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抓著話筒,不耐煩地敷衍與他同居五年、昨天正式提出分手的女友——陳家大小越苓。
「大小姐,你昨天不是分手得很爽快嗎?嘰哩咕嚕兩個鐘頭了,還是繞著同樣的話題轉。這樣的結果,你在回國時就該預料到了,甚至在五年前,你把我要得團團轉時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天凌毫不客氣的說。
「你去死!」越苓憤怒地摔下話筒。
「莫名其妙。」天凌生氣地掛上電話,重新走進書房整理他從美國帶回來的書籍。
好不容易向公司請了兩天假,他打算好好整理這間鐘含留給他的公寓。
「該死!」他憤恨地詛咒出聲,無心再整理房子,癱躺在沙發上。老舊的沙發因他的體重而吱嘎作響。
他愛越苓,但他無法原諒她把自己當傻瓜耍了五年。
另一方面,越苓也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天凌。昨天她一氣之下提出分手,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五年來,他頭一次沒有理會他倆的午餐約會。
「不行,我必須馬上去找天凌當面解釋清楚。」越苓開始緊張了,她拿起皮包,走出她已經佔用的一個星期的辦公室。
不識相的張經理卻在此進跑來招惹她。「陳小姐,我要的報告打好了嗎?」
越苓急著找天凌,沒空搭理他。
「喂!你要去哪里?」
董事長的妹妹要去哪里需要問這個無名小卒報告嗎?她氣壞了,不客氣地吼回去︰「關你屁事!」
張經理氣瘋了!那份報告非常重要,攸關他的升遷問題。見她已走到門口,他在她的背後吼道︰「有種你就不要回來!」
越苓的舉動引起了大伙的注意,但她依舊頭也不回地離去。為了天凌,她瞞著家人,屈居于這個小小的職位。她為天凌付出這麼多,他竟然毫不眷戀地說分手。她要去找天凌,為了他,她願意作任何犧牲,只要能挽留他的心。
天凌仍癱在沙發上生悶氣,听見門鈴聲,他以為是鐘含來了,立刻打起精神笑著開門。
「噢!原來是你!」他故意不招呼越苓,無禮地轉身,「要留要走,請自便。」說完,又躺回沙發。
「你在等誰?」越苓劈頭就問。「知道你回國的人不多,我們之間是不是出現了第三者?」
天凌不理她,眼楮也沒有張開來。「請隨便坐。」
「別這麼熱心地招呼我。」她收起不爭氣的淚水,諷刺地說,「我又不是沒來過你這間恐懼的公寓。」她想起他們昨天就是在這兒分手的。
天凌捺著性子吞下她侮辱的言詞,一心只想在他與越苓之間畫出一道距離。「越苓,我們已經分手了,希望我們好聚好散,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
越苓毫無自尊地跪在他身旁,淚眼汪汪地輕撫著他英俊的臉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她可憐兮兮地說著,「你很愛我的。」
他知道不該理她,不該張開眼看她,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她的悲傷。天凌突然抓住她,用力地吻她。「是的,我愛你,我愛你。」
他的胡須碴摩擦著她細致的臉,越苓愛極了他的溫存。
天凌用盡全部的意志力,將熱情的她拉離自己。但沒有用,她的魅力仍舊深深地沖激著他。
「為什麼要克制自己的?你知道我從來不拒絕你的。」越苓極其溫柔地問。
「你現在已經不屬于我了,你是遠流企業的千金。」
「那有何差別?只要你愛我,我就是你的。沒有你,我會死。」
越苓那雙無辜而純真的大眼真會令他發狂!她的柔情就像一張細密的綱,令他無法月兌逃,心甘情願地奔向她。他聲音沙啞的開了口,「我還不想結婚,但這里是台灣,如果繼續我們的關系,我勢必被迫娶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娶我?這句話越苓始終無法說出口。她掩藏住心中深深的失望及傷痛,故作不在乎的說︰「我沒要你娶我。和你同居、成為你的情婦,都是我自願的。」
「情婦?!我可沒听說過這麼有身價的情婦。」天凌的自嘲道。
越苓開心地笑著,「我可以養活我自己。」她挑逗地月兌下上衣,誘惑地低語︰「用這個。」
當他的唇觸及她女敕白似雪的胸脯時,他迷失了,迷失在她撒下的情網中。
她急切地尋求他的唇,及他肯定的愛意,而天凌也用行動證明了他無可否認的愛……
一陣如火的激情後,兩人緊偎著彼此睡著了。
越苓醒來時,室內黑漆漆的。
「糟糕,天都這麼黑了,現在到底幾點了?」她自問。
「什麼事這麼緊張?」天凌仍睡意仍濃,含糊地問。
