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柏庭甫自正興建中的"南莊"休閑度假中心工地出來。
這個休閑度假中心將成為日後具有國際水準的資訊交流重地。南莊不但可提供休閑旅游服務,更可成為各國開會交換資訊的新據點。光是里頭的多功能國際會議廳就佔了三百五十坪,並且將有三百人在開會時進行同步翻譯。
佔地將近二千坪的"南莊"是請法國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整個度假中心是用國際建材、藍色花崗石所建構的。除了設有一千五百間套房及一般五星級飯店內的格局外,其內部還規劃有高爾夫球場、跑馬場、打靶場、可容納上千人的豪華歌劇廳、網球場、游泳池、硬ktv、CLUB、puB,地下一樓更是有著類似拉斯維加斯賭城的縮小版賭城;而南莊的北邊盡頭剛好是一個渾然天成的港灣,所以也沒有海上俱樂部及游艇四十艘供來賓住客出航。不但有陸、海等可供玩樂的設施,就連空中也有二十部直升機可讓人鳥瞰全台中的白天美景或夜晚的醉人景色。這個耗資十數億元的南莊本身就具有熱帶氣息,里頭不但有濃蔭的柳影隨風飄蕩,更有蔚藍的海洋相佐,可說是最具現代感的開會地點及休閑浪漫的好去處。
雷柏庭視察完還有兩個月便可完工的南莊,也听取完負責南莊策劃及建工程序負責人的簡報。
"總裁對進度還滿意嗎?"任羽東看著一臉漠然的雷柏庭問道。
這家伙總是沒有興奮或驚訝的表情,任羽東在心里嘀咕著。
"原本預定年底完工,現在只要再兩個月就可以開幕了,你說我滿不滿意?"雷柏庭冷淡的回話,嘲諷著問話的任羽東。
唷!還會反諷我——還沒到完全漠視他的地步嘛!"是,總裁說的是。"八成是在怨他沒經他雷總裁同意便錄用那個男孩吧!不過那個孩子挺優秀的,就跟當年他姐姐的績效一樣——好得沒話說。真不知道他在挑剔些什麼,一連擺了十四天難看的臉色給他看。
真是好心沒好報!任羽東撇撇性感的嘴唇,埋怨的嘴臉還真是令人想笑。
不過,那小子也真有辦法,跟在雷柏庭身旁十五天都沒讓他有過一句怨言。看來他這個計策還不錯,先讓季唯禹融入雷柏底的工作範圍內,借由相像的季唯禹來化解雷柏庭和季唯毓之間的誤會。
"總裁,已經十一點半了,十二點亞當斯先生約了您在‘梵帝’吃飯,我們得準備離開了。"季唯禹提醒雷柏庭午餐約會。
雷柏庭輕點著頭,"小禹,待會兒回去記得通知各部門主管下午開會。"
"好的。"季唯禹攤開記事本,將雷柏庭交代的事寫上去。
"走吧!"雷柏庭進入他的賓士房車里。
"是。"季唯禹跟在任羽東身後進入車內。
車子緩緩啟動,才駛窩工地不久,便又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任羽東問道。
"陳伯,車子怎麼不動了?季唯禹按下中間的玻璃窗,探頭問前方的司機陳伯。
"姓季的,給我該出來!"一名大漢將槍口對準陳伯,並對車內大吼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雷柏庭毫無畏懼之意。
季唯禹搖搖頭。"我出去看看。"禹唯禹打開車門,才剛跳出車外,便被兩個人捉了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季唯禹掙扎著,現場少說也有將近十個彪形大漢,個個目露凶光。
"要怪就怪你那個不肯付錢的姐姐。"另一名持槍的男人走了過來,盯著他邪邪的笑著。
"什麼錢?你們又是誰?這關我姐姐什麼事?放開我,你們這群人渣——"季唯禹怒視著這群無法無天的人。
大漢一拳直朝季準禹月復部擊去。
"唔——"季唯禹悶哼一聲。
"住手!"雷伯庭嚴聲喝道。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王者風範、令這些惡徒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
身旁的身任羽東正在納悶怎麼一回事時,兩名大漢已朝他們跑了過來。其中一人往雷柏庭沖去,沒想到還沒踫到他,就已經被他一個回旋踢踢得倒地;另一個也被任羽東以極輕松的姿態解決掉。
"媽的,礙事的家伙。"拿槍的男人朝若雷柏庭和任羽東開槍,沒想到卻被身手俐落的他們一一閃過。
另外三名體型剽悍的男子見狀,立即向雷柏庭及任羽東攻去。
"總裁……總經理……"季唯禹吶吶喊道。心……他的心髒好痛!陣陣的心絞痛讓他臉色發白。
"現在該是解決你這個麻煩的時候——"帶頭的男子咧嘴笑道。
"啊——"其中一名混混慘叫一聲後,便倒地不起。
"誰?是誰竟敢暗算——"帶頭的男子四處張望。
接下來那些人便一個一個倒了下去,和雷柏庭及任羽東對打的三個混混也在他們的拳腳之下敗下陣來。
"媽的!"
