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芯瑶仍如往常的到修车厂报到,甚至去得更勤了,只因想霸占住卓皓楠全部的心,但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是起了些肉眼看不见的变化,他温柔的眼眸如常,但却掩藏了些心事,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再提起要见他父母的事,却闷闷不乐着。
旸希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自从被卓绍伦流放到这间修车厂后,他的心里一直无法平衡,曾经他在帮里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一路追随着卓绍伦打天下,不过在一次逞凶斗狠中差点失手打死人后,怒极的卓绍伦就将他下放了,不念旧情、不念他曾是多么崇拜他,为了他,旸希赴汤蹈火都愿意,但卓绍伦对待他却和其它人没有不同,一样的冰冷无情、公私分明。
所以他迁怒的恨起了他的大哥卓皓楠,以为卓绍伦天天往修车厂跑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哪知道他对在他大哥和女友间兴风作浪的兴趣大过其它事,旸希不禁沉下脸,如果卓绍伦在意的是这些的话,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那女人曾经买了小蛋糕请大伙吃,亲切热情的朝他招着手,旸希哼了一声拒绝了,那种甜死人的东西,娘儿们才喜欢吃,结果令他绝倒的是,修车厂的那群大男人居然来者不拒的抢食起来,他额爆青筋,彻底唾弃这群没骨气的家伙,又不是狗,人家丢什么就吃什么。
这回她似乎学聪明了,在傍晚时分,买了三大袋的盐酥鸡来当点心,诱人的香气令大伙食指大动,就见他们顿时化身成了原始的野兽,她把食物一丢,这群人就咆哮着冲来,抢食的抗议声似乎成了野兽的狺吼声。
“旸希快过来。”路芯瑶热情的招呼着,因为他是个新来者,她担心他不适应,再加上他年纪小,她很自然的把他当成弟弟看待,态度也比其它人更多了一分亲切。
他甩头不理,装作没看见的走进修车厂后方,洗拖把去。
“别理他,别扭的家伙。”阿峻大口吃着香喷喷的盐酥鸡,朝路芯瑶说道,原本高兴多了一个新来的小弟,自己终于可以摆月兑被众家老大哥呼来喝去的命运,哪想得到这家伙居然谁都不理,态度跩得很。
路芯瑶没放在心上,今儿个卓绍伦那痞子没来,她心情很好,溜到办公室找男友去了。
“这样我很难做事。”卓皓楠宠溺的苦笑,身上黏了一只无尾熊。
“等一下嘛,吃吃看。”路芯瑶塞了一根薯条进他嘴里,满眼期待,“好不好吃?”
“嗯。”
她轻笑,将唇印上他的脖子。
“不生气了?”他低问,前两天的那个夜晚,他们之间闹得有些不太愉快,没有人再提起,但气氛免不了一阵低气压。
她噘起嘴,没有答腔,只是将脸埋进他怀中,目前她逃避着不愿去思考这问题,和他相依偎的感觉太甜蜜,她只想紧紧抓住这一刻。
“我去帮你冲茶。”她跳下他的腿,抓过他专用的杯子往外走。
卓皓楠忍不住叹口气,看着她美好的背影,眼中的阴霾始终没有散去。
路芯瑶走到休息间,翻出茶叶罐,正好看见旸希走进来。
“你有去前头吃东西吗?晚了就要被吃光了喔。”她笑着说。
“我不饿。”旸希眼也没抬,声音又冷又酷。
“真的不用客气喔。”
“我没有和妳客气。”他送她一记大白眼,有些不耐,想讨好他?哼,门都没有!
路芯瑶笑着瞥望他,不禁在心中赞叹他长得真好看,如果没走上歧途该有多好?
