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她不想这么软弱的,但是一想到江浔可能从此走出她的生命,她的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如果我的新娘子一直哭个不停,我该怎么做才能止住她的眼泪?”他一本正经地问。
一直哭个不停?东方凉的动作一僵,不说话也不看他。
江浔又问:“现在她已经不哭了,却不看我,我怎么开口求婚?”
现在已经不哭了,却不看他?江浔说的是她吗?
有可能吗?东方凉偷偷地瞟他一眼。
他可没错过,“她刚刚偷瞄了我一眼。”
罢刚偷瞄他了一眼?难道……她凄楚伤痛的心里出现一道曙光,慢慢温暖了冰冷的心,在狂喜渐渐涌入心中的同时,她也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太过伤心而出现的幻觉,没有踏实感。
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一颗心忐忑不安地忽冷又忽热。
她没有勇气向他证实。
东方凉啊!东方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
江浔也不再出声,好整以暇地等着。
等了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他却没有再开口,她忍不住又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却被逮个正着。
“东方凉小姐,你愿不愿意嫁给江浔先生为妻,一生爱他、敬他,不论贫病盎有,永远不离不弃?”
真的是她?她又哭又笑地望着他,抽抽噎噎地道:“哪有……人在……求婚的……时候抢……了神父……的词?”
他表情慎重地提醒她,“东方凉小姐,你还没回答愿意与否。”
“我愿意。”她难得有羞赧的时候。
江浔既心疼又好笑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现在你是不是愿意真心地告诉我,哪一种喜饼比较好吃,喜帖好不好看?”
他也发现她的言不由衷啦!东方凉有些尴尬,“我忘记了。”心情会影响味觉。
“再尝尝看好了。”他又替她切了一块中式的喜饼。
她接过喜饼咬了一口,入口的香甜有幸福的味道,明明是同一块喜饼,却因为心境的关系而有截然不同的口感。
甜味慢慢地由嘴巴里渗透进她心底,“很好吃。”
“真的?”江浔笑睨着她。
她点了点头,“真的。”不再像是嚼蜡。
“再试试西式的。”
入口即化的小饼干不甜不腻,很爽口。“这个也很好吃。”
“你比较喜欢哪一种?”他对甜食没辙,一切以她的意见为主。
“都很好吃,很难选择耶!”
“那就两种都订吧。”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可以分享他们的幸福。“那喜帖呢?你觉得这张喜帖怎么样?”
东方凉横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还用说,当然是真话了。”一生一次的婚礼,每一个部份都要完美无瑕。
“老实说有点“耸”耶!”谁选的?
“那我们改天再去挑喜欢的,嗯?”那只是他拿回来参考的范本之一。
点了点头,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和你去逛珠宝店的漂亮小姐是谁?”些微不自然的语调仍泄露了她的介意。
江浔轻笑,小凉吃醋的模样也挺迷人的。“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呢!”
“我……”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倾过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她是我的秘书,我只是请她帮我演一下戏而已。”他当然知道绘声绘影的谣言终究会传到她的耳里,他是存心这么做的。
“演戏?”东方凉睁大眼睛,神情里难掩气愤。
她真以为他爱上别人了,还为此伤心欲绝呢!
他竟然故意要让她误会,让她那么伤心,太可恶了!
江浔陪着笑,笑容里带了点无辜,“我要是不那么做,怎么能激出你的真心呢?”他也很心疼她的眼泪啊!
“可是……可是……”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她也深知自己的执拗性子有多麻烦,要不,又怎么会为了要解除婚约而作那么多的努力,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尝试布料少得可怜的辣妹装。
“我爱你。”他炽热的眸子锁住她的。
她再无怀疑了,“虽然你有点邪恶、有点可恶、有点笨拙,煮的东西很难吃,但是,我就是爱你。”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缺点。
“哎哎哎,下厨那种糗事就别再提起了吧!”
“对了,不是还有个人和你一道来?人呢?”之前她满脑子都是江浔,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时她才记起来。
“是征战,我在美国念书时的生死至交。”他露出玩味的笑,“晚点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原本以为以战那种个性,恐怕不会对女人有兴趣,没想到战竟然救过小洄,他们之间……或许在冥冥之中上天早将一切安排好了。
不然,战怎么会那般凑巧地救了小洄?
他的身体里可找不到半根悲天悯人的骨头。
“你就这样把他丢下啊?”天啊!人家会怎么想?
“放心好了,有小洄陪他。”
“小洄?”她有些纳闷。
“是啊!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了,在小洄危急的时候战出手救了她一回。”他的双手环上她的纤腰。
“他救了小洄?那我应该当面跟他道谢……”东方凉的行动和思想同步。
江浔将她锁在怀中,“不急在这时,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得商量。”
“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她完全没有概念。
太久他可等不了。“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十二月,你觉得呢?”她思忖了一下。
江浔的眉头打了个结,“太久了,现在才六月耶!”他还要等半年的时间,不好不好。
“那……十一月?”
