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着眼前女子完美无瑕的曲线,姜子蔚内敛深邃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通常他不会这么没礼貌地盯着人家某个部位瞧,先别说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以他如此严谨自律的个性,任对方再如何国色天香或冶艳性感,他通常也不会将目光停留在异性身上超过三秒。
但现下,姜子蔚却移不开眼。
那饱满的弧度、圆滑的线条,像要挤出蜜汁似的丰满,怎么看都像极了他最爱吃的水蜜桃。
嗯……好个秀色可餐的。
姜子蔚呆站在画室之中,四面八方不论是墙上或地上皆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果女图,妖娇、艳丽等各式姿色的美女图皆俱,但没有一幅比得上那露出一半在外的香臀来得吸引人。
打从姜子蔚进入这间私人画室,视线便教画柜底下那极度诱人的美景给吸引住了,红色的紧身热裤包裹着浑圆的臀部,一会儿右扭扭,一会儿又左翘翘,令他目不转睛。
看得出的主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拥有这么个天赐,让人不得不连带渴望一睹佳人的风貌。
“shit!”女子的谩骂声打断了姜子蔚的思绪,就见扭呀扭的,终于从画柜下扭了出来。
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的秀发让那美丽的背影益加惹人着迷,女子维持跪坐的姿势,双手梳顺一头凌乱却不失光泽的长发,赫然惊觉他的存在后猛然回头,发丝随着她的转动画出一圈性感的弧度,最后垂落在那张妍丽的姿容上,虽然遮住几许轮廓,依然绝艳。
厉悍的美眸,狠狠瞪着他。
“你是谁?”高度警觉的语气里,尽是敌意。
娇悍而冷漠,是姜子蔚对她的第一印象。
“冠凝玉小姐,妳好。”没有被她的冷漠影响,他谦和有礼地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久闻这位国内跃起的画坛新秀个性向来冰冷,早有心理准备。
壁家排行老四的冠凝玉,虽然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却已经拥有全台十几家画廊,她以独特的宣传方式结合商业手法,为自己的玉姬艺术工作室打响了国内知名度,成立的玉姬画廊在全台各地陆续扩充当中。
她的能干与才华享誉国内画界,而有关她的种种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人美,总是容易惹来绯闻,其中最为人注目的便是她的特殊喜好,据说她讨厌男人,所以只画女人。
“谁让你进来的?”
这番不客气的质问,出自这么美的女人口中,实在可惜了那份丽质天生。
姜子蔚并未生气,依旧保持君子风度。
“助理小姐让我进来的,我以为……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
他才转身,冷冷的声音又自身后扬起。
“慢着。”她高傲地命令。
姜子蔚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张冷若冰霜的美颜。
就见美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下,轻蔑而失礼,就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而不是当成一个人,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尽避如此,他并未将不悦的情绪显露于外,向来沉得住气的他,不介意静观其变。
“几岁?”她问,那态度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
“二十六。”
“身高?”
“一七七。”
“体重?”
“六十五。”
从她脸上显露的兴趣,姜子蔚可以猜得出这些答案令她很满意,但奇怪的是,美人眸子里也同时闪过一丝厌恶。
“把衣服月兑掉。”
这是一个命令句,内容太唐突,也因此姜子蔚怔了下。
“对不起,我可能听错了,你……”
“我说把衣服月兑掉。”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一旁的柜子倒了杯葡萄酒,放在鼻下闻香后,啜了一口,看似心情愉悦了些,直到发现他没动静,黛眉再度深锁。
“没听到我说的?”
“你要我月兑……外套?”
“一丝不挂。”她不耐地解释。
这是什么规矩?太失礼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他断然拒绝。
“什么?”
她的表情活似被他的话侮辱了,这不对吧?受到侮辱的是他才对,他还能保持风度已经算客气了。
“恕我直言,你的要求不尽情理。”他很正经,没有说笑的意思,但不知为何却惹来她轻笑一声。
壁凝玉放下酒杯,仪态优雅地转过身面对他,眼神极度轻鄙,无知的男人,竟敢向她挑衅!
