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宁和平静的深夜,倚靠着床柱,怔怔的望着在床沿坐走许久的拓跋录,涂估笙神情慵得像只吃饱喝足的花栗鼠。
她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掌中,她敏感的感受到自他手中除了温热,还有浅浅的轻颤。
“你……”
“想说什么就说呀!”虽知他不善言语,但这种欲言又止的行径实属难得,睁大了眼,涂佑笙好言好语的温言以对。
虽说她至今还是挺气他连问都没问一声,就退自家出恶霸的手段,强将她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年代。也知道自己将寒契那天突兀造访的闷气全部记在他头上,挺不公平的。但想到自己受伤的这段日子,汤汤水水他全都不假他人之手,呵护备至的模样完全不瞒自个儿的至亲家人……唉,感受到他对她的千万般好,偶尔,还是得还人家一点和颜悦色才说得过去,要不,他岂不是太委屈了。
“小小!”
“我在听。”涂佑笙的声音更柔、更软了。
他想说的话真那么难以启齿?半是期待,她半是随他的紧张而紧张,口里仍含着他刚喂进的甜汤,她不禁轻勾起后角,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浅笑。自遇见他后,不曾见他显露出这么不确定的神情呢,真是稀奇。“你,爱我了吗?”闻言,她惊骇得将嘴里含了大半天的甜汤给吞下了喉头,一时之间,她呛得脸都红了。
“小小!”忙上前,拓跋录急忙地替她顺着气。
“别……咳咳咳……你别碰我。”
“你还好吧?”
啐,她差一点没被他的话给呛死了。猛烈的又咳了好一会儿,气息仍喘,她已扬眼瞪着他。“我没听错吧?咳咳,你刚刚说的是爱?”
“对。”拓跋录担忧的黑眸紧锁着她不放。
“你……呀……你再说一次好吗?”她怕自己最近睡得太多,将神智给睡傻了。
“你爱我吗?”抑住焦愕的急躁,见她呛咳稍歇,他执意寻求解答。
“爱?!”
“我想知道,你爱上我了吗?”
“拓跋录……”涂佑笙整个人都傻住了。
怎么好端端的,……他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无缘无故突然这么问?天老爷,她的心还不定呢,可他竟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她这事……教她怎么说得出爱与不爱呢?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甚至可以知道那种盘踞在心的感觉是出喜欢更喜欢。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他对她的好,她深受感动。是不是爱?她无法肯定,但若不是爱,又怎会常在胸口纠起了酸甜苦辣的万般滋味呢?
尤其,他的心中仍有着秘密;一个她不知道却始终在意的秘密——在他心中那位与她极为神似的旧识。
不管这位旧识是何方神圣,至今,还稳占着他的心,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那么面对着她时,拓跋录究竟当她是谁?
当他柔情似水、百依百顺、对她呵护备至时,他当她是谁?那位不知芳纵何在的旧识?抑或是她自己?
她在意极了这件事!
“你爱我吗?”她犹豫得愈久,他的神色愈见冷凝。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爱你。”他的坦白让她猛地倒抽了口气。“所以我要知道,你爱我了吗?”
若不是因为这次她突然受了伤,他的耐心不会提早告磐;生怕她又再一次的离他而去,留他一人独尝悲戚交错的伤口。
“爱?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强掳我离乡背井的大坏蛋?”涂佑笙心知肚明自己这番强辩纯属口是心非,口气虽然强悍极了,视线却惶惶然的四下游晃,不敏望向他。
一天不知道锁在他心中的秘密,她就一天不愿放纵自己的感情。看着他闻言后神情丕变,眼带伤痛,她的心竟也恍若身受同苦。
“原来,到现在仍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脚戏!”怔忡低前,拓跋录揣着紧张的神情在瞬间变得铁青,他松开执在手中的小手,幽幽地起身往外走去。涂佑笙变大气不敢喘的盯着他仿佛缺了三魂六魄的躯体消失在门外,她目瞪口呆。
他信以为真了。
怎么可能呢?她还以为他向来聪明,又善于窥视她的心,自然应该了解她的不确定才是,谁知道他像是突然变笨了……她不过是随口几句反驳与质疑,就将他的勇气给挡回去了?
