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大地正臣服于黑幕之中,讓萬物靜靜的徜徉它的魔力里。
樹叢中傳來的腳步聲——
「听說專門盜人家機密的’天使’,今天要來偷我們集團的重要資料?」一名躲在樹叢後的黑衣男子問道。
「是啊!前幾天少爺發現天使潛入我們的電腦主機室要竊取我們集團最新產品的程式,幸虧少爺及阻攔,否則就被這個天使拷貝了」,所以少爺才叫他們今天一定要嚴加戒備,免得讓那個天使得逞「「都快十二點半了,她還會來嗎?」
「笨,你有看過賊在大白天出現的嗎?」
「可是我們已經守好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另一個藏于牆後的男子說道。
「她的計劃未得逞,所以她一定會出現。」沉穩的男聲在數十人背後響起。
「少爺?」一群人壓低聲音驚呼。
梆培優靜靜的站在眾人身後,定定的看著屋內。
她……一定會出現的,他有把握!
這時,屋內精密的紅外線偵防系統突然發出警訊。
「來了,走!」葛培一聲令下,全副武裝的手下便在他的帶領下進入屋內。
梆培優嘴角上的那一抹笑容,就像在取笑天使的愚昧。
女人!真是蠢,設個陷阱就乖乖的往下跳,笨!
他自傲的轉開門把,期待里頭的畫面——天使會被他精心設計的柵欄關住,正苦惱的做著困獸之斗。
當門打開的剎那,葛培優原本上揚的嘴角竟僵硬祝這……該死的天使!他在心里頭咒罵。
他的鐵柵欄竟然有一張可笑的圖畫和一張粉紅色的留言條。「打開。」他下令保鏢打開柵門,取出那可笑至極的圖畫及留言紙條,葛培優憤怒的盯著那兩張令他顏面盡失的紙。
梆大笨蛋︰
你以為區區的小柵欄能攔得住本小姐嗎?本小姐的聰明才智可不是你底下那些庸才豆腐渣比得上的。呵呵……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早已光明正大拿著葛氏集團的東西走了。想要捉本小姐的話,你這頭自傲的笨豬再等上個三十年吧!炳哈……PS︰當你看見這張留言時,我已經離開這幢豬窩二十四小時了,還有,為了不白白拿走你的心血結晶,我免費附贈親手繪制的圖畫一張,畫名定為︰笨豬葛培優。那麼,後會有期羅!
噢,對了!忘了告訴你,男人真是蠢,尤其是你。
Angel
看完之後,葛培優憤怒的將那張取笑他的留言及涂鴉圖撕成碎片。
懊死的天使,他不會讓這個使他顏面盡失的臭女人有好下常等著瞧,他一定會揭發她的真面目。
※※※
英國倫敦
在面對著泰晤士河畔的凱茵散步大道上,羅列著成排的喬治亞式的建築,靜謐之中透露著典雅浪漫。
一片喬治亞式的建築物當中,有一棟可媲美白金漢宮的夏洛特城堡,也安靜的徜徉于靜謐的倫敦早晨中。
但這精致城堡內部可不像它的外表般優雅。
「夫人請下來。」一群打扮得如中世紀僕人的男女正跪在地上乞求著馬上的貴婦。
「母親,請下來。」
一名如阿波羅神般英俊健美、擁有褐色長發的混血男子,正對著馬上的貴婦說。
「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我才不下去。」坐在馬背上,氣質、外貌皆出眾的貴婦不依的回答。
「母親,你不諳馬術,這樣在馬背上動來動去很危險。」男子不悅的看著不肯妥協的母親,一雙手已準備將馬背上的母親抱下來。
「開玩笑,我死去的老公、你的老爸——艾普斯夏洛特第一公爵可是騎術第一的貴族,我尚洛莉身為他的妻子怎麼可能太差?」只要提起第一公爵,人人莫不尊敬,只有她這個兒子老是不以為然。
