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粉色春天,春意盎然的日本聖田女子禮儀學校,正沉浸在粉色櫻花盛開的季節里。在美麗的花瓣陪襯下,正緩緩走來一位如天使般純淨的女子。
女子白皙的臉龐和臉上精致月兌俗的五官讓人很難移開目光,而身上一襲純白和服裝扮更讓她那貴族般的氣質顯露無遺,仿佛這個季節是為她而生。
「大小姐。」
貼身保鏢川瑞之翔恭敬地打開車門,讓穿著白色和服的觀月郁彌上車。
臂月郁彌美麗姣好的臉龐,配上白色和服就宛如三月初開的櫻花般令人心動,她舉手投足之間所顯現的高雅氣質讓人莫不欣羨。
「川瑞,父親回來了嗎?」嬌柔的嗓音是日本女人的共有特征,也是她自小就學習的基本禮儀之一。雖是出自黑社會世家,觀月郁彌卻沒感染上組織中的黑暗,反倒如一朵干淨無染的蓮花般,靜靜盛開在黑色幽谷之中。
「今天是大小姐生日,老爺特地從歐洲趕回來。」
「是嗎?」一听到父親觀月源提早從歐洲回來為她過生日,觀月郁彌美麗的唇邊漾起迷人的笑意。
「現在,就等大小姐回家慶祝。」
沒多久,車子便抵達位于東京市區的豪宅。觀月郁彌一下車便看見站在門口等她的父親觀月源及繼母和田美枝。
「爸——」觀月郁彌難掩興奮地奔向站在門口父親。
臂月源展開難得一見的笑顏迎接愛女。「郁彌。」
此時卻突然傳來槍聲,頓時人員四處奔竄,「天門」的門口頓時亂成一團。而觀月源就在四竄的槍聲中應聲倒地。
「爸——」觀月郁彌驚惶大叫,一雙瞪大、滿是驚愕的美眸看著中槍的父親躺在血泊當中。「老爺——」和田美枝失措地大喊。
「大小姐,危險。」川瑞之翔機警的看著四周,緊護著身下的觀月郁彌。
「川瑞,救我爸爸。」驚惶無助的眸中淌滿淚水,觀月郁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殺而無力搶救。
就在一切歸于平靜後,觀月郁彌不顧狼狽地奔至觀月源身旁。
「老爺……」和田美枝跪坐在尸體旁,一臉哀痛的哭著。
臂月郁彌撫著已無呼吸的父親,呆若木雞地看著凌亂的四周及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亂轟轟的腦中不斷的浮起方才混亂的場面片刻。
才短短的十幾秒,她原本幸福的生活就全都消失。一向愛她如命、視她如寶的父親就這麼死了……她連一句話都還來不及和父親說。
「爸——」觀月郁彌心碎地呼喊著已死的父親,一切是這麼的令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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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月源的喪禮在觀月郁彌的安排下,很快的便告一段落。
天門因領導人觀月源的突然死亡,而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場面;一直與天門對立的鬼門在此時表態已成日本第一組織,更是過分地揚言要天門自動投入其下。
在會議室內,觀月郁彌安靜的聆听著那些跟隨父親數十年的伙伴們討論著未來的接班人選。「老爺已死,現在該是由大小姐掌管天門的時間。」跟隨觀月源近四十年的總管大野哲夫說。
「是啊!觀月家唯一的血脈就是郁彌小姐,由郁彌小姐來接這個位子是再好不過了。」掌理財務的矢中智一也附和著。
就在眾人一致的贊成的聲浪中,突然傳出反對意見的聲音。
「我不贊成。」
和田美枝一身喪服的出現在會議室內。「我反對由郁彌接任。」
「夫人,郁彌小姐是觀月家的唯一血脈,由她來帶領組織是唯一的選擇。這樣,組織才不會落入鬼門的掌管中。」大野哲夫仍舊堅持自己的立場。
「大野總管,郁彌她從未參與過組織內的任何事務,再加上她生性軟弱、不喜歡爭權奪利,若由她來掌管恐怕有辱天門自古以來的威名。」和田美枝不客氣的批評著,一雙銳利的眼直勾勾的看著一旁靜默不語的觀月郁彌。
「組織已經決定由郁彌小姐接管天門,請夫人勿再插手?大野哲夫早料到和田美枝會極力反對由觀月郁彌來接管組織,原因無它,只因和田美枝有一個和觀月郁彌年紀相仿的兒子和田航一,在觀月源生前,她就對繼承人的位置虎視眈眈,如今觀月源死了,這個位子她勢在必得。
「你——」和田美枝生氣的踱步而出。
好個大野哲夫,竟然不尊重她這個夫人;她一定要這群死老頭知道她和田美枝可不是省油的燈。
「大野總管,我想阿姨說的對。」觀月郁彌柔細的聲音傳進在座的每一位長老耳中。
她的確不懂組織內的事,更不喜歡與人勾心斗角;加上父親自小的疼愛,她根本毋需理會組織內的任何事。
「難道,大小姐不想替冤死的老爺報仇嗎?」大野哲夫臉色凝重的說。
報仇?
