍姍鼻頭發酸,突然很感激他沒拿這件事做文章。
拋棄戒指就像是要拋棄他們之間所擁有的一切,他雖然令她傷心難過,但她連想都沒想就把戒指拔下更傷人。她不知道當他看見戒指的那一瞬間做何感想,但是如果換成是她,她一定會心碎,一定會充滿憤怒與不諒解。
「對不起。」她投入他懷中,緊緊地抱著他。
他大概知道她為何道歉,因此拍拍她,柔聲說︰「沒關系,下不為例就好了。嗯?」
「嗯。」她點頭,允諾。
經過了吵架再加上一頓遲來的晚餐,讓柴少鋒和褚姍姍兩人回到家躺上床時,都已經超過凌晨三點鐘了,所以隔天會睡遲是理所當然的事,即使調了鬧鐘也無效。
「鈴——鈴——」
早上七點五十分,刺耳的門鈴聲一響柴少鋒就醒了。
他伸手將鬧鐘按掉,轉頭看向枕邊人,只見她動也不動的仍然熟睡中。
他猶豫著是否該叫醒她,因為調鬧鐘堅持要去上班的人是她,但打算將鬧鐘從原本七點三十分調到七點五十分的人也是她,可見她多麼希望能多睡一點。
要不要叫醒她呢?
他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算了,大不了待會兒她睡到自然醒之後再被她埋怨一下,還是讓她睡飽些比較重要。
他伸手摟著她,再度閉上眼楮,陪她繼續睡。
窗外陽光普照,剛開始是暖暖地照著大地,隨著時間愈來愈接近中午,也愈來愈熾熱。
屋外的熱氣逐漸侵入室內,讓睡夢中的柴少鋒慢慢地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楮,抬頭看了下鬧鐘的時間。
十一點零五分。沒想到這麼晚了。
他低頭看了下懷里的愛人,只見她仍背貼著他睡熟著,而且大概也同他一樣感覺到熱,身上的被子已被踢開,睡衣也卷到了腰間。
算算時間,她也睡了快八小時了,應該不介意被吵醒吧?
他的腦袋還在想這個問題,手卻早已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縴腰,然後往上鑽進她睡衣里。
她尚未清醒過來,身體卻已先一步產生了反應,似乎就要醒過來了。
他親吻她柔美的頸部。
「你在做干什麼?」她終于醒了過來。
「愛你。」他輕咬著她的耳朵。
「幾點了,我還要上班。」
「還早。」他輕咬著她的頸項,沙啞的撒著小謊。
褚姍姍一點也不覺得還早,因為她完全沒有只睡三、四個小時,因睡眠不足而疲憊的感覺,只感覺到他的手——
「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他啞聲說道……
事後,他癱在她身上喘息了一會兒,然後因怕壓扁她而帶著她翻身與她交換位置。
「我忘了戴了。」他吻著她肩膀,低語的告訴她。
「是忘了還是故意的?」她故意這麼問。全身無力的躺在他身上。
「如果說是故意的,你會生氣嗎?」他似開玩笑又像試探的問。
「不會。」她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將下巴抵著他的胸口,微笑地對他說︰「我不介意現在懷孕。」
他的反應幾乎是立即的,臉上表情忽然變得熱情如火,眼神饑渴而專注,令她不由自主的震顫了一下。
「真的?」他沙啞的問她。
「嗯。」
「那我以後是不是應該要更努力了?」
「我以為你現在就已經在努力了。」
「我要兩個孩子。」他嘎啞的告訴她。
「三個不行嗎?」她喘息應道。
「最少兩個。」
「一男……一女?」他的動作令她的聲音有些哽住。
「性別不拘。」
疲累,但心滿意足。
他們的孩子,是否已經來到媽媽的肚子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