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艷陽高照,熱辣辣的日光照得人頭昏眼花,恨不得能跳進冰水里游個三天三夜的泳,或是干脆住進冰窖里永遠不要出來,只要能夠躲過這一波熱浪。
韓如歌不畏熱浪在街弄里奔跑著,她在趕時間,一刻都沒法停下來。
她一邊跑一邊看著腕表,十二點十五分……完蛋了,她今天又遲到了,怎麼辦才奸,她答應母親十二點以前一定要回到家,因為中午吃飯時間店里忙得不得了,人手不足的「和嵐面食館」非常需要她幫忙跑堂。她跑得不能再快了,只可惜自己沒有田徑隊的矯健身手。
對了!她突然想起母親這幾天喉嚨不舒服,她得到西藥房為母親買一瓶蜂膠。
她沖進離鋪子最近的西藥房,老板是母親的舊識,她親切的喊道︰「吳阿姨,請給我兩瓶蜂膠。」
「怎麼?你媽媽又咳嗽了啊?」吳彩霞邊從櫃子里拿出兩瓶蜂膠,一邊順口問道。
韓如歌看了看手中的蜂膠,展顏一笑,「不是這個牌子的,吳阿姨……我要上次買的那個牌子,我媽說那個牌子比較有效。」
「上次的那個牌子沒貨了,你看要不要晚上再來買,我一會兒會叫貨,傍晚應該就會來。」吳彩霞好心好意的說道。
這個時候,一名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和這家傳統西藥房不搭的酷男推門而入,遞上手上的白金卡,直截了當的道︰「老板娘,我要買。」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里不能刷卡耶,麻煩你用現金。」
男人俊美至極的臉上瞬間寫著不悅,「我出門不帶現金的,怎麼,台北這麼繁華的地方還有商店不能刷卡?」他的語氣里有著反諷的意涵。
「真不好意思,我們這間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一向是現金交易。」吳彩霞並不想得罪客人,所以盡可能的低姿態說話。
「那怎麼辦?我要買。」他站在櫃台前,好像並沒有走的意思。
韓如歌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吳彩霞說道︰「吳阿姨,要多少錢?我幫這位先生付好了。」
男人看向她,這是他從進門到現在第一次看向韓如歌。沒辦法,他的眼里一向只容得下絕色美人,長相普通的女人是入不了他少爺的眼的。
「我會還你。」他說著,一邊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櫃台上,一邊說道︰「可以拿給我了嗎?我趕時間。」
拿了,他不再理人,旋風似的推門而出,好像是某某人的救命仙丹。
吳彩霞看了一眼名片,喃喃的道︰「……什麼尊訣……好怪的姓,我不會念。」
韓如歌一笑,「吳阿姨……我先走了,晚上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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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看看現在是幾點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我說過什麼?你竟然一直把我說的話當作馬耳東風,你是想氣死我嗎?」韓如歌的母親蕭和嵐氣急敗壞的吼道。
韓如歌靜靜的讓母親宣泄怒氣,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頂撞母親,忍一忍就過去了。
「媽……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只會說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你還能說什麼有用的話?我真是被你給氣死了,別人養女兒比養兒子有用,我蕭和嵐養的女兒卻是一無是處,是怎樣……我是倒了八輩子的楣了嗎?」
「阿嵐……現在正忙著,你就少說兩句。」蕭和嵐的母親余氏走進廚房替外孫女解圍。
「我實在快被這死丫頭給氣死了,明明知道我很忙,還故意這麼晚才回來。」
「如歌,你去外頭收碗盤去,這里我和你媽媽會弄。」余氏輕輕推了韓如歌一下,要她到外場去幫忙,不要待在火線上。
「媽……你不能總是護著她,孩子不能寵,一寵就會飛上天的,你這樣我很難管教。」蕭和嵐打開冰櫃拿出一袋水餃,數了五十個往滾水里放。
「如歌哪里寵得壞?你就只會凶,只會發脾氣,我以前有這樣對你嗎?你看看你的嘴臉,好像如歌不是你親生的。」余氏替外孫女叫屈。
「我對她不夠好嗎?她說要念大學,我不是讓她念到T大了?還要怎樣?今天是周末,店里忙得不得了,她說要學什麼油畫我也讓她去學,只不過要求她中午十二點以前要回來,我這樣算是苛刻嗎?她已經夠好命了還要我怎樣?我以前也沒有她現在這麼好命啊!」
「沒這麼好命……我也沒有虧待你啊,是你非嫁給韓石那個短命鬼不可,我要你想清楚,你就是死心眼,我有什麼辦法?你現在要怪我沒讓你過好日子,我哪里對你不夠盡心盡力了?你倒是說說看。」余氏被女兒的一席話給激怒了,所以一古腦兒的把心里頭擺了很久的話說出來。
蕭和嵐想起自己當年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模樣就覺得自己很窩囊,沒錯,她是為了韓石的外貌才跟他在一起的,韓石是個窮小子,一無所有,就是長得好看,可是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她不管父母如何提醒她,就是要和韓石在一起,她的想法很浪漫也很單純,只要能和深愛的人廝守在一起,就算天天喝露水也能活下去。
