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發現我們被海戀盯上了。」羅新焦躁地在書房來回踱步,想起今早的狀況他就坐立不安,怎麼也沒料到海戀居然會找上他,當年那一段記憶不應該存在,海戀?什?會想起來。「夫人──」
「你急什?。」唐綺一派悠閑的坐在搖椅上,抽著煙,阻斷他的叨絮。
「我怎能不急。」羅新做不到安之若素。「我擔心我們的身份以及計劃會全部曝光。」
唐綺眯起眼。「你是不相信我的催眠術嘍?」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一顫,無意間觸及到她的忌諱,唐綺最恨人家不相信她的能力。
唐綺沒打算放過他,繼續咄咄逼人的追問︰「老實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羅新寒毛直豎,連忙轉圈道︰「我、我並非不信夫人的能力,而是──對方確實已經有了動作呀!」
唐綺睥睨地揚起嘴角。「當年?了催眠海戀,我使盡了全部的力量,好不容易控制住她的精神,命令她听從我的指示去對付關問浪,讓那混蛋小子嘗到被愛人遺棄、被愛人羞辱、被愛人背叛的滋味,甚至他還幸運地下了地獄走一遭。既然我能夠催眠海戀,就有自信封鎖住她的記憶,你放心吧,海戀這輩子是想不起那一段過去的。」
「可是海戀明明就認出我的身份。」羅新不免臆測這中間蹊蹺。「對了,會不會是關問浪搞鬼,搞不好是他唆使海戀來追查當年的事件,這段期間關問浪都跟海戀混在一塊,他們很可能連成一氣。」
「咦?關問浪沒有?當年的背叛而報復海戀嗎?」唐綺感到意外,縱容他們相遇是?了看好戲,想看關問浪如何對付海戀,她在等這對男女心碎神散,然後她再給予最後一擊。
「我猜沒有,否則海戀如何能夠站在我面前。」
「難道關問浪對海戀余情未了……」她語調愈來愈森寒。
「要真如此,我不能再縱容,我的耐性也已經到了極限,關家的老老小小就準備接受我的懲罰吧。」
「謹听夫人吩咐。」羅新只能配合。
她邪狠道︰「開始放手攻擊吧,我不要再讓關盛以及關孟琳囂張,我要扳倒關家的事業以及政治版圖。再則,關問浪這個礙眼小子既然倒霉的又從地獄回過魂來,我就讓他再嘗一次下地獄的滋味,誰教他的母親對不起我。」
「是,我會開始執行計劃。」
「羅新。」她忽然變得溫柔。
「還有吩咐嗎?」羅新並不敢僭越,小心翼翼的應答。
「你可要好好去做,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我明白,我相信夫人,也謝謝夫人。」
*>*>*>秀麗的長發飄逸地垂放在無瑕臉蛋邊,淡淡的薄妝將她絕美的容姿映襯的更?亮眼突出。海戀以一襲貼身剪裁的雪白套裝出現在派對上,完全沒一絲暴露,然而美麗的倩影依舊綻放出令人無法正視的光芒,眩花許多人的眼。
「小姐,喝點紅酒。」護衛她的石飛渡從侍者的托盤上拿了杯酒遞給她,鷹隼般的銳眼也順道逡巡會場一周──沒有特殊動靜。
「謝謝。」她接過酒杯,淺嘗一口。這次由商業總會舉辦的百大企業聯誼派對,特地挑在半山腰的一棟大別墅內舉行,與會的企業家極?踴躍,而她仗勢著海家小姐的身份,自然有權參與。
「有沒有瞧見羅新?」海戀低聲問,在人群中,並沒有看見他現身。
「據我掌握到的消息,他應該會到。」石飛渡自信這消息絕對可靠。
海戀沉默下來,須臾後,輕輕再問︰「這位羅新到底是何許人?而他所代表的又是何方神聖??什?沒有人可以識破那位神秘人的來歷?」就連關問浪也模不著頭緒。
「過去海氏家族沒有興趣理會唐氏國際機構,才會對唐氏機構的組織成員較無了解,不過我相信海家的情報網很快會有所突破。」對海皇而言,唐氏機構只是顆小沙粒,根本不值得花心思去研究,若非這事牽涉到海戀,也不會動用到旗下的情報網。