他还是那句话,“太久了。”
东方凉红了脸,索性问他,“不然,你想什么时候?”
“当然是愈快愈好……”江浔顺势吻住她,其余的话全没入他的吻里。
结果江浔和东方凉的婚礼订在八月举行。
虽然她感觉有点快,却是江浔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
江浔天天到跆拳道馆报到。
远远地,还未进门就已经听见学生们宏亮的叫喝声。
他已经是经常出入这家跆拳道馆的熟客了。
一进到东方凉授课的道馆,他便眼尖地瞧见她的肩膀上有一只狼手,脸色立即一沉。
顺着那只狼手往上瞧,是道馆里的另一个教练──阿源。
他不爱看见有人碰触小凉的身体,当然是指男人。
要说是他占有欲强也行,要说他爱吃醋也无妨,横竖小凉的一切都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别人不许觊觎。
在爱情里,不只女人小心眼,男人也不例外。
这是男人的直觉,阿源应该也是喜欢小凉的。
道馆内的阿源像是察觉了什么,左右张望,赫然发现门口站着目光锐利如刀的江浔。
他笑笑地将手移开。
东方凉也瞧见了他,唇边的笑更形灿烂。
几乎是一瞧见江浔的身影,她就立即迎向他。“今天来得比较早,”她看了看表,“这堂课还有半小时才会结束。”
阿源也跟了出来。
江浔的手霸道地环住东方凉的腰,像是在宣告所有权,“我不爱看见有人对我的未婚妻毛手毛脚的。”
“浔,你在说什么?”东方凉惊呼一声。
阿源不愠不火地笑言,“江先生,你大概误会了。”
他不满地轻哼一声,“我亲眼瞧见你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们就像好哥儿们一样,你别胡乱猜测。”她和阿源认识也有四、五年了,是不错的朋友。
“你敢说你不喜欢小凉?”江浔相信自己的直觉。
阿源坦荡荡地承认,“没错,我是喜欢过小凉,不过,那是在我刚来道馆第一年的事了,我早已经放弃追求她。”
他不得不承认江浔的眼睛利得很。
但是后知后觉的东方凉完全没感觉。
阿源曾经喜欢她?东方凉傻住了,她一直将他当成好哥儿们,压根儿没想到他竟然会喜欢她!
江浔仅是看着他,等着他进一步说明。
阿源笑得有些无奈,“那时几乎是一见到小凉我就喜欢上她,只不过我的喜欢在一个星期后就被扼杀。”
凶手当然是东方凉。
当事人却仍是一脸茫然样。
江浔的眼神转为凌厉。
阿源在心中哀悼了一下早夭的爱情,才又继续说下去,“一个星期后,小凉找我来场友谊赛互相切磋一下,我答应了,然后在友谊赛开始后的三分钟,我被摆平在地板上。”
江浔眼里的凌厉慢慢消退。
“有吗?”她不记得了。
“当然有,关于那一场友谊赛我可是毕生难忘啊!”他竟然被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摆平在地上,男性自尊大大地受损。“从那一刻起,我就清楚地知道小凉不是我所能驾驭的女人。”
“老实说,看到你时我还真有那么一点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小凉的对象一定会是跆拳道高手,但是事实却跌破了众人的眼镜,你不仅不是跆拳道高手,还连最基本的招式也不会。”他终于知道,爱情是不能以常理推论的。“这大概是天意吧,我诚心地祝福你们。”
天意要小凉爱上他啊!嗯,他喜欢这个说法。
江浔又回复一贯的温和,不再对阿源怀有敌意,“谢谢。”他可以体会他当时的心情。
“不过,基于道义我必须告诉你,最好别惹小凉生气,免得她用跆拳道扁人。”阿源打趣地道。
“我会记得的。”他将错就错,没有费事地澄清他的误解。
东方凉不服气地抗议,“我才不会随便用跆拳道扁人呢!”
阿源故意叹了口气,拍拍江浔的肩膀,“好好保重自己啊!”
她气得跺脚。什么嘛!把她说得像暴君似的。
男人真是奇怪,不久前还像敌人似的,一转眼却又变成朋友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浔的占有欲这么强?若是早些时候发现,她也就不会误以为他爱上别的女人了!
