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到夜城后,荆无情被铁烈一路施展轻功抱回夜皇居,耳边是飕飕的风,她感觉头晕了,一楝临水矗立的两层楼房映入眼底。
“如果你答应我不叫、不吵闹,我就解开你的穴道。”将她放置在榻上,铁烈的唇角噙著笑意。
荆无情心想,她能说不吗?此刻的她连摇头都不行。
“要不然你眨眼皮表示好了,不眨眼代表同意,眨眼就是不反对。”他壤壤的跟她讲条件,但有眨跟没眨都一样。
暴君。荆无情在心底暗骂,无奈的眨了下眼,霎时,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乖女孩。”铁烈大方的啄了下她的未唇。“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什么?你不会忘了曾对我做过什么吧?”
“我顶多把钱退还给你,可以吗?”她后悔卖了他。
“想后悔?你以为把钱退给我就可以什么都一笔勾销?未免想得太天真。”他邪佞的一笑。
“那你想怎样?”荆无情强抑著心头的悸动,注视著他庞大的黑影正一点一滴地淹没她。
“我以为依你那精明聪颖的脑袋不难明了。”他一坐到床边。
她心口怦怦然,慌张的往后退,直到背都贴著墙壁。
“你想要我的身体?”他深邃黯瞳中的欲火太明显了,长年在烟花柳巷中与那些急色龟的商贾谈生意的她见多了。
“不只。”他紧锁著她伪装冷然不为所动的水眸,一指勾起她闪避的小脸蛋,俯身贴近她,“我还要你的心。”
荆无情闭上眼,感觉自己像受困在陷阱中的猎物般无计可施,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受制於人,心被人牵引的滋味。她讨厌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在他挑逗的眼神下,以前那个冷静精明的荆无情到哪去了?
“你是我的。”铁烈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微颤的她,轻轻的用舌描绘她菱形小嘴,当咬她的嘴角,“为我张开嘴。”
“不……”她紧抿著唇,但还是被他狡猾的舌找到空隙钻进她嘴里。
“绝顶的炽热湿润,甜美的蜜汁,我怎么也尝不够。”
“唔……骗人。”话虽如此,她仍不由得感到昏眩。
“你这个倔强的小东西。”他的手臂环绕住她的腰,加重手劲的将她压靠在他身上,让她清楚的感受因她而起的坚挺。他加深了吻,舌头在她口中翻搅,企图燃起她相同的反应。
“你也喜欢我的吻,不是吗?”
“住手……”她虚弱的抗议声不具任何威吓力。
“别再压抑你自己,让我来解放你的身体、你的灵魂。”
他浊重的呼吸拂过她耳后,强悍的吻蜿蜒而下,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盘扣被咬开,束胸被扯开,冷风灌进她胸口……
“你也有感觉的,我还记得那次你在我怀里臣服、申吟、喘息。”
“不要再说了。”荆无情别开脸,捂住双耳。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怕,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变成在男人身下摇摆的荡妇。她是荆无情,纵横南北商场、不输给男人的荆无情,她发过誓绝不让男人看轻,男人可以做的,她一样做得到,而且做得更好。
商场上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即使是亲人,她出手也从不手软,被人骂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她已经习惯。为什么他要弄破她的面具?为什么他要狠心的拆掉她的伪装?为什么他要她变成依附男人的柔弱女人?
“你是女人,这一点永远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迟早会嫁人生子。”她已过了婚嫁之年,在一般姑娘中堪称异数。
“够了,我是荆无情。”荆无情抱臂反驳,执拗的声音发著抖,湿热的水气盈满眼眶,缓缓落下。
“你哭了。”她无声的眼泪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揪痛了他的心,从不在乎他人,对女人毫无怜惜之情的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保护欲,而她还是曾卖掉他的奸商。
“我没哭,哭是懦弱的行为。”
“是,你只是沙子掉进眼睛里。”铁烈认输了,看来沙漠霸王的他这回真的沦陷了。
荆无情拚命的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掉如泉涌而出的湿润。
“别弄伤你的眼睛,这给你。”一条白绢递到她面前,让她犹疑不定。
“你会那么好心?该不会又有什么目的?”
