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只要在滿月時刻,在七彩湖畔點燃十二根蠟燭,接著再往湖面一瞧,就可以看見未來丈夫的臉孔喔!
何憐借滿心期待地選擇月圓時分前去七彩湖,好朋友樊妤已經親身印證了傳說的真實性。發生在樊妤身上的種種奇妙經歷讓她不由得跟著相信,她不僅可以在七彩湖中瞧見她未來丈夫的長相,她還會連同樊妤影印傍她的幸福,得到美麗的未來。
何伶借站在七彩湖邊,望著波平如鏡面的湖水在月光照射下呈現出純銀色的彩光來,而沿岸的淺水嘔地帶則是因為光影變化而產生琥珀色的優雅顏色。面對這夢幻般的湖水,何憐惜不免痴迷了。
「這麼浪漫美麗的七彩湖,難怪屬于它的傳說會是真的。好,開始了!」她迫不及待地把放在包包里的蠟燭取出來,點燃後小心地立好。在燭火的照耀下,她的周遭也散發出迷離的黃星光芒。
做足一切準備後,她先是左顧右盼,很好,沒有發現任何奇異的物品,比方說突然冒出來的照片或什麼來著。她可不能犯了跟樊妤同樣的錯誤一一誤認老公。
接著下來……
何伶借跪坐在十二根燭火前面,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楮,慢慢沉澱下緊張的心情,緊接著誠心誠意地對著湖心方向,開始試驗傳說。
她喃喃念道︰「七彩湖啊,我知道傳說是真的,所以你可以顯示出我未來丈夫的模樣了。」道完,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提著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地往湖面探過去……
嚇!
湖面上有抹倒影,她未來丈夫的長相果真出現了!
可……
那是什麼?!
何憐惜仔細一瞧,湖面上的倒影不太像是人類的臉龐,而是——
豬頭!
一只豬的頭。
何憐惜全身凍住!她眨眼、眨眼、再眨眼。
不會吧,湖面上為什麼會出現一只豬的腦袋瓜子?
她用力地揉揉眼楮。
再看一遍。
可,倒影依然存在!豬頭確確實實地反射在水面上、映入她的瞳孔中!
「哇!」驚嚇過度的她無法動彈,在她完全相信傳說的此時此刻,居然會顯現出這種答案來?她她她……她快昏過去了啦!
「天哪,是豬耶!我會嫁給一頭豬?我未來的丈夫是一頭豬?!不、不可能、不會的……」
忍不住地,她微顫的手指慢慢伸出,踫了踫湖水。原本平靜的水面開始晃蕩起波紋來,可那倒影還是存在著,她寒毛張立——
「哇!」
還是一顆豬頭。
何憐借驚嚇地跌坐在草地上,而那只豬——一只迷你小豬測從她腳邊撒嬌地撲進她懷抱里,還在她胸脯上不斷地磨蹭著。
豬?還是一頭迷你小色豬?她未來的丈夫是一只色迷迷的小豬哥?!
哇!
誰來救她?
誰來救救她?
「嗚……不要啊!救我、救救我!誰來救我呢?我不要嫁給豬!鳴……不要嫁給一頭豬啦!不要……不要……」備受打擊的何憐惜蒙住臉蛋,嗚嗚咽咽地喃著,而她懷中的迷你豬還是不斷磨蹭著她的胸脯,可愛地撒著嬌。「……嗚……不要再磨蹭了,‘人獸殊途’,我不可能跟你有任何關聯的啦!你就不要一直吃我豆腐了,嗚……」
小豬卻是撒嬌得更起勁。
「嗚……不要再鑽來鑽去了啦!」她開始拍拍小豬哥的腦袋,也警告它道。「叫你別再磨蹭了,听見沒有?否則別怪我把你變成烤乳豬——」
「姐姐,你在罵誰?你在哭什麼呢?」驀地,伴隨著好奇的童音,一只小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嚇!
何憐惜渾身涼透,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頓時忘了吸泣。
在這種深夜時刻、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小男孩的聲音呢?
