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宮西處,有一棟禁止進入的神秘古堡,白天時古堡美麗輝煌的外貌令人贊嘆,入夜時,它宛如惡魔的血巢,透露著陰冷的詭異氣氛。
迸堡內部裝潢得十分氣派,仿佛十六世紀皇室庭園般的貴氣,這里專屬于冥獄最高領導人之一-獄帝海冥,除了海冥外只有一人可自由進出這里。
「‘齊’那張特制的臉皮,撕來撕去不累嗎?」海玄冷淡的嘲諷聲在石門後緩緩響起。
如真皮般的假面具在海冥手中緩緩撕落。「玄,你進來也不敲一下門。」海冥一邊將那張皮收進抽屜中,一邊輕斥兄長的不禮貌。
「沒听過冥王進門還要敲門的。」他反諷弟弟談戀愛後就變笨的腦袋。
海冥拿起沾好藥水的毛巾清除著臉上的黏膠,「你進來的是獄帝一向禁止旁人進入的私人專屬空間。」好歹他也是個呼風喚雨的冥獄之帝。
「為什麼不告訴容甄,你就是齊的化身?」海玄一派優雅的靠在椅子上,全身散發一股令人無法漠視的邪美氣息。
「我原本只是想借由齊這個身份喚起她曾有的記憶,順便試探她是否還是當初那個容甄,沒想到……」
「沒想到,這盤棋卻沒照你的計劃走,還讓你情不自禁的以齊的身份和她發生關系,讓她愛上齊這個本來就不存在的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只好扮起壞心的第三者,讓自己跳入黃河也洗不清。」海玄從容的替海冥接完話。
海冥輕笑,這個和他外貌一模一樣的大哥,除了冷漠無情點外,對他這個弟弟的點點滴滴還沒到毫不過問的地步嘛!
「那你打算怎麼演完這場戲?」這才是他今天來的重點。
這對冤家的戲已經拖了二十年,他這個做大哥的有點看不過去了。
海冥聳聳肩,「目前只能這樣。」因為容甄對他的恨正燒得旺盛。
「是嗎?」他倒不覺得目前只能這樣。
「容甄現在正恨不得殺了我,如果把這一切供出來,難保她不會一氣之下一走了之,當初我對她的遺棄讓她恨我足足二十年。」
「你打算再瞞她二十年?」海玄深深笑道。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又笨又遲鈍。
「她愛的是齊,不是我。」他的心不禁糾了一下,這就表示她的心不再只屬于他一人。
「可是齊和你卻是同一人,她愛的就是你,而你只不過是借由齊這個身份與她談情,面具後的你才是她真正要的,不是嗎?」海玄替自己斟紅酒,搖搖手中那盛在玻璃杯中的美麗。
除了那張臉不一樣,其他的都是冥的本身,就像他手中這杯紅酒一樣,只是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里頭裝的還是紅酒。
「我不知道,她是愛戴上面具的齊;還是面具後的我。」
「反正,都是你。」海玄一口喝光那誘人的紅酒。
問題是,容甄卻愛上齊啊!
容甄緩緩踏上石階,望著不遠處的美麗瀑布,吸引她注意的是瀑布旁那片桃紅的櫻花林。「櫻花……」
她疾步的奔向那片桃紅,望著它美麗的林身和那一片接一片落下的繽紛花瓣。頓時,她陷入那與齊曾一起共度的美麗日子,正當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夢時,耳畔卻響起了溫柔的磁性嗓音。
「喜歡嗎?」
毫無預警的,海冥的聲音傳進了耳內,也打破她美麗的回憶。
「獄帝都是這樣突然闖入別人的空間嗎?」她討厭看到他,縱使她知道齊沒死,可她也無法給他好臉色看,誰叫他硬生生的拆散他們。
「打擾你回憶的時光我很抱歉,有嚇到你嗎?」他知道她驚訝他的出現。
容甄冷淡的轉過身,又冷言冷語的譏諷著︰「只要你那張惡魔般的臉別出現在我面前。」
「我的臉……有這麼可怕嗎?」她當真這麼討厭他?
