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熟記所有有關取風狂人的資料,他三年前奪下世界賽車冠軍,接下來的三年問他還橫掃各國的業余比賽,戰績輝煌。
但是他似乎非常排斥記者的專訪,甚至在銀光燈前公然以拳頭相向,火爆的脾氣絕不亞于他在賽車界的名氣,他的冷漠、冷峻也令人匪夷所思,這種雙重個性簡直就是標準的雙面人。
面對這等狂人,裴然感到一陣茫然,她真想不透舅舅為什麼會丟給她這麼棘手的人物?這哪是磨練,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這樣令人不知所措的頭疼人物,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女記者爭相要采訪他?
真是太古怪了!
既然已接下這份工作,裴然也只能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總不能連試都不試就
舉白旗打退堂鼓吧?若傳了出去,豈不是讓樊珊珊笑到連下巴都掉下來。
裴然在心里暗自發誓,絕不能稱了樊珊珊的心、如了樊珊珊的意。
騎著她的小綿羊來到賽車訓練場,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穿越跑道,誰知在同一時間,一陣狂嘯的引擎聲正好由遠而近地怒吼而來,裴然驚慌地煞住小綿羊,嚇得緊緊閉上雙眼,心中警鐘大作。
正疾速狂飆的李允耀萬萬沒想到,順暢的跑道上居然出現一個白目的家伙,他咬牙切齒地憤怒咒罵﹒.
「媽的!」
他及時將車身稍稍一偏,閃過小綿羊後呼嘯而過,在車子接近休憩區時緩緩減速,他怒氣沖沖的月兌下安全帽、跳下車。
阿遠也對跑道上突然出現的小綿羊感到詫異,一察覺到李允耀臉上的異樣,他立刻沖出休憩區試圖阻止。「耀哥」
但其時已晚,只見李允耀氣憤地丟下安全帽,面色陰沉,筆直地走向跑道上的人車。
呆愣在小綿羊上的裴然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一道冷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全身止不住地猛打哆嗦。
她這才看清楚怒氣沖沖地朝她走來的男人,他有張異常英俊的臉龐,端正的輪廓宛如經過雕刻家精心雕鑿而成,剛毅的線條、挺直的鼻子、還有那豐潤的嘴,正是她想訪問的李允耀。
裴然發現自己很難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他彷佛天生就有一股魔力,足以吸引眾人注目。
李允耀一把撈起坐在小綿羊上的裴然。「你要是想找死,也別拉我墊背!」
裴然一臉蒼白,方才嚇飛的魂魄還來不及回魂附體,現在又被這個蠻橫無禮的家伙大吼,此刻的她就像只驚嚇過度的小兔子。
「你沒看見大門口的紅燈嗎?」
紅燈?裴然疑惑。
她剛剛經過門口上方眼角余光好似真的瞥見有閃著紅色的大燈。
李允耀那雙陰驚的眼像是被激怒的豹,裴然如見鬼魅般地不安縮了一下肩膀。
「我……」
她感覺到他的冷漠,再加上他臉上那種嚴厲、冷峻的神色,她可以斷定他是屬于孤僻類型的人!
