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試圖去忽略他的表情。
風旋的眼楮雖然帶著笑意,但笑意之下分明透射著冷冷的寒霜。呂時空不敢看他,因?不想讓自己處于弱勢,在他那對洞悉一切的黑瞳底下,她只會像個無助的嬰孩般惹自己生厭。
「很意外,你居然還是選擇欺騙我。」好不容易風旋終于開了口,平靜的低嗓听不出任何惱怒?象,不過如果以?這樣就可以安全過關、放下心來,那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我總不能老是待在安全地方什?事都不做吧!情報不會憑空掉下來的。」她?自己的行為做解釋──不過此話一出,她又立即懊悔起來!自己未免也太軟弱了吧!解釋,那不該是呂時空會做的蠢事。
「的確,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情報不會憑空掉下來。」風旋居然撫掌稱贊起來。「我到現在總算明白呂時空的顯赫聲名是怎麼得來的,完全靠自己的拚命哪。」
「你這是稱贊還是諷刺?」她全身戒備。
「我是佩服!」他邪門道。
呂時空深深吸口氣後,試圖繼續解釋。「我並沒有意思把你排除在外,事實上七天的約定一到,我會跟你配合的。」
「我真有這份機會與你並肩作戰?」風旋搖起頭來。「我不敢再有期待了。」
「風旋……」
「在你眼中,我一直是個麻煩,一個你亟欲踢開的大麻煩,不是嗎?」他欺近她,把她逼到角落處,雙手撐在白牆上,將她困在胸壑中,俊臉緩緩傾靠過去,幾乎貼住呂時空的容?,軟軟地問著。
她的心髒遽動起來。
「不是這樣的。」她狼狽地別開視線,不敢與他炯炯的雙眸對上。「我已經同意跟你合作,當然不會違背諾言。」
「真是這樣?」他托起她的下巴,逼她必須正視他。幾乎要與她的紅艷唇瓣觸上的唇,可把呂時空嚇得閉上眼楮,低嚷出來。
「是這樣子的,我保證。請你別胡亂猜想,況且我今天到‘尋訪’去不過是跟線民聯絡,並不是要私自行動。」還是先別觸怒他的好,過了這一關,以後再想辦法。
可是她話才落下,一道猛烈的寒氣卻是在瞬間襲來;
「跟線民聯絡,卻是搭上徐點燃。」那零下五度的低溫,送來驚人的寒意。
呂時空不禁喘了聲!這樣強烈的氣勢已然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外。
「那只是意外。」她聲音都啞了。
「不是意外。」風旋的手指滑上她的頰,悒郁的嗓音隨著他的指控緩緩漫開,鑽進她心間。「這件事只證明,你並不信任我、你仍然排斥我,一對拍檔若是不能相互幫助,怎麼合作?」
「我沒有懷疑你。」她嚷道,沒料到他居然會這麼想。
「沒有懷疑,又?什?要隱瞞我?」
「我……」
「說不出個道理來吧?」他的眼神愈來愈沉郁,呂時空簡直擋不住他漫天罩下的疑心。
「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此事罷了!」再也控制不住,呂時空終于咬牙迸出心底話。
「?什??我以?我們都已經說好了,?什?突然要反悔?給我個理由。」風旋咄咄逼問。
「我……」
「說服我。」
「夠了!別再問了,我沒有理由、我沒有原因、什?都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這件事,就只是這樣罷了!」呂時空只能一股腦兒地拚命傾瀉,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什?非要把風旋遠遠推離不可?論實力、論才華,他恐怕是勝過她千倍萬倍;
論理,有這麼優秀的高手願意傾囊相助,她該好好把握這難得遇上的良機才對……可是,她卻反常地不願讓風旋參與這次的任務,情願自己涉險就好。「別再問我原因、理由,總而言之,我只是希望你退出這次的任務,因?那根本不關你的事……」
驀然,風旋突然低低笑出聲音來,笑得連呂時空都傻掉。
「你笑什??」她怔怔問。
「我懂了。」風旋恍然大悟地道。
「你懂?」呂時空瞠大美眸,連她自身都理不出的愁亂,風旋會明白。
「原來你在擔心我的安全。」他興奮地宣布答案。「你怕我受到傷害。」
這結論讓她幾乎窒息!
