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骨董时钟的指针停在一点的地方,古苍铎轻推了边已睡着的朱丹毓,唉!她终究还是睡着了,亏他事前再三提醒,罢了!早读习惯她“两光”的个性。
朱丹毓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纳闷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她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迸苍铎趁监视器移动到别的地方时,将枕头塞进棉被中代替他和朱丹毓,他自信在黑暗中拥有红外线装置的监视器瞧不出端倪来。在监视器的电眼要回转到床上时,他拉着朱丹毓的手快速奔至墙边死角,让监视器看不见他们。
一切动作皆无声无息,怕让监视器彼方的人听见他们的交谈,所以古苍铎不是以动作带领她,便是以眼神知会。不过朱丹毓犹处在睡梦中,脑筋不甚灵光,古苍铎觉得还是以动作带烦她会来得安全些。
奔跑的动作总算让朱丹毓的大脑慢慢恢复正常运作,紧张的时刻令她心儿怦怦跳。她好怕自己的心脏跳得太大声而被监视器那一端的人听见,所以用手掌按住心脏,以为这样就能减低音量。
离房门尚有一段距离,而他们目前得做的便是与监视器转动的时间赛跑。他们要在监视器尚未发现前以钥匙打开上锁的房门,然后顺利的离开,若中途不小心掉了钥匙,或是动作慢些都有可能被发觉而功败垂成,但古苍铎说什么都要睹一睹,他有极大的自信今夜能离开万家。
饶是在寒冬的夜晚,汗珠仍一颗颗由两人的额际滚落,是冷汗。他们的眼睛死命盯住监视器,时间恍若过了千百年般难熬,电眼终于转动它笨重的身躯移至另一端。
冲!古苍铎与朱丹毓的脑际同时浮现这个字,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边,古苍铎紧张中不失沉稳的拿出钥匙开门。
快点!快点!朱丹毓在心中嘶喊着,一方面紧张万分地注视他有如老牛拖车的开锁速度,另一方面则注意监视器的移动。
完了!电眼快转向他们了,古苍铎竟还没将门打开,她急得想抢过钥匙帮他开。
其实古苍铎的动作够快了,只是朱丹毓整个神经都紧绷,所以在她眼底古苍铎的动作才会慢得家只老牛。
“喀”一声,古苍铎从容不迫地打开房门,黑眸谨慎地探了探长廊方右方,确定无人之后立即揪着她闪出来,再将门掩上。
好险!差点就被监视器扫描到。朱丹毓宛如刚跑完耐力赛,倚在墙边用力喘气,天!她紧张到心脏差点休克,下回若再有同样的事,千万别找她,她的心脏承受不住斑度刺激。
“别发呆,跟着我走。”古苍铎低声嘱咐道。
她哪有发呆?她是在喘气,他到底懂不懂啥叫喘气?瞧他大气也不喘一下,好似逃亡对他而言是稀松平常之事。
朱丹毓忍不住在心里咕哝着,将不满保留下来,待他们真正安全月兑离后,再一古脑朝他发泄。
迸苍铎未发出半点声响地带着她走过长廊,相较之下,朱丹毓的动作就显得笨拙无比,她无论走路或查看后大有无来人的动作皆像莱鸟小偷,逊得很!
