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考完了!
这次是“贵族帮”学期末的最后一场大考,困难度也很高,一考完试,他们只想好好放松一下。
“孙维廷,要不要去打球?”邓凯提议去运动。
“你今天不去医院吗?”孙廷维笑望着他,“记得你上星期不是说这礼拜你爸的医院有重要的手术实习,难道结束了?”
“是还没,但是太累了,这阵子考试我还得去参与手术,事后还得写报告,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今天想躲过一次。”邓凯伸了个懒腰,“本来想找大伙去唱歌,没想到其他人走得还真快。”
“『贵族帮』里有两个人陷入热恋,今天考完了,肯定走得比飞的还快。”孙维廷褪下外套,“好吧!就来对打上篮。”
“好。”邓凯刚想换上球鞋,偏偏外套里的手机响了!
他无奈叹口气,却没意思要接电话。
“怎么不接呢?”孙维廷用下颚指指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不想接,接了就没完没了。”邓凯冷冷地说。
“说不定不是医院打来的,就算是也可能有什么紧急的事,这样逃避一点都不像你。”说真的,孙维廷对好友庞大的压力也感到无奈,但很多事不是光逃避就可以解决。
邓凯瞪着他,“你就不会配合我一些吗?明知道我的责任感已经在谴责自己了,还说话刺激我。”他随即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真是医院打来的。”
按了回拨,不一会儿电话接通,“谁找我?”
“邓凯少爷?是这样的,晚上有一场讲习,医院特地请来日本的脑科权威主持,院长要你一定得记得参加。”
“不能缺席吗?”还真烦。
“院长说了,这位大医生不但讲习,还会亲自为脑科医生们上课,这是难得的机会,所以不希望你缺席。”对方又说。
“这……好吧!我马上过去。”邓凯重重拧起眉,跟着切断手机,“人家是专攻心脏科就只研习心脏方面,我是从头发到脚趾头都不能缺席。”
“做个全能的医生也不赖呀!”孙维廷边笑边将外套穿上。
“是,可能在达到全能之前我就先累死了。”邓凯拎起背袋,无奈笑笑,“一块儿去停车场吧!”
孙维廷点点头,与他一块儿走出教室,来到专用停车场。
邓凯一上车立刻察觉车身倾了边,下车检查后,竟然发现右后车胎完全没气了!
“怎么了?”看着邓凯进去又出来,孙维廷也不禁走出车外问道:“是车子出了问题吗?”
“对,右后车胎没气了,不知是不是又被人破坏。”说是贵族学校,可是坏学生还是有的。
“天!挺严重的。”孙维廷皱起眉,“这样吧!坐我的车,我送你去医院。”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不会耽误你吧?”邓凯回车上将背袋给拿出来。
“耽误什么?我可是大闲人一个,上车吧!”孙维廷见他上车后,便发动车子往目的地行驶。
“大闲人,你没想过交个女朋友吗?”邓凯笑望着他,“不要一天到晚练身,练得满身都是肌肉,却没处发泄,不是挺难过的?”
“你可是医生耶!怎么说这么没营养的话!”孙维廷微眯起眸,瞪了他一眼。
“这怎么是没营养呢?我只是问了句身为医生该问的话。”邓凯抿起唇,笑得可乐了。
孙维廷哪会听不出他是在挖苦自己?
他眉一撩,又道:“练身也是种发泄,否则年轻力盛,过剩的体力又怎么消耗?像你一天到晚开刀、看诊,这也可以发泄体力吗?”
“喂,什么时候你也会『亏』我了?”
“我可不是只有肌肉没有脑袋。”孙维廷露出抹专属于他的飒爽笑容。
“呵!还真是深藏不露。”邓凯指着前面,“到了,就在那里停车吧!”
“OK。”孙维廷将车停下,眼看邓凯离开后,正打算回家时,突见一辆计程车停在前面。
“女乃女乃,撑着点。”
不久,从计程车里走出一个女孩,她纤柔的身子上挂着一个半昏厥的老人,一步步往急诊室困难的移步,计程车司机却理都不理的就离开了。
孙维廷看不下去,立刻下车上前接过女孩肩上的老人,几个箭步就飞奔进入急诊室,“医生,这位老人家需要急救。”
“好,赶快扶她这边躺着。”医生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一会儿女孩也奔进里面,急问道:“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我女乃女乃。”
“我会尽力的,小姐你别担心。”护士们立刻将病人推进诊疗室。
这时女孩才有空向孙维廷道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只是举手之劳。”他淡淡一笑。
“小姐,这个请拿去挂号。”一位护士走向她。
“哦!好。”女孩接过单据,拿起皮包打开一看,才想起刚刚付了车钱,皮包里只剩下一百块钱!