現在只剩帶頭的男子及挾著季唯禹的兩名男子。
"放了他!"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在上面響起。
一群人抬頭,只見一個黑色身影從天而降——魅影一個反轉,縱身漂亮的著地。
"你……媽的,跟個妖怪一樣,給我殺了他!"
兩名大漢放下陷入昏迷的季唯禹,一古腦兒的砍向魅影那邊。只見魅影輕易便閃過兩名大漢揮舞不停的刀子,一個回轉踢掉兩人手中的利器,手一揮,兩人便昏死過去。
是那個拿槍抵住他的男人!任羽東輕哼一聲,想不到他的身後倒是滿俐落的。
帶頭的男子連忙挾持住昏迷中的季唯禹。"別過來,否則我……我會殺了他!"男子揮著手中的槍,作勢扣扳機。
魅影只是淡淡的瞟著眼前正在做困獸之斗的白痴。
雷柏庭也瞥了一眼有點神奇的魅影。好俐落的身後……雷柏庭是打從主底贊賞。隨即,他收回贊賞的目光,將視線投注在已呈昏迷狀的禹唯禹身上。"放了他,我們可以饒你一條命。"
"對,沒錯,放了他,我們都好商量,錢不是問題。"任羽東也試圖表示和善。只希望那家伙別傷了他好不容易才布下的棋子才好,要不然那個白痴就準備受死吧!
"哼!騙誰啊、放了他我哪還有命可留。反正他非死不可,要怪就怪他的命不好。"男子陰險笑道,緩緩扣下扳機。
"別傷害他!"雷柏庭和任羽東不約而同的發出聲音,兩人臉色頓時凍結如霜。
下一秒——傳出驚人的哀叫聲。
"啊——我的手……我的手……"男子手中的槍掉落地面,右手掌被子彈穿過。
魅影早他一步開他,準確打中男子的手。
任羽東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膘著開槍神速準確的魅影。不愧是當今晚院風雲的黑色殺手——男王雙剎之一的魅影。
就在這個時候,雷柏庭眼明手快的接住季唯禹的身子。
"小禹——"他試圖喊醒他。
正當他抱起季唯禹時,那名被魅影子彈穿過手攀的男子用另一只手拾起槍。"該死的家伙……"他朝季唯禹開了一搶。
雷柏庭察覺到那人的動作,身子下意識的將季唯禹護住,也因此替季唯禹挨了一搶。
"該死!"魅影低咒了一聲,同時朝著那名開槍的男子補了一槍,男子隨即應聲倒地。
任羽東連忙跑過去檢查兩人的傷勢。魅影也湊了上來,蹲在任羽東身旁。
只見季唯禹安然的躺在雷相庭懷里,而雷柏庭的後背汩汩流出鮮血。
※※※
"這個該死的老太婆,竟然真的敢傷害小禹!"唐清蓉幾乎快把醫院炸開了,她全身上下的火爆細胞在這一瞬間像爆發的火山,直噴著濃濃的燙人岩漿。
唐清蓉又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面色慘白的季唯禹。頓時,怒氣升到高點。
可惡、她非殺了那個該死的臭老太婆不可。"混蛋!"
