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呜呜……”
朱昊赤甫到家,还没踏进门槛就听见屋内传来凄厉的鬼哭神号。回扫一眼站在王府外一座座像雕像,捂著双耳的奴仆,他总算能理解为何他们全都到屋外避难去了。
揉揉发疼的额,他穿过大厅,越过花形拱门,走过九曲桥,来到后院,哭声丝毫没有停歇,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真服了他们,哭那么久还没缺水?
终於找到造成王府空如死城的两位元凶。
“爹!”率先抱住他大腿,拿他外袍的衣摆擦鼻涕眼泪的是个身长不到四尺的小人儿。“娘欺负我。”
“相公!”接著投奔他怀抱的女人,哭得是面红耳赤,还把眼泪鼻涕全擤在他大片胸襟上。“你要为我作主,智儿欺负我。”
看了这一大一小,朱昊赤终於明白孔老夫子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写出旷绝古今的警世名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哪有,明明是你抢我的玩具。”
“那是我花银子买的,当然是我先玩。”
“你是大人!要让小孩。”
“你是小孩!要孝顺大人。”
就为了一个玩具?哭得全家鸡犬不宁?朱昊赤瞪著元凶,竟是一个波浪鼓。
“爹。”
“相公。”
“别吵。”朱昊赤额头青筋暴凸,发出雷吼。
一大一小被吼得楞住,暂时忘了哭。
“智儿,你都几岁,明年就要进学堂了,得像个大男人,还幼稚的玩这小孩子的玩意;还有你,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都已经做人家娘的人了,还任性地跟小孩抢玩具,你羞不羞。”夫权父权不伸张,他的地位一落干丈。“这玩具我没收。”将元凶毁尸灭迹。
一大一小相视一眼,转头看著面色铁青的朱昊赤,看看他手中的玩具,接著哭声震天,另一波呼天抢地的哭嚎掀翻王府的屋顶。
“爷爷、女乃女乃,爹欺负我。”
“爹,娘,相公不要我了。”
天哪!朱昊赤楞了下,难以置信,更有些哭笑不得,还来不及开口辩驳,就见一大一小跑出门扉投诉去。
“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回来!”他咬牙切齿的追了出去,“我非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啊,爹要杀人了,娘快救我。”
“智儿,我们快逃。”
“还想跑去哪?”快如猎鹰的左手一捞,右手一擒。
“救命呀!”
“看我怎么整治你们!”
“哈哈……我不敢了,相公……唔。”此刻无声胜有声。
又来了!小人儿赶紧捂住双眼。非礼勿视!
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王府里,上演每天必定上演的戏码,众奴仆如释负重,终於可以耳根清静了,绽开笑容回到王府准备上工,与其听那凄风惨雨的哭声,他们宁可听少爷暴怒的咆哮。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