海戀自然明白。「我懂。雖然掌握到的訊息仍嫌不足,不過有多少資料都先告訴我。」
石飛渡點頭,稟道︰「羅新,現年三十五歲,目前居住于天母,單身,沒有任何婚姻記錄。」
「他沒有結過婚?」海戀不由地松了口氣,她很擔心羅新的配偶登記欄上出現她的名字,因?這莫名其妙的一切,已經沒有邏輯章法可依循。
「還有,他經常出境,所去的國家非常?多,不過有時會突然失去蹤影,就仿佛被蒸發了一樣。」
「那他有沒有至親朋友?」必須多加了解羅新的背景。
石飛渡搖頭。
「跟他接觸的對象全是企業界人士,而且也都沒有深交。」他目光一定,羅新出現了。
海戀循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他似乎相當保護自己的隱私。」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始移步。「既然如此,就由我來揭開他的底細。」
石飛渡跟在她身後保護。
「羅先生。」來到他背後,海戀喚他。羅新轉過身,這回不像上次一樣顯得失措緊張,略帶陰寒的臉龐反倒流泄出某種篤定。
「你好,又見面了。」羅新有禮的頷首回應。
「你記得我?」挺訝異的,羅新居然不再忌諱她,還從容自在跟她打招呼。
羅新揚揚眉,微笑道︰「我當然記得你,怎麼,有什?不對嗎?」
「我以?你會視我如蛇蠍,轉身就逃呢!」她打趣道。
羅新笑臉不變。
「你說笑了,其實都是誤會,上回我誤以?你是位記者,才會驚慌的躲開你,我一向很忌諱被記者糾纏。」他回了個合情合理的答案。「倒是今晚你能以貴賓身份參加派對,想必你也是企業界的一分子,我當然不會排斥你。」
「原來如此。」
「是啊。」
海戀低下眼,含笑再問︰「只是當時那輛奇怪的機車……」
「咦,那不是你自己招惹的麻煩嗎?」他立即推得干干淨淨。「與我無關吧。」
「對,是與你無關,那是我自己的問題。」不能太過逼迫他,打草驚蛇未必有好處,一步步來。「羅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撥個時間給我,我有些事想跟你談一談。」
「可是這場合……」
「就等派對結束,我已經安排好一間會議廳。」石飛渡介入道。
羅新打量他。「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朋友,石飛渡先生。」海戀介紹道。
「朋友?」羅新狐疑地逡巡他,石飛渡關照有加的表現豈是普通朋友的態度。
看出他的質疑,海戀臉色未變地再度強調。「石先生僅僅是我的好朋友。」
石飛渡掩住強烈的失落感,力持平靜地不反駁。
「我了解了。」羅新眼神一閃道。「你的邀請我原則上同意,不過今晚太過急迫,可否另外訂時間我們再詳談。」
「好啊。」海戀同意。
「那就麻煩你去跟我的秘書另約時間。」說完後,羅新微笑離去。
石飛渡看著羅新繞到另一隅,不解地問道︰「小姐,你不留他今晚就說個明白?」
「沒關系。」她自有主張。「我看羅新不僅不排斥跟我詳談,相反的,他還有心想接近我。」
既然小姐已有對策,石飛渡也不方便多言,看看時間,九點鐘。「小姐要不要繼續留下來玩?」
「不,回家吧。」她掃了眼會場。「既然已經達到目的,留在派對上也沒有意思。」
「好,我們走。」他巴不得快點離開,有太多的狼豺虎豹泄漏出對海戀的興趣。
兩人並肩同行,踏出別墅,漫步在下山的路途上。
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也?這夜增添一份清涼。
兩人默默走著,突然間,一條輕巧得恍若鬼魅的身影突然從林間處竄出來,阻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關問浪?」石飛渡頓時錯愕!但也才一秒鐘,立刻護在海戀身前,警戒地看著他。
