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齒薔薇男 / 第三章

鐵齒薔薇男第三章

作者︰黎孅

小玉在童家生活兩個月了。

期間童大順曾經回來，看她過得不錯，順便嘗嘗她做的美食，三天後又離開台灣，到大陸去吃遍佳肴。

「童伯伯老是這樣到處跑嗎？」某天早餐，小玉提出疑問。

「從媽死了之後，爸就這個樣子。」童浩一邊搶她盤里的小菜一邊回答。「媽生了我就難產去世，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很像媽媽吧，爸很疼我，卻又很怕看到我，所以我是被大哥和童炘帶大的。」他說得自然，一點對父親的怨言都沒有。

「啊……」沒想到她這個問題會得到這驚人的答復！她被嚇到了，一時不察，整盤魚松被童浩搶了去。

「要不是媽死後留下那筆天價保險金，我們也不可能過這麼好的日子。」他聳聳肩。「听說爸答應過媽，要帶她環游世界，吃遍全世界的美食，這麼多年下來，爸為了吃走遍世界，我想是在實現媽的心願。」

「童浩，你對童伯伯……不怨嗎？」她小心的問。

「怨他錯過我的成長？」他似笑非笑的覷了她一眼。「我怎麼怨一個比我更傷心的老人？這麼多年來，爸並沒有虧待我這個害死媽媽的罪魁禍首，比較起對大哥和二哥的嚴厲，他對我只有寵愛，我有什麼可以怨的？媽媽死後，最傷心的人不是大哥和二哥，更不是我這個對媽媽沒有記憶的麼兒，而是爸。」

他的成熟讓她刮目相看！

還以為平常對她大呼小叫的童浩是個驕縱任性的小少爺，沒想到他是個體貼的男孩，這麼早熟，這麼的溫柔體貼。

不知不覺，小玉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溫柔。

「妳看什麼看啊？」他渾身不自在的低咆。「再看，小心我戳瞎妳的眼楮！」

才說他體貼，讓她另眼相看，馬上又對她咆哮連連了，唉！

「你很凶耶！」小玉委屈的扒著碗里的稀飯。

「小浩，爸不是特別交代你要照顧小玉？」童震見他們又吵了起來，不免出聲制止。「你們年紀相當，小玉雖然虛長你一歲，可你是個男孩子，本來就應該照顧女孩子，怎麼老是對小玉這種態度？」

「誰教她這麼笨！老是惹我生氣。」他回嘴。

「小玉明明就很聰明。」童炘幫她說話。

「拜托！她如果聰明會考不上大學？！」童浩恥笑。「又不是以前的聯考制度，現在大學多好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考不上大學。」小玉悶悶的道。「我只是付不出大學學費……」

爺爺為她存的大學學費，全部被她拿去辦爺爺的後事了，她不曉得那要花多少錢，把整本存折交給旅館老板娘，到最後，沒有剩下太多錢回來讓她付學費和生活開銷。

突然間氣氛被搞僵了，飯桌上一時之間寂靜無聲，沒有人開口。

小玉低著頭吃稀飯，沒看見童震和童炘以譴責的眼光瞪著一臉心虛的童浩。

沒想到他無心的話會讓她這麼難過，每回被他犀利的言詞辱罵嘲笑，她還可以笑咪咪的面對大家，完全不受影響，可現在她被他的話傷到了，還露出這種落寞的表情……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虛難受，心像被人掐住一般，難受得不能呼吸。

「童浩，你少狗眼看人低！不要以為只有你會念書而已，你小心明年放榜小玉考得比你好！小玉，考給他看，妳一定考得比童浩好，只要妳考贏他，二哥送妳去歐洲玩兩個月！」童炘反應飛快的打圓場。

