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夜實在太無聊了,所以她試著把出版社給她的詩集翻譯了出來,隔幾天趁著逛街之便送去,結果主編大大驚艷,直說她有潛力。
於是她從出版社又領了一本小說回家,開始了她生平第一份工作。
從出版社晃出來,她乾脆直接殺到她一百零一號朋友彭昕薇的住所,準備去聊聊天、打打屁,順便跟昕薇借幾本書回家參考。
昕薇住的大廈位於不錯的地段,是一棟設計得頗為新穎的建築。若不是她懶得自己打理生活,或許也該學學昕薇,自己獨立過生活。
「對不起,我找二十號十五樓B座的彭小姐,可以幫我開門嗎?」千夜敲了敲警衛室的門,這棟大樓的警衛系統真的滿嚴的,訪客都會受到篩選。
不過很奇怪,今天這個警衛怎麼沒穿制服?
端坐在警衛室的男子轉過頭來,雙手盤胸低頭看著窗外的女子,一臉的沈默,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開口說話。
「怎麼,有什麼問題……」低著頭等待開門聲音,久候不至的千夜抬起頭來。「啊!是你,寒寒寒……」他叫寒什麼來著?
「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清楚,還敢大言不慚說要倒追我?」寒斯打開窗戶,身子往後靠向椅子,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千夜愣了一下,臉有點酡紅。「我又不是因為你的名字才決定倒追你的,不過謝謝你提醒我,我們還真有緣哪!」她笑咪咪地說。
「小姐,你要找人是吧?門開了,你可以進去了。」寒斯似乎不大願意跟她多談,想起上次被狗兒當柱子撤尿的經驗,他的臉上還會冒出黑線呢!
如果她都是這樣倒追男人的,那麼肯定大家都跑得飛快。
「啊,我又不急。」千夜索性放下手里的包包,整個人傾身向前趴在窗口上。「你在這邊上班喔?」
寒斯人繼續往後靠著,攤了攤手,懶得回答。
「想不到你是警衛耶,做這一行很辛苦吧?」每天對著門口無聊得要命,又不能打瞌睡,也不能偷看書,真是辛苦得不得了。
換作是她,一定不到半天就投降了。
她很難想像自己能乖乖地將粘在椅子上長達八小時,一向覺得上班制度真是最不人道的制度,所以她從沒想過要去上那種朝九晚五的班,反正去了沒多久就會受不了。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進去?」寒斯不知道自己該拿這女孩怎麼辦才好,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但沒見過這種類型的,似乎不大在意他是齜牙咧嘴,還是冷臉相向。
「我可以進去里面坐坐嗎?我走半天了,好累喔!」她看了看他身後那張沙發,看起來挺誘人的。
「不可以。」寒斯乾脆將窗戶關上。
千夜又將窗戶打開來,人跟著又趴過去。「做警衛收入好嗎?那個BS的牛仔褲對薪水不高的人來說是有點貴,你那天干麼堅持不肯拍照?」
寒斯聞言,原本一臉不耐煩準備攆人,但他眸色一轉,坐直身子靠向她。「一個月才兩萬多塊,所以我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窮光蛋一枚,那天買的牛仔褲是我今年最奢侈的東西了。」
用這招應該有用吧?寒斯不愛穿正經八百的衣服,所以每次都是破爛牛仔褲,讓很多暗戀他的女人心碎,覺得世上真沒兩全的事情。好不容易有個如此有型的男人出現,偏是個窮光蛋,讓她們只敢遠觀,在心里褻玩,也不敢真的跑來糾纏。