「紅燈就表示里面有人在練習!」李允耀破口大罵。
「我、我不知道」裴然被他的咆暐聲嚇得全身顫抖。
「一句不知道就行了嗎?」李允耀的雙眼彷佛被怒火燒紅,話聲才落,便一把提起裴然,再使勁地把她往地上一推。「找死的家伙。」
事情來得既快又突然,裴然還來不及反應,便硬生生被摔到地上,她驚愕地發出一陣尖叫︰「啊——」
一股怒氣由她的心中升起,月兌下頭上悶不通風的安全帽,她努力地吞下所有的恐懼和怒氣,從齒縫中擠出忿忿的聲音。「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這個跑道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憑什麼指責我!」
聞言,李允耀驚訝的雙眼睜得老大,「妳是個女人?」
裴然生氣的回視他一眼。「我的確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可見你的視力沒有一絲問題。」
惶恐不安的阿達此時正好沖至李允耀的身旁,乍見裴然不由得為之一怔。「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允耀哼了一聲手指著裴然,
「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闖進來。」語氣冰冷至極。
阿達挑了挑眉,狐疑地瞄了裴然一眼,
「看得出來,只是」他撐起雙眉,迷惑地看著裴然,
「妳跑錯地方嗎?」
裴然迅速從地上跳起來,彎下腰拾起掉落在腳邊的安全帽,揮手拍打安全帽上的灰塵,驕傲地抬起下巴,
「我沒跑錯地方,我是特地來找他。」她的目光射向李允耀作為有力的回答。
「誰?」
「找他?」阿達瞥了李允耀一眼,隨即又移回裴然的身上。
「妳知道他是誰?」
「當然知道,他是三年前奪下世界賽車冠軍寶座的馭風狂人——李允耀。」裴然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單調平板,不泄露出內心的恐懼。
李允耀雙臂環在胸前,半瞇著雙眼,一副自我防衛的模樣,「妳該不會打算告訴我妳是我的車迷吧?」
他那冷漠的譏諷與不屑的眼神像兩顆子彈般,無情的穿過她的身體,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她的靈魂,裴然不禁膽寒地瑟縮了-下。
「我是記者。」
「記者?」他的聲音泠如寒霜。
裴然感受到其中的怒氣,她困難地吞吞口水,鼓起勇氣道︰「我想做一篇你的專訪…」
「專訪?」他拋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神情冷漠。
他那缺乏誠意的回應刺激了裴然,但她很快地壓抑住滿月復的不悅。「听說眾多媒體沒有一家能得到你的個人專訪」
李允耀突地縱聲狂笑,阿達也隨之大笑出聲。
「小女孩,耀哥是從來不接受專訪的。」
「總有例外吧。」裴然不死心地緊迫盯人。
「從來沒有例外。」阿達的一句話粉碎了裴然最後一絲希望。」
一連串的譏諷和否決令裴然不知所措,「真的不能通融嗎…」
李允耀候然斂起笑容,神色肅然地道「沒有例外!」緊繃的,下巴透著一股堅決果斷,全身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
「沒、沒有例外」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縱然這是早已料到的結果,她依然感到震驚。
李允耀露出一記諷刺的笑容,
「沒有例外。」說完,毅然轉身離開。
裴然動也不動地呆愣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小聲抱怨「這麼不通情理!」
阿達露出一貴的表惰,輕笑道:「耀哥就是這樣的人,今天沒對妳發脾氣,妳就要感謝老天爺了。」
「嗄?」裴然不解的抬眼揪著阿達,剎那間一個念頭閃過,她立刻反過來向阿達求援。「你一定有辦法讓他接受我的專訪。」
「我?」阿達皺起眉頭,泠冷的輕笑,「對不起,我也束手無策。」轉身便跟著李允耀的腳步回到休憩區。
裴然氣憤地瞪著兩個不通情理的男人,隨後沮喪萬分的低頭看著仍然顫抖不停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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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憩區,阿達迅速來到李允耀的身旁,遙望依然佇立在跑道中央的裴然。