這輩子,她從未想過這兩個字。一直以為父親會保護她一輩子,沒想到如今她卻背負上父親的冤死之仇;但憑她一介女流又如何替父親報仇?又該從何著手調查凶手?她完全沒有頭緒。
「可是,組織……」她對這個權傾日本一方的組織根本一無所知。
「這可是老爺赤手空拳打拼而來的心血,小組忍心看著組織解散或被鬼門並入成為其分支嗎?黃泉下的老爺會死不瞑目的。」大野哲夫感嘆的說著。
大野哲夫的一番話,直搗觀月郁彌心深處。是的,那是父親用他的血和汗拼來的成果,如今父親慘遭暗殺,連他努力一生的心血眼看都將毀于一旦,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的坐視不管。
「我該怎麼做?」心中頓時涌起莫大的勇氣,她想保護這一切,想替冤死的父親報仇,找出真凶。
「到台灣東堂找黑月。」大野哲夫站起身,看著窗外明亮的景色。
「黑月?」他是誰?一向不涉足黑色世界,純白如天使般的觀月郁彌對大野哲夫口中這一號人物感到陌生。
「是的,黑月。」只有他,才能找出幕後的主謀者和真正凶手。」
「那……我過些日子便起程至台灣找他。」「不過……」大野哲夫卻又面有難色的蹙著眉。
「大野總管,有困難嗎?」難道黑月長得有如凶神惡?還是很難纏?
大野哲夫轉過身,沉重的說著︰
「黑月冷漠多變的個性讓人很難捉模,更何況他是冥獄十六死神中最陰沉的情報販子。听說從來沒有人能說動他為他們做事,而偏偏只有他,才有辦法查出殺了老爺的人是誰?」
「他有這麼厲害?」世界怎麼會有這種人,就好像神一樣。
「是的,要查出殺害老爺的幕後主使者,只有非他莫屬。」
「那……我一定會說動他來查明誰是殺了父親的凶手。」為了替父親報仇,就算對方是個再壞的惡魔,她也要去試一試。
盡避她知道,這一步不好邁出,她也要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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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彌,都是因為你,老爺他才會死的。」和田美枝美麗卻刻薄的嘴臉讓觀月郁彌心中頓時泛起莫大的罪惡感。
是啊!若不是為了她二十一歲的生日,父親也不用從歐洲趕回來,而在她生日那天去世。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可是,父親的死,我一定會替他報仇的。」觀月郁彌信誓旦旦的說著。
「你要拿什麼為老爺報仇?你什麼都不懂。光是一個天門就夠你頭疼的了,老爺的死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要拿什麼報仇?從哪里報起?仇家是誰,可以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更何況現在整個組織群龍無首,就像一盤散沙,輕輕一吹就可以四分五裂。」和田美枝銳利的黑眸正閃著算計的光芒,單純的觀月郁彌卻未察覺繼母眸中的異樣光芒。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會,但我會學的。」觀月郁彌反駁繼母的話。雖然她對組織真的一無所知,但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學會掌管這龐大的組織,因為這是父親的畢生的心血,她絕不能讓它毀在她的手中。
「等到你學完,天門早完了;我說倒不如由航一來接管這才像話,至少人家不會看不起航一,好歹他是個男人,比起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弱女子有用多了。」自始至終,她就是要自己的兒子接管天門。
「可是,航一他並不是觀月家的人。」
和田美枝突然明媚一笑,「他若娶了你,就是觀月家明正言順的女婿,接管天門就沒人敢多說一句話了。
「可是,我對航一只有兄妹之情。」從小她只把和田航一當哥哥般尊敬,對他的感情一直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她的心,早在六年前就給了那個人……再也容不下別人的存在。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不需要急在一時。更何況航一他長年來一直跟在老爺身邊,對組織的事可以說是一清二楚,而航一對你的心這十幾年來可都沒變,嫁給航一是你現在唯一、也是最好的路。」工于心計的和田美枝才不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只有航一娶了這小丫頭,還怕那丫頭不肯讓航一掌管天門的一切嗎?
