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亞本以為她在外頭待得夠久,回到家已經超過十一點,沒想到卻發現她回來還算早了。
屋里一片黑暗,證明了嚴禹樞還沒回來。洗過了澡,她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該睡客廳,還是可以回臥室睡?最後她選擇了書房,至少這里是安全的,他總不會喝醉酒還進書房看書吧?
隨手抓了條大披肩裹著,她窩在書房的角落里,點了一盞小燈,手上抱著她的極光書,要是被他抓包了,她還可以說是在看書。
就這樣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書房里待了一晚,而這一晚嚴禹樞根本沒有回來。
天剛亮沒多久她便醒了,屋子里依舊安靜,走出房外,她確定了嚴禹樞沒回家,一陣憂慮跟著涌上心頭。以前他就算不回來也會打電話告訴她,難道他是因為前一天的事還在跟她嘔氣嗎?
應該不會吧,他有時候脾氣壞雖壞,卻來得急去得快,難不成……他是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兒,孫菲亞覺得自己手腳發軟,不會吧?不會的!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她何必為了跟他賭氣就不關心他了呢?如果禹樞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該怎麼辦?
她越想越慌,拿起手機撥打他的電話,心想如果禹樞真出了意外,她必須去幫他才行,她不要一個人待在家里擔心,她要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
哪知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她不放棄的又撥了一次,這次終于有人接了,但接起電話的卻是一個語氣迷蒙像是剛被人吵醒的女子。
「請……請問嚴禹樞……」她話都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妳有沒有搞錯啊!三更半夜打電話來吵死人啊!我們已經睡了啦!」那女孩的無禮語氣和嚴禹樞如出一轍。
「請問妳是……」
「我是他馬子,妳不爽啊?來扁我啊!我干嘛要跟妳報告我是誰,妳又以為妳是誰!」
電話里隱約能听見嚴禹樞的聲音,听起來也是睡意濃厚,嚷著吵什麼吵……孫菲亞只覺得心都涼了一半。
沒說再見她便把電話掛了,仰起頭看著天花板,深怕低頭眼眶里的淚水就會跟著滑落。她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但禹樞沒有任何兄弟姊妹,那位無禮的小妞更不可能是他從哪里認來的干妹妹,這一切已經很明顯了,還有前陣子他頸邊的那個吻痕,為什麼她會以為他只有她一個女人就會滿足?
她是這麼的擔心他,結果呢?他居然因為一次不愉快的爭吵,就公然的在別人那兒過夜……
就在她傷心的同時,手機突然發出聲音,她低頭一看,是禹樞的手機傳來的,點開檔案看,竟然是他和一個女孩親密的躺在一塊的自拍照,那女孩還比出了勝利的手勢,就像在嘲笑她的失敗似的。
這是他容許的嗎?為什麼他會讓那女孩替他接手機,甚至用他的手機傳送照片給她?
孫菲亞將手機關機,轉身走進房里,不過短短幾公尺的距離,她卻是一路扶著牆走,她覺得自己虛弱得像是快死了一樣,身體里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她整個人都空了。
她是這麼的相信禹樞啊!她從來沒有硬要跟著他去哪里,更不曾過問他的交友狀況,她只知道他有個常換女友的好朋友馬汀,但她從來不曾懷疑過禹樞,因為他不喜歡那些女孩于,他對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孩總是不屑一顧的,不是嗎?
但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他表現出不屑就真的不會接受呢?這時代流行的是劈腿,而禹樞是個標準被女人寵壞的男人,他太習慣了接受女人的欣賞目光,她怎麼會以為這世上能讓他產生興趣的只有她而已?
拿起大背包,她收拾了些東西,卻想不出來還可以到哪里去,麗香那邊禹樞已經知道了,老媽那里也回不去了,世界這麼大,她竟然不知道還能去那?
有個瘋狂的念頭突然浮現腦海,在理智還來不及阻止前她已經開始動作了,她奮力的把他衣櫥里所有的衣服都拉出來,散了一地,她不甘心……她為了這男人忍了那麼久,受盡委屈、吃盡苦頭,就在他說要好好待她之後,她還傻傻的听話回到他身邊,但現在呢?她簡直是個白痴!