"清蓉,別這麼大聲。"季唯毓小聲斥責正失控胡亂大吼,一點也不在意醫師、護土頻頻投來異樣眼光的唐清蓉。她可不希望嚇走正在檢查季唯禹的醫護人員們。
兩小時前魅影通知她們季唯禹遭到惡人狙擊,正在醫院急救。一掛上電話,她和唐清蓉便急急忙忙的驅車到醫院來探視。季唯毓一度情緒失探的哭了出來,她好害怕就此失去唯一的親人,她用所有一切去保護的弟弟。幸而急救的醫師說季唯禹沒啥大問題,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即可。這才讓季唯毓和唐清蓉放下心。現在,主治醫生正帶著護士再一次檢查季唯禹的情況,在確定他真的沒有其他問題後,才借著護士退出病房。
"還好沒事了。"她的心都快崩潰了,季唯毓心疼地看著熟睡中的弟弟。
唐清蓉拍了一下唯毓瘦弱的肩膀,給她打氣。
"在想什麼?"瞧季唯毓仍舊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唐清蓉不知她還在擔心什麼,醫生都說小禹沒事了。
季唯毓在放下一顆心後,想起魅影方才說的話,小禹的老板為了救他,替他擋了一槍。此時,令她愁眉不展的正是這件事。萬一那個老板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一顆甫自平靜的心,又蕩起陣陣波動。
"希望小禹的老板沒事就好。"季唯毓輕聲嘆氣,要不是那個人替小禹擋了子彈,恐怕現在失控的人會是她。
"小禹真是幸運,接連兩次逃過死神的點名。"唐清蓉想起季唯禹十三歲那年突發的心髒病,要不是雷語晨適時急救,恐怕他這條小命早就不保了。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他又命大的逃過死劫。真是多虧那位舍命相救的老板!真想看看那位老板是何方神聖,竟肯為小禹挨這一槍。倒是小禹都一直未告訴她們他在哪家公司上班。
"清蓉,陪我去謝謝小禹的老板。"
"好啊!"唐清蓉毫不遲疑的爽朗回答。嘿,她也想會見一下那位挺身相助的優質男人的廬山真面目。
"咦,你怎麼在這里?"可惡,是那個變態娘娘腔。咦,怎麼他俊美的臉上有些刮傷的痕跡?哇,連手也掛彩了!她看見那明顯的白紗布正纏繞在他的手上。
懊不會是被他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傷的吧?唐清蓉可是高興很差點沒放炮慶祝。"活該!"
任羽剛走到病房門口,便對上一雙興高采烈的笑眸。
沒錯!是一雙在恥笑他的眼楮,這女人竟然光明正大的取笑他!