「這樣喔,那正好啊,老板送了你好幾條吧?你可以穿好幾年了。」千夜心思倒是單純,沒馬上跳進他挖的坑里面。
見計謀未奏效,寒斯又夸張地嘆口氣。「是啊,但是像我這樣每個月養自己都不夠了,也很難負擔其他開支,更別說交女朋友或是結婚了。」
「你不像會結婚的人。」千夜馬上搭話。「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嫌棄你的,我願意當你的女朋友。」
寒斯愣了一愣,臉差點現出可笑的呆愣表情。「可我不想交女朋友。」
「放心啦!我家雖然有點小錢,但我爸媽都不是舊觀念的人,不會反對的。」千夜也不真的那麼傻,看不出他想「勸退」她。
不過他急於擺月兌她的模樣,讓她更不想放棄。她對他的喜歡是有那麼兩點點,但也不至於讓她粘著人家不放,不過他的反應反而讓她舍不得放手。
「可是我真的很窮……」他真的要辭窮了,難道這女人不懂得放棄嗎?寒斯難得幾次的不自在都被這女人給遇上了,實在跟他平日那種落拓不羈又冷酷的浪子形象相違背。
不行,他必須擺月兌這個女人。
「說點新鮮的吧!你一直說你很窮,言下之意窮是你不肯接受我追求的唯一原因,那既然我都說不嫌棄你了,是否代表我們可以交往了?」千夜故意無辜地眨了眨雙眼,他當她是沒腦袋的傻女嗎?那她就配合一點,說話故意帶點傻氣。
寒斯差點沒翻白眼,完全清楚她是故意的。
「我不想跟你交往,你要是想知道實話的話。」他咬牙,暗自決定今天晚上要潛入牛仔褲專賣店,把那張海報給毀尸滅跡,他不想跟這女人有任何牽扯!
「為什麼?」她問得非常的認真,仿佛她真的不解,不過臉上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表情。
「你……」臉皮真夠厚!他敗給她了。「就是不喜歡你,需要說為什麼嗎?因為沒有理由喜歡。」
「可我覺得我自己不錯啊,長得又不丑,家里又有錢,好歹也混到大學畢業了。還有,我要開始工作了喔!」她站直身子,得意地揚了揚手上的原文小說。
「那又怎麼樣?要說符合這些條件的女人也是滿街是啊,如果每個喜歡我的都得接受,哪還輪得到你?」寒斯這下真的毫不客氣了,而且他發現根本無須顧慮到她的自尊,她簡直是打不死的女金剛,無論他怎麼說都傷不到她。
千夜偏著頭想了一想。「說的也是喔!」
趁著她還搭不上話,他趕緊說︰「你不是來找人嗎?還不趕快上去。」
「啊,對喔,我差點都忘了。」千夜提起包包,向他揮了揮手。「回頭見。」
「最好是別見了啦!」他低聲地咕噥道。
彭昕薇其實是千夜的學姊,大了她三屆。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為何她倆會走在一起,畢竟無論性格與背景都南轅北轍,兩個人根本八竿子打不在一塊兒。
若說千夜在學校代表的是傲慢的富家千金,那麼彭昕薇就是上進女性的優秀代表。畢業三年,彭昕薇頂著外文與經濟雙學位的優勢踏入商界,現在已經是位居要職的新女性了。
「裘千夜,你怎麼慢吞吞的?我一壺茶都快冶了,你居然還沒出現。」彭昕薇在千夜一坐定馬上就 哩啪啦地說了起來。
奮斗了三年,昕薇最近終於買下這層公寓,背上沈重的貸款,給自己一個獨立的空間。
「我在樓下把男人。」千夜接過學姊遞來的英國骨瓷茶杯,這組杯子還是她送的。
「噗哧!」昕薇差點噴出嘴里的茶。「你說什麼?」
