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拓跋录半强迫,涂佑笙根本就不想离开那个房间。
是她孬,是她没用,竟救不了诸葛,所以,她只想留在房里、躺在床上,一心一意哀悼着死党的英年早逝,因为她连报仇的冲动都消褪得飞快,只求能将功赎罪,早些烂死在床上一了百了。
因为比力气,她哪拼得过高头大马的拓跋录呀,这几天来只得任由他夜夜将她拥进怀中人眠。虽然不得不承认,有他躺在身边,她的睡眠比以前好太多了,就算偶有梦魔,也会在他随伴在旁的柔声轻哄里淡去。或许,会得到好眠正是因为他已得当所愿,不再老出现在她梦中萦回骚扰。
而比智力,她更是差他一大截。往往她才想出新的计谋,他却已经识破布好天罗地网了,教她只能呐呐又愤怒难平的鸣金收兵。
凭她想报仇?等下辈子吧!
唯一万幸的是,同睡一床,在方面他攻城掠地的行径不像他强掳她时的意志那般坚决。
换言之,他虽然有时摆明了是色欲袭心,他们之间战情也曾严重到不禁起气息、羞红着脸,瞧都不敢往他燃着的身躯瞧去、可拓跋录倒还挺有君子之风,每当他的双手与温后带着意欲焚尽所有的热源逼进、探索她的身子,只要遭她硬阻,他就会退回原地,不再挥军进击。
被他所掳,被他所困,被地束缚但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柔情以侍……无论这一切是幸,抑或是不幸,她已经不想再费力气去追究了。
“这是主厅。”长腿跨过门槛,拓跋录侧身等着她跟进。
但涂佑笙没有依言行事,无神的眸子在屋里转了圈后,她黯然轻吁,仍执意站在门外,动也不动的将身子靠在上墙上。
因为打心底觉得累,她不想浪费精力东晃西荡的。
“进来。”
“嗅。”她微启红唇懒懒应着,却还是没移动脚步。
“累了?”拓跋录凑近她,伸指抬高她的下颔。
“唉。”没精打采的吁着气,她没理会他若有所思的询问,继续当她的菟丝花依在墙上。她究竟累不累,难道他没眼睛看哪?
只不过,涂佑笙的精气神虽然严重贫乏,可观察力尚还残留些许,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比旁人多长了颗脑袋。
“你有话就说。”他看出她有满月复疑惑与牢骚。
“这些人是有病呀?怎么这样看人家厂是他自个儿要她说的,所以,她当然就直言不讳了。
悼念了诸葛几天,她也门了几天,这会儿出来透透气,照说情绪应该会好上一些,可她偏更郁卒了。
自被他拉出房间后至今,她暗自在心里数着,已经有将近十个掠过身边的闲杂人等在瞧见她的脸后,纷纷露出惊骇莫名的眼神。
他们的眼神教她浑身不舒服到极点。
吧么,她是突然丑得不堪入目?还是恶心浮面,轻易地便让他们瞧见了?
“别在意!”
眉峰一拢,涂佑笙忿忿的拍开他仍贴在她下颔的手。
他在讲什么鬼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教她别在意?这算什么嘛!她要的是答案,不是半点效益都没有的安抚。更何况,什么叫做别在意?哼,他说得倒是挺轻松的,毕竟,又不是他惨遭别人“打量观赏”!
“他们没有恶意。”
“那他们在看什么?”若能选择,她还宁愿他们眼中闪烁的神情是怨恨或鄙夷,而不是像见了鬼似的惊骇莫名。
“你。”虽然看出了她的不悦,他的哄劝仍旧是简短得让人光火。
“不是看我,难不成是在看你?”废话一堆,这是他的地盘,这些人看来也绝对是他下属、家眷、各方亲朋好友之类的关系人物,除了她这个外来人物,他还有什么新鲜事让人瞧呀?
笨!