任羽東故意略過那雙帶著取笑的眼神,向另一雙驚憂的美眸望去。"唯毓。"他親切的向季唯毓打招呼,假裝沒看見得意至極的唐大美女。
"任大哥,怎麼你在這兒?而且還受了傷……"季唯毓看著頗為狼狽的任羽東,他那原本筆直的藍色西裝外套皺得跟抹布一樣,髒髒的、亂亂的,還有些微血漬。
任羽東勉強面出笑容。"沒事,只是遇到一些地痞流氓找麻煩。"唉,怎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在心底無奈的嘆道。這下可麻煩了,要是被雷柏庭知道事實真相,肯定會將他轟得體無完膚,再加上個火爆的唐清蓉,事情一定更加棘手!任羽東已經可以想像日後悲慘的黑暗日子。
地痞流氓?唐清蓉將季唯禹受一狙擊的事情與任羽東口中講的事件聯想在一起。她半眯起眼,"你該不會就是小禹的老板吧?"可是他沒有受重傷啊!唐清蓉打量般的巡視著任羽東全身,除了右手攀及手腕處受了點傷,其他好像沒什麼大礙。哼!他如果是小禹的救命恩人,她就不想跟他道謝了。
"當然……不是我……"這女人又在瞧不起他了。
只見唐清蓉一股勁的媚笑,"我就說嘛,像這種僅剩的優質男人跟你這種變態娘娘腔都扯不上關系的。"
說我不是優質男人?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炙手可熱的搶手貨,比雷柏庭那冷漠過度的男人還具有吸引力呢!多少女人爭相要跟他約會,就只有眼前這個三八老是把他貶得一文不值,活像什麼過期貨。
"什麼態度嘛!省女、臭三八!"任羽東也不客氣的罵回去。
這女人老是向他優良的"女人親善記錄"挑戰。還讓他口出惡言、氣得七竅生煙、甚至想對女人動粗。
唐清蓉板起一張怒臉,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你這個變態竟然敢罵我三八?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到處播種的種馬!"笑話,她唐清蓉可不是好惹的。
"難道,你也讓我播過種?"任羽東欺近她,一臉暖昧的盯著她,不殺殺這三八的銳氣,她還以為他真的拿她沒辦法。
"你——"這該死的男人。唐清蓉寒著一張森冷的俏臉,瞪著笑得極度暖昧的任羽東。
為什麼每次一遇見這三八女人他就失控,而且無法正常表現他向來對女人的溫柔及優雅的禮貌,更沒辦法對她和顏悅色。只要一面對唐清蓉這個麻煩的三八女,他就會無法控制的怒吼。
"喂,你們別吵了,這里是醫院。"被當成隱形人般的季唯毓終于忍不住發出聲音來制止這兩個完全無視自己身在何處的人。
此刻,兩人才發靜的閉上嘴。
"任大哥,你怎麼在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季唯毓一臉擔憂的問道。
喚,還是溫柔的唯毓最好,不像那個目中無人的死三八。但是,她這樣問,無疑也是問到了重點。
"柏庭……受傷了,他……就是小禹的老板。"老實招供,比較不會被重罰。
雷柏庭。這三個字就像沉重的大石壓著季唯毓的胸口,令她無法喘息。這……怎麼會這樣?替小禹擋了一槍的老板就是他?!她覺得胸口隱隱悶痛,仿佛受傷中槍的人是她。
唐清蓉更是一臉疑惑,眼底不斷竄出問號。
姓雷的居然為小禹擋了一槍!這……他竟然是那個僅剩的優質男人?她簡直無法消化任羽東說的每一個字。
"他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會不會死?他醒過來了嗎?"不,她不能再失去他,不論是小禹或他,她誰都不想失去。
天,可別讓他有事。季唯毓想起雷語晨死去的那一幕,淚水竟不由自主的滑落。那種令人心碎的痛撕裂著仿如將死去般的令人膽戰心驚。她甚至沒有勇氣听他的回答,只怕會听到自己無法承受的答案。
"唯毓……"唯毓仍是深愛他的,而那個可惡的男人卻一再的以傷害她為樂,唐清蓉為好友的痴情感到不平。
任羽東看進他那雙深情的淚眸,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她當初的離開卻造成兩人的痛苦——
"別擔心,沒事的,子彈沒射中要害,應該沒啥大礙。"他實在見不得女人的淚水,尤其是這楚楚可憐又流露著無助、心碎及痴心的小女人。
任羽東乘機愉瞄了唐清蓉一眼,那絕絕的臉上泛著一絲絲同情和一絲絲懊悔。這女人九成是在後悔她剛剛說的優質男人竟然會是她最討厭的雷柏庭吧!
"想進去看看他嗎?"趁著唐清蓉還未回神,得趕緊先將季唯毓拐進病房才行。
進去看那個無情無義的臭男人?唐清蓉又浮現厭惡的嘴臉。
"唯毓——"唐清蓉板起臉可真不是蓋的,又冷又嚇人。
怎麼有人連生起氣來都漂亮的無懈可擊,可惜這女人很討人厭。任羽東心想。
季唯毓一雙靈眸中閃著懇求的淚光,她知道唐清蓉絕對不會讓她去見雷柏庭的。可是……她的心早已飛入門後的人身上了。
雖然,他恨她當初的不告而別,但多年來她可是沒有一刻忘記他的。即使見了面,他極盡所能的侮辱她、譏諷她、不諒解她……但,她仍深愛著他!