擔心他?怕他受傷?
「不……你又在幻想了,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會這樣?
她說的每句話都能讓他扭曲至此,風旋的想像未免太過豐富。
「就是這樣。」他快樂的強調。
「不是!」
他的額頭傾前抵住她的雪額,眼與眼相對,軟軟的嘴巴傾送著挑逗的熱氣,他哄誘地說︰「承認吧!?什?不打開心房仔細看看我、看看自己、大方面對自己的心意。」
她俏臉上淨是困獸表情。「是你自個想像力豐富……」
「還不承認。」他的齒突然輕啃她細女敕的雪額,烙下一印記。
呂時空大驚!「風旋,你……你……你太放肆了……」
他低笑,鼻子磨蹭著她的鼻子,哪理她微弱的抗議。「不好不好,這事應當要有個解決,我總不能老是堅持己見,而你呢,更不該老是否認,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永遠只會唱反調,不會有交集的機會,實在不是個辦法。」
「不然你想怎麼樣?」
「我們不妨來做個實驗。」清亮的眸淡不可見地閃過一絲密謀。
「什?實驗?」呂時空下意識地喃問。
「認清你的心。」風旋低喃著。「讓你自己看清楚自己到底對我風旋抱持著什?樣的想法,仔細瞧瞧你究竟喜不喜歡我?」
「你……」她居然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你……你開什?玩笑……」
「怕了?」他激她。
「不……」
「既然如此,又何妨大膽一試?一旦敞開心房認清自己,也就不必老是跟我爭論不休。」他單手掬起她的嬌?,直勾勾凝睇她的眼,那迸出驚人火焰的夜瞳,狂肆地朝她釋出摧心的眸采。
「無聊──」她低咆了聲,亟欲別開臉去,但他的手不讓,並且唇片就這麼大剌剌地往她唇上印。
她呆了。
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她怎麼也沒想到風旋竟然真做了。下一秒鐘呂時空開始拚命掙扎,可是無論她的手怎麼捶打他的胸膛,就是逃不開風旋霸道的侵略。
「放……嗯……放開……」
風旋根本充耳不聞,只是放柔姿態;他的手捧住她的小臉,游移的舌尖沿著她的唇瓣輪廓細細描繪,然後極其輕柔地品嘗她的小嘴。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疼惜,呂時空除了驚愕到忘了反抗之外,躁動的心跳更是讓她手足無措,當風旋把淺嘗轉?纏綿的吸吮時,她更是全身發麻!
她害怕這種陌生感覺,也不要嘗受這種怪異的心悸。當她反射性地想開口制止他的探索時,未料,當她的小嘴一張開,卻立刻給了他可乘的機會;風旋居然把他的舌頭探入她口中,大膽地對她挑逗,熾烈的勾引,幾乎讓她窒息……「不……唔……」她嚶嚀了聲,心髒如亂撞的小鹿般的瘋狂躍動,在他的舌頭舌忝弄下,身體卻是愈來愈虛軟,若非有他的手臂以?支柱,她幾乎無法站立。更恐怖的是,在他強行的掠奪行為之下,她居然沒有任何的難堪感覺,涌上心頭的,只是源源不絕的無措與……害怕。
怎麼回事?
猛地,她屏住呼吸,睜大眼楮承受他進一步的侵略;風旋的手掌竟然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背脊上來回摩挲,一雙赤灼的大掌如火般地輕易穿透衣衫,滲入她的肌膚底下,開始在她體內凝聚出一團火舌來,一寸一寸地攻掠她的肌膚……呂時空頓時渾身躁熱了起來──不!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是不對的……可是暈眩的迷亂,幾乎讓她忘了抵抗,眼見僅剩的理智也即將散盡之際,她忽然貝齒一咬,雙手?起準備推開他──可是,她動作才起,風旋卻識破她的企圖反倒攫住她的手腕定在她頭頂上,輕笑之後,熱燙的唇更加放肆的在她的五官上漫游,然後漸漸滑至她白皙的頸項細細品嘗;舌忝逗夠了,這才深深一吻,隨著她的喘息,她柔美的肌膚又烙印下屬于他的印記。
「不……不可以……」她無意識的喃念不知是在阻止風旋、還是在阻止自己……她快爆炸了!胸腔里的心髒跳得好快好急,簡直快蹦跳出來了!而整顆腦子一片混亂,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尤其當她听到那縷縷熟悉又陌生的音調時,更是差點瘋掉!