「母親,快下來。「男子關心的口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命令。
噢——生氣了。尚洛莉拉緊韁繩,堅持不肯下馬。
開玩笑,難得這次她逮到兒子不在時要偷騎這匹國際馬賽排名第一的黑馬「神駒「,該死的管家沃特卻早一步通報甫進門的兒子。
都是沃特害的。她不悅的撇撇嘴。
「夫人,請小心啊!神駒脾氣暴躁,只有拉斐爾少爺制伏得了它,你可要小心啊!」老管家沃特一臉擔憂的看著馬背上的夫人。夫人是何等尊貴,萬一不小心受傷那還得了。
「拉斐爾少爺?」老管家已察覺出眸中的怒氣與擔憂。
「母親,別再耍性了,快下來。」拉斐爾看著神色不定的神駒,它看起來很不耐煩。
「沃特,都是你害的。」尚洛莉不滿的指責多嘴的老管家,手腳還不時揮舞著。
彬在地上的僕人皆因夫人這大膽的舉動而嚇得魂飛魄散,夫人經常會有許多驚人之舉,公爵在世的時候還會看緊她,但十五年前公爵因意外去世後,夫人有一陣子因失去摯愛的丈夫而傷心過度得幾乎死去。
但,就在為公爵舉行追思大會時,她意外的在公爵的書房里發現一間密室,就是那個地方讓她幾乎死去的心又活了過來。沒多久,夫人原本孱弱的身子也漸漸好轉,又變得跟之前一樣。而那間密室就在城堡內神秘的被流轉開來。
「偏不。」她執意要騎這匹世界第一的好馬。
脾氣暴躁的神駒開始不耐的晃動,似乎對背上的人感到厭煩。一個抬腳,背上的尚洛莉差點被甩出去。
「藹—」尚洛莉抓緊馬鬃,被神駒的暴躁舉動嚇得花容失色。
「母親——,別抓馬鬃,那會使馬兒更憤怒。」拉斐爾沖上前去安撫脾氣暴烈的神駒,生怕它傷了母親。
趁神駒安靜之際,拉斐爾順勢抱下母親。「扶夫人進去休息。」
「我沒事。」尚洛莉拍拍胸脯。
「請休息,母親。」拉斐爾恭敬中帶有不容忽視的意味。
「休息就休息嘛!」尚洛莉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答。
識時務者為俊杰,趁兒子還沒大發脾氣之前溜之大吉是對的。尚洛莉察沉兒子眼里壓掩的怒氣,縱然有再多不情願,她也不想直接挑釁兒子的怒氣,頂多下次她再偷騎神駒就是了。
于是,尚洛莉在侍女的攙扶下,一臉不情願的走進城堡內。
「若你們再看不好夫人,你們也別想活!」丟下這句話,拉斐爾帶闃慍怒離去。
「是,少爺。」僕人們恭敬的注視著盛怒的主子遠去的身影,遲遲不敢起身。
※※※
「天氣真好。」尚洛莉優閑的坐在泰晤士河畔的露天咖啡座里,享受著怡然自得的午後。
看著熙來攘往的行人和路旁正在表演的街頭藝人及一群群的觀眾……這個世界真是美好,她能這麼幸福的坐在這里享受春天的陽光,真是難得。
沒錯,她又偷跑出來了。所以,她才慶幸自己真難得……還沒捉回去。
呵!城堡里面現在一定又亂成一團了,哈哈哈!
尚洛莉輕啜一口香醇又便宜的咖啡。嗯,與堡里的咖啡比起來,真是各有風味。
正當尚洛莉悠哉的品嘗著咖啡的同時,一陣嘈雜的叫罵聲傳進她耳。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她看見一群男人追著一個頗體髒亂的中國女孩。
女孩跑進人群之中,一路上砸了不少攤子。
「站住,你這該死的女人。」
「爛男人,你去死吧!」女孩拿起路旁的椅子就往追她的人身上砸去。
突然有人大喊︰「警察來了!」
那群男人一听,才放棄追她的動作,轉身就跑。
警察?桑融雪不解的看著四周。哪來的警察?奇怪!