容甄輕哼一聲,臉上淨是不屑與鄙夷。「要再找一個跟你這種小人一樣的臭男人,已經找不到了,你說可不可怕?」
「我們需要每次見面都針鋒相對嗎?」他現在只想以海冥的身份疼她、愛她、補償他之前所欠她的。
「這一輩子,是這樣了。」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答道。
「難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我嗎?」他想听她只對他一人說愛他,而不是對著齊那張面具。
容甄露出一抹惡意的冷笑「這輩子,我只會恨你;愛你,簡直是天方夜譚。除了齊,我不會再愛上另一個男人。」
「你是我的妻子,這輩子你都將只屬于我一人。」他提醒她這件事實。
「我才不希罕獄後這個位子,你大可尋找其他嬪妃來接替我,更何況我的心不在你身上,這一輩子我頂多頂著一副空軀,跟你這惡魔過這種地獄生活。」她不在乎的說道。
「你真的這麼恨我?」
「對,我恨你。二十年來我對你只有恨,是齊讓我活了過來,知道什麼是笑、什麼是愁、什麼是哭、什麼是愛。」
「如果……我告訴你,齊沒死,而他……」就是我。
容甄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更以為他要借這件事來討她歡心,心中的憤怒更是不可遏止的升起「我知道他沒死,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換上一張笑臉對你,我還是恨你,恨你欺壓他、又將我綁在你身旁。沒想到,你是那種為了自己的私欲而破壞別人的惡魔。你別以為告訴我齊沒死,我就會對你感激,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獄帝,她早就殺了他。
「在你眼中,我就只值這些評語?」看來,他在她心目中根本一文不值。還比不上一個不存在的齊。
「不止,你還是個下流、卑鄙的小人,看到你那張臉就令我作嘔、討厭到極點。」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看看真正的我,我也愛你呀。比起齊,我絕對不輸他。」從一開始,她就沒正眼瞧過他,沒仔細看過他。
「多看你一眼,我會忍不住想殺了你。」她冷冷的說道,並不耐煩的離開有他的地方。
只要有他的地方,她就無法自由呼吸,只因為-她恨他。
「少爺說夫人從今天開始可以自由出入冥宮。」管家威爾帶來這一件令容甄驚喜的消息。「是嗎?」在囚禁她數個月之後,他竟然會好心的放她外出。
「是的,車子已經備好。」
容甄換了一身較輕松的休閑服後,便駕著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出去。順著蜿蜒的山路,跑車隨著每個彎路旋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心思出神的她並沒注意到身後跟蹤她許久的黑色轎車。
等她注意到時,黑色轎車後座已有一把遠距離手槍對準她,一個急轉彎,紅色跑車加速奔離射程之外,使得數發子彈並沒射中,但很快的,黑色轎車迅速追上她,並再一次瞄準她。
「可惡。」她低咒,加緊油門,試圖再度甩開緊追不舍的黑色轎車。
子彈此時穿透紅色法拉利的輪胎,讓疾速行駛的車子重心不穩的撞上山壁,容甄則是迅速跳離車子,漂亮的翻身落地。
黑色轎車內的人再一次對準容甄開槍,但都被手腳敏捷的容甄躲過。
「到底是誰要殺我?」她望著身後無路可退的山崖。
可惡。
黑色轎車緩緩靠近,高舉出那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消音手槍,連續朝容甄射去。
突然,一個黑影躍過黑色車身,並對車中舉槍的人射了一槍,打掉消音手槍。
黑色轎車見苗頭不對,加速離開現場。
「海冥?」容甄不解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他怎麼會挑這個時候出現?
「你沒事吧?」他擔憂的檢視著她身上是否有任何外傷。
「別假惺惺了,這也是你的計劃之一嗎?」她突然有所領悟,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要演一出可笑的英雄救美。
計劃?