“我若有目的,你现在不会安然坐在床上,而是被我压在身下。”
他狂肆暧昧的言辞挑起她脸上一片红潮,她低啐一声,“无赖。”
铁烈忍不住放声大笑,“拿著吧,免得崇拜你的那个小女仆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本来就是。”荆无情咕哝的压低嗓音。
耳尖的他岂会错过,“真正的欺负是这样。”
她无措的圆睁著眼看他刚毅的脸庞慢慢向她逼近,她的唇再次被他占据,不同於前几次的粗鲁蛮横,这次的吻温柔而缠绵,像是冬天里沏上一壶热呼呼的茶细细品尝,让温润的滋味滑下喉咙,温暖了心房。
不自觉的,她卸下了防御,像个渴爱的女人沉浸在他轻柔如春风的吻吮中。
她难得的温驯让他惊喜,怕吓坏她,他不敢加深这个吻,连拥抱都不敢,唯恐亵渎了她,但出人意表的,她的手悄悄伸起,往上探索他刚硬的脸部线条。
他只敢用舌轻触她,小心翼翼的诱哄她为他敞开,如果没有那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他相信一切会更美好。
看她又退回冷漠孤傲的保护壳内,铁烈忍不往低咒一声,“是哪个混帐?”随即走去开门。
一副大有要将来人分尸的吼声,让门外的石定风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不禁往后跳开提高警觉。
“石疯子,你最好有正当的理由。”三番两次打断他的好事。
“呃,这个……当初追杀你而藏匿在夜城的可疑份子已经查出来了,是木家堡的馀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石定风拱手一揖,转身前看了眼在床上的荆无情,被铁烈看中的猎物至今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愿佛祖保佑他,阿弥陀佛。
在门关上后,铁烈好笑的看著如刺猬般张起防御网的荆无情。“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对你怎样。”未来就不一定了。
“毕竟我们还是商场上合作的夥伴,我不会笨到把赚钱的机会往外推。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详谈,我随时都会在书房等你。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荆无情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但仍提高警觉的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当他走出玄关,她正松口气时,毫无预警的他突然转身。
“对了,我的书房就在隔壁,无论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过来找我,我会尽力为你服务,满足你的的。”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我不会去的。”听到他暧昧的话,荆无情又窘又怒,羞恼的随手抓起枕头就掷向门口。
“哎呀!好痛。”冲进门的人刚好遭殃。
“春兰。”荆无情连忙揪紧了胸襟以免春光外泄,并下床趋前探看。“对不起,你还好吧?”
抱著包袱的春兰摇摇头,抚著跑得太快而喘不过气的胸口问:“少爷,你没事吧?那个夜皇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没事。”荆无情试图甩掉脑中热吻的画面。
春兰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趁他们不注意时把我们的包袱拿到手,现在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不经意的一瞥,她发现荆无情的娇颜嫣红似火,“少爷,你脸好红,你的衣服……”乍见她的肌肤上有青青紫紫的吻痕,春兰倒抽了口气,不爷,你的束胸呢?还有你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是不是那个夜皇对你……”
“他什么也没做,好了,别说那么多,拿一套衣服来给我。”荆无情转移话题,她胸口没束起不行,也怪怪的。
“是!少爷。”春兰忙不迭的取出新的布条和衣裳,抽噎的红了眼眶。“要不是石公子告诉我,我还更不知道上哪去找你,我好怕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或者被欺负。”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她月兑下衣衫,撩起浓密如云的乌丝,让春兰方便弯下腰慢慢的替她缠起那圆挺的丰胸。
“少爷,我们快点离开这好不好?”
她也想呀!问题是走得掉吗?逃一次差点失身,她不敢保证下次逃跑失败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少爷,早知道就不要多事的救人,现在惹来一身腥。”春兰帮她系紧束胸,然后替她更衣,“你想那个夜皇会不会为了报复而杀了我们?”