懊不會是……是……鬼?!
「姐姐?」童音又傳出。
許久許久過後,何憐惜才敢慢慢地轉過身去。她勇敢地抬眼一瞧,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一名約莫十歲的小男孩。他長得粉雕玉琢,非常的漂亮帥氣,此刻正對著她露出燦爛的笑臉來。
恐懼感頓時消失。
天哪,好漂亮的小男孩,漂亮到讓她好想把他抓進懷里揉一揉、親一親哦!
小男孩臉蛋一歪,重女敕的嗓音又響起。「姐姐,你又怎麼啦?眼淚雖然停止了,可是你的口水卻快要摘下來了耶!」
口水?滴下來?
「哪有?才沒有,你不要亂說話哦!」她心虛地捂住嘴巴,怎麼可以泄漏她的「邪念」。倒是這個小男孩怎麼會出現在七彩湖畔?嚇!不會吧?難不成她未來的丈夫是這名小男孩,她即將用他上演一場最熱門的姐弟戀?
何憐惜才想著,原本死賴在她懷中的小豬竟然讓了位,跳出她懷抱,一溜煙地跑進前方黑暗的林子里。
這是什麼意思?連小豬都想牽引這場姐弟戀嗎?
「姐姐,你的口水又要摘下來了,我沒騙你,我不說謊的。」小男孩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目送小豬跑掉,並沒有去追它。他現在好奇的是這位姐姐的表情怎麼愈來愈奇特、愈來愈貪婪?「姐姐,你為什麼要流口水呢?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很像肉包于,你覺得我很好吃,想咬我一口?要不然姐姐你怎麼會露出饑餓的表情來呢?」
「我我我……我不饑餓,也沒有流口水!沒有,你又看錯了!」何憐惜回神,急急否認道。她的內心世界不斷被這小孩子給看透,太可怕了。「你誤會了,我是看你長得好漂亮、好可愛,小小人兒好好模的樣子,所以是有那麼一點點想抱抱你的啦,但只有一點點而已哦!」她特別強調「而已」兩字。
「是這樣子喔……」小男孩似乎了解地點了點頭。「看到漂亮的、可愛的、好模的,你就會流口水、想抱他一抱,那麼你要是看見‘他’,豈不是要撲上去咬一口了?因為他比我更好吃而且也比較適合你的年紀。」
「什麼東西適分我的年紀又好吃的?」她的心髒莫名地亂跳起來。
「哈,他就在你後面,你可以看一看。」小手朝她身後一比。
何憐惜口頭,又嚇了一大跳!她看見了一道高瘦修長的黑影在她後面。那位年輕男于此時正抽著煙在煙霧繚繞下看不真切他的臉龐,可是她卻強烈地感受到他冰冷且不屑的目光正瞅住自己。雖然那抹寒光只存在一剎那,但在那一瞬間,她確實感覺到他曾經有過的仇視。
奇怪了……
她又不認識他,他干嘛仇視她?
漫住他臉龐的煙霧逐漸散了去,在月光與燭火之下,她終于看清楚他的臉龐。
何憐惜輕抽了口氣!