“你说的是。”拓跋录话里掺着笑意,但他的神情依旧漠然冷淡。
“别惹我。’”涂佑笙没忽略他话中隐现的那丝椰榆。
她窝在房里绞尽脑汁想了儿天,却还是没能将事情理出始末,只意识到自己前途堪忧,逢此关头,她知道自己的言
行举止皆要谨慎、低调,别嚣张过度了;但,潜意识里就最会将他对她的百般迁就视为靠山,见着他就不由自主地耀武扬威了起来。
“这里少有新面孔。”这回,拓跋录的解释里有着轻叹。
“那又怎样?我是长得像猴子还是熊猫?值得他们那么稀奇?就算要看,好歹也装一装样子,别这么明目张胆嘛。”也不值得稍加遮掩一下,这个瞧、那个盯,一双双蓦然圆睁的眼神看得她愈来愈不爽了。
靶觉他伸手轻捏了捍她竖绷的肩膀,也没瞧见他开口什么的,原本在周道闪晃的一于人在几秒钟之内全部走避,放眼望去,瞧得见的生物除了他跟她之外,就只留下那匹意志坚定拒不离开的恶狼。
“是你叫他们走的?”
“你不是嫌他们碍眼?”
闻言,涂佑笙横眉竖口的死瞪着他。
“我哪有!”冤枉呀,她只是不喜欢他们看她的眼神,又没说不高兴他们环绕在附近,可听他说得……喷,若传到那票闲杂人等的耳朵里,她准会被恨死,“我只是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
“眼不见为净。”这样做,她的心情总该会开朗一些吧!
“那它怎么不走?”他的眼神让她也挺不爽的。
“它跟惯了我。”
“你还怕自己的冷脸不够吓人呀?”轻哼着,涂佑笙低俯的明眸跟那双森寒的狼眼对上了,暗里拼视了半天,结果她惭愧的败下阵来。
真是厉害,她的对峙只坚持不到一分钟,眼皮子就酸酸涩涩的眨呀眨的;可它却像是完全不需要眨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她瞧,它那眼不动、身不移、气不喘的模样,恼得她又直叹起气来了。
自己呕是呕,偏她又拿它没皮条,奈它不了,除了举白旗投降还能怎办?谁教她胆小如鼠、常被猫科动物“不经心的凝视给瞧得心惊胆战。’5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在哪个时代?”偷偷地,她又往它睑上瞟着。
喝,她都已经先弃权不玩了,它干么还死撑着眼瞧着她?
“洪武四年。”
“嗯?”净顾着与狼争锋,她没将拓跋录的话听得很清楚。
“洪武四年!”
“洪武……四年?”涂佑笙倏然一愣。洪武?洪武不是距今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别告诉我,我真的回到古代了。”她快晕了O
就算没有丰沛的知识,好歹也相具一般的常识,她被掳来的那天,诸葛不就曾给了她提示,再加上眼前所见处处皆为极复古的环境,在在都显示了一件事——她跟诸葛真闯进邪灵世界了。
虽然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但并不算完全茫然,端饭进房的欧巴桑、远远走过窗外的中年男人、在院子后头小土坡上玩耍的孩子……明知道依他们的穿着及摆在眼前所见所用的各项物品研判,答案已是八九不离十了,偏心底就是撑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一个太过真实的恶梦。
但,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让她的世界“呕”声的裂成对半,再碎成片。
“没错。
“这是什么意思?我跟诸葛竟真的跨越了时空……”涂估笙哺声低诉,忽地,她蓦然扬起了嗓门“你见鬼的绑我们到这儿来做什么?”心氰清怨怒交加下,她在面对人中大逆转时已没心思悲哀,反而劈头就是对拓跋录一阵狠咒。
他面无表情道:“你属于这里。”
“你疯了你,我是二十世纪的现代人,跟你们这些古代人一点瓜葛都没有,你少在那里攀亲带故,我不吃这一套的。”她好想哭噢,被绑就被绑,可是,为什么会被绑到连坐飞机都回不了家的蛮荒年代?