不会吧,他的意志力不会真那么薄弱吧?
涂佑笙的惊讶成了真,向来神智精明且条理分明的拓跋录将她的口是心非听进了心,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
“王八羔子,认识你大半辈子了,还不曾见你像这会儿吃瘪的蠢样子。”坦白说,寒契看在眼里,颇不是滋味。
原先还以为那女人一眨眼的工夫就一副病人膏肓的模样,才会惹得拓跋录心焦气躁,神情落寞。但人家小泵娘好好的坐在房里发着愣呢;可拓跋录的模样却灰心丧志,不满的睨瞪着他,他左思右忖,撇开了数项可能,最后,只剩一个可能。铁定是人家姑娘赏他排头吃了。
“她说了什么?”
拓跋录皱眉摇头,“没。”
“你睁眼说瞎话呀,没?”寒契重哼一声。“你当我是瞎了眼、盲了心不成?除了她,没人有这么大本事可以把你整成这副要死不活的孬样。”
拓跋录沉叹着,“我想静一静,”
“成。”两道浓眉倏然竖直,寒契爽快应允。“只要你将事情说个清楚,我二话不说掉头走人,”
“阿契!”该知道他不容易打发的。
“是不是她又闹脾气了?”虽然他向来心直口快,但并不代表脑子里不长智慧,那天她房里探瞧伤情,临走前,她那两道凶狠的眸子拼了命似的砍杀他的后背,他并非没有感觉,只意外她会迁怒于拓跋录。
是吧?一定是因为她恼怒他那天的不识相,所以才会将怒火烧到拓跋灵身上!
其实,这涂佑笙也算挺敢的,即使来到这陌生之地她依然不改其性,喊哭喊死、喜怒哀乐照样来,心里想什么全部摊开来宣泄,直截了当的脾气完全不输给他这莽夫,一点部不像……另一个她。
以前,“她”的做法是全然迥异的消极,吃了苦、受了气,要哭要死全都闷着,所以才会导致无可挽救的下场。
想想,也难怪拓跋录如今会这么战战兢兢的受她牵制,宁愿自己愁苦,也不忍将灰败的情绪波及到她丁点。唉,真服了这些女人家的把戏,简直是吃定了男人。喏,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她存心刁难你?”见他沉默不言,寒契不耐的提高嗓门“拓跋录!”
“是我的错。”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于么事情才刚起了个头,你就急匆匆的将所有的烂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揽?”闻言,他的脸皱起不屑的眉。
什么跟什么嘛,没想到拓跋录愈活愈回去,也愈活愈孬了,不过是女人家闹脾气,就被击垮了,成天凛黑着张脸,活像死了老婆似的。他知不知道,他大爷情路受挫,沉沉的低气压袭得村子里人人心神不宁。
“我忘了她仍有自个儿的性子。”一直在池水里痴迷着她的一举一动,映人眼中的虽然全都是她,所以他忘了她是毓儿,却也是小小,她所处的环境是与现下完全迥异的新世代
“她真给你气受了?”自己先前只是纯猜测,却没想到竟是真的。“看着好了,赶明几个铁定要她……不不,哗,为什么要明儿个,待会儿我就直接杀到你房里,狠狠的给她一记好打,看她还敢不敢……”
拓跋录瞪着他,“阿契!”