她還為他打掃屋子,為他整理衣物,為他拖地煮飯!她是豬啊!她還白痴的以為他出事,擔心他是不是遇到歹徒襲擊,怕他出了什麼意外,嚇得她驚慌失措,結果嚴禹樞竟然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孫菲亞卯足全力的把所有看得到的全都從櫃子上掃下來,她不要再當乖乖牌了!她要破壞屋子里的一切,拿起桌上兩人的合照,她用力把相框往地上一摔,從碎裂的玻璃底下抽出照片,從兩人中間撕開,這一回打死她都不可能原諒這家伙了!
懊死!昨晚真的喝多了……
嚴禹樞醒來看到陽光時,忍不住躲進被子里窩著,但剛拉起被子蒙住頭,他卻發現窗子上似乎少了孫菲亞串的水藍色珠簾的蹤跡,立刻再探出頭看去——
靠!這是哪里啊?
他趕忙從床上坐起,看得出來他還在昨晚待的飯店的套房里。
馬汀幫朋友辦了個派對,他一下班就過來了,哪知道竟然玩過了頭,這不是他頭一次玩到沒回家,但是他卻忘了跟菲亞說一聲,他一夜未歸,她不知道會怎麼想?
一下床,他才發現自己寸步難行,二十坪大的房間里到處橫躺著醉得像死人的人,而他躺的那張床旁邊還有個女的……夭壽!他應該沒干出什麼事才對吧?他身上的衣眼還在,看來應該沒把「貞操」給丟了才對,他可不想為了一夜的胡涂而染上什麼奇怪的花柳病。
既然醒了就快快閃人吧!可是嚴禹樞左找右找卻找不到自己的手機,只好在地上那群呼呼大睡的「死尸」中找到馬汀,幾腳把他給踢醒。
「干嘛啊?」馬汀一臉宿醉的模樣,整張臉腫得像豬頭。
「我要回去了,可是我手機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
「手機?」馬汀坐起身,搔了搔頭,「我哪知道……」
見好友醉得比他還慘,嚴禹樞只好自己找,在床上東翻西找的卻還是找不到。
「干嘛啦!」睡在床上的女孩被他吵醒,不悅的睜開眼。
「我找東西。」越是找不到他越心急,他一夜沒回去也沒打電話告訴她一聲,菲亞一定很著急,應該會打電話給他,所以他得找回他的手機。
「找手機啊?」辣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細肩帶小背心下的春光幾乎遮掩不住,但嚴禹樞無心欣賞。
他都沒說他少了什麼,怎麼這女孩就知道他丟了手機?
「妳有看到我的手機嗎?」他懷疑的問道。
「不告訴你!」她語氣很跩的回了句。她注意這男人很久了,哪知道他根本不鳥她,虧她在人群里熱舞了那麼久,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最後看他醉倒了,她跟著跑進房里,但她才剛爬上床,他竟然腿一踢就把她給踹下床,還好當時沒別人看見,要不然她臉就丟大了。
「我勸妳最好告訴我,我沒心情跟妳玩猜來猜去的游戲。」
女孩抬起下巴,「那就別玩啊。」
這年頭要找個可以跟自己針鋒相對的男人可不多了,更何況這痞子很酷,跟她這個寒冰派掌門人有得拚,她看多了小男生,那些人跟嚴禹樞可沒得比,嚴禹樞不但是知名廣告創意人,而且人長得又正,帶出門去也不會太寒酸,如果她能勾引到他可就不得了了!
嚴禹樞想都沒想就一把捉住她的頭發,直接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臉色跟著變得難看。
「妳他媽的一定要逼人發火才爽是嗎?妳以為男人都不打女人的啊!今天算妳倒霉,我再給妳這個花痴最後一次機會,妳他女乃女乃的把我的手機放在哪里!」
他心情已經夠差了,這女的還耍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嚴禹樞這麼一吼,其他人登時被驚醒了,馬汀迷迷糊糊的听見爭吵,睜開眼楮一看,居然看到那個新進的模特兒被好友給揪住。
「禹樞,怎麼了?什麼事?」
「他媽的遇上花痴啦!她拿了我的手機,死都不還,還要我跟她玩猜一猜,媽的!你干嘛找這種花痴來啊?現在可以出來玩的層次都這麼差嗎?」
辣妹听他越罵越難听,自然也不服氣,想硬踫硬,那就來啊!別以為現代的辣妹都很好惹,小心嗆死你!
