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吃些什么?”店小二利落地边擦桌子边问刚坐下的这位大爷,随手帮他倒了杯茶水。
日御仞放下包袱和佩剑,交代了一声后便随意地看着酒楼下来往的行人。
敖近最为有名的餐馆当属这间酒楼,这儿的烧醉鸡、玉扇饺、玲珑乳鸽,以及冬季才有的火云热烩……等等,远近驰名,想必以何妡的性子,应当不会放过这儿才是。
突然有桌同样坐落于二楼窗口的客人引起他的注意,因光线的关系,他看不清那桌客人的相貌,不过他至少看得出那是一男一女。
普通的一对男女应当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会在意是因为那姑娘吃东西时的动作。
看她先是舀起一匙汤闻了下,然后浅尝一口,好似含在口中一会儿后才慢慢地吞进喉,吃东西时也一样是先闻、而后才小吃一口,直到桌上所有菜色都试过了,她这才像正常人一般吃着饭莱。
那姑娘仔细品尝每一道菜时的举动就跟何妡一模一样,连那身形也相差不多,不过何妡原本就像小泵娘一样,会感到相似也不算意外。
他的发育太过缓慢,真不知他要再几年才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看到那男人伸手碰那姑娘的脸,好像说了什么话般,想必他们是对情人吧!
突然又有个姑娘冲到他们身边,却又马上离去,那男子立刻追了出去,只留下那名姑娘继续坐在那儿,她对于引起周遭注意一事仿佛不以为意,继续享用桌上这些膳食。
他不想去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和他没关系的事他不想多加理会,不过那姑娘的举动却一直引起他的疑惑,或许她的习惯只是刚巧地跟何妡一样罢了,他该查查那小子有没有到过这里才是。
酒楼里谁进谁出他多少有些注意,当然也看到了那位姑娘离开,他眼光扫过街道,突然定住,他肯定那姑娘是刚刚下楼离开的那位,可令他惊讶的是她的容貌,是在他庄里消失的那位姑娘,更令他心惊的是……她左脸颊上有一道伤口!
那伤口跟何妡的在同一个地方,也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何妡受了伤,她也那么刚巧地也伤在同一个地方,而他们的习惯动作又几乎是一模一样,连身形也……
看来,这事有蹊跷,最近发生的事确实有些古怪,怎么那么刚好那位姑娘出现时何妡不在,而何妡一出现,那名姑娘却像烟雾般消失无踪。
这事说巧是很巧,要说不巧的话却也过于牵强,光是那道疤就能让他看清所有事情。
曾有几度他看何妡时总有他是女人的错觉,当时说服自己不可能,这会儿看来是他错过好些个重点。
若他真是“她”的话……
***
话说刚吃饱喝足、也玩得相当高兴的姬灵妡愉快地走在街上,边走边看路旁小摊上的玩意儿,慢慢地踱出了城,继续往洛阳前进。
她一手拿着圆润红艳的糖葫芦,一手甩弄着一只小钱袋,就这样嚣张地走在大路上。
丙不期然,钱袋被人从身后冲来抢了去。
“喂!小偷,不要跑!”她意思意思地大喊,却在原地笑得开怀。
“拜托,里面除了个诅咒稻草人以外什么都没有,就不信等会儿你不会气死!”她在那抢了她钱袋的人背后嘲笑着,看他跑得那么卖力她更想笑,遇到她算他倒霉,浪费那么多精力后却什么也没得到。
“你想诅咒谁?”突然一阵如鬼魅般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坏事做多了,她马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回头便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个不知名的人给扛了起来。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绑架我?快点报上名来!”她嚷嚷着,手上的糖葫芦被她给抛开,两手握拳地用力揍着在她视线内的身体,悬空的两只脚也用力地踢着身下这胆大妄为的男子。
拳打脚踢,她将这句成语发挥得淋漓尽致,可这人仍是不为所动。
“可恶!放我下来!”她通常都不会呼救的,因为没必要,而且也很没面子,可现在就有那个必要了,与面子一比性命真的重要多了,也不知这人想对她做出什么坏事,她再不求救的话,万一真发生什么惨剧,她不就要英年早逝、含恨九泉。
“啊!救命呀,来人……”她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后才开始喊,可突然叫那么大声加上脑充血,她现在头好晕。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会变白痴。
她扶着他的肩用力撑起身子,既然要被绑架当然要选蚌自己舒服点的方式,变白痴的话要喊救命也喊不出来。
头晕症状渐渐消失后,她才刚想回头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却——
叩!