「沒錯，妳的模擬考快到了吧？這陣子好好準備考試，不用那麼辛苦的煮三餐了。」童震也溫柔的安慰她。

「什麼？不用煮飯？！」听到她不用煮飯，童浩的反應超級大。「不煮飯，我吃什麼？！」

「小玉沒到我們家之前，你不都吃外食？讓她休息幾天會怎樣？」童炘看不過他的任性，沒好氣的道。

「叫我吃外面的豬食？我才不要！」他不願意。

他的胃被養刁了，絕對不吃外面的難吃食物！

「你不是笑人家笨？」童震覺得好笑。「說小玉笨還吵著要吃她煮的菜。」

「那……那不一樣好不好！」童浩詞窮，向來伶牙俐齒的他，難得的找不到話反駁。

「對啊，既然你嫌小玉不好，干麼老要叫她做點心給你吃？」童炘也跟著數落他，轉身對小玉說︰「小玉，以後就別這麼累，童浩的便當可以省了，晚餐也不用準備他的份，這樣妳就有較多的時間看書，別老是待在家里做家事，打掃這種事情沒必要妳一個人做的，我們可以請人一個月來打掃兩次。」

「說的也是，我現在才想到小玉她成天待在家里，除了買菜和去補習班才會出門。我太疏忽了，等會小卓來，我讓他處理這件事。」童震決定待會經紀人來接他上通告時，就交代找個信得過的清潔公司。

「喂喂喂，你們是怎樣？」童浩大呼小叫，「我才是你們的親弟弟吧！全部都護著小湯圓是怎樣？不給我面子就是了！」

「你有小玉十分之一貼心嗎？」童炘拔高嗓音吼，「你小時候，我幫你把屎把尿的，把你從這麼小－－」伸出兩臂，劃出約一尺長的距離。「照顧到這麼大！」

最後他伸手去模童浩的頭，把他梳好攬到右邊束起的頭發給弄亂了。

「也從沒听你恭恭敬敬的喊我一聲二哥！我早說我要妹妹了！你明明就是一張妹妹的臉，怎麼會個是帶把的呢？」童炘不平的道。「還是女生可愛！」

「對你來說，哪個女生不可愛？」童浩翻白眼。

「我很好奇一件事。」童震好笑的放下碗，盯著小玉猛笑。「小湯圓是誰？」

她迅速抬起頭來，圓圓的臉蛋紅得像隻果。

「我們家里誰最圓就是誰啊！」童浩涼涼的道，還刻意瞄了她一眼。

童家三兄弟全是標準體格，就連不修邊幅的童炘都有一副好身材，明明他們三兄弟都很會吃，可是怎麼吃都不長肉，尤其是童浩，他吃的東西很像都變成二氧化碳，一呼吸就消化掉了。

「童浩！」小玉紅了臉。「你怎麼可以講出來！」

明明說好不在大哥和二哥面前說的，他竟然說話不算話。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哦，你們兩個有秘密。」童炘瞇起眼。「小玉，妳怎麼容許童浩這樣喊妳？難道全家人妳最喜歡的就是他？不公平！我吃醋了！」

「哼，拜托，你有我千分之一英俊嗎？」童浩不可一世的哼氣。

小玉明白他們三兄弟之所以一搭一唱，是在逗她開心，童浩也為了彌補方才的失言拚命找話說。

在童家住了兩個月，對這一家子的個性有一些了解，其中她最了解的人莫過于童浩了。

因為他們相處的時間最長。大哥時常拍戲無法趕回來，二哥則總是待在研究室里，只有童浩晚餐時間一定到，這讓他們相處的時間變多了。

加上他們在同一家補習班上課，雖然上的班別不同，可她每次都會听見班上女同學興奮的提到童浩，也從她們帶來的雜志看見他拍的服裝目錄。

原來童浩也是演藝人員，因為學生的身份，目前只是業余模特兒，十四歲便出道拍廣告，現今十七歲的他擁有過人的身高和完美的比例，那張美麗的臉龐更是許多攝影名師的最愛，雖然作品極少，但在演藝圈小有名氣，不過最讓年輕女孩迷戀不已的，是他的個性。

在外人面前，童浩總是冷冷的不搭理人，不論誰跟他說話都一樣，連眼神都不直視人家，在她覺得那實在很沒禮貌，可偏偏那些女生卻像瘋了似的喜歡，覺得這樣的他很酷！

相較之下，童浩對她會開口－－雖然是說一些很難听的話，可至少對他來說，她不是陌生人。

知道心高氣傲的他不可能開口道歉，她也不忍心讓他難受，也就順勢給他台階下。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二哥，也跟二哥最有話聊。」小玉開口。

