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蛋炒饭的香味由远至近的传来,达尔的思绪很显然的已被饥饿感超越过去,肚皮所发出的哀嚎声,虽然只有自己才感觉得出,但已经够令他难为情的了。
“饿了吧!先吃点,我已经好久没炒饭了,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纤纤说话的同时,已经将那盘让达尔难为情的罪魁祸首递在他桌前了。
为了怕自己待会儿狼吞虎咽的模样吓坏了她,他想找理由引开她,“我想蓝波他们应该也饿了——”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端上去给他们了,我想那一大盘炒饭虽搞不好但都已经被吃光了。”一朵美丽的笑靥,在她的嘴角绽放开来。
懊死!
达尔心里狠狠的诅咒了下自己,什么时候她从他眼前走过,他却一无所觉,看来他变色龙还真是白混了。
为了心安,他决定要求证一下,“你刚才拿饭上楼,是由前面这个楼梯上去的吗?”
纤纤掩嘴噗哧一笑,更是娇艳,“去楼上就只有这个楼梯,你以为我是小龙女,会飞天遁地?”
他一时语塞,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看来这番求证只不过证明了一件事——他在自取其辱!
索性他用耙饭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好吃吗?”
她一脸期待的问,虽然只不过是盘蛋炒饭,说好吃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她还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他对她手艺的评价。
达尔看着她那期待的表情,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只不过他心里却直犯嘀咕:有饭有蛋,加起来一炒不都一个味道,还有所谓的好不好吃吗?倘若真要比起来,她的和自己的还真是比不上,可说是逊了好几筹,毕竟他自幼离乡背井,这已是他从十三岁开始就炒到现在的拿手菜,足足炒了十四年,能不有点火候都难。
“真的?”
达尔皱着眉思忖道:这女人怎么那么罗唆,都已经说她炒得不错了,还要再问句“真的吗?”,那她前面那句问话可不就一点意义也没。
他这回懒得回答她了,只说:“厨房还有吗?”模模肚子好像还不大满足。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食量那么大。”
“那你自己没吃罗!”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坐在这儿,也没瞧见她动过筷子。
“炒完后,我有吃上一口尝尝味道。”
“一口!你不饿?”达尔扬起眉难以置信的问,难道这女人的身材就是这么保持下来的,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早上吃的还没消耗完呢!我不饿。”她浅浅一笑。
这是哪门子的理由,达尔不予置评,“厨房还有白饭吗?”
纤纤点点头。
他二话不说的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功夫手上就端了两盘炒饭,将其中一盘搁在她面前,“吃吧!别糟蹋自己的肚子。”
虽然他口气不甚温和,但听在纤纤耳中依然有丝丝甜蜜沁入心田,她缓缓拿起面前的那盘炒饭,不知这个大男人当起厨师弄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看他吃来津津有味的痛快劲儿,应该还不难吃吧!
于是纤纤也舀了一小匙入口,才嚼没两下,她的俏脸整个都羞红了起来,现在她才知道,若说他的炒饭难吃的话,那么她刚才的杰作简直就难以下咽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呀!
真令她难以想像。
“还真是难为你了。”她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他蓦地抬起头,似乎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我刚才炒的饭跟你炒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你还为了安慰我吃了进去,不但如此,还骗我说好吃。”
“我没说假话,你炒得不错呀!况且我向来不挑食,能吃的东西就算好吃了。”他看她不相信的表情,又补上一句,“你可以去楼上问小子他们,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听他这么一说,纤纤一颗紧绷的心也释然了许多,“能告诉我,你这番好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
达尔噤声不语,只是嘴角噙着一个若有所思的笑意,“你好像跟我初来乍到时所认识的那个女孩不太一样了,你原来的倔强、任性、反叛呢?”