“应该不至於。”她知道他要什么,想著,顿时心跳如擂鼓,她装作轻松自若道:“好了,别再提他了。”随即坐下任春兰替她梳髻。
春兰点头的转开话题,“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荆无情回她一声长叹,“我明白你的担忧,只是这里是夜城,夜皇的天下,我们恐怕很难逃出他的手掌心。”
春兰垮下脸,扑入她怀里,“少爷,我好想回家。”说著她颤抖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顺其自然吧。”荆无情茫然的望著前方,此时连向来精明干练的她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他得到她的身体就能了结恩怨,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但问题是他要的还包括她的心。
*****
蓝天白云下,在夜城内辽阔的白云牧场上,有两匹马并行。
“最近你很忙吗?怎么都不来看我?”
铁烈看著身旁娇贵的白云牧场的主人——华莲,当初因为她爽朗豪迈的个性对了他的脾胃,再加上石定风的推波助澜,一时起哄要他与她定下亲事,因为有大唐的势力做靠山可省去不少麻烦,所以他也就任这桩婚事定下来,然而直至遇见荆无情,他才懂得爱一个女人的感觉,明白当初将婚事看得太草率了。
“多谢你的关心,这些日子的确比较忙。”他敷衍的说著。
“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套。”华莲矫健的跳下马,没有庞大的随护也不依赖任何人,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大漠儿女的自信神采,一袭火红滚边的锦袍衬托出她丰盈的婀娜身材,翦翦秋瞳流转著黠光,“听说你向来不让外人进入的夜皇居住进个人?”
石疯子那个长舌公,“是有这么一回事。”铁烈不否认的也从马上一跃而下。
“希望不会妨碍到我们的婚事,你要知道我皇帝叔父非常中意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有损名誉的谣言传开来,那就不太好了。”
“天高皇帝远,你皇帝叔父管不到这里。”铁烈嗤声冷笑。
“惹你不高兴啦?对不起嘛,人家没有意思拿我皇帝叔父来压你,人家只是太爱你了。”华莲撒娇道。
剽悍冷骛的铁烈是大漠的传奇,传闻他曾替天可汗击退北方游牧民族,还传言他单枪匹马拯救一整个受困於蛮族的村落,他是所有大漠儿女的英雄。
这样一个气势不凡的伟岸男子竟舍弃高官厚禄,宁愿待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狂傲不羁得宛若天上的雄鹰。他是她儿过的男人中第一个不被她美色所惑,唯一一个不正眼看她的。
原先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便和不喜宫廷生活被封为节度使的爹要了这块白云牧场以便亲近他,到后来却变成全然的爱慕,然而他风流的性子实在叫人无法忍受,开了妓院方便办事也就罢了,现在还金屋藏“娇”。
“你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唯独对他。
“没有。”铁烈发现自己好想念荆无情,才不过几日不见,就好像全身都不对劲。他知道她在躲他,还逃出了夜皇居跟她的小女仆住在一起,就让她逍遥一阵子,等解决华莲这骄蛮的丫头,他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机会逃离他身边。
“你最近都没空陪我,是不是为了柳凤娘那贱人?”华莲小嘴一扁,想到他的老相好现在正在夜城,她不禁挥了下马鞭发泄不悦。
“不要动不动就出口成脏,我不喜欢一个妒妇。”
铁烈沉凝的口气让她背脊陡生一股寒意。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一定是那贱女人,算算柳凤娘从成为花魁待在夜皇身边也有两、三年,是该换个人了。华莲暗忖。“我皇帝叔父也说男人不风流枉年少,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只是柳凤娘是个妓女,你总不会……”
