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平?这南宫老爷是否是老胡涂了!这种事哪还有要求公平的道理?
其实不是南宫老爷子已经老胡涂了,他只是心中另有一番打算,就算南宫宇再坏终归也是他的亲生骨肉,真要勉强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种事他毕竟还是狠不下心。
因此,他才会突发奇想的想来个公平竞争,就看这两位姑娘谁的本领大,谁先捉住自己儿子的心,谁就有幸当他南宫家的媳妇儿。
只是啊!一句话当场惹得在场五个人产生完全不同的反应。
李柳翠一脸若有所思的直瞅着那名叫司徒星的姑娘瞧,忆起上次与南宫宇的一番对话,从他话中她可明显地听出他不肯吐实,为的就是要保护某人。
难道他所想保护的就是眼前这位名叫司徒星的姑娘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哼!那她的胜算可是更大了,她心里暗自萌生一箭双雕之计,就不相信南宫宇有何本领可以护卫得了这见不得人的女夜贼。
李员外则张大一双眼眸,静看自己的一番话所引发的精采结果。
南宫夫人一脸气闷,她愤恨的瞪着自己的相公,打算等两人回房之后,再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南宫宇则气得怒瞪眼前这一对居心不良的父女。今生今世要他娶李柳翠,除非他死。
司徒星则猛打呵欠,把自己从这场闹剧中抽离,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无聊,干嘛平白无故的惹这等无聊事上身?
她很忙的,不只要忙着查出自己的身世,还得忙着劫富济贫,更要忙着查清师父退隐江湖的真正原因,哪有这闲工夫扯入这一团乱中呢?
唉!可不可以请诸位饶了她吧!她真的对南宫宇不存任何遐想,哪个女人要他,尽避抢去无妨,反正他对她来说根本无啥助益,要抢的就赶快抢走好了。
她想得简单乾脆,殊不知事情的发展却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虽然已曾逛过这南宫府邸一次,可真正看清楚其风貌,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之下,司徒星凭着敏锐的嗅觉以及细微的观察力,不断地探索这南宫家的景观。
说实在话,久居灵山的她,对这些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满园的花花草草、人造湖泊、山景奇石还真是没啥兴趣。
与灵山那得天独厚的自然之美相较,这里给她的感觉太假也太虚伪了些,一点儿也没有大自然那种令人胸襟开阔之感。
她摇摇头,万分同情住在这屋子里头的所有人,倘若让他们有幸游一趟灵山的话,她相信这里的人也会觉得自己可怜,更可能会惭愧自己过往所追逐的人造美感。
就在司徒星边走边看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听那足音似乎是名女子才对,她心想,不会是那个名叫李柳翠的姑娘吧?
倘若真是她的话,她找她的用意何在?
难道是为了挑衅?还是为了与她一较长短?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她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司徒星也只能“好好”应付,谁教自己有把柄落在那南宫小人的手中!
“李姑娘,妳好。”向来以拱手作揖的方式向人问好的司徒星,对富家闺女亦同等待之。
在她眼中向来无富贵贫贱之分,唯有好人与坏人之别,也就是说天下众生在她眼中一律平等。
埃了福身,李柳翠音调平和的开口:“司徒姑娘,妳好。”
好啦!现在已经双双问过好了,接下来呢?看李柳翠也不开口,就晓得用她那双水滢滢的粲亮美眸直勾勾的锁着她瞧,司徒星还真有几分纳闷和好奇,就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来寻她的用意为何?
等了等,她看李柳翠久不开口,也懒得理她,提足打算往前继续探索这南宫家的景致。
突然——
“司徒姑娘与南宫公子是何时认识的?”
这问题出得还真是突然哪!害得司徒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算了!既然人家都已经问得如此温和有礼,她总也不好太过拿乔,只得随便应声:“应该是不久之前吧!”倘若从在山野救他的时间开始算起,大概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不久之前?”黛眉微蹙,这回答未免也太模糊了些。“是在我家遭窃之前?抑或是南宫家遭宵小闯入之前呢?”
眉山一堆,司徒星被这问题给惹火了,不用想也知道李柳翠这问题分明是针对她而来的嘛!
