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雨停了。
闷热的天气却教人难以入眠,小舞挥着额头的汗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想上澡堂洗去一身的黏腻,可是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下床去悄悄地开了门,走道上漆黑一片,灯全熄了,心想还是作罢吧!
她正要关上房门,对面的门突然开了,华洛夫从房里走出看见了她。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他问。
“我睡不着,天气好闷,你又为什么还不睡呢?”她也问他。
“太热了,想去洗个澡。”
“我也想去,可是我不敢模黑。”
“我陪女乃去吧。”华洛夫关上房门,点亮走道的灯,走向她。
小舞踌躇着,但华洛夫把她拉出房外。
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到了澡堂进入更衣室,华洛夫开始解下衣裤,他显得自在,但小舞却迟迟没有动作。
“需要我帮忙吗?”他看了她一眼。
“不。”她低着头说,不敢看他赤果的胸膛。
“那就快点,我先进去了。”他解下最后一道性感的防护,转身进去。
小舞怔怔地抬眼,“不小心”看见他背后线条纠结的男性体魄,芳心失控的狂奔,打颤的手指竟将衣扣扯掉了。
她倾身拾起那颗扣子,有一个想逃的念头在心底萌生!
百般踟蹰中,汗水又从额上淌下,她无法选择,绾起长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女乃逃了呢!”华洛夫早就洗好澡,泡在浴池里闭目养神了。
“我为什么要逃?”小舞嗫嚅说,心虚地坐到角落,拿起架上湿湿的棉巾,开始刷洗。
棉巾上还留有他阳刚的气息,这样“间接”的肌肤之亲,令她悄然心悸。
华洛夫悠闲地看着她纤秀的背影,滑溜的泡泡在她性感白女敕的颈项间弹跳。他看不见她的小脸,但他知道此时的她一定是红着脸。他的唇边有一道淡淡的笑意,爱上这样的视觉享受。
她很快地洗好自己,冲了水,抓着浴巾包裹起自己,准备离去。
“女乃不进来享受这池凉水吗?”他知道她始终不敢“面对”他,却故意这么引诱她!
“我┅┅”小舞缓慢地回首,接触到他灼热逼人的眼,惊悸地望着他浮在水面上的坚实胸膛,热浪又袭向她的颊。
“别客气,女乃该知道我是相当大方的。”他不介意和她“分享”这池水。
可是┅┅她害怕去接近这样“危险”的他!
“进来吧??”他闭上眼睛,希望她上钓。
“我还是到外面等你。”她拒绝了,匆匆往更衣室走去,匆匆换上乾爽的衣服。
华洛夫难掩失望地睁开眼,严重地失落。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他!
呃!他有点火大了┅┅
回程,在走道上华洛夫不发一语,冷酷的神色像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雄狮。
小舞生怕再触怒他,於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忽然,他定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吓得小舞倒退一步。
他锐利的眼瞪着她,冷冷地提醒。“女乃的房间到了!”
“噢!”她面红耳赤的咕哝。
“我很可怕吗?”他问,声音低沈魔魅。
“没┅┅没有。”
“那女乃何必怕成那样?”他紧绷着下颚。
“我┅┅”小舞说不出话来,微启的唇吐露着芳香的气息。
他箝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掳进怀里。“说,否则┅┅不让女乃进房去。”
她瞅着他霸道的模样,实话实说。“我觉得你看起来像吃不到糖的孩子。”
华洛夫圈紧了她,恼火地眯起双眼。“女乃说什么?”
她无辜地瞅着他,还不知自己已触动了地雷。
他低下头去,不由分说的掳掠了她的唇,惩罚的吻像一把野火,瞬间焚烧了她的灵魂。
他想要狠狠地抚触她窈窕动人的曲线,却又强烈的克制着自己,不想再吓着她,深浓的炽情逐渐化成无奈,只能煎熬着自己。
他不情愿地甩开她,懒懒地瞪视她嫣红的小脸。
“我以为┅┅”小舞欲语还休。“你要我!”
他邪佞捉弄地问:“要女乃做什么?”
“当你的伴。”
“我从不缺伴。”他冷笑,转身进了房间,漠然地关上房门。
有种无形的、化不开的执拗在他们之间形成了┅┅
小舞怔然地看着那道深锁的门??心受伤了!
※※※
翌晨,小舞像往常一样很早醒来,梳洗过后她走出房门,发现对面的房门仍是紧闭着。
“羽裳小姐,大人在餐厅用餐呢。”走道上来了一个女仆,主动地告知。
她点点头,下楼往餐厅而去,正要进餐厅时,却听见一个娇媚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画,就当送我的礼物。”
小舞从玻璃门外看见华洛夫身上倚着一名美丽的女子,他们紧邻而坐,十分亲昵。
“好不好嘛?”女子娇滴滴地请求。
“女乃老公答应吗?”
“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你画我。”
小舞没有进入,她默默地离开,独自走向后院,心底痛苦且矛盾。
她怅然若失地走着,直到双腿发疼,她才发现自己身处在茂密的树林里,回首已不见来时路。
“喂!女乃在那儿做什么?快走开,树要倒了!”一个十分紧急的大吼从不远处传来。
小舞怔然的抬头往上看,发现树梢强烈的震动,但她的腿却再也走不动!
