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气象局发布低温特报,今早的天气果然就是寒风凛冽得冻人。
必宜葭手提着一个圆形纸盒站在邵钩的家门外。
超怕冷的她一出门就是全副武装的装备,一件挡风的米色长风衣遮到小腿肚,手上的那双手套毛茸茸的,羊毛围巾不只围在脖子上,连鼻子嘴巴都遮了,加上风衣帽子一戴,一张小脸就只剩下两颗圆圆的眼睛。认识她的朋友常取笑她的这一身装扮是抢匪装。
她已经站在门口五分钟了,却迟迟没有按下电铃。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到男生家,她怕会遇上什么她应付不来的场面。
这种冻死人的天气……不管了,再站下去她一定会变成冰棒的!好像怕自己改变心意似的,她急急按下门铃。
一会儿,邵钧在窗口出现,然而他看了半晌却没有出来开门,依旧杵在窗口打量。
必宜葭一愣,随后想到——
“我是关宜葭。”她拉下遮脸的围巾和风衣帽子,露出真面目。
丙然,邵钧认不出那一身奇怪装扮的人是谁,一见她拉下帽子围巾,他马上出来开门。
“怎么来了?”他好奇地问。他们既无约定,而且又是这种冷天气,她这种怕冷的人不躲在家里避寒,出来干嘛!
“呃……我是来谢谢你前天的帮忙。”
“没什么,我也玩的很愉快啊!”除了江曼玲的死死纠缠之外。他在心善加了一句。
“这个送你。”她递上带来的纸盒。
“这是什么?”拿过有点重量的纸盒,他问。
这纸盒上没有图案文字的印刷,像是手工自制的,很有特色也很环保。
“蛋糕。”
“喔,谢谢。”一听是甜品,他就只是礼貌性的一句客套。“进来喝杯茶。”邵钧将门大开迎客。
怕冷的关宜葭也不迟疑,紧跟着他的脚步迎向一室的温暧和……凌乱。
客厅里散落了一地的书籍杂志,抹布水桶扫帚吸尘器全俱备,一看即知是在大扫除。
“你在忙,那我不打扰了。”站在客厅的唯—一处空位——门口,她客气地说再见。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大扫除而特地来帮忙的咧。”他玩笑地说。
“也好。那我们就开始吧。”她倒是当真的爽快答应,马上月兑下风衣手套要上场。
“嘿,我是开玩笑的。”她的认真却让他大吃一惊,他有点尴尬地说。
“我那种麻烦你都能帮我了,帮你大扫除一天也是应该的。何况,人多好办事嘛!要从哪里开始呢?”
人家都诚心要帮忙了,他哪有拒绝的道埋。于是,两人就由书房扫到客厅,忙了一天,中午的午餐还是关宜葭下厨煮面。
直到下午四点多,工作才告一段落,严寒的冬日两人还忙出了一身汗。为了感谢她的帮忙也为了慰劳自己,他提议喝下午茶。
茶煮好摆上,再端出关宜葭带来的蛋糕,音响里流泄而出小提琴演奏的天水船歌,很有喝下午茶的感觉。
他动手切了一大块蛋糕给她,却只切了小小的一片给自己,不爱吃甜食的他,算是聊表心意。但是,茶已喝了大半壶,他却一口也没吃。
“你不是爱喝咖啡吗?或许这种蛋糕你也会喜欢。”由他口述的自传中,她知道他一些基本的喜好。
“这蛋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用修长的手指切下小小一角放入口中,秀气的吃法让他的话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甚至还有点言不由衷的虚伪。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蛋糕。”他只说过他的喜好,却没提过他的忌讳。她看出了他的勉强。
“好吃。”他又吃了一口,大大的一口。
“没关系啦!”她要他别为难自己。
“真的好吃。”原本就小小的一片蛋糕,他只两大口就吃完了。他意犹未尽的又切了一大块。
“真的?”
“你这蛋糕哪里买的?我还以为所有的蛋糕就只有甜甜腻腻的一种口味,没想到这个吃起来这么好吃。”
“这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那以后娶你的人一定很幸福,常常有这么好吃的蛋糕可以吃。不过,也很可怜啦!”他又切下一大块往嘴里塞。
“为什么可怜?”