她幽亮的雙眸掃著四周,突然,眸中映入一張直對著她笑的漂亮臉蛋。
「是你喊的?」這個婦人……啊!是尚斐的媽。
她會知道「尚斐」的一些機密、基本家庭成員,全仰賴她那超高的電腦能力。
沒錯!她侵入尚斐的電腦,但很快就被他攔截,幸虧她逃得快才沒被逮著。
「沒錯!」尚洛莉笑道。
「謝謝你了。」
「在倫敦很難看到像你這樣的中國人。」這女孩雖然看起來很髒,但隱約仍看得出來她有一張動人的清麗容顏。
「你是指我狼狽的外表嗎?」
尚洛莉輕笑,「不是。你是觀光客嗎?」她的中文說得非常溜。
「我是來游學的,結果錢包被扒走了,不得已就和剛才那群追我的男人賭錢,想要賺取回台灣的機票錢,沒想到他們出老千,我一生氣便將他們的錢和騙人的賭具都丟到河里……」桑融雪擦擦汗水淋灕的額頭。
其實,實際的情況是——
她是來英國找尋她的夢中情人——尚斐,也就是夏洛特拉斐爾。沒想到葛培優居然已查出她的長相,並掌握了她的行蹤,結果一到英國,她立刻被葛培優的人追殺,更意外的是竟遇到尚洛莉相救,讓她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找到尚斐。
尚洛莉大笑,「真的?」這個女孩她喜歡!
「現在可糟了,我回不去了。」
「如果不嫌棄,那就到我家住好了。」尚洛莉優雅的站起身。
「不好吧!」異鄉遇到同是中國人的同胞她當然很高興,只是一口就答應似乎顯得她太不矜持。
「你叫什麼名字?」這女孩愈看愈討自己歡喜。
「桑融雪。」
「融雪?你就我洛莉阿姨吧!」呵!她喜歡,就不知道她那個木頭兒子喜不喜歡?
※※※
夏洛特城堡內正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沉悶氣息。
大廳內一群侍衛和僕人紛紛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驚惶臉孔面面相覷。
斑高在上的主子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侍僕們。
「我說過,看不好夫人,你們也不用活了。」拉斐爾冷竣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怒氣,但十足的王者氣息卻教這些下人嚇得半條命。
老管家沃特戰戰兢兢的對著拉斐爾開口︰「夫人沒從大門出去,所以守門的侍衛也不知情。她……大概……又爬牆出去了吧?」
雖然拉斐爾少爺是他從小帶到大的,但他仍十分畏懼少爺那不容人忽視的王者氣勢。
少爺從出生就不喜歡哭鬧,餓了、尿布濕了也只會輕輕哼幾聲,嚇得他以為夫人生了個啞吧,三歲時少爺那種天生的王者氣質便出現了,八歲時更明顯,十歲就已定性了。他這才發覺,少爺與同年紀的小孩真的大不相同。
拉斐爾冷漠的黑眸中並無太多的訝異,他早已習慣這樣的母親。他這般保護母親,是怕母親受到傷害,主因是母親的身分特殊,定會引來不必要的禍端。
因為他除了是夏洛特家族的世襲公爵外,另一個身份則是冥獄界的黑色殺手「幻影」,這也是替他招來厄運的主要原因。
所以,他才處處限制母親尚洛莉的行動,為的就是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在凝重的氣氛中,尚洛莉帶著桑融雪出現在大廳。
「夫人——」侍僕們一見到失蹤三小時的尚洛莉,差點沒抱著總是將他們的命吊在懸崖邊緣的夫人痛哭。
桑融雪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夏洛特城堡,以及跟中正紀念堂前廣場一樣大的大廳,與少說有數百人的侍僕,她驚訝地張著嘴。
這個洛莉阿姨家真有錢!罷剛在車上還說她家的設備可能不是很好,希望自己不要見怪。這里的設備、佔地,簡直跟皇宮差不多了。
原來,尚斐住在這麼高級的地方。
「融雪,這是我兒子拉斐爾,中文名字是尚斐。拉斐爾,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她叫融雪,是個記者。」尚洛莉熱絡的替兩人介紹。
桑融雪笑嘻嘻的看著一臉漠然的拉斐爾。她知道他叫拉斐爾,中文名字是尚斐,也知道他是冥獄界的殺手——幻影。
「母親,你撿個垃圾回來干嘛?」拉斐爾走近母親身旁,警戒的看著一身髒透的桑融雪。
她的企圖很可疑,他想。但她的身上一直飄來淡淡的香味——那是夜來香的芳香。
垃圾?尚斐的人品怎麼跟她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她以為尚斐頂多像好友任羽韻的老公魅影一樣——不愛講話、討厭女人、冷酷無情。沒想到他不但這樣,而且還更糟糕,一開口就字字尖銳,態度無禮又傲慢。
「喂!誰是垃圾啊?你以為你穿得人模人樣就是人嗎?我看你才應該是在臭水溝中生存的蟑螂,嘴巴那麼臭!」桑融雪拉拉他那件價值不菲的襯衫,不服氣地道。
此話一出,大家皆驚慌失措的看著那個對少爺口出穢言、又粗魯抓著少爺白襯衫的野丫頭。她竟敢說少爺是臭水溝里的蟑螂!?