「小玉！」童炘站起身，繞到她身邊，張開雙臂擁抱她。「真不愧我疼妳，我就知道妹妹比弟弟貼心可愛一千萬倍！」熱淚盈眶。

「等一下！」童浩一臉不認輸。「妳怎麼會喜歡這家伙啊？他又沒有我美，更沒有大哥的穩重！」輸給大哥他心服口服，輸給童炘他絕對不甘心。

「可能是因為……二哥跟我一樣是普通人吧。」小玉傻笑的回答。

「普通人？！」他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他？」

「嗯，二哥不像大哥是名演員，也不像你是小有名氣的業余模特兒，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生，跟他在一起最沒壓力，所以我最喜歡二哥。」她說得真誠。

童浩似笑非笑的看了童炘一眼，再看了看一臉認真的小玉－－決定不把話說明白。

童炘普通？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生，哪可能有能力帶那顆笨湯圓去百貨公司瘋狂血拚？

還有，一個普通研究生哪可能送人歐洲旅游兩個月的行程？

在這童家最不普通的人，應該是童炘吧！

「小湯圓，妳的眼楮一定是瞎掉了！」童浩猛笑，笑得很夸張。

小玉不解的回頭看童炘，只見他一臉怪異的表情。「二哥？」

「呵呵，乖，小孩子別多問。」童炘敷衍她。

她只好轉向童震求救。「大哥？」

「小玉。」童震的笑容充滿安撫的力量。「總有一天妳會知道的。對了，我的便當呢？妳準備好了嗎？」

「有！等等我再弄一下，大哥你等我。」她馬上街進廚房弄便當。

把小玉拐進廚房之後，童震的笑容突然變得十分詭異，看著童浩的眼神別有深意。

「干麼？」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小湯圓，嗯？」童震十指交握，支在下顎，他莫測高深的瞅著坐如針氈的童浩。「小浩，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女孩子了？」

小浩從小就有女孩子緣，偏偏他最討厭女生，跟女孩子離得遠遠的，對女孩子也沒給好臉色看過，怎麼他對小玉的態度跟一般女生不一樣呢？

以前別說幫女生取綽號這種事，他連跟女生說話都不屑，小浩這種行為，讓他這個做大哥的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很像是兒子長大了，開始追女生的微妙感。

「我哪有？」童浩打死不承認。

「小浩小弟。」童炘竊笑不已。「我可是第一次看你這麼配合我演戲，看來你對小玉還挺特別的嘛。」

「屁！」他嗤之以鼻。「你們少亂講，我才沒有！」不承認就是不承認。

「那你叫小玉小湯圓是什意思呢？我很想知道。」向來穩重的童震也興起了逗弄小弟的念頭。

「那是因為她本來就圓好不好！」童浩急著為自己辯解，「拜托你們思想不要這麼邪惡，我童浩是什麼人？開玩笑，我長這麼美，怎麼可能找個丑女來配？」他信誓旦旦的撂下話。

童震、童炘兩人交換心知肚明的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相同的訊息。

童浩果然－－女敕！

惡劣的兩個哥哥沒有勸他把話收回去，反而提醒。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別後悔！」

童浩的回答是中指一根，完全不理會兄長們的好意提醒。

進入十一月之後，家里的人都變得好忙，

大哥時常睡在片場，她有空就會送個便當過去，幫大哥補充體力。

童浩也接了幾場服裝秀，在課余時賺賺外快。

二哥則是因為連趕好幾天的論文睡在研究室里，以為他口試結束後會在家里好好休息，沒想到他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好幾天沒有回家，連通電話也沒給她。

