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开着我的车,当着警察的面闯红灯?”
雪融气愤地对蓝仲达大声吼叫,她不禁怀疑他等了那么久,是否就是为了故意闯那个红灯?
“很刺激吧!”他一脸得意,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就甩掉了跟踪者,而且还赢得了她愿意跟他交往的承诺。
“等收到罚单就不刺激了。”她板着脸,那可是她的车耶!
“没关系,拿到罚单我来搞定。”他一派兴致高昂,缓缓将车开进饭店专用的地下停车场。
待车一停妥,祝雪融即刻跳下车,迳自离去,理都不理他。
“嘿,你到底是怎么了?”他追上前,伸手拦下她。
“我、要、辞、职!”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批准!”他收起笑容,认真道。
“你不准也不行,因为你已经犯规了。”她挣开他的手,固执地朝电梯方向走去。
“就因为我闯了红灯?”他挑高了眉。天知道他用了这个方法,才顺利让那位跟踪他们的老兄措手不及,跟不上来,她真是不了解他的苦心。
“不是!”她伸手要按电梯钮。
“那是为什么?”他也执拗地按住她的手,阻止她。
祝雪融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她不相信他会完全不明白原因何在。
他——亲了她,不是吗?在她已经声明过,她绝不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之后,他却仍然这么做,虽然只是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仍是不可原谅。
这个花心大萝卜!
祝雪融越想越生气,索性电梯不搭,扭头朝楼梯间走去。
“我要知道原因。”他一把拉住她,也卯上了。这个笨蛋,难道还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这么积极地调查陈逢志?
“蓝先生,请不要这样拉拉扯扯的。”她严肃道,故意不去理会其它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深吸口气,她继续说道:“如果你真要知道原因,我告诉你——因为你是花心大萝卜,不专情、不认真,明明有老婆,还喜欢在外头拈花惹草……”
“我没有老婆。”
“什……什么?”她打愣住。
“我根本还没结婚,哪来那么多罪名?”
“可是……”
“那是我妹妹。”
“嗄?”
“她亲口告诉你她是我老婆吗?”蓝仲达皱着眉说道。
“是——没有。”她回想道。“可是她说孩子……”
“我想她应该也没说我就是孩子的爸吧?”他说道。“我会担心孩子『变节』,完全是因为那小子每次都只认得出我大哥,而完全忽略我这位二舅的存在。”
“是吗?”她楞楞地说道,已经有些糊涂了。
“很多人都说我和芙菱长得很像,你该不会还以为我们是夫妻脸吧?”他玩笑道。
“我……确实以为……是这样。”她低声道,耳根子开始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老天,她到底闹了什么笑话?她甚至还为此难过了一个早上。
“不过我很高兴。”他靠向她,盯着她猛瞧。
“为……为什么?”
“因为这表示你还有一点喜欢我,对不对?”他笑得很邪恶。
“少神经了!”她瞪了他一眼,转身按下电梯钮,电梯门应声开启。
一跨进电梯,蓝仲达立刻一副“债权人”的模样对她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退化的话,我记得你好象答应过——如果我没有老婆,你就答应和我交往。”
“很遗憾的,你的记忆果然退化了。我是说——我『或许』会『考虑』和你交往,不是绝对的。”雪融反过来将他一军。“好了,工作时不谈私事,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堵』陈逢志?”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回归正题。
此时,电梯门应声而开。
“这里。”蓝仲达回答道。“瞧,他不是来了吗?”他们跨出电梯的同时,恰巧也看到陈逢志从正前方的走道而来。
“糟了!”雪融低呼一声,反射性要再躲回电梯里,无奈晚了一步,电梯门早已在她身后关了起来。
雪融缩在蓝仲达高大的身后,手拉着他的衣角;这状况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她全乱了阵脚。
现在该怎么办?她环顾四周的形势,根本无处可藏身,他一定会看到她的。
“走这里。”蓝仲达以身体护佐她,不疾不徐地闪进一旁的楼梯间。
一躲进楼梯间里,祝雪融即抚着胸口,暗吁一口气,还好陈逢志没有注意到他们。
“很刺激,对不对?”蓝仲达笑道,似乎满欣赏她受到惊吓的表情。
雪融瞪了他一眼,以眼神告诉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刚才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她不放心地向外瞄了一眼,正看到陈逢志站在电梯前,皱着眉看向老停在别层楼的电梯灯号。
不过,蓝仲达总算还是个有经验的跟踪者,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所挑的位置还不赖——足以观察到陈逢志的一举一动,又不会被看到。
雪融紧贴在蓝仲达身侧,刚放松心情,正觉得安全的同时……岂料,陈逢忘却突然转进了楼梯间。
所有的事情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一秒钟以内,可以做那么多事。
但蓝仲达做到了,而且动作之快,根本令她措手不及。
他揽着她转身,将她禁锢在墙壁与他之间,且拉开她的发夹,解放她那一头老是被梳得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
在她的秀发轻泄而下的同时,他将脸埋向她的头侧发际之间。
她本该推开他的。但他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尽避心跳如雷,她却感到安全。
“老兄,不错哦!”陈逢志经过他们身旁,吹了一声轻浮赞叹的口哨,好一对热情如火的恋人啊!