這是她的聲音嗎?
不!她怎麼可以嬌喘連連,這曖昧的音符不該從她的嘴巴里逸出;那是不對的,但──她制止不了自己的聲音逸出,她居然不受控制地吟哦起來……隨著風旋的唇移到她胸前,呂時空不僅全身僵硬,神智更是跌入漩渦之中。即使隔著衣料,但薄衫根本阻隔不了他的熱燙蔓延。接著,風旋竟然俯在她的胸前,張口含住她的蓓蕾。
她頭往後一傾,重喘之後並非一掌劈下或者推開他。相反的,在他強奪的唇片與狂妄的雙掌盡情肆虐過她的身體後,貫穿全身的竟是虛軟與麻楚。
這算什??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根本無法尋得答案。在風旋狂妄地侵略她之時,她不僅沒有任何痛苦與忿怒,體內反而凝聚更多的渴望與騷動,還有抑止不住的低語呼喚,是否代表著她對風旋的臣服。
她究竟是怎麼了?
風旋結實的身軀此時已然壓住她身體的每一寸柔軟,四目交接上,他們互相看見了彼此濃濃的。
她宛如受到催眠,全身就是無法動彈……似在等待……也在掙扎……而風旋的手指就那麼自然地滑上她衣服的鈕扣時,呂時空總算一震,可是仍然無法開口吐出半個字來。
風旋正想解開那些障礙之際,倏地,他的雙手硬是頓在鈕扣前,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他的俊臉凝重的恐怖,但見他死咬住下唇、五官擰皺,汗水不斷滴下……過了好一段時間,他蒼白的臉孔才漸漸恢復正常?色,口氣也才恢復不羈。
「就這樣行了。」他深深吸了口氣之後,才能重新面對她,不過眼中的已經全部消失,態度也回復瀟灑自若。
呂時空隨之閉上雙眼,腦海里閃過無數理由,卻是找不到一條可以說服自己剛才可恥的反應所?何來。
她簡直像極了花痴女。
她恨自己!
風旋雖然可以卻沒有佔有她,不過他的手指還是忍不住想觸模她細致的肌膚,算是安慰自己,不過閉著雙眼的呂時空眉頭卻是一鎖。
「?什?要躲開我?你已經證明自己並不討厭我。」風旋不明白。
「你住口!」他到底要調侃到什?地步才肯放過她?
「既然答案已經出現,你就應該敞開心胸面對自己最真實的感情。」
「不!」她雙手捂住臉。
風旋拉開她的手,摟住她,把她鎖在懷里,在高興終于得到滿意答案的同時卻也自嘲︰終究,他還是走進馮驚艷的詛咒中,堂堂「俠客居」中的「白主」,最後居然是照著她的主意,用最原始的身體接觸去探查對方的心。
自己的確是愈來不長進了。
不過他最該安撫的對象還是懷中佳人才對。
「看著我,這沒什?好丟臉的。」風旋?起她的下顎,深情地撫慰心上人。
能不丟臉嗎?她怎麼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尊嚴,她是信誓旦旦地撂話說不會被他所迷,可是結果呢?卻禁不起他最簡單的身體誘惑。
「別這樣。」風旋溫柔的解釋。「我不過是要你正視自己的心意罷了,並無惡意。」否則剛才他就褪去她的衣裳,直接要了她。
「夠了,夠了,既然你已經找到了答案,那麼,你滿意了吧!是否可以放開我。」
「到現在你還敢這麼要求我。」風旋和緩態度倏然大變,犀利如鷹的眼眸全被寒霜所掩蓋。
呂時空從來沒見識過他的陰寒姿態,這回有幸得見,呂時空不否認自己有些嚇傻掉。
「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她混亂低嚷著。
「我不過要你陪我一生一世罷了。」恢復泰然的風旋幽幽回道。
依舊如此,僅是如此,說來簡單,但是不想談情說愛的她,卻得拒絕得這麼困難。
「我好累……」她嚶嚀著。
風旋凝睇著她失神的臉龐,即將到口的話最後還是吞了回去,既然已經得到她的反應、她的考慮,未來幾乎可以確定是光明一片,他其實不必這麼心急的。