“呜……”好痛!那里怎么有树干!她的额头肯定会淤血,旧伤都还没好又添了新伤,她最近是走什么霉运。
“你没事吧?”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马上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至于什么时候坐在树下了当然也没注意到,她只知道眼前这日御仞该死地又害她受伤了。
“王八!你不会自己去撞撞看有没有事!”他竟还问她,痛死了,脸颊和额头都好疼。
日御仞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但马上又被冰冷给取代。
看来他想得没错,她就是何妡,那日的柔弱肯定是演来欺骗他的,在他为她心急担忧之时她想必很高兴地在心里暗笑吧。
他怎么一直瞪着她?她应该……
糟!她这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女装,女装的她他早看过了,而且还在找,可她脸上这道伤口他也知道,那不就是……
穿帮了!
完了,看他这副模样不就是来寻仇的?他武艺高强要杀她是易如反掌,她、她只好——
“呜——好痛!都是你害的,我一定会变白痴。”她突然将头埋在膝盖上抽抽噎噎地“好像”哭得伤心极了。
还来这招,真以为他这么容易上当吗?哼!就跟她玩玩,看她还能演出什么戏码。
“很痛吗?我看看。”他蹲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温柔似水的模样仿佛真是心疼她般。
“流血了对不对?”她的头依旧低低的,声音也闷得可怜。
“嗯,有个不小的伤口。”当然不是真的,不过却肿了一大块,在她凝脂般的白玉面容上看来挺触目惊心的,令人感到心疼,不过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的心疼早被愤怒给压到心湖底。
伤口?他骗她,她的手又没被他绑起来,当然早就碰过额头这个伤,若真有个伤口她岂会不知?
“那我会死是不是?”她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若不是知道她假装,他还真可能会被她给骗过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不会死的。”他语气虽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又不似在安慰她。
“你说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是装哭吗?不会吧?她演技这么好呢。
“我说受这点伤而已你不会死。”她看来还这么有朝气的样子像是会短命的吗?
“我真的不会死吗?”看来不快摆月兑他不行,他好像知道她的把戏,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现在还不会。”就如他刚刚所言,祸害遗千年。
“那……嗯?”她突然抬头看着他身后,好像看到了什么般微微惊讶地张口想说些什么,待他回头,她马上朝他的脸洒上一把泥沙,然后侧身赶紧使轻功溜走。
她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待会儿应该就能摆月兑他了,洛阳城离这儿不远,过几日她就可以到达那里,只要找丹儿治好脸上的伤,她就不怕他会找到她了。
“该死的!”还好他反应快、适时地闭上眼,不然现在恐怕要去看大夫了。
这家伙!真以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她死命地逃,体力有多少她就用多少,反正绝不能让他给逮着就是,她遗书都还没写呢,若现在就死的话她根本就死不瞑目。
体力几乎用尽,她再也跑不了地靠在树干上喘气,再跑下去她腿定会断掉。
幸好她回头都看不到那索命阎王追.上来的身影,这下子得先找个地方躲着休息一下才行,不然——
“不跑了吗?”突然又是那令她心惊的声音传来,而且就在她头顶上。
“不……不可能,你的轻功怎么可能赢我……”她可是从小被师父给追着跑而练成这无敌逃命轻功的,下山以来从没有人跑得过她,可他怎么会追得到她的?
“你的轻功是很好,可惜人外有人,并非所有人都赢不了你。”他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哼!她回去后一定马上找枫师兄指点,一定要夺下轻功第一人的宝座,不过前提是她得有命回去才行。
“还要再比吗?”他倾身靠近她绝美但带着缺憾的脸蛋,若她还想玩的话他不介意和她再比几回,只不过她会一次次地失望罢了。
“好,咱们再来比过,三日后在这儿见。”她起身就要溜,可惜她的动作比他的手慢了一步,人又让他给拉了回去。
坐在地上是很舒服,可面前站了个人的话那压迫感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他又是那副索命阎王似的脸,可想而知她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三天你不逃得远远的才有问题。”他看透她了,对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后的她以为他会轻易放过她?
“信任是做人最基本的条件,你若学不会信任别人的话真是枉生为人,现在我就给你个机会,咱们还是三天后再见。”她才想溜,双肩上却多了他的手的钳制,虽不至于太过用力,却也使她逃不成。
“若三日后你真的出现在这儿,我便忘掉你欺骗我一事。”但他绝不相信她真会准时赴约。
她除了欺骗他之外还做了许多整他的事,她才没笨得再回来送死。但现在还是先逃再说。
“成交,三日后你就等着我出现吧!”她再次要走,肩上的力量却让她动弹不成.看来他还有话没说完。
待在他身边越久,她就觉得自己的性命越接近断崖,步步都是危机。
“可惜我不相信你。”她的为人无法让他信任。
这人还真难缠,放她一马他会死是不是?
“不然你想怎样?”她没笨得以为他认不出她,否则他就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她。
他看着她,心里只想逮着她、不让她离开,却没想过要如何惩治她。
“你会易容术?”真如此的话,那位姬灵妡不就也可能是她?