蓝仲违背着陈逢志,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没有抬头。
“继续,就当我没经过。”陈逢志暧昧地说道。看了眼手表,即匆匆走楼梯上楼。
大约过了半分钟,见蓝仲达仍没有任何动静,雪融终于按捺不住,推着他说道:“嘿,他定远了,我们不跟上去吗?”
“再等一下。”蓝仲达仍是动都没动。
又过了十秒钟,她再度催促道:“再慢,等一下就跟丢了。”
“你的头发好香……”他埋在她的头侧,声音含糊不清。
“不要神经了,工作要紧。”她使劲推开他。
蓝仲连两手撑着墙壁,以双臂困住她,玩笑道:“你都是用哪个牌子的洗发精啊?”
“蓝仲达,请你认真点。”她这句话似乎是她认识他以来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不错,已经从“蓝先生”变“蓝仲达”了。
蓝仲达眼角带着笑,将脸更凑近她,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过。”
雪融以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全身的毛细孔几乎同时扩张开来,她直觉他心里正打着某种坏念头……
“你正要做什么吗?”这是哪门子问法?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但她还是努力装出倔强的模样,僵直地站在被他禁锢的天地里。
“我想做的事太多了,还在筛选中。”他眼神灼热地盯着她,脸越靠越近。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先警告你,如果你要做的事……正如我心里想的那样,我……我恐怕会……”她吞吞口水,思索着月兑身之计,但她仅存的空间已经让她动弹不得。
“会怎样?”他轻语道,双唇已距离她的不到一公分。
“会……”
她没机会把话说完即被他封住了唇。
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雪融仍感到震惊不已,她没料到他真的会在这个地点、这个场合吻她……
她的唇紧闭着,脑子里却有千百种思绪在旋转,可她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吻……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难以接受。
只是……它似乎让她的脑子越来越混沌,难以思考——而她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冷静的思考。
她需要思考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蓝仲连不断地以他想要的方式吻她,但却难以得到她的“配合”。
“偶尔也让你的脑袋休息一下。”蓝仲达突然放开她,粗嗄道:“至少在接吻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正努力分析他为什么会吻她。
“嗄?”她愣道,还无法让混沌的脑子正常运转。
“这就对了。”蓝仲达微笑道,趁她双唇微启时,再度吻上她。
这次,他的吻变得更加大胆。
雪融吓了一大跳,全身不住地扭动、挣扎,因为,他的舌尖已顶开她的牙齿,正探进她的嘴内抚模探索着……天哪!发……发生了。
这就是——以前听人说过的法式接吻吗?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惊奇,她几乎完全身陷其中,无法月兑离。
就在祝雪融好不容易调适好自己,跟上他的步调,羞怯地回应他时,她感到蓝仲连的大手似乎正钻入她的外套内,抚上她的前胸……
这个动作完全打乱了她好不容易才理好的思绪,她又开始扭动了起来。
这……这太大胆了。
虽然楼梯间里鲜少有人会经过,但好歹也是公共场合,她实在不该让这么亲密的举动在“公共场合”发生,绝对不行!
道德和理智都不断提醒她必须推开他、推开他……
***
电视剧果然不是演假的。
真的有会打人的女主角!
以前,每次看到电视剧里女主角赏男主角一巴掌,他总是会往大笑三声后,转台而去。现在,他总算相信一个女人在情急“激动”之下,是会动手打人的。
哦不!应该是说他从没料到雪融也会有“失去理智”的一天。
其实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她不是打他,而是捏他、外加踹他。
而且是用穿高跟鞋的脚踹他!
她可真火爆!
他只不过是吻了她,外加……
***
蓝仲达两手交迭在脑后,往后靠向办公椅,嘴角不禁泛起微笑,就是她了——他决定带回家给大哥和小妹“确认”的人选。
只是目前他必须先铲除头号障碍——陈逢志!