況且眼前首先要解決的課題,該是走私軍火這件大案才對。
「我們的私事就暫且先放下。」
宛如逃過大劫,呂時空明顯松了口氣。
「不過你還是得告訴我,徐點燃?什?會出現在那里?」
「那純粹是個意外。」她總算可以較?平靜。
「你是說無意間遇上的?」風旋再問。
「嗯。」她點頭。
「那家伙跟你談了些什?,他有什?企圖?」
她坦白回道︰「徐點燃向我示愛。」
「什??」他咆哮!臉色遽變!而呂時空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從認識風旋以來,她頭一回看見他的驚慌模樣,有些無法接受。
「把話說清楚,他怎麼跟你示愛的?」風旋咬牙追問。
「他說……他說他喜歡我,要我成為他的……女人。」這一刻,她不太敢注視風旋的眼楮,那噬人的眼波實在太恐怖了。
就見風旋再度沉下臉、嘴巴咕噥地直喃念,不過听不清楚他說了些什?,但肯定不是什?好話。
「徐點燃知不知道你的警察身分?」問這話時,他的表情已經回復正常?色。
「似乎明白……」呂時空頓了頓,又道︰「可是他語意模糊不清,我也無法確定他究竟知不知道。」
他啐了聲!「算了!不管他知不知道,于我們都無礙,反正,他也沒有機會再和你踫面。」
「不!」呂時空突然?起臉蛋正視他。「徐點燃和我有三天之約。」
「那又怎樣。」
「我決定跟他見面。」
「除非我死。」風旋猛地爆出這話來!
這樣強烈的字眼劈進呂時空耳膜里時,不容否認她的心髒幾乎停滯。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喃喃說著,全身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被他方才激烈的保護心思所撼動,一顆不肯妥協的心,也再次被這強烈震撼給擊潰一個洞。她滿心感動哪,但正事不能不顧。「我必須和他再見上一面,有許多的線索必須從他的身上取得才能理清。」
他當然明白,許多無法搭上的斷線或許可以藉由時空的滲透而有所突破,但──「不行!」風旋仍是一口否決。「這太冒險了。」
她睇他,忽然綻出一記調侃的笑靨,美絕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會信任你喜歡的女人、也會尊重你所喜歡的女人,更不會扼殺或阻止你心愛女人的每一項決定。」呂時空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這話可把風旋弄傻在當場,無言反駁。
他扒著發,最後笑了起來。
「你總算也能反將我一軍。」他把她緊緊摟在懷里。沒辦法,就是擔心,不管他先前說得多?瀟灑,一旦遇到真實狀況,依舊把憂心放在前頭。「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調整自己的心態,我會學習信任你。」
她聆听著,漸漸酥軟的身軀毫無顧忌地倚偎在他懷中,感覺是無比幸福。明知不該,卻是不想動彈,甚至還貪婪依戀著──風旋呵……*9?*9?*9「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虛月兌模樣,看起來真蠢。」一聲柔媚的調侃大剌剌地從門外傳了進來,完全不在乎撩撥過後將會遭致什?樣的報應,她怕什?,頂上有大人撐著,她才不相信風旋可以找她麻煩。
風旋交疊起長腿,俊臉轉望窗外,對一前一後進屋的男女,恍若未見。
馮驚艷可不在意他的視若無睹,還故意趨近到他座前湊個趣兒,笑咪咪地小聲問道︰「還沒恢復元氣呀,風大少?」
他眼一眨,回過頭來,也有趣地瞅住她。「你們還敢來?