纤纤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原本释然的心又沉入了谷底,握着裙摆的双手也微微颤栗着。
达尔绝对想不到他的一句玩笑话,会惹得她泫然欲泣、伤心落泪,一慌却不知该如何接口,他甚至有些不忍心见她如此,有股想拥她入怀安慰佳人的冲动。
想不到他正要找适当的言辞安慰她时,纤纤却先开口了,语气很平顺,看不出她是否为他的话而气恼。
“对不起,我承认刚开始我的态度是恶劣了些,只是自私地为自己着想,是你的话敲醒了我,我的自由比起你们工作的危险性根本是微不足道,还一味的任意妄为,以为只要赶走你们,我就能获得解月兑,希望我的醒悟还来得及。”
“你既然提了,我也对我刚才对你不礼貌的地方说声抱歉,因为我火气一来,根本忘了自己在做些什么,一心只想着要打醒你那混沌不清的脑袋,希望没吓着你。”
达尔帅气十足地对她使了个童军三指礼,惹得纤纤灿烂的笑了,只不过脸上还挂着些许残泪,就宛如芙蓉出水般的清丽,让人见了为之屏息,不饮自醉……
“会笑就好,老实说我最怕看见女人的眼泪,它就像是我的克星。”
达尔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幅度,脸上原有的冷漠、孤傲渐渐消失,完全迥异于最初那副霸气十足的模样。
纤纤似乎并不讨厌他的霸气、孤傲,甚至在她眼里这些全是令她难以抗拒的优点。
达尔在她盈盈的注视下,显然有点儿不自在,他连忙抽回视线以避开她那若有所思的眼眸,他轻咳了两声以掩饰目前的尴尬气氛。
纤纤困窘的低下头,红晕满颊的说:“以后我不会乱掉眼泪,我们能做个朋友吗?在异乡能遇上家乡来的人也算是种缘份。”
“当然可以。”
“那咱们握手言和。”纤纤很有礼的伸出手臂。
达尔以一种饶富兴味的眼光看向她,“我们彼此都已经吃了对方炒的饭了,还需要言和吗?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这个手我还是握了。”
当两只手相碰触的那一刹那,彼此都感觉得到有一股激流泛过他俩的全身,只不过他们都隐藏得很好,却各怀心事。
***
“嗨,大牛、小子、蓝波,你们早啊!”
一件大红T恤配上一件紧身牛仔裤,将纤纤正值二十年华所该有的青春洋溢、蓬勃朝气表露无遗。更让楼下三个大男生唏嘘不已的是,像她这么热情的打招呼方式,对他们来说真可说是史无前例,一时间三个人傻不愣登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表情。
“怎么?我今天有哪儿不对吗?”她打量起自己的全身上下,对他们这种反应处于五里雾中。
小子脑子滑溜,第一个恢复正常,只见他搔头抓耳的说:“纤纤小姐今天漂亮极了,所以咱们都给看傻了。”
她却突然掩嘴一笑,忍不住拿起手上的一叠书往小子头上敲了一下,“你少胡诌了,平时我不就是这样的打扮吗?只是T恤和牛仔裤的颜色换了而已,怎么就今天漂亮,那么以前我都不漂亮啦?”
她的话让一向油嘴滑舌的小子为之语塞,接不上话了。
“纤纤小姐,别怪小子,他平日就太会鬼扯了,难怪今天会闹笑话,别理他。”蓝波见色忘友,开始数落起小子的不是。
“蓝波你——”小子气得想掐死他。
“别吵了,我今天才发觉你们好可爱,过去是我太孤僻又不合群,一直没发现你们这些优点。”
纤纤的动作此刻像极了白雪公主,不时模模他们的脑袋,拍拍他们的肩膀,而小子他们就成了小矮人了。
“我们——”他们三人更是一惊,张大嘴不知该怎么搭腔。
“好了,别再说了,现在我问你们,谁愿意护送我去学校呀?”
“我送你去。”门外传来达尔低哑沉稳的嗓音,他的整个身影挡住了企图钻进来的阳光。
纤纤的心狂乱地跳动着,下楼前她曾偷偷的找过他,但就是没发现他的踪影,眼看上课快迟到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请求小子他们送她去学校了。
想想也好笑,昨天以前她上学总是偷溜的,要是溜不过,她就会沉着一张晚娘面孔,恐吓他们三人不许跟在她后面。
而今天她整个都变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已不再争取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由,也难怪大牛他们三人会有这种口吃兼月兑窗的表情。
“你在呀!我以为你出去了。”她腼腆的笑了笑。
“我一直都在这,至少在两个星期内我是不会走的,因为在这段期间内,你就是我的责任。”他的语气像是在宣告什么似的,太耐人寻味了。
纤纤细细咀嚼他话中的含义,又看了看他屹立不摇的身形,她在他眼中只是份责任吗?
的确,无论站在哪儿,他永远都是受人瞩目的焦点,一个介于冷静与狂狷间的孟浪男子。
而她只不过是介于纯及蠢之间的傻女人,能受到他的注意多久呢?
“走吧!快八点了,上课就要迟到了。”
达尔半眯起双眼,见她一动也不动的杵在那儿,似乎已走进自己的梦境般,一点也未受到外在的影响。没办法,他只好开口唤醒她了。
纤纤回了神,尴尬的看了看他,只好说:“那快点。”之后她再也无法自处的往外跑了出去。
达尔似笑非笑的扯动了下唇角,也跟着她的背影步进了车库。
***
“你刚才说你一直都在,可是我怎么找不到你呢?”纤纤原本想缓和车内沉闷的气氛,没想到一开口却泄了自己的底。
“你找我?”
这倒是达尔想不到的,她会主动找他!
