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叫你放開我听見沒有?」氣呼呼的衣鈴又踹又吼,可惜任憑她怎樣的掙扎就是逃不開唐世誠的箝制,只能無奈地耍著嘴上功夫。「你們兩個魔,放尊重一點,我要你立刻放開我,听見沒有!」
「不能放哪,一旦放了你,豈不是自打嘴巴承認自己真是個魔。」軟玉溫香的柔軟身軀感覺不賴,這只俏麗的母獅子也有屬于自己的魅力,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因為她的直率與天真而印象大好,她的名字也就這麼烙印在心。那廂應有諾逗弄著邀君寵玩著挑戰游戲,這廂他是否也可以依樣畫葫蘆地找這位俏女郎另闢一番天地。
嘻,滿不錯的主意喲……
「你。」衣鈴氣結,唐世誠居然敢拿她的話堵她。「放開啦!」她決定重重踩他一腳,看他松不松手,可惜識穿她企圖的唐世誠手臂一使勁,竟把她給凌空抱了起來。
「哇……哇……你干什麼啦,你……」腳構不著地,她驚嚇得差點腦充血,但才天旋地轉三秒鐘,一個反轉直下,她被放進沙發里,唐世誠整個身體欺靠過來,把她困在椅子與他的胸壑之間,笑咪咪的臉孔直瞅住她的容顏,過分親柔的表情讓衣鈴開始渾身不對勁起來。
「你……你……你想干麼?」他干麼虎視耽耽瞧著她,一副想把她撕吞入月復的樣子。
「沒想干麼。」他一臉無辜。
「那你做什麼把我困成這樣?」很曖昧耶。她試圖起身扭轉情勢,可惜唐世誠卻宛生了根的盤岩半分不動,弄得她又羞又急。「唐世誠,我警告你喲,要是你繼續當走狗,害君寵出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準備跟著應有諾一塊倒霉。」
「君寵小姐不會出事的。」他很放心地回道。
「才怪!」衣鈴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你那個老板把自己當成是邀家的救世祖宗,以為幫了我干爹一個小忙,我邀家的成員就得被他指揮來、指揮去,就連被欺負了也不能吭氣。我告訴你,每件事都是有分寸的,你家總裁要想欺負我們邀家人,得小心一點!」
「我當然知道不能欺負邀家人。」這麼直沖的脾氣,想欺負她也難。
「那你還敢這樣對待我?」她俏臉紅得一塌糊涂。「滾開,離我遠些,別靠我這麼近,我還要去賊窩把君寵給帶出來呢。」
唐世誠搖頭,一對眼楮須臾不離她粉女敕女敕的俏臉。「不成,你只能待在這地方,哪兒都不能去。」
「誰說的?」
「我說的!」
衣鈴听得幾乎冒煙,奮力跳起來。「你以為你能阻止我。」
「我能。」他把她跳開的身子又壓回沙發內。「留在這里,不準打擾他們。」
「你算哪根蔥,敢命令我!」她又扭又打又捶又踢的,嘴巴還不斷斥責他。「你一樣是大壞蛋,一樣存心不良,只會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欺負我們這些善良老百姓,什麼實習嘛,壓根兒別有企圖,目的就是為佔人家便宜。我現在都明白了,也不會繼續呆呆上當,我這就去把君寵帶回家,離開你這應氏財團,而且還要──唔……唔……」未完的斥責突然被含進另兩片溫潤的嘴唇里。衣鈴震驚地睜大眼楮,呆愣地痴望僅離自己半吋的俊臉。她太震驚了!震驚到忘了反應。
原本只是想要阻止她順口溜似的痛罵,誰知忘情地沾上她的唇片之後,發現她的櫻桃小口竟是如此的甘美柔女敕,教人舍不得離開。
唐世誠在吻她……他正在吻她……腦袋暈了、視線模糊了……她被人家給吻了……
呃……她的初吻……
「!」她爆出一聲,隨即火燒似的彈起來,沖了出去。瘋了,她真要瘋了,這應氏財團里面到底藏有多少只,並且生冷不忌,連她也要染指。
怎麼會這樣呢?雖然他的唇軟軟的、踫起來也極舒服……不!她在想什麼?該死!
難不成她也被傳染成色魔一族?
「天呀!」她又驚又恐地奔出去,這回唐世誠可是抓不住她了,就見她先往總裁辦公室沖,赫然發現里頭居然是空無一人的,君寵到哪去啦?難不成被挾持了?老天,她去哪啦?