大地发出砰然巨响,大树应声倒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强大的力量将她扫开!
“女乃不要命了吗?”救了她的是一个打着赤膊、黝黑壮硕的年轻樵夫。
“我┅┅”小舞看着倒下的树,缓缓回过神来。“谢谢你救我一命。”
“幸好我发现了女乃。”樵夫放开她的手,深蓝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女乃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常有野狼出没!”
“我迷路了!”小舞问。“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吗?”
“当然,我负责看管这座山呢,女乃打哪儿来的?”
“大屋。”
樵夫点点头,正要好心的指点她去向,林间却传来一阵食物的焦味。“糟了!我的山鸡??”他矫捷的跳越过树干,一下子竟消失无踪。
“喂,女乃要不要过来?”没一下子传来他宏亮的叫唤声。
“我看不见你在哪儿??”小舞茫然地回应。
“直走就看见我了!”
小舞提高裙摆,跨越倒下的树木,直走向前,不远处有间小木屋,还有阵阵的烤肉香扑鼻而来。
“小姐,女乃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他蹲在火焰旁,翻转架上的烤鸡。
小舞想婉拒,但肚子却饿得咕咕叫。
“请坐呀,小姐,我叫安德烈,女乃呢?”安德烈热情地指着矮凳招呼她,从架上取下香喷喷的烤鸡。
“你可以叫我羽裳。”
安德烈欣然地笑着,大方地抓下一只硕大的鸡腿给她。“来者是客,鸡腿请女乃,羽裳小姐。”
他阳光般的笑脸令人不忍拒绝,小舞腼腆地坐了下来。
华洛夫没见到小舞到餐厅吃早餐,在屋里遍寻不着她的踪影,询问之下竟没人知道她上哪去了!
他纳闷地骑着马在户外四处找寻她,没想到她竟愉快的和他的樵夫在山里野餐。
他策动马匹走向他们,但他们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今天天气不错。”他主动的“问候”他们。
“洛夫大人。”安德烈看见主人到来,放下手中的鸡骨头,起身致意。
华洛夫冷淡地挥手,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在小舞身上。“上来!”
小舞没有违抗他,朝他走来。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举向马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小舞想向安德烈道别,但华洛夫并没有给她机会,立刻驱策马儿离去。
“女乃和他在那里做什么?”他相当不悦地问。
“我迷路了,他留我下来吃东西。”
“除此之外呢?”他像个多疑的老公。
“只是说话。”
“今后不准和我以外的男人说话。”他严厉地命令,占有在她腰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是不是连管家也不行?”他的霸道令她禁不住淘气地问。
“不行!女乃是我一个人的。”他竖起浓眉,低下头压住她的唇,以火辣的吻惩罚她,大手在她的柔波上游走。
“可是你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推开他。
他死盯着她微启的唇,邪魅的绿眸像两盏深幽的水潭。“女乃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垂下眼睫。
他扯了一抹淡笑,勾起她的下巴,再度吻她。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喘息地问,再度推开他。
“正巧经过罢了!”他掩饰了实情,因她的反抗而生起闷气。
“我以为你会很忙。”
“忙什么?”
“你不是有个新来的模特儿吗?我想她是有夫之妇。”
“女乃偷听到了什么?”他挑起眉峰。
“我没有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的。”
“吃醋吗?”他冷峻地问。
“没有,只是心情不好。”她微微噘起小嘴。
“哈哈哈┅┅”他突然纵声大笑,笑声吹散在风中。
“笑什么?”小舞不解地问。
“女乃猜对了一半,她确实是个有夫之妇。”
“那┅┅另一半呢?”
“她是我表妹,不是模特儿。”
原来如此!小舞纠结的心思纾解开来,眼中露出盈盈的笑意。
“昨晚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她小心地问。
“我为何要生气?”他漫不经心地说。
“也许我该搬出主屋。”
“谁要女乃搬了?”
“以前那些模特儿不是都住小屋里吗?”
“女乃想搬走吗?”
“如果你说要搬的话,那我就搬。”
“想得美!”他阴鸷地扫了她一眼。
小舞不解他为何上一秒还哈哈大笑,下一秒却变得深沈古怪。“我好爱你,可是我又好怕你┅┅”
“是吗?”
“也许我一直是盲目的!”
他突然煞住欧绳,恼怒地低吼:“难道女乃感觉不出我对女乃的情意吗?”
他跃下马背,也将她拉了下来,将她压抵在树干上蛮横地吻她。
激昂的情绪使他差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直到他发现身下的她一直在颤抖。
“别怕我┅┅”他性感的唇移到她的耳畔。“我只是┅┅想爱女乃!”
他将强烈的渴望化成一句温柔的爱语。“我会很温柔,女乃只要放心将自己交给我。”
“在这里?”她羞红了脸,小声地问。
“女乃想在哪儿?”他沙哑地问。
“我┅┅不知道。”她无助地轻颤。
他怜爱的轻啄了下她的唇瓣,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一跃上马,挥动欧绳,令马儿疾驰回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