「你……你說誰花痴!我就是不還你怎樣?」
「喂,妳拿他東西干嘛?快還給他。」馬汀皺眉看著那個明明被抓得很難看的女孩,開口要她把東西還給嚴禹樞。
女孩發現越來越多人在看,認為如果乖乖把手機拿出來,她豈不是很難看,要耍酷就耍個徹底。
「憑什麼?」即使頭發被扯著,她也要維持尊嚴。
啪的一個大耳光就甩在她臉上,這下沒醒的人也全被嚇醒了。
嚴禹樞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女孩被打得趴到床上,從他的表情看來似乎還不肯放過她。她從小到大在男孩子里十分吃得開,怎麼也沒想到只是想開開玩笑,逗逗這個酷哥,竟然會惹來這樣的難堪,而且這記耳光打得可重了,嚴禹樞完全沒有因為她是女的就手下留情。
「我告訴過妳我不忌諱打女人,妳有種可以再不識相一點!像妳這種賤胚子我見多了,妳想找人跟妳調情,西門町多得是一百塊、兩百塊的歐吉桑願意鳥妳,妳他媽的敢玩我?我看是妳沒搞清楚狀況!我的東西在哪里?妳最好馬上給我拿出來,要不然我絕對會要妳吃不完兜著走,順便把妳這花痴公諸于世,讓妳永遠在台北混不下去!」
女孩捂著臉看了看四周,所有人差不多都醒了,但是沒有人幫她,因為大家都知道嚴禹樞說到做到,尤其他的廣告公司只要對她發出封殺令,連帶她所屬的模特兒經紀公司里其他人都一起封殺,加上馬汀和嚴禹樞是拜把的,要是嚴禹樞不爽,馬汀也不會高興,馬汀不高興,跟著就會有很多人不開心了,誰會幫這個花痴啊!
「我、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干嘛出手打人……嗚……」
女孩眼看情勢不利于她,只好用哭來解決,反正女孩子一哭是最有效的。
「妳哭屁啊!」嚴禹樞火氣全上來了。「妳不是很跩嗎?前後不到一分鐘就變啦,現在是想表演十秒鐘掉眼淚的把戲嗎?妳以為我們在場的有搞笑節目制作人啊!」
他心情爛得很,尤其是想到菲亞可能等他一個晚上他就更急,這時候的嚴禹樞可不是人人都惹得起的。
「妳把他的手機放到哪里去了?」馬汀眼看情勢不對,一向笑臉迎人的他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我丟到床底下啦……你們人多就欺負我……」
也許哭第一聲是假的,但是眼看其他人的表情開始變得怪怪的,辣妹這下可是哭真的了。
「妳還好意思說我們欺負妳,妳是欠人扁還是天生就這麼賤?」嚴禹樞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他生平最討厭這種女人了。
其他人只能模模鼻子不敢開口,只要嚴禹樞一開罵,沒有人敢跟他對吵,誰教這小妞不長眼,的確有許多女人以為跟男人打情罵俏是種交誼方式,但是了解嚴禹樞的人都十分清楚,他最討厭這種女人了,尤其是這女的一開始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硬是要繼續玩,這下把事情鬧大了,大家也樂得在旁邊看好戲。
「我都已經跟你說東西在哪里了,你也打了我一巴掌,不然你還想怎樣嘛!」臉上早已糊掉的妝加上這一哭,辣妹那張臉登時慘不忍睹了。
嚴禹樞低頭在床底下找了找,果真模到自己的手機,只是開機一看,那畫面差點把他氣死。
「這是什麼?妳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
他真的想殺人了,這女人居然趁他睡著的時候拿他的手機,還拍了兩人的照片存在他手機里。
其他人全都圍上來看,只見照片里的嚴禹樞在睡覺,辣妹把頭靠在他臉旁,一只手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眾人把目光移到辣妹身上,眼里全寫著「妳死定了」。
「這真的不好笑。」馬汀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太了解禹樞了,禹樞八成會殺了她。
「妳是花痴啊!」嚴禹樞怒吼一聲。
「人家——」
「什麼人家!妳幾歲了?妳人家個屁!妳給我解釋清楚,妳拿我的手機拍這什麼東西?就算沒人想尬妳,也不用無聊到撲到我身上來干這種事吧?妳也不去照照鏡子,穿著打扮活像檳榔西施,我發神經降低自己格調啊!扁是跟妳待在這房間里我都想吐,妳還有興趣搞這種事!」
「人……」辣辣連忙把「家」字給吞回肚子里。「我只是開玩笑。」
「妳有看到誰在笑了!妳以為這樣很好笑嗎?妳給我說清楚,妳還干了什麼?」
「我……我只是覺得好玩,我沒有惡意啦……」她哭得肩頭一聳一聳的,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會惹上大白鯊,電視廣告里的女明星在車站拿了帥哥的手機自拍也沒事啊,為什麼她就會遇上這種事呢?