「我是不放心才跟著你出來,沒想到真的有人要對你不利。」剛剛車子撞山時,他的心揪成一團。幸好,她沒事。
「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嗎?」可笑的男人。
「你以為這是我計劃的?」這人的槍法很準,槍槍都挑容甄的致命傷發射,尤其是最後那一槍,要不是他擋的快……
突然,背後傳來火灼般的燒痛,讓海冥不禁皺緊那雙好看的劍眉。
「該死……」他低咒一聲。
最後的那一槍正中他左背上。幸好,他穿了一件黑色絲質襯衫,才讓容甄沒察覺出他受了傷。
容甄沒好氣的轉身往冥宮的方向走去。
「只有你才能培訓出那些槍槍要我命的殺手。」那些殺手的槍法可是準得不得了,要不是她閃得快,恐怕她早已魂歸西方。那些高超的殺人手法只有冥獄才培訓得出來,若不是受那可惡至極的惡魔指使,那些殺手豈會接近她半步,更不會讓這個該下地獄的惡魔,有英雄救美的機會。
「上車,我先送你回去。」他將車子停在她身旁說道。
「我不想坐你這頭大的車。」說完,她邁開腳步往前走。
「快上車,我怕那些人又回頭來找你麻煩。」讓她一人獨行,難擔保那群人不會回頭再來暗殺她。
「那些人也是你的人,不是嗎?」假仁假義。
「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我,是我派他們來狙擊你的?」他真的有這麼惡劣?
容甄冷冷笑道︰「還有什麼是你海冥做不出來的?」卑劣的小人。
「上車。」海冥二話不說,強行拖著她上車,並將她壓在大腿上,讓她的臉面對著他結實的月復部。踩著油門,跑車快速的朝著蜿蜒山路上的冥宮前進。
「放開我-」容甄掙月兌不了,只有靠著猛力捶打來抗議。
那力道不小的拳頭,讓海冥背後的傷口加速痛楚,汨汨的血順著椅背淌下。
被強壓在海冥腿上的容甄則沒發覺他那逐漸蒼白的臉。
「夫人,晚餐在餐廳用嗎?」管家威爾恭敬的問道。
容甄望著漸漸橙黃的天空,未發一語,似乎沒將身後威爾的問話听進去。
「夫人?」
容甄推開精雕的紅木落地窗,一雙眼鎖著前方不遠處,佇立在綠色林中的古堡。
自從那天海冥強壓她回冥宮後,她就未再見到海冥,但她卻在那天夜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進入那座禁止他人進入的古堡內,而那熟悉的背影竟是她朝思夜想的齊。
難道,齊就住在那個古堡里,否則他怎麼可以自由的出入這個守衛森嚴的皇宮?但,齊為什麼不告訴她他就住在那里?
「夫人?」
再一次,威爾的聲音將容甄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吃不下。」她決定夜訪那座神秘的古堡,找到這個答案。
「夫人,古堡未經少爺許可,不可擅自進入,否則,將予以家法嚴處。」威爾看出容甄那深埋眼中,欲一探究竟的強烈企圖。
她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連海冥的管家都能如此洞悉人心,這家伙果然是個冷冽的撒旦惡魔,身旁處處隱藏各類高手,就連眼前一臉和藹的老管家也如此精明。
「為什麼不能去古堡?」難道,齊真的在里面?
「這是少爺下的命令,我無權過問。」忠心兩字在威爾歷盡歲月折磨的老臉上更顯明白。
「那惡魔值得你們這樣為他效忠?」曾幾何時,她記憶中的冥哥哥已成無惡不做的惡魔?
「夫人,冥少爺是您的夫婿,更貴為冥獄首領,請您體恤他的辛勞。」威爾以為夫人是嫌少爺鮮有時間陪她,才出此狂語。
體恤?