小玉很擔心，可童浩卻告訴她，「安啦！童炘常常這樣，別管他。」

就連大哥都告訴她別擔心，童炘忙完了就會回家，可她還是沒有辦法安心。

某天假日早晨，她做完早餐爬上三樓叫全家人起床。難得今天大哥和童浩都沒有通告，可以在家里休息，她也決定在這一天幫他們打掃房間。

冬天到了，她要把之前曬得膨松暖和的被胎裝進被單里，讓大家過個舒服的暖冬。

喚醒了大哥和童浩，小玉抱著被胎，直接朝童炘的房間走去。

二哥沒有回來很多天了，就從他的房間開始整理，這樣也可以省去一些時間。想也沒想的，她直接扭開童炘的房門，走進去後，一路撿拾散落地面的衣服。

「真是的，二哥又亂丟東西了！」小玉一邊啐啐念，一邊撿起長褲、皮帶、襯衫、四角褲、34F……「咦？」

她猛然回神，盯著手上那件尺寸雄偉的內衣，傻眼。

「二哥房里怎麼會有這個？」

包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地上還有一條同款的丁字小褲褲！

「二哥有女裝癖？我不信！」小玉異想天開的猜測，又不相信的猛搖頭。

她眼楮瞪得老大，仍然低著頭一路撿到床尾，抬頭，看見床尾出現四只交纏的腳丫，其中一對非常明顯是男生的腳，另一對是小巧的女性所有！

「這－－」她定楮往床上一看。

擁有妖嬈體態的女人果身趴在男人胸膛，頭發遮住她的臉龐，她看不見她長什麼樣子，好在被單覆蓋住兩人的下半身，不然看了包準長針眼！

可最讓她傻眼的是－－那個床上的男人是誰？

那張俊美又邪肆的臉蛋，充滿了妖魅感，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肩上，讓她覺得像撒旦。

而且那張帥氣中帶著邪氣的俊顏，非常給他眼熟……

「我想起來了，他是Luna的主唱兼貝斯手路西法！」

那是亞洲最火紅的搖賓樂團，成軍八年，搖賓天團的地位屹立不搖，是唯一進軍美國樂壇成功的亞洲藝人，團員個個低調神秘，連神通廣大的狗仔都挖不出團員們的底細以及私生活，一年只出一張大碟，在唱片業不景氣的現在，仍然賣出漂亮的成績。

其中讓樂團成功的最大因素，便是音域廣、嗓音具有魔力的主唱兼團長，他包辦了專輯中的作詞以及作曲，才華洋溢、俊美無儔，男人愛他的音樂，女人愛他的臉和身體，他從不避諱談及他的花心和風流，他曾大膽的在節目上承認，他迷戀女人曼妙的身體曲線和惑人體香，他熱中，因為那是創作的泉源……

爆炸性的宣言沒有毀了他的演藝事業，反而讓女人更瘋狂的愛上他！

路西法除了宣傳期會出現在大眾面前，其余時間要逮到他的消息，簡直是難如登天！

為什麼連神通廣大的狗仔隊都找不到的人，會出現在他們家？而且還在二哥的房間里？

小玉總算想清楚床上躺的人是誰，突然間失聲尖叫，丟下手上撿起來的衣物，抱起被胎沖出門外。

她的尖叫引起騷動，童浩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來。

他緊張的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指著童炘房間，她結結巴巴的說︰「二二二二哥房間里有、有有有……女人和……路路路西法！」

听完小玉斷斷續續的話，童浩眉頭皺起，沖進童炘的房間大吼大叫。

「童炘！你這精蟲上腦的家伙，你又把女人帶回家，還沒鎖門！你嚇到小湯圓了，你給我起來！」

「唔……」他悠然轉醒。「小玉看到啦？哎呀，怎麼會這樣呢？呃，莉莉還是娜娜？」他完全不記得身旁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人家叫瑪麗蓮。」撒嬌聲埋怨的說︰「虧人家陪了你一夜，真無情。」

「寶貝，對不起，能不能請妳先離開？」童炘輕佻的吻了吻女郎。

「那你要再來找人家喲。」女郎再三索吻，才不甘心的下了床。

一點也不在乎童浩在場，她果著身子撿拾自己的衣物，緩緩套上，然後踩著三吋高跟鞋離開。

小玉則呆坐在童炘房門外的地板上，傻眼的看著那火辣美女風情萬種的離開他們的視線。

「這一切都是幻覺……」她催眠自己。

「小玉。」童炘圍著被單走到房門前倚著門，胸口、月復肌上全是抓痕，一看就知道前一晚的戰況有多激烈。他帶著溫煦的笑容，輕聲道︰「早安。」

「你是誰？」她茫然的問。

「才幾天沒見，妳就忘了我是誰？虧我這麼疼愛妳。小玉，妳太傷我的心了，我是二哥啊，我是童炘！」他故做捧心狀。

「騙人－－」小玉不相信他說的話。

眼鏡呢？老土襯衫呢？還有他的頭發怎麼變得這麼黑亮有型？應該要亂得很毛燥才對！而且要綁很土的馬尾垂在肩膀上，還有不能有他臉上此刻英俊的婬笑！

「你不是二哥！」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童浩，你快把那個普通人二哥找出來……」

童浩翻了個白眼。「誰教妳不長眼楮。」他走過去扶起腳軟的小玉，回頭吼童炘，「還不穿衣服干麼？你以為很好看嗎？」

「穿就穿嘛，嘖－－」童炘搔搔頭，退回房間穿衣服。

小玉仍然處在茫然無措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了樓，還坐在餐桌上和他們三兄弟一起吃早餐。