望著那雙令人憐憫的淚眸,唐清蓉怔楞著。畢竟她也不是沒血沒淚的惡人,她多少也能感受到她的心境。雖然,她活了二十五年還未踫過愛情這種玩意兒,但她可以省定的是;一旦踫上將是累人的。這些年來,她看著唯毓為愛受苦、有苦不能言的可憐情境,著實心疼。
"去吧!她就是沒辦法漠視唯毓的乞求。
季唯毓懷著一顆不安的心隨著任羽東進入雷柏庭的單人病房中。
討厭雷柏庭的唐清蓉當然堅持在外面等侯。不願去探視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大惡魔。
病房中的雷柏庭因麻醉藥尚未退去,正沉沉的睡著,罩著呼吸器的俊逸臉龐攙雜著痛楚和摻白。
就連睡夢中也緊揪著一雙好看的濃眉。看來他很難過。
"他很痛……對不對?"季唯毓靠近霄柏庭,撫著他蒼白的臉。
她已經很久不曾這樣仔細的看他,模著他煞是迷人的臉了。喔!老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季唯毓控制不住決堤般的淚,任由它們將她的感情傾泄而出。
任羽東望著季唯毓無助、抖動的背影偷笑著。嘿,這時就是博"同情票"的時間羅!
"醫生說這槍若再往左一點就擊中他的心髒,現在正是危險期,不知熬不熬得過這幾天!罷才急救時一度呼吸衰竭,加上失血過多、心髒也險些停止跳動;進了手術室才撿回一條命……"任羽東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態,將方才醫生的話又重新轉述了一遍,內心則大笑不已,因為他故意跳過某些話,且將他愛加油添醋的本性發揮的淋灕盡致。
季唯毓倒抽一口氣。失……失去他!她的心幾乎要停止跳動。她模著雷柏庭毫無血色的臉,又握住他略冷的大手。她不要失去他,她願意讓他恨一輩子,只要別失去他!像是伯他溜走似的,季唯毓握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答應我,要活得好好的……就算是恨我你才能活下來也沒有關系……只要……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季唯毓泣不成聲的告白讓身後的任羽東心疼她的痴傻。
這個傻女人。
一股撮合他們的決心像生根般堅定地纏繞著任羽東。
任羽東識相的退出病房,將這間小房間留給這對彼此折磨對方五年、卻又愛了對方五年的人兒。
※※※
任羽東才一離開病房,就又迎上一雙噴火的焰眸子。
喔,三八女!他瞧著唐清蓉即使盛怒也挺誘人的小臉蛋。真是浪費了這張臉!他想。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任羽東臉上浮上一朵朵戲謔。
炳哈哈!他在心底放肆的狂笑著,反正這女人一天不找他開刀就會不不舒服,陪她過兩招也不錯。
他將含著戲謔、熱情的黑眸對上那雙盛滿火焰的眸子,而且,是在那火辣小野貓面前僅一公分之處。
他靠這麼近干嘛?唐清蓉著著眼前正眨著眼的任羽東!
呃,他長得真的很美,瞧他長而密的睫毛正充滿魅力的向她猛眨。
唐清蓉直盯著他的眼,將自己拉離他"隨唇可得"的範圍內。
這樣一個令人芳心大動的男人,竟然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這樣盯著她。他直挺的鼻子都快踫到她的了!
唐清蓉兩頰迅速冒上拍也拍不掉的羞紅,活像顆小隻果一樣,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任羽東仍不動聲色,直勾勾的望著她的星眸。他就是要她這樣,看來他對她也不是沒有吸引力嘛!