“我来。”孙维廷走向挂号处,替她挂了号,又掏出一叠钞票给她,“可能等会儿你还需要用到钱,这些先收着。”
她直摇头,“不好,我已经欠你人情,怎能再拿你的钱?”
“就是因为已经欠了,那就多欠点,我又不怕你跑了。”孙维廷才刚说完,诊疗室的门突然开启,就见护士急忙走了出来,“小姐,病人现在情况危急,可能要立即动手术。”
“什么?我女乃女乃到底是什么病!”女孩急得都掉泪了。
“是急性胃出血,而且很严重。”护士拿出手术同意书,“如果你同意,就在这里签个名。”
“好,我签。”虽然乍听要手术让她很惊骇,但怕再拖延女乃女乃的病情会更严重,身体也会吃不消,于是她没多想,还是签了名。
孙维廷不是想偷看,只是她正好在他前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于安琦。
“好,我们马上进行手术。还有,请你先别离开,等会儿若有紧急状况还是得经你同意才能进行急救措施。”护士提醒她。
“我知道,那麻烦你们了。”于安琦点点头,跟着护士们一道推着昏迷不醒的女乃女乃直往三楼手术室。
这时候应该没有孙维廷的事了,可是看着手里的钞票,居然让他放心不下,决定立即跟上。
这辈子他还不曾这么多事过。
他知道自己正做着一件无法理解的事,这女孩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没事逛医院的闲人吧!
可是,他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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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孙维廷一边喝着罐装咖啡,一边望着与他相隔约三公尺远,坐在另一排椅子上的于安琦。
瞧她双手交握着放在下巴下面,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祷告。就因为如此,他可以更大胆地打量她。
她的身材不错,至少身高、体重都适中,皮肤很白皙,一头乌黑长发直披在肩上,强调出她的柔美与纤细,更重要的是她长得很顺他的眼。论外貌,她还称不上美丽,因为绝色尤物他见多了,不过她的型是会让人看了很舒服的那种。
突然,她像是发现他的存在,猛回头望着他,却不经意地与他四目交会!
孙维廷没逃开视线,依旧用赤果果的眼神回睇着她,“别太紧张,你女乃女乃不会有事的。”
“谢谢,可是你……”她突然想起他之所以留下应该是为了挂号费,于是立即又说:“对不起,刚刚一直忘了留我的联络方式给你,或是你愿意留下你的地址也行,我一定会将挂号费寄还给你。”
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下,将纸撕给他,“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能不能请你把你的也写给我,等女乃女乃手术后,我会找机会将钱还你。”
孙维廷盯着她的手机号码一会儿,忍不住贝起嘴角,“你真的很有意思。你女乃女乃还在手术室,就先别想其他事,赶紧为她老人家多多祷告吧!”
“这……”她看向手术室,忍不住皱起眉心,“女乃女乃为了照顾我吃了很多苦,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能代替她疼、代替她开刀。”
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去吃晚餐?”
“我吃不下。”
“你走不开,我去随便买点过来好了。”他说着便将咖啡罐往旁边的垃圾筒一丢,就要离开了。
“等等。”于安琦来到他面前,“先生,请问你的名字是?”
“先生?!这称呼有点老。”他撇撇嘴,笑得爽朗。
“啊!”被他这一说,她倒是傻了,“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我看你应该也是学生吧?就叫我孙同学好了。”孙同学……呵!亏他想出这么可笑的称谓。
一股笑意憋在孙维廷胸口,还真不得不佩服自己呢!
“孙……孙同学,那你的钱……”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吃的?”他没回答她的话,只问了这么一句。
“呃……”她又一次愣住。
孙维廷再次被她可爱的表情逗笑,“别傻傻的,到底有什么不吃的?”
“我不挑食的。”她怔怔地说。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放心的等消息,我去去就回来。”孙维廷离开后,于安琦的目光仍胶着在他挺拔的背影上。
尝尽人情冷暖的她,从没想过还会遇上这么好心的人,再转首望着手术室,她现在只祈求女乃女乃能从鬼门关前被救回来。
又等了好一会儿,手术室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倒是那个好心人回来了。
“吃吧!随便买的。”
她接过手,“谢谢,多少钱?”
“你有钱给我吗?”他扯扯嘴角,“不要净提这些,快吃吧!不吃东西没体力,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呢?”