“我倒想请问阁下,我出的价码不够高吗?”
“贵公司开的价格很大方。”
“条件不够好吗?”
“非常优渥。”
她缓缓绽出一抹娇笑,摆出媚惑众生的姿势,语气轻柔,很危险。“那我就不懂了,到底是哪里不尽情理?”
“你要我月兑衣服,这不合理。”
壁凝玉的笑容更深了,馨香的身子缓缓逼近他面前,淡淡的香味也随之而来。她双手袭上他的胸膛,来回揉搓特意挑逗,与一分钟前的冷漠相较,现下的她十分娇艳动人。
明知男女授受不亲,他该君子地退开一步保持距离,但是他却无法移动半步,目光紧紧地被她锁住。
她柔软的身子往他怀中磨蹭,柔酥酥的语气在他鼻息下轻轻撒娇着。
“我不懂呢,钱都付了,约也签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却说不合理?”
娇滴滴的嗓音自她红润的芳唇中逸出,颇有迷乱心智的魔力。这一招是她向二姊冠凝嫣学来的使媚招术,虽不及凝嫣姊的十分之一,不过对付眼前的男人绝对绰绰有余。
面对这么性感的女人,向来心如止水的他也不免受到诱惑,沉醉其中,就在此时,突然
这样是不对的,他警告自己。
啪!
姜子蔚呆楞住,错愕地瞪着自己被扯开的亚曼尼西装,以及散落一地的西装扣子。
“我命令你月兑!你就给我月兑!本小姐没空等你那他妈的矜持!”
性感女神突然变成了SM女王,她的突袭既蛮横又无礼,不但扯坏他的外套,还直接动手月兑他的上衣!
一般男人遇到这么疯狂的女人铁定被吓到,但姜子蔚不同,即使震惊,却还能保持冷静。
若以为外表儒雅斯文的他铁定个性软弱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皱起眉,决定让她知道,对他轻忽大意等于是给自己找死路。
一个反制动作,他牢牢箝制住那双放肆的玉手,惹得她疼痛失声。
“好痛!可恶,你竟敢反抗!”
“请自重。”无须形于外的怒气,那内蕴的威严已从双腕的力量传至她微悸的心口处,语气虽轻,却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壁凝玉瞬间怔楞住。虽然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但是不太可能大到让人完全无招架之力,她立即发现这人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文弱。
无论她如何用力,就是挣不开那钢铁般的手掌。
衡量过利害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屈居弱势,立刻一改先前强悍的作风,回复女人家娇弱的样态,连语气也怯懦了不少。
“别这么凶,好吓人呢,是我错了嘛!”她想收回手,但他似乎没有松手的打算。
“你……放手好吗?”她怯怯地哀求。
定定地审视着眼前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一会儿后,姜子蔚才松开手,弯捡起地上已然面目全非的西装。
不过他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就是不该相信她。
一个重物狠狠击中他的后脑勺,他整个人应声倒地,在失去神智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她奸计得逞的可恶笑容。
姜子蔚并没有昏迷太久,都是因为他一时心软,才让这疯女人有机可乘,否则绝没有人有机会对他如此放肆。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平稳的语气里藏着怒海波涛,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吊诡的厉光。这女人不但扯坏他的上衣,竟然还用绳子绑住他的手脚
壁凝玉冷哼一声,将他手腕上的绳子又打了第二个死结,确定它不会松月兑。
“你会后悔的。”阴沉的语气是最后的警告。
“是呀,我好怕喔~~”她装出一副小女人受惊的模样,尔后脸色一沉,呿了一声。“臭男人!”
现在,她总算可以轻松地月兑他的衣服了!忍不住咒骂起那该死的经纪公司,搞什么嘛!虽然她说过要体格最好的人体模特儿,但可没说要这么耍大牌又难搞的人,要不是看在这人比例匀称、长相一流,比先前找来的男模特儿都优秀,她才懒得浪费时间呢!