可惡!這家伙竟然還色迷迷的看著她。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不想離開他的注視,而且……還幻想他那片性感的唇吻上她的……吻上她……
去!她在想什麼?怎麼可以有這種違背自己的荒唐幻想,不可以、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輕浮。唐清蓉火速的別開臉,逃開任羽東的熱情注視。
"大!別用你的眼光直盯警別人看。"唐清蓉想用最生氣的語調來強調她的憤怒,可是聲音偏偏像只小綿羊般溫馴、毫無怒氣。
的眼光?任羽東忍不住大笑出聲。
唐清蓉皺起眉,這是在嘲笑她嗎?"任羽東,你這什麼意思?"
"還不知是誰色呢!罷才不知道是誰一直不肯將臉移開我的面前,活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任羽東一副受害者的口吻,又偷偷瞄著一臉酡紅的唐清蓉。
"任羽東,你別侮辱我!這個混蛋竟然混淆是非,分明是他把頭擋在她的面前的。
任羽東又是一記迷人的笑。"我可沒說是你啊,是你自己承認的喔!"
"你——"唐清蓉臉上可是紅上加紅,跟個熟透的番茄一樣。天啊!她真想鑽到地下去,別再見到這個會讓她困窘的變態。唐清蓉氣得別過臉,她可不想再讓任羽東有機會看她的笑話。
見她撇頭不語,任羽東緩和臉上略嫌夸張的笑容,走近她身旁。"生氣啦?"他小聲的問著。一陣笑意涌上迷人的俊臉。
唐清蓉仍靜默不語。
"真的生氣啦?"任羽東收起玩笑語氣,他可是會不得女人生氣又落淚的,此刻他的護花心又開始泛濫。
誰知唐清蓉突然朝他包著白紗布的手用力一拍。
"嘿——上當了吧,唐清蓉邪邪笑道。哼!耙消譴她一下——這叫自作自受。
任羽東悶哼一聲,迅速地縮回手。沒想到才一個不注意就被唐清蓉偷襲成功。
任羽東微感著眉,看著傷口。嘖,怎麼血又開始冒了……他看著雪白的紗布漸漸染紅。
唐清蓉也察覺他的異狀,"很痛吧?"她笑得惡劣,一點兒懺悔之意都沒有。
"你這心毒、手毒、口毒、腸也毒的魔女。"
"你少說了一項——"
"什麼?"這女人在胡謅什麼2
"還有——腳也毒。"說完,唐清蓉一個回旋踢。
炳,正中臉蛋!唐消蓉不顧形象的狂笑。
任羽東撫著痛處——左臉頰。這女人……竟敢傷他最引以為傲的臉。忍著右手及左臉的痛楚,他火速的沖到正洋洋得意的唐清蓉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臭三八,你信不信我會扭斷你的手。"這女人分明是要逼瘋他嘛!
"唔!"好痛!這娘娘腔的手勁還真大。
唐清蓉怒道︰"那你就扭吧,變態!"
"你——"任羽東想也不想的就動手。
沒想到唐清蓉一個反手便將他輕松的過肩摔。
"喔——"任羽東一摔在地上。
"跟我斗,你還早得很呢!"唐清蓉拍拍手,輕哼道。
開玩笑,她是黑道老大的女兒,從小就學習各種武術以確保已身安全。
"下次,可就不會只有過肩摔羅!她揚揚眉,神氣活現的離去。
任羽東驚訝看警她,這女人分明是欺人太甚!
