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
總是當時攜手處,游遍芳叢。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歐陽修。浪淘沙安德威所駕駛的法拉利車頭正好對上從車庫出來、南諾奇所駕駛的蓮花房車,兩輛車的車燈近距離的投射出刺眼的光芒。
安德威知道南諾奇心理懷疑著什麼,但他很坦然,所以他無畏的迎上南諾奇冷酷的目光。「紫妍睡著了,是你要抱她回家,還是由我來抱?」
這句曖昧十足的話更是火上加油。安德威故意的,他想逼出諾奇的妒意,他要諾奇知道要是不好好對待老婆,情敵隨時會出現。
「我老婆怎麼會在你的車上睡著了?」南諾奇平板地問道,但目光卻異常犀利。
安德威聳聳肩,「太累了吧!白天工作、晚上和朋友應酬,男人都會累,更何況是女人。」
南諾奇很想一拳打掉好友臉上過分有禮的表情。「她和誰應酬?和你嗎?」
「算是,也不算是。」根本是句廢話。
「什麼鬼話!她到底和誰出去應酬,怎麼會由你送她回來?」南諾奇已經明顯失去耐性了。
也許是車燈太強,也或許是兩人談話的聲音太大,黎紫妍被吵醒了。
她一醒來,見到眼前對峙的兩個男人,瞌睡蟲全被趕跑了。天啊!她又要遭殃了,諾奇的火爆脾氣,她是領教過的,這回加上德威也在現場,她不知德威會如何應對。因為德威並不想讓她以外的其他人知道小雙的事,他怕有「熱心人士」幫了倒忙,反而打草驚蛇。
她旋即推開車門,「德威,謝謝你送我回家,省得我像呆子一樣等不到公車。」
「你是公車族,應該十一點以後就沒有公車了,還傻傻地站在公車站牌邊當化石。」好在安德威有默契地配合她一搭一唱,否則她不知道該如何給予合理的解釋。
「誰讓你坐公車回家的?為什麼不打算叫阿明開車去接你?」南諾奇朝她發飆。
「我以為阿明……」她囁嚅道。
「阿明是你的專屬司機,否則我請兩位司機做什麼?我可沒有養米蟲的習慣。」他繃緊下巴面無表情。
安德威看是自己該退場的時候了,忙說︰「我也累了一天,明早約了人打小白球,禮拜一見了。」
安德威說完立刻鑽入車里急馳而去。
兩人回到家,一路無語,各自在浴室洗了澡。舒服地窩進被窩的黎紫妍正以為逃過一劫時,南諾奇的聲音冷冷的揚起︰「別以為我相信了你們的話。」
黎紫妍一愣,身子驀地凍住。「相信什麼?」
「你和德威不是在路上偶遇,對不對?」他干脆直接把自己的猜測道。
「我和德威是在路上偶遇的啊,德威剛剛也說了,是我太蠢了明明沒有公車了我還不死心的等,這種經驗其實很平常,很多公車族都有同樣的經歷。」黎紫妍心里喊著佛號,希望她所信仰的神能助她過這一關。
「你可以叫計程車。」南諾奇一只手已經不客氣地鑽進她的睡衣內,輕捏著她的。她倒抽了一口
氣,不敢反抗他的掠奪,以過去的經驗,她知道愈是反抗,他愈會強取,不如不要有反應,或許他沒了趣味,就會放了她。
「我……太晚了,所以不敢叫計程車。」她辯稱。
「你可以打手提電話叫我去接你。」他干脆月兌下她的衣服,低頭吻住他的手剛才過的地方。
「我……我以為你會不高興。」她的心里拒絕他的侵犯,但是身體卻開始強烈的亢奮起來,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記微弱的申吟。
「你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更讓我生氣。」
他開始不顧一切地取悅她,用盡鎊種方式讓她動情。
「紫妍。」他低吟著,他緊緊扣住她的臂部,狂野的進入她熾烈、濕濡的中心,他將她的大腿扳得非常開,好讓她能接納全部的他。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現在的他就像一頭野蠻的動物,只是不斷地發出申吟、毫不留情地沖刺著。
她尖叫出聲,可能是因為疼痛,也可能是因為感官的愉悅。
他受不了了,他要她,全部的她……許久之後,他才離開她的身子。也許她真的累了一天,再加上他的「奴役」,她虛軟地睡著了。
他卻更加清醒,而且精力充沛,好像要不夠她似的。奇怪,他不曾這樣過,連對馬翠樺最狂勢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沖動。
他到底怎麼了????