「那種下流的男人,我才沒空理會他。」這老頭八成昏了頭,以為她是多麼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她轉過頭,看著沒入黑幕中的古老建築。
「夫人,別破了少爺的規定。」威爾再三的叮嚀著。
容甄只是淡淡的看著沉浸在黑暗中的古堡,未將威爾的話放在心底。
午夜時分,屋內灑滿一地銀牙色月光。
容甄起身,望著窗外那只有幾盞燈火的古堡。
正當她想換上夜行衣時,有人悄悄的從身後摟住了她。
「你?」她驚呼一聲。
但身後平穩的呼吸聲和那股熟悉的海洋香味,讓她頓時明白來者何人。
「齊?」
「嗯。」他淺淺的回應著。
「我正想去找你。」沒想到,他卻先來了。容甄高興的撫著他俊美的臉龐,她好想他……
「我知道。」所以,他先來阻止她前進古堡的意圖,否則這一切將赤果果的攤開在她面前。「齊,你到底在哪里?為什麼你有辦法自由進出這里?」這里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更何況他是海冥的眼中釘。
「你忘了我曾是他的執行秘書嗎?」
這點她倒是忘了。「你去那座古堡做什麼?」她想起那晚她見到的熟悉背影。
「呃……找一些資料。」他隨口說了一個理由。若被她知道他就是海冥,他就躲在里頭治療槍傷,不知道她又會怎麼想。
「是嗎?」撫著他的臉,她發覺他瘦了些,也發覺一件令她驚訝的秘密。
「我該走了。」他輕輕的在她耳畔留下一吻,倉促的離開。
容甄靜靜的看著那寬大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心中卻泛起陣陣漣漪。
「你想干什麼?」
安靜無聲的黑夜里,這冷酷中帶著嗤笑的問候听來格外刺耳。
容甄不動聲色的轉身,映入眼中的是那張透著邪美的俊逸臉孔,身上還帶著一份冷酷無情的味道。
「海冥?」她仔細的看著這個不一樣的海冥。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揚起諷刺的微笑,眸中正透著危險的利光。
「你不是海冥。」容甄篤定的說道。這不是她知道的海冥,他應該是……
「全世界還是只有你能一眼分辨出海冥和我的不同。「他冷淡的笑著。
「你是冥王海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依照慣例,冥王與獄帝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除非有事。
容甄覺得事情愈來愈不單純,從方才在齊身上發現的異樣,到她跟蹤齊到古堡外,再加上遇到海玄……
「二十年後的小容甄依舊聰明伶俐,看來……你發覺某些事情了。」皮笑肉不笑的臉上隱約閃爍著狡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她覺得自己像個獵物,被耍得團團轉。
「只是……在玩追逐獵物的游戲罷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獵物?」
「你就是那獵物羅!」他冷冷笑道,海冥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什麼意思?」她是獵物?她不懂。
海玄攤攤手,「有時你看見的不一定是兩種不同的物體,它們搞不好是同一種物體衍生出來的。」
容甄不解的望著一臉賊笑的海玄。
不一定是不同的……
海玄指著門,「去看看,一切不就都明白了。」他語露弦外之音。
海冥小心翼翼的撕下面皮,用著特制藥水,緩緩除去能使臉皮附著在臉上的黏著劑。
接著,他月兌下那件一直替他掩飾傷口的黑色襯衫,露出健美的上半身,以及背上那醒目的白紗布中隱約滲出的血漬。
他輕輕的拿下白紗布,露出那丑陋的沾血傷口,重復著前幾日的消毒工作後,敷上藥再度封住那傷口。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門外的容甄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你是齊……」
空蕩、幽靜的地下室傳來容甄幽幽的控訴。
原來,她愛的、恨的都是同一個男人,而她卻被這個男人蒙在鼓里耍得團團轉。
「甄?你怎麼會來這里?」她怎麼找到這個地下室?她又看到什麼?海冥無波的心在此刻波濤洶涌,無法正視這讓他吃驚的一刻。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設計我?」她想起了她在美國意外的救了他這個謎般的男人,一切不合理的解釋,在此刻都有了合理答案。
