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只看了向茉皖一眼,什麼話也沒問立刻放行。
園子里有高大的樹木和不知名的美麗花卉,她沿著碎石路走到主建築前,牆上攀爬的綠色植物約有一層樓高。
驀地,門被打開,一名婦人探出頭。「你是向小姐嗎?」
向茉皖點點頭。
「請進來。」
她瞪大了眼楮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空曠、高格調是她的第一印象。
「柴先生等你很久了。」婦人說。
她提神吸氣,要和柴少棠溝通非要發揮她加倍的耐心不可。「我的兒子……」
「柴先生不準我們亂講話,請你上二樓右手邊第一間房,柴先生在書房等你。」說完話後,婦人即轉身離去。
向茉皖依言上樓,敲了書房門。
「進來!」比冰還冷的聲立。
她推門而入,寬大的書房除了滿室的書之外,只有單調的墨綠色系和米白色系。墨綠色的真皮沙發、米白色的牆面粉刷,中央地板上放著一塊野熊皮,孤獨的躺在晶鑽黑的冷磚上。
柴少棠倨傲的身影站在橡木書桌後,倚窗而立。
「你把修兒養育得很好。」柴少棠柔聲道。
「把修兒還給我,他是我的。」向茉皖不畏強權地開口。
「他也是我的!」他旋即轉過身眯起眼楮大吼。
「你根本沒有預期會有個孩子。」向茉皖的星眸迎上他如熔岩般灼熱的黑眸。
「是的,我不要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但你生的不同。」柴少棠怒氣騰騰地走向她。「曾經,我不需要這麼快扮演父親的角色,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你沒有權利!」她出聲反駁。
他的手驀地揪住她的縴臂,「我沒有權利嗎?修兒可是我的兒子。」
「他不是。」向茉皖顫著聲道。
「別想否認,我已做了DNA檢驗,修兒百分之百是我柴少棠的兒子。」
「放開我!你這個可惡至極、傲慢自大的混帳!」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他弄痛了她。「你說謊,沒有我根本不能去作氧核醣核酸的檢驗。」
「你忘了,一根頭發的毛囊己綽綽有余。」他提出更正。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驚懼地看著他的黑眸里露出的決心和無情。「我們是陌生人,身分、階級懸殊,一個孩子對你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戰利品、一個私生子、一個我不主動說出來你不會有機會知道的孩子。你大費周章的驚嚇這麼多人,為什麼?」
「因為你,命運讓我再次遇到了你,再也忘不了你。」
向茉皖被這席話震懾住了。「你說謊!四年前,你的人把我丟到蒙瑟拉修道院,讓我背負若無法承受的傷害痛不欲生,當時你可有想過無辜的我?」她嘲弄的問。
「當年,我以為你是那個心甘情願獻身的女孩,五百萬美金夠你這一生享用不盡。」
「我不想听解釋,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倔強的個性不容她示弱。
「除非你留下來,否則修兒以後只有父親沒有母親。」他絕情的威脅。
「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沮喪至極。
「我已經這麼做了,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你。」柴少棠喃語。
「你好可怕!」
「我要你,只要你!」他不想掩飾自己對她的渴望,這四年來他像無法滿足的黑洞,任何女人躺在他身下都不能滿足他的血脈和靈魂。
他輕易的抱起她,蹲身將她丟在雙層熊皮毯上,她驚喘出聲,試著起身,但柴少棠魁梧有力的身軀緊跟著壓了上來。
純粹的心慌意亂席卷了向茉皖,她瘋狂地試圖推開他,但就像愚公移山一樣,短時間之內根本是徒然。
姣好的五官,濃密的睫眉掛在晶亮的眸子上,雪白的肌膚比瓷器更雅致。
他毫不容情的制住她的手腕置于頭頂上,他的大手滑過她的腿,強行分開它們,探到她雙腿間的女性柔軟,她低呼出聲︰「放開我。」
「你屬于我……」他快速地月兌去她身上的衣物,讓她一絲不掛的躺在黑熊皮上。「我無法回頭了。」
……
肯把離情容易看,
要從容易見艱難,
難拋往事一般般。
今夜燈前形失影,
枕函虛置翠衾單,
包無人與共春寒。
浣溪沙納蘭容芳
他凝睇著她優雅、羞澀地穿回衣服。「回我房間,我還沒用完你。」
他懶洋洋地躺在地上,雙臂枕在頭後。
「我要知道修兒是不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顧。」這比什麼都重要。
「修兒不在台灣。」他閑閑地道。
「什麼!?」她吃驚地低嚷。
「他正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他再說明白點。
「你不是真的要修兒,為什麼又要把他送到美國去?」她情緒激動的咆哮。
「冷靜點!我不是禽獸,虎毒還不食子,修兒也是我的兒子,我比誰都疼他。他到美國暫時會和我母親在一起。」
他站起身,穿上長褲,走近她。「你現在覺得如何?」他伸出手想撫模她的臉頰,她敏感的別開臉,退避三舍。
「少假惺惺。」她不領情。
「我問你,我有沒有傷到你?」他捺著性子關心地問。
「有!我全身酸痛。」這個答案可滿意了?