“一个个吃得像肥猪,想减肥又拒绝不了蛋糕的诱惑,怎么不可怜?”
“不会的,这蛋糕是低糖低卡路里的。”
“那我就放心了。”
邵钧没说他放心什么,只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脸上的笑容很满足的样子。
※※※
人家说:男人的胃直通大脑,所以,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这句话好像不假。
他只不过吃了她一碗面和一盒蛋糕而已,他的心就不自觉的偏向她一些。
她做的东西还真好吃!一样的葱花、一样的虾仁玉米,为何她就能把一碗面煮得那么美味可口?还有那个咖啡蛋糕,薄薄的一层鲜女乃油,甜而不腻,配上核桃夹心,吃起来又香又爽口。
唉!想来就令人垂涎三尺了。
为了再拐个蛋糕来吃,他只好想个理由约她。
邵钧手握一束淡紫色海芋和一个纸袋站在路口,就是离她家有两条街远的那个路口。
“请问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邵钩打电话给她,只说明天早上九点在路口见。她以为上次帮他大扫除一天已经算是还他的人情,两人应该没有见面的理由了。
“生日快乐!必关。”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她惊讶地问。然后,想想不对,两人的基本资料他们是互相明了的。于是又问:“你想要送我生日礼物?”
她将海芋抱在怀中,又惊又喜。海芋是她最爱的花,而他居然也记得。
“记得你明天过生日又刚巧见到一个满适合的礼物,就这样。”他递上纸袋。
“是什么东西?”她拿起包装精美的纸盒左右端详。
“拆开看啊!”
“包得这么漂亮真舍不得拆。”深蓝色的细纹包装纸,咖啡色的纸绳在外围扎成两条平行线,左上角还装饰着两朵小小的向日葵。光看包装就是一件艺术品。
“早知道我用个空盒子包一包就好了。”
“你好意思用个空盒子送人,我也只有笑纳了。”惟恐拆坏了包装,她小心翼翼地沿着贴合处撕开。
“哇!”盒盖掀开的刹那她惊呼出声。
是一个水晶鹦鹉螺,晶莹剔透的螺壳内有着八分满的液体流动,很有海洋的味道。
“好漂亮!”她又是一句赞叹。
“喜欢就好。你有没有闻到它的味道像海风?”
“真的耶!这么大的香水?”她怀疑地看着双手合捧的鹦鹉螺,它大概有十五公分高,也颇有重量。
“是室内芳香剂。”
“嗯,有贝壳、有水晶的清凉,还有海风的味道,好像有海滩度假的感觉。”她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很陶醉的模样。
“看样子我是送对了礼物。”他笑得很开心。送礼能送到人家的心坎里,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他,做到了。
“从一开始都是我在麻烦你,而你还送我生日礼物,真的很不好意思。”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你可以在情人节时做一个蛋糕送我,要大一点的。”
“情人节是送巧克力吧。”她提醒他。
“有规定吗?”
“也对。反正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你也不是我的梦中情人,所以,也不必用巧克力传情。”
“那你的梦中情人是谁?”三言两语就伤人于无形,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一向对情爱没什么知觉的他,第一次觉得被这种无情的话伤到。
“没有。”
电影是筑梦的好工具,为了改善她的缺乏浪漫,于是,他选了一部爱情电影让她观摩。
可惜,电影还上演不到一半,她的头已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直到曲终人散的嘈杂声浪才将她吵醒。
“演完啦!”看着人群已走得稀稀落落的电影院,她诧异地问。怎么这么快就演完了?她不是才眯一下下而已吗?
“睡饱啦!”看她睡醒时精神饱满的样子,他鸡同鸭讲的笑问。
“不好意思喔!”
“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影片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爱看。”出钱的最大。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女生不是爱看这种俊男美女的文艺片吗?”若早知她不爱看,他也不会花钱找罪受。刚才的电影院里,不仅银幕上动不动就是又吻又模的场面,连坐在他们正前方的一对男女也是如法炮制,甚至还更大胆激烈,只差没有月兑衣上阵而已。
“别人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总觉得电影上那些俊男美女的人生太童话了。一见钟情,然后,天雷勾动地火的难分难舍爱成一团,结局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其实,那种婚姻我觉得很可怕耶!”