喔,好痛。
※※※
"唔……"
一聲輕輕的申吟和小小的移動,使季唯毓統停下插花的動作,她轉過身看著病床上的雷柏庭。
"唯……毓……"雷柏庭虛弱的發出一丁點聲。
季唯毓傻在原地,他是在叫她的名字嗎?雖然,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夢囈。卻教她心跳不巳。
她放下剛從花市買來的新鮮百合花,花葉上還殘忍著清晨的露水。
"柏庭。"她輕輕的喚著,像是怕吵醒他似的。
"唔……"雷柏庭輕吟一聲,緊閉的眼仍未睜開。
听著他漸漸平穩的呼吸,她才真的放下手。最初三天,他一直高燒不退;呼吸微弱到她幾乎听不到。後三天,卻繼繼續續的做著惡夢,睡得極不發穩,雖然高燒沒再持續,但也一直沒有清醒。
"你又做惡夢了嗎?"季唯毓伸出手撫著他痛苦的面容。她又接著說道︰"小禹已經沒事了,他回公司幫任大哥處理業務。真是謝謝你救了小禹一條命,只是苦了你,讓你受這麼重的傷。如果可以,我願意作任何事來報答你,報答你對小禹的救命之思……也還你五年前我對你所造成的傷害,只要你活下來,即使是你要恨我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眼前一片霧氣,讓季難毓看不清楚雷柏庭的容貌,淚水順著她嬌柔的臉龐滑落,落在純白的床單上。
其實,雷柏庭早就醒來了,只是為了听她的話又繼續假裝未醒。
原來,小禹是她的弟弟,難怪……而這一切,雷柏庭心里已經都有了底。
"是嗎?"雷柏庭的聲音雖然虛弱,卻仍令人感到壓迫。
季唯毓驚訝的盯首床上的人兒,臉紅的跟個熟透的番茄一樣。
"我……我去叫醫生……"季唯毓連忙轉身欲離開病房。
"慢著!"
他這一出聲,季唯毓倒也乖乖的停在床尾旁,不敢多走一步。
"轉過來。"他霸道的命令著她。
季唯毓順從的轉過身來,面對著發號施令的雷柏庭。
"走過來……"喂!懊死的傷讓他無法大聲的說話。
不消兩秒,她已乖乖的站在他身旁。"哪里不舒服?"她擔心的問道。
雷柏庭一言不發的看著一身素淨的季唯毓。
真的是她,剛剛他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看著她精致典雅的五官,那彎月的柳眉、如剪水的眼;濃密的睫毛、小巧挺立的俏鼻和誘惑人的櫻桃小嘴,他想要她。
"吻我。"雷柏庭簡潔有力的說。
這一句話嚇得季唯毓無法思考,"什麼……"
"吻我。"他再重復一遍。
這……季唯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女人已經快磨光他的耐性,吻他真的有那麼難?還是她仍惦著那個死人。她的吻只為那個死人而保留?一想到此,雷柏庭的怒火莫名的狂燒起來,燒盡了他的愛、他的心、他的情、他的忍耐。
"這麼快就忘了剛剛的話,難不成只是說著好听而已。你說謊的技巧比起以前是好太多了。早知道小禹是你這位演技第一的妓女的弟弟,我根本就不會救他!"雷柏庭直搗季唯毓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季唯毓頓時感到心底陣陣刺痛,他的冷言冷語、數落、侮辱對她來說,不啻是讓她心死的原因、可她活著卻也是因為他啊!
為了他,她可以死千遍百遍、甚至要她永世不得超生、永遠活在地獄里,她也願意。只要他過得好、她願意擔負起"逃婚"和"騙子"的罪名。
季唯毓俯身靠近平躺在病床上、略顯虛弱卻又霸道十足的雷柏庭,將自己的紅唇印上他慘白卻又不失性感的薄唇上。
當唇與唇相接時,雷柏庭隨即迷失在那誘人的天地里,她的接吻技巧雖然生澀,卻百分之百的勾起他男性的原始。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她……
而卑賤的她,又與他的大哥有過幾次親密關系呢?思及此,他用力的推開她,用手擦去唇上的溫濕。
"誰知道你的嘴巴干不干淨?萬一有病怎麼辦?"雷柏庭皮笑肉不笑的冷嘲。
季唯毓敏霎時刷白了臉,是他要她吻他的,而他卻又嫌棄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看待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賤得可以是妓女一樣。
可是,只要他好,她願意讓他恨她……永遠……
望著蒼白的他,季唯毓在心里頓時涌上許多莫名的情愫。
雷柏庭也睜著眼看她,然而因為元氣尚未恢復,他漸漸感到一陣倦意。
仿佛有一種安心的感覺,讓他放心的沉穩睡去,眉頭亦不再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