柴少棠曖昧地笑了笑。「這是你第二次,還會酸痛是正常的,以後我們多做幾次會改善些。」
「不會有以後了,不準你再那樣踫我……」她的臉漲紅,呼吸急速,恨透了他似能透視她的眼神。
「會的,當然會有以後,我們還要替修兒生個弟弟或妹妹呢!」他邪笑陰陰地瞅著她絕美的素顏。
「你……下流。」她從牙縫中擠出惡罵。
他仰首冷笑。「我下流的一面只有你有幸獨享,因為我柴少棠從來不需要勉強女人,真難為你了。」他調笑道。
「到底什麼時候才讓我見修兒?」她好累,真的好累。
「這要看你準備什麼時候愛上我。」
「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我恨你。」淚水已涌上眼眶。
「恨也是一種情緒,沒有愛哪來的恨呢?假以時日恨轉為愛,更令人驚心動魄。」柴少棠自信滿滿、恃才傲物,不信女人不會愛上他,尤其是他打算傾全力下功夫的女人。
「你這個人自命不凡到令人作嘔的地步。」她咬牙切齒地斥責。
「這個評價由你嘴里說出來,我會當它是一種恭維。」他將之視為一種挑戰。他要征服她。
「如果不是因為我太了解你這類的無賴,我會以為你愛上了我。」向茉皖惡狠狠的看著他。
柴少棠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聳聳肩。「無賴沒有愛人的能力,無賴只愛自己。」
「我比你更清楚。」
「你的房間在書房對面。」他理所當然的下指令。
「我並沒有要跟你同居。」她諷刺地說。
「這是我的命令。」誰敢違抗?
她不理會他的囂張,逕自打開門。
「只要你敢反抗我,我會讓修兒忘了你是他的親生母親。」
聞言,她遲疑著,這個喪盡天良的威脅,他肯定說到做到,她不能硬氣的不在乎。「我沒有要離開……我只是……只是……」她開始語不成調。
「什麼東西都不必搬來,你的房間什麼都不缺。」
「這里的新卻不如我那里的舊。」她咕噥。
「什麼?」他厲聲問。
「有些有紀念價值的東西是你花再多錢也買不回來的。」她也有她的骨氣,就算暫時不得不低頭,臣服在他的頤指氣使之下,她也不打算一味的讓他得逞。
「真是復雜。」查小咒托腮听故事,來龍去脈可比她為病人開心髒還迷離。
「這四年來,茉皖一亙把修兒藏得很好。」楊紅日輕嘆一聲。
「其實茉皖根本不用藏著修兒的,因為柴哥要找一個人實在是易如反掌。」不是她吹牛。
「柴少棠不是不要孩子的嗎?」想要私生子還怕沒有嗎?
「可見茉皖在柴哥心里自有不容忽視的地位。」查小咒自作聰明的分析。
「有地位?!是嗎?我倒不覺得,如果真有地位,也不會換來這四年來不聞不問的對待。」蘇慕歐嗤之以鼻。女人就是女人,天天做她們的春秋大夢。分明那個柴少棠就是個不懷好意的登徒子,查小咒竟花這麼大的心思包裝他。
「那是因為柴哥在發表會那天對茉皖一見鐘情,一見鐘情你懂不懂?你一定不懂,因為你只相信日久生情。」查小咒妄下斷語,她哪里知道蘇慕歐是屬于哪一類愛情觀的人。
「要是真有什麼一見鐘情,四年前柴少棠為什麼會無動于衷?」蘇慕歐熱辣辣的反駁。
「這當然會有個合理的解釋,但是我不能代替柴哥回答你。歐先生,你能不能公平點?客觀點認識柴哥,柴哥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惡霸。」查小咒急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