呜……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
“随你。”薄唇略扯,他不再继扩跟她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如果你快点送我回家,或许我会考虑原谅你。”
“这是不可能的事。”好不容易,他才再度拥有她在身边,孤独悼念的日子他已经过得太久、太久了,好不容易得回她,这辈子是休想要他放开她了。
琅为了他不顾一切帮他找到她且拼死护命,是兄弟之间的义,是不忍他在失去了她后对一切感到万念俱灰;更何况,为了他的一意孤行,琅休养至今仍不传回无恙的讯息,对琅,他的心有着愧意。
面对小小的哀求,他碍难从命。因为,他无法忍受再经历一次仿若心儿的痛楚,更不能坐视琅的努力因而付诸流水。
“为什么不可能?”涂佑笙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青一会红,“你这是妨碍我的自由权耶。”
凝视着她的嗔怨,拓跋录仅是沉默以对。
“我不管你是基于什么原因将我绑到这儿,而我也不想了解,可是,我想回家,你放我回家好吗?”见他静默,她心中萌起了一丝希望。“放我回家好吗?既然你能将我绑来这里,一定也有办法送我回去,放我离开,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这是谎话,她恨死他这种绑架的行径,那跟江洋大盗有什么差别呀?
要她原谅他?哼,等死他好了。反正他又看不见她的心是如何恶言咒骂他,只要能安全月兑身,要她说上一大箩筐恶心兮兮的保证加甜言蜜语她都愿意。
“不可能!”他的回答依然简洁有力。
“你……”牙根紧咬,涂佑笙忽地握起了拳头。
拓跋录坚决地拒绝,“别痴心妄想,你属于这里。”
“你还有没有脑子?你是古早人,而我是现代人,二十世纪的现代人那,我怎么可能会属于这里呢?”摆明了,就是他贪婪的想将她占为已有嘛,还口口声声说她属于这里……哼,没想到他扯起谎来还面不改色,比她高竿不止一百倍。“让我离开,我真的会感激你永生永世。”
“不可能!”
“你,你究竟讲不讲理?”涂佑笙真的火了。
难得她捺着性子,好声好气的放低身段哀求着他,但,他竟漠视她的要求!
他竟然眼眨也没眨,就冷厉无悔的告诉她,不可能?!
瞪着拓跋录求和似的朝她伸出手,她看也不看的巴掌挥开,怒声哼气地掉头走人。算了,不求他,她自己会想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她一定会的,等着看好了。
“你想上哪儿?”
忿忿地,涂佑笙就这么双手支在木台上,一脚跨上了窗棚,一脚垂在墙边,足足生了好几秒的闷气。“被关了这么久,我练练身手也不行吗了’看她整个人吊在窗台上,白痴也知道她想开溜。
他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存心找碴来着。冷哼了哼,涂佑应嚷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移身向后,怎料却直接控进了一烤肉墙里。
“小心!”
“你?”他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方才声音明明是从门外传来的,而这间房起码有十几二十来坪的大小,再加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就来到她身……啧,他真是高人,高人哪!
难怪她就算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也斗不过他,面对一位身手超凡的奇人异士,她怎堪敌对呀。
刹那间,她望着他的眼中闪着敬佩,不安了好几天的良心也得到了好解,这下子诸葛若还在的话,他总不会再怪她当时没能帮丁点忙了吧,因为就算她是清醒的,恐怕也没多少助益……想到诸葛,稍安的心情又陡然降落。
诸葛的下场究竟如何?拓跋录不会真杀了诸葛吧?和拓跋录相处几天下来,虽然感觉他过于冷悍,但不像是残忍之人啊!
那么诸葛他人呢?
“你不是囚犯。”
“是吗?”涂佑变皮笑向不笑的勾起唇。“谢谢你挑明了这一点。
“门并没有上锁。”
“咦?”微愣,她仰倪着他,不假思索地追问。“真的?”每回见他出了房门都会顺手带上门入也会杵在门外老半天才悠悠走离,以此类推,她当然会以为自己真被软禁了嘛。
她真蠢,早知道就不必浪费力气爬窗逃命了。连这点门道都没探查清楚,难怪怎么翻都翻不过他的五指山。
“在房里感到闷了?”牵起她的手,拓跋录带着略显仞怩的她走到炕边。
“你说呢?”既然他决定像母鸡带小鸡般牵着她的手,那她决计摔不开他的手,就别费劲挣扎了。“我又不是黄金鼠,成天在笼子里还能自得其乐!”
