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哲我听说你很懂车,也有在搜集古董车,我也有一辆,是我爸给我的,你可以来我家里帮我鉴定它值多少钱吗?我想卖掉了。”阮铃铃说得很自然,这是她想进一步的暗示。
何羽逸听出了弦外之音,阮铃铃正引君入瓮,她心里感到危急,好想哭。
“是吗?”宋世哲在江湖打滚那么久了,对方什么心思,他十之八九都能抓得很清楚,看到阮铃铃暖昧的语言和动作,很容易了解她要干啥。
但那对他起不了作用,他不为所动,心里只有羽逸,没有人可以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经过了这一晚,羽逸的警觉性应该提高了吧?
朝她看去,她竟然只是静默的坐着,满不在乎地看着酒杯,好像别人招惹她老公并不干她的事。
难道她听不出她的老板正在蚤扰他,或者她为了保住鲍关工作,索性就直接让他壮烈牺牲了?
要是这样就真的太可恶、也太超过了。
“大概是几年份出厂的车?什么厂牌?”宋世哲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问着阮铃铃,他自有对策。
“是意大利杜林厂的飞雅特老爷车,很漂亮,几年份我不知道耶!要回家看看行车执照才晓得。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顺便看看那辆车,我也可以把行照拿给你看。”阮铃铃手指轻抚杯缘,杏眼勾了他一下。
“我随时都有空,”宋世哲说。
何羽逸背脊竖直了,他怎可以这么说?他时常都很忙,哪里会有空?
“那就待会儿,你看怎样?”阮铃铃整张脸的神采都亮起来了。
不行,聚会完他要回家洗澡澡,明天还要上班呢!何羽逸在心里阻止。
“可以。”他说。
不可以!何羽逸望向他,她不要他去她家啊!他进去就出不来了,他会失身的。
“你有开车吗?”阮铃铃问。
“有。”
“我没开车呢,那你可以顺便送我回家吧?!
何羽逸怀疑阮铃铃故意语意不明,她没开车,因为是自己帮她开车的。
“没问题。”宋世哲同意了。
尘埃落定了,何羽逸一颗急切的心剩下空茫的敲击声,她突然很想告诉全世界她已经嫁给了宋世哲,除了她谁都不能动他,他是她的。
喔!她为何要对世哲这么没信心呢?他不是随便的男人。
她该是对自己没信心,因为……她一次都没“给”过他,一次都没有。
要是他犯罪也是她促成的,怪谁呢?
“你家在哪里?”她听见宋世哲在问阮铃铃。
“在士林。”她听见阮铃铃说。
他们一直在交谈,好像把她当成隐形人了,她好难受,服务生把莱一一端上来,他们吃莱配酒,笑语不断。
而她感觉自己快昏倒了,她什么也吃不下。
突然间,他们一起起身要离开。
她惶惶然地抬起眼,阮铃铃倾来在她耳边说:“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聚会完把我的车开回公司就行了。”
“是。”何羽逸苍白着脸说,她没看见宋世哲是什么表情,阮铃铃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
交代完,他们走了,她往后看,阮铃铃挽住了宋世哲的手臂。
这画面是她见过最伤心的了,可她无法收回目光,她一直看着他们走出会场,消失在电梯那端。
宋世哲在电梯里技巧地收回被阮铃铃挽着的手臂。
他心情沉郁,羽逸居然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莫非她真的为了保住堡作,坚持不开诚布公她已婚,宁愿出卖老公?
她把工作看得比他还重要,他成为她老板的入幕之宾也无所谓?
这女人打什么主意,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老实说他对她的表现非常失望,也感到心寒。
夜深人静的家,何羽逸洗好澡,换上一件宽大的细肩带白色蕾丝睡衣。
她睡不着,侧倚在房里的大窗前,心里数着时间。都十点半了还不见宋世哲回来,他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
听说丈夫外遇白衬衫会有口红印,身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或者沐浴饼后的味道……
她心里好难过,泪在眼底打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睡?在等我?”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来,宋世哲就站在她门口,朝她走来。
她别开脸悄然拭去眼中的泪,不让他看见。
宋世哲站定在她面前,瞧见她长长的睫毛全是泪痕,寒冷的心终于恢复了暖意,还以为她为了工作甘心出卖老公,原来不是那回事嘛!