膽子忒大喲。」
「?什?不敢來?我還等著看結局呢!」馮驚艷綻出如花的笑艷。
他涼涼回道︰「抱歉得很,戲還沒播完呢。」
「不會吧!你沒有下手。」瞧風旋氣定神閑的態度,好像對呂時空的追求並沒有積極的意思,但這不對勁呀,不符合風旋的性格。「你真的沒有動手?」
他笑而不答。
馮驚艷不禁皺起小鼻子。「還是說,我教你的方法沒有用?」
他笑得詭異。
「不是沒用,而是因?外力的介入,所以沒時間動手哪。」
風旋突兀說道。
「怎麼會這樣?」她急了,沒想到她也會有使不上力的時候。
「惡女,你想不想助我一臂之力呀?」風旋拚命邀約。
這話成功引起馮驚艷的好奇心。
「你是說有好玩的……」
「少來。」一直沒說話的慕容輕狂這下子可不敢放任兩人繼續對談下去,一把拉回馮驚艷,把她制服在身邊,道︰「在我身邊就夠你忙的了,你哪來精力去管別人的閑事。」他睨看風旋,眼中有著警告。
「是她想興風作浪。」風旋雙手一攤,無辜極了。
「她可不比你那口子,身手不行,冒不得險。」慕容輕狂對她的愛護之心盡展無疑。
置于風暴中的馮驚艷卻是听得一頭霧水。「請問你們兩位在打哪門子啞謎,說清楚好嗎?」
「沒事。」慕容輕狂已摟著她往門口走去。
「等一等,我還沒問明白呢。」
「問什?,我給你答案就行。」
「真的?」
「你忘了我是誰。」
風旋有趣地看著這慕容輕狂又哄又騙地拐走馮驚艷,不過可以想見難纏的惡女肯定不會讓他輕易打發掉。
這兩人可以好好玩上一陣子的。
這樣也少惹他煩心。
「拿去!」突然,已經把馮驚艷弄出門口的慕容輕狂回過頭丟了一個紙袋進來,風旋穩穩接住。
「這是?」
「好東西。」慕容輕狂開始笑得很囂張。「這是泰國那一方準備出貨、前來跟徐點燃會合的人員名單,這份名單肯定對你下一步的行動有很大的幫助,這份人情我就賣給你嘍,只是呢,你會倒欠我一筆,而這帳咱們來日再算。」先前馮驚艷是出了個餿主意氣人,可是風先生現在也反將一軍回她,這一回肯定弄得他們這對情侶有段時間不好過。而之前他原本是拿這份資料來求和的,不過經過雙方一來一往後,風旋反倒欠他一筆帳。
未來會很有意思的。
*9?*9?*9是誰撫模她?
那輕觸她面孔的手指熱得灼心!
而體內漸漸竄升的火焰是那樣陌生卻又教人心蕩。
當他的指頭滑上她的頸項,然後挪移至領口上時,宛遭雷極似的顫抖讓她差點失控地尖叫出聲!
靶覺卻又突然一變──舌尖的吮觸、大膽的探索,不僅在她的唇內制造出驚人的效果,當他的掌心開始隔著衣衫她高盈雙峰,她絲毫沒有招架能力,只能虛弱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迷亂了,身心全盤淪陷在他挑引出的漩渦里,無法自拔,乃至于他的指頭觸上她的衣衫鈕扣,準備解開時,她竟是不介意羅裳為他所褪,?君呈獻最原始的自己──她不在乎被他所佔有……呀!
呂時空突然驚呼出聲,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起來!嬌喘不已、滿身滿臉的汗水……這是怎麼回事?
她雙手捂住了熱燙燙的兩頰,而小骯不斷涌現的渴求更是逼使她不得不跳下床鋪,沖進浴室里頭,讓沁涼的冰水沖掉滿腦子的之色。
她竟然大作春夢。
呂時空濕透的臉兒仍然蒼白,她走出浴室後跌坐在牆壁一角的椅墊上,曲起身子,倚牆蜷縮著──她呆呆不動,置身于空蕩無一人的客廳里,這次竟然沒有往日的空洞感覺,反而風旋的胸膛、風旋的氣味、風旋誘人的魅力,是那樣清晰且不容置疑地鑽進她的心間,化?安全的守護,趕走她的無依。
她更是不斷回憶依偎在他胸壑時的種種片段。
怎麼也否認不了,她是貪戀著他的胸膛,甚至想永遠倚靠。
向來混濁的情感,漸漸變得清朗,似乎預告著將?風旋開?