南諾奇才慢跑回來,馬翠樺的電話也到了。
(諾奇,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馬翠樺的聲音里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得意。
「什麼?」
(諾奇,你給了我一個畢生最有意義的禮物,我懷孕了。)
「你閉嘴,我馬上過去。」他吼道。
南諾奇唇角泛起危險的笑容,顧不得身上仍穿著慢跑休閑服,他急忙駕著蓮花跑車沖到馬翠樺的香閨,想揭穿她的謊言。
曾幾何時?他成了肥皂劇里的男主角。
他在看到馬翠樺的一?那,憤怒傳遍四肢百骸。「誰證實你懷孕了?」
「我的朋友王大衛,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向他求證。」她一副孕婦柔弱的模樣。
「我會向他求證,如果事實證明是你唬我,你將?今日的欺騙付出代價。」他淩厲地注視著她的目光。她的神情異常冷靜,一點也沒有女人說謊時臉紅燥熱的心虛樣。
「我要這個孩子,你休想要我拿掉。」她發揮著母性光輝,輕撫著月復部,保護意味十足。
南諾奇冷冷地道︰「我沒有要你拿掉孩子,如果真的有孩子我反而希望你生下來,這麼一來更方便我進行DNA的親緣鑒定。」
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認為如果真有孩子,那孩子也不會是他的種,所以他想賭一把,但若是真的呢?
他全身打了一陣冷顫。
因為很有可能會因這個孩子而引起軒然大波,他了解女人,有了孩子之後通常會將入主「東宮」定?頭號努力實踐的目標。
到時候,他不敢想像紫妍會如何自處;也或許會認為這正是離開他最好的理由。
說來真荒謬,本來想教她自動求去的人是他;如今愈是相處,他愈舍不得放開她。
「你擔心你老婆啊?」馬翠樺假意問。
南諾奇似笑非笑地說︰「以前想不透的事,短短幾個月讓我想明白了。」
「為什麼你最近說的話老是讓我猜不透。」馬翠樺大發嬌嗔。
「可能我以前太愚蠢了,把玻璃當成鑽石,原來我的鑒賞能力一直以來都有問題。」他的話如利刃般穿透人心。
這句話馬翠樺可听懂了。「諾奇,你變了,你不再在乎我了,對不對?」
「你的小動作太多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讓人不再想疼愛你。」這句責難夠狠了。南諾奇盡量將聲音放軟些,他不想惡形惡狀,畢竟眼前這個女人是松濤最愛的女人。
「什麼小動作?」她心驚了一下,難道他知道了她接近黎紫妍的事?!
「光是這些浮出台面的就已經夠讓我反感了,還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嗎?」他眯著眼看她,想瞧出馬翠樺更多的心眼。
真不知是不是應驗了一句話︰愈了解女人就愈想離開她。
這是一種喜新厭舊嗎?他記得新婚之夜時,他那美麗的妻子躺在他身下,還不忘以此句話來教訓他。
南諾奇挑眉冷哼了一下。「如果我不是松濤的朋友、如果不是有座金山銀山供你揮霍,你會站在這里等待我的臨幸嗎?」
「我會,光為了你這張臉和身上的肌肉,我就會。」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基本上這個問題只是假設性的問題,怎麼包裝答案,並不會影響現狀,她不是白痴,當然會揀好話獻忠誠。
「不?錢?」南諾奇顯然不太相信。
「不?!反正你這輩子注定當有錢士紳,貧窮二字哪有機會往你身上貼呢?」翠樺回答得理所當然。
南諾奇用嘲諷的口氣說︰「既然你不在乎貧窮……」他環顧四周。「如果,我收回這間屋子和停在車庫里的平治,你會不會恨我?」
馬翠樺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句話是諾奇的玩笑話或是認真的,她無從分辨,念頭一轉,她還是實際些,不想和錢過不去。「我會恨你,我一向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什麼都用最好的,你也知道我過不慣苦日子的。你要我打回原形,不出三天我就會去跳碧潭。」
南諾奇面無表情地盯著馬翠樺,一個他曾經如此欣賞的女人,如今自己居然面對她會無動于衷,要是半年前有人做這項預測,他一定會斥?無稽之談。
馬翠樺見他一動也不動地埋在沙發里,嬌媚地靠在他身上磨蹭著,試圖想要勾起他的。「你到底怎麼了?最近總是對我這麼冷淡,我的肚子里可是懷了你的孩子。我已經很委屈了,沒有名分又要背負第三者的罪名,天曉得誰才是第三者呀!」
「告訴我你的預?期。」南諾奇冷冷的問。
「……年底。」
「很好。」他實在笑不出來。
「諾奇,我想知道我們的兒子會不會是私生子。」馬翠樺柔聲問道。
「這個問題現在還不到討論的時候。」說完話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馬翠樺望著南諾奇頎長的背影,撫著肚月復,神秘一笑。???