衣鈴驚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狠狠一跺腳,直覺只想找人。可是一回頭,就見到唐世誠再度對她伸來魔掌,去!這次她可不會傻得再度落進歹人手中,俐落一閃,火車頭似的卯起來往樓梯口方向沖去。
「小心,別摔了。」唐世誠心驚膽戰地看著她「逃難」,深恐她一個失足跌掉半條命,不過幸虧學舞的人運動神經極好,只見她跌跌撞撞,倒還不至于摔成鼻青臉腫。
一溜煙地,小燕子般的身手立刻飛得無影無蹤。
唐世誠翻了翻白眼,懊惱自己可把她嚇壞了,再覷了眼空蕩的總裁辦公室,想必這一對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個頭脹成兩個大的唐世誠倚在牆邊看著幾位秘書助理朝他匆匆奔來,想必全是被衣鈴的「逃離」樣子給嚇住了,趕緊過來跟他問個究竟。
才第一天上班呢,兩造就同時發生這麼慘烈的狀況。
那麼往後呢?要怎麼「共事」才好?
欸!
一團亂哪!
「我再也不去應氏,打死我都不去了。」衣鈴一回到家里,立刻指天誓地地嚷嚷,連帶也要君寵不許再去!
邀新願呆呆地望著一前一後回到家里的寶貝女兒,傻住了!才上班一天,兩姊妹的神情都不太對勁,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應氏出了什麼問題?怎麼你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邀新願心急如焚地問。
「可恨哪!那個應氏財團,我和君寵兩個人都……都……」
「都怎樣?」
「都學不來啦!」衣鈴還是不敢把話說得明白,怕的是父親擔心。
「原來如此呀。」邀新願緊繃的情緒這才和緩些,還以為她們被人欺負呢。「學不來就慢慢學,別心急了,爸當然了解知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累積起來的,你們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只求盡心就可以了。」
衣鈴懊惱地望著君寵,實在很想把真相全盤托出,可是君寵的表情卻沒有同意的意思。
她積了一肚子的火,卻是無處可發,只能懊惱地直跺腳。
「哎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衣鈴?」邀新願實在看不懂這孩子怎麼會惱成這副德性。
「爸,沒事了,我會听您的話,多付出些耐性好好學習的。」邀君寵沒事人地說著。
「君寵!」衣鈴叫出聲,老天!她居然還想繼續去應氏。「你怎麼──」「衣鈴,你就別去了,留在家里幫忙爸爸處理自家公司的事務,就這麼辦,其它的別多說。」她冷艷的臉龐下了暗示。
原本硬要吐出的苦水因為她的暗示而硬生生吞回去,太明白君寵一旦下了決定,就萬萬不會改變心意,也不希望有人干涉她。
「只好听你的。」不然她還能怎樣。
所以,上應氏學習的工作就由邀君寵一人承擔下,不過挺詭異的,從第二天開始,應有諾就宛如蒸發了一樣,好些天都不曾再踏進公司來。面對這情況,君寵只覺得輕松,少了一個以糾纏她為目的的無聊漢,日子可以過得悠閑些,她少了最大的一個負擔。
現在就只有唐世誠會每天撥兩、三個鐘頭前來教導她。
「衣鈴真的不來了?」唐世誠挺懊惱的,沒想到就此把佳人給嚇離了視線範圍內。
邀君寵表情突然變得極為復雜,一徑地以深沈莫測的眼凝睇著他。
「你干嘛這樣看我?」唐世誠被她看得怪不自在的,好象整個靈魂都被她剝開來研究似的。
「如果沒有真情,別去踫衣鈴。」淡淡的聲音卻是夾帶鉅力萬鈞的警告,短短一語,唐世誠竟心驚不已,赫然發現絕不可小覷她,邀君寵似乎自有一股力量可以去仲裁不負責任的人。
她才十八歲呢,怎有能力散發宛若女王的架式,且強悍到教人不由得心生忌憚?而這情境也讓他不由得想起初見應有諾時,也是被他那股王者之風所攝服。
包是發現,骨子底的兩人是極其相似,也難怪應有諾執意擒服她不可,她的氣韻雖然淡渺,與應有諾的瀟灑姿態南轅北轍,卻不知怎麼一回事,老是覺得他倆所追求的最終目的是一致的。
這可值得去玩味……
唐世誠一哂!「別只在意我,你的心難道不能分出一點點來,都這麼多天了,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應總裁上哪去啦?問也不問?」
「總裁公事繁忙,偶爾出差不在公司也屬正常,我又何必多嘴。」她淡淡地回道。
唐世誠模模鼻子,終于確定除了輔助她正常公事外,任何的問題都只會招來自討沒趣的下場。
然後當三個鐘頭的功課完成後,唐世誠又徹底地被漠視。
欸!