濃眉、挺鼻、薄唇的面孔美得令她屏息。在一陣微風吹拂下,他那頭深藍色澤的及肩長發隨著風勢而飄揚,讓她的心跳開始加速,還不自覺地猛咽口水。
難得看見這麼俊美的男人,簡直跟樊妤的老公不分軒輊,難怪漂亮小男孩認為她會發花痴。
男人忽地朝她丟出一抹笑,那笑容看起來既慵懶又優雅,更讓他整個人看來十分的隨和好相處。可是……她剛剛明明瞧見他的敵視啊!咦?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先生,你是誰?」何憐惜在震驚過後,開始心生疑惑。七彩湖甚少游客,而且今晚並非假日,所以更無人煙。可三更半夜,在月光與搖曳的燭火中,卻冒出一個比一個還詭異的「東西」來。
「你好啊!」男子捻熄煙,笑容可掬地走到她跟前,蹲下。
她臉皮僵住,假假一笑。
「我不好。」她快被一只豬、一個小人及一個大人給嚇得七魄掉了六魄了。
「不好嗎?」他不以為然地回道。「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見你玩游戲玩得很高興、也挺人迷的,怎麼會不好呢?」
「是啊!姐姐,你在玩什麼游戲啊?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小男孩也跟著蹲下來,撐著雙顆,好奇地等著她的答案。
杏眸戒慎地望著這一大一小。
「你們管我在干什麼!」何伶惜不答。她可沒那麼好誘騙,隨便就跟陌生人說心事。
「可是我很好奇耶!」小男孩插話道。「姐姐你的行為好古怪哦!長得這麼漂亮,卻跑到湖邊來點蠟燭,還對著湖心喃喃自語,好像在行使某項儀式哦!姐姐,你該不會是個仙女吧?因為不小心踩空,從天上掉下幾間,所以在想辦法要返回天庭去?」
這小男孩的嘴真甜,竟然把她捧成仙女。而且,這話也讓原本戒慎的何伶借不再緊繃著臉。
「我不是仙女啦!」何憐惜羞赧地對小男孩道。
「可是你長得好漂亮!」小男孩不吝地再度贊美她。
「是啊!」大男人也贊同地開了口。「你長得真是漂亮,比咕嚕可愛多了。」
「咕嚕?」何憐借一頭露水,他用誰來跟她比較?「誰是咕嚕?」
話才說完,迷你小豬突然從暗林里又竄出來,它像是玩盡興了,沖往湖邊後就直接跳進那名大男人的懷抱里。
「它就是咕嚕。」男子非常慎重地介紹著在他懷中撒嬌的小豬兒。
何憐惜杏眸暴瞪。不敢置信地輕嚷道︰「你拿我跟小豬比較?!你是故意在損我嗎?」
「介意了?」他笑得好無辜。「不會吧?愛玩的你應該不會在意這種小玩笑才對。」
「你怎麼知道我愛玩?」何憐惜謹慎地睇著陌生人。
「對啊,爹地,你怎麼知道這位姐姐很愛玩呢?」小男孩難得地也起了疑惑。
「啥?爹地?」何憐惜被小男孩的叫法給嚇住!他結婚了?他是有婦之夫?甚至還生了這麼漂亮可愛的兒于?
「如果不愛玩,她是不敢三更半在跑來七彩湖冒險的。」他對著兒子解釋道。
「夠了!我做什麼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什麼都不懂,請閉嘴好嗎?」她惱怒地吼出聲,把心頭莫名其妙的惆悵給吼出來。
只是一吼完,她立即覺得自己大沖動了。她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他也不是她未來的丈夫,她怎麼會被濃濃的失落感給淹沒呢?太奇怪,也太可笑了。
「誰說我不懂?我懂的。」男子微笑起來,瞅住忿忿不平的何憐惜,一對暗黑到不見底的瞳孔又閃爍起奇異的光芒。「我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來此地是為了印證七彩湖傳說,對不對?」
「嗄?!」她一呆。他真的知道?!