※※※
结婚当然得先拍婚纱照。
早上,这对准新人在棚内拍摄。
江浔早已换好合适的西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而新娘礼服穿月兑都比较麻烦,需要有人帮忙才行。
因为江浔和东方凉的身份特殊,所以婚纱摄影公司今天不营业,专为他们这对准新人服务。
终于,东方凉换好礼服走出更衣室。
江浔闻声回头,这一看,他的脸当场黑了一半。
穿着鹅黄色低胸礼服的东方凉美得如梦似幻,更衬托出她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犹如白玉般完美无瑕。
虽说是东方凉丽质天生,穿什么都好看,不过,造型师的眼光和装扮技巧也是一流的,有画龙点睛的功效。
“这一套不好。”胸口太低了。
东方凉有些困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
是她穿起来不好看吗?
他没有回答,蹙眉催促道:“去换另外一套。”
造型师也一头露水,明明东方小姐再适合穿这套礼服不过了,为什么江先生会觉得不好?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顾客至上,她也只好依言,“东方小姐,我们去换另外一套。”
这样穿穿月兑月兑的挺费时耶!东方凉有些不悦。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她换了第二套礼服,胸口还是开得很低,搭配她颈子上的钻石项炼显得无比的性感。
江浔仍是不满意,她只好又换上第三套礼服。
第三套礼服露出东方凉一大片美丽的果背,仿佛诱惑着男人的手贴上,实际地感受一下凝脂般的柔润。
“该死的!”他忍不住低咒了声。
这里的礼服就没有保守一些的吗?他就是不想让她的果背和优美的胸形平白无故地养了别人的眼。
“只不过是拍婚纱照嘛,怎么这么麻烦!”礼服一套换过一套,照片却完全没有进展,东方凉的耐性快要告罄,“这几套礼服有什么不好的嘛!还是我穿起来不好看?”
在一旁等着拍照的摄影师都快睡着了。
“礼服很漂亮,穿在你身上也很好看,只是太暴露了,你的果背和白皙的胸前肌肤只有我可以欣赏,没理由白白养了别人的眼。”江浔干脆说明白。什么东西都可以大方,就这个不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觉得好笑。
江浔索性自个儿替她挑合适的礼服。
在两人挑选礼服时,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果背上撒下一连串的细吻,渴望像野火一般在他的体内随处肆虐,焚烧着他的自制力。
好烫!他火热的吻几乎要烫伤她的背了。
他体内热滚滚的血液四处流窜,呐喊着想要她!
“别……这样。”她困难的推拒着他。还有别人在,而且婚纱照都还没拍呢!
江浔颓丧地把头靠在东方凉的肩膀上,他几乎快死了,因为得不到纡解而死。
看来把婚礼订在八月还是太久了一些。
※※※
下午拍外景的时候,经过一个上午的折腾,造型师已经抓到江浔的尺度,所以她舍弃了太过性感的礼服,将就以一些含蓄保守却又不失流行感的优雅礼服为东方凉打扮。
丙然,下午的拍摄过程就顺利多了。
此刻摄影师正努力地按着快门,并不时要他们变换表情和姿势,一会儿是高兴、一会儿是沉思、一会儿又是深情的互相凝视。
他们的确是极为出色的一对新人,男的器宇轩昂,女的绝美优雅,是天造地设的佳偶,让人无法将视线移开。
“好了,换造型吧。”摄影师停止拍照的动作指示道。
“OK,东方小姐,我们到车子上换下一套礼服。”造型师替东方凉拉起曳地的裙摆。
她只能点头回应,连话也懒得开口说。
折腾了一整天,她的骨头都快散了,也不知道反反覆覆穿衣月兑衣多少次,她从不知道穿衣月兑衣也会这么累人,而且她脸颊的肌肉都僵硬了,还得对着镜头露出幸福快乐的笑容,真是痛苦啊!
她宁愿去道馆和学生们一起练习,或者参加几场跆拳道比赛,也胜过在这儿像傀儡似地让人操纵她的姿势和喜怒哀乐。
东方凉就像个木偶似地任人摆布。
造型师和助手迅速地替她换上今年夏天最流行的婚纱款式,拍了拍蜜粉,补上口红,然后将头纱别上去。
造型师率先走上车,“来吧。”
一跨出车外,东方凉立即瞧见也换上一身白色西装的江浔更显得风流倜傥,一贯的温和里意外地带着一丝不羁的邪气。
他朝她伸出手,炽热的视线直勾勾地瞅着对他而言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她搭上他的手,脚下忽地不小心踩到白纱礼服的裙摆,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地向前扑,“啊──”
他密密实实地接住了她,“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她的心跳刹那间跳得飞快。
幸好有浔在前面接住她,要不她肯定会跌个狗吃屎!
“谢谢。”穿着纯白的新娘礼服在公共场所跌个狗吃屎是很丢脸的。
摄影师及时捕捉到那一瞬间构成的美丽画面。
“很好,新娘微仰起头看向新郎。”摄影师透过镜头构图。
东方凉莫可奈何地照着摄影师的话做。
江浔忍不住癌低脸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喃喃地低语,“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真难捱呢!”