“为什么?”
“你想想,王子只见了睡美人的美貌就决定要和她共度一生而睡美人也只凭着王子的帅气,居然就跟着他走了。天晓得王子帅气的外表下是不是一个暴力狂,或者睡美人光有美貌却好吃懒做?而且我妈常说,好看的男人通常不爱家。”
“你妈这么说?”他闷闷地问。
打从他出生以后,“帅”字好像就烙印在他的额头上一样,每个人见了他的评语就是“帅”。如今……他突然有种乌云罩顶的不乐观。
“呃……我妈不认识你,她不是在说你,我的意思是……”她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她的失言。
他百分之百是个帅哥,她这么说,分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
“小葭,生日快乐。”
几个女生围着一张长桌,桌上一个蛋糕有着数字十六的蜡烛。
“小葭,邵钧怎么还不来?”打扮得惹火诱人的江曼玲已经不晓得是第几百次往门口张望了。
“他没有要来啊。”关直葭平淡地说。
“你怎么没说他不来?”江曼玲的语气很有怪罪的意思。然后,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才又补上一句:“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嗯……我们昨天有见面了。”要她自称邵钧是她的男友,她总是很心虚。
“他昨天已提早为你庆生?他送你什么礼物?”嫉妒的女人是最丑的女人。江曼玲的脸因嫉妒的作祟,已经开始扭曲青绿,幸好她座位旁的盆栽阴影掩住了她的神情,否则怕不被认为是夜叉附身咧!
“一束海芋和一个贝壳。”关宜葭不疑有它,仍旧是有问有答。
“他很了解你的喜好嘛!”酸得呛人的语气,江曼玲毫不掩饰地说。
必宜葭只是笑笑,有点尴尬。
“小葭,我觉得……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江曼玲欲言又止。“什么话?”
“我觉得……我说了,你不能生气喔!我觉得你和邵钧不配。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单纯可爱的人,而邵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玩家。”
“玩家?”她不明白为何江曼玲对邵钧会有这种印象。他哪里像了?
“你看,他那么帅,走到哪里都是女生注意的焦点,而他又那么会讨女生的欢心,就像你的生日吧!他送你海芋和贝壳,你一定很高兴。”女生间的悄悄话原该是一种对彼此信任的贴心对话,然而若是掺杂了私心,就会变成一种不可告人的恶毒。江曼玲压低了嗓门说话就是一字一句都包含着不欲人知的恶意。
必宜葭点头承认。
“所以,我劝你小心点,他那样的人不是你所能掌握的,你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江曼玲在一阵晓以大义之后,又将声量转得更小,她贴在关宜葭的耳边说:“而且,前几天我才在一家茶店里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有说有笑的。”
什么是最高明的谎话?就是七分的谎话夹着三分的真实。江曼玲就有这样的本事。
一个生日餐会就在吃吃喝喝后做鸟兽散。
“宜葭。”
“艾子。”关宜葭听到叫声,回头等着来人。
艾子是她现在的同班同学,而江曼玲是她国中时期的同班同学,目前和她同校不同班。
“宜葭,别听江曼玲胡说八道,她那种爱搬弄是非的人,你才要小心。”艾子和江曼玲不同挂,只因为关宜葭的关系,她们才会聚到一块。
“她也是好意。”同为好友,关宜葭不愿说谁是谁非。毕竟,她们都是为她好。
“什么好意?她根本是居心不良。超级帅哥和单纯可爱的人不配,难道是和那种爱现的骚包女才配?”
“其实,曼玲说的也没错。”
“哪一点对?”
“艾子,邵钧其实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为了帮我才假扮成是我的男朋友……”关宜葭简单的向艾子解释她和邵钧的关系。
“他真的像江曼玲讲的那样吗?”艾子和江曼玲不是朋友,因此,江曼玲的生日舞会她没有参加,也就没有遇上邵钧。
“差不多”“差不多是差多少?”