“干么瞪我?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若非这情所扰的人是他哥儿们,他才不想沾惹这款骚气哩。“你以为我爱修理女人。爱管闲事呀!”寒契没好气的哼了又哼。
真有那么多闲工夫,他还宁愿去草堆里多抱几个女人呢,也胜过干杵在这儿瞧哥儿们生不如死的孬样。
拓跋灵眼一白,“敬谢不敏。”
“我知道你老嫌我莽撞。坏事,但是……唉,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我插手,我也懒得为了你的事成天将一颗心揣得七上八下的。可怪得很,既然你这次聪明的将她给这回来了,怎么还成天怪里怪气的冷着一张脸?”他的胸口有怨,怨自个儿兄弟的看不开。“女人嘛,喜欢就上,还跟她客气什么,这么拖拖拉拉的,小心你迟早伤身又伤心的痛苦终日。”
“我知道。”
“知道那还不快点下手?”啧了几声,寒契忽地扬起两道浓眉。“要不要我帮忙?”拓跋录淡淡道:“阿契,你别惹她。”
“这是警告?”
“不,是要求!”看着寒契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拓跋录不觉地泛起一抹苦笑。“她伤了,我的心更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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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录走得干脆的行径教涂佑笙疑惑,但碍于无人能好心为她解惑,她心里呕得很O
“他既然真那么爱我,为何先前能数次煞得住自己的冲动不辣手摧花?这代表什么?”手中的细竹不断地敲着原木窗台,叹了叹,她没精打采的斜睨了阿默一眼。“是不是我魅力不足?”
不是她发花痴,也非体内春情太过荡漾,实在是……唉,反正,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情这玩意儿,她未曾沾染过,但曾听同性密友提起,若情到浓时,必会勾出天雷地火般的纠葛,可他却……
阿默似有同感的轻嚎一声。
“阿默,你也觉得是我自己魅力不足?”她浑然忘了一开始,是她拼死拼活哭花了脸,才得以保住贞操,这会儿,她倒是满脑子不解。
鲍正不阿的阿默没发出狼嚎,只是轻吐了吐湿润的舌头,盯着她瞧的狼眼有着浅浅的安抚。
“连喊也不喊?”涂佑笙垂头丧气的垮着脸。“呵,我知道了啦,这代表连你也觉得我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你相信吗?小小,我竟然打听出来了。”一进门,诸葛满脸不可思议。
因为好奇极了拓跋录与小小明显曾有的过往云烟,他费了好大的劲儿疏通自己与周遭“古人”的隔离,结果,他终于得到了真相!
“恭喜你呵。”她懒得吼他。过分,竟然连敲门这种礼貌都忘了,难怪古语有云,近请者赤。近墨着黑呀,诸葛一定是因为跟这里的人走得太近,才会愈活愈回去了。
“怎么了?那么没精打采的?”没等她回答,他又忙不迭地接下去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
“是哦?”他在咒她吗?涂佑笙不是很起劲的横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以前,你叫毓儿。”原来,隆呷他们全都早知道拓跋录干的好事——跨越数百年的时光洪流将小小傍活逮回来。他们以为是机缘巧合,让头儿又遇见了神似死去的爱侣小小,继而将他们给强掳回来;因为她实存是像极了“她”,才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全都瞧傻了眼地怔在当儿。
只有琅知道事情的始未,这些细节也是从他那听来的。
“你再说一次。”猛站真起身,涂佑笙全神贯注在诸葛的说书里。
以前,她叫毓儿?那岂不是说,这位毓儿就是让她初到此地时,被村人当猴儿看的主因?也就是拓跋录的旧识?!
“毓儿她是拓跋的女人,听说,他待她像个宝,又疼又爱的……,,
“又疼又爱?”贸然的听到拓跋录曾经对另“个女人百般疼宠,忽地,涂佑笙心脏缠上了一层又一层尖锐刺人的结。
“嗯,他们之间你情我愿,感情浓郁得让人瞧了就眼红。”他虽然清楚看见小小闻言后,脸色变得让人心惊胆战,本想住嘴,可故事还有下文哪。
“可是,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误会,有天毓儿惹恼了拓跋录,他竟月兑口说出要将她赏给阿契的气话,你也知道阿契性子直,有时脑子没细想,当场也没瞧出两人间的不对劲,还笑谑着说巴不得类的话……”
“寒契那莽汉讲的话还有顺耳的吗?”涂佑笙铁青着脸,冷哼连连,开始心疼起这女人所受到的羞辱了。
心爱的男人用轻佻的口吻说要将自己“赏”给别的男人,这口气任谁也吞不下去!