就如海玄所講的,她是他網中獵物,把她轉得忘了方向。
「你怎麼發覺的?」
容甄緩緩攤開手心,手掌上有一小片的人工皮,「這個。」
她是冥獄第一易容高手,可以借由手中這片皮幻化成各式各樣的人,執行殘酷的殺人任務。
從來沒有人可以輕易騙過她,沒想到今天她卻被眼前這個男人欺瞞這麼久,卻一直沒察覺到他臉上那張假的面孔,要不是他今天在黏著劑尚未完全黏住時就出現在她面前,她恐怕永遠都不知道海冥就是齊,也就是她在美國順手救的冥。
海冥心虛的看著她手中那塊遺落的證據,「我不是故意要瞞你這麼久,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我就是齊。」
「所以,你就這樣一直演下去?」她真想殺了眼前這個一直把她當作傻瓜的男人。
海冥緊張的望著那張冷絕的麗顏,「你愛上的是齊,不是我。當事情變得如此不可收拾時,我只能一直扮演齊的角色。」
「這樣很好玩嗎?」她竟被這個男人當白痴耍了這麼久。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勾起你對我的記憶,順便測試你是不是還恨我當年的不告而別,沒想到我卻以齊的身份和你深陷情淖,而你也愛上齊這個不存在的個體。當初,我也曾暗示過你,只是你沒發覺。」海冥愧疚的黑眸中有著層層對她的疼惜。
「甄-」他想抱抱她,感受她的存在,讓她不再生氣。
啪-
毫不留情的巴掌,火辣的落在海冥俊逸的臉上,令他錯愕不已的瞠著一雙黑眸。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自知,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這般愚蠢。
莫名的各種情緒涌上心頭,紛亂如麻的心正被劃出一道傷痕。
她愛上的是一直不存在的齊,一直被海冥的另一張臉孔欺騙著,被當猴子般地耍著玩,將她的感情糟蹋的體無完膚……
憤怒和著屈辱和她愛他的心交纏成斬不斷的情絲-她恨他,卻也活在愛他的事實之中。
「容甄,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拉住她顫抖冰冷的手,望著她看似堅強卻又無比敏感的心思,他知她肯定是誤會了他。
「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叫做不是我想的那樣?獄帝,你這般寵愛,小臣我承受不起。」她早該明白的,早該看清楚那張面具下的猙獰才是。
而她卻還傻呼呼的等著他、自動獻身給他、將心交給他……
撕去那張假面具的他,竟是她想了二十年的男人……
「我愛你-」他深情望著她那含著怨怒的眼眸,希望她明白他的用心。
「愛我?」
「這一切證明了你還是會愛人的。」這才是他要的結果。
他要她重新學會相信和愛,而她亦沒讓他失望,一步一步的照著他的計劃將她的真心誘了出來,只是沒想到真相會這麼早被她揭開,在他還來不及擬出下一步計劃前,就教他全盤皆輸了。
「不-我只是學會怎麼更恨你。」她掙月兌那強而有力的佷梏,帶著罩滿冰霜的臉冷冷說著。
「你明明愛我……」他撫著她滑女敕的粉頰輕輕說著。
容甄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我恨你,一直恨你,從你離開那一刻,我就再也不相信有真愛。」什麼狗屁真愛,都是騙人的。
「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好名正言順的帶你回海國。而現在你是我的獄後,你將是海國的一份子。」他一直想像著她穿白紗時的美麗模樣將是如何的迷人。
只是此刻的她像只刺蝟,無法讓人接近,只要一接近便會被扎得滿身傷。
「我才不屑這個位子。」她的心已全是傷。
「容甄。」他再次執起她的手,不料卻無預警的被冰冷的刀鋒劃過手背。
「下次,不會只有手背。」她冷漠無情的說著,宛如死神般揚起一抹詭魅的笑。
「容甄?」海冥看著淌血的手背,看著那傷他的女人,她又回到那個沒有靈魂的千面死神。「別以為你是獄帝,我就不敢傷你,我不是你那些後宮佳麗,任你擺弄卻還甘之如飴。下次,我可能會一刀要了你的命-"她笑著,笑得陰邪美麗。
說完,容甄帶著森冷的笑容緩緩的消失在海冥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