“你的行动是自由的。”
“你保证?”
他直接将她拉得更近一些,摊平她温热的掌心,就这么将她的手紧贴在他胸前的心脏位置上以示保证。
怔忡的任由他摆弄纤手,仰望着他,涂佑笙的眸中有着茫然。
自掌间感受到他的心跳相当强劲,规律的跳动着,他不闪不躲的直视着她,深寒的眸子愈见深幽,不知怎地,她的心忽然起了深深的感动。
他这是在做什么?拿心向她起誓他所言不假?奇怪的是,她能理解他的行为,甚至相信了这份无言的保证。
突然她想到诸葛的安危,“那诸葛呢?”她月兑口而出,死都不相信诸葛真的死了。
纵使诸葛那吊儿郎当的洒月兑性子挺教她又气又妒,可他是个君子,也是人生难得一求的好朋友,希望老天有眼,他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悠哉过完一生的。更逞论他这回惹
祸上身是因为被她牵连,那天若不是她死缠着他,他不会也被掳来更不会沦落到生死不明的地步。
“你!”拓跋录的脸色蓦沉。
“让我见他好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都得追究出真相,这是她欠诸葛的。
“你这么关心他?”
“当然。”涂佑笙轻吁,答得理所当然。“他跟我就像是拜把兄弟般亲近,我不关心他还有谁关心他?”更别提依现下的情况而论,他们称得上难兄难妹,是同属一国的落难俘虏,更应该站在同一线才是。“你就行行好,把诸葛放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死了。”微咬牙,他冷然说道。
他们的相交过程他清楚得很,心里总也暗自庆幸着有诸葛这一号人物在一旁护着她,可只要瞧见诸葛的身影,他的胸口就充满了浓浓的炉意。
诸葛能随时、随兴地拉扯着小小的发瓣,能天天都与她说说笑笑,适时的给予她各种帮忙,在他既哀伤又怅然的眼皮子底下,诸葛亨尽了有小小在身边陪伴的快乐。
没错,拓跋录承认自己嫉妒诸葛。
因为诸葛能办到的,他办不到!
当小小笑时,在她身边陪着大笑的人不是他;当小小累了,替她找张椅子歇歇脚的人不是他;小小哭了,能将肩膀借给她靠的人不是他。对小小,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睁着双充满哀戚的眼眸,借由一池水塘看着她的喜怒哀乐。
闻言,涂信笙不假思索的轻声吼着。“你骗人的!”
“信不信随你。”
“不可能,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见他始终冷凛的神情,涂佑笙的笃定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又痛又怒的愤慨。“你真的杀了他?你这个坏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耳里,听着她迭声质问着为什么,胸前,是她抡起的小拳头一拳一拳的狠力重击,他深不见底的黯然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悲恸万分,薄唇倏然紧抿,一颗心因为她的愤怒而恼怒。“
对她来说,诸葛的分量真的那么重?
“你说呀?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说?诸葛他是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因为你关心他。”
“什么……”这个答案太出人意表,重重的慑征了她。
“因为,我讨厌他随时都窝在你身边,因为,我不喜欢他在你心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因为我嫉妒他。”嘶声低吼,拓跋录猛力地攫紧她的双臂摇晃着她。
“我不准你再过于关切他的一举一动,你听见了没?如果让我再听到你多问一句关于他的消息,我就立刻叫人将他给宰了,听到没?”即使自己这番突如其来的怒火会吓坏了她,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从今以后,她的关心只能什对一个人。除了他拓跋录,他不允许她对任何人投注过多的心恩。
是他自私,可是,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即使是付出所有,他也要她只对他一个人痴心相待,永生永世皆不变!
“你……你疯了你?”轻咬着唇,涂佑笙问得忐忑。
他不是向来都冷冷淡淡,就算泰山崩于顶仍面不改色的迎向诸事吗?怎么今天她不过是凶了他几句、瞪了他几眼。接了他几拳,他却忽然火山爆发了呢?