越苓打開電燈,看了壁鐘一眼。「都八點!糟糕,最近我爺爺回台灣了,哥哥特別交代我要早點回家吃飯,這下我鐵定被罵死。」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你先隨便吃點東西,晚一點我再溜出來。」
「超過十點就不要出來了。」
越苓听到這句話,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天凌忍不住親了一下她可愛的紅唇,解釋道︰「太危險了。」
越苓依依不舍地吻著他。「那你跟我一起回家。」
「別說傻話。」他是很想跟好回家,但不是因為她,他很想念鐘含。「晚上出來前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越苓听了,芳心大悅,開心地離去。
天凌的心情很復雜,他真想馬上把她追回來,再次擁她入懷。唉!有這樣體貼的女友不知是福是禍?如果姊知道她的小泵是他的情人,不知會有何反應?
鐘含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看見陳越風。
不可能吧!她努力張開迷蒙的雙眼,竟然真的是他!他是那般瀟灑地坐在面對床的沙發上瞧著她。
但她還不至于被他的風采沖昏了頭,下午兩點半,堂堂遠流集團的總裁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面對他惡魔般的臉孔,她很不情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喂,你這麼早回來,該不是為了找你老婆上床吧?」她的話中帶著笑意。
「當然不是。」他否認得太快了,連自己都無法信服。該死,她竟敢嘲笑他。鐘含似乎沒注意,她突然大喊︰「糟糕!已經兩點半了!」她立刻跳下床,四處尋找衣物。
越風被迫延長地克制的時間,沒好氣地問︰「你在干嘛?」
「你沒看到我在找衣服嗎?」鐘含站在偌大的衣櫃前,頭也不回地說。
「廢話。」因為無法宣泄,他的耐性幾乎被磨光。「你要去哪里?」
她沒回答,逕自消失在浴室內。片刻後,她換上一套難看的灰色套裝出來,看也不看他地回答︰「出去。」
她的態度真讓他不習慣。他在兩點半從公司跑回家里來,無非只想撥開她的衣服,與她熱烈地共享午後這一段難磨的時光。從沒有女人對他不理不睬,甚至主動自他身邊離開,而他也從不曾如此渴望一個女人……唯有鐘含,他的老婆總是令他失去自制力。
見她如此,他也不願開口。面對自己無可奈何的,他只有苦笑的份。
越風依舊無比瀟灑地坐在沙發上盯著她,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現在是下午兩點半,你不可能不回公司去吧?我實在無法相信公司已經沒有事可讓你忙了。」
「別忘了,公司是我的,我愛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越風的口氣很差。「你去哪?我陪你去。」
鐘含挑起細長秀氣的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錯了。「你要和我一起出去?」
「你要不要先打電話知會你情夫一聲呢?」他沒好氣地問道。
她對他甜甜地笑道,「不用了,我的情夫不像我老公那麼小心眼,您請放心吧!」
他索性躺在床上,雙臂優閑在地腦後,神情認真的說︰「我認為你該被禁足的。」
鐘含假裝沒听出他聲音里的認真,催促道︰「快一點,如果你想見識一下你最最瞧不起的男人,就起床吧!我的機會已是如此渺小,別再害我遲到。」她開著玩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膽子向他挑釁。
但他動也不動,「月兌掉你身上這一套衣服。」見她驚訝地張著嘴,他很不耐煩地補充︰「難看死了,你沒有別的衣服了嗎?以前你不是我的老婆,我不在乎你有多丑,但現在不一樣了。」
越風走向衣櫃,見到空蕩蕩的櫥子,吃驚地倒吸了一口氣。「今晚的宴會,你打算光著身子參加嗎?」
「什麼宴會?」
「華特的慶功會。」
「你帶莉莎去了就成了。」越風鄙視的話無來由地刺傷她的心,看見他自負的神情,她充滿怒氣地又加上一句︰「我已經不為你工作了。」
「別忘了,你是我的老婆,你的一切行動與計劃必須以取悅我為優先。」
「如果你娶的是別的女人,或許她們會像只哈巴狗般听話,但你娶的是我,你就別作夢吧!你這只惡心的沙豬!」她恨不得此刻手中有一個大磚頭,她砸掉他臉上的傲慢。
雖然越風很想笑,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隨你怎麼說,當務之急,我必須先帶你去買一套可展現你性感身材的禮服。」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感到難為情,也使她感到無奈,他難道沒有把她的話听進去?