如果她警觉性够高,就该发现这男人异常地冷静,似乎另有图谋,可惜她忽略了这点。
剥光他上半身最后一件内衣,冠凝玉以她犀利的艺术眼光评断他拥有最佳体魄;优美的线条及结实的肌肉是当人体模特儿最好的条件。
青白玉的手指沿着结实的小肮往下移,直到碰着了裤腰带时,动作突然顿住!
她盯着他的下半身,眼中的期待由嫌恶与畏惧所取代,迟疑着该不该下手。
相较于一分钟前的狂傲,她这畏怯的神情引起他的注意。
“你现在放开我,我还可以原谅你。”
“住嘴!”
似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吓跑了,她显得不安而暴躁。
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姜子蔚都尽收眼底,并细细玩味着。难道真如传言一般,她讨厌男人?
壁凝玉很慢、很慢地解开他的皮带,打开扣子,拉下拉炼……停住!
噢!不行!她没勇气!
焦躁与不安,是她此刻心情的写照,表现出的举止亦是拖拖拉拉。
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绑人的是她,强迫月兑衣的也是她,但那活见鬼的神情却好似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她的反应证明了传言属实,只是他不明白,一个排斥男人的女人却又硬要月兑男人的衣服,岂不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虽然因为她无礼的行为而感愤怒,但姜子蔚也很清楚,愤怒的情绪中其实掺了抹情热,尤其当那双柔荑碰触到胸膛时,深沉的欲火已被挑起,久久无法平复。
即使她这么可恶,却仍掩盖不住她深具魅力的事实。
壁凝玉焦躁地来回踱步着,这样一直杵着也不是办法,因此她提出一个可笑的要求。
“你自己月兑!”
耙情她是忘了把人家的四肢给绑住了
“小姐,你绑着我。”他一字一字地提醒,被她搞得啼笑皆非。
她顿了下,又继续烦躁地踱步,还不停地咬着指头,那气恼的模样就像小女生,似乎想放弃却又不甘心,与先前冷傲跋扈的样子相较,她现下可爱多了。
壁凝玉困扰地搔了搔头发,试图平复凌乱的思绪。唉!老实说,她有男人性器反感症,别说看,光是想到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说来都要怪父亲那该死的遗嘱!要是不完成一百张果男图,她毕生最爱的艺术画作就要转送给别人了!
她可以不要名、不要利,甚至不要命,就是不能不要那幅“女神的诞生”,从没有一幅画让她只看过一次便疯狂地爱上,倘若得不到她会气炸!
“都是你,叫你月兑你不月兑,害我好为难!”细长的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又哩啪啦骂了一堆话。
她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不讲理的女人,月兑了他的衣服不说,还把他当成奴隶般极尽侮辱,男人的自尊都被她践踏在脚底下尸骨无存了。
看似无害的俊瞳里,有着深沉的怒意,但不为人知。
几番挣扎后,冠凝玉仍然过不了心理障碍这一关,只得求助于这个她讨厌的臭男人。
“我再加你双倍的钱,你自己月兑!”多么施恩的语气,这可是她难得大发慈悲,他该感到万幸才对。
盯着她如女王般高傲的神情,姜子蔚没有答话。
“嫌不够?三倍。”
他依然沈默,黑瞳里深幽难测。
“喂,你别太贪心!人体模特儿可没这种行情,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俊眉几不着痕迹地微挑了下,原来她将他误认为人体模特儿,这下他总算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些惊人行径了。
对于这番特别的待客礼,他该痛扁她一顿,还是好好地回报她?
“松开绳子。”他淡道。
壁凝玉眯细了眼。“你同意了?”
他没回答,脸上的微笑依旧。
那张看似无害的笑容让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人达成了共识,毫无警觉心地立刻为他松绑,但一张小嘴儿没停止叨念过。
“一开始就这么合作不就得了,我也不必那么费事,跩什么跩,想要狮子大开口也别这么你做什么!”