只好退場了。
偌大的辦公間現在又獨剩她一人。
邀君寵放下紙筆,凝視窗外的天色,夜幕又即將降臨,等會兒迎接她的會是截然不同的教育。白天她吸收關于商場實務的裁奪與如何拿捏跟對手談判的經驗,下了班後,她又必須跟前輩學習身手與殲滅罪惡的辦法。
那位前輩,也就是應有諾口中的老頭子,來自日本,與日本赫赫有名的擎風集團有著相當密切的特別關系。
前輩復姓上官,單名末字。來自中國,卻在日本生根發跡,在三年前,他可是日本最大幫派的幕後真正掌舵者,卻不知為何原因,他離開了幫門,從此隱姓埋名過著極為隱密的生活,知曉他確切行蹤的人物,唯有擎風集團的老少掌門。
因緣際會,上官前輩找上了她,經過幾次對談之後,他確定她是一個可以栽培的人選,自那一刻起,她成為「俠客居」的候選一員,一旦學會本事之後,將可以跟「紅君」、「白主」、「青皇」這另外三位搭檔,共同為滅剿奸佞之徒的工作而努力。
天知道她有機會加入這個神秘組織時,內心是怎地的欣喜若狂。
而她也就一直很順利地秘密進行她的訓練計劃。不過哪里知道,父親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失敗決策,讓原本很平靜的生活起了波折,然後求助于應家,演變成現在的麻煩,逼使她必須一心兩用;白天與夜晚,她在兩種不同的領域里拚命吸收最新的知識,她是很盡心地想把兩邊的東西都學好,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讓雙方失望,但過分耗損的精力也讓她慢慢感到疲憊,畢竟她不是超人。
邀君寵失神的臉龐讓窗外西移的陽光所籠罩住,因疲累而略顯蒼白的容顏被即將落下的夕陽照成個透明,眼皮突然變得好沈重,整個人的神魂彷佛被抽走似,幾乎要與那分透明的暈光相融于無形之中。
無法抑止地,思緒慢慢飛翔……
眼前的景物也漸漸陷入虛無當中。
好累,眼皮真的好沈重,終至再也無力抬起。
模模糊糊地,世界變成一片黑暗。
……
喀!
不知過了多久,總裁辦公室的門扇突然被拉開。室內一片暗沈,唯有高掛天際的銀盤滲透進微弱光線照映在一副修長的身軀上,拉出一條曳于地面的長長影子。
許久未到公司的應有諾走進辦公間,在黯淡光線下,不意竟瞥見助理辦公桌上側趴著的容顏。
她還沒離開?
應有諾有些意外地輕聲走過去,凝睇她側面弧度好一會兒。接著手指伸了過去,拂開垂于她鬢邊的發絲,貪戀地想看她許久不見的絕美容顏。
然而,他的眉宇卻也跟著攏了起來,實在詫異!才幾天工夫,她的臉色居然不復印象中的紅潤,如今攀上的蒼白,是不健康的色澤。
奇怪?這段期間沒有他在一旁的「戲弄」,她該過得自在才對,就算世誠每天會特別撥出一段時間指導她,但才幾個鐘頭的專心怎麼也不該會讓她疲憊成這副模樣──更遑論他可是暗中下過命令,讓她按正常時間上下班打卡,完全沒有執行他初時的行程安排,要她去公關應酬。
亂下那道指示,還不是因為氣惱。不過仔細想想後,他可不會做傻事。自己都尚未真正掌握住她,又豈能把她帶到公共場合應酬,要明白過分美麗的邀君寵絕對會讓一群男人爭先恐後地想采擷下這株珍貴的花朵,那麼他不是反倒給自己制造出更多敵人。
他又不是傻子,千方百計弄來的佳人,尚未嘗鮮,哪有道理招徠更多競爭者。
貪心地將她毫無瑕疵的冷艷容貌烙印心底,即使她像極冰雕出來的人兒,卻阻止不了想把她擁在胸懷中溫暖她的念頭,讓她為他而融化……
才想著,趴在桌面的人兒突然畏冷地瑟縮了下,應有諾沒多想,立刻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頭上。
即使他很謹慎,卻還是驚醒了她!