鐘含捺著性子說︰「請你講講道理,我不可能因為你臨時對我說晚上有宴會,我就必須陪你參加,也不可能因為你想逛街就陪你。我現在及晚上都有約會,恕不奉陪。」
「小姐,現在是我要陪你買衣服。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求我陪她們逛街,而我有多厭惡這種無意義的舉動。」越風又好氣又好笑。
「先生,現在是你自己回來早了,是你主動提出逛街這個餿主意的。況且逛街是天天都可以做的事。無論有你沒有你,我都可以很快樂地從事,可是現在我和我的朋友約好了,我不想失約。」
「你有什麼值得為他而違抗我的朋友?」他從女人身上得到的,向來只有「是」一種答案,對于她的反應,他實在很難理解。
「陳越風,你真幽默。」她搖著頭笑了。「每個人都有朋友的,不論男的或是女的。」
「是嗎?」听見男的,他的心不禁震了一下。
「唉!」鐘含假意地嘆口氣。「或許我的朋友你也認識。華喧,記得嗎?」
「不知道,若不是美女,我不會費心去記住她們的名字。」他實話實說。
「我想也是。」她神秘地一笑,「但我敢打賭,你會後悔說這句話。人家當年可是校花,你還曾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哩!」
「吹牛吹得太大了吧!我是在國外受的教育。」
「是,大情聖。快點,我快要遲到了。」她再度催促,逕自走向車庫,越風很快地追上她。
在車上,鐘含忍不住問︰「越風,你在牛津大學時,沒遇見過令你動心的女人嗎?」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除了Fion之外,還沒看過哪一位擁有如你所說的魅力。」
鐘含滿意地笑了笑,Fion正是華喧的英文名字。待會兒他一定會覺得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越風很訝異他的回答竟沒有惹她生氣。他意興闌珊地問︰「你們約在哪兒?」
「晶華酒店。」
「至少那是個舒服的地方。」
這個時候會在晶華喝下午茶的,都是些有錢又有閑的人,越風盡量避免去看那些打扮入時的名媛淑女,擁著鐘含快速走向侍著帶領的座位。
餅了一會兒,華喧還未到,越風很生氣,他並不習慣等人。
「耐心點,華喧的個性就是這樣。」她安撫他的情緒。
越風不理她,無聊的眼光開始四處游移。
未幾,他的眼光鎖定在推門而入、風情萬種的長腿美女身上,著迷地看著她甩動被風吹亂的秀發。是她!
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之後,她依舊風采不減,明艷動人。
她的視線在空中與他交會,然後,她露出明艷的笑容朝他走來。
越風頓時間屏住氣息,她認出他了,他該拿她如何?