「可是,母親……我對航一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請別再說這些。」
和田美枝猛然站起身,對著身旁的觀月郁彌強勢、不容拒絕的說︰
「航一和你的訂婚及結婚典禮我會辦得風風光光的,你就準備將你在學校學的那些禮儀拿出來侍奉你的丈夫,做一個好妻子就可以,其他的就交給航一來處理就好了。」她抓準觀月郁彌向來順從的天性,吃定她必然不敢反駁。
「母親……」一雙美目中盛滿不可置信的震驚和不願,但她自小所受的禮教卻教她無從反對。
她的心早就給了那個陌生男人,可是一向嬌弱順從的她卻無法改變眼前即將成真的事實。即使她百般的不願意,卻擺月兌不了日本女人一向順從的天性。
「就這麼決定,你有意見嗎?」和田美枝凌人的高傲氣勢,讓觀月郁彌無言以對。
「我沒意見。」她淡淡的說著。
和田美枝嘴角滿是得意的笑容,她盼了許久的美夢都將在她手中一一實現。而眼前第一步是奪得天門的主控權。
只要握有觀月郁彌這張王牌,就等于擁有半個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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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田美枝的策劃下,很快的觀月郁彌便跟和田航一閃電訂婚,而婚禮就訂在訂婚後的第五天。
然而就在結婚風禮當天,觀月郁彌卻莫明其妙的失蹤。
「這丫頭竟敢讓我丟臉!」和田美枝氣得咬牙切齒,沒想到觀月郁彌會做出她意料之外的事。
「母親,別氣了。」和田航一安撫著狂怒的母親。
他也沒想到觀月郁彌竟會做出這種驚人之舉,居然挑在他們的結婚典禮上失蹤。沒想到一向順從嬌弱的她竟也有出人意料之外的舉動。
看來,那個順從的觀月郁彌長大了。
長相俊朗的和田航一的反應卻和母親和田美枝呈現兩極化的反應。「我倒不覺得郁彌走會壞了您的計劃。」
「怎麼說?」
「郁彌能去哪里?她已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卻也可以在郁彌失蹤的這一段時間里順理成章的接管天門,成為她的代理人。」陰險的笑容躍上和田航一俊朗的臉上。
這一切還是在掌控當中,而且更理所當然。剎那間,笑容取代了和田美枝的盛怒。「那,郁彌那丫頭怎麼辦?」她非得把這女人捉回來不可。
「我一定會找到她,讓她成為未來的和田夫人。」和田航一露出勝利的笑容,他相信觀月郁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這輩子的親人就是觀月源,而如今觀月源死了,她也失去唯一的依靠,量她也無處可去,找她,易如反掌。
這一輩子,她都得待在他為她圍起的城牆中,只為他一人而活。
台灣東堂
唐威平靜的喝著剛沏好的茶,順道聆听著眼前這個的突然到訪的意外訪客來此的目的。
「我叫觀月郁彌。」她顫抖的看著四周個個魁梧如地獄鬼差的護衛,雖然她自小生長在黑社會的家庭里,卻也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熟悉的組織以外的龐大組織,這里有著更勝于天門的強大黑暗力量。
放下價值非凡的青龍瓷懷,唐威露出和藹的笑容。
「我知道,對于令尊之事請節哀順變。」道上中人都知道觀月源有一個如天使般單純的女兒,如今一見果真不假。
「我從日本來,是想拜托堂主幫我個忙。」見到唐威親切和藹的笑容,觀月郁彌這才放心,不再顫抖。
她自小學習各國語言,尤其對中文特別有興趣;所以能以純正的中文來與人交談,完全沒有異樣腔調。而現在,她長年學習的中文終于派上用場,讓她能自由的與人交談無阻。
「是有關令尊之死的事嗎?」除了這個,沒有理由可以讓這個純淨的小女孩一口氣從日本沖到台灣來。
「是的,我想請黑月幫我調查幕後操控一切的黑手,好讓我父親在黃泉之下能瞑目。」她可以透過大野總管的安排,好不容易躲開和田航一手下的眼線到達東堂。
