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氣溫頗低,但是詠心卻在天剛亮就醒了過來。
她拉開被子,赤果的足無聲地落在木質地板上,抓了件外套套上,忍不住伸長脖子看看昨晚睡在沙發的人一眼。
牽掛的心思讓她在確認夏仰森還沒醒時,緩緩地走到沙發前。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此刻卻仰躺在沙發上,長腿還懸了一截在沙發扶手外。他的發絲有些凌亂,半遮蓋著他好看的臉龐,露出來的下巴上長滿剛冒出來的胡渣,讓她忍不住蹲在他面前,細細觀察著他沈睡的面容。
昨天晚上,到了睡覺時間,他主動拿了枕頭去睡沙發,讓她有說不出的惆悵。不管前一天早晨他們之間那失去理智的親熱,對他來說是出于沖動還是什麼,他肯定已經後悔,而且不想再跟她牽扯,才會主動要去睡沙發。
幸好她沒把問題問出口,問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現在看來,多麼可笑。
昨天晚上她躺了好久才睡著,腦子里面反反覆覆想的就是這些事情。基本上她該煩惱的是被前老板追殺的事情,但她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時,想的卻是他為何不跟她睡,為何不再親吻她。
「夏仰森……」她近乎無聲地喚著他的名。「仰森。」
她很想伸出手去,模模他的臉,但她不敢。她感覺自己的喜歡好像逐漸月兌韁,但他卻已經開始跟她保持距離了,她又怎麼可以任由自己的喜歡蔓延呢?
嘆了口氣,她直起身子,決定去廚房熬點稀飯、準備早餐。
只是她不知道她才轉身走開,那雙緊閉的眼眸就睜了開來。
夏仰森在她蹲到他身邊時就醒了,她的氣息吹拂著他粗糙的臉龐,他全身的毛孔都敏感地張了開來。他沒有睜開眼,因為他知道只要睜開眼,他就沒辦法不踫她,那麼昨夜的美意就會白費了。
他不想現在急著跟她發展關系,不想在她生活一團混亂時,將彼此扯進一段新的關系之中。他希望他們的關系建立在清醒的狀況,在極度有自由意識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她正處于一團混亂之中,即便接受了他,他永遠也不會懂她是出于需求還是真心。
棒了那麼久才動了心,他不想躁進,尤其若是在自己無法控制的底下昏了頭,這會讓他看不起自己。
「小老鼠,我想要你是真正心甘情願地走到我懷里。你懂嗎?」他輕聲地說。
起身伸了伸懶腰,他感覺到渾身的骨頭像被大型動物踩過一樣,顯然想當君子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個見鬼的毒販最好快點被逮捕,否則他恐怕沒有太多耐性可以等待了。
走到浴室刷了牙、洗了臉,再走出來時,屋內已經飄散著食物的香味。清粥特有的淡淡香味在屋內環繞,他還聞得到煎蛋的味道,肚子開始覺得餓了。
他的屋子里鮮少有食物的香味,畢竟他並不擅于料理,頂多買一些微波食品,在創作到高峰不用出門覓食。像這樣飄著食物的香味,讓這屋子有了家的味道。他分不清楚有多久了,已經許久沒人替他煮過飯。這感覺是那麼的微妙哪!