猝不及防地,她落入了左右夹击的双臂内,整个人困在他霸道的怀里,柔软有弹性的身子就这么贴上那结实的胸膛,慌乱的目光对上他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子,所有动作都顿住了。
“妳真是个令人生气的女人。”他的语气很轻、很柔,与制住她的吓人的力量相较,这无非是笑里藏刀,任谁都嗅得出其中的危险味道。
糟!她上当了!
还以为这人软弱好欺负,原来他是装的!而她竟然瞧不出丝毫端倪?太可怕了这人,根本是只笑面虎。
他带笑的眸子里有种野性的狂猛气息,那赤果果的胸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溺毙其中。
整个形势大逆转,她挣月兑不开这双臂膀的箝制,顿时失去了冷静,再也无法掩饰无助和慌乱。
“放开!”
“你想可能吗?”
“不准碰我!”
可恶!她竟然连他一根指头都扳不开!
“急着月兑我衣服的人不是你吗?或者,你这是欲迎还拒?”
他的话令她听得又羞又气,恨不得赏他一个耳光,好教训他言语上的不敬。
“你敢伤害我一根寒毛,就等着被你公司开除吧!”
他耸耸肩。“无所谓。”
“我会让你在所有业界都混不下去,只能当乞丐!”
他挑了挑眉。“无妨。”
“我……我还会找人揍你一顿,把你打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他蹙着眉心,一副伤脑筋的模样。“这……倒是挺吓人的。”
威胁总算有了效果,她美丽的嘴角才要扬起傲慢的微笑,他又开了口。
“为了避免你找我报复,我是不是应该先做掉你比较保险?”
一股寒意升起,冻结她全身。
“你不是……说真的吧?”她语气不稳地盯着那神情阴森的面孔。
“为了保命,我必须先收拾你。”
他的邪气震住了她,冠凝玉虽不肯承认,但此刻,她真的感到害怕。
姜子蔚很满意地看见怀中的佳人脸庞染上苍白的颜色,美人冷傲依然,恍如一朵冰天雪地中傲立枝头的梅花,轻轻抖颤。
她这无助的一面格外惹人怜爱,令他深幽似海的黑瞳微热。
“你不可以这么做?”她试图说服他。
“有何不可?”
“因为……因为你舍不得。”
是呀!他怎么舍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舍得伤害她,都嘛只有被她伤害的分。
“的确,你这么美,有点可惜……”
是呀是呀!她猛点头,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不如先奸后杀……”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回答几乎令她缺氧,表情看来简直被吓坏了。
这样会不会太恶劣了点?
姜子蔚只想教训一下这高傲的小美人,提醒自己玩笑该点到为止了,但在望见她无助胆怯的容颜时,发现“点到为止”的尺度已不能满足他心里恶作剧的坏念头。这美眸、这容颜、这微张的唇……
他吻了她。
趁她慌乱之际,攫住那娇艳欲滴的唇,一探滋味。
说是强吻一点也不为过,君子如他,竟有这么失态的时刻,全因这女人而起,是她失礼在先,可别怪他非礼在后,他不过讨回一点点公道罢了。
贝住她的丁香小舌激情缠绵,他立即感受到怀中俏佳人的抗拒。
反抗是必然的,哪个女人一开始不反抗,但是她不同,从头到脚,她的身子、她的反应,无一不强烈地排斥着。
虽是报复性的吻,他却认真起来了,像在考试一样,他力求表现,希望能取悦她,能将她吻得意乱情迷且无法自拔。
心念驱动着双臂,他紧紧搂住怀中人,狂野的吻企图烙进她的心坎底,证明他的强悍。
终于,他放过她的唇,隔开一点距离,却错愕地看到她泪水盈眶,眼中还带着恨意。
“报上名来。”她冷冷地命令。
他懂,问名字是为了要报仇,她真的恨他入骨。
“姜子蔚。”
溢满恨意的美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怔楞。他很高兴,至少这女人对他的名字有反应。
“你是……国际知名画评,姜子蔚?”
“正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