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記者干擾到工作,拍攝音樂MTV的行程臨時變更,工作人員匆匆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欲飛回台灣。
但是潘妮卻不跟他們回去,她的身份已被人得知,也不好再以小助理的身份回去,只能拜托史蕾娜幫她處理離職的事情。
潘妮不回台灣,陳永杰可不同意。「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們走!」
「你沒資格管她!」何力忍不住插嘴。
「我算是她的親人,更何況是我帶她來這里的,也該將她平安帶回去。」陳永杰眉頭緊皺,在知道潘妮面臨的是什麼樣的危險後,說什麼他也不肯放她一人在此。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潘妮忙搖頭要陳永杰回去。現在對方目標很明顯是陳家兄妹,如果他們有人受到傷害,她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沒錯。」何力也不贊成陳永杰留下來,不過不是基于危不危險的問題,而是潘妮無法對陳永杰忘情,如果他與潘妮一起留下,那自己可就真的沒望了!
陳永杰狠瞪何力一眼,他豈會不知這小人在想什麼,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來與潘妮在一起。
「你……」對陳永杰的堅決,何力是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法阻止。
潘妮更是無力,從初次見面她就覺得自己的思緒總是受他牽動、主宰,現在更是無法改變他所作的決定。
陳正美在知道陳永杰的決定後,也硬是要留下來,不管陳永杰怎麼勸也沒用。
為了潘妮,何力只好讓陳家兄妹一起到他位于洛杉磯的家,另一方面,也可以對他母親有所交代。
打從一開始,何力的母親就很喜歡潘妮,上次她會去台灣看何力,主要還是為了去看潘妮,沒想到時機不湊巧,潘妮竟回來了美國,為此何母在美國前再三交代何力,遇到潘妮後記得要帶她到家里來玩,只是她沒想到何力竟會帶了一群人到家里來,幸好何力家境優渥,住的房子也非常大,這才能容納這些人。
「自從你去了台灣後,我已許久沒看到你了,現在讓我好好看看。」何力?陳家兄妹帶路分配房間時,來房間幫忙整理衣物的何母忍不住興奮地拉住了潘妮,仔細地瞧著她。
不知為何,潘妮總覺得和何母很親,她可以感受得到何母對她的喜愛,但這種關愛也帶給她一股壓力,尤其是在她和何力的關系上。
「看你瘦成這樣,台灣那邊的家人到底在干什麼?都沒照顧你嗎?竟然還讓你有這麼深的黑眼圈。」何母語氣中有著不舍。
「你也已十八歲了,我看你就別留在台灣,回來美國念書,等你大學畢業了,就和阿力結婚,快點成為阿姨的媳婦吧!」何母笑道。
潘妮最怕的就是這個不知已听了多少遍的話題,但她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心,尤其是在遇上喜歡的人之後,她更加無法違背。
她可以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陳永杰的情景,初次見到他時,兩人互相凝視的感覺,心髒卜通卜通地狂跳,臉上不禁微微發熱。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但在那時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注視她的灼熱目光,受到吸引的不會只有她,這點她可以確定,只是最後兩人的結局……想到這里,她便忍不住輕嘆出聲。
兩人在一起,光是喜歡和吸引是不足夠的。
潘妮收起思緒,這才發現何母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阿姨……」她?自己剛才的分神感到不好意思,只得低垂著頭。
「怎麼?有心煩的事?」何母溫柔地笑問。
「沒……沒事……」潘妮忙搖頭否認。她不希望將自己的煩惱拿來煩這位溫柔親切的長者。
「潘妮,別怪阿姨一直想要將阿力和你湊成對,你也知道我自從嫁給阿力的爸爸後,一直就將阿力當成自己的孩子疼,難免會?他著想。我看得出阿力對你的情意,也難免會想?他多拉攏你,加上我不能生育,很想要個貼心的女孩來作伴,而且我跟你又這麼投緣,也難怪我會想要阿力快點將你娶進門了。」
何母是何力的繼母,不過對從小喪母的何力而言,她就猶如親生母親,他也一直當何母是自己的母親敬愛。
「阿姨,我……」潘妮遲疑著。阿姨一直對她很好,她不知是否該說出自己和何力之間不可能的事實。
「放心,我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但我仍希望你能多考慮阿力,好嗎?」