馬翠樺在黎紫妍的面前刻意地孕吐得十分厲害,簡直比職業演員更會演戲。
「你要不要緊?需不需要看醫生?」黎紫妍輕拍馬翠樺的背,臉上掛著擔憂。
馬翠樺搖搖頭,「我這個樣子,不是生病了而是懷了身孕。」
黎紫妍笑逐?開,「這是喜事,你先生一定很高興吧!」
馬翠樺聞言,淚水立刻潰堤。
「怎麼了?」黎紫妍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其實我騙了你,我們哪有濃情蜜意,我根本沒有結婚,我只是人家金屋藏嬌的小老婆,跟你吹得天花亂墜的全是謊言,我是死要面子,不想在你面前丟臉,只好編故事騙你。」馬翠樺邊哭邊說。
黎紫妍覺得太震撼了,這麼美麗的女人,集智慧與外貌于一身的女人,卻美人歹命,沒有丈夫疼惜,怪不得認識翠樺這麼久,常受邀至她家品嘗美食,卻從來沒見過她的「丈夫」,原來背後有如此驚人的真相。
「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馬翠樺點點頭,流過淚的麗?依然令人賞心悅目。
馬翠樺極盡所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哭得楚楚可憐的以博取同情,她知道黎紫妍心腸軟,如果她和諾奇之間的關系想要改善,全靠紫妍這步棋了。
「他的妻子知道你們的關系嗎?」黎紫妍既同情馬翠樺也同情另一個女人,不論最後男主角選擇了誰,注定有個女人要心碎。
馬翠樺沮喪地搖搖頭。「他們才新婚不久,正是甜蜜的時候,他告訴我不曾愛過那女人,最愛的人……是我。可是……」
黎紫妍打斷她的話,「你相信他說的話?他既然愛你為何不娶你?」
「當家的婆婆歧視我死了丈夫,又帶著兩個拖油瓶,配不上他們家高貴的血統。」我真不甘心,明明那個女人才是第三者,坐享其成的富家千金,得了所有好處還硬要逼我退出,這個世界間還有天理嗎?馬翠樺哭得六神無主,流過淚的眸子晶亮亮的,像是道盡了人生的痛苦般。
黎紫妍動容不己。她從事社工這麼多年,處理過許多破碎的婚姻,每一樁破裂的婚姻中都有一個可恨之人,而那個可恨之人往往是男人。
「翠樺,別哭了,除了陪你掉眼淚之外,或許我可以替你做些什麼。」
馬翠樺現在是拼了命求一線生機,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塊浮木。
「你能怎麼幫我呢?」
「我想見見那個該死的始作俑者可以嗎?」黎紫妍認為事已到至此,不如釜底抽薪算了。
馬翠樺猶豫了片刻,提了提膽,決定豁出去放手一搏。「我怕場面會失控。」
「放心吧!我會很婉轉的。」這是黎紫妍投入工作行列以來的處事態度。
「時間、地點?」馬翠樺心里突然犯起嘀咕,考慮著這樣做是否妥當。最後情感戰勝了理智,她現在是過河卒子,只能向前,不能往後退了。
「由你安排,如果是上班時間,我可以請假。」黎紫妍已決定幫她這個忙。???