不等她開口,他又繼續說著。「傳說︰只要在滿月時刻,在七彩湖邊點燃十二根蠟燭,然後再往湖面一瞧,你就可以看見未來丈夫的長相。」
何將惜震驚地看著他。「你你你……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驗之後的結果。」
「是什麼?」她好奇地開口。
他微微一笑,堅定地、一字一字地道︰「七彩湖傳說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杏眼更圓。
「它是假的,是一則虛構偽造的傳說故事。」唇畔有抹陰沉。
何憐惜呆了半晌,之後慢慢地聳起眉心。「你憑什麼認定它是假的?憑什麼?」
他聳肩,沒啥大不了地回道︰「在多年前,曾經有個單純又愚蠢的少女也在七彩湖試驗過這則傳說,她甚至還在七彩湖上看見了她未來丈夫的長相。」
「啥?她也看見了?」何憐惜驚呼。
男子置若罔聞,繼續道︰「可是,傳說並沒有成真。即便她真的認識了那位男士,但她後來並沒有嫁給他。」他又一笑,道。「沒想到事隔多年後,我舊地重游,竟然又遇見相同的呆子在這里印證七彩湖傳說,可笑得很。」他的視線移向她,深幽的眸子里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何憐惜忍不住反駁道︰「你認識的朋友雖然實驗失敗河是我的朋友就成了真;她真的印證了七彩湖傳說的真實性!」
「我爹地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姐姐不要懷疑我爹地的說法。你就別玩了,快點回家去吧!」小男孩突然插話道。
「該走的是你們才對!是你們打擾了我。」她站起身,回頭張望,幸好十二根蠟燭沒有熄滅,而圓月仍然高掛在夜空之中,似在鼓勵她繼續印證傳說。「我玩我的傳說,與你們無關。還有,麻煩你們把這頭小色豬看顧好,別讓它又搗蛋了。」她再怎麼愚笨也不可能相信自己會嫁給一頭豬,現在可不是在玩青蛙王子的故事。
「你打算再重新試驗一遍?」男子挑眉,很莫可奈何似地說。「好吧,我就陪你玩一玩好了。」
「玩?你要陪我玩什麼?」她心一跳,他的笑容雖然無害、慵懶,可是氣息卻變得十分的危險。何憐惜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也意識到在這種荒郊野外,如果他有不良企圖,她一個弱女于恐怕難以抵擋大男人的侵犯。「你你你……你可不要隨便亂玩,有小孩子在旁邊,你可別亂來!」她開始往後退。
「喂——」
「別亂來、別亂來哦!」她不斷放聲警告。
「喂——」
「你閉嘴!」她又喊。
倏地,粉女敕小豬突然跳出男子的懷抱,沖向了何伶惜,圓圓短短的身子就往她的小腿肚撞過去。
「哇——」
撲通!
她向後栽倒,跌進了七彩湖水中。
「咕嚕……唔……」湖水開始灌進她的口鼻,她痛苦地掙扎著。「我……我不會游……游……咕嚕……救命……」
撲通又一響,一條黑色身子躍入潮水中,很快地抓住她的身于,把她撈上岸邊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跪趴在草地上的何憐惜不斷咳出水。好難受、好難受哦……差點就淹死了。「咳……咳咳……」她咳了好久,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
「好險呀,差點就得吻你了。」
她咳聲才歇,諷刺的言論卻又劈進她耳中,讓差點沒了三魂七魄的何憐惜整個人彈起來!
「你說什麼……咳……」
他瞄著她,道︰「我說,幸虧你還能呼吸,否則我就得收拾善後,替你施行人工呼吸了。」
「對耶!」漂亮小男孩也不甘寂寞地插了句話。
「你還敢說風涼話?!我——呃……」口水又差點噎住喉嚨。她才定眼想跟他理論,卻被眼前的男人給吸去了靈魂。
他他他……他未免也太過撩人了。因為渾身濕透,所以頭發有著水滴,而且水滴還從他的發梢流下來,順著他的頸項流至他起伏的胸口前,然後又往下流……呀!太暖昧了,她不敢再往下看。
「咳咳咳……」何憐借趕緊咳嗽掩飾她想撲上去的。
「還咳個不停?難不成你真的需要我替你施行人工呼吸?」唇畔的椰揄愈揚愈高。
「拜托!」聞言,她又怒火高漲。「果然是什麼主人養什麼寵物,你跟你的咕嚕同一副德行,都是狂!」
他笑了,這位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大美人,脾氣並不溫馴,還顯得魯莽。「不,你想太多了,渾身濕透的你雖然曲線誘人,可是我對你沒有。」
她又羞又惱,不由得口吃了起來。「這這這……這話可是你……你說的,你保證做……做正人君子……哈瞅!」
「你們一定要杵在這里斗嘴嗎?再吵下去可是會流鼻水。生病的。」小男孩憂心的聲音打斷他倆的對峙。
何憐惜又打了個哆嗦,覺得有些冷,而且天色也微亮了。
「走吧。」男子開口道。
「是得走了。」何憐惜歷經完這場混戰後,決定偃旗息鼓。一來,繼續跟陌生人吵架沒意義;再則,天亮之後就無法試驗七彩湖傳說了。
何憐惜吹媳蠟燭,收好包包,一回身,就瞧見那男人帶著兒子、兒子抱著咕嚕,「一家三口」已經自行離開,完全沒有招呼她。
「喂!你們就這樣走人?」居然不管她!