摄影师的快门按个不停,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自然、洋溢着幸福的画面。
东方凉红了脸,“你可别乱来啊!”
她的肩膀上还留着早上他欲求不满种下的草莓,让她连露肩礼服也不能穿,都是他的错!
江浔一脸无辜的表情,“谁叫你这么的香甜可口,让我忍不住想将你一口吞下去。”
香甜可口?“我又不是食物。”
“对我而言,你比食物更有吸引力。”他说的是真心话。
她脸上的红潮始终没退过,“还要拍多久啊?”她已经快要全身僵硬了。
忽地,一声尖叫传来──
“抢劫啊!”
抢劫?东方凉陡地站直了身体,瞧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手中抓着一个女用皮包,快速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造型师和助理惊惶失措地走避。
摄影师也抱着照相机闪远一点,免得飞来横祸。
“江先生、东方小姐,你们快躲起来!”造型师摇手示意。
但东方凉置若罔闻,拉起裙摆往腰际一绑,露出修长匀称的美腿,怕待会儿累赘的裙摆妨碍了她的行动。
江浔也月兑上的白色西装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
一转眼,抢匪已经来到面前。
东方凉不疾不徐地横跨了一步,不偏不倚地挡住他的去路,“阁下好手好脚、四肢健全,怎么不思努力工作,竟然当街行抢?”
“又是一个只想不劳而获的废物!”江浔鄙夷地哼了一声,他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闪得远远的摄影师等人纷纷替江浔和东方凉捏一把冷汗。
做任何事都该量力而为,逞强只会惹祸呀!
斑大的抢匪手中握了把水果刀,凶神恶煞般地咆哮,“滚开,别多管闲事,否则要你们好看!”
旁观的路人都不敢靠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弱女子竟然敢挺身而出对抗持刀行抢的歹徒。
幸好东方凉脚下穿的是一双球鞋,“是吗?那就试试看啊。”
“小凉,你可以搞定吧?”江浔乐得在一旁轻松的欣赏武打场面。
“当然。”这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
抢匪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对准东方凉刺了过去,“你找死!”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什么会半路突然杀出这两个程咬金来破坏他的计画!
她游刃有余地一闪再闪。
所有的人均注视着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抢匪的攻势越见凌厉之际,东方凉终于化被动为主动,一连串的侧踢和回旋踢踢飞了他手中的水果刀,她还一连踢了他的身侧和脸好几下,使得抢匪往后跌了出去。
此时,一个头发斑白、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身穿白纱的美丽女子撩起裙摆,身手敏捷俐落地将抢匪像破布似地踢飞。
在场众人都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此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身材高大的抢匪竟然打不过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
江浔来到中年妇人的身旁,“这位太太,那是你的皮包吗?”
中年妇人点点头,“嗯,刚刚我去邮局领了钱,没想到才一走出来,皮包就被他抢走……”她仍心有余悸。
“别担心,待会就可以拿回来了。”他温和地笑笑。
中年妇人看了看满场飞舞、粉蝶似的美丽身影,又看了看身旁风流倜傥、气定神闲的男子,“她是你的新娘子吗?真厉害呢!”
“是啊。”他微笑颔首。
不曾有人见过这种阵仗,穿着白纱礼服的新娘子有着像成龙一样厉害的身手,却不急着解决抢匪,反倒像猫捉老鼠似地耍着猎物玩,直到腻了,才给予重重的一击。
摄影师把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连拍了数张新娘子大显身手、英姿焕发的照片,其中还有一张是飞身踢人的特写。
抢匪最后倒在地上。
东方凉潇洒地放下裙摆,拾起地上的皮包,将它交还给中年妇人,“这是你的皮包,下回要小心些。”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如雷的掌声。
“小姐,谢谢你!”她感激涕零。
“不必客气。”她只是服膺习武的精神主持正义。
被打倒在地的抢匪并未昏倒,他又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近背对着他的东方凉。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开口示警,只能动作一致地倒抽一口气。
江浔眼中突然寒光大炽,身形一闪带开东方凉,反手就是一拳重重地击上抢匪的门面,发出一道喀啦的声响,抢匪面上瞬间鲜血直流,身体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
吓!原来新郎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造型师瞠目结舌望着眼前的一切,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仍无法消化此刻得到的讯息。
退去了方才的英气,东方凉给人的感觉又回复到之前的娇弱温驯,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竟然同时具有如此迥异的气质。
江浔笑看着心上人。任谁也不会相信,看似娇柔的东方凉,竟然能够轻易地撂倒一个身材力气都比她大上许多的男人。
她也许温驯可人、也许火辣呛人、也许随性迷人、也许火爆冲动、也许……她或许多变,让人捉模不定,但那都是最真实的她。
她的确是标准的双重性格,可是那又何妨?
他就是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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