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交响乐团”过去一度没落,是谌青毅然挑起一切,不过一年的光景,像“化腐朽为神奇”一样,谌青所带领的“新世纪交响乐团”已然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交响乐团,更可媲美国际间的顶尖乐团,国内外许多音乐大师都以能否受到谌青的肯定做出评断高下的准则。
新一季的巡回演奏又将开始,谌青打算邀聘一位竖琴手为乐团注入一些空灵和神性。为此谌青特别远从意大利聘请到乐界的维纳斯——谈素回国,其实谌青与谈素早在留学时期便已相识,由于同为音乐系的同学,也因为都是天才,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两人之间因此有着一份惺惺相惜的情悻,这份友情便是建立在这种天才相惜的情分上。
“竖琴,是交响团争相邀聘的宠儿。
谌青试着对“新世纪交响乐团”的成员说明他的计划。
“指挥,你打算邀聘谁呢?”中提琴手感到好奇。
谁不知道,谁要能被谌青亲自拔攫,那往后的日子真可说是“平步青云”,要说“麻雀变凤凰”也不为过!
“谈素——竖琴维纳斯。”谌青语毕,现场一片哗然。
说起谈素,她可是竖琴界的翘楚,不但貌美,而且弹得一手好琴。所有听过她弹奏的人,莫不为她疯狂。她的琴艺、她的外貌都像极了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加上她几近完美空灵的气质,在乐界,谈素因此有着“竖琴维纳斯”的雅号,而她所演奏的乐音则更是被喻为仙音。
“真有你的,指挥!连维纳斯也请得动!”笛姐忍不住也要赞叹起谌青。
“所以——我们要来一个演奏会,欢迎谈素的加入。
“没问题!”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掌声。
事实上,除了给谈素一个盛大的欢迎礼,谌青还有别的意图,这场表演,一方面为了谈素,在方面也让谈素对乐团有个基本了解,当然最重要的是,谌青要让谈素了解国内的乐团在他的领导之下,已然不同凡响。
“那——“莫非情况变糟了?!
不只如此,还可探探若海尘的小提琴实力。说实在的,那个女孩拉小提琴时的神情,令谌青印象深刻。
为了欢迎谈素的到来,乐团里的成员无不卯足了劲。
谈素的飞机预计在下午三时抵达中正国际机场,上午十时,“新世纪交响乐团”特别集合做最后的预演。
“不对,不对,中提琴的情感没有投入,你们是怎么了,再给我打混下去,统统给我滚回去!”
“啊——你不就是报上那位小姐吗?果然——果然漂亮!”唐倩儿像发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只见中提琴手像着魔般,闭起眼,神情肃穆得像庙中的大佛般——忽地撼动人心的乐章便自中提琴流泻而出。
“可以,现在换小提琴手!首席先示范。”谌青将眼光移向首席小提琴手。
“给我悸动的声音——嗯,很好!”闭起双眼,谌青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陶醉神情。
展挚,国内首屈一指的小提琴手,他与谌青结识与中学时代的一场小提琴竞赛,由于倾慕谌青的才华,展挚于是一路追随着谌青的每一个脚步,一直到成为“新世纪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
在这个乐团之中,展挚有着仅次于谌青的地位。
谌青总能用他那与生俱来的音感导出别人所不及的悸动的声音;而展挚总能用他那双灵巧的手弹出最忧郁的声音,因此,在乐界,展挚素有“蓝色提琴手”的称号。
“现在——小提琴手全部加入!”
张开眼,谌青严峻的眼光直勾勾地停驻在若海尘的身上。”把最赤果的自己呈现出来!”
又羞又愧,海尘的脑袋瓜像被人用霰弹枪轰过一样,炸得她七荤八素。在与谌青目光交错的刹那,海尘总是难掩她的爱慕之情,那握着琴弦的左手旧疾亦随之复发。
众人见海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冷汗更肆无忌惮地四处窜流。
所有人都看出她的不适,唯有谌青还自呜得意地享受这份嘲弄海尘的快感。
咬牙和血吞,海尘拼命地撑着。”左手啊,你要争气点,可别出错才好。
幸好没出错!
松了一口气的海尘发现谌青早已冷冷地将眼光自她身上移开。
“好,钢琴放柔。长笛加入,嗯!”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谌青满意地扬起嘴角。
“我得好好表现才行。”海尘不想在谌青与众人口中那位出色的维纳斯面前失色。
女人一旦爱上同一个人,就很难不互相比较,海尘便是如此。
尤其——这位可是享誉国际的“竖琴维纳斯”呢!