「對于令尊的死,我們也深覺惋惜;幫助你追查真凶是應該的,只是……」唐威也想幫忙,但以黑月那極盡標毛的冷傲個性恐怕是不輕易答應插手門外事。
臂月郁彌緊張的站了起來,她以為唐威拒絕幫她。「堂主,你……不肯幫我嗎?」頓時,豆大的淚就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滑了下來。
她現在已經無依無靠了,唯一能幫她追查殺死父親真凶的東堂也拒絕幫她,她又不能回日本,若回日本她勢必得成為和田航一的妻子……
唐威一見到落淚的天使,頓時驚謊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沒有不幫你,只是黑月那關就難過了。」這女孩真惹人疼愛,如果他那個驕蠻的女兒唐清蓉有她的一半溫柔嫻靜,那他就感謝祖上德了。
唉!都是女孩,怎麼個性差這麼多?唐威突然的有點埋怨祖宗沒賜給他一個像觀月郁彌這樣的女兒。
「是不是需要很多錢?」據她所知,請一個黑道中人幫忙必須花費一筆為數可觀的費用。
「錢?黑月那個沒心肝的家伙可能會獅子大開口喔!」唐清蓉像賊一樣,突然從門口蹦出來。
「呃……蓉兒?別嚇壞人家。」唐威輕斥著總是愛捉弄人的女兒。
不過,女兒的話可不是沒根據的,上回黑月那小子就破天荒的接下一宗不干冥獄的案子,一開口就是一千萬美金。
「黑月哪有你說的這般恐怖,至少他會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而手下留情。」任羽東擁著妻子唐清蓉和二歲半的兒子倫倫走進來。
唐清蓉不屑的半挑眉邪笑道︰
「你以為黑月和你一樣是憐花惜玉的花心大蘿卜嗎?」
任羽東俊美的臉上泛起一記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小辣椒妻子一記熱吻,我是憐香惜玉,可惜這輩子只憐你的香、惜你這塊玉。」
「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吻我。」唐清蓉滿臉羞紅的吼道。
換來的只是任羽東一貫的迷人笑容。「是,老婆大人。」說完,又輕啄她粉女敕的臉頰,然後逃之夭夭。
「任羽東——」唐清蓉連忙去追抱著兒子的任羽東。
一旁的唐威輕撫著發疼的額頭;都嫁人當老婆、也當媽了,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他唐威的女兒就沒人家的一半嫻靜、溫柔。
一旁的觀月郁彌擦擦淚水。
「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她在大野總管的掩護下,倉皇的逃離生長了二十多年的日本,身上只帶著一些勉強過活的生活費和幾件衣物而已。
唐威愈看觀月郁彌就愈喜歡天真單純得近乎白紙的她,難得她生長在日本雄霸一方的黑色組織里,卻仍清澈得如一朵沒污染的蓮花。」問題不在錢上,是在黑月身上,得看他願不願意幫你。」
臂月郁彌點點頭,這些她知道。「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求黑月答應。」她知道這並不簡單,但她仍不放棄這僅有的一點希望。
「他的個性古怪,很難捉模。」怎麼冥獄都養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
像他東堂的索命羅剎——魅影,個性雖然陰晴不定、冷酷如冰山,但踫上了古靈精怪、纏功第一的任羽韻就沒轍,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而眼前這個遠自日本來為父尋凶的小女孩,除了一身日本女子專有的氣質及美如天使的外貌外,幾乎沒有什麼可說服黑月的條件;看來,觀月郁彌會踫得全身是傷喔!
而黑月這個黑心肝、外加沒良心的家伙肯定不會憐香惜玉的幫她,他八成全站在一旁納涼,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