美眸倏睜後轉眼凝睇在應有諾的臉孔上,訝異的閃光迅速掠過,然後斂了斂,低瞥肩膀上的外套,小手一抓。
「還是把你給驚醒了。」應有諾溫柔又抱歉地說道。
她胸口莫名一悸,實在不習慣與他溫和的語調對抗。
「謝謝!」她把外套還給他,不希望沾染上他的氣味。
應有諾接過外套,挑眉問著︰「怎麼,還是那麼徹底排斥我?」
邀君寵開始收拾桌面,沒想到方才胡思亂想竟會想進夢鄉里,這一覺可是耽擱掉時間,上官前輩可能等得心急如焚。
「要回去?我送你一程。」應有諾糾纏詢問。
邀君寵恍若未聞。
「不理我……」他嘿嘿地一笑。「我懂了,你還在為先前我吻你的事耿耿于懷。」
她連看都懶得看他。
「真的生氣啦?」他愈纏愈死緊。
邀君寵停下收拾動作。「我根本忘了那回事。」
這回答只令他更為不滿,他的吻竟然沒讓她留下任何漣漪。「我真該好好反省自己的技術。」
要反省不必在她面前懺悔,與她無關。
「對不起,我要下班了。」她拿起皮包。
「急什麼,老板都還沒走人,當人家員工的膽敢比上司先走?」
他分明是故意找麻煩。「屬于我的工作都已經完成,文件全放在你桌上,等你批示。」
「你急著下班是想上哪去?」他看了看表,七點鐘,這讓他想起每回邀君寵和那老頭踫面的時間都設定在這時刻。「你還是跟那個老家伙有著聯絡?」他的表情愈來愈陰鷙。「就是這樣才會讓你的精神耗損得如此厲害。」
她懶得跟他扯這些無聊事,直接走人。
應有諾兜手一環,便結實地攬住她的縴腰,倚近她耳畔,連諷帶刺地糾纏不放。
「那個老頭到底有什麼好?能教你分分秒秒記掛著他。而我跟你分開好些天了,你卻連想都不曾想過我?」
「放開!」
他扳回她的肩,冷冷瞇起亮得分外明亮的黑瞳,狂射出挑戰的光芒。「你不會這麼冷漠的,你一定也有屬于自己的熱情,只是,你卻深藏起來不願讓我見著,為什麼?」
「停止你的想象。」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不!我很堅持我的認定,你絕對不是一塊寒冰,你不過是少了溫潤,這才失去火熱的感情。告訴你,千萬別跟我說那個老頭是你的至愛,我不會相信的。反倒是你為什麼肯付出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去陪伴著他,甚至因此讓你累到不設防地睡倒在我的辦公室里?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我很想知道。」
她默不作聲,文風不動地站在那里聆听他的咄咄逼問,卻毫無反應。
應有諾憎恨被忽視的感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將他漠視至此。「無所謂,你不肯明說也沒有關系,我有腦子、我有能力、我可以一件一件挖掘出我想知道的秘密。」
邀君寵不在乎地撥開箝制住她肩膀的手,大步離去。
應有諾沒有追去,不過那抹愈來愈強烈的挑戰光芒卻是難以忽視。
無所謂,時間還多得很,毋須焦急……況且他這人什麼沒有,唯有耐性特多!
所以這場戰爭將會持續到他厭倦的那一天為止。
而那天也就是邀君寵臣服的最美時刻。
並且,不會太久的。
夜極深,已近四點,這個時候是一般人睡得最入眠的時間,然而邀君寵卻在這時間才返回家門,準備休息兩個鐘頭後,繼續到應氏上班。
「君寵。」
「爸?」才進門打開電燈的她嚇一跳,怎麼父親還在客廳沒去睡?「您怎麼在這?」
「我等你。」
她奇怪地看他。
「來,過來這邊坐……」他把女兒喊來沙發上坐定後,突然很仔細地審視她的小臉,臉色變得好凝重。「不只我在等門,連衣鈴都是在剛剛才被我哄去睡的,你是怎麼啦?