“他真的很帅,而且也很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她小心地选择用语。
“哦!”艾子等着她说明。
“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的感觉都很好。昨天陪我过生日,那种感觉很像在约会。彼此的喜好在初识时提过了一次,但是,他就真的记住了、他送我一束粉紫的海芋和一个贝壳,那贝壳是水晶制的,里面装着海风香味的蓝色液体。当我看到这件礼物时,我真的好高兴,甚至有种心动的感觉。当然不是因为那个水晶贝壳很值钱的关系,而是那种被人了解、受人注意的喜悦。”
“所以?”艾子不明白,这样很好啊!她口中的邵钧和江曼玲嘴里的邵钧哪里一样了?
“艾子,你想一个超级帅哥又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美德,是不是很抢手?因此,即使他不是玩家,也一定有很多的选择机会。我想我是比不过人家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只是她不了解,爱情是没什么道理的,一加一也不必然会等于二。
“但是,他肯花心思送你礼物,就表示他对你也多少有点好感。情人节快到了,你何不趁机送他巧克力,看他如何回应。”
“喔!那就不必了。邵钧已明白的表示他只要吃蛋糕。”
“反正你都要做蛋糕,那顺手做个巧克力也不费事。试试看嘛!”艾子怂恿她。
“要是他没那个意思,那以后见面多尴尬?”想到表错情后的模样,她就想打退堂鼓。
“宜葭,你几时这么胆小了?你一向不都认为爱情是很自我的吗?你如果真的对他很有感觉,就放手去做啊!你千万别因为江曼玲的几句话就放弃哦!到时要是真的被那骚包女人给越虚而入抢走了,那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便宜了她?”
“曼玲不是那种人啦!而且,她自己也有男朋友了啊!”
“她几时抢人家的男朋友时身边没旧爱的。”
“可是……”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还有几天,你自己考虑看看。”
正月的树梢已有早春的气息,一抹抹的新绿正奋力的挺上枝头,没什么顾忌,没什么畏缩。
※※※
情人节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节日。
有情人的人,不管是烛光晚餐也好,还是两人在家一起煮碗面吃吃也罢,都是一件甜蜜又浪漫得无以复加的事。
没有情人的人,情人节简直就是灾难的代名词。电台播的是爱来爱去的情歌,百货公司促销的是爱的对戒、情人的巧克力,甚至关在家里想假装忘了有情人节这么一回事都不可得,电视一打开也都是有关情人节的话题。仿佛不过情人节的不是地球人一样。
当然,对这种“无意义”的节日完全无动于衷的,也大有人在。对于这种人,大家统称为“木头”。
邵钧就是这一型的。
而,基于物以类聚的原理,他的身边也尽是这类人。当然,他们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种毫无情趣的木头。他们自称是——
“喂,森林俱乐部的无主孤魂们快来,我带了一个好东西要来安慰一下你们的寂寞芳心哦!”邵钧一进教室就大声吆喝着他的同党。
一大早关宜葭就带着蛋糕来按门铃。她说因为只有小蛋糕的模型可用,所以她做了两个,还附赠一盒巧克力。蛋糕有两种口味,一是咖啡,一是抹茶。
直到今天,他才发觉情人节还是有那么一点存在的意义。
“算了,别是什么你推销不出去的又要我们帮你解决吧!”
“免了,自己的就够多了,还要你的来凑数。”
他们“森林俱乐部”的成员虽然是木头族的,但是个个也都是品学兼优的翩翩美少年,就是那种足以酿成祸害的那一型。五棵木头都是名草无主的状态,因此,每到情人节时,他们都会对着一大堆巧克力发愁,进而互相陷害。
“别啰嗦!叫你们来就快点来,难道我还会害你们不成。”对于他们的不领情,邵钧一点也不介意,仍旧是笑眯眯的。
“不晓得是谁在去年今日时,趁我晚来学校,偷偷的将一大箱巧克力倒在我的储物柜里?”森林一号阿泰首先吐槽。
“反正你是众望所归地不差那几盒嘛!”每年都会收到一大箱巧克力,不仅自己不爱吃,甚至连要转送出去都是麻烦。难得让他逮到一个可以减量的机会,他哪有手下留情的道理?邵钧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内疚。
“是吗?那打到我家要找邵钧的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森林二号商镇接着附和。
“那表示我们感情好得如胶似漆,你家就是我家。”他仍旧是死不认错的赖皮。
口中说归说,四个人还是各拉了一把椅子在邵钧的桌子前坐下,五棵木头聚成一座森林。
“来,吃看看。”邵钧将一个八寸大的蛋糕横切三刀成六块。
“一半就好。”谢霆誉推回面前的蛋糕,要求减半。
“老谢,我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特地把最大的一块分给你咧!”