「不知道她是哪家媒體的記者?以前好像沒見過這個女孩。」
仍然氣急敗壞的李允耀,迅速抬頭瞥了裴然一眼,隨即嫌惡地移開目光。「管她是哪家的記者,打擾我練習就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阿達淡然的一笑,「瞧她一副笨伯的樣子,我敢打賭她一定是只菜鳥。」聲音中有絲看好戲的意味。
李允耀似乎不屑阿達對她的同情,「心疼她?那你去接受她的專訪。」
「接受她的專訪?」阿達不禁亮爾一笑。「只可情人家是針對你而來,不是我。」
「真想不透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笨蛋,既然都已知道我不願意接受專訪,還是不斷地派出不怕死的人前來一試。」李允耀惡狠狠地說著。
阿達卻笑得十分詭譎。「或許有一天你真的開竅肯接受專訪,那些像蒼蠅般的記者就卯死啦!」
「不可能的,他們沒有一個人能等到那一天出現。」李允耀不假思索地立即否定阿達的想法。
「世事難料。」阿達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說不可能會有那一天出現,就是不會!」他的語氣堅定而強硬。
阿達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麼多年的交情他怎會模不清李允耀的拘脾氣,連忙轉移目標來到李允耀的機車旁,蹲下來查看機車的性能。「耀哥,你認為還有哪兒需要改進?」
一提到機車,李允耀臉上原有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跟著阿達蹲在機車旁。「馬力夠、扭力也十足,只是油路上似乎有點瑕疵。」
「是嗎?你再騎幾圈看看如何?萬一真是油路上的問題,相信再騎個幾圈就會出現狀況。」阿達認真的審查機車的狀況。
「好,我再騎幾圈看看。」李允耀立即跳上機車發動引擎'目光很自然地移向裴然所站的位置。「媽的!她還在那里發什麼呆?」
阿達隨著李允耀的目光看過去,「唉!她該不會是被你嚇傻了吧。」隨即起身,雙手隨便往身上一抹,加快腳步沖向裴然。「我過去清除一下。」
李允耀不語,狠狠地一催油門,引擎的怒吼聲彷佛他此刻的狂怒。阿達邊跑邊揮著手,朝裴然叫嚷「快走開!」
裴然怔怔地抬起頭迎向阿達。
她的目光又移向另一端騎上機車的李允耀。難道他又要開始練習?
此刻,阿達猛然一把將她拉至一旁。「耀哥說得沒錯,妳真的在找死。」他氣沖沖地斥喝。
「我只是」裴然還來不及開口解釋,一陣引擎聲疾速呼嘯而過,她被這道擦身而過的勁速震得雙眸睜大。「好快」
阿達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李允耀,「還可以更快。」
「什麼?」裴然驚駭地側頭看向阿達,這樣的速度還嫌不夠快?他們口口聲聲指稱她在找死,可她看李允耀這如風般的速度,才真的是找死!
「他真的還可以更快!」阿達急急地撂下一句話,舉起雙手朝跑道上的李允耀猛揮。
李允耀在下一圈里試著減緩速度,慢慢地將機車滑向阿達。
「看出問題了嗎?」李允耀問。
「看出來了,放心吧!機車的事就交給我處理。」阿達一本正經地說著。
李允耀將車子停妥、跳下車。「交給你。」
「好,我會盡快搞定的。」阿達自信滿滿的回應。
阿達推著機車回到休憩區,李允耀的視線一直伴隨著機車離開,特意不看向裴然,嘴里卻喃喃自語「真是個不知趣的女孩。」
裴然仰起頭望著強壯如山的李允耀,縱然他不是面對著她說這句話,但她還不至于笨到听不出話中的譏諷。
「你以為我樂意做一個被人嫌不知趣的女孩?」美麗的嘴唇因無端受辱而緊緊抿著。
李允耀冷漠地嗤笑一聲。「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向我抱怨,或許這只是妳另類的技倆,不過我還是勸妳死了這條心,我不會接受專訪的。」
「你不必一再的提醒我。」裴然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不能得到你的專訪固然是一種遺憾,但這或許也表示我的記者夢該清醒了。」
李允耀訝異于她的解釋,泠冷的目光終于肯瞥向她。
「原來妳不是正式記者?」
「不,我是正式記者,只不過還在模索階段,我才剛踏進記者這一行。」裴然直言無諱。
李允耀突然覺得這件事開始有趣了。「剛踏進這一行,公司就派妳來采訪我?」
她一臉無辜地努起小嘴,「沒辦法,總監說訪問你是給我一個磨練的機會。」
李允耀終于忍不住輕笑一聲。「妳的總監真看得起妳。」
「我都說了,我只是還在學習階段的新進記者,上司怎麼說,我都得忍氣吞聲、乖乖去做。」裴然說得好無奈、好無助。