“就算我要娶她为妻又如何?你还没资格插手我的私事,听清楚了没?”不用恫喝,光那森冷阴骛的厉眸就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我知道了。”她明白在他面前故作楚楚可怜只会显得矫揉造作得可笑,他也更不屑。
“时候不早了,走吧!”他原本是不希望引起荆无情误会,不过华莲是他未婚妻是早已公开的事实,她应该知情。算了!继而想想,若是能撩拨起她嫉妒的情绪……那华莲的出现未必是坏事。
念头一转,铁烈轻快的跃上马。
见状,她也跨上马,“我们来赛马。”化解刚刚的不愉快。
“好啊!”铁烈爽朗的一笑。
“那我先走了。”娇喝一声,她露出得意的笑,至少在他心中,她知道自己是不同的,谁也不能跟她抬男人,即使是貌美如花的柳凤娘也一样。
*****
“夜皇,荆公子来了。”铁心推开门,让荆无情和春兰走进。
“终於来了。”铁烈坐在书桌后,好整以暇的端看著荆无情及战战兢兢的春兰。
这些日子她一直躲他,再加上石定风和华莲两人刻意从中阻挠,害他无法一解相思,今天要不是他拿谈生意当藉口,她根本不会来他书房,只是她身后跟著一个跟屁虫实在碍眼得很。
“我想尽快把这次的交易敲定,我已经在夜城叨扰多时。”荆无情面无表情的取出檀木盒,坐在花桌靠门的位子与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你坐那么远,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铁烈嘴角轻轻勾起肆笑,手一挥,身后的铁心便退下去。
“夜皇,我们家少爷已经对你无礼的恶行再三容忍,你不要得寸进尺,今天是你找我们来谈的。”
“叫你的随从下去。”铁烈气定神问,双手交握在互叠的膝上,目不转睛的黑瞳中只有荆无情的倒影。
“你凭什么命令……”
“春兰,你先下去。”
触及荆无情不容置喙的冷凝眸光,春兰只好万般不愿的福身退下。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不怕我对你怎样?”看她安之若素的样子似乎有恃无恐。
“堂堂夜皇如果真意图不轨,就算我们主仆联手也未必制得了你。”更别提春兰还不会武功。
“你过谦了。”
“这里是你的地盘不是吗?”
“你总算认清了这点。”铁烈不禁眉开眼笑。“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吃了。”
说不怕是骗人的!沉著内敛的荆无情瞬也不瞬的迎视他的目光,接著她转身推开门,只见门外有两个人正徘徊著,“你们可以进来了。华莲对做生意也挺感兴趣,想坐在这旁听,铁公子应该不会反对自己未婚妻求知若渴的心。”
这招厉害!铁烈眉一挑。
“烈,我会安静地坐在一旁学习。”华莲松了口气。她绝不让铁烈和荆无情有任何独处的机会。
“那你呢?也是要观摩学习吗?”铁烈斜睨著东张西望的石定风。
“你已经很久不过问夜城的生意,我怕你跟荆公子在沟通上会有适应不良的问题,特来担任顾问。”石定风乾笑道。
“荆无情,你不怕机密泄漏?”铁烈爱恋的瞅著她,若非这两个碍眼的人,他会冲上前狠狠的吻住她那美丽诱人的玫瑰芳唇。
“一个贵为大唐公主为你的未婚妻,另一个就不用说了,以前都是我跟石公子交易的,我十分放心。”
“好吧,你可以开始了。”铁烈一摊手,神情一肃,认真的模样让荆无情不敢掉以轻心。
她将茶样展示出来,并开始介绍桂花薰茶、碧螺春、西湖绿茶等。令她惊讶的是,从不插手夜城生意的铁烈提出的问题却十分精辟,像为何定这种价格以及今年收成情况、交易数量、茶叶品质和来源等相关问题,让她不敢小觑他这个夜城之王。
“那么数量部份就由石定风决定,另外为了保持茶叶的品质,我们夜城会派镖师去取货,这样对你们苏州茶坊应该不至於造成困扰。”
“我还要谢谢你们替我省去运费。”
“既然运费省下了,理应有些折扣。”
“这是当然。”铁烈此她更适合当奸商。荆无情暗忖。
“若是日后合作得不错,我们夜城可能将销往西域大食或回纥的采购权全交由苏州茶坊负责。”
荆无情一愣,“你说真的?”那是多么庞大的数量。
“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吃下这市场。”
瞧铁烈轻描淡写的说,但她的心可是怦怦然的恍若擂鼓般。
“既然夜皇开出豪语,那么苏州茶坊自然不会让你失望。”荆无情与他凝眸相视,眼眸中显露对彼此的激赏,情愫暗潮波动,全然忘了一旁面面相觑的两人。
“石定风,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华莲压低音量问。
“谈生意呀。”石定风轻皱眉头。夜皇此举会不会有欠考量?只因为他喜欢荆无情就把茶叶市场傍她?