必問浪一步一步走過去,在離二尺之遙的距離停下,直視海戀。
由于他所站位置背對光亮,海戀難以看清楚他的神態與表情。即便如此,她依然輕易感受到犀利的冰眸正在凌遲著她的靈魂。
「請你讓開。」?免節外生枝,石飛渡有禮卻也強悍的警告他別擅動,關問浪來意不善。
必問浪卻又趨前一步。
「站住,別靠近我們!」石飛渡再一喝!全身戒備,大有動手的準備。
必問浪終于停下腳步,沒有熱度的冰瞳仍舊緊鎖著海戀。
四目對峙著,好半晌過後──「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海戀再也抑不住地咆哮出聲!她的相思、她的眷戀、她的真情……已經碎裂,碎成一片一片。「你不該再出現,你已經沒有理由在我面前現身。」
他低低笑了出來,薄唇抿成譏誚。「?什?沒有理由?」他反問道。「你未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逃跑,我當然要來找你。」
她還來不及回答,石飛渡怒火狂燒的搶話道︰「關問浪,你是什?東西?憑什?控制海戀的自由?」
寒芒之眼移到他臉上。「你又是以哪種身份代替海戀回話?」
「我是她的──」石飛渡聲音卡住!什?身份?除了保鏢以外他能說什?,在她心目中就僅有保鏢的地位。
「?什?不說話?你是海戀的什?人?我洗耳恭听著。」關問浪又邪又惡的咄咄逼問。
「他是保護我的男人。」海戀挺身而出,化解了石飛渡的尷尬。她走到石飛渡身旁,與他處同一陣線,淡漠的眼神不再閃爍對關問浪的熱切。「听明白了沒有?石飛渡是保護我的男人!」
「是嗎,保護你的男人。」關問浪喃念她的形容,已經易位了,應該說早就已經易了位,六年前海戀不就一刀結束掉與他之間的全部愛戀。
石飛渡頓時勇氣十足,他已有理由護衛心愛之人。
「關問浪,倘若你還有良心、倘若你對海戀小姐還存著一絲情份,就麻煩你別再來騷擾她,你害她還害得不夠慘嗎?」
「良心?情份?」關問浪轉而狂肆大笑。「我這里還有這些東西的存在嗎?」他指著自己的心口。
刺耳的笑聲讓她全身僵硬。
「你是沒有了,你早就沒有良心、沒有情份,我很明白。」所以才可以殘酷對付她。
必問浪漸漸止住笑。「你當真明白?」
「對!是徹底的明白,所以不再對你痴心妄想。」夢已碎,既然關問浪只會傷害她,飛蛾何苦繼續去撲火。
他忽爾重重地嘆了口氣……「你有這種認知是最好的。」掛在唇邊的冷笑終于消失。
「因?你本就是顆棋子,棋子是不該有任何期待。現在,你是否該追隨我這位棋手而行動了呢,你無端跳離我的棋局太不應該了,現在,你過來。」關問浪命令道。
石飛渡臉色大變。「關問浪,你欺人太甚。」
「海戀,過來,你沒有權利不听命令。」關問浪伸出手,針對她。
她宛如被毒蛇咬中般地往後一退。
必問浪臉色愈見陰沈,再道︰「過來。」
「不!」他的表情像極了魔魅,正以著最絕情的冷厲纏捆她。
「過來!」
「不要,我不要再受你擺布了。」海戀嘶吼一聲,箭矢般的身子彈射離去。
她竟敢從他面前逃離。
「海戀──」關問浪欲追。
「站住!」石飛渡迅速擋住必問浪。「夠了,已經夠了,我不準你再找海戀的麻煩,我不準!」他手握成拳。
必問浪陰鷙的眼眸燃燒著熾焰。「你不是我的對手,讓開。」
「你少自大,接招。」石飛渡拳頭一出,左右開弓,快速狠猛的對準關問浪便是一陣痛擊。
必問浪利落閃過他的拳頭,他並不打算與他纏斗,他的目標是海戀,但石飛渡豈能容許他追去糾纏。
「滾!」關問浪警告他。
「除非你把我撂倒,否則你休想追上她。」他堵住去路,決心要把關問浪留在這里。
「你在自討苦吃。」關問浪旋身一記飛踢,開始與石飛渡武術的爭斗。
呼、呼、呼……海戀狂奔著,沒命似的往前跑,眼前的影像、腦中所回蕩的記憶淨是關問浪尖銳邪惡的命令。
太可笑了……關問浪憑什?恨她?