“也……也没什么,我……我……”纤纤这才发现自己口拙得厉害,连想撒个小谎都比学校期考还难。
“我一早起来就到别墅四周做巡视的工作,顺便试试那些仪器的灵敏度,评估一下咱们昨天忙了一整天的成效如何。”
经验老道的达尔怎会看不出纤纤社会经验的青涩,他立即接上她的话,以避免使她为难尴尬。
“原来如此。你当保镳都是那么尽责吗?”她这时才敢正面看他,论及她的好奇话题。
“我说了或许你不相信,我还是头一次当保镳,不是不屑这个工作,而是我们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保护一个人的身上。”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浪费’时间在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上,也不想想两个礼拜的时间,可以让你发挥多少。”
一向不懂得说话艺术的达尔绝对想不到他的直言不讳,会惹来这个小女生的不高兴,瞧她那含嗔带怨的眼神,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从未安慰过人尤其是女人的他,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他只好将车停在路旁,没好气的说:“算我说错话吧!这样好了,你看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就直说,只要我办得到的,我一定尽量。”
“你不会后悔?”她眨眨晶亮的眸子。
他坚定的摇摇头。
“那好,这个要求我暂且保留,待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人小表大。”他不在意的浅笑着,又发动引擎驱车前往学校。
然而才转过两个街道,达尔凭着他多年的历练及临场经验告诉他,他们现在已被人跟踪了,由照后镜看过去,后面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尾随在身后。
为了确定他的判断是对或错,达尔紧急踩下煞车,纤纤却因为他这突兀的举动忧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达尔却口气急促的回答,“系上安全带,找个东西攀扶住,看来我们得上演飞车表演了。”随即他用力踩下油门,他们的座车马上像风驰电闪般的勇往直冲,然而后面那辆车的技术也不凡,随后立刻就跟上;其实让达尔捏一把冷汗的原因是,方才他紧急煞车时,那辆黑色轿车竟能同步做出同样的动作,显而易见,它绝对是装了高科技且精密度极高的监测系统,才能以千分之一秒的差距做出同一个动作。
不行,他非得甩掉他们!
倘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好好跟他们玩一玩,但今天纤纤在车上,说什么他也大意不得。
“抓紧了?”
纤纤点点头。
“把眼睛闭上吧!以免你的尖叫声妨碍了我的动作。”
她乖乖的又将眼闭上,也不知为何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充满了安全感,不知不觉的听命于他。
“那好,开始了。”
达尔按下喷射钮,瞬间车速猛然加快了许多;他想,既然它有模仿其速度的功能,而他何不将计就计把他的这项功能变成它的致命伤。
他倒想看看是人脑聪明,还是电脑行。
“绝对不可以睁开眼,懂吗?”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纤纤了。
“你放心,我懂得分寸。”她一点也不敢大意,上下眼皮死紧的黏在一块儿,这种举动让达尔为之心痛。
忍不住他伸出手在她的手上握了一下,以表达他的关心,她却因为这么轻轻的抚触全身颤抖了一下。
他故意忽略她这种反应,强作镇定的面对现实,由照后镜可以看出对方也加快了速度紧跟着他,他轻撇嘴角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达尔尽可能往学校附近的山区行驶,以免误伤了路人,绕了许久,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让他施展特技的地点——高峻的峭壁。
他专心一致的注视着前面那座峭壁,而后笔直地往前冲,速度也愈加愈快……
在旁人眼里,他现在的举动就像飞蛾扑火般自寻死路,以那么快的速度撞上峭壁,想不死都难,但他却没有一丝迟疑,在他眼中能找到的只有决心,一股绝不能输的决心!
眼看就只差一个车身就要撞上了!
但他却在这生死一线间的紧要关头,用力将方向盘来个大回转,车子也立即呈九十度的方向调头而去,想当然尔,紧跟在身后穷追不舍的那辆轿车,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当儿已撞上峭壁,车毁“电脑”亡。
由于撞击力太大,一阵轰然巨响之下,带着火花的残余碎片飞溅四处,达尔的车亦逃不过波及,被其碎片弹到油箱,瞬间燃起大火。
“快,跳车!”
达尔紧抓住纤纤的臂膀,将整个人掩护在她身上,抓起她奋力的往外跳,两个纠缠的身躯不停往外翻滚,终于翻至危险范围之外,车辆陡地爆炸开来,强而有力的火光从两人头顶上飞掠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漫天红色的烟幕慢慢散去,一切都渐渐归于平静。
“告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纤纤惊魂未定地抬起头,以颤抖的嗓音嗫嚅的问道。
“很抱歉,让你上课迟到了。”达尔答非所问,因为他暂时不想让单纯的纤纤陷入紧张的气氛中。
“我今天不上课没关系,但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一直以为这些镜头都只有电影上才会有的,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竟会发生在我身上。”纤纤有些歇斯底里的叫着,她真的是吓着了。
“这些我自会处理,你放心好了,无需太过紧张。”他四两拨千金的不想再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你叫我不用紧张,怎么可能,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工作有多么危险了,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你……”蓦然,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坚决的说:“我不要你再保护我了,我不想害了你,我是个扫把星,从小就害死我的父母,现在又要来害你,我不要!”