“什么生意?”
“茶叶。”
“树叶也能卖?我们家院子里随便地上扫就一堆了,干么花钱买?下次我泡茶给你喝。”
石定风差点从椅上摔下,“华莲公主,我建议你还是做公主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天知道那泡树叶里加了什么肥料?
“我本来就是公主了。”
“噗哧”一声,听著华莲和石定风的窃窃私语,葡无情再也忍不住的掩口闷笑。
惊艳的望著荆无情的笑靥宛若芙蓉出水,铁烈一阵心荡神驰,虽然碰不到,但能看到她的笑也算不枉此次牺牲了。
“我说错什么吗?”
石定风忍俊的道:“没有,你的确是公主。”“供”人瞻仰的“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倒头就睡。
“夜皇,柳姑娘来了。”铁心敲了下门。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铁烈起身迎接弱不禁风的柳凤娘,故意不去看荆无情。
“为什么?我可是你的……”华莲的喳呼声被石定风阻断,接著被他拉走。
只要铁烈是正常的男人,就随他怎么玩。石定风开心的暗忖。
“在下告辞。”荆无情头低垂的一揖,掩去眼底阴郁,毅然的转身退去。她早耳闻夜皇的风流狂放,为什么心口好痛?
她绝不容许自己爱上他,但,爱情岂是心里说不爱就能够逃避?
*****
“哎呀!你干么,快放开我。”华莲挣月兑开石定风的箝制,被他一碰衣服像著了火似的,让她不得不拚命甩手。
“你不是说铁烈对荆无情有意思?可是在我看来并不是那样,他明明还是对那个惺惺作态的柳凤娘馀情未了。”横了眼吊儿郎当的石定风,华莲咬牙切齿道,路边可怜的茶花叶受她馀怒波及而被摧残。她可是大唐公主,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石公子,请问你还有什么高见?”现在铁烈对她的印象一定打了折扣,全是他害的。
“我真的没骗你。”石定风打躬作揖。“那是你没看到铁烈对荆无情一副誓在必得的可怕模样,就像一头饥饿的狮子看见猎物。”
“我感觉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华莲仍存著半信半疑,双手环臂。
“相信我,你也不希望将来嫁的驸马爷是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断袖之人吧,传了出去,你这个大唐公主面子往哪摆?”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赶紧追问:“那你说说看。”她可不希望传回皇宫成为那些嫔妃茶馀饭后的笑料。
“我们现在要想法子让铁烈对荆无情丧失‘性趣’。”
“总不能叫我去勾引他吧?”美丽的东西人都爱看,华莲也不例外,只是这个男人危害到她的利益,必要时还是会让那人消失。
“咦!这或许是个好主意。”石定风拍掌而笑。“我怎么没想到,你要是能诱使荆无情爱上你,继而引起铁烈的妒意,让他意识到你对他的重要性,说不定他会提早将你娶入门。”
“你说的是真的?”他的一番话说得华莲心花怒放。
“当然,你想想看,凭你的美色,你只要稍稍施展一些手腕,荆无情还不手到擒来?到时再把他甩了,而你重回到铁烈的怀抱,岂不完美?”若柳凤娘是花中之魁,那华莲就是花中之王,同样让男人意乱情迷。不讳言—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但朋友妻不可戏这点道理他还懂,何况他向往自由,爱情只会扼杀他,更别提婚姻了。
“好办法。”华莲心动了,这样不但一雪荆无情轻视她的耻辱,还可以赢得铁烈的心,一举两得。
“那么我们分头进行。”石定风决定发挥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精神来救好友於水深火热之中。不管将来结果如河,夜皇还是会感激他一片苦心。
鸡婆!
躲在暗处的铁烈好笑又好气,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的糊涂蛋,连男女都搞不清楚了还想设计别人。
不过随他们胡搞去,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人发展。他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