當她回神，他們三人已然就坐，童炘換上帥氣的皮風衣，右手食指戴著重金屬戒指，黑框老土眼鏡不見了，以往隨性垂在臉旁的長發梳得整齊，還上了發雕，整個人有型又充滿巨星架式，閃閃發光的，好不耀眼。

再看看一旁的大哥童震，數度問鼎奧斯卡的實力派男演員。

童浩，三兄弟中最美的一個，目前雖然只是業余模特兒，但他大學畢業後確定會朝專業模特兒之路邁進，大紅大紫是可以預見的。

突然之間，小玉覺得這頓早餐太閃亮了。她面前的三個男人全部都是演藝界知名人士，而且名氣響亮，相較之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女啊！

「再來一碗。」童炘照例吃完便把空碗遞給她。

「是。」小玉低著頭接過，沒有抬頭看他。

童浩挑眉，一邊搶菜一邊注意她的古怪舉止。

平常他們要添飯，小玉都會笑咪咪的喊「好」，才不是像現在這樣怯怯的喊「是」，那感覺差很多。前者的回應像家人一樣，後者的回應像下人！

她的轉變是從發現童炘也是演藝界人士之後，難道－－

童浩仔細分析過後，眼神一瞇，不悅的瞪著添完稀飯回來的小玉。

「怎、怎麼了？」她被瞪得不明所以。

「小湯圓，在我們家過得不好嗎？還是我們對妳的態度讓妳誤會了什麼？」童浩的詢問咄咄逼人。

小玉被他的嚴厲神情嚇到了，她放下碗筷，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著。

「我……做錯了什麼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而她的小心翼翼，更讓童浩發火。

「我說妳啊！平常怎麼念妳罵妳，妳都笑咪咪的傻樣子！今天是怎樣？這麼小心干麼？妳那種態度很傷人，妳知不知道？大哥和童炘之所以疼妳，就是因為妳平常?傻呆呆的樣子很惹人疼，沒有因為大哥是演員就跟一般人一樣狗腿巴結，大家都當妳是家里的一份子，妳干麼把自己當外人？知道童炘也是演藝圈的人，妳很難接受嗎？他是路西法就不是那個疼妳的白痴童炘了嗎？」

「童浩，你訓小玉干麼連我也一起罵？」童炘不解的抗議。

「你閉嘴！我還沒有罵完！」童浩回頭瞪了他一眼，轉頭繼續訓小玉。「我們在外面工作遇到人對我們態度嚴謹已經很累了，不想回到家還遇到把我們當成大明星的人。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喜歡請佣人來幫忙。才覺得妳是家里的一份子而已，妳竟然給我這種態度！」

「小浩，不要生氣啦。」小玉被罵醒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直以為二哥和自己一樣，只是一個普通人。平常他就只會待在二樓的書房寫論文，樣子不修邊幅，很愛看日本卡通，收集上千部卡通作品，不寫論文的日子就躲在房間看一整天的卡通動畫，就像個「御宅族」！如今他突然間變成光芒四射的國際巨星，幾乎閃瞎了她的眼楮。

「最好不是故意的，妳給我注意一點！大笨蛋！」童浩撂狠話。「便當咧？我今天要超大的！」

「我去做，你們等我！」她一心只想彌補他們，沒想太多的飛快沖進廚房。

「噗……哈哈哈哈哈－－」小玉一走，童炘忍不住笑出來。

「笑屁啊？」童浩瞪他。

「小浩，你也到了會關心女生的年紀。」童震笑著注視他。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他瞇起眼。

「你細心的一面嚇到我了，我還以為全家只有我懂女人心呢。」童炘嘖嘖稱奇道。「我還沒發現小玉怪怪的，你就發現了！」

「你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哪里會用大腦？」童浩消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