蓝仲达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到工作上。
他看着那些散在桌上,全是他这阵子跟踪陈逢志时所拍摄的相片——这家伙可真忙!
每天除了应酬还是应酬!而且所见的人除了每天都不同之外,其中更不乏一些有名的人士——如影歌星、政治人物、商界名人,甚至连黑道份子部有……可是偏偏就是没有“可疑的”异性伴侣。
换言之,这些照片根本没有一张足以当作具体证据,来证明陈逢志是个公子,并且说服祝雪融相信这点。
不过——
望着满桌子的照片,其中一张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陈逢志和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男人见面时拍到的。
他认得这个人!
应该是某个道上的兄弟吧!而且是这阵子和陈逢志接触的人当中,唯一有重复的,重复的次数不但多,而且见面的地点也都异常的可疑。
这点满值得研究的。
“老板,你托偶买的东西买回来了。”阿义带着大包小包的袋子直冲进小房间里。
“尺寸都对了吗?”他起身查看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
“都对啦!偶检查过好几遍了啦!”阿义拍胸脯保证。
蓝仲达满意地点点头,提起袋子走出小房间,来到外头办公室,将袋子直接放在雪融面前。
“把这换上!”
雪融从众多的报表资料里抬起头。“换什么?”她疑惑地打开袋子,里头有一双全新的球鞋、T恤和牛仔裤。
“去把你这一身装扮换掉,尤其是你那双高跟鞋,我希望它在今天之内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他命令道。
他自从被她踹了一脚之后,到现在都还在痛。
“为什么我要换掉我的衣服和鞋子?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坚持道。
“是没什么不好,可是它害我的脚瘀青了。”他指着她的高跟鞋说道:“而且我们只是小小的征信社,不需要穿套装上班。”
听了他前半段的话,雪融确实感到很内疚。她不是故意要踹他的,她只是太慌乱了,才会在情急之下……她真的感到很抱歉。
她愿意做任何事来表达她的歉意,只是,对于他后半段的说词,她就不能接受了。
“你只是说『不需要』,不是『不能』。”她挑他语病。
丙然符合她的本性!蓝仲达露出一抹诘笑,道:“从现在开始就是『不能』,因为我规定你上班必须穿『制服』,而这些就是我们征信社的『制服』。”
“你强辞夺理。”她因怒气而满脸通红。
“彼此彼此。”他笑道,强迫地把袋子塞进她怀里,并且把她推向盥洗室方向。“快去换上,尺寸如果不合,还可以在今天以内拿去换。”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直接拿去退。”她仍做最后挣扎。
“可惜你不是我。”他笑得很奸诈。“不要像个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快去换!”他直接把她推进盥洗室里。
“你不讲理!”她在门被拉土时仍反抗性地尖叫道。“你是无可救药的沙猪主义,你是强盗、坏蛋、大强盗、大坏蛋……”
蓝仲达叹气地摇摇头,原来超级资优生在骂人时,也是满词穷的。不过,在听到她骂他共产党时,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口渴了吧?换好衣服不要忘了出来喝杯水。”他提醒她。
“我要辞职!”最后,她终于祭出最后的结论。
“不准!”他大声回道。“除非你换好衣服才准辞。”
“……”盥洗室里终于一阵静默。
“老板,你这样□ㄗㄨ会不会太强人家所难了?”阿义第一次看到老板会强迫别人,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安啦,等一下她就会换好出来了。”他自信道。“对了,你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哦,梭(说)到这个偶就一肚子气,那个太太很ㄏㄨㄢ(烦)人呐,每次都不相信她老公的女人会比她丑,害偶都浑(很)想叫她老公换个比较美丽一点的让偶拍一下结案。”
“下次,麻烦通知那位太太直接到现场看个清楚,她就会相信了。”他拍拍他的肩,建议道。
“可诉(是),那个太太就诉不肯去现场,她太爱面□ㄗㄨ(子)了。”阿义忍不住吐苦水道。“有俗(时),偶都在想,偶诉不诉不诉合当侦探?”
虽然已经听惯了阿义的台湾国语,但是,老天,有时他还是挺佩服他的,一般人可能听不懂也就算了,恐怕连写出来都必须玩一下猜字游戏。
诉不诉不诉合当侦探?(是不是不适合当侦探?)这叫他如何回答?