新的一頁。
呂時空面對著這項發現,竟沒有失措,反倒滿足地彎起唇線,無法控制地笑了起來。
*9?*9?*9「我就篤定你會來!」
三日之約一到,徐點燃一早就在「尋訪」靜候佳人。當呂時空一抵達時,志得意滿的他立即把充滿侵略性的視線定在她的臉龐上,一瞬也不瞬。
「我清楚自己有著絕對的吸引力。」他高傲地不斷強調無人能比的魅力。
呂時空瞥了他一眼,不置一詞,這個男人自負得幾乎讓人無法忍受。?此,她的心里不免大起疑惑,一個人的行事手腕若是以驕矜?前提的話,能成得了事嗎?而一個能讓中東方面的大軍火商挑上的統籌者,不該這般無能──又或者,這只是徐點燃的掩飾手段,目的是?了混亂她的判斷力。
呂時空帶著高度的戒心隨著他同行,來到一棟高級別墅前,兩人就在一堆佣僕的恭迎下,進了屋。
一堆佣人列隊恭迎,這譜未免擺得夸張。
「我這地方你覺得怎樣?漂亮嗎?」徐點燃摒退上前準備服侍的佣人,逕自倒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另一杯夾在手指中,然後傲然地比劃過這座金碧輝煌的屋宇,高聲炫耀道︰「告訴你,這棟屋可是我精心打造的皇宮。」
呂時空是很仔細地巡望過四周環境一周,單單一個客廳,就要比她所住的公寓來得大上兩倍,有片牆甚至還是由銅質的浮雕所砌成,並且在台灣這種亞熱帶地點,他竟然也做個大壁爐以?裝飾,想來是特意用來炫耀展示的。而足下所踩,也是昂貴的羊毛地毯,大落地窗旁垂著黃色條紋窗簾,不必多說也知道是個高級品,數幅歐陸大師的作品掛在牆上,徐點燃也是有意想要表現出他的格調,但……她暗嘆聲,各類高價的擺設是堆砌出浮華氣象,可惜論及品味,不過爾爾。
「喜歡嗎?」徐點燃快意地轉動起酒杯來,這皇宮里頭的每一項飾品,可都是尋常人所買不起的。
「這棟屋子的確是座名副其實的皇宮。」呂時空回他。
他驕傲笑笑,可是又有些不滿意地挑起眉來。「不過呢,你有沒有發現到一件事,就是這座皇宮里頭缺少了一樣東西?」
「有嗎?」家具擺設應有盡有,看不出缺什?。
「有,而且缺的還是一件最重要的東西。」
她收回視線,搖頭道︰「我想不起來。」
徐點燃走近她,突然狡黠地伸出手去掬起她的下顎,逼到她臉前。「既然想不來,那麼由我來?你揭開謎團好不好?」
她不動,忍受著他的親近。「請說。」
他的眼神霍然變得曖昧起來,直勾勾地瞅視她的臉。「其實這座皇宮所缺少的,正是一位美麗的皇後。」
「皇後?」呂時空撥開他的手,退了一步。
「是的!我的皇後。」徐點燃不以?忤地彎身把桌上酒杯取起,再次把它遞到伊人手上,開始表白。「天下美女雖多,但聰慧佳人難求,我徐點燃尋尋覓覓足足找了三十五載,好不容易才在最近心儀了一位……」他把自己的酒杯觸上她的酒杯,杯與杯互踫的聲音響起輕脆的音符,也順便帶出他熱烈的表情。「知道是誰嗎?就是你哪──呂時空。」
「對于你的?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不必說,什?都不必說,事實上,我比較喜歡你用行動來表示。」他的眼楮毫不掩飾對她濃烈的興趣。
「你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什?嗎?」呂時空突然很好心地提醒他。
「我的腦子很清醒。」
「清醒到選擇跟我交往。」她頓了會,才又輕輕開口問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我當然清楚,而且我怎麼可以不明白呢?我是那麼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你,當然要清楚你的一切。」
「可是你卻不擔心?」她斂眉問。
「擔心什??」他雙手一攤,不明白地反問︰「本人行得正、坐得直,是個最殷實的好國民,我何須忌憚什??況且交個警察女友是何等風光的美事,我還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呢,干什?要擔心?」
「你真的不害怕?」呂時空凝重再問。
「不怕,天底下根本沒有我徐點燃會害怕的事,倒是你──」他話鋒一轉,接著露出惋惜的表情來,腦袋直搖著。