雖然,後來證明她做錯了,日子並非如她想的簡單。
「是你先說我沒好好對待如歌,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嘛,我對如歌已經很好了,還要怎樣?再好她就要得寸進尺了。」
「讓自己的女兒得寸進尺會怎樣?你只有一個女兒,人家有三個女兒的一樣把孩子寵上了天,你一天到晚說話這樣刻薄,我這個做外婆的已經听不下去了,你覺得如歌哪里不如你意了?非要管得這麼凶不可?」
「我不寵她是為了她好,以後出社會她能適應得快一些。」
「你這是強詞奪理,如歌聰明又乖巧,不可能成為你說的恃寵而驕的人,她就要大學畢業,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應該把她當作小孩子管教。」
「哎呀……媽,我不跟你說了,你只會寵小孩,哪里知道現在小孩有多壞……我管小孩你不要干涉好不好。」蕭如嵐滿肚子怨氣。
「我怎麼能不管?如歌不是小孩子了,你一直把她當作小孩子罵來罵去,不是我說而已,很多客人都看不下去了,你最好改一改你的壞脾氣。」余氏勸道。
「我的脾氣一點也不壞,我也沒虧待如歌,這些年我供她吃、供她住,又讓她讀這麼多書,為了誰?這些東西別人搶得去嗎?T大畢業是她最好的嫁妝,韓石在世也不過是這樣,不會更好了。我管她還不是為了她好,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苦心,知道我這麼做是因為怕她T大畢業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我不管韓石在世會怎樣,反正你以後不要這麼凶就對了。」
「我沒辦法,我就是這樣,媽,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你都知道如歌不是小孩子了,怎麼你反倒把我當作小孩子管?」
「我是提醒你怎麼做一個好媽媽。」
「我已經做媽媽二十一年了,不用人家教我怎麼做媽媽。」蕭和嵐拿篩子撈起水餃分盤裝。
「阿嵐……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好媽媽,連我這個做你媽的人都不能忍受了,你想外人怎麼可能無話可說?你就別落人口實了。」余氏苦口婆心的道。
「我蕭和嵐不怕那些閑言閑語,她們那些三姑六婆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有一個念T大的女兒,所以嫉妒我,媽……我真的很忙,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找我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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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尊訣關上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準備下班。已經不早了,他看了看手表,差一刻鐘十一點。
他是一個典型的工作狂,在他的字典里沒有休息兩個字,就算從事看起來像是休閑運動的高爾夫球,也是有目的的。
他的腦海里裝滿了生意經和財務報表,如何讓「邙氏科技」的版圖更擴大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事。
自從五年前繼承家業,他就成了工作機器,他告訴自己不能失敗,只能成功,父親給他的是一個幾乎要垮台的爛攤子——因為經營不善,父親不能面對眾債主的逼債,所以舉槍自盡。父親以為死亡可以帶來平靜,所以選擇一死了之,留下數億元的債務。
嚴格說起來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不是因為祖父非要把家業傳給唯一的兒子,父親寧可一生一世都不踫這些一看就頭疼的東西。
他邙尊訣不一樣,他是天生的生意人,遺傳了祖父的精明︰他喜歡做生意,愛極了商場的爾虞我詐,他優游其間、樂此不疲,任何生意上的成功都能帶給他無比的樂趣。
所以他成功了,接棒三年便還清了父親欠下的債,然後一帆風順。到今天為止,他沒有嘗過任何失敗,他要一直成功下去,不論這個永遠成功的光環要付出多少代價,或是必須失去什麼,他相信他都可以挺過去。
手機響起,他以耳機接听,「邙尊訣。」
(尊訣,我好想你……你今晚可不可以來陪我?)電話那頭傳來酥軟到骨子里的女聲。
「宛琳……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楊宛琳是他的女人,陪睡的女人,對他而言只有一個用處,就是……床上良伴。沒錯,她是一個非常及格的伴,他和她在一起一年多,她是一個不太煩人的女人,至少不像他的前幾任情婦,和他發生三四次關系之後就以為自己可以佔他心底的一席之地了,然後開始奪命連環Call。
他不喜歡女人過分主動,更討厭女人干涉他的生活,女人之于他只是調味料,不是必需品,何況在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女人,他不可能單戀一枝花。
(我好想你……你可以來看我嗎?)楊宛琳求著他。
他今天心情不錯,正好也有生理需求,所以他說︰「我馬上過去,你得把自己準備好。」