她飞快的朝他偷偷瞟望,胸口倏然一紧,喝,他的脸瞧来真有点恐怖吓人。
无奈她外表虽然像只母老虎,却偏讽刺的配了副老鼠
胆,尤其是最近,他只需轻言微吓,她就十分害怕。
先前,他总是神情静默的随她高兴,像是打定主意任她为所欲为、任她得寸进尺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偶尔,她反省着自己的嚣张,但没多久又依然故我。
但此时见他毫无预警的就爆发了情绪,连连吼着掺了太多醋意的命令与威胁,狂猛的烈焰直冲着她而来,她有些紧张了。
“呢……拓跋录……你……嗯……你还好吧?”
“你说我疯了。”怒眼微眯,他忽地轻哼一声。见他又惯似的冷哼起来,星眸微睁的模样,涂佑笙正侍舒口气,畅畅憋紧的胸口,却在下一秒钟见他疾展长臂,冷不防的将她整个人给提起来,两人眼对眼、一对鼻,诧然的唇瓣就这么惨遭他侵犯。
“晤”唇口封缄,她呼不出气,惊惶的眼神慌着波波泪意。
老天,拓跋录他想做什么?
“我疯了吗?对呀,我是疯了。”他热烫的薄唇轻启,辗转流连在她苍白的唇瓣,忽轻忽重,接着他急切不失温柔的张齿轻咬着她的嘴唇。“小小,我从决心要强掳你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有理智了。小小,我……要你……”
这下子,连只知道喝了小Baby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感到十分不安。
“不要!”倒抽了口气,涂佑笙抽抽噎噎道“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拓跋录没有听进她的话,她愈是死命的护住清白之躯,他愈像是吃足了催情药般悍历前进。她退一寸,他进一尺;她愈慌、愈怕,他就愈逼愈紧地攻城掠地,毫不留情地任由骚动的撩拨着他的自制力。
像头野兽般,他将她胡乱挥动的双手紧紧箝制在头顶,气息粗喘,既炙热且凯渴的唇不由分说的强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忽而轻柔、忽而猛烈,奋力地满足体内汹涌的欲念。Z
“放开我……拓跋录……别这样对我。”造声惊骇,愈见失守的窘境教涂佑笙更是白了脸。
“你是我的。”下意识的回应她的拒绝,他呼出鼻端的气息更是撩人的热烫。
骋驰在蓬发的高峰,她的抵抗更深切的勾出了他体内的猎人因子,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探进,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瞬间,布料的清脆裂响回荡于耳,夹杂着她一声惊呼,此刻此景就像是燃烧中的丰盛油井,欲火旺盛,攻势猛烈。
“小小……你是我的!”拓跋录全心全意为彼此的结合清除所有的阻碍。
“拓跋录!”拼了命,涂佑笙尖声叫着他的名字。
“嘘,你注定是我的人。”他低喃道,犹然沉浸在甜蜜的征服里。
忽然间,她停住拼死的挣扎与抵抗,动也不动,像个被卸去了电池的电动洋女圭女圭般,目光无神的仰视着上方,幽声低诉。
“我会恨你。”
恨?!
他一愣,几近被欲火燃尽的黝黑身子僵在彼此最后一层防线上,俯望着泪涟涟的娇容,心中不禁一叹,他光棵的躯体轻轻的瘫在她身上。
罢刚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克制不住对她的贪恋了。
体内的邪气像是永远叹不完,犹豫半刻,拓跋录轻声唤
着。
“小小?”
“不要这样。”噙着惊惶失措的泪,涂佑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以前不怕你,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害怕。”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放她一马,但她的身子已经因为过于害怕及使劲的挣扎而发起抖了。几乎,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轩昂的热源停驻在她的双腿之间,就只差最后一个冲刺的动作……
拓跋录他是坏人,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呜……她真的吓死了,还以为就算身处在一群十恶不赦之徒毒,最起码有他处处护着她,可谁知道就在刚刚……他又变成坏人了啦!