“阿义,我说过了,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适合当侦探的,那是必须经过训练。”虽然有时确实需要点天分!他思忖道。但他相信凭阿义的冲劲,绝对可以胜任。
阿义点点头。“等偶存够了钱,偶就要去日本读那个什么侦探学校。”
“再说吧!”他又拍拍他的肩。“先把那位太太的案子搞定吧!”
“嗯。”阿义马上又信心十足,他转身背了袋子准备再度出门。“偶再去抓证据。”嗯,很好,非常有前途!
阿义干劲十足的模样颇得蓝仲达的欣赏,他很高兴阿义是真正对这行有兴趣,就和他一样。
此时,盥洗室的门“喀”的一声开启,只见雪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来,并且如他所愿,已换好所有的衣物。
蓝仲达转过身,吹了一声愉悦的口哨,她穿T恤的模样果然如地想象中好看。
“裤管太长了。”她咕哝了句,先前强烈的态度已经软化许多;因为不可否认的,T恤和牛仔裤穿起来确实比套装舒服多了。
“来。”他拉她坐在椅子上,并且蹲开始帮她折裤管。
雪融看着他专心替她折裤管的模样,突然有些失神了。她第一次发现他专注做一件事时的神情,竟是如此……迷人?
“这样不是轻便许多吗?”他拉起她转了一圈,欣赏道。突然,他又皱起眉头,说道:“还有一个地方有待改进。”
他松开她的发髻,再度让她的头发直披在身后。
“你好象对我的发型很有意见。”她叹口气道,已经不想再抗争什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绝对争不过他——尤其是当他下了决心要彻底改换她的造型时。
“这样不是可爱多了?不会死气沉沉的。”他满意道,顺势在她额上亲了下。
此举再度让她的脸胀红,他实在不该这样率性而为,受什么时候亲她就亲她。
“我猜你小时候一定很喜欢跟你妹妹一起玩芭比女圭女圭。”她猜想道,因为他似乎以装扮她为乐。
“很遗憾,小时候家里太穷,没有钱买芭比。”蓝仲达半开玩笑道。
但这句话却让雪融浑身不自觉地震动了下,因为她在他带笑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落寞的神情。
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感到眼眶发热,她想,他的成长背景一定和她相差十万八千里吧!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他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眼看他。
“没什么。”她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你的脚还痛不痛?”
“突然良心发现了?想补偿我?”他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
“不要臭美了。”她戳他的胸膛,然后,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他上衣口袋里的一枝原子笔,突然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虽然你老是没承认,但是我相信你确实认识我父亲。”她探问道。
蓝仲达挑高了眉。“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笔。”她抽出了他口袋里的那枝原子笔。“你是我父亲的学生,对不对?”
他的眉扬得更高了,他很好奇她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学的时候修过我父亲的课。”见他一脸惊讶的表情,雪融更是有把握地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很无聊地跑去旁听我父亲的课,正好坐在你前面,那时你向我借了一枚笔,结果笔还我时,我发现上面多了一些被牙齿咬过的痕迹,就像这样。”
她晃了晃他的笔。
谤据她多日的观察,他确实在思考时,会有无意识咬笔的习惯。
“也许你对我没什么印象,因为我只去旁听过一次,但,我对你……用过的笔,倒是印象深刻。”这也是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会感到他有点面熟的原因。
“不错,有当侦探的潜力哦!”蓝仲达褒奖似地模模她的头。
“我不是为了当侦探才跟你讨论这个的,而是我想知道你毕业后,还有没有跟我父亲联络?”她认真道。“因为我必须确定你不会向我父亲通风报信。”
“你不相信我?”他皱眉。
“不是不相信,而是……”
“如果要说早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他捏捏她的鼻子,安抚道:“放心,我绝对和你是一国的。”
废话,现在的他,更不可能平白无故把她推向陈逢志怀里。
不过,未来如果要通过祝承祥那关,恐怕会有点困难……因为他以前太常跷课,祝承祥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他只能奢望祝承祥已经不记得曾经有他这一号学生。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陈逢志的事情要紧。
蓝仲达靖蜒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唇后,道:“走,我们出去透个气。”
他转身约略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相片,并且从中挑出几张他要的相片。
“又要出去?”她整了整有些过大的T恤。
“当侦探不跑外务,是很难办事的,我又不是专办高科技、高手法犯罪的侦探,只要坐在电脑前面,上上网找资料、切入别人的系统就可以破案的。”
“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那是好莱坞电影演的,像我们这种小征信社,只好命苦一点,要多劳动一下!”他轻敲她的前额,道:“不要只动脑,偶尔也要多运动一下,小心以后会变笨,走吧,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