鐘含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而後露齒一笑,站起來擁抱這位吸引所有男士目光的美女。
「華喧,好久不見。」
「你還說,結婚這麼久才想到我。」她一見到鐘含就抱怨。
「是嗎?」鐘含衷心地感到抱歉。她們一個多月沒有聯絡,以往華喧在英國時,她們也沒有那麼久不聯系。
「好吧!今天我請客,順便慶祝致麟康復。」
「就這樣?太小氣了吧!」
「來日方長,別太貪心。」鐘含開著玩笑,現在才想到越風。「來,我為你介紹,這位是陳越風。越風,這位是我的閨中好友,華喧。相信你們彼此並不陌生。」
「當然。」華喧慵懶地伸出她的右手。「恭喜你,陳越風,你真幸運,要得美嬌娘。」
「哪里,好久不見,Fion。」
「喧,越風還記得你哩,我剛剛出門前還提到你。」
鐘含笑道。
「真的嗎?」華喧驚訝地轉過頭看越風,有趣的向他尋求答案。「那你一定還記得當年看Elan咯?」
「當然,你們兩位風靡了整個牛津大學,當年Elan突然消失時,全牛津有三分之二的男同學至少被當一科以上,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怎麼敢忘記?」越風低頭看見她戴著戒指的手,驚訝地問︰「你結婚了?」
「劉致麟。記得嗎?」
「高我一屆的學長,當然記得。若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可是全世界最大國際商業銀行的總裁。」
「你過獎了。」
「請恕我遲來的恭賀。」他誠懇地說。
「謝謝。我也還沒祝賀你和Elan呢!」華暄客氣地回禮。
「Elan?!」越風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難道你不知道含就是當年的Elan嗎?她可比我出色得多。當年,學校大多數的男生都為她痴狂呀!」
「當然知道。」越風用微顫的手拿起酒杯,他需要酒嚴壓驚。太不可思議了,這五年來,他壓根兒沒把鐘含和Elan聯想在一起。
鐘含開心地和華暄聊天,而越風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仔細地觀察她們兩人。沒錯,她就是Elan。她和Fion不同類型,卻都能吸引絕大多數男性的目光,只要她願意。
但今天的她怎麼會變得這副怪里怪氣的模樣呢?他記得十年前的Elan大膽、熱情,是所有少男心目中的偶像。
現在他才發覺,他的老婆真有幾分姿色。Fion明艷動人,而Elan耐人尋味。他不了解鐘含為何要隱藏自己的光彩,但也一定要徹底改變她、幫助她,就從明天開始。
在回家的路上,鐘含心中有點內疚,因為她到後來才發覺越風幾乎沒有開口。
「對不起,我一坐下來就忘了時間,耽誤你參加華特的宴會。」
「算了,我想比較在意的該是華特。我的缺席,或許會引來的他誤解,認為我對他的新產品沒興趣。那他明天開出的價碼應該會低些。」
「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
「是啊!自從你離開公司以後,我才發現他是我們公司最難纏的客戶。」
「其實對他要用些技巧。正如你所說,你今天的缺席,可能會得到意料之外的結果。或者明天你親自出面談判,他是欺善怕惡的人。」
越風笑笑,「你的意思是……我是惡人咯?」
「才不是,那不等于罵我自己?」
他們相視而笑,又談了些其他的公事。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到了羚園。
越風直接拉著她回房。
一關上門,他就忍不住緊緊地擁抱她,親吻他渴望了一個晚上的唇。
鐘含也熱情地付出,回應他帶給她的興奮。
第二天,越風精神抖擻地醒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經過昨夜一番激烈的歡愛,他應該已是筋疲力竭,可是他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看著身旁仍在熟睡的鐘含,他忍不住再次撫模她,微笑地看著她蠕動。理智告訴他該停止了,但他的手仍留戀了許久,才離開她的身上。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他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陽光刺痛他的雙眼,他的笑容更大了。「想不到已經中午了。」他頗驕傲于自己的能耐。
「哦!我的天,誰把窗簾拉起來?」床上傳來鐘含的聲音。
越風連忙把窗簾拉上,隔絕耀眼的陽光。他憐惜地走向她,柔情蜜意地說︰「親愛的,該起床了。」