“为什么抗拒我?”拓跋录未褪,一双强势的黑眸深沉得吓人。
不是因为她在拼死抵抗时死咬着他的耳朵不放,对他而言,那点痛意恍若蚊子叮咬,算不了什么;但是,他却被她眼中惊惺的泪水给拉回了理智。见她惊惶失措的样子,甚至在慌乱中咬破了自己的唇,他怕接下来会见到她在挣扎中将自己伤得更重,所以,他顿然清醒。
懊死,他真的吓到小小了!
委屈兮兮的紧咬着唇,涂佑笙努力的将满腔的惊惶未定和着口水往肚里吞,仰望着他恍若深潭的黑瞳紧锁着自己,她眼泪汪汪,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抗拒他?呵,他以为他是谁呀?再世播安还是超级偶像明星?就算是,那又怎样?她又不是花痴!
‘你该知道我的心。”拓跋录轻喟着。
“你真的疯了!”因为害怕仍存,她细声细气的咕哝着,但她心知肚明,自己已经逃过一劫了。
她不笨,明知他对她的百般疼宠里有着浓浓的情爱成分,但这并不包括任由他于取子求的以暴力夺取她的一切呀。他是对她有心,可她对他尚厘不清揪在胸口的那一团乱绪,更逞论这么快就跟他“身心契合”了!
常听人家说,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性,她不愿拓跋录要她只因为体内的兽性发作了,这些日子以来,即使是同床,他的行为也不曾过分失控,可刚刚,他几乎像是要……强暴她!
“你疯了!”涂佑笙颤着唇,忍不住低喃强调着他的失控行径。
“是我太急切了。”他失了理智的侵略行径虽然打住了,但仍不舍自她身上撤离。
能这么亲近的温存,两人身贴身,心连心,这份千万般甜蜜窝心的滋味,他已失去了许久,也盼望了许久,更黯然心伤多时。为了能得回她,他宁愿耗尽所有,即使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悔。而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却才赫然发觉,乖桀的感情路还长得很呢。
“对,都是你的错。”见拓跋录坦荡荡的承认错了,她反倒哭得更凶了。“你还不快点移开身子。”他好重呀。
“再等一下。”将唇贴上她的耳,他悄声道。
天老爷呀,在关头,他已经拼了命的收手休兵,此刻就让他再自私的多贪汲一些她柔软身躯的馨香吧。
什么?还要再等一下?
听进他的轻吁,噙着重新浮现的惊吓泪珠,她在他的身下缩了又缩,但,箝制着她身躯的臂劲虽然轻柔,却意志坚定的不肯松开半丝,住她再怎么使力扭躲,总挣月兑不了他的钳制。
好重、好热!
好令人胆战心惊的分分秒秒!
想着,涂佑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别挣扎了。”呼着温热气息的薄唇轻轻游移,停在她额上,拓跋录细细纷纷的洒着轻吻。“小心伤到自己。”
“你存心想占我便宜,我不挣扎才怪。”他攻击,她神魂俱丧;他休兵,她的老鼠胆又一点一滴的堆积了起来。
“还恼?”
这是什么话?涂佑笙泪眼一瞪,可怜兮兮的口气里带着满满的怨喷。
“你说呢?我差一点点就被你欺负成功了,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开开心心的谢谢你?”这会儿他的身子还死压在她身上不肯退支哩。
不愧是口齿伶俐的小小,见危机褪去,一开口就是既泼且辣的指控!
勉强勾唇苦笑,拓跋录蓄意掠过她带泪的指控,犹带嫉妒的心依然忍不住地重新抬回问题的核心。
“以后,别再在我眼下关心别的男人,好吗?”
“你管我。”硬着口气恕哼,见他浓眉闻言倏拢,她嘴一扁,胸口疾掠过一抹说不出所以然的心疼,她润了润破他肆虐过猛的红肿芳唇,执拗的心一点一滴软成不甘颐的妥协。“那你告诉我,诸葛究竟被你怎么了?”