「我……」面對著一臉期望的何母,這又教潘妮怎麼說得出口。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心里已有喜歡的人了?」何母問道。
「我……」她遲疑著該不該說。
潘妮的身邊一直沒什麼女性朋友,母親在世時因要顧事業,對她幾乎采取放任態度,不怎麼管她,兩人談心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溫柔的何母可以說是她惟一能談心的人面對這樣溫柔體貼如母親的長者,讓她不由得想將這些日子的傷心事全訴說出來。
她受到這樣的關心,不自覺地感動落淚。
「潘妮?」何母訝異地伸手?她拭去滑落臉頰的淚。
潘妮緩緩道出這些日子的痛苦。
何母心疼地緊擁著她,撫慰她受了傷的心。
「忘了吧!將一切都忘了,忘了台灣的一切,忘了曾受到的傷害,忘了有關那個人的一切吧!如果這麼痛苦的話,那就將一切都忘了吧!這里有我們這些關心的人在,你不會孤獨的。」何母柔柔地安慰著她,半眯的眼中有著一絲不眾人知的得意眼神。
潘妮依偎在何母的懷中,似有一絲的熟悉的香味竄入鼻息,但在這傷心的當兒,她無法注意到這麼多。
在半掩的門外,有個瘦小的人影離去,她正是潘妮同父異母的妹妹陳正美。
陳正美眼中除了淚水,更有深深的悔恨。如果不是她,也許哥哥和潘妮之間便不會是這種結局了。
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再深的自責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如今她就是為了他們才留下來的,所以她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彌補自己的過失。???寂靜的夜里,在何家的私人泳池前,一個美麗的身影正注視著泳池上倒映的月影。
「睡不著嗎?」陳永杰低沉的聲音響起,驚嚇到潘妮。
「嗯。」潘妮點點頭。她今日因向何母訴苦,心情得到些紓解,然而心中的壓力仍在,她無法如何母所說能忘得了這一切,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忘掉她和陳永杰曾有過的一切,盡避這一切如此短暫……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再次在他的面前展現笑容,只不過現在她還不能自然地與他相處。
「沒想到你的身份還真特別。」他的嘴角微揚,語氣里有股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我……只是個普通人。」她垂下眼瞼看著泳池。
「普通?」陳永杰笑哼出聲。「鼎鼎大名的葉達?火車二重唱的主唱之一?這樣的身份你還覺得普通?」這樣的身份是多少人所欽羨的,她竟會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
「你……會覺得歌星的身份有什麼不同嗎?」她淡淡一笑,反問他。
「這……」他說不出來。
「有錢人也好,政治家也好,歌星也好,家庭主婦也好,不論是哪種人都是人,何必分什麼普通不普通呢?卸下台上的身份後,大家不都是普通人嗎?」私底下,除了唱歌外,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
「隨你怎麼說吧!不管如何解釋,你欺騙我們都是事實。」
「我……對不起……」她不想再說什麼,這一切的確都是她的錯,為了保護自己,她選擇了欺騙,現在被人怨恨也無話可說。
「怎麼?就這樣?一句對不起?」陳永杰的嘴角諷刺的上揚。
「我……」除了說對不起外,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對不起,我有點累了。」她選擇逃避地轉身進屋。
潘妮在越過陳永杰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拉轉過身,不給她思考機會地擁住她,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的舌毫無阻礙地竄入她口中,肆無忌憚地在她口中翻攪著。
潘妮終于還是臣服于他帶來的激情魅力里,淚水不自覺地自眼角滑落。
陳永杰感受到她炙人熱淚,他停止了一切動作,離開她誘人美唇,他以食指輕掬起她滑落的淚珠,張口含入。
「你……」她吃驚地張大了眼看著他的舉動。
「該走的是我。」他苦笑著離開。
望著陳永杰離去的背景,潘妮若有所思地抬頭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他溫柔的舉動、深情的眼眸……這一切是黑夜的幻影嗎?