女人一笑,(我隨時為你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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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反應著男人的需求,高大的男性身軀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動作著,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傳遍她的全身,教她幾乎失去意識,發出母獸般的低喃聲。
他總有本事喚醒她的原始,不留情的折磨著她。
她不要他留情,她愛死了這銷魂的滋味,她攀住他,全力配合他的掠奪,痙攣的感覺很快席卷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離開她的身體,而她得到了完全的滿足。
沒有一次不是這樣,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一輩子跟在他身邊?她好怕啊……好怕他不要她。
邙尊訣起身將用過的丟進垃圾桶,然後不疾不徐的穿上衣物,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才有過一場激烈的,好似沒事人一般。這就是他的本事,他總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為何物。
他看向側臥在床上的楊宛琳,豐滿的胴體,白皙的肌膚,不過二十五歲,正值青春。
「你休息吧,我走了。」他淡淡的說。
「可不可以不要走?今晚就在我這里睡吧,我可以伺候你;我知道你還沒滿足,我休息一下可以再來……不論你要幾次我都可以。」她坐起身,含情的看他。
「不了……我知道你累了,休息吧!」他說。
「可是你還沒滿足,我不要你去找別的女人,我可以給你,你不要去找別的女人好不好?」她哀求著。她覺得他剛剛一點也不投入,有一點心不在焉,她不喜歡這樣,她要男人對她滿意,不是只是發泄生理需求。
自從她十六歲開始性生活起,她有過七、八個男人,邙尊訣是個中翹楚,也是最難滿足的,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她听人說過,事業做得越大的男人越強,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在邙尊訣身上見識到了。
他看著她,不是很有耐心的說道︰「宛琳,我不喜歡你這樣。」
「我不是管你,我只不過是……想要滿足你的罷了,我覺得你剛剛……剛剛好像……並沒有進入忘我的境界。」她有些委屈的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我一向很少在上頭忘我,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走了,明天我會要人在你的戶頭存進一百萬。」
這是說好的,三個月一百萬,他不虧待女人,相反的他還照顧女人。
「尊訣……你是不是要訂婚了?」楊宛琳沖動之下問出一直想知道的事。
他皺了下眉,「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看雜志上寫的,你是不是要娶平安金控總裁的獨生女姚卿卿為妻?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讓我有心理準備。」
「準備?準備什麼?」他冷冷的問道。
「我想知道……是不是你結婚之後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要結束了?」
楊宛琳是個美麗的女人,身材完美,精致的五官讓她像個瓷女圭女圭;而他將訂婚的對象,平安金控集團董座姚稟坤的女兒姚卿卿,也是社交圈出了名的美人,兩人在某部分的特質可說是如出一轍。
「我結不結婚和我們的關系有什麼干系?」他一問,好像楊宛琳提出了一個非常好笑的問題。
「我以為你會要求自己做一個對婚姻忠貞的丈夫,而姚家人也會對你做出這種要求。」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哪一個女人值得我對她忠貞?」他高傲的說道。
「我……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走了,如果有一天我覺得我們的關系走到了盡頭,我會通知你,在此之前你不要胡思亂想,明白嗎?」邙尊訣說這麼多話並不是因為他喜歡解釋,而是因為他覺得不能忍受有人認為他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被某一個女人套牢。
這對他無疑是天大的誤會,也是奇恥大辱。
他會接受和姚氏的聯姻也是因為商業的考量,如果不是因為平安金控確實對他很有吸引力,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就走人婚姻的。
他才二十九歲,一個生意人太早結婚不一定是好事,他喜歡保持單身,然後讓媒體捕風捉影,將他奉為全社交圈最有價值的鑽石單身漢。他承認他在這一方面有些虛榮,沒辦法,他就是這樣,喜歡在每一方面都讓人認定為出色的極品。