要知道無故消失的人是他。
太可悲了……關問浪憑什?帶著滿身的恨意對付她?
要知道該是她恨呀!
海戀頭也不回的往前奔跑,沒有一絲不舍、沒有任何後悔,她第一次成功地逃出關問浪布下的魔障,敢從他眼前消失。
這意味著不再被他所惑。
不再了……直到體力撐不下去,海戀才停下腳步,她氣喘吁吁地抵靠著樹干,平復急促的呼吸。
可笑哪……做夢都沒想到那個正在扼殺她生命的凶手,竟然就是今生唯一的至愛──關問浪!
自己此刻的處境就猶如一只被蜘蛛絲纏住的蝴蝶,若不掙扎,只剩被吞噬滅亡的命運,唯有拚命反抗她才有一線生機的……她怎會讓自己落到此等境界?
涼颼颼的空氣吹襲她紊亂的腦神經,亂更是亂。
漸漸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片寂寥中,有人的聲息細細碎碎地傳進她耳朵里。
海戀訝異的屏氣靜听──真有細微的交談聲。
是誰?
斂下心口的混亂,她循著聲音方向小心翼翼的找尋來源處;她瞧見羅新正與一名中年女子在交頭接耳。
「是羅新。他怎麼會在這里?跟他說話的女人又是誰?奇怪,?何要選在這種偏僻地方談話?」她自問,努力要看清楚那名女人的長相。
但沒給她太多時間,兩人似乎已談話完畢,隨即繞到另一條小徑離去,消失在樹影下。
「神秘兮兮的,擺明有問題,那女人會不會就是所謂的神秘人?」海戀大膽假設,決定跟蹤他們探個究竟;哪知一只大掌突然探過來,捂住她的嘴唇,制住她的行動。
她大驚!差點尖叫,直到被卷進一副胸懷時,嗅出關問浪的氣味。
「唔……是你。」才放松的情緒旋即緊繃。
他松開手,放過她唇。「是我。怎麼,你很失望?」
她連連後退,不答反問道︰「石飛渡呢?」怎麼沒見到他追過來。
「石飛渡……」他倏變凌厲的線條充滿殘酷。「你說呢?」
她不敢相信地望著他道︰「難不成你打贏了他?」怎麼可能?石飛渡的武術造詣極高,誰能打敗他,況且關問浪根本就沒學過功夫。「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什?不可能?」
「你……你根本不懂武術。」
「那是以前。」
此話一出,海戀頓時語塞。
他詭譎地撇了撇唇。
「告訴你吧,在我蟄伏的這六年期間,我可是學到很多有趣的事。」自小在孤兒院成長,他並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青少年時期,他只不過是個平凡人。
而那一刀讓他重新活過來,他開始瘋狂的學習新的知識,任何事物都吸收,六年光陰讓他煥然一新。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嶄新的關問浪。」而且是拜她所賜。
她深吸口氣,幽幽地道︰「的確,是不同了,所以我才要逃開你。」
「逃?」他的聲音低沉到極致。
她毅然?首,忽然挪出雲層的月光將她蒼白的容?照映成氤氳,那份縹緲感讓人感覺她快飛走了。
她喃喃地道︰「能不逃嗎?你對我是這般的殘忍。」
「又是我的錯。」關問浪瞅住她,肅殺氣息憤起!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我之間的疏離,讓我放棄愛你的原罪,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嚴厲地指控道。如今,她只想把過去的一切甜美回憶全數歸零。
面對她的指控,關問浪反常地抿唇不再言語。
他就站在面前,全身漆黑的打扮看起來像極是覺醒的惡魔。
但又如何?