向來只有少爺說人的份,可沒有人有這等能耐辱罵少爺。
「這位小姐,你不能這樣跟夏洛特家族的拉斐爾公爵說話。」老管家沃特指正桑融雪不當的用詞。
「這種人也配不公爵?那母豬都可以飛上樹啦!」什麼公爵?屁!
拉斐爾眼睜睜看著桑融雪那出于非常自然的舉動——將她髒污的雙手貼在他的白色襯衫上。
這女人居然敢弄髒他的衣服。
拉斐爾向來冷漠的俊美臉蛋,正因她無禮的言詞與挑毋舉動而變色中。
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竟敢當眾藐視、批判他的爵位!
「把這個女人丟出去,不準讓她踏髒夏洛特家族的地方。」
「拉斐爾,她是我的朋友。」尚洛莉及時出聲,表示她這個母親還在。
「母親,陌生人是不可以隨意進入這里的。」他不想看見這種蠢女人,那只會侮辱了他的城堡。
「拉斐爾,她不是陌生人,她是我的朋友。」笨兒子,就是不會講好听的話。
「她弄髒我的地方和我的衣服,我饒她不死已經算她好狗運。」
拉斐爾高傲的語氣又再一次激怒桑融雪。
「豬頭,現在是人人平等自由的二十世紀,不是保守的中古世紀,你還以為你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啊?我看豬都比你的腦袋好。」她萬萬也想不到曾救她一命的尚斐竟然是這種目中無人的自大豬。
她居然……罵少爺是豬頭,又說豬都比少爺聰明……這女人……一群侍僕緊張地看著局勢的變化。
「你這沒家教又沒修養的野女人,快離開我的視線,省得你難堪!」
「你這目中無人又自大的沙豬,快從我面前消失,省得我打得你滿地找牙。」跟她斗?他的修行還不夠呢!
一旁的尚洛莉則呵呵的偷笑出聲,這對歡喜冤家可真對味啊!她果然沒看走眼,她那向來寡言又冷漠的兒子竟會對融雪破口大罵……「拉斐爾,不準對我的客人無禮。從現在開始,融雪就要住在這里,誰敢對她不敬就是跟我做對,大家都听到了吧!艾琳,帶融雪小姐下去盥洗,美芙去挑幾件衣服給融雪穿……」尚洛莉完全忽視兒子的存在,親自指揮著大家。
※※※
沐浴完的桑融雪,那雪白的肌膚透著出浴後的香氣粉女敕,讓人眼楮為之一亮。穿上尚洛莉差人送來的白色絲質貼身禮服,更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
侍女仔細的梳著她俏麗的短發,並將她拖地的裙擺拉好。
此時,另一名侍女走進臥室,「夫人請小姐下樓用餐。」
「好,謝謝。」桑融雪站起身,看著身上那件出自名師設計的禮服,她第一次穿這麼昂貴的衣服,感覺怪別扭的。
包要命的是,竟然要她踩著三寸高跟鞋!
要命,從她懂事以來一直穿著慢跑鞋,長這麼大她可是頭一次穿這個東西。
「小姐?」女侍催促著一動也不動的桑融雪。
「噢,走吧!」管它的,頂多滾下去出丑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桑融雪自我建設完畢,便提起千斤重的腳往樓下移動。
呼!桑融雪輕吁一口氣,不就這樣嗎?下樓梯有什麼困難的。
瞧,她不是順利的從彎彎曲曲的樓梯、走道平安的走過來了嗎?沒什麼嘛!