一大一小听到她的抗議聲後,停下腳步。
男子回首,笑咪咪地道︰「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說一聲一一後會無期!」語畢,他又牽著小男孩走向林道內。
「喂!」她嚷,但沒人口頭。
「喂!」她再叫,但背影已經消失不見。「喂——什麼東西嘛!可惡!」她氣急敗壞。氣死人了、氣死人了!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
「討厭!」她大吼!怎麼也沒想到,農歷三月十五的月圓日,竟然是她諸事不順的倒霉天,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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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瞅、哈瞅、哈……
「熱茶。」熱騰騰的茶杯遞到她面前。
「謝謝。」何憐借吸吸鼻子,連忙接過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總算溫暖了她的心。
「你是怎麼回事?沒吭一聲就跑到屏東來,還弄得一身狼狽。」好友佑佑怎地也想不透她怎麼會搞成這副德行?當時看見濕滴滴的她渾身發抖地站在馬路邊等他,他沒空先追問原因,第一時間就帶她回老家來休息,以免生病。
她撇撇唇,說道︰「我跑去七彩湖玩傳說游戲,結果不小心掉進湖里頭,就變成這樣子了。」濕透的她走出七彩湖後,只好撥電話給正在老家年休的佑佑,請他開車來接她,否則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天哪!你大老遠從台北跑來屏東,只是為了試驗七彩湖傳說?!」他拍了下額頭。又是個中了蠱的小瘋子!「你怎麼跟樊妤一樣的無理頭?」
「誰叫阿妤的實驗成了真,我好奇,當然也想試一試啊!」
「結果呢?」
她火氣整個涌上來。「沒結果!我沒有看見我未來丈夫的臉孔!沒有,完全沒有喔!」她非常強調地說道。
她干嘛這麼激動?
「沒看見也好,只不過……你干嘛咬牙切齒的?」佑估不解她在氣些什麼。
「我……我沒咬牙切齒啊,我只是有點失望而已。」打死都不能承認傻事,她絕不能跟好朋友說,她會跟小豬配成一對。另外,那個討人厭的不知名男子也是她極欲剔除的記憶之一。
哼!最好別再讓她踫見他,否則的話,她一定……一定…
「憐惜,就算失望也別咬茶杯啊!咬破了怎麼辦?」佑佑驚奇地看著她激烈的舉動。
「呃!」她回神。發現貝齒果真咬住杯緣,哇,丟臉死了!