可是姚氏在商場上實在太有影響力了,和邙氏一樣屬于重量級,兩個重量級如果可以結盟,不知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再加上姚稟坤只生下姚卿卿一個女兒,將來乎安金控不用說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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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還是一樣酷熱,午後的一場雨並沒有讓暑氣消去多少。
韓如歌一放暑假就在母親經營的面店幫忙,她一直很認分也很樂觀,母親待她並不親近,不過她不怪母親;她常常想,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世,母親可以再嫁的,母親一定是為了怕她跟著再嫁也許會被繼父虐待,所以寧可一個人咬牙苦撐,也要把她撫養長大。
「如歌……韓如歌。」高中同學梁穎之推門而入。
「要吃面啊?」韓如歌站起身,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幾分,不是用餐時間,店里沒什麼客人,外婆和母親上樓睡午覺去了。
「不是,那天听你說想多賺一點錢,是不是認真的?」
梁穎之家境不錯,雖然念的是私立大學,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她可以到自家公司上班,也可以出國再念個洋博士回來。
「認真的啊,怎麼?有什麼工作機會嗎?」
韓如歌想多賺一點錢把家里整修一下,屋頂因為年久失修,每逢大雨就會漏水,尤其是母親的房間更是外頭下大雨,里頭馬上下起小雨來。
「你對做家教有沒有興趣?」
「可以啊,如果時間可以配合我不排斥,是小學生還是中學生?」
「是十八歲的大姑娘,我哥教一個月不想敦了,所以來問問你要不要教?」
「適中哥教了一個月不想教?為什麼?適中哥很有耐心的啊!」
梁適中大學剛畢業,等著當兵,所以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打發時間。
「那位小姐是個千金大小姐,功課不好,今年還不敢考大學呢,所以找人幫忙補習,結果一點也不認真,我哥怕越補越大洞,所以趕快推掉。」
「連適中哥都教不來了,我可能也不行。」她謙遜的道。
「不一樣,那位邙若蘭小姐因為喜歡上我哥,所以上課才沒法認真,不是因為我哥教不好,所以換一個女老師,可能會好一點。」
「原來是喜歡上適中哥……」韓如歌一笑。
「我哥不想惹麻煩,听說邙若蘭的哥哥邙尊訣不好惹,我哥不想因為打發時間的工作弄得一身腥︰看你要不要接,我可以跟我哥說去,請他幫你介紹。」
韓如歌想了一下答應了,為了多賺一點錢,有機會就要把握。「好啊……只是怕那位小姐只要適中哥不要我。」
「試試看,人家是少女情懷總是詩,我哥真是不應該,干嘛去招惹人家少女心?」
「適中哥沒有女朋友不是嗎?怎麼不考慮人家呢?」韓如歌一想到梁適中躲著女孩家的模樣就覺得有意思,因為梁適中是個很喜歡耍寶的人,沒想到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邙若蘭是真正的富家女,不是像我這種半桶水似的富家女。富家女可不好惹,我哥避之唯恐不及,再說邙若蘭的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我哥說他對富家女沒興趣,他又不是要讓人招贅,不想受那種鳥氣。」
「對方給適中哥氣受了?」
「我哥說再待下去肯定會有氣受,不過你不會啦,因為你不是男的,邙先生不用擔心他的寶貝妹妹被你拐跑。」梁穎之看了下韓如歌,然後嘻嘻一笑,「也許邙先生會擔心他自己被你拐跑,所以也會忍不住傍你氣受吧!」
「你瞎說什麼?我又沒有天仙般的外貌,能拐跑誰?」韓如歌紅了臉。
「誰說一定要天仙般的外貌?愛情是沒有道理可循的,再說你雖不是天仙絕色,可並不丑啊,世界上有多少個天仙絕色啊?相反地,有些男人反而喜歡清秀佳人,不喜歡治艷的胭脂。」
「托爾斯泰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說美麗可以在一小時之內被發現、被愛上,而愛上一個靈魂卻需要很長的時間。」韓如歌有感而發的說道。
「你氣質不俗,模樣弱不禁風,又一身詩意,男人最喜歡保護這樣的女人了,你看看平墨學長對你的用心就知道了。我一點都不夸張,平墨學長家境也不差啊,父母都是藝術家,又有威望,所以我說你很有可能反而比我們都有機會飛上枝頭做鳳凰。」
「我不想飛上枝頭做鳳凰,我只想過簡單的生活,不喜歡復雜,如果這一生能夠平平穩穩的度過,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就很感謝天了。」
這就是韓如歌心里小小的夢想,不想飛黃騰達,不需要榮華富貴;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沒有野心,只想守著自己的夢想來人生走一遭。
「你媽媽可是不希望你白白浪費T大高材生這個名號,她不知多想你光宗耀祖。」
「不會,我媽媽從來對我沒有一絲期望,所以這也是我幸運的地方。」
「她對你奸凶,你一點也不覺得不平衡嗎?」
梁穎之只有一次親眼看到如歌的媽媽態度極差的罵人,哪怕如歌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一樣必須接受母親的破口大罵。
「不會不平衡啊,其實我媽對我並不壞,只是有的時候不知道要怎樣表達她對我的愛罷了。她一生辛苦,我爸又早逝,她的壓力其實很大,把我養大已經不容易了,又讓我繼續升學,我對她沒有任何抱怨。」這是真心話。「你幫我告訴適中哥,我想試試那位富家小姐的家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