尤其,赏赐的对象竟是寒契那只大黑熊!
“看,连你只是听了个大概都气成这样,也难怪事情会搞得那么惨,唉,就因为这样,惹得毓儿又羞又恼,怒声驳斥拓跋录,人在气头上,说出来的哪有好话,可这下子简直
像是火上加油,听说他当时气得连五官都扭得不成形,粗声叫她去死,她气得便往外冲了出去。”
“拓跋录他……叫那女人去死?”涂佑笙眼中噙着热浪,她听得怔忡了。好……好……好狠心的男人!
诸葛继续说道:“是呀,连拓跋绿那种冷静的性子都被撩起了暴怒”可见得当时的火药味一定很猛。别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连毓儿也都傻了眼,心一悲恸,她哭着冲回房里
“被自己爱得半死的男人这么糟蹋,任谁也承受不了。”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涂佑笙哑着嗓子问:“然后呢?”
“两个人士都在气头上,哪有人敢去招惹他们呀,撇开寒契那二愣子不说,在事发当时,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琅,偏他那时父出远门还没回来。等那天晚上,拓跋录终于气消回房时才发现……”
“发现什么?”诸葛没说结局,可她几乎就已经猜得出来了。“她死了?”
“嗯,悬梁自尽。”故事的尾声,连诸葛都长吁短叹地浮起—大堆愁络。“他们急匆匆的放她下来时,身子已是冰透的。”他边说边叹。
听说,当毓儿人殓的那天起,拓跋录就像死了大半,只剩下鼻头的细气证明着他仍存活在这世上。
“老天爷。”涂佑笙喃声低语。
没想到,她的前世竟然也有这么烈的性子,更没想到的是,她真的是个——替代品!
她怔茫的眼神落向绿意盎然的窗外,瞧不进满山春色,却陡然将盈满眼眶的热泪眨落,泪一滴一滴自颊际滑下,转瞬间湿慌了衣襟,画出了无限心哀。
〕
寒契眼睁睁的见着拜把的兄弟再度陷人心如槁木死灰的垂死状态。而摆着高姿态的臭女人若得意洋洋,那也就罢了,偏她的情况也没潇洒到哪儿,他忍不住又自荐当起管家婆来了。
他之所以依着冲动行事,是因为连多少都能拿提出他想玩什么把戏的琅,此刻竟也不加以阻止,这岂不是代表,在此非常时期之际,好友也赞成他这下下之策?
于是,天色仍发灰暗暗,在后院据地为王的大公鸡甫扬声高啼,寒契难得奈着焦躁的心绪等在一旁,愉瞧着拓跋录面容浑噩,神情冷凝的踏出房门,幽幽晃晃地往后山踱去,他也顾不得失不失礼,不请自来的闯进房去。
“喂,你起床了没?”寒契肌肉蛮凸的双手环胸,他大刺刺的站在偏厅嚷着。因为对方是拜把兄弟的女人,他守起男女有别之礼。
“我起不起床关你什么事?你又来做什么?”现在,别说瞧见他,光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涂佑笙就不禁满肚子气。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最气他哪一点,但她就是很讨厌寒契这个人,或许多少也是替她前世的悲情际遇抱不平。
想到当时另一个“她”的死因,寒契也会献上一臂之力,她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找你说话,要不还能做什么?”寒契搔了援脑勺。“起床了就快点出来,别老窝在一里头鬼鬼祟祟的话像只死耗子。”这么一里一外的应着嘴,他挺不习惯的。
就算即将唇枪舌战,他也宁愿是面对面的坦荡,像这样
觑不到她的反应如何,万一像那次般说出错言,岂不是弄巧成拙?