「學姊,你這樣很惡心耶。」千夜遞了一張面紙給她,忍不住好笑起來。「有這麼不可思議嗎?你都沒發現你們樓下的警衛很有型嗎?不過我是沒想到還會再踫到他。」
「警衛?」昕薇瞪大了眼楮。「有嗎?我今天休假,都沒出門。不過平常日班的警衛雖然不丑,但也不至於吸引你裘大小姐吧?念四年大學都春心不動的人,有那麼容易被電到嗎?」
其實千夜的條件算是非常不錯,學校里面追求她的人也不少,但千夜的人緣真的很差,至於原因,昕薇也是認識她一段時間之後,才終於慢慢了解的。
女生討厭千夜情有可原,畢竟很受男生歡迎的女孩,女性緣通常不怎麼樣;但是男生也有人討厭她,那就該怪她小姐根本不接受人家的追求,甚至連很有才氣的校園才子,都被她氣得暗吐幾缸血。
裘千夜這人,說穿了就是任性。
對於不想交往的,她連應酬都不會,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加上她不大跟同學說話,每次被誤解也都不解釋,所以她的人緣也就每況愈下。
不過昕薇是挺同情這個學妹的。這種個性在別人身上會被稱為性格,但在家境優渥的她身上,居然就變成了傲慢。
「那個男人很有趣,我喜歡他。」想起寒斯那忽而悠哉,忽而暗自咬牙的表情,她臉上忍不住泛起了一朵笑靨。
昕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妮子眼楮真的閃亮亮的耶!慘,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千夜。」昕薇遲疑地喚。「你知道你父母雖然不大管你的交友狀況,但我不覺得他們會同意你跟一個警衛交往。」
開玩笑,光千夜手里那個皮包,說不定都比那警衛的月薪高,這種戀情怎麼談哪?千夜難得昏頭,但她有義務提醒她。
「你說的是婚姻嗎?」千夜眨了眨眼。「我又沒說要跟他結婚。」
「難道你是想玩玩?」昕薇倒抽口氣。「千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前衛?」她簡直不敢相信。
千夜呆愣了一下,隨即噴笑出來。「誰跟你說我要玩弄人家?我們兩個站在一起,誰都會覺得他比較像是玩弄女人的浪子。」
「你是說他不僅是個窮光蛋,還是個花心大蘿卜?那你怎麼會看上那種人?」昕薇這下真是慌了。
難道女人被愛情沖昏頭時都這樣嗎?
慘了,她真的可以預見將來的悲劇了。
「學姊,你的想像力愈來愈豐富了,我看你別做你的經理,乾脆去編劇本算了,實在很有戲劇張力。」千夜偷偷喝了口花草茶,不理她夸張的臉色。
「那你解釋清楚啊!」昕薇是個中產階級出生的孩子,她在商界打滾,眼光跟見解都非常的理性,偏偏對千夜老容易產生一種保護心態。
「我的意思是說不一定會結婚,干麼去考慮那麼多外在的東西?就算他在世俗的眼光中是顆不值錢的石頭,但其實也可能是顆未經琢磨的鑽石呀!說不定過個幾年,人家變成一個大有為的人,隨便也比我這游手好閑的人強吧?」
「嘖嘖,那些老愛說你沒腦袋的同學,應該听听你說的這番話。」昕薇佩服地看著她。「好吧,你有你的看法,說不定他真的是顆鑽石。但是小心你老爸,說不定他會反對。」
「我爸最近忙得很,不會發現的。再說,他有他的看法,我有我的做法。」千夜不以為意。「話說回來,寒斯連喜歡我都談不上,八字沒一撇。你快去幫我打听這人的底細,我好進行追求的計劃。」
「追求?」昕薇覺得自己的頭慢慢地漲大了。
「嗯,記得去打听喔!他姓寒,單名一個斯字,但怎麼寫我不清楚。」千夜說到這邊停頓了一下。「啊,我打去問他。」