“咱们大伙加油!想像待会儿希腊美神维纳斯就要来欣赏我们为她演出的音乐,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啊!让我们把最美的音乐呈现给最美的女神!”兴奋的中提琴手忘我地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在我的指挥之下,只能有最好的音乐表现。”谌青像是给予中提琴手肯定似的,补了一句。
谌青的话,谌青的神情,谌青莫名的雀跃和严格的要求,全看在海尘的眼里。
回想自己生平第一次的真情告白,全然不被眼前这个出色的男人接受,再加上那位深具威胁的维纳斯的出现——一股悠悠的委屈和嫉妒吞噬着海尘的心。
实在很难堪。
她真愿自己干脆就死掉,一了百了。
“接下来,小提琴——”啊,又到我了!
左手……左手怎么使不上力?
“完了、完了——”海尘暗自叫苦。
不听使唤的左手,无力地按着弦,琴声大打折扣。
“若海尘!没两把刷子就别来,我这儿可不是救济院!”
看她的架式和技巧都有高手的水准,怎么每次都有突发性的严重错误?
生平第一次,谌青有看走眼的挫败,这个失败让他生性里所有愤怒都一古脑儿地窜上。
“啊!”被吼得六神无主的海尘,在惨叫声中,左手无力地松月兑,滑落下来。
“若海尘!又是你,才说你两句,你就赌气了!你表现得这样差,怎么配当“新世纪交响乐团”的一员。”
谌青总是刻意忽略海尘的异样,也从不在乎刻意给海尘的难堪。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海尘左手不适,唯独谌青,唯独他“不肯察觉”,更不愿给予海尘丝毫的柔情。
谌青内心不为人知的意外只面对若海尘的时候,那份深藏多年,专属于彗星的期待总在与若海尘眼神交会的时候,悄悄泄露出来。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为这种不分对象的情感转移,让他深感不屑。他恨透自己骨子里的这份劣根性。
只有无情,只有苛责,只有嘲弄,才能妥善掩藏这份出轨于彗星之外的情。
若海尘委屈往肚里吞,只一个劲地甩手使力。
不能啊!不能让人发现左手旧疾。”亲爱的左手,再忍耐些,挡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痛!旧伤加上谌青无情的责骂,海尘倔强地就是要在谌青面前求得好的表现。
拼命咬牙强忍手痛的结果,汗水、泪水已不自觉地爬满了海尘的脸。
“真是我见犹怜!”谌青心中悄悄爬升一股同情。怪了,怎么开始对这个麻烦女子产生怜悯?
苦肉计!我谌青可不吃这一套。
“你到底会不会拉小提琴啊!整个乐团的水准都让你拉低了,就五分钟!傍我好好独
奏,练好了,再和大家配!练不好,给我滚蛋!其余的人暂时休息一下。
谌青下达严峻的命令,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因为这个年轻有为的指挥家虽一向自负,但从未对其他团员下过逐客令。
团长一定很重视这位即将到来的“竖琴维纳斯”,才会情绪失控。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为谌青的盛怒找理由。
“团长……五分钟会不会太……”中提琴手还是鼓起勇气试图为海尘说话。
谌青就不信自己的识才能力这么差,这个机会与其说是给若海尘,倒不如说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好!”深吸一口气,重整自己,海尘立誓般的看着谌青。
我会的,会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谌青读出若海尘那股信心后,心中竟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太美妙了。
有那么一瞬间,谌青忆起了年少时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一幕。那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好了。”举起手,谌青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她?怎么能跟彗星相比!理智总不忘给谌青当头棒喝。
“大家一起来。”谌青不动声色地抓回每颗陶醉的心。
这一次,谌青没再挑剔什么,大伙都为海尘捏了一把冷汗。
预演顺利完成。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到饭店去准备,我去机场接谈素。”谌青匆匆交待完毕便走向大门,临走前瞧了海尘一眼说:“若海尘,这次的表演如果你表现得不好,就别想参加巡回甄选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必上大门,谌青毫不留情地走了。
若海尘定定地看着谌青的背影。
“海尘,你还好吧?”拉起海尘的手,展挚关心地问。
打从海尘报名参加甄选的那一刻起,展挚便深为若海尘着迷。在乐团之中,展挚对海尘的爱恋之情可说与日俱增,越来越深。
“还好。”扬起浅浅的笑,从展挚手中抽出左手,海尘以右手搓揉着麻痹已久的左手。
“我看你的左手,应该不只是酸痛——离这儿不远,有一位医生,我带你去给她看看好吗?”
海尘练习时左手的吃力样,展挚可没漏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谢谢!”