「怕我把你趕出去,一早就起來煮早餐嗎?」他打趣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啊!」詠心被嚇到,手里的盤子差點月兌手而出。
他反應極快地從身後抓住那個盤子,但這動作讓他的身子幾乎是包圍了她。她感覺得到他身軀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頓時覺得腿有些發軟。
「我……被你嚇到了。」她的呼吸比正常要急促了些。
「膽子真小,果然是屬老鼠的。」他笑著將盤子遞給她,人卻沒有走開,反倒站到她身邊,大腿貼著她大腿,害她又是一陣心慌。「都煮些什麼?聞起來挺香,不知道吃起來滋味如何。」
「煎了個蛋,還有豆腐乳、醬瓜跟面筋。要不要炒青菜?」她不敢轉頭看他,光是鼻端圍繞著他清新的刮胡水味道,她就覺得心跳加快了。她希望他可以不要貼她這麼近,否則她又會對他胡思亂想。
「不用吧,這些很夠吃了。」他越過她的身子端起流理台上的盤子,身子踫觸到她,她差點驚跳起來。
「我……我來吧!」她低頭掩飾發燙的臉,伸出手去端走盤子。
看著她倉皇離開廚房的身影,他的唇邊漾起一抹笑,看來她不是完全對他沒感覺。雖然他很理智的打算不要躁進,但不表示他不能對她施展他的男性魅力。想起她那單純的反應,他還真想低頭親吻她。不知道親一下,她會不會整個人彈到天花板去?
兩個人合力將食物端上桌,就這樣隔著一張小桌子,吃起了早飯。
夏仰森的食欲很好,連吃了兩大碗稀飯。相較之下,詠心的速度就慢多了,還不時從碗緣偷窺他的吃相,觀察他的反應。
「你昨天睡沙發……很不舒服吧?」她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開口了。「今天開始你回去你的床睡,我可以睡沙發。」
「沒關系,沙發其實可以拉開變成沙發床,我昨天只是懶得拉開而已。」他繼續吃著早餐。
「這樣不好,我會覺得有負擔。你如果怕我攻擊你,我可以以人格跟你保證……」她急切地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抬起頭盯著她瞧的目光打斷。
他無聲地盯著她臉看了好久,久到她快要不安地在椅子上蠕動了,他才開口說︰「你不會真以為我昨晚不跟你睡一張床,是因為怕你攻擊我吧?」
「不……不然呢?」她眼楮一瞪。「我們認識第一天,你就指控我要搭訕你,還嫌棄我技巧不好,記得吧?」
「昨天早上跟我接吻的人是你對吧?」他涼涼地問,引起她臉紅的反應。然後他繼續說︰「那你應該很清楚我是個血肉之軀,所以不想失身的話,就不要再考驗我的自制力了。男人都是禽獸,這一點別忘了。」
他的話讓她愣了一愣,這才噗哧笑出來。「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原來他不是因為不想跟她有牽扯才不睡一起的,他怕自己失控嗎?那表示她對他來說是有魅力的吧?她的臉蛋泛著粉紅色︰心頭像是有泡泡不斷地冒出,整個人都輕活了起來。
「是你對男人太沒防備心了,對別人可不準這樣,懂嗎?」他還順便訓話。他發現自己有成為嘮叨男人的潛力,光這兩天他就老是在叮嚀這個、吩咐那個,都怪她傻里傻氣的,害他操了不少心。
「嗯!」她抬起粉女敕的臉蛋,朝他點了個頭。
她那清靈的五宮配上粉粉的肌膚,煞是好看。事實上她開始把一頭亂發綁好後,整張臉便突顯了出來,那份清秀的美讓人看了很舒服,她的五官也越看越好看。月兌去亂七八糟的穿衣風格之後,她縴細的身材加上簡單的打扮,看起來極有個人味道,讓他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像現在穿著T恤的她露出了細致的鎖骨,讓她多了幾分小女人的性感。而他的目光移到她唇瓣時,再也受不住誘惑地起身,探過桌子低頭親吻了她。
「唔?」她詫異地睜大眼楮。
他的大手蓋上她的眼,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然後唇舌深深地探入她嘴里。他忍耐了一晚,起碼該得到一個獎賞吧!
詠心忍不住回應著他的吻,手指指月復輕觸著他剛刮過胡子的下巴,在他移開嘴之前,戀戀不舍地踫了幾下他的臉。
他放開她,低頭凝視著她。「等這事情結束後,你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宣布完就放開她,轉身離開去換外出服。
詠心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傻愣愣地回不了神。
他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他對她有那個意思?想跟她在一起?