「你哦!」
瞧她滿臉尷尬,信信不禁笑了出來。「七彩湖的不順利,又把你的本性給退出來了。」
「什麼本性?說得好像我很假惺惺似的。」她嘟起唇,抗議道。
「你沒有假惺惺,只是露出本性時的樣子和你那張美麗的臉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你不就是靠此‘利器’嚇跑了一缸子男人嗎?」很多男人都誤以為美如天仙的何憐借應該也是溫柔又賢淑的,結果發現她挺有「個性」後,當場幻想破滅。
「反正你就是想取笑我粗魯,對不對?」何憐惜重重放下茶杯,抬起下巴道。「不過這樣也不錯,少了我趕蒼蠅的麻煩。」
「你哦!」她竟然還得意洋洋的,這妮子有時候真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記得與她初相識時,他也驚艷于她的美貌,當場口水直流,起了追求的意圖。只是,在相處過後,他覺得她適合當哥兒們。果然,在沒有男女之情的作祟與尷尬下,他與她的友誼是既濃且厚。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要不要去睡一下?你不是整晚沒睡覺?」。
「對耶!炳啾——」
她又打了個噴嚏。「我是該補個眠,等睡醒後,就麻煩你送我去車站,我要回台北去。」
「不留在屏東玩?」
「不了,我要回台北找阿妤。」
崩佑點頭。
「好吧,反正沒了圓月,你想試驗七彩湖傳說,也得等到下一次的月圓。」
「哈啾!那我去睡了。」
「嗯,我帶你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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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們什麼時候回‘肯尼亞’?」
在高速公路上,南宮尋隱開車從屏東返回台北,坐在駕駛座旁的小男孩南宮蹦蹦如此問道。
他們的家是位在非洲的節尼亞」。雖然在大多數人的印象里,非洲區域是屬于貧苦窮困的沙漠之地。但「肯尼亞」卻在「南宮家族」的打造下,沙漠變成綠洲,而且還美得驚人!
沒吭聲的南宮尋隱好半天後才回道︰「我再想想。」
「想想?」小男孩有點兒訝異,看了眼爹地,而後偷偷鼓起勇氣再問︰「爹地對台灣好像很留戀哦?」
「小表,是你吵著要見米小綠,非得親眼確定她跟樓寂滅是恩恩愛愛的生活著才會放心。然後,你又說要見見藏還心叔叔的新娘。怎麼,這會兒卻變成是我留戀著不走了?」
「爹地別把責任全都賴到我頭上來。」南宮蹦蹦的大眼開始閃爍出狡黠的光芒。「我是請求爹地幫我這兩個忙沒錯,不過我的行程里並不包含七彩湖這個地方,可是爹地卻帶著我跟咕嚕一塊兒去,還特地選擇深夜時分去看風景……好奇怪的觀光之旅喔!這是為什麼呢?」原本睡死的迷你豬听到小主人喊它的名字,抬起頭來嗅一嗅。但一會兒後,又倒回去睡覺覺。「七彩湖美雖美,但還不值得我們犧牲睡眠去參觀吧?」
「我看你卻玩得很盡興。」
「那是因為那位美麗的姐姐太爆笑了!雖然……她惹你不悅。」南宮蹦蹦明白的,當那位美麗的姐姐突然出現在湖邊,還從包包里拿出蠟燭一根一根地點燃時,爹地就開始抽起煙,然後冷冷地睇看她的一舉一動。
身為兒子,南宮蹦蹦自然知曉爹地的習慣。
他只有在面對敵人時,才會有抽煙的動作。
「那位姐姐有點可憐耶……」南官蹦蹦謹慎地又開口。「她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你的敵人。」語畢,他瞄了眼父親,然後縮了縮脖子。
「蹦蹦。」
丙然,陰涼的磁嗓響起。
「呵!對不起、對不起!兒子我滿口胡說八道,得罪當地了,請爹地高抬貴手,千萬不要把我丟在高速公路上被車壓喔!」
南宮尋隱斂起陰寒,好氣又好笑的。絕頂聰明的小男孩,很懂得運用自己天生無辜又可愛的臉蛋,讓他動不了怒。
「為什麼我會把你養成這種個性?你耍奸詐的技巧顯然比你老子我還要高明呢!」
「哪有?兒子我是遠遠不及多地你的層次。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但請你放心,兒子我會努力學會多地的冷血無情,然後再把你騙死人不償命的絕技也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南宮尋隱閉了閉眼,而後道︰「蹦蹦,你在擔心什麼?」這孩子每次開始胡說八道時,都是心里有了「擔憂」。
「沒什麼啦!」
小男孩努力地微笑。
「就因為我不理睬七彩湖邊的白痴女孩,所以你不開心?」
南宮蹦蹦沉默了。
「默認了?」
他還是緊緊閉著嘴巴。
見他不語,南宮尋隱也不再開口。
案子倆就這麼一路沉默,直到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