而且本来都上锁的门今晚竟然门禁大开,他一转门把门就开了,可见她是在等他。
有危机感就好,千万别以为他真的出轨了。
“哭什么?”他低头问,直盯着她的眼泪。
她不看他,仍别开脸看窗外。
他见她不理人,凑过去要吻她,逗逗她。
“不要。”她闭上双眼拒绝,不要他吻。
“为什么不要?”他大手往她腰背一扣,让她柔软的身子抵在他身上。
她双手按在他胸口,不想他靠近。
“不是在等我回来吗?”他就是扣紧她,爱笑不笑地瞅着她顽强的抗拒,脸靠得她很近,唇几乎要触碰到她嫣红的唇瓣。
她不回答,想起他己和别人纠缠,她心碎了,泪又诵上来。
“别这样宝贝。”他看着泪蓄满在她的眼睫上,心疼极了,低哄着要吻她。
“你吻过她了。”她仍是避开了。
“谁?”他退开,脸仍靠得她很近。
“别装傻,不像。”
他怎可能吻别的女人?他清白如水,看完那辆骨车他就闪人了,根本不再理阮铃铃,倒是他心爱的女人,明明想约束他就直说,何必乱猜一些没的事。
“你不是不在意吗?是你让我当单身汉的,别人有得是机会。”
她缓缓看向他近在眼前的俊脸,他说的并没有错,都是她造成的错,可是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吗?她中了阮铃铃的计,她不敢让阮铃铃知道她嫁的人是宋世哲,只好佯装单身,原来是阮铃铃自己喜欢上他。
眼泪模糊了她的脸,她看不清楚他,只感到他亲昵又灼烫的气息萦绕在他们之间,她真的很伤心,不争气的泪就这么潸然而下,失控地流着。
“既然你已经失身了,那……我们离婚吧!”
“说什么傻话?我什么也没做,你别给我乱加罪名。”他攥紧她,情急地澄清。
“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进去她家里了。”她不相信他的辩驳。
“我有那么女敕吗?她在打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吗?我是随便的人吗?”他心急之下声音大了点。
“别说你待在她家里两个多小时什么事都没发生。”她难过到泪眼迷离。
他屏息,心底窃喜,低声问:“两个多小时,你算过了?”
她很窘,她是算过时间,怕他不回来了,她心里很煎熬,伤心得要命,她其实深怕失去他。
委屈的泪不停从她长长的眼睫掉落在脸颊上,她控制不住自己。
“别哭,别哭啊……宝贝,我真的没跟她怎样,相信我,光是车程来回就一个多小时了,我看了那辆老爷车就走人了,前后不到十分钟,没有两个小时那么夸张。”
宋世哲抱着她急切地低哄疼宠地吻她、再吻她,用尽一切耐性和温柔地吻着,他确实看了车之后就走人,至于阮铃铃做了什么,那是她的事,和他一点也不相干,他也不愿提及。
她脑子发晕,无法不为所动,他乞求原谅的态度令她不忍,他的吻充满温柔的力量,缠着她也触动了她的心。
他说得没错,车程就得花很多时间,只是因为她不断地处在怀疑中,时间对她而言才变得漫长。
她宁愿相信他的清白,怀疑带给她说不出的痛苦,他真的没做什么,她又何必一定要逼着他问。
她是要搞得他们之间真的破裂吗?不要啊!她并不想离开他。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微颤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深深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抱,紧密得不想将他放手……
他心底重现曙光,更热烈地拥抱她、吻她,缠着她娇柔的小舌,轻吻辗转成了激烈的拥吻,很欣慰自己不再有理说不清……
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感情又回来了,他在疯狂的缠吻中她的身子,她柔软的酥胸,发烫的热清再也无法消退,他抱起她走向她的床,将她放在床上,倾身吻去她脸上的泪。
“你还是我的?”她虚软地问。
“我当然是,百分之百是,你现在立刻可以验明正身。”他低沉性感地说,拉她的小手解开他的衣襟……
她悄悄地看了他的衣领有没有口红印?没有。
他身上也没有香水味,也没有沐浴后的味道……
“检查过了,可以安心了吗?”他要她放心,而他享受着她的关注和她的占有欲,他甘心被她占有。
她羞涩地笑着,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他见她笑,终于稍稍宽心,轻啄她的唇说:“我去洗澡,在这里等我。”
“嗯!”她会一直等他。
他起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怦然的躲进被子里,悄悄褪去睡衣,她想毫无保留的给他期待他的爱撒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