李允耀突然覺得自己被她形容得好像宇宙大怪物似的,但是他早已說過不會接受專訪,總不能因為她一句話而破例。「妳還是走吧,我最不喜歡被記者糾纏。」
縱然他拒絕了她,裴然的心里依然感到竊喜,至少這是他第二次對她說話,這表示她已經引起他的注意。
「我若是一個懂得糾纏的記者,就不會只是傻傻地看著你、笨笨的跟你說話,我可以直接拿出照相機和錄音機,哪怕只是一張模糊的相片、怒吼的聲音,我都可以拿去對總監交代,但是我卻沒這樣做,因為我深深了解無論誰都不喜歡被外人窺探一切,每一個人都有隱私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在他的面前說出長篇道理。
「妳和其它的記者不一樣。」他居然笑出來。
裴然彷佛被凍住似的不能動彈,不敢置信這般溫柔的嗓音是出自他口中。「那你願意改變初衷嗎?」
話一出口,她不禁開始後悔,他怎麼可能因她的三言兩語而改變初衷?她真的太傻也太痴心妄想了
「不可能!」李允耀下顎緊繃、揚起俊眉,尖銳的眼光直射心虛的裴然。慘了、慘了!裴然深深感受到他的敵意。「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勉強你o」現在彌補稍早的操之過急﹒應該還來得及吧?
「妳可以離開了,我不希望再見到妳。」李允耀冷凝的聲音毫不留情,轉身邁開大步走向休憩區。
裴然感到一陣頹喪,此刻再多說也是無濟于事,她只好無奈地回到跑道中央,牽著她的小綿羊走出賽車練習場,臨走之前,她回頭掃視神情冷測的李允耀,嘴里發狠地喃道「我不會輕易打退堂鼓的,你等著瞧!」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考進公司當記者,盡避新聞部總監是自己的親舅舅,但她靠的是實力而不是關系'只受了這點挫折怎能就此畏縮、輕言放棄!
站在休憩區的李允耀望著離開的裴然,不禁泠冷一笑。「終于離開了。」
不過他深信明天他還會再見到她,至于原因?連他自己也不了解,只是一種直覺罷了。
蹲在機車旁的阿達卻突地潑了盆冷水。「我認為沒這麼簡單,她一定會再來。」
李允耀猛吸口氣,頗為訝異阿達的斷言,
「你也看出來了。」
阿達拿著扳手起身,望著已走到門口的裴然。
「因為她有著和你一樣不服輸的脾氣,所以我敢說,她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女孩。」
「是嗎?」李允耀故作迷糊狀,他肯定裴然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女孩,卻看不出她和他有著相同的脾氣?
「不信?我們打個賭,我賭她明天還會再來。」阿達笑逐顏開、信心滿滿。
李允耀輕笑著搖搖頭。
「別忘了,我不喜歡賭博,更何況是勝負已分曉的賭局。」
阿達吃驚的看李允耀一眼,最後忍不住笑聲大作。
「原來耀哥你也料到啦。」
李允耀只是抿著嘴不語,他現在反而期盼著明天,看看她有什麼新花招來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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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離開了賽車練習場,徑行回到新聞部報到,一走進新聞部,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漾著嘲諷笑意的臉,似乎每個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尤其是處處與她為敵的樊珊珊。
「鎩羽而歸?」樊珊珊譏諷的笑聲幾乎響徹整間辦公室。
裴然已無力辯駁,靜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樊珊珊似乎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以消遣她的機會,緊追不舍地拿話激她。「依我之見,妳還是早早自動請辭,因為妳根本不是做記者的料。」a
裴然懶得理她,慵懶地瞥她一眼。「說完了吧?我是不是做記者的料,相信還輪不到妳下斷論。」
她終于反擊了,盡避只是慵懶的語調,但其中的殺傷力絕不亞于樊珊珊的冷嘲熱諷。
樊珊珊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妳妳竟敢公然頂撞上司!」
裴然冷淡的瞥向肩上的手,依然以慵懶的口吻警告她「想動粗?」
所有人見狀莫不錯愕的睜大眼楮,裴然公然挑釁新聞部的母夜叉樊珊珊?