南諾奇無法想像自己有?女人七上八下、魂不守舍的一天,他懷疑自己九成九已經走火入魔,在他的生命中,女人通常沒那麼重要,可是他怎麼會為了一個僅僅認識不到三個月的女人輾轉反側、坐立難安?
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為了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滋味,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啊,力量強大得快震碎他的心髒。他很想分析,卻又無從分析起;他很想解釋,卻也無從解釋。
「諾奇,你竟然在發呆!」安德威好像看見外星人似的打量著他。
南諾奇回神後道︰「你說什麼?」
「太夸張了吧!大白天的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安德威故意取笑他。
「你和我老婆好像很熟。」南諾奇突如其來地問。
「不只和大老婆很熟,連外頭好命的小老婆我也很熟,怎麼?有什麼麻煩事嗎?」安德威不忘調侃他。
「翠樺說他懷了我的孩子。」南諾奇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緩緩道出。
安德威倒是氣定神閑、冷靜異常,好像他听到的消息只是樓下老李養的母狗生了三只小狽般,他並未將馬翠樺懷孕當成什麼勁爆的消息。只是淡淡笑言︰「很好啊!是喜事嘛!」
「你真這麼認為?」
「不然我要怎麼認為?女人懷孕沒什麼稀奇呀!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纏綿悱惻的盛況我也不必多說,除非刻意避孕,不然你以為你能維持這種無兒無女的情況多久?」安德威兩手一攤,表示他的看法。
「我一向有避孕,而且除了帶避孕套之外,我還是不放心,所以一直是體外射精,你認為在此種嚴格把關的情況下,翠樺懷孕的可能性大嗎?」
「你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個方法的避孕效果是百份之百的,看來,你確實在人家子宮內藍田種玉了,你賴得掉嗎?」安德威語氣不再和善,相反地摻入了指責的情緒,他?紫妍不值。
「我已經很久沒踫過翠樺了。」他發誓。
「可能嗎?你的一向很強,你能忍得住嗎?」安德威不拐彎抹角,直截人性的弱點,這是男人的劣根性,也是人類的原罪。
「我必須嘗試對我的婚姻忠貞。」南諾奇喃喃地說。
「你嘗試?為什麼大家都感受不到?」安德威狐疑地看著他。是他最近變遲鈍了?還是杜雙的身影佔滿了他的思緒,讓他的注意力出了問題。
「我懷疑孩子的事是假的。」南諾奇明白地道出心中疑惑。
「翠樺不是個可以掉以輕心的對手,你要提出有力的證據,不然她不會放手的。」若不是他自己有杜雙的事要煩,他會義不容辭一肩挑起替諾奇調查清楚真相的大任。
「我需要你的支援,你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紫妍的朋友,不論我在處理這件事時是否會傷害到她,請你替我擔著些,我不希望紫妍受到波及。」
但人算不如天算,此事波及的範圍之廣,已非南諾奇單方面所能控制的了。???
南諾奇和安德威談完話的翌日,馬翠樺打了電話說是約了醫生問診,希望南諾奇去一趟。
南諾奇到了馬翠樺的住宅,按了電鈴。
沒想到開門的不是下人,而是一個純真美麗,他所熟悉的女人。南諾奇驚訝地輕喃︰「紫妍?!」
此時馬翠樺風情萬種地由黎紫妍的身後探出頭來,身上輕柔的透明睡袍像是誘惑的蝴蝶般,在她的駐足處飄然飛舞,一如她往常迎接他的裝扮。
南諾奇打量著馬翠樺,仿佛今天才認識她似的。
「諾奇,怎麼杵在門口不進來?我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黎紫妍小姐。」馬翠樺拉著黎紫妍的手,往南諾奇身前推。「她是社工,看我心情不好,準備替我們倆做心理輔導。」
南諾奇踏進屋內,腳步沉重的走到窗邊,靠在窗台邊,用前額頂著微涼的玻璃窗,然後用充滿憤怒的聲音道︰「馬翠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沒有惡意,紫妍也只是好心,她認為以她專業的角度和輔導過許多案子的經驗,或許可以為我們一團亂的關系理出頭緒。」馬翠樺用一種惹人憐惜的口吻訴說著。一只手戲劇化地輕撫著月復部,好像在提醒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她是個懷著身孕、體質脆弱的女人。
「紫妍知道我們的關系了嗎?你要理出我們之間一團亂的糾葛?紫妍全知道嗎?」南諾奇轉過身,揚起劍眉嚴厲地吼道。
「什麼?紫妍為什麼該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馬翠樺看了南諾奇和黎紫妍一眼,一臉的無辜。
黎紫妍像個傻瓜似的站在兩個叫囂的怒?間,覺得羞辱、無地自容。「夠了,你們兩個全閉嘴,不要吵了!」她捂住耳朵,眼中水光流轉。
南諾奇趨近紫妍,想要摟她入懷,卻被她推開。
「原來我就是那個你們嘴里所說的無恥第三者。」
黎紫妍匆匆跑了出去,到了門口她回頭朝兩人說道︰「放心好了,我會成全你們的,我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人,從來也不是!如果我早知道你們這麼相愛,我根本不會嫁給諾奇。還有,馬小姐,從此刻開始,諾奇是你的了,請你看牢他,不要再傷害其他的女孩。」???
