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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在厨房发现冷锅冷灶。
没半点热食可果月复的花家夫妇,抚着饿扁的肚皮,在苏默的房里没找到她的身影后,他俩齐齐将脸一偏,不约而同地看向就在隔邻不远的客房。
花婶压低了音量,探头探脑地蹲在沐策的房门口问。
“起了没?”
将耳贴在门上的花叔对她摇首,听了老半天也没听到房里有半点动静。
花婶仰首看向天际,“都这时辰了……”
“或许……昨儿个夜里他们很忙。”花叔拖了个长长的音调,语带保留地道,“你也知道,昨夜天冷嘛。”
她当然很清楚这山上的天候,但她更想知道的是房里头的状况,于是她悄悄地推开了一点门缝,并自动自发地为自己的行径找起理由。
“咱们只是关心一下……”
“再顺便指导一下他们还不太熟练的地方……”花叔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边说边把脸往门缝上贴。
“对对,就是这样……”她点点头,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还不留点位置给我?”
那一道狭窄小的门缝,无论他们再怎么贴上前眯眼细瞧,就是没法让他们把门缝里的光景给看清楚,在他俩不满足地想将门缝再开大一点时,一道人影,已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面前并打开了门扇。
“指导就不必了。”沐策淡淡拒绝了一脸猥琐样的他们,“今儿个就各忙各的,你俩不是说今日要下山一趟吗?”
“……”有他这么小气吗?分享一下乐趣都不成?
他冷静的眸子各扫过他们一遍,“别忘了这日子天黑得早,你们记得早去早回,山路雪滑,下山的路上小心些。”
抬首看着他那吩咐得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花叔与花婶彼此交视一眼,再把视线摆在他身上略略不整,很明显是临时披上的衣衫上。
“那……小姐呢?”花叔偏着头,两眼试图绕过他看进屋里。
“今日她歇欸。”沐策向左挪动一步,以身子确实地阻隔了他采寻的目光。
花婶盯着他好像没睡饱的脸庞,“那……你呢?”
沭策缓缓回首瞧了房内的人儿一眼,然后回过头来,一脸的正大光明完全不掩私心。
“待长工心满意足了就上工。”昨夜除了办妥某件正事外,他也才又看又模又抱又搂了一夜而已,就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填饱他的胃,当然得先存够本再说。
“……”有他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当沭策毫无愧色地掩上房门后,被关在门外的两人,顶着天上冷冷飘落的雪花,边在雪地上踩出一步步的脚印,边各自在嘴边喃喃。
“啧,那个芙蓉帐暖啊。”早知道他忍很久了。
“那个春宵浪漫啊。”今日他才知道他家的小沐子在必要时,脸皮也是可以很厚的。
花婶颇能理解地点点头,“年轻人嘛,当年你不也这德行?”
“那这冬日咱们有空再回味回味?”花叔暧昧地以肘蹭蹭她,朝她笑得挺春暖一化开的。
“都一把年纪了,你当你还心有余力吗?”她睐他一眼,挽着他的手臂一路踩过院里积了一夜的深雪。
聆听着那两人逐渐远去的喃声碎语,早就醒了的苏默,窝在暖呼呼的被窝里咯咯地笑着。
“不是说好今儿个要整理书斋?”她在沐策月兑了衣裳又窝回被里揽住她时,忍不住问向似是打算赖床的他。
他爱怜地轻抚着她眼下的暗影,“那也得先睡足再说。”
“也好,是挺累的……”她微微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还是酸痛得紧,她索性也不在这种冷天挣扎起床了。
“那就再睡会儿吧。”沐策微笑地看她在被窝里东钻钻西找找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把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再两手环紧他将他当成暖炉来用。
“嗯……”苏默才闭上眼半晌,忽地睁开两眼,“等等,长工,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吗?”暖融融的肌肤触感实在是太过美妙,他忍不住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搂紧了些。
棒了大老远传来的阵阵急促拍门声,在下一刻,打破了沐浴在盛雪中山顶大地的清静。
“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苏默两手按在他的胸坎上撑起自己的身子,忽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表舅公!”
“……远亲又挨太爷爷打了?”上山前不是才收到他派人来通知说,他过年开春后才会搬来沛城吗?
“爱徒!”
“你恩师这么快就从云京赶来了?”这位恩师大人离京的速度也太十万火急了吧?
“师父!”
“再不去应门,他可能又会哭得很豪迈喔。”她同情地道,低首看着沐策懊恼地将脸埋进被窝里。
“……”他都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