“看什么?”他恶声恶气,显然察觉到她的打量,厉眸一扫。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帅。”她诚实的说,眼神坦荡带着欣赏,是以一种姊姊的身分看待他。
他罕见的微微窘红了脸,没遇过这么真诚无伪的赞美,他全身不自在。
看那女人丢下话后又专心的泡茶,他瞄着她美丽的侧脸,白皙性感的颈部线条,女人味十足,突然兴起了狎玩的念头。
“妳最近是不是和卓皓楠吵架了?”
路芯瑶抬起头,有些惊讶的发现他不知道何时走到她身边。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说。”她故作不解的一笑,令人难以捉模。
旸希沉吟了会儿,发现自己道行不高,还无法识穿他们这些在社会中打滚多年的老油条话中真伪,通常他都是看不爽就骂,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往,哪像他们这些人,每次都维持一脸笑,高兴或生气都一个样看不出来,虚伪到了极点。
“也许妳可以考虑我。”他故意说。
路芯瑶捧着的杯子差点滑了手,她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才几岁?小表头一个,不要净想那些龌龊事。”想调戏她?太差劲了。
“我可不是小表,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就没嫌过我小。”他婬恶的嘿笑。
她沉下脸,有些不高兴他言语上的轻薄,“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她冲泡好了茶,扭头想走。
旸希不死心的追上去,“等等,妳若不是对我有意思,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好?”
路芯瑶瞪他一眼,“不是每个对你好的人都怀有目的而来,不要随随便便扭曲别人对你的善意。”
“难道不是吗?”他不相信,“女人接近我不都因为我这副英俊的皮相?”
她几乎要冷笑了,“你会不会太臭美了一点?我唯一想接近的只有我男友一个人而已。”
“少来这套,妳们女人就爱装蒜。”他哼道。
“你的思想未免扭曲得太严重。”路芯瑶失望的摇头,越过他走向门口,这孩子需要再教育,而且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达成的。
她的话像针一般扎在他心上,有种近似受伤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她走开的背影更让他涌现强烈的被拒感,他痛恨她的冷漠,宁愿她和他抬杠斗嘴也不要这么对他。
“慢着!”旸希伸手一拉,没想到竟碰翻了她手上的杯子。
“呀……”她惊呼,保温杯摔到地上,茶叶和水洒了一地,清新的茶香四溢。
他们都愣住了,呆站在原地面对一地狼藉,一时间不知做何反应,他望着她惊讶微张的红唇,不假思索的,他伸出手拉过她,随即低头覆上她的嘴。
路芯瑶错愕的瞪大眼,回过神来立刻使劲的推他。
“你做什--唔……”她惊慌着,奋力挣扎,但没料到他的力气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她愈是挣扎,他的环抱就锁得愈紧。
使坏得逞的小坏蛋,很快就有更大的恶人治。
路芯瑶不久即发现i那股箝制她的力道松开了。
“啊……痛……痛痛……痛……”旸希扭曲着脸,头歪一边,完全受制于人,痛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小表,你对我的女人做什么?”卓皓楠表情野蛮,狠狠的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揪到一旁。
“我……我……”他不禁结巴,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说才对。
卓皓楠看见女友又惊又怒的模样,克制不了翻腾的怒意,挥臂就赏了他一拳。
路芯瑶惊呼了声,看着旸希跌向一旁,推倒了置物架,制造出巨大声响。
“是她先勾引我的!”他吼着,百分之百的恶人先告状,即使模样有些狼狈,但眼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路芯瑶杏眼圆瞪,原本对他有的一丝同情此刻全消失殆尽,她也想过去补上几拳,为他的污叽泄愤。
卓皓楠绷紧下颚,脸色阴森得吓人。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在前头吃盐酥鸡吃得正高兴的众人,听见这阵骚动立刻冲来,手上还拿着竹签,嘴里咬着食物。
当弄清了事情原委,他们立刻开骂。
“他妈的,我们也很爱女人,可没想到你爱不到居然用抢的!”