昕薇還沒回神過來,千夜已經走到門口的對講機那邊,拿起對講機按下警衛室的對話鈕。
沒多久,視訊里面的人就出現了,昕薇忍不住湊過去看。
「寒斯,是我。」千夜開朗地朝影像中的人揮揮手。
寒斯看起來不大高興,他似乎沒想到按下對講機的人是她,他的表情說明了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會接。
「請問有何貴干?」他似乎準備等她一說出「沒事」兩個字,立刻結束通話。
千夜當作沒看見他的壞臉色,笑著問︰「寒斯,你的名字怎麼寫?是韓國的韓嗎?」
昕薇在後面一直拉她手,想叫她別鬧了,但是千夜不以為意。
「你問這干什麼?」寒斯低著聲音問。
「不能說嗎?原來男人也會鬧別扭啊!」她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暗笑地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
「寒流的寒,寒風的寒,寒冷的寒,你還想要知道什麼?」他湊近畫面,高挺的鼻梁差點頂到螢幕上。
「了解了。那斯呢?是斯斯的斯嗎?還是絲絲入扣的絲?」
「什麼斯斯?我還咳嗽膠囊勒!」寒斯開始考慮要拿出刀子威脅她少說話了。「你沒別的事情了嗎?那再見,喔,不,是不見。」他說完馬上切斷視訊,畫面頓時陷入黑暗中。
「就說你鬧別扭,還不承認。」千夜對著話筒做鬼臉,轉過頭去,卻看到昕薇已經笑到沒力了。「你笑得真用力喔?」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昕薇終於可以大聲笑出來。「你們兩個挺登對的,我沒見過誰能跟你這樣斗嘴。」
「所以我說他挺有趣的,是唄?」千夜咧嘴笑了笑。
昕薇終於笑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過那家伙長得挺不錯的,配你正好。可惜太窮了,不然我也去把他。」她套用千夜的詞。
「那你要記得幫我打听他喔,或許問問其他警衛啊!」千夜不忘提醒她。
昕薇翻翻白眼。「知道了。你來找我就只為了談論他?」
「不是,那是意外的收獲。」千夜勾起唇角,那要笑不笑的模樣看在昕薇的眼里都覺嫵媚。
那個姓寒的家伙顯然還沒見識到屬於千夜的魅力,不過她卻已經開始期待這一對會怎麼發展了。
「那我們言歸正傳吧!」
「你的翻譯方面的參考書借我,我得到一個案子,要翻譯……」
兩個女人轉移到書房繼續聊,千夜又待了好一陣子才離開。
雖然昕薇不把千夜說要「把」寒斯的宣言听在耳中,但千夜卻沒有忘記這件事情。過了幾天,她又殺到昕薇住的這棟大廈來。
不過今天當值的人不是寒斯。
「小姐訪客嗎?哪一號哪一樓,請登記一下。」今天的警衛也滿年輕的,穿著制服,理著小平頭,一看到千夜眼楮不禁亮了一下。
「寒斯今天沒當班嗎?」千夜有點失望。
「寒……你找寒哥啊?」警衛眼底的火苗馬上熄滅,肩膀似乎也垮下了一點。「他沒有每天來,偶爾來一下。」
「可是那天他明明值班啊!雖然他沒穿制服,但是警衛室只有他一人。」都怪昕薇忙著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根本忘記幫她打听寒斯的事情,到現在她對於寒斯的了解還是沒什麼進展。
「那是因為有人臨時請假啦,平常寒哥不用跟我們輪班的。」開玩笑,誰有那個膽叫他來輪班。不過這個小姐長得這麼優,居然也是個拜倒在寒哥牛仔褲下的女人,真是可惜哪!