嚴禹樞等不及她自己招認,連忙點開電話,看了來電顯示,也找出寄件備份……她竟然把照片寄給了菲亞!
這下連馬汀也看不下去,一向以好脾氣出了名的馬汀沖口罵道︰「妳把照片寄給他女朋友?妳不想活了啊!」
「我不是故意的啦……」不是每個辣妹都能有始有終的辣下去,踫上這種場面通常辣不起來,只能像個小媳婦用眼淚來解決一切。
她的頭發又被人一扯,整個人從床上被拖著走,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上。
嚴禹樞把她拖出房門,一副就算是提著她的頭,他都要把這白目女人帶回去負荊請罪的模樣。
「禹樞,你帶她去哪?」
這一幕要是讓人看到了,可能會以為他在綁架誰咧!
「帶她回去見菲亞,我看她要怎麼解釋!」接著嚴禹樞瞪著她道︰「妳敢不去,我就把妳的舉動公布給媒體知道,這照片誰都看得出來我早就睡著了,是妳偷了我的手機拍這種蠢照片,既然妳覺得很好笑,那妳就要有心理準備下場會是怎樣!」
「我要找我的經紀人來……」事情已經鬧到這地步,靠她自己解決還不如叫經紀人來幫忙。
「我看妳叫律師好了,妳信不信我告妳性騷擾!」
所有人聞百不禁倒抽口氣,他們相信嚴禹樞一定做得到。
「不要這樣啦!我跟你走就是了。」要是真鬧上法院,她以後要怎麼在演藝圈里繼續混下去,搞不好經紀人都會主動跟她解約。
「我跟你們一起去。」馬汀苞在他們身後。
菲亞看到那照片不知會做何感想,他還是陪禹樞回去看看。
門一打開,三個人全讓那活像被人砸過的房子給嚇了一跳。
「我的天啊!」
馬汀首先走進屋里,還好屋子的結構還是完整的,只是所有東西都不在它原本的位置上。
台風過境可能都沒有這麼嚴重,滿肚子火的嚴禹樞看了這場面都暫時放下怒火,大門沒有被破壞過的跡象,也不像是被歹徒入侵的樣子,這分明是菲亞弄的,但他無法想象菲亞會做出這種事來?她就算再怎麼難過也不會動手啊!雖然她這回動手的對象只是屋子里的物品,但感覺上就像是在向他發泄似的。
馬汀走進書房,找到了坐在角落的孫菲亞,她看起來很平靜,沒有像瘋子婆那樣衣衫不整,可是書架上的書一如客廳里的慘狀全給她掃到了地上,她就坐在一片凌亂之中。
他朝好友使了個眼色,表示他們要找的人在里頭。
嚴禹樞的心情顯得七上八下,這時候那個花痴妹竟然還想溜,立刻被他給抓了回來。
「妳還敢跑!」他心情已經夠爛了,干脆全發泄在這花痴妹身上。
「我……我下次不敢了啦!」
「妳給我過來!」
嚴禹樞把花痴妹拖到書房里,果真看見孫菲亞就坐在窗邊,外頭的天氣是陰的,書架上的書全被她給丟到地上,想走過去還得先把書給扔到一旁清出一條路來,要把這副慘狀整理好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但這不是他在乎的事情。
「菲亞,是這個花痴拿我的手機偷拍照片,妳應該看得出來我睡著了,我根本不知道這白痴做了這種事。」嚴禹樞一開口就先為自己解釋,然後把花痴妹往前一推,推到孫菲亞面前。「妳跟她解釋清楚。」
花痴妹抬起頭,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子居然是搞出這場混亂的人,她嚇得都快尿失禁了,但還是得解釋,否則她連走出這屋子的機會都沒有。
「我……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只是好玩,所以才偷拿他的手機,我真的不是故意跟妳說那些話的,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如果我知道的話也不會這麼做,我看過他好幾次,但我從沒有看過妳啊……」
花痴妹早已哭得一臉花,講不到兩句就又開始哭了起來。
「而且他還當著所有人面前打了我一巴掌,我臉都腫了……」
孫菲亞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清涼的女孩,卻什麼話也不說。