到現在才回家?「
「沒什麼事。」她不知道怎樣來形容此刻的感覺。在遲歸數個月之後,直到今天才被父親發覺。
邀新願實在沒有權利責問她,女兒年紀雖輕,但從小就極其獨立,從來不讓他操心;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全心全意地將精神放在工作上,而忽略了女兒的作息。
「瞧瞧你,臉色蒼白極了,你除了在應氏上班接受訓練外,另外有工作嗎?還是說應氏真的很難待,這份額外工作是應有諾故意加諸在你身上的。」
「沒這回事,下班後的時間我是拿來處理自己的私事,與應氏無關。」她突然心有所悟,發現自己似乎繼承了父親的「執著」,所以即便兩邊不同的領域讓她學習的相當辛苦,但咬牙也要撐過去,不能放棄。尤其是「俠客居」這頭,她傾注的心力更是多上幾倍,因為她太向往掃除敗類的工作,所以無論遇上多少挫折或是身子如何的疲憊,她都不會放棄成為「俠客居」一員的機會。
「沒騙我?可是你瘦了好多,也許衣鈴說的對,我不能再任由你繼續忙碌下去,傷了自己的身子。」
「爸。」
他開始看清自己。「如果我真的沒有能力在商場上生存,是該認清這項事實,不能讓我的勉強傷害到自己女兒們。」
「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不知邀老哥同不同意?」不期然的,大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一位言笑晏晏的白發老先生。
「上官前輩。」邀君寵震驚極了!也難怪她訝異,她竟然不知道上官末一直跟在她後頭回來,自己的注意力實在有待加強。
「你……你是誰?」邀新願怔怔地看著這位老者如入無人之境地闖進他家大門,而那道門鎖在他面前似乎只是擺著好看的一樣,對他一點用處也沒有。
「爸,這位是上官先生,也是我的老師。」邀君寵連忙介紹道。
「老師?你學校的教授?」
「類似,但……」她不知怎麼解釋才好。
「邀老哥,你不必緊張、也不必懷疑,我的確是君寵的老師,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教導君寵‘專業’知識,並且訓練她的身子,目的是要讓她變成智勇雙全的好女孩。
我很喜歡君寵,也把她當成女兒看待,相信我,我們只會保護君寵,不會傷害君寵的。「
上官末鏗鏘擲地的說明神奇地讓邀新願深深相信,且毫無懷疑,而從房間偷偷地出來的衣鈴挽著干爹的手臂,也對這和藹的老先生,有著深深的信賴感。
「這段時間君寵都是和您在一塊。」衣鈴恍然大悟。
「是呀。」上官末也疼愛地看著衣鈴,然後才轉頭看君寵,卻變得有些不悅。「不過我現在有點不開心,邀家發生不愉快的麻煩,為什麼不跟我說?」
她斂眉。「我不想讓前輩操心。」
「胡說,你應該知道我是疼愛你的,也真把你當女兒看待,邀家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怎樣也都沒有隱瞞的必要。若不是看你這陣子精神不濟,身體委靡,似乎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這才想到去查查,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你邀家遭遇到困難,需要八千萬來周轉。」
「前輩,請你諒解。」
「你這孩子,萬般事情總是只往自己心里擱,麻煩自己扛,真令人操心。」
不知怎麼搞的,邀新願也覺自慚、也很難過,他看得出來,這位老者是出于真心在關愛著君寵,也願意極盡所能替君寵解決掉一切麻煩。而他,除了制造問題外,其它一無是處。
「都怪我。」邀新願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們都清楚不能再任由君寵兩頭奔忙下去,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住。」上官末抬眼請求地看著邀新願,也很誠懇地道︰「邀老哥,請你務必相信我是真心疼愛君寵的,她現在正跟隨著我接受一連串的特殊訓練,其目的是為了要替這個社會主持些公理正義。
君寵很執著、也很偏愛這份理想,所以我大膽請求你把君寵交托給我,不過我向你保證,即使我們難免會遭遇上某些危險,卻一定會用生命保護她。「
「孩子?」
「爸,請原諒我不能跟您坦白太多內容,這情非得已的隱瞞也是為了保護您與這個家庭的安全。」
「我不怪你沒跟我說這件事,反過來是爸那麼忽略你,才真是該打。」他笑笑,女兒很獨立,也一樣有著他的遺傳,享受「執著」的美,他又如何能攔。「你如果願意和這位上官先生一塊工作,爸爸絕對不會阻攔。」
「謝謝。」她萬分感激親人的體諒。
「好啦,君寵從現在起由我全權負責,至于邀老哥的事業呢,您,不必再去依附應家了。」
「什麼意思?」
「把欠應家的周轉金連本帶利還清楚,我會安排讓邀家企業並入日本擎風集團的產業當中,讓它成為在台的子公司,還有,我會另外再派專人來協助邀老哥經營公司,有專人的協助之後,以後邀老哥就可以放心地大顯身手,這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以為如何?」
「這不是太麻煩你了?」邀新願是該同意這個讓每個人都能松口氣的好辦法。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些小事很好解決。」上官末突然又道︰「只不過有件事還得要邀老哥你的配合,請你務必保守這個秘密,如果有人來查問關于君寵的消息,請您千萬別說實話,我會編派好一套說辭教你,並且,君寵將離開貴府一段時間,不過她會主動向您報平安。」
「沒問題,只要君寵開心、願意,我沒話可說。」
「衣鈴。」君寵對妹妹拜托道。「麻煩你照顧爸爸。」
「沒問題。」這樣也好,君寵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路,總比老被那個應有諾糾纏要來得好很多。「可是你要常常跟家里聯絡喲。」
她點頭。「我不會讓你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