她已經有著接受極刑的心理準備。
必問浪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空靈地道︰「海戀,你讓我有想殺人的。」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亦無妨了。
她挺了挺背脊,不畏回道︰「我並不怕。」
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使力。「你倒是勇氣十足。」
「勇氣?」她忍受著脖子上的壓力,吃力說道。「如果不怕死也是勇氣的一種,那麼我感謝你,因?是你讓我心寒,我才可以凝聚反抗的力量。」
他吊詭的輕笑。「如果反抗成功,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著石飛渡雙宿雙飛。」
她閉上眼,故意挑釁道︰「沒錯,而且你再也管不著了。」
這話是個錯誤。
下一瞬間,他扣住她下顎,唇片封住她的唇瓣。
「唔……」她瞠目,瞪視著貼近的俊容,然而不管她如何扭動臉龐,他就是有辦法黏附住,並且放肆地蹂躪她的唇。
「住……唔……」
他眼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無視她的反抗,激烈粗暴的強吻她的唇舌。
必問浪簡直是瘋了。
她逃不了,直到他盡興,才拉開一點點空隙。
「記住!我不會容許有人沾染你,你是我的‘棋子’,你能活到現在,是因?你必須贖罪,必須?我所掌控,所以你是沒有資格享受幸福的。」他氣息凜冽的放話道。
海戀喘著氣,迎視他。
「我並不欠你。」她不認輸。
「你可真頑固。」他的厲眸與她的憤懣相對。至今,她仍然不給他一句道歉。
「我並不欠你。」她再度放聲強調。
「只可惜……即使你拼了命的想反抗我,但你的現在與未來,還是只能由我來掌控。」他也執著他的立場。
「不──」
「由得了你嗎?!」再度俯下的俊容布滿,他再度牢牢霸住她的芳唇,瘋狂的攫取、緊緊的糾纏。
血液劇烈奔騰的海戀拚命抗拒他的掠奪。
「放開我──唔……」抗拒卻斷于他的唇齒糾纏下。
「唔──關問浪……」這男人瘋了。
他強硬的嘴唇執意?開她緊閉的牙關,他要索求的更多,另一方面他的手掌也探向她的胸脯……當他的手掌包住她的渾圓時──海戀心死了。
「不!」她嘶嚷,使盡全身力氣推他,好不容易推開他,卻因?用力過猛而跌在泥草地上。
她驚慌的逃。
「你休想跑掉。」關問浪伸手一撈,硬是抓住她肩膀。海戀不顧一切地扭動身子,在拉扯中,就听到「嘶」地一聲,她上身的套裝鈕扣全都被關問浪扯掉,衣衫內的春光盡現──兩人同時震住!
必問浪的眼神落在她雪白胸脯上時,再也轉不開了。
一條紅色絲線掛在她的脖子上,絲線上頭系著一只白金戒子,戒子貼在她的胸口上,聆享著她的體溫與心跳。
「不、不對──」海戀倉皇的背過身子,狼狽得不知如何是好?
懊死的,被瞧見了,她竟然讓他瞧見那只婚戒猶系在她的身上。
必問浪果然笑出聲音來。
「原來你並沒有丟掉我給你的婚戒哪!」原本嚴厲的語調竟轉?慵懶的,柔柔軟軟的,卻讓海戀驚恐的彈跳起來!