「那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嗎?」千夜不放棄希望地問。
「這……我不……清楚耶。」就算是清楚也不能說,誰敢泄漏寒哥的行蹤給女人知道,肯定被打死。上次不小心說溜嘴的小李被寒哥帶去特訓,回來時鼻青臉腫,肯定受了不少苦,犯不著為了一個漂亮美眉這樣犧牲。
「那我下次再來找他好了,謝謝。」千夜只好轉身離開,就算想順便去找昕薇,昕薇也不在,這種時間,大家都在上班的。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快十點了。
她轉身慢慢地走出大廈,才轉出巷口,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不是寒斯,但卻是跟寒斯有關的人。
「先生。」千夜跑過去朝謝武聖揮了揮手。
正要打開車門的謝武聖愣了一愣,見有女人朝他揮手,讓他開心了一下。他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女人有點面熟。
「我見過你嗎,小姐?」謝武聖小心翼翼地問。
「見過啊!不然我干麼跟你打招呼。」千夜平常沒這麼隨和的,按照她過去在學校的習慣,根本不會主動打招呼的。不過或許最近開始「追求」寒斯,讓她也跟著開朗不少,也或許是月兌離了學校,她身上的標簽變少了,所以整個人也活潑了許多。
「我也是覺得你有點面熟,可是……」謝武聖用力地想,不想錯過任何可能。自從他被愛戀多年的女人擺了一道,他對感情是滿保守跟消極的,不過眼前的女孩真的挺不錯的……
「在BS專賣店,你忘記了嗎?你把寒斯的褲子跟皮夾拿走,你都沒看到他的表情,精彩極了!後來他不得不妥協幫店家拍攝海報,否則他就得光著兩條腿去游街了。」千夜說著還邊笑。
謝武聖經這一提醒,則完全想起來了。
「那一次我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我真的太沮喪了。」其實一離開那邊他就後悔了,但是他實在沒種回頭面對寒斯。
雖然他喜歡的女人愛上寒斯,並不是寒斯的錯,但他就是無法不介意,至少不是當下那時候便可以釋懷的。
「別太介意,我想寒斯也知道。我看他雖然很困窘,但也沒听到他抱怨你。你們應該沒因此老死不相往來吧?」千夜好奇地問。
雖然那狀況實在太慘了,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張海報上,寒斯那個不情願的表情,但她不以為寒斯是那種容不下朋友發泄心情的人。
「真沒有,不過我確實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都幾年的好兄弟了,他竟然還那樣小鼻子小眼楮的。
「還好吧,喜歡的人去喜歡上自己的朋友,應該很痛苦吧?」千夜同情地說。
武聖訝異地看向她。「你知道我的事情?寒斯跟你說的?」寒斯向來不大搭理愛慕他的女人,他無法想像寒斯會跟這小姐說起他的事情。
「是我後來遇到他,好奇纏著他問的。」看出他的訝異,千夜解釋著。「對不起,我跟你羅唆半天,都沒有自我介紹。我姓裘,名叫千夜。」
「裘小姐,你好。」武聖有點無措。「你跟寒斯……是什麼關系?」顯然她會出現在這附近不是巧合。
「我正在追求他。」千夜坦然地承認。她大方承認的態度,讓人無法不對她的追求行動升起一分敬意。
「追他的女人你不是第一個,但卻是第一個這麼坦白的。你好,我叫做謝武聖,是寒斯的大學死黨。」
「那你一定知道寒斯很多事情了,方便跟我說嗎?」千夜甚至掏出筆記本來,準備做記錄。
武聖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既然你這麼大方,何不自己去問他呢?」想到寒斯會有的反應,他已經忍不住要先笑了。
「我剛剛去撲了個空,我以為警衛是固定輪班的,但他同事卻說寒斯沒有固定什麼時候來。」千夜困擾地說。
武聖愣了一愣,眼楮瞪得大大的。她不會是以為寒斯是警衛吧?「你對寒斯有多少認識?」
「除了他有你這個朋友,在這邊當警衛之外,我可說是一無所知。」千夜老實地回答。
武聖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但千夜也不好多問。
「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告訴你他的行蹤。」武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在以為寒斯是個窮光蛋時仍想追求他,所以他好心地替兄弟留下這個難得的機會。
「真的嗎?」千夜眼楮又亮了。
「他正在巷口右轉那家咖啡廳吃早餐,你快一點還可以加入他。」武聖打開自己的車門,朝千夜揮了揮手之後坐了進去。
千夜愣了一下,開心地道謝後,人立刻往巷口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