或许这女孩还没想到,但他已经预知她的未来,又得为庞大的医药费而烦恼。虽然他不认识她,对她更是不熟,不过从她的穿着打扮,与刚刚拿出皮包时一脸的为难样,他断定她家中并不富裕。
“好,等我女乃女乃手术后,我再问你。”她打开盒子,看着里头的餐点,还真不得不吓一跳!
里头居然全是高级日式料理,有生鱼片、寿司、甚至有龙虾沙拉……和好几道得在大餐厅才吃得到的东西。当然,她是没有机会吃过,但是在电视上也看过介绍呀!
“对不起,我不能吃。”她赶紧将盒子给盖上。
“为什么不吃?不喜欢?还是你骗我?”这下他可有点不高兴了。
“我骗你?”她不太懂。
“你不是说你不挑食吗?这下又怎么说?这种料理还嫌呀?”算了,当他鸡婆、当他多事,“不吃拉倒。”
接过手之后,孙维廷居然打算往旁边的垃圾筒丢。
“不要──”她急着上前拦住他,“别糟蹋食物。”
“你又不吃,还管我糟不糟蹋?”他买了两个,总不能叫他把两份食物都塞进肚子里吧?
“我不是挑食,而是太贵了,我吃不起。”她垂下脑袋说:“而且我女乃女乃还生死未明,我怎能在这里吃这么好的东西呢?”
孙维廷吐了口气,“就像你说的,糟蹋食物不好,况且我也买了自己的份,难道要我拿到医院大厅去卖?”
瞧她噘着唇不说话的模样,他只好说:“行行好,你就吃吧!等你女乃女乃康复后,我买更好吃的请她吃。”
他都这么说了,她却还是用一双看异类的眼神看着他,“喂,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你很有钱?”她应该早看出端倪。
“有钱不是罪过吧?”他皱起眉头。
“难怪了。”她抿抿唇,接过他的饭盒,“好,我吃。”
瞧她就这么捧着饭盒到一边角落坐着,然后打开它,慢慢一口口吃着,在用餐时还不忘直看着手术室上的灯。
“你……能不能放轻松一点?”他无奈地问。
“什么?”于安琦那傻气的模样又出现了。
“我是说不要一直跟我谈钱的事,这种东西很俗气,你懂吗?”他边说边塞了块白女敕的龙虾肉入口。
其实这份餐点是他刚刚到医院外打电话,通知家中常叫来外烩的五星级饭店特别准备的,人家还特地送来医院门口给他呢!
“俗气?”她有点想要苦笑,再看看这男生,本来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可现在她要打点折扣了。
他分明是那种生长在富裕家庭、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级人物,哪是她这种穷人家可以比拟的。
“你脸上挂着的是什么?苦笑?冷笑?皮笑肉不笑?”他可不笨,很快就看出对方心里的想法。
“哪有?”被他这一逼问,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饭盒还真大,虽然吃不下,但早养成不浪费食物习惯的于安琦只好慢慢将食物送进嘴里。好不容易吃完之后,手术室的门突被推开,她立即惊慌的站起,趋上前。
“医生,请问我女乃女乃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疲累的褪下手术帽,“放心,她的情况很好。”
接着他又转向孙维廷,“孙先生你好,少爷已经交代我们准备最好的病房给病人,请放心。”
原来孙维廷早在手术前就打电话给邓凯,请他尽可能安排最好的医生为老女乃女乃急救,毕竟这种事若不是熟人请托,大部分都是简单的处置。
“那么一切拜托了,谢谢。”孙维廷对他微微颔首。
“现在要将病人推进病房,护士待会儿会过来带你们过去。”说着,他又朝孙维廷礼貌性的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你跟这家医院有交情?”她疑惑地望着他。
他不置可否的挑挑眉,这时护士正好出来,“你是杨吴玉琴女士的家属吗?请跟我来。”
“好。”于安琦跟了几步,又回头疑惑地看了孙维廷一眼后,才加快脚步追上。
孙维廷见状撇撇嘴,心想自己的“多管闲事”应该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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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乃女乃,你好些没?”于安琦喂着女乃女乃吃粥,这一个星期多亏有医生与护士细心照料,否则女乃女乃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已经好多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呀?”女乃女乃看看这间单人头等病房,“这病房一定很贵吧?”
想当然这病房也是孙维廷拜托邓凯安排的,主要是想让她在照顾女乃女乃时可以轻松些、舒服些。
“这些你不用管,只要安心养病就行。”于安琦也明白很贵,可是见女乃女乃住得极舒适,她也没要求换病房,毕竟身体还是比较重要的。
“我怎么能不管,更不能造成你的压力。”女乃女乃直想出院,见于安琦无动于衷,只好说:“那就转病房吧!”