正當桑融雪仍在慶幸之余,走廊的另一頭出現了拉斐爾高大英俊的身影,跟在他身旁的是老管家沃特。
拉斐爾黑色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剛剛那個野女人……竟然變得如此漂亮。他在心中暗暗贊嘆她的驚人美貌。
桑融雪看見正朝她這邊走來的拉斐爾。「拉斐爾?」雖然拉斐爾的人品極差、態度無禮,但他那英俊的貴族外表地該死的吸引她。
「沒想到你穿起衣服來還挺像個女人。」拉斐爾淡漠的臉上有著取笑的意味。
是夜來香的清新香味……這女人身上的香味在沐浴完後更加明顯。
懊死的拉斐爾!氨丈夏愕某餱歟?恐砉?簟!鄙H諮┤??牟茸鷗吒???蛔栽詰牧嘧磐系厝拱謨?肴ャ?
這個該死一千萬遍的拉斐爾,最好吃飯噎死、喝水被水嗆死、出去大卡車撞死、下雨天被雷劈死……她憤恨的詛咒著。
「桑小姐,你不可以這樣跟少爺講話。」沃特緊張的看著一向面無表情的少爺,他實在會被這個說話直接又不文雅的桑小姐嚇得心髒病發。
「跟豬有什麼好講的?」她撇撇嘴再次邁出步伐。
「桑小姐,你不可以罵少爺是豬……」沃特再一次糾正桑融雪的不當用詞。
「哼!豬就是豬。」桑融雪吐吐舌不屑地道。
就在走廊的拐彎處,桑融雪由于不習慣高跟鞋垢高度又被拉斐爾惡意消遣,結果當眾摔了個狗吃屎。
「該死的拉斐爾,都是你害的……」桑融雪低咒著害她跌倒的元凶。
沒想到元凶那不屑的聲音立刻冷冷飄進桑融雪耳里——「真可笑,沒事裝什麼淑女。」
「少爺,不扶桑小姐嗎?」沃特提醒拉斐爾該紳士的為小姐服務。
「不必了。」拉斐爾恥笑的越過趴在地上的桑融雪,未曾停留半刻。
桑融雪看傲慢的拉斐爾不但不扶她,還惡意取笑的走過她身旁,簡直快氣炸了。
「可惡的拉斐爾!」她拿起高跟鞋,狠狠的丟出兩記變化鞋,直中拉斐爾的後腦勺。
「少爺?桑小姐,你怎麼可以對少爺動手?少爺,你要不要緊?」沃特緊張的看著坐在地上正洋洋得意的桑融雪,又著急的看著拉斐爾依舊無表情的冷漠臉孔。
「活該。」說完,桑融雪還不忘做鬼臉嘲笑他。
「走!」拉斐爾輕哼一聲,便親自走向中庭。
※※※
「可惡,可惡的拉斐爾,你去死,去死啦!」桑融雪拿著一個用乾草在破布里捏成的可笑圓頭,上頭還貼著拉斐爾的名字,她正用針死命扎著。
後頭三樓陽台上的拉斐爾,由靜靜的看著坐在他家如茵地草坪上的桑融雪。
這女人八成是來搞破壞的,瞧她身旁的草坪已被她拔得參差不齊,活像野狗啃過的模樣,而她口中還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再這樣下去,他那如茵的草坪再過不久肯定會變成又光又禿的月球表面。
迅速下了樓,拉斐爾悄悄來到她身後。「無聊。」他輕啐。
職業是賊又是訓練有素的個中高手桑融雪,對于細碎的聲音當然敏感。
「誰?」有人接近她,她竟然不知不覺。
「白痴。」
「又是你,笨蛋拉斐爾。」桑融雪沒好氣的撇撇嘴。看來他比她還厲害哩!居留讓她不知道有人接近。
「別像野狗一樣,亂啃草皮。」他冷淡的瞥她一眼。
桑融雪看著散落一地的草及坑坑洞洞的草皮,不禁心虛了起來。她是一時氣極才會做出這種事的嘛!又不是故意的。
等等,野狗?他又暗示她是狗!?說她是小狽就算了,竟然拿野狗做比喻?這個該遭天譴的沙豬公爵。
「閉上你的豬口!」可惡!
拉斐爾不屑的瞄她一眼,不理會她又吼又罵的夜叉模樣。「白痴。」說完,他便走進屋內。
「可惡的拉斐爾,我一定要讓你臣服在我的裙下。」桑融雪信誓旦旦的說著。
氣死她了!