“我鬼鬼祟祟?”闻言,她硬生生的窒住了气。
他一大早就闯进她屋里,话都还没应上几句,就说她鬼鬼祟祟?哼,就说这男的一点可取之处都没!
“既然不想当耗子,那就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她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
“由不得你不听。”钢牙一咬,寒契直冲到隔开两厅的帘幕前,大手一挥,浑圆明玉镶串的垂帘,分为二,两双怒气冲冲的眼隔空交战。“出来。”
见他一副她再不依育行事,他就要将她大卸八块的笃走,她吞了吞口水的瞪着他磅满气势,她决定暂时休兵。
“出来就出来,你干么那么凶神恶煞?存心吓唬人呀?”屈服于他的威胁之下,涂佑笙不甘不愿的移动身子,小心翼翼的越过他,在偏厅捡了张距他最近的椅子坐下。“说吧!”
“你!”她骄桀不驯的模样差点没将他给气出满嘴白沫。
他这辈子女人见多了,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娇纵恣意的任性,搞不懂拓跋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是迷恋从前的“她”过了头,连性子完全变了样的她,也甘之如恰的照单全收。要是自己的话,早就一掌劈得她吱吱歪歪的叫,哪还由得了她任意撒娇。
“你再瞪,眼珠子就要滚下来了。”涂佑笙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忽然她叹口气说;“你究竟要说什么?”
虽然,她依旧是盛气凌人的欠扁样,而他的拳头也的确是握得紧紧的,随时都有可能朝她脸上挥去。但,他眼未睛,这臭女人泄虽泄,可憔悴的神情清晰明显;若说拓跋录有情,他能不相信她无法领略其情。
“其实,他也曾经死过一次。”寒契贸然的天外飞来这么一记轻喃。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不懂,也不想问,因为,他已经知道情为何物了。
情之一物,毒药是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你走后的那些日子,我几乎以为他也撑不了多久。”难得说出感性的话,叹了叹,他的眉眼敛得低低的。
她更正他的活,“死的那个不是我,是毓儿,是他的谕儿,不是我涂佑笙!”
“你怎么会知道毓儿……其实,不管是谁告诉你这件事,但我只知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都是拓跋录相中的女人。”见她不服的张口欲辩,他重抬起强霸的气势。一别那么死脑筋了,你敢说你不是她?”
“为什么不敢?我叫涂佑笙,不叫毓儿。”想到悲伤处,她的眼眶不禁又红了。“他没有权利拿我当替代品。”
“替代品?”这是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把我当成他的旧识?他凭什么自以为我会甘于当她的替身?他凭什么?”
“凭什么?他凭的是没有脑袋。到死还是蠢得只知道爱着你这女人。”寒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涂佑笙不领情的撇过头,“哼!”
“有一种人,眼未闭、心仍跳,但却像是三魂六魄全都移了位。失了踪,成天像顶了座空壳儿似的游魂,你猜,这种人要怎么称呼?”
“什么?”
“行尸走肉。”
“那又怎样?”她心里的结未解开,无论任何人的说项,她全都听不进耳。
“那又……去他妈的王八羔子,我就知道跟女人扯半天也绝扯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浪费时间。现在,你给我乖乖的待在房里,不准到处乱跑。”
“你想做什么?”她追在他身后问道。
“放心,我不会把你给卖了。”啼啼咕咕。临走前狠狠的一脚将门给端上,并反身锁上门。
卖?这么泼辣的女人除了拓跋录那死心眼的家伙外,还有谁敢要呀?先将她给挡在房里,接下来,就是将满心愁苦的拓跋录给骗进去了,然后就万事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