“我哪会?”好吧!虽然晚了很多,不过她还是当自己是那名“好似”被怎么了的那位姑娘好了,这比当何妡来得安全多了。
“你不会怎么可能易容成何妡?”现在想来,她不管怎么变换容貌都有些相似,但他却被她的性子给欺瞒过去。
“谁说我是何妡?我又不是他。”她来个打死不承认,就不信他能奈她何。
“不是?”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不肯承认,真要他说得明白才行吗?
当然不是,她从小到大都是叫姬灵妡,何时改名了她岂会不知。
“大叔,问够了没?小女子还有要事待办呢。”她用力甩开肩上的钳制,起身就要走。
突然一股蛮力将她给拉了回去,让她整个人跌在地上,才想起身却被眼前这欺身俯视着她的家伙给瞪得心里直发毛。
“既然你不是何妡,那么说说你脸上这道伤是怎么来的?”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呀!”这种威胁对她没用,要装邪恶她也会,说不定还比他厉害呢。
“你不说?”
“哼!难不成你要杀了我不成?我跟你有何冤仇?”
她傲,所以她不轻易低头。
“那好,咱们来做做其他事。”他有自信能逼出他想知道的事。
“什么事?”她有不好的预感,他们之间除了算账外还有什么事好做的?
“你想一对男女能做什么事?”他把问题抛给她,微微倾身靠近她。
一对男女能做什么事?很多吧!
“吃饭、喝茶、斗嘴、打架、更或者……”她随便想想就好多个,不过这不管人多人少、何种性别一样能做,就连跟她家里那匹狼做的事也挺多的。
“或者什么?”这小妮子第一个想到的果然跟食物有关,不过她最后这保留的话会是啥?
“你想知道?”她摆出一副不想告诉他的模样,看来逗趣极了。
想吊他胃口?无妨,她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急着知道。
“既然你不打算说的话就让我来。”他们能做的事可多着了,但此刻他最想做的却是——
他突然笑得温柔极了,她一个怔忡,才感到危险接近,下一刻,她人已被倒吊在树干上,她的头距离地面只有一只手臂长。
“王八!你做什么把我吊起来!”她的脚何时被他给绑起来了她怎会没感觉?而他又是哪来这条绳子的?
“说,你是不是那个前些日子潜伏在我身边的何妡?”他好整以暇地蹲在她面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
“不是!我才不认识你,我要到官府去告你蓄意谋杀、虐待,以及威胁!”她大吼,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流到头了,使她整张小脸红通通的,连脑袋都有些不清楚。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再问,手掌顺势移到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她脆弱的脖子给折断般。
“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要名字她多得是,不过不是她的。
“就凭你欠我一个解释。”她会和他作对好似都有个目的,可为何会挑上他?
“我哪时欠你了,你别乱说,快放我下来!你这算什么男子汉、算什么英雄!就只会欺负弱女子而已,你根本就不配当人,我家的牙牙都比你要好得多!”气死人了,再这么下去她头会被逆流得充血爆掉。
“牙牙是谁?”是小名吗?
“一匹野兽!”哼!澳天她就叫牙牙来咬他的。
他不悦地眯起眼,“你拿我跟一匹野兽相比?”她晓不晓得她现在的处境?
“太高估你了是不是?”呕,她好难过,想吐……
“很难过对不对?”他看也是,她像是快昏了般,不过他确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他还没想过要怎么惩罚她。
“那就放我下来!”他真是太过分了,她整他也没这么狠,他怎么可以这么恶劣地对她,他这样会让她更想报仇,他会让她想几千几百个恶整他的招数,她一定不会这么放过他的,此仇不报非女子!
“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姬灵妡?”他只想弄清楚这点。
他极有可能被同一个人给摆了一道,他要找的东西或许就在她身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没听过宁死不屈是不是?真以为她会呆呆地招出她就是那个从他身上拿走憾心镜的人?她又不是脑袋烧坏了。
“嗯?真不说?”她真以为他只会将她给倒吊在树上而已吗?
“你没资格盘问我任何事。”
“是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姬灵妡?”他故意戳了戳她额头上的伤,让她慢慢地晃了几下,好似快掉下来般。
疼呀……这下他真的是死定了!