“李姑娘问这话到底是何用意?何不一次说个清楚。”她向来讨厌拐弯抹角的话语,尤其是像她这种别有所指的问话。
“没什么用意啊!只不过顺口一问。”
看她被自己搞得怒火中烧的模样,李柳翠巧笑,佯装若无其事的开口:“不过是想找个时间比喻,知道个清楚罢了,看司徒姑娘反应如此激烈,难道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看她如此作假虚伪,司徒星也被惹毛了。
“秘密倒是没有,只不过感觉李姑娘这譬喻实在用得可笑。再说妳不觉得用这譬喻很明显的污辱到我与南宫宇两人吗?况且男女之间感情的深厚,并非在于认识时间的长短,李姑娘与其在此用话套我,倒不如针对南宫宇下手也许还来得快些也说不定。”脾气不好的她,不只把话挑明了说,更完全不怕得罪这位既娇弱又纤细的小美人。
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她若以为她好欺负的话,那可就是她的错了。
水眸一眯,心高气傲且自恃聪明的李柳翠何曾受人这般奚落?她性子一起,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前几日我李府遭宵小闯入,根据当时情况推断,窃贼该有两名才对,一个负责调虎离山,另一个则负责直闯虎穴,把我李家偷个一乾二净。今日柳翠从妳的举手投足之间,大胆推断司徒姑娘该是个练武之人才是,就不知……”
“李姑娘这话摆明了是在怀疑我啰?”她会有此猜疑又是凭哪一点?这可真令司徒星想不透了。“照李姑娘这种说法,那当今天下只要懂武之人,李姑娘岂不都要将他们列为嫌疑犯了?”
“错!我会有此推断,自有我的道理,司徒姑娘该是明白人,不用柳翠多说应也明了才是。”
从今日南宫宇对她的态度来看,李柳翠就不相信她抵赖得掉。
“明了、明了。”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的司徒星,索性跟她来个装疯卖傻,“听完李姑娘的这席话后,我终于明了原来姑娘妳都是用这种无中生有之事来打退情敌的。”
这就是所谓的鸡同鸭讲,原因就出在连司徒星也不知那晚协助她光顾李家的同夥人到底是谁。
“妳、妳……凭妳想跟我争南宫宇还不配,我又何必用这种雕虫小技来陷害妳?”今日若非顾忌这事会牵扯到南宫宇的身上,她早一言道出所有真相,岂容她在此嚣张跋扈?
正想再与她过上几招的司徒星,双眼一眺,好啊!罪魁祸首既然已经出现,不如就把所有恼人的问题丢给他自己去处理。
“配不配我是不知道啦!李姑娘若有兴致,不如就跟妳后头的那位公子好好商议,司徒某人就先在此祝福你们沟通愉快。”话落,她也不给李柳翠反对或顿悟的机会,更不想再与南宫宇有过多的牵扯。
牵扯越多,她身上沾的腥味就越浓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索性直接提气一纵,懒得再理这对男女间的感情纠葛,迳自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也。
“司徒星,司徒星,妳别跑。”好不容易寻获她的南宫宇,气愤的跺起脚来,万分气恼那女人就只会躲着他。
“可恶,我就不相信妳多会跑!”话落,他也不管自己是否会泄了底,提气正想追上,很不幸的却被李柳翠的一句话给缠住不放。
“南宫公子请暂留,我想我们必须私下好好谈谈,要不你就别怪我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全抖了出来。”这是一个威胁,就看南宫宇想怎么做了。
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的南宫宇,在听到李柳翠的一番话后,也变了脸地开口:“妳想抖出什么?妳又了解多少?妳若真想说出事情真相就尽避去说,若我南宫宇抵死不肯承认,妳说到时吃亏的会是谁呢?”
只要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任何卑劣的事情他南宫宇也敢做,她若不知好歹真惹火了他,就算要他双手染血他也毫无所谓,更何况是失信背诺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你当真如此无情?就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宁可做个背信负义之人?”李柳翠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在南宫宇的心中竟然比不上那个手脚不乾净的女人!
“信义两字,我南宫宇自然晓得,只要妳的要求不过分,我自当守住自己欠妳一次人情的诺言。”怕真把李柳翠给惹火的他,只得再好言好语相劝,就希望她能晓得感情之事是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饼分?何谓过分?它的界线到底在哪里?李柳翠不懂。“倘若柳翠要求南宫公子以娶我偿还这份恩情,你又会怎么做?”
“一句话,不可能。”既然好言相劝劝不醒她,南宫宇也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还是赶紧追上自己的心上人要紧,要不他还真怕他那个娘亲会……把她当玩具来玩呢!
看他袍袖一挥,连回头眄睐她一眼也没有,李柳翠双眸霎时射出强烈的恨意。
她要报复,报复南宫宇的无情,就算她不舍直接伤害南宫宇,也能从那名叫司徒星的女人身上下手;只要她一死,李柳翠就不相信凭自己的容貌与才能,会坐不上南宫家主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