花痴妹看她一句話也不說,哭得更厲害了,這比嚴禹樞大罵她更令她感到恐懼。
「我昨天喝了點酒,可能是因為喝醉,那時才會發那種神經……加上上次我親了他,他沒發現也沒追究,我才以為這次可以……」
「媽的,原來上次那個也是妳搞的鬼?妳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到處去親男人、找人打情罵俏,妳以為這樣很好玩嗎?妳是沒踢過鐵板是嗎?」嚴禹樞總算找到上次的罪魁禍首了。
「人家——」
「什麼人家,妳少在那邊裝可愛!听了真想吐,妳最好別再耍賤,妳還做了什麼全都給我說清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妳原諒我,嚴禹樞是無辜的,只是我覺得他人很酷,以為可以跟他開開玩笑,才會故意找他麻煩,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辣妹從來沒這麼難堪過,全是她自己搞出來的,現在不道歉也不行,不然天曉得嚴禹樞會怎麼對付她,他打的那記耳光力道可足了,到現在她半邊臉都還是麻的,不過她可沒膽打回去。再說要是把事情鬧得更大,她本以為有趣的小把戲要是給別人知道了,她一定會成為朋友間的笑柄,「花痴」這名號會一輩子跟著她,更別提嚴禹樞跟馬汀兩個人的人脈,要斷她生路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難,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淪落到陪老頭子吃飯賺皮肉錢的慘境里。
「妳喜歡他哪里?」
孫菲亞不但聲音冷,連表情也是冷得能把人給凍傷。
她這麼一問,馬汀立刻和嚴禹樞交換個「麻煩大了」的眼神。
馬汀從沒看過她這模樣,雖然前陣子她跟禹樞發生一點小事,當時她只是拍拍走人,但這回不一樣,她擺明了是想把一切都毀掉。
「我沒有喜歡他啦……」辣妹死命的搖頭,就算原本對嚴禹樞有意思,現在她也不敢有任何邐想了,尤其是被打了一巴掌後,她哪還敢隨便妄想。
「菲亞,我不可能跟她有什麼。」嚴禹樞忍不住跳出來為自己澄清。「妳也知道我根本不喜歡花痴型的啊!」
但孫菲亞根本不理他,只是用著同樣平靜的語氣問︰「妳覺得他哪里好?妳想跟他玩,一定是覺得他有哪里吸引妳,還是妳平常就會拿別人的手機來這樣玩?妳沒必要繼續在我面前胡扯其他和我問題不相關的話,妳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辣妹想了想,老實回答,「我……我只是覺得他酷酷的。」
「就這樣?」禹樞沒道理莫名其妙的就吃香吧?
「他長得不錯……而且又很有錢……也有知名度……」辣妹結結巴巴的講了一些她認為的優點。
嚴禹樞听得頭皮發麻,這兩個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面討論他哪里吸引人?而且他一點也不喜歡菲亞的神情,他只要那花痴把事情解釋清楚還他清白,接下來菲亞的情緒問題他可以自行應付。
「听妳在放屁!妳把話說清楚就可以滾了!馬汀會打電話通知妳的經紀人,讓他知道他簽了什麼花痴。」
辣妹擦擦眼淚,知道自己終于可以離開,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憂,喜的是,終于可以離開這里;憂的是,她的未來似乎全完了……
「馬汀,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妳還有臉叫我送妳回去?」馬汀看都不看她一眼,「妳自己滾吧,我可沒空跟妳這種帶屎小妞牽拖。」
辣妹怎麼也沒想到她穿著一身辣裝,居然連續被兩個男人「打槍」,而且她還讓自己更難堪,只好夾著尾巴趕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