「我怎麼?」他的模樣不免令呂時空好奇。
他繼續搖頭,甚至換上一副替她打抱不平的嘴臉來。
「到底是什?,你盡避說,我不會生氣的。」她要求他的說明。
「不生氣?」
「人格保證!」
「那麼就請你原諒我直言嘍。」徐點燃開始大放厥詞。「虧你戰功彪炳,?你的上司立下無法計算的汗馬功勞,可是你的收入卻是與你的付出完全不能相比,到現在居然還住鮑家小房子,每天吃路邊小攤子,穿的戴的,全是些普通貨色,這像話嗎?你難道不覺得委屈?」據他調查所得,呂時空出身孤兒院,孑然一身,不過從小就是很爭氣,從一入小學、中學、高中、都是跳級越讀,每項成績都是以最高分取得,可惜的是,她居然在順利取得保送台大資格的同時,毅然放棄明星學府,轉而跑去報考警官學校,再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從此寄身在槍林彈雨中,並且樂此不疲。
很特別的女孩,卻特別到近乎傻,這麼聰慧美麗的佳人,怎麼可以投身警界、又怎麼可以生活在平凡里?她該過的日子,是養尊處優、是備受呵護,是讓男人所寵,她的生命就該出現一位像他一樣的主宰。
「時空。」徐點燃當自己是救世祖般的開始對她洗腦,他大略知曉呂時空身旁的同事、或是結交的朋友,沒幾個像樣的,一樣全是苦哈哈,就因?沒有特殊的對象可供她大開眼界,以致她活得像只井底蛙。「看看這座宮殿,再幻想一下未來貴?
皇後時的奢華生活,你難道不心動嗎?做人這麼辛苦是?了什?,當然就是要讓自己過得快活。以我現在的基礎,正是你最佳的選擇,如果你想過好日子的話。」他不再掩飾自己的企圖,直接對她挑情。
她退一步,以混亂的表情回覆他。
「我的身邊不止你一個男人。」呂時空此話卻說得毫無氣力。
「言下之意是你有心上人嘍。」他笑得嘲諷,壓根不把她虛弱的抗拒放進心上。「這是你的試探對不對?我查過,你一向拒絕男人的追求,更何況繞在你身畔的那些蒼蠅哪一個及得上我的能耐,我建議你,繼續漠視他們,只要把我列入唯一的對像即可。」
她故作倉皇地握著酒杯,轉身踱到窗台前,動作極快地,一個眨眼她就把一只小小的偵測器粘附在花架上,俐落地沒讓徐點燃有任何感覺。
「徐……點燃……你……你真的喜歡我嗎?真的願意對我好?你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全是真的?」她細聲地詢問著。
「當然。」他豪氣地保證。
「但我……我不信任你。」她總算回身面對他,也很老實地說出心中感想。
徐點燃沒有動怒,反而饒富興味盯著她的表情。「你真坦白。」
她吸口氣後,回道︰「這是我的個性,如果得罪你,我也沒有辦法。」
他哈哈大笑。「我能接受,況且我就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再說你不信任我誠屬正常,我想你除了我的姓名、我的頭餃以外,什?都不知道吧。」
「但是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徐點燃在台面上的身分是某家公司的執行總裁,而這個經過特別安排處理的身份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可以破解他的?裝,而他也就有恃無恐,更清楚除非可以抓到他犯罪的直接證據,且容不得他狡賴得掉,否則任誰也斗不過他身後的大靠山。
「你一定不是個普通人。」她再三強調。
「哦?」徐點燃揚揚眉,狀似無心地說道︰「我不是普通商人……你從哪里來這種感覺?」
「就從你的談吐舉止。」
「那麼在你的想像下,我應該被設定成什?身份?」
「一個不容小?的高手。」她捧為他。
徐點燃立刻狂妄起來。「你喜歡高手?」
「不,面對能力高強的對手,我只有煩惱的份,我並不喜歡。」
「也對,警察通常是比較喜歡蠢蛋。」他突然傾靠過去,陰詭的表情直對著她,緩緩又道︰「只不過呢,選丈夫可是和抓壞蛋不一樣的,怎麼樣也該選擇一個聰明絕頂的人物,這樣才能保你一生幸福,你說這話對不對?」
呂時空坦然迎視,完全沒被他的陰詭表情給嚇著──沒有什?好怕的,因?身後一定有風旋的支持,她可以安心大膽的撒手行動。