樊珊珊幸幸然地抽回手,「我還不至于傻到為妳這種小可丫動粗o」唇邊彎起一抹冷諷的笑。
「算妳聰明。」裴然不屑地嗤哼一聲。
總監被辦公室里的騷動引來,站在門前掃視全體職員,當他意外地發現裴然後,立即拉高嗓門:
「裴然,進來。」
裴然听見總監的叫喚,立即起身默默地走向總監。
總監晰著今天莫名安靜的裴然,嘴邊漾起一絲慰勉的微笑。
「見到李允耀了嗎?」
「嗯。」她疲憊的嬌容看不到平日的活力和沖勁,只有頹喪和無助。
總監似乎也料到她今天會遇到困境,他極力地扯出笑容,疼愛有加的摟住裴然。「進辦公室說。」
裴然默不作聲,在總監的引領下走進他的辦公室。
「坐。」他在裴然的肩上壓了壓,要她坐下。
裴然無力地癱在椅上,兩眼無神的看著總監。「李允耀的脾氣真的很古怪。」她堅信這是她失敗唯一的借口。
總監雙臂交迭在胸前,身體半倚在桌邊,笑眼凝視著裴然。「我早已料到。」
「看來這樣的結果不只您一個人預見,新聞部上上下下的同仁也都早已料到。」裴然大受打擊,這可是她第一次獨當一面的任務。
總監沒有一絲責怪之意,唇邊露出溫煦的笑意,「還有膽量再繼續下去嗎?還是就此罷休。」
裴然瞪大雙眼看著總監,「當然是繼續努力!」她理所當然的響應,頹喪的神色倏然注入幾分活力。
「好!」總監笑逐顏開,模了一下她的頭,走回座位上坐下。「別忘了,將來妳要繼承這個企業,怎麼可以為了一丁點兒挫折而頹喪?打起精神來,好好完成這項任務。」
「我知道。」裴然當然明白舅舅的一番苦心。
「還有一件事,听說澳洲的肯尼也會參加今年的世界賽車錦標賽。」總監提醒她裴然听得一頭霧水,因為這一次的采訪任務她才接觸到賽車,才剛認識李允耀,這下又多了一個澳洲的肯尼,他又是何方神聖?
「肯尼?」裴然一臉茫然,緊晰著總監。
「他被賽車界譽為勁風霸王,三年前以零點五秒敗在李允耀的手里'妳想他會服氣嗎?」總監微笑道。
「這麼說,他是要一雪前恥!」裴然驚呼。
「我也是這麼想。」總監放松了情緒,將雙手擱到腦後。
「肯尼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在賽車場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我們不能錯過他的新聞。」
裴然虛弱的微微一笑。「您該不會也要將這份差事交代給我吧?」總監看出她的無力感,干脆明白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準備將這份差事交給樊珊珊。」
「可是,您不是讓她上了主播台,怎麼這會見又要派她去采訪肯尼」裴然真的不懂總監的動機。
總監收起臉上的笑意,「我知道樊珊珊暗地里一直和妳較勁,但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處處與妳為敵,妳只不過是一名新進記者,再說公司上下也沒人知道妳的真實身分。」
「唉!」裴然深深的嘆一聲。「別說您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視我為眼中釘,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搞不清楚原因。」
「尤其是這一次派妳去采訪李允耀,更加劇了她的怒氣,所以我打算派她去采訪肯尼,或許能平衡一下她的不滿。」總監語氣溫和的剖析著事情。
「我沒異議。」裴然欣然附和。
裴然相信總監的處事方式和態度,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證明了他的閱歷是何等的豐富,他所經歷過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而且每一件事都需要敏銳的思索和過人的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