“女乃女乃,你不要说了,这么做才是给我压力呢!”她笑笑地又递上一匙,“快吃,吃完我推你到外面走走。”
“好。”女乃女乃将稀饭一口口的吃完后,便问着:“你为了照顾我,最近都没去上课吗?”
“我向学校请了假,再说刚考完试,现在就等着放寒假了。”于安琦无所谓地笑了笑,“女乃女乃,你就别再担心了。”
“好,我知道你一向独立,说真的我也不太担心你,不过你可不要累坏自己。”女乃女乃知道她白天要上课,晚上还得去泡沫红茶店打工,十分辛苦。
“我会照顾自己的。好了,你乖乖吃完了,我现在推你到外面走走,今天是周末,外头人多,太阳也很温暖喔!”
将女乃女乃扶坐上轮椅后,她便推着她步出病房,来到外头的草坪散步。
今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很舒服,只是,说她心里一点都不烦忧还真是骗人的。
“女乃女乃,想不想喝点什么?”于安琦体贴的问。
“就喝白开水吧!”女乃女乃想了想。
“好,你在这儿坐会儿,我过去帮你倒水。”于安琦将她推到角落安全的地方,然后快步走向医院里面的护理站,向她们要两个纸杯。
拿了纸杯正要离开,她忍不住又折回问道:“请问,526病房的费用一天是多少?”
“哦!你是那位杨女乃女乃的孙女是吗?”护士对住在高级病房的人都特别注意。
“没错。”
“一天一万五,不过已经有人替你预先支付了一个星期的费用,你们别担心。”护士笑笑说。
“你说有人先替我支付了七天……”于安琦大感不可思议,但突然有个人影闪进她脑海……难道是“他”?
记得那天女乃女乃手术成功后,她就再也没遇见过他,几次问过为女乃女乃开刀的主治医生,他却守口如瓶,怎么也不肯透露连络他的方法。
如果这次还是他帮的忙,那她岂不是欠他太多太多了!
才转身,她却惊见那个人居然从她面前经过……然后转了弯。
“等等……”于安琦大喊一声,放下手中的纸杯后,随即跟着他背影追了过去。
见他上了楼,她继续往上追,“孙同学……”
孙维廷倏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来人,当发现是于安琦时,他的眸心随之眯起,“是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先给你。”她打开小皮包拿出钱,“这是挂号费,还有,那天的晚餐多少钱?”
孙维廷双臂抱胸,撇撇嘴说:“我是来这里找朋友,不是来跟你要钱的,请把钱收回去。”
“你要我收回去?”她摇摇头,“不可以,我知道这些钱在你眼中或许不算什么,但我不愿意欠你。”她直接将一千元钞票放进他的衬衫口袋里。
“你……”
她不等他说话,继续说:“我女乃女乃的病房费用也是你支付的?”
“嗯……我不记得了。”孙维廷看看天花板,似乎在装傻。
“怎么可能不记得?”于安琦急促地说:“你真是个怪人!请你把连络方式给我,等我筹了钱会立刻还你。”
“你呀!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他勾起嘴角,又看看表,“真对不起,我和人约好,不能再跟你闲聊了。”
“我也不想跟你闲聊,只是想跟你要个电话或地址,依我看固执的人是你才对吧!”这男人怎么这么欠骂呢?
“怎么?我不给你电话还被骂呀?”他微眯起眸说。
“我并没骂你,你怎么……难道给我个连络方式会这么困难?或是你以为我会就此缠着你?”于安琦微蹙眉心,记得电视上或电影里的富家少爷都是这样。
“哈……”孙维廷霍然大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这种心眼,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把这件事挂在心上,你还是专心照顾你女乃女乃吧!”
“我说过……我不想欠你呀!”她大声再强调一次。
“不想欠我是吗?好,那你去那边的贩卖机帮我投罐咖啡,我慢慢喝、慢慢告诉你我的连络方式。”孙维廷靠在墙上,指着角落的贩卖机。
“你!”于安琦吐了口气,回头看看那台贩卖机,只好走过去找了零钱投了币,可当她拿出咖啡时,却已不见他的人了!
“孙同学……”她四处找,可他就像风一样消失了。
看样子他应该是对这个地方很熟了,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奇怪的男人?
于安琦有自知之明,她只是长得端正,还不至于漂亮到可以让男人为之倾倒,他会为她付出这些绝不可能是因为对她有好感。
充其量,只是有钱人对穷人家的怜悯心作祟。
她于安琦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或同情,也不想欠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