竟然跟她預期中的他完全不一樣。不但惡劣到極點,又差勁極了。
可是,她不會讓拉斐爾老是當她是陷形人或其他什麼低劣的動物,她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要惹他嫌,她要拉斐爾的心屬于她、人也屬于她。
從他在德國救了她一命後,她就發誓——要他屬于她。
※※※
桑融雪熟練的執起弓箭,朝二百公尺處的靶心射去。
「哇,正中紅心。」尚洛莉拍手高呼著。
「小意思。」桑融雪揚揚柳眉,驕傲的笑了笑。
這點雕蟲小技還難不倒她,她可是身經百戰,各項運動都近乎精通,再加上她職業的需要,她簡直快練成啦。
咻——
一枝銀色的箭從桑融雪的鼻尖飛過去,落在她方才射中紅心的箭上。她的箭在瞬間被那支銀色的箭削成兩半。
「啊?」桑融雪看著自己被削成兩半的箭,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這只該死的豬公爵,處處與她挑戰就算了,還處心積慮地滅威風。該死的拉斐爾……「兒子,融雪的箭術很厲害。」尚洛莉第一次看到這麼厲害的女孩,配她家的拉斐爾果真相稱。
「雕蟲小技。」拉斐爾不以為然的拉著神駒轉身離去。
「混蛋,你有種就下來跟我比一常」該死的臭男人,竟然平穩的坐在馬上將她的箭射穿。
「憑你?哼!」自不量力。
「該死的拉斐爾,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他那副欠揍的樣,他竟然用他的鼻子跟她說話,簡直是瞧不起她嘛!
「下輩子再說。」說完,拉斐爾驅策神駒,將氣得七竅伸煙的桑融雪拋在腦後,快速的離開靶場,朝他的狩獵區前進。
桑融雪搭箭拉起弓,快速的朝馬上的拉斐爾射去。
「看你還臭不臭屁,哼!」
偏偏,拉斐爾輕松的接住身後的暗箭。
「女人。」笨!他不屑的輕哼。
他對女人沒興趣,更對這種暗箭傷人的女人沒好感。
「可惡!」桑融雪氣原地跺腳大罵。
臭拉斐爾,你快趁現在囂張吧!因為你就快成為我的俘虜了。桑融雪試圖以這種對目前來說不太可能實現的理由平息自己的憤怒。
這場戰有得打了!她想。
當天晚上——
「你在干嘛?」拉斐爾不帶感情的黑眸正盯著樹上的女人。
「溜馬。」
「白痴。」大半夜溜馬?神經病!
桑融雪小心翼翼的將羽毛尚未長齊的小雛鳥放回鳥窩。「別再掉下來羅!」她模著小鳥輕輕說道。
「拉斐爾,走開。」這豬擋在下面像根木頭,她要怎麼下去啊?
無奈拉斐爾根本不為所動,故意听而不聞。
「該死的豬,你快給我滾開!」真是氣死她了,他分明是故意不走,想看她裙下的春光。
「下來啊!」拉斐爾故意仰頭看著她跨坐在外的白皙雙腿說。
「你……該死的…」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她只能杵在原地無法動彈。沒想到拉斐爾竟也是、變態!
拿起鞋子,桑融雪毫不留情的就往底下的人砸去,地該死的都被拉斐爾輕松的閃躲過。
「你這個下三濫的大色豬公爵。」
「你到底下不下來?」
「不下!」
「隨便你。」
反正那樹枝也快斷了。拉斐爾想著便識趣的往後退,接著便听到啪的一聲和桑融雪的慘叫聲。
「活該。」他看到地上的笨女人一眼,真笨!她還以為他看她那雙腿嗎?他是看到那殘弱不堪一擊的樹枝快被她壓斷,才會提醒她快下來,偏偏她桑大小姐硬是要誤解他的用意。
「該死的拉斐爾……」桑融雪痛呼。
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臭男人,惡魔!
「笨女人。」拉斐爾踩著輕松的步伐,帶著不屑一顧的表情離開。
「惡魔。」桑融雪撫著與地面接吻的玉臀低喃。
懊死一萬次的拉斐爾,都是他害的,害她忘了該如何安全著地、害她的到現在還在痛!擾亂了她的思緒之後,還視若無睹的轉身離去也不懂憐香異玉扶她起來。
可惡,什麼爛公爵嘛!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