鐘含星眸微睜,伸手撫措他英俊的臉龐,驚嘆地說;「你有一張天神也會嫉妒的臉孔。」
說完,她竟轉身背對他,繼續她的睡眠。
但越風決定不讓她睡,伸手搖晃她,一直在她耳邊嘰哩呱啦地說著廢話。
終于,鐘含生氣地坐起來。「你怎麼這麼煩哪?我的房間怎麼會有你這個無賴?」
她的樣子真可愛!越風小心地把她抱到浴室,惡作劇地將她丟進盛滿水的浴白中。
「哇!好冰!」鐘含驚跳起來。
趙風坐在她的身後,伸手將她拉回來。「我可以給你溫暖……」
冰冷的水不出片刻,已是沸騰滾滾……
直到下午三點多鐘,越風才帶著他的新婚妻子跨出羚園的大門。
和越風逛街相當愉快,但他也有令鐘含受不了的時候。他常和她爭論哪一件衣服比較好看,最後,他干脆大方地兩件都買。
現在鐘含身上就穿著他最滿意的一件連身洋裝。
在他們快把整間店的東西都搬回家後,她要求他別再買了。「已經夠了,我們回去吧!」
在越風耳中听來,這句話似乎是在哀求。「夠了?別的女人還求之不得呢!你真特別。」他咕噥道,不理會她的要求,將車子停在另在一間高級精品店門口。
「真不知道你把錢花哪兒了,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這家精品的女老板顯然和越風很熟,一見到車子,馬上丟下店里的客人迎上前來,親熱地輕吻越風的臉,鐘含看了頗不是滋味。
難怪他堅持來這兒。鐘含不屑地冷哼一聲。
「瑪俐,幫我太太找幾套晚禮服。」
「當然。」這時她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女人,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請你到內室來,我教模特兒試穿給你看。」
鐘含瞪了越風一眼,越風則只是要她快去。
他又為她挑了六套晚禮服,老板娘喜孜孜地送他們上車。
「女人真令人不可思議。」鐘含嘲諷地說。
「你錯了,她們這種反應才正常,你才是異類。」
「我才不屑像只哈巴狗似的,整天以討你開心為榮,你被她們寵壞了。」
「別說這種話,當心日後自打嘴巴。」
「哼!自大狂。」
越風體諒她可能累了。這才打消繼續逛下去的念頭。然後,他想到她的頭發,不過他自私地認為她還是不要改變發型比較好,他喜歡她的長發披散在雪白床單上的誘人模樣……
星期天,陳逸心宣布他決定在台灣定居,長住在羚園。陳世青和管世瑛夫婦也決定搬回台灣孝順他老人家。
避世瑛和公公的心結終解開,她最感激的是兒媳婦鐘含。要不是她,陳逸心可能至死都不會回台灣,她也不會有機會侍奉陳家的老太爺。
這天,全家人都齊聚一堂,唯獨缺少陳家大小姐。
「越苓呢?」陳逸心問。
「這丫頭自從回國後整天不見不影,還說回國定居,我看不如住在國外。」陳世青不滿地說。
「我看沒那麼簡單吧!女大不中留。」越風非常清楚越苓的行蹤,當然也知道她和鐘天凌的同居的事。
「越風,你對鐘天凌了解多少?」陳逸心問。
越風嚇了一跳,祖父果然寶刀未老。「不是很多,越苓那丫頭口風緊得很,但就鐘天凌在遠流的表現,無話可說。」
「如果她愛鐘天凌,就讓他們順其自然的發展吧。越苓也已經長大了。」原本沉默的管世瑛忍不住為越苓辯護。雖然越風及越苓都不是她親生的,但她對他們視如已出。
「那怎麼行?」陳家的三個大男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陳世青首先取得發言權。「我們陳家千金的婚事不可胡來。鐘天凌只是一個工程師,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
「他很有潛力,爸爸,這點你不可否認。」越風為鐘天凌說話。
「是啊!這年頭講求門當戶對,你未免太古板了。」
避世瑛也斥責丈夫。
「沒你的事。」陳世青氣憤地回道。
避世瑛委屈地噤聲。
「含兒,你的看法如何?」陳逸心開口了。
「越苓畢竟才二十四歲,還有很多選擇的機會,她要是夠聰明的話,知道該怎麼做。況且,那個男孩沒有大肆渲染他和越苓的關系,想必他也自認高攀不上陳家。」她刻意隱瞞自己和天凌的關系。
陳逸心看了她一眼,了解她的苦心。「對,還是含兒比較理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瞧,我們的大小姐還不見蹤影呢!」
「沒見到她人才危險,越苓什麼事做不出來?竟偷偷潛入遠流做個小秘書,人事室也太疏忽了。」陳世青對她簡直頭痛極了。
越風很有技巧地把話題轉向金融市場。
鐘含豎起耳朵听著,在座就有三位股市大亨,或許她可以從他們的談話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幸運的話,她可以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