潘妮緩緩抬起手,輕柔地撫著他踫觸到的胸頰,一股熱流暖上心頭。就算是幻影,她也很高興。???陳永杰才一進門就被人拉住,他沉默地看向拉住他的人。
「別再傷害她了。」何力沉重地低語。
「既然這麼舍不得,就好好抓住她的心。」
這句話在何力听來,猶如在嘲笑他的無能。「你明知道她的心不在我這。」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我知道……」陳永杰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那你還……」
「她的心里有我的存在,可是卻無法容納全部的我。」
陳永杰這番話讓何力冷靜下來。
「得到她的人,你還不滿足?」何力嘲諷地揚起嘴角。
「得到她……我真的有得到過她嗎?」陳永杰喃喃自問。
「只是你不懂得珍惜,你已失去她了。」何力不再理會他,逕自回房。
大廳只留下陳永杰一人,目光停留在門外停立于泳池畔的身影。
「你不再去挽回她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走廊響起。
「正美?」陳永杰吃驚地看著陳正美,不知在此听到了多少。
「你如果再不行動,搞不好她真的會被何力那個討厭鬼給搶走喔!」陳正美嘟著小嘴說道。
「你用不著擔心這些,快回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陳永杰溫柔地模模她的頭。
其實他心里又何嘗不急,生怕再也無法重新得回潘妮的心,怕潘妮敵不過何力的溫柔而投入他懷里,只是……不知?
何,每每在面對她時,他都無法平心靜氣,總是以言語刺激她、傷害她。
「哥,你是笨蛋!」陳正美生氣地跺了下腳,氣沖沖地跑回房。
扮哥都沒想到她有多急,一想到今天看到、听到的事,她便?哥哥擔心不已,照這樣下去,他們倆永遠也不會在一起,盡避他們的心明明是緊緊互系的。
「哎喲!」一個不留神,在跑回房的途中,她竟不知撞到了什麼而慘叫一聲。
「喲!你這丫頭……小心點!」原來和陳正美相撞的是剛出房門欲找東西吃的何力,他一把扶住她站不穩的身軀,以免她跌倒。
「是你!」陳正美看清是何力後,沒好氣地指著他嚷著。
「沒錯,正是本大爺我。」何力撇嘴道。
「哼!沒事別擋路。」陳正美不高興地伸手推開何力。她正?他的事而生氣,現下看到他,她就有氣想發。
「擋路?有沒有搞錯?是你跑來撞我,怎麼怪我擋路?」
「哼!還不快點放開我的手。」她撞到他是事實,她沒法子回嘴,愈是這樣,愈是令她怒焰高漲。
「真是不懂禮貌的小表。」何力手一松,忍不住就出口譏諷幾句。
「你……誰是小表啊!」她生氣的回頭瞪他。
「就是像你這種不懂禮貌的小表。」何力好笑的回嘴。
「你……你才是那個妨礙他人談戀愛的臭小表!」說完,她不忘給他一個鬼臉。
「我妨礙他人談戀愛?」何力睜大了眼,用手指著自己鼻子。「請問大小姐,我什麼時候妨礙他人談戀愛了?」有沒有搞錯,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兄妹在妨礙他耶!
「你……哼!」她有一大堆話想數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再說當初她可是盡一切力量來妨礙潘妮和哥哥的,現在突然又說不在意潘妮和哥哥的事,這教人怎麼相信。算了!懶得再和他攪和,還是快點回房去吧!
陳正美才這麼想著,正要舉步離開時,卻听見何力喃喃說著。
「莫非我妨礙了你和你哥哥談戀愛吧?」
「你……你在想什麼啊!什麼我和哥哥……戀……戀愛?你這個變態!」她氣得一個巴掌揮過去。
捂著被打的左頰,何力臉色難看卻沒回手。想想,他不對在先,這巴掌就算了吧!
「莫不是你已承認潘妮?想要她成為你哥哥的女朋友,成為真正的家人?」他嘲諷的說。
「是又怎麼樣?」她嘟嘴瞪著他,猶如蓄勢待發、準備攻擊人的小貓。
一時間,何力竟?陳正美的可愛模樣給吸引住。難怪陳永杰會這麼疼她,如果不是潘妮的關系,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迷惑人的可愛魅力。
「知道她是葉達後,你對她的態度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何力忍不住?潘妮抱不平。
「我……我才不是因為她是葉達才……瞧你說的……好像我是最壞的一樣……」她蹲子,委屈地掉眼淚。
何力雙嘆口氣。她竟一下子就掉眼淚了,算了!他也不想太過欺負她了;他這個人就是對女人和小孩心軟,只要女人、小孩一哭,他就只有投降的份。
「好了,別哭了,像小孩一樣。」何力哄人的技術顯然不好,這一說,更是惹得她愈哭愈凶。
「我本來就是小孩,要你管!」陳正美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好不難看。
「是、是、是,我不管,快別哭了。」何力有點慌了手腳。
「我又不是有意要這麼對她的……我也不知道……哥……哥會……會這樣對她啊……為什麼大家都指責我……哇……」她哭得斷斷續續、滿月復委屈,不但一點想停的意思也沒有,還哭得愈來愈大聲。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別再哭了!」何力求饒了。
「嗚……他們是不是不會在一起了?」她突然仰起小臉問道。
「這……我不知道……」何力老實回答她。
沒想到一听到這個答案,她小臉一皺,哭得更大聲了。
何力認命地大嘆口氣,干脆坐了下來,陪著她哭到高興?