他最好先写份遗书以备不时之需,真让她抓狂的话谁都不好过,尤其是胆敢惹她的人。
她瞪他瞪着瞪着,突然脸一垮,眼泪便不由分说地滑出眼眶,才一下子她便哭得伤心极了。
“你以为苦肉计对我有用?”他不屑地轻哼,硬是摆上不为所动的严峻冷脸,但心里却因她的泪而感到阵阵抽搐,几乎心软地想放过她。
“我难过不行吗?”气死人了,哭也碍到他了吗?不过……苦肉计真的没用吗?说实在的!她不想白白浪费宝贵的泪水。
“行,当然行,你可以慢慢哭。”他很没良心地成全她,但抬手为她拭去泪水的动作却又轻柔极了。
这人真是越来越恶劣,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叫她慢慢哭,她纵使有再多的泪水也总有哭干的一天。
好吧!意思意思地哭一下好了,至少要哭得逼真点。
看她咬着唇忍着不哭出声的模样他更感到心疼,好似见着了那日所遇到的那名娴孀姑娘,就算知道她的本性,他仍是为她感到心怜不已。
他轻抚着被她所摧残的红唇,“大声地哭出来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他此刻真正想说的是要她别再哭了,这么对她他也不见得好过,但不让她也难过一下他的心里更是难以平衡。
这人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还要她大声地哭出来,他真是欠揍。
“枫哥哥,有人欺负我……”她顺应民意地哭出声,还扯下已经麻烦够多的聿灵枫垫底。
“你叫谁哥哥?”
“反正不是你这坏东西就是了。”他真的很坏,对别人都不错,可就是惟独对她特别差。
他当然知道不是叫他,他却很想知道,她叫的会是与她一同在酒楼里的那男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禁让他的心情更加低迷,那男人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时的他们状甚亲密,由旁人眼中看来他们就像对情人般,连他看也是。
“他是谁?跟你一起在酒楼里用餐的是谁?”他怒目瞪着眼前这哭到打嗝的女人,心里莫名地涌出一大堆的酸味,挥不去脑中她和那男人亲昵的一幕。
酒楼?他看到她和她枫师兄,他不识得枫师兄吗?就算真不识,也不该认不出他手上那把天绝剑吧!连自个儿铸的剑都认不出来,他还真是枉生为人。
“你先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他是谁。”只要他想知道枫师兄的事,他就一定得放她下来,被这么倒吊着真是难受极了。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要知道现在是他主导一切,她只有乖乖回答的分。
“好,我闭嘴。”拿乔?她也会。
“你……”真以为他拿她没办法是不?可……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如她所愿地将她放下,“说,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双脚重新踏到地上,她这才知道有地可踏是件多么令感到喜悦的一件事。
“什么关系?一个孤男、一个寡女,你说我们会是啥关系?”她让他自己去想,爱怎么想都行。
那份不该有的情绪又占满他心底,隐隐作痛着的同时又仿佛有颗千斤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一般。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他希望听到的却不是这样的回答,他多么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一个让他不感到难受的回答。
“另一名姑娘呢?”看来是三角习题,若再加上他的话,恐怕不是只有个“乱”字解释得了。
“她?”看来他注意得很清楚嘛!奇怪,她当时怎么没感觉到有人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是你抢了那姑娘的男人?”若她说是,他可能会好受些,只要知道他们不是互相喜爱的话他就不会那么难受。
“什么抢?你说得真难听,人家我跟枫……亲爱的枫哥哥早就在一起了,他对我真的好好,待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只有我……是最久的一个。”
她说得也没错,待在枫师兄身边的女人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剑儿和丹儿,而她们三个之中她的年纪又是最大的,所以待在枫师兄身边最久的女人当然非她姬灵妡莫属。
宛如平地响起一声雷般,他惊愕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他终于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原来他对她——
“你跟他……是真心相爱?”他艰难地问出口,发紧的喉咙好似被人下了咒语般难以吞咽,更难对她说些什么。
这人的脸色怎么怪怪的?她是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吗?只不过是顺应他的想象而已,不会把他给弄得发疯了吧!
“如果我说是你会如何?”她委婉地请教,小心地看着他的反应。
轰!
他仿佛被厉雷给打个正着般动弹不得。要让她接受他已属不易,再有个和她相爱的人在,他几乎得不到她。
哦!这人的脸怎么这么死灰?她有没有和别人相爱与他何干?
“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请大夫?”毕竟他们也相处了好一段日子,多少她还是关心他的。
必心?嗯!没错,她还是人,会关心别人是很正常的事,这不必感到大惊小敝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会关心到他的身上去,大体上他对她还算不错,可有时他就是非常非常地欠扁。
不过看他这样她还真的是非常担心,他……没事吧?
“若我快死了你会如何?”她对他可有一丝的喜欢?
“逃啰!”不逃的是呆子,难道等着他捉她算账!既死之人都不会想有遗憾,他不报复她的话可能会死不瞑目。
逃……真想不到,他这才发现自己暗恋的人连他要死了都还想着要逃离开他,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喂!你到底怎么了?”说要逃的人是她,可心里忍不住担心的还是她。
她不太想看到他这么早死,尤其是被她给气死的,他说过有机会要带她到各地尝美食的,他该不会忘了吧?
就在她陷入思索之时,他毫无预警地捧住她的绝美小脸蛋,低头便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