“走,我带你去!”展挚心疼海尘的努力与委屈,激起一股保护她的,抄起她的手,便要往门口走去。
“不要!我不要看医生!”
海尘脑海快速闪过许多考虑,冷汗倏地从她的额头滑入眼里,在缓缓流出。
“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展挚怀疑的神情令海尘相当不安。
展挚对海尘的用心,海尘备感压力,却又不忍伤他的心,因此海尘总以客气和礼貌来疏离,阻隔一些情感的交流。
“好吧!有什么困难,别忘了有我。”递上一张面纸,展挚笑笑,给予海尘了解的体谅。
“嗯!”
呼——展挚巨大的爱实在令海尘备感压力。
中正机场一如往常繁忙。
众人之中,尽避谈素一身象牙白的装东,仍散发着独特的光芒,教人一望可见。
漾开笑容,谌青等着与谈素四目交接。
当目光相对的时刻,这对璧人的脚下的步伐便不由得加快,奔向对方,相拥相惜。
引起所有在场人士欣羡的目光,好一对金童玉女!
“谌青,好久不见!”离开谌青的怀抱,谈素用赞赏的眼光扫视着谌青,他的怀抱实在令人难舍,能一辈子躺在他的怀抱,不知有多幸福。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美貌不但没有衰颓,反而越来越美丽,维纳斯。
谌青最后那声“维纳斯”,喊得谈素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竟然意乱情迷了起来。
谈素一向明白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不过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她希望投向谌青的怀抱。
“哈哈哈……维纳斯,别开玩笑了,你身边的追求者那么多——”
谌青想不到冰雪聪明的维纳斯也会向人主动示爱。
“没一个像你这样优秀、迷人而且——懂得我。”
不等谌青说完,谈素认真地解释,她认为,只有像谌青这样顶尖的指挥家,才能与她匹配;她更相信,谌青也这么认为。
“我想我懂得现在的你要什么……”暧昧的调情向来是谌青攫获芳心的要件。
“待会儿我会证明只有我俩才最匹配。
谌青是恃才自负,恃才风流,不过,谈素不知道的是,在谌青的感情世界里深藏着一颗从未损落的彗星。
“为你设置的晚宴七时才开始,现在时间还早,走吧,带你去饭店……。休息休息。”谌青体贴地接谈素的行李,领着她走向他那辆精致高雅的座车。
谈素娇喽地道:“不带我去你家啊!这么生分!”
这一趟回国,谈素只想和谌青的感情有个结果。
她决定惜取眼前人。
“在意大利待久了,成天把浪漫当饭吃,现在回国了,只想有家的感觉!我想你,想安定。
“OK!美丽的维纳斯,请做我的“入幕之宾”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举起谈素的手,谌青礼貌地轻轻吻上。
这样的温柔举动惹得谈素身上那股意大利特有的浪漫多情便不安地四处窜流,她真想立刻投入谌青温柔的怀抱,然后缠绵一番,解相思,解寂寞,也解除旅途劳累。
贴近谌青的臂弯,谈素紧抱谌青的手,与谌青相偎走出机场大厅。
“谌青啊!谌青!我要定你了。”谈素暗暗许诺。
谌青领着谈素来到他位在仁爱路上的豪宅。
“我美丽的入幕之宾,请进!”
眼见这栋豪宅高雅而富有艺术气息的摆设,正和谌青的人一样,一时之间,谈素沉溺在这完全属于谌青的风格之中。
这正是我要的人和我要的家!
“来吧!维纳斯——”拦腰抱起谈素,谌青温柔地吻上谈素的唇。
娇喘连连的谈素,双手环上谌青的颈项,在他的背上、肩上来回游移,这样的回应,让谌青大胆地用他的舌头直接探入,挑洹着谈素每一根神经。
必上大门,谌青直接将欲火缠身的谈素抱入卧室。
“谌青,我现在就要你。”他的吻令人心神荡漾。
这一次,谈素的大胆示爱,就算再有定力的男子,只怕也难克制蠢动的。
“维纳斯——”谌青用他一贯的优雅,熟练地将谈素压制在床上,他的吻轻轻柔柔地由谈素的唇缓缓下移,落在她的下巴、颈项……高耸挺立的酥胸、水蛇般的腰,平坦柔女敕的月复……引得谈素一阵又一阵的申吟,彻底引燃炽烈的欲火。
欲火难耐的谈素,不安分地在谌青的身下蠕动,一双葱似的手则在谌青身上来回游走,最好落在他的衣扣上,一颗又一颗的解开扣子。
两颗久别重逢的心在此刻化为一波又一波的,直到宴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