止。
如果他可以像她老哥一樣硬下心腸,他也許就可以不用理會她而一走了之,只可惜他不是這種人。???甫回房間,陳永杰的心卻一直留在外頭那嬌弱的人兒身上,想到潘妮的悲傷難過,猶如劍刺進他的胸膛,刺穿他的心。他不想讓她難過的,也不是有意要說出傷人的話語,只是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不覺就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來。
陳永杰在床上輾轉難眠,總是因潘妮哀傷的面容而無法入睡。
禁不住想起妹妹在他面前大罵他是笨蛋的事,他不由得苦笑。他的確是個笨蛋,才會認為自己玩得起這種殘酷的感情游戲,直至他也陷進這感情的漩渦里,才發現他已無法抽腳離去。
陳永杰倏地從床上坐起身子。他必須去找她談談,必須好好向她道歉,必須……有太多的必須了,他只曉得他必須見到她。
此時他的身子已跟隨他的念頭來到潘妮的房門前。
打開門看清來人的剎那,潘妮不由得呆愣。
陳永杰也被她這副只著浴衣剛出浴的模樣給吸引住。
「杰……」潘妮訝然出聲喚道。
隨著她的叫喚,他愕然收回心神。
「我……不是有意要這麼尖酸……」他緩緩地道。
潘妮搖搖頭。這不能怪他,是她對他們隱瞞身份,又害得他們兄妹倆受到生命威脅,要換作是她,她恐怕也會口不擇言來傷人。
「對不起……」這是他欠她的,對故意傷害她、故意讓她在人前難堪的種種一切而愧疚,惟獨對故意勾引她這件事了不道歉,只因他們之間因此而有交集,也因此讓他得到了她的人和她的心。
「別說了,這不是你的錯。」她垂下眼瞼、搖著頭,要他別再說這些道歉的話了。「真要說起來,反而是我對不起你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陷入危險,要不是我,正美也不會……」她所有的話,全被他溫柔的大手捂在口中。
「別說了。」他眼楮濕潤且溫柔地看著她,捂著她嘴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並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臉、眉、額、鼻,再輕輕地來到她誘人唇瓣。
不再在乎世俗的一切,不再在乎介入兩人的人,不再在乎他們已分手的事實。他以野外比深情的溫柔吻住她,舌尖輕探著她柔軟的唇瓣,感受著她因他而起的輕顫,跟著滑入她唇間,深深探入,品嘗著她的至極美味,挑動她深埋心底的。
「嗯……」潘妮受不住挑逗,腳一軟,身子直埋入他強壯的懷里,由他支撐著自己。
而她逸出口的呢喃直至他的心房,讓他更緊緊地擁住她。
「杰……」在喘息的瞬間,她喃喚著他的名。此時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有他,她只想要他。
她的呢喃如的魔咒,他一把將虛軟的她抱起,一腳將門給踢上,走向柔軟的大床……???
經過昨夜的痛哭後,第二天一早,陳正美當然是熟睡到跟不上這群早起的攝影隊,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懶懶地爬起床,只是她雙眼因哭得太凶而變得紅腫難看,但是比起紅腫的眼,更讓她羞于見人的是昨晚在何力面前痛哭的行徑。
幸好今日一直沒見著何力,要不然她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想必他看到她這雙紅似兔子的眼楮時,會開口嘲笑她吧!