風旋……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開始把他當做是生命里的一個重要部分,並且已經把他視?一座堅實的高山,讓她所倚靠……沒來由地俏臉蛋一陣緋紅,熱烘烘地暗嘲自己愈來愈不長進,竟然一心只想窩在他懷里求取保護,真是丟臉哪。
面對此景,徐點燃滿意笑了起來,他很開心呂時空會為他而臉紅……就知道,他自有一股特殊魅力吸引著周遭女人,這是大多數男人所望塵莫及的。
「不管我是誰,總之有件事情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我喜歡寵女人,尤其是我親自欽點的女人,對于她,我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部送給她,讓她一輩子生活在錦衣玉食中,過著最尊貴的生活。」他就不相信女人能抵擋得了金錢財富的誘惑。
「我相信你有這種本事。」她螓首垂下,不敢面對他;真正的原因是,怕自己受不了地吐出來。
徐點燃更加意氣風發,他有預感,呂時空已一腳踩進他所設下的華麗漩渦里。
就說嘛,憑他的外形、再加上財富,有哪個女人拒絕得了這種瑰麗的誘惑。
「時空,我可以體諒你現在內心的惶恐與交戰,不過,只要你花點心思在我身上,你將發現徐點燃是你這輩子最佳的選擇。」
靜默半晌後,她才緩緩開口。
「我會慎重考慮一下。」呂時空邊說,眼楮還貪戀地巡望這座金碧輝煌。
徐點燃當然把她的表情全看在眼下。
「告訴你,除了這座宮殿之外,我還有很多驚奇等著你去發現呢。」見她心旌動搖,他更是賣力地使出渾身解數。
「真的?」呂時空裝得樂陶陶。
「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去瞧瞧。」
她看了看腕表,然後很可惜地搖頭。「不了,我必須回警局一趟,你知道我的工作……」
「明白、明白。」他很紳士地說。「既然今天不方便,那麼就下次吧!我送你回警局。」
「謝謝,但是不太方便。」她顯得有些為難。
徐點燃也不堅持,因為他自有盤算。「也好,不過要記得打電話給我喲。」
「好的,再見。」她嫣然微笑,依依不舍好久,才轉身走出這座宮殿。
徐點燃目送她離開,待門關上後,又踅回吧台倒酒、啜飲著,挑眉笑起來。
瞧瞧他所捕到的,是條多為難得的美人魚哪,而且還是個珍寶呢,如果此後有她在警界埋伏當內應,他還有什?任務完成不了的。
「徐哥。」阿明突然從屏風後頭冒出來。
徐點燃一點也不意外,早安排好的。
「怎樣,不錯吧?」他意氣風發地問道。
「是不錯,單論外表,簡直無法挑剔,只是……」阿明又變得吞吞吐吐。
「只是什??說!」他目光盯在杯緣上。
得到首肯,阿明立刻大驚小敝地吆喝起來。「呂時空是個刑警那,徐哥忘了刑警可是我們的死對頭。」
「又怎樣,她的身分我早知曉。」
「那麼你怎麼可以相信她呢,而且連懷疑都沒懷疑?」
「我是表現成這樣嗎?」
「是呀,感覺你好像被她迷去了神智,連三魂七魄都掉了,簡直──」
「跟個白痴一樣。」徐點燃接口。
「是……呃!」天呀,他回了什?話。「不,也沒那麼嚴重啦。」
他沒意思跟阿明解釋太多,況且,讓這群手下親眼看他如何善用一名高階刑警,增加他們心悅誠服的忠心也是一項有趣的附加價值。「呂時空厲害,我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誰輸誰贏,你就來做個見證吧!」
「哦……」阿明搔搔腦袋,根本搞不清楚老大在玩什?把戲。
「去幫我聯絡貝娜。」徐點燃突然吩咐道。
「干?找她?」阿明看到那紅發女郎就頭痛,老大居然還主動把那瘟疫叫來。
「總要給她甜頭嘗嘗,否則她?我貢獻這麼多,我不給她一些交代,到時候她要翻起臉來,我可要大傷腦筋。」
「噢!」即使看不明白老大在耍弄什?把戲,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老大玩弄女人的手段果真高超;瞧瞧,即使那個貝娜脾氣火爆,不過老大一個要求,她還不是得傾盡全力配合,再看看呂時空,一個女刑警那,竟然也不由自主地掉進老大的陷阱里。
厲害!厲害!徐老大硬是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