頓時間她的臉又開始發燙,心窩也跟著發熱。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太興奮。
天哪,這真是戲劇化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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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心搭夏仰森的車來到市區,他早上約了藝廊的經理談經紀約,因為他的作品目前在台灣沒有負責銷售的經紀畫廊,所以不斷有人來接觸他。基于詠心現在的狀況,也只能當跟屁蟲。
跨下車子,她的眼楮不禁盯著他跨出車子的腿瞧。他雖然是個高大的男人,但是動作從來不笨拙,相反的總是帶著優雅與自信。這樣的男人就算披頭散發,人家也會說他是定頹廢風。她真的很喜歡看著他,每每總是看得出了神。
他關上車門,走到她身邊,將她頭頂的帽子往下拉。這頂棒球帽是他的,今天她的裝扮也是被他變裝過的,看起來跟她平常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再這樣看我,我就要跟你收費了。」他湊在她耳邊低聲地說。
「我沒錢喔,你忘了我現在沒工作?」她心一慌,答得可妙了。
她的答案逗笑了他。
「費用可以用其他東西替代,沒有錢……就拿別的抵。」他說著眼楮還瞄了她豐潤的嘴唇一眼,極緩慢的一眼。
她噘起嘴瞪他。「快點進去吧,不是跟人家約好了。」
「可能會談上一段時間,你會不會無聊?要不要先去隔壁書局買本書看?」他—體貼地說。
「我自己看著辦,你別擔心我了。」她推了推他。
「那走吧!」他讓她走到內側,用身體擋住外面的視線。
發現他那無聲的保護動作,她抿起嘴,偷偷地笑了。
這家藝廊是這一區相當著名的藝廊,佔地百來坪,落地窗更是充滿了設計戚。正當夏仰森手按在門把上,正打算推開門進去時,身旁的詠心卻看到屋內有個熟悉的人影,趕緊背過身于去。
「怎麼了?」他精明地眯起眼問。
她偷偷轉頭,躲在他身後探頭探腦,然後驚詫地倒抽口氣後,迅速躲到旁邊的柱子後。
看著她詭異的動作,他忍不住挑起眉來。「你這動作讓我懷疑你是個有夫之婦,在跟情人幽會時,不小心撞見老公了。」
夏仰森轉頭看著畫廊內,只見到他所熟知的畫廊經理正在跟一個身材瘦長的男人介縉,那男人西裝筆挺,看起來一副挺精明能干的模樣。看來詠心躲避的恐怕是這個男人。
對于他的評語,詠心忍不住翻了大大兩個白眼給他。「不好笑,是我三哥啦,被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就慘了,你會馬上被押回我老家,審問祖宗八代。」
「太夸張了吧,我只知道我父母是誰,連爺爺女乃女乃都沒見過,問也沒用。」他聳聳肩。原來是她的堂兄之一,他微微松了口氣。
「呵呵,你現在還笑得出來,是因為沒領教過我三哥,他是個厲害的律師!」她擺了擺手。「你自己進去,談完打電話給我,我去隔壁書店殺時間。」
她現在不能被三哥逮到,三哥非常精明,恐怕會看出端倪。萬一被知道她惹上販毒集團,她恐怕會被家族的人用口水給淹死。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他皺起眉頭。他真不懂,她干麼把自己堂哥當作瘟疫一般,恐懼莫名?