看著黎紫妍落荒而逃的模樣,馬翠樺忍不住臉上得意的神色,不過驕傲不到三十秒,南諾奇的大手立刻來到她的下顎,狠狠地捏著它,將它托高,讓她?眼直視他。「你他媽的在玩什麼花樣?!為什麼不饒了紫妍,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你不該讓她也卷入!」他粗嗄的聲音帶著殺氣。
「她早已經卷入了!從她嫁給你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卷入了了!你想保護她?門都沒有。」她早已怒火攻心,事情既然已被揭露,她也沒有必要壓抑自己的不滿。
「你會害死紫妍!」他用極悲愴的音調說。
「你怕害死她,那我呢?你關心過我的感受嗎?沒錯?黎紫妍是生得不賴,可是偏偏下賤得想和別人爭男人……」
話還沒說完,南諾奇已揚手在馬翠樺美麗的容?上甩了一巴掌。
馬翠樺嚇呆了,她沒想到一向自以為是在南諾奇心里獨佔一席之地的她,竟挨了他一巴掌,她哪里做錯了?
「翠樺,你讓我太心寒了,本來在我心里一直覺得對你有所虧欠,正想著如果富貴榮華是你最在乎的東西,我打算滿足你所有的,你想要什麼我全都可以給你,就算要金山銀山我也會替你搬一座,讓你至死不用?錢發愁。可是,你卻耍心機讓我們三人面臨今天這樣的狀況。」他生氣地吼道。
「好痛、好痛,諾奇放手,你捏得我好痛……」
他驀地松手。
馬翠樺僵直不動,心跳加快。
「結束了,一切到此落幕。」他冷冷丟出狠話。
她開始慌了,走向他,將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曲線往他身上貼。她放軟聲調喃語︰「不要發這麼大的火嘛!我盡量補救就是了。」
他推開她,她踉蹌一下。
「補救?你能怎麼補救?」
「你說過你不愛她的,你說過你娶她只是因為要向你母親交代,為什麼現在全走了樣?」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或許這回我……來真的。」
「孩子呢?我肚子里懷有你的孩子,你不能為了那個女人不管我們母子死活。諾奇,和我在一起真的那麼不能忍受嗎?記得我在床上曾經那樣地滿足你,你忘了我們的床上游戲了嗎?我最近又學了不少新把戲、新花招,我們可以重新來過。」
「結束了!」他冷靜的看著他,重復他先前的話。
「不要離開我好嗎?真的有個孩子在我的子宮里長大,我拿超音波圖給你看……」她瘋狂地拉住他的手。
「翠樺,如果真有孩子,我不會讓他成為私生子,他所能擁有的一切將比照我將來的婚生子女。」他可以理解翠樺的感受,照顧她一切的物質生活,已是他所能付出的全部。他必須結束這樣不正常的關系,他真正想要重新開始的物件是紫妍。
「算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在松濤死後招惹你的,我應該像德威一樣,與你之間君子之水交淡如水。」他自省道。
「你會後悔的,南諾奇。」馬翠樺狂笑回應。
南諾奇嘆了口氣。「希望今日之後我們能無恨無怨。」
馬翠樺流下了淚水。「不可能的,無恨無怨?!我看只有聖人才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