「怎樣?昨晚睡得還好嗎?」不知何時,潘妮已來到她身後。
「啊!」陳正美急轉過身面對她。「還好。」不過她紅腫的雙眼已替她說明一切。
「你……哭過?」潘妮伸手輕觸著她紅腫的眼角,擔憂問道。
「沒……沒有。」她躲開潘妮的手,伸手揉了揉眼角。
陳正美就是太過好強,不肯乖乖老實承認,也因自己這怕被人看穿的別扭,而沒注意到潘妮的雙眼也是微紅浮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沒吃吧?」潘妮也了解那別扭個性而不再多問地轉移話題。
「嗯。」陳正美點頭。
「廚房有點吃的,我們一起過去吧!」潘妮溫柔地笑笑,領頭帶著她去廚房。
這里潘妮很熟,她知道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已外出,飯廳已無人用餐,她們必須自己到廚房找吃的。
「潘妮……」陳正美走在後頭訥訥地喚著。
「嗯?」潘妮沒有停下來的回道。
「你和哥哥……」她不知如何問潘妮。
「我們……已沒有牽扯了。」潘妮背對著她垂下眼瞼。
今早,當她醒來時,早已不見陳永杰的人,想必他也不想面對她吧!
「可是昨晚你們明明……」如果真是這樣,那昨晚泳池畔所發生的事又怎麼說?陳正美不願相信他們真的已不再有牽扯。
「你看到了?」潘妮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陳正美,以為她知道了昨晚房里的事而羞紅了臉。
「嗯。」陳正美點點頭。
「放心吧!那只是……一個最後的……紀念……」潘妮結巴地解釋道。
「不……我不要……」陳正美欲哭地緊抓住她的手臂。
「正美……放心,我不會再跟……」潘妮以為她是?自己跟陳永杰之間的曖昧而生氣。
「我已經不再是黏著哥哥不放的孩子了!」陳正美高嚷著。
「這……」潘妮不她想說什麼。
「我……我不是有意要霸佔著哥哥的……」陳正美小聲的啜泣。
「正美?」雖不太明了她想說什麼,潘妮還是趕緊擁住她安慰。
「不要……不要和哥哥分手……」陳正美在她懷中哽咽說著。
「正美!」潘妮訝然輕喚。
「我並不是有意要在哥哥面前說你壞話的……我不是有意要讓他這樣對你的……」昨晚她對何力哭訴後,今日這些抱歉的話已不再是那為難說出口。「你不要和哥哥分手好不好?」她仰起頭,期盼地看著潘妮。
「我……」潘妮垂下眼瞼。「我和杰……你哥哥之間……我想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但這並不是因為你的關系,相信我……」她想安慰陳正美,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嗚……」陳正美因忍不住痛苦而哭。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擦擦眼淚,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她忙松開擁住陳正美的手,強揚起嘴角顯露笑容給她看。
陳正美擦擦臉,強自鎮定後,乖乖地跟著潘妮走,只是她的心情愈走愈是沉重。難道哥哥他們兩人真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嗎?
在陳正美吃早餐時,潘妮拉住正準備要出去買東西的幫佣僕婦。
「夫人在……」潘妮的問話霎時止住,她在僕婦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的濃郁香味。
「小姐?」黑人僕婦盯著她看,不解她為何話說到一半。
「這個香味……」潘妮臉色蒼白、喃喃自語。
听到她話的僕婦聞了聞身子,然後抬起手嗅了嗅。
「喔!」僕婦想起來了。「這是今早我打掃夫人房間時,不小心打破了夫人一瓶香水。」說著、說著,僕婦以圍裙拭了拭手,想來是她洗手時沒洗掉味道。「真是傷腦筋!那瓶香水還是先生特意請人?夫人配制的香水,獨一無二的。為了這瓶香水,我今天還被夫人狠狠責備了一頓。」一想到那瓶香水和被責備的事,僕婦就大皺眉頭。
「夫人呢?」潘妮的臉色更為難看了,幸好她是背對著陳正美,不然一定會讓陳正美憂心。
「在溫室里,她說要剪些玫瑰來插。」
「謝謝。」道完謝,潘妮立刻丟下仍在吃東西的陳正美轉身離去。
看她一走,僕婦也準備采買東西去。
吃東西的陳正美只看到潘妮匆匆離去,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潘妮離去的背影,然而她的心中,似有不祥的預感,但也許是她多慮了,因為待在何力的家中,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才是。
陳正美繼續吃著手中的食物,將一切紊亂的思緒皆拋于腦後。
而朝著溫室而去的潘妮,早已無法再去細想她與陳永杰之間的一切,腦子里只想著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