“你!”他又动了气。
“他究竟被你怎样了?”咬着牙,涂佑签决心豁出去了。
罢了,要杀、要剧、要凌虐致死就由他吧,兔得她每问一次,他光火一吹,这样拖拖拉拉的循环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干脆就一鼓作气问出答案来,免得以后一开口就提心吊脆的。
“我已经说过,别再在我眼………
“你总是你呀你的,但请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一想,好吗?你的目标原本只有我,却临时将诸葛一块儿掳来,事情一开始就与他无关,却因为你的不智之举.让他淌进这淌浑水,现在甚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虽然你很善待我,可是,你认为我能心安吗?”话锋陡转.她添讲了软软的指控。“在我眼中,你这是在定他非战之罪耶。”
拓跋录默不作声,迫视着她的眸里有气、有怒,也有着沉思。
“告诉我吧!”涂佑笙轻吁,
再让他这么盯视下去,会不会达成目的,她不知道;可她的勇气会先荡然无存,这是可以确定的。
“拓跋录?”见他久久不语,她忍不住开口摧促。
“他很好。”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商量,听到他的回应,涂估笙愣了愣,被泪水淹覆的明眸浮着欣喜。
“实话?”
“你不相信我?”
“我……”她轻咬唇,漾着泪光的翦翦秋眸且望进他心底。“对我而言,你叫拓跋录,是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古早人,我甚至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作梦了。”如果是梦,便足一场好长、好长、好长的梦,所以,她到现在都还没自恶梦中清醒。“虽然在这些日子里你对我相当的善待,但我对你的认识仅止于此,严格说来,你仍旧是个谜样的人物,你说我该相信你的话吗?”
“唉。”
“你能了解的,对不对?”奇怪,怎么现在一听到他叹起气来,心脏就不由自主的失律、紊乱?
涂佑笙问得忧忡,而他听得悲戚满怀。
你能了解的?!
凛着沉重又沉痛的心,拓跋录不知道该为她含带信任的口气感到高兴还是悲伤。
了解?她指望他能了解?呵,就是因为他该死的太了解她对诸葛的牵肠挂肚,所以才会一时不察的教满腔妒火吞噬了自己的意志,所以才会……差点让她再次对他起了恨意。
就像当年的她……顿时,他胸口浮起熟悉的酸涩痛楚。
“拓跋录?”他阴晴不定的神情教她担心。
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可能会因为太急切而错捻虎须,而是纯粹只为着他而担心。
她这几句话似乎勾出了他心底的伤痛?
“如果我告诉你,诸葛他没事,这样你会开心些吗?”拓跋录轻叹。
“我考虑看看。”虽然睫上还垂泪,但涂佑座已经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再说。
“拓跋录广”她又想哭了。
还以为他的态度已经软化,而她见诸葛的愿望有了着落,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别闹脾气了,明天开始,这里就会热闹一些。”他大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颊,黑眸中的颇有一触即发的迹象。
就是爱上了她趾高气扬的神态,就是见不得她眼泪汪汪的哀怜低泣,尽避自己满腔汹涌欲发的与爱恋,但一见她微露惊惶不安的闪躲神情,就整个化为苦涩的一摊死水。
“为什么?”涂佑笙问得战战兢兢。
“阿契跟琅要回来了。”
“他们是谁?”瞧他说得,好像她有多熟识这些化外之民似的。
“他们是……唉,我的兄弟。”他忘了,小小对他们每个人仍是陌生得很。
即使强行将她的人困在身边,却不代表她的记忆犹存,一切全部得重新来过。即使是将她掳来了,也不见得她就会爱上他。先前,琅在他执意走这一遭时,不就已经语重心长的给了提示?
凡事,皆系在“缘”字上。
缘?!
这么简单又虚渺的言词,却让他痛不欲生,甚至是耗尽了心力去证明它的存在,如今,他与小小的未来又都与它牵连上;可无妨,他会让她再度爱上他的,他信心十足。
只不过,当他日复一日的面对小小的一颦一笑,他的耐心却愈来愈少了!
好想,一口就将她吞噬啖尽。
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