「看,書局里人來人往,就算壞人出現,也不敢明目張膽綁走我吧?這樣太高調了,哪個歹徒會這麼笨?」她指著人來人往的大型書店說。
「可是……」他總覺得不妥。
而此時,畫廊經理顯然已經看到他了,正一臉熱絡地朝他走來,打算替他開門。
詠心趕緊推了推他。「去吧,我保證會小心的!」
他遲疑地看她一眼,她卻已經閃身走進書店里,讓他想阻擋也來不及了。低聲咒罵兩句,他只好迎上藝廊經理。
「夏先生,歡迎歡迎!」林經理年約四十,是個端莊的中年女子,是藝術界有名的經紀人。
「你好。」夏仰森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多看了站在旁邊的男子一眼。
「喔,這位是詠然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孫詠然律師,我們的重大合約都是委托這位大律師幫忙的。為了展現我們的誠意,只要夏先生點頭,我們馬上簽約。」林經理笑著為兩人介縉,然後領著兩人到旁邊的桌椅前坐下。
「也不必這麼急吧!」夏仰森說著還多看了孫詠然一眼,仔細一看,這家伙某些神韻是跟詠心滿像的,只是孫詠然眉眼間盡是精銳的神色,跟詠心那帶著傻氣的神態可大不相同。
「上次談過後,不是大家都挺合意的嗎?」林經理趕緊說。「不瞞您說,近日光是風聞您可能會在此展售作品,就有很多人來詢問了。夏先生在國際間是知名藝術家,在台灣的知名度也很高,台灣的收藏家很希望有機會親自接觸到您的作品……」
孫詠然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看了這個知名的藝術家夏仰森一眼。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大師級人物,只是讓他比較不懂的是,夏仰森盯著他看的目光帶著研究意味,反倒對林經理的說話內容不怎麼經心。
「夏先生對敝人有什麼意見嗎?」孫詠然態度雖然有禮,但問題本身卻是唐突的。
夏仰森一哂。「孫律師倒是個直爽的人。我只是听說你跟我認識的一位小姐有親戚關系,所以忍不住多看兩眼,希望你別介意。」
「小姐?」孫詠然听了神色一斂。「我可以問是哪位小姐嗎?」
「也姓孫,叫詠心。據她自己說她是你堂妹?」夏仰森大方地問。不同于詠心的忌諱,他不怕在她家人面前露面。這個孫詠然再怎麼厲害,總不能在他面前帶走詠心。剛剛要是按他的意思,絕對不會讓詠心離開視線的。
「你們怎麼認識的?」孫詠然臉上露出一抹詫異。
「我在C大兼課,詠心之前為了工作到學校里推銷產品,因此認得的。」夏仰森毫不諱言。
「C大?那麼你認識蕭英驊主任了?」孫詠然眯起眼。
看到他的表情,夏仰森倒是玩味起來。他想起蕭英驊說過他認識詠心的一個家人,對方還托他多照看詠心,莫非那人正是孫詠然?
「你就是托英驛照看詠心的人吧?跟英驊很熟?」夏仰森問。
孫詠然咬咬牙。「顯然不夠熟,他連詠心認識你都沒告訴我。」照這男人的姿態,詠心跟他不可能只是認識而已。而蕭英驊居然沒有告訴他,這可真該死!
孫詠然跟其他堂兄弟一樣,對于這個唯一的堂妹都很保護。當初她要離家出去自己住,他不知道有多反對。他甚至提供事務所的工作,想說服詠心在他的羽翼下工作,但詠心毫不考慮就拒絕了。
「閣下顯然對詠心保護過度,所以詠心才不願在此跟你踫上面。」夏仰森暗示他不要太超過了。
「詠心剛剛在這兒?」孫詠然詫異地問。
「在隔壁書店。你可別現在闖進去,她膽子很小,禁不得嚇的。」夏仰森語氣略帶警告地說。
對于他表現出來的佔有欲,孫詠然挑了下眉。他打算一離開這兒就要好好調查清楚這個男人,他不管這男人是不是有名到嚇死人的藝術家,絕對要把這男人的底細模清楚。
「看來你倒是挺禁得起嚇的。」孫詠然狠狠地瞪他一眼。
夏仰森淺淺一笑。
「哈哈哈,看來兩位真是有緣!」林經理趕緊適時地介入,以免兩個男人越聊越有火藥味。「夏先生,關于上次談的細節,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還是有什麼增加的要求,我們都可以拿出來談。」她今天就想敲定這筆大買賣,只要簽得到夏仰森的代理合約,藝廊今年年終肯定可以多發不少獎金哪!