“混蛋小子,年纪轻轻居然不学好。”
一群老大哥倚老卖老,他们黑道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欺负女人的下三滥了。
“哼,凭我的长相,向来只有女人倒贴我的份,我根本不需要用抢的。”旸希悻悻然的啐了口。
“居然还敢在我们面前炫耀?”
“可恶!打死他!”
“对,打得他变猪头,看他还敢不敢说大话……”
愈说愈气,一群没有女人疼的王老五,泄恨似的猛踹那个自大过头的臭小表,他们手里还抓着盐酥鸡的竹签,空出来的那只手就往他身上招呼着,阵阵的惨叫声听在耳里还真是他妈的悦耳极了。
没多久……
“阿康不要拿扳手……阿康!”
“快阻止他!”
“哇……”
接着是一团混乱再起,本来是想给这家伙一点教训的,现在变成要拚命保护他,以免惨死在嫉妒到失去理智的阿康扳手下。
深知这群人只是在打打闹闹,还知道分寸,卓皓楠丢下他们,拉过女友往外走。
“我送妳回去。”他低抑的嗓音中有些森寒,脸色僵硬。
她无法拒绝,只能安静的跟着他离开。
***独家制作***bbs.***
卓皓楠心情烦乱,没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一直到他将车熄了火,才发现他居然回到自己家来了。
他的手栖放在方向盘上握紧,忍不住开口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很久的疑问,“妳喜欢他?”他的声音闷闷的,显然这件事给他的打击不小。
“谁?”路芯瑶蹙起眉,瞇眼反问。
“旸希。”
“我对小表没兴趣。”她瞪眼,“连你也怀疑我吗?难不成你真认为是我勾引他?”她生气的低吼。
卓皓楠没有接腔,沉默着,不知是否认同她的辩驳。
“他的确是比我年轻,长得又漂亮,是女人会喜欢的类型。”他窒闷的开口,不是没发现她对待旸希比较特别,她常常找他说话,温柔的对他笑,这一切他全看在眼中,他心底有些在意,但并没有多心,没想到今天会让他撞见那一幕,教他怎么能不胡思乱想?他嫉妒得快发狂了。
“你不相信我?”路芯瑶忍不住火大,被个小表吃豆腐就算了,男友的怀疑最教她无法忍受,那等于是在怀疑她的人格。
他抿着唇,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他对自己没信心。
不顾她微微的抗议与挣扎,他将她拉进屋,甚至进房。
“你干嘛?”她不懂,他眼中那股发亮的热切,令她本能的感到危险。
他捧起她的脸,密密实实的吻住她,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他开始月兑她的衣服。
“嗯……”她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开始推拒起他,“等……等等……”
他不理,一把将她抱上床,然后压住她。
“皓楠……”她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与抗拒。
“我要和妳。”湿熟的唇一路下滑至她纤细的颈项,他的手不容拒绝的剥除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她有一丝戒慎和放不开,“我不要在这儿……”
“为什么不要?妳以前不会排斥的。”带着一丝怒气,他的手更加用力的着她。
她咬着下唇不语,赌气的不吭声。
“这就是我,全部的我,包括过往也是我的一部分,为什么不接受?”他有些恼怒的低吼,“在这张床上,我眼中看到的只有妳而已!”她的排拒让他颇受伤害,就好像在否认他的存在似的。
“因为我会想起你和她,你也曾经在这张床上,抱着她就像现在抱我一样。”她愤怒道,眼眸灿亮动人。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永远分辨得出,妳和她有多么的不同。”
“哪里不同?”她娇蛮的挑眉。
“因为我爱妳。”他深深的瞅视她,语气中的认真教人为之一震。
她怔忡无语,芳心被狠狠的撞击了。
他翻身压住她,再度夺回主导权,这回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强迫她面对自己的,要她承认且接受它的存在。
“你可恶……”她有些羞恼的捶打他赤果的胸膛,无奈女人的力气永远敌不过男人,她只能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就是要在这张床上抱妳,和妳。”他嚣狂邪肆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