「我丟掉它了,我已經丟掉那只婚戒了。」她極力要表現出她的狠絕,但無法抑止的顫抖音律卻削弱她的氣勢。
「既然如此,那麼掛在你脖子上的婚戒是怎麼一回事?」他調侃問。
「不關你的事!」她把自己縮成一團,緊緊地縮在一塊。
必問浪拉起她,旋過她身子,讓她面對自己。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手指挑弄戒子,指月復也滑過她細女敕的柔膚。
她一顫,脆弱的神經差點斷裂。
「你還是珍惜它的、舍不得丟掉它的對不對?」他繼續挑玩著戒子,不安分的手指在她的胸口上故意地滑移著、揉捻著……她抖顫得厲害。
「咦,你怎麼都不說話?」薄唇落在她耳畔邊,臉頰順勢磨蹭她的頰鬢。
「我跟你無話可說。」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會落此境地。
「這可不好哩,往後你只能面對我,若不跟我說話,可會悶死的。」舌尖技巧地輕輕劃過她耳垂,她不由得一陣震顫。
海戀臉色鐵青。「我──」
「小姐!」忽地,遠處傳來石飛渡的呼叫聲。關問浪听到,立刻月兌掉身上的外套蓋住春光外泄的海戀。
「穿好它。」他命令道。
海戀狼狽的穿上他的外套,將衣扣扣好,在此同時,石飛渡也沖到他們面前。
「小姐──」一瞧見她的狼狽慘狀,唇瓣被吮得脹紅,噴張的怒火讓石飛渡不由分說便沖上去,一拳就往關問浪鼻梁上招呼。「關問浪,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必問浪住後一躍,架開他直擊而來的拳頭。「手下敗將還敢稱雄。」
身上有幾處瘀傷的石飛渡根本不在乎。「就算會死在這里,我也要?小姐出口氣。」
「想當英雄?」關問浪閃過他凌厲的攻擊。
石飛渡反駁他的奚落。「我的職責是保護她,就算會死也要保護到底。」
必問浪扣住他的手腕,冷冽的眸光朝他殺去。「海戀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別在我面前叫囂。」
「不是了,小姐不再是你的女人,她對你已經恩斷情絕。」
「是嗎?」
「是的!」海戀無情的聲音?之炸開!「關問浪,我跟你沒有瓜葛,而且也不想再有瓜葛,我不再是你的女人,我更不會當你的禁臠,你死心吧。」她有自己的主張與想法,誰都休想影響她。
必問浪忽然放開石飛渡,往後一躍。
石飛渡立刻護在海戀跟前,忠心的令人動容。「總之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小姐。」
必問浪嗤了聲,道︰「何必呢,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屬于你,你又何必護著她。」他像個老師似地殷切開導他。
「你不用挑撥離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容不得你欺負海戀。」
「是嗎?我就看你能夠保護她多久?」
海戀忽然笑了起來,淒厲的笑聲讓關問浪與石飛渡同時怔住。
笑夠了……她咬住下唇,咬到滲出血絲都不自知。
她望著關問浪,冷眼瞅著他,冷聲說道︰「恨!我好恨,我真恨自己認識你、恨自己跟你談戀愛,甚至恨自己曾經嫁給你!」若非當時愛得那麼深刻,她豈會有今日的痛苦。
「小姐?」石飛渡傻了,她所迸出的痛楚與恨意讓他心慌。
必問浪迎視著決絕的她,卻沒有任何的後悔。
「你終于也嘗到這種痛苦了吧。」他反而涼聲諷刺,因為他已經被這種痛苦折磨六年。
「夠了吧。」石飛渡喝止!「別再說下去了,你們別再說了。」他扶著海戀,慢慢往後退。「我們離開吧,別再跟關問浪攪和下去。關問浪,你最好別再阻擋我們。」
他是沒阻止,但卻一句一句地提醒她。「你能走到哪里?
你是擺月兌不了我的,這是你的宿命,我的出現就是?了糾纏你,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