“如果你心中真有我们这些朋友的话,你实在不该要我们吃这些东西。”阿泰也是一副不想动口的嫌弃表情。
“喂,你们那是什么态度,我好意拿蛋糕来和你们分享,居然还给我脸色看。吃了会死是不是?”邵钧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实在很难看。
“我们只怕拉肚子。记不记得去年那个巧克力?”商镇提醒他去年的惨痛经验。
去年此时,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提议,想看看什么是自制巧克力。于是,五个人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巧克力堆中—一的拆开观看。在一阵批评指教之后,他们选了一盒看起来最可口的,然后,众人颇为兴奋的分食。结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五人回家之后都拉了一天的肚子。
“天啊!我真想杀了你们。你们居然拿我的爱的蛋糕和那些东西比!我保证,今天的蛋糕要是不好吃,我统统收回吃下去。”邵钧信心满满地发下豪语。
“真的!?”
看邵钧都要指天为誓了,四个人才勉为其难的动手动口。
“好吃。”谢霆誉不吝惜的夸赞。
“不错嘛。”阿泰就不太情愿了。
另外两个则是干脆用吃空的盘子来表示认同。
“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带蛋糕来给我们吃,不会没有理由的。从实招来吧!”商镇咽下最后一日蛋糕之后才有嘴巴说话。
“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天底下也有好看又好吃的东西。”邵钧笑说。
“而且又不会拉肚子!?我看是特地来向我们炫耀的吧!她是傅培梅的女儿还是蛋糕店的千金?”阿泰一副看穿他心思的好笑。
“都不是。收了巧克力之后好像要送个什么当回礼是不是?”邵钧问。
“有吗?不知道。”众人一起摇头。
他们这一票人真不负“木头”的美名。每年收到那么多巧克力,压根儿没有想过礼尚往来这么一回事,甚至他们连拆也没拆就转送出去,根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送的。
“哦!有了。我曾听我老妹提过。”商镇兴奋地说。“这情人节是有规矩的喔!二月十四只有女生能送礼物,三月十四才是男生送回礼的良辰吉时,叫做白人节。至于要送什么就因人而异了。比如说,爱凯蒂猫的就送她一对情定东京……好像是北京……还是南京,反正就是努力吃汉堡薯条换来的那一个。日剧迷的话,就送她一颗蒂芙妮的水晶苹果。”
“那她喜欢贝壳和海洋,我是不是该送她一只鲸鱼或是海豚。”邵钧说。
“当然可以。如果你买得到,而她正好也有地方养的话,有何不可?这叫做出奇致胜嘛!”阿泰惟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啊!爱情能使人伟大,连小卒都能变英雄了。何况只是挖个池塘养鱼这种小事。”邵钧七分玩笑三分认真地说。
看一向不喜牵扯情爱的邵钧竟然肯认真的为女人花心思,他们知道他真的跳下去了,跳下那片令人浮沉不定、捉模不清的爱情海。
“来真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是感兴趣的疑问。
“那个女生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被你看上了!我看她是无处可可逃了。”这是一半揶揄一半夸赞的贺词。因为,他们深信“邵钧出手,绝无虚发”。
“如果定下来了,就带来认识认识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直到老师来才停止。
老师一见他们仍是一副聊天的队形,也不啰嗦。情人节嘛,自己又不是不曾年轻过。
“老师,情人节快乐!”邵钧献上最后一块蛋糕。
“是你的蛋糕?”老师诧异的一瞥,然后还是关心的一句;“推甄快到了,我对你们期望很高喔!”
“老师,别担心,我知道分寸的。”
老师的关心,邵钧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