于是話題一轉,又轉回到正事了。只是合約才剛談得差不多,還沒能簽約,夏仰森的手機就響了。擔心是詠心打的,他趕緊接起來——
「夏先生嗎?我是駱警宮。」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很急。「有件事很重要,我們稍早收了網,逮捕了好幾名販毒的嫌犯,但主嫌李朝虎逃了,不幸的是他正是孫小姐的老板,他也知道是孫小姐報的案,所以麻煩你特別小心……」
「該死!」夏仰森豁然站起。「你們做事就不能乾淨俐落一點嗎?讓那人逃了,詠心還有平靜日子好過嗎?如果你沒那本事,就不要輕易接下案子!」
幣掉電話,夏仰森急忙撥打著詠心的手機,但卻一直沒人接,他的眉頭都皺到快打結了。
「是詠心發生什麼事了嗎?」孫詠然一听他講電話,就抓到重點了。
夏仰森點了點頭。「想知道跟我來吧,我現在急著去找她,電話都沒人接。」
孫詠然趕緊收拾桌上文件。「林經理,這事改天再談,先告辭。」
而夏仰森則連客套話都沒說,急忙就往外走。
兩個男人一進到書店,夏仰森就說︰「你負責左邊,我找右邊。」
孫詠然點了點頭,兩人馬上分頭去搜找書店。
夏仰森急了,一邊搜尋著人,一邊猛撥著電話。最後他听到細微的手機鈴聲,側耳傾听之後,循著鈴聲來到廁所門口,在女廁角落發現正在作響的手機。他撿起手機,確認是詠心的,胸口猛地一窒。
「可惡!」他低咒出聲,趕緊走出去朝孫詠然打了個招呼,孫詠然很快地跑過來。
「詠心呢?」孫詠然擔憂地問。
「被擄走了。」夏仰森頭也不回,蹲在旁邊尋找蛛絲馬跡。他循著可能的方向推開後方的防火梯,防火梯通到後面的停車場。
孫詠然倒是機警。「我去跟店家調錄影帶,看有沒有拍到擄走詠心的人。」
夏仰森點了點頭。「我到後頭看看,有消息互相通知。」
幾分鐘之後,孫詠然搭著夏仰森的車上路。夏仰森隨即撥了電話給蕭英驊——
「听著,詠心被擄走了,我查到對方的車號,你通知姓駱的。我在詠心的身上裝了定位器,你幫我查出她所在的位置,隨時通報給我。然後到了定點後,調幾個人手給我。我不要再靠警察來抓人了,我要親自抓到那個家伙,懂不懂?」夏仰森火氣很大地掛掉電話。
倒是孫詠然逐漸從慌亂中鎮定下來。他不知道詠心卷入什麼樣的麻煩中,但他看到眼前這男人即便滿臉陰狠的憤怒,卻還是有條不紊地指揮人幫忙,顯然很清楚怎樣才能找到詠心。
「抱歉,讓你卷進這樣的事情中。」夏仰森腳下猛踩著油門,但是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很堅定。「等一下麻煩你幫我接電話,英驊會告訴我們往哪開。詠心的事情讓我簡短地跟你解釋一下……」
孫詠然接手幫忙,然後透過他的說明,很快地了解到眼前的狀況。
車子飛快地奔馳過市區,追蹤系統很快地讓他們掌握了孫詠心的位置。最終,當夏仰森將車子停下時,臉上已經有著肅殺的表情。
「你在車上等著,我先潛進去。英驊的手下到了會跟你聯絡,你再告訴他們狀況。我負責保護詠心,他們會負責抓人。」夏仰森堅定地說。
「沒問題。」孫詠然難得這麼服從于別人的指揮。
仰森眼里浮現一抹懊惱,光想到詠心會有多麼恐懼,他的心就沸騰了起來,無法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