“你父母的死并不是你害的,是那些利欲熏心的黑社会分子,至于我,你就放心好了,变色龙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叫变色龙了!”
达尔再也沉不住气,他不希望看见她活在自责中,他喜欢看见的是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笑脸、欢乐。
“今天请假吧!我不放心你去学校,回去后我再叫小子帮你请假去。”
拉起她,他率先往前走,纤纤温暖的小手握在他粗糙的掌心中,心里千头万绪却说不出口。
***
“你说你们遇上突击?”
达尔将之搴找了来,将今早遇见突击车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那不是一辆普通的车子,上面坐的是假的机器人,它完全是由一处摇控站来控制它的行动,它的车速可比我快上百倍,目的就是想将我逼上绝路时,再一口气撞击上来,让我和纤纤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手指关节因愤怒而喀喀作响。
“需不需要让我去调查看看谁是幕后主使者。”伸张正义对他们北海每个人来说均是义无反顾的;当然之搴也不例外。
“暂时不要,以免打草惊蛇。但我想这地方可能不能住了,那辆车既然能跟上我们,表示对方早已对纤纤的作息调查得非常清楚,甚至连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可能都已了若指掌。”他看了眼之搴又问道:“老实说,你认为我们这里的防备措施安全性有几成?”
之搴帅气的抚了抚下巴,以专业的眼光巡视了一下所有的防备仪器,他说:“不是很好,时间太紧迫弄出来的东西就是有瑕疵,我看只有百分之六十至七十之间。”
“这就对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每晚睡不着,立即开始检查一切设备,等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得下心的缘故。”
达尔脸上净是复杂的线条,看得出他极为在意纤纤的安全。
“想不到你还是挺尽职的嘛!是不是有特别的理由?”之搴戏谑的说道,他怎会不知达尔此刻进退维谷的心情。
“我们出任务何时有过特别的理由了,你说说看。”聪明的达尔反将他一军,弄得之搴不知该怎么回答。没错,他们出任务只在于达成不达成,根本不在于任何理由。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了。”之搴以狐疑的眼光看着他,眼神莫测高深。
“你少来了,别在我面前乱编剧,我哪会猜不出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别忘了她可已是名花有主,虽然我承认对她有点动心,但夺人所好并不是我的习惯,我更非常不屑于这么做。”
达尔双手交握抵着额头,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解剖自己的心,他相信情同手足的之搴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之搴也沉默了,因为达尔说的没错,爱一个女人对不时得出生入死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何况那女人已有个极为爱他的男人,即使是他,也绝不愿意当第三者的。
“别谈这些,什么时候咱们铁铮铮的男子汉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岂不惹人笑话。话入正轨,我今天找你来,是希望你能抽空去‘磕茶’瞧瞧,看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那边的防备措施弄得完善,我这次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安全性,少一点都不行。”
“磕茶”是达尔所开的一间复古风格的CoffeeShop,生意好得不得了,他不在时则全权交由他的伙伴阿健避理。
“你打算把她接过去你那儿?”公私分明一向是达尔处事的准则,之搴再怎么也料不到他会让那女人住进他的地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千万别想歪了。”达尔看见之搴隐在嘴角的嗳昧笑容,连忙解释道。
“可别愈描愈黑喔!”
“你这小子。”达尔往他胸前送他一记肉槌子。
“行了,我可不想住进医院呀!”之搴护着胸口,佯装投降状。
见达尔笑了笑又坐回原位,他也才回复正经道:“告诉你一个消息,‘鲨鱼’说过些时候我们有个同伴要从台湾过来,听说是为专门对付大毒枭而来,他叫做‘海豚’。”
说实话,虽同为北海组员,有很多都彼此未照过面,因此多年下来均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海豚?这个伙伴一定很可爱罗!什么时候来?”乍听这个奇怪的外号,达尔倒想尽快见见他,毕竟从事这行已经五年了,他们大多是各自行动,彼此少有联系,能多认识一个同伴也是蛮好的。
“这个鲨鱼就没交代清楚了,他只是叫我们要有心理准备,由于这次的毒枭案挺棘手的,所以要我们尽量予以配合,到时候还得让你去接机。”
“我?那纤纤——”达尔怕他到时候会分身乏术。
“放心,有我。”之搴给他一个“安啦”的表情。
“好吧!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了。”达尔闭上眼,轻轻闻着手上的乌龙茶,好久没去“磕茶”品茶,突然间,他好怀念那个地方,纤纤也应该会喜欢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