穿过长廊,躲避监视来到楼下,初见长廊上的电眼时、古苍铎可以确定万家父子的仇家必定很多,否则为何要防得如此严谨,深怕有人上门光顾。
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白色大理石阶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惊动他人,冷汗如雨落下,不消片刻,两人的内衣皆湿透了,但他们并不在意,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里,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待出去后再解决也不迟。
脚初踏到底端的地毯上,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他们走了将近一半的路途,一路上平静,无人家觉。朱丹毓更乐观的认为到了外头仍是会进行得很顺利;谁知刚这么想,走廊的另一边立刻冒出个人来。
“谁在那里?”半夜起来上厕所的男子眼角余光瞄见鬼祟的
人影,紧张地大叫。
两人霎时浑身一震,朱丹毓暗叫声糟糕,她高兴得大早,所以老天爷看不过去,特地派出碍事者来了。
迸苍铎不同于朱丹毓,他冷静面对发觉他们的人,双手早奋势待发地握成拳头。
男子打开客厅的灯,瞬间每个人的脸孔清楚的呈现出来。
“原来是你们。”男子认出他们来,嘴边扬着邪恶的笑意,拉开喉咙准备扬声大叫,唤更多的人前来阻挡。“来人……”
可惜他叫喊的速度不够快,过度轻忽古苍铎的能耐,以致让古苍铎有机可乘,电光石火之间,古苍铎一个箭步冲上前,铁拳用力击向男子的头部。男子话尚未道完,突来的重击让他眼冒金星,头转了转,双腿发软地瘫倒在地。
要死了!发现他们就发现,干嘛叫得那么大声?他是惟恐天下不乱吗?朱丹毓气愤的咒骂发现他们的男子。
“走。”古苍铎拉起未丹毓的手往外奔。他们逃亡的事情已经败露,他听见有人起床查看的声响,所以要争取时间以换取空间。
“好。”朱丹毓也听到有人叫嚷的声音,头皮顿时发麻,不愿再回到牢房遭人剥夺自由,她加快脚步跟着古苍铎跑,其间不小心撞翻了许多骨董花瓶、雕像之类的。一路上清脆的破碎声更加告知了敌方他们的所在位置。
朱丹毓懊恼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没辜负祖先赐予的姓氏,果真笨得像只猪!
迸苍铎未多加理会她制造出来的混乱,卖力的拉着她跑,后头的骚动声愈来愈大,敌人很快就会追上,容不得他稍有迟疑。
又撞上一个花瓶了!朱丹毓开始“碎碎念”,她搞不清楚万家为何要放那么多骨董花瓶在走道上?中看不中用又贵得要死,随便打破一个就够她活一辈子,更何况今日遭她破坏的骨董不计其数,就算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其中一个。唉!算万家活该倒楣吧!谁要他们财大气粗,净买些无用的东西。
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顺手捞起花瓶带着跑,未让它跌碎在地,以免又暴露出他们的行踪。
“找到了,他们在哪里,快追!”藉由花瓶破碎的声音,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朱丹毓气极了自个儿的笨手笨脚,她不仅害惨了自己,也害了古苍铎。不知道现在的他会不会气得想将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她担心地想。
事实上古苍锋压根没有时间去责备她捅出来的娄子,早有预感会被发现,只是朱丹毓加快了其速度。
“可恶!可恶!追我的是猪!是小狈!是猩猩!”眼见后头的追兵愈来愈多,离他们也愈来愈近,她不禁出声咒骂,以让心理平衡些。
迎面跳出个大汉档住他们的去路,朱丹毓认出他就是当初绑她来的那个小陈。
迸苍铎见对方来势汹汹,立即松开拉住她的手,与大汉面对面,两人死盯着对方看却未动手,各暴发出骇人的气势来。
退至一旁的朱丹毓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两人对看。要命!又不是在相亲,他们干嘛紧盯着对方看?要打就快打,打完后她才能继续跑不是吗?她以眼神催促古苍铎快点动手莫浪费宝贵的时间。
两个男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大汉首先采取行动,足尖用力踢向古苍铎的月复部,古苍铎俐落一闪,回身反踢向大汉的脸部,大汉不防,被踢个正着,站立不稳地倒在地上。大汉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笑了笑,似乎根满意遇上对手,随即跳起来再与古苍锋对打。
两人打得虎虎生风,各有损伤。事情演变得愈来愈难以掌握,朱丹毓没心情去思量谁的功夫较高明、谁吃了对方较多的拳头,她担忧的望向后头,眼见人群益加逼近,她却得杵在此地当评审兼观众,真是有病!
不如……对了,她何不乘此机会月兑逃?反正对方要的是古苍铎,抓到他也不会伤了他,若换作是她可就不一定了,或许他们还会狠狠地折磨她以示惩罚呢!想到可能要面对的各种可怕情形,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要!她绝对不成为俎上肉;她要逃!快逃!
唯有对不起古苍铎了,心下向古苍铎说了千次对不起,她甚至想操作古苍铎是她大概也会选择一样的路。为了保住宝贵的性命,她允许古苍铎咒骂她千百遍,小人也好、卑鄙也罢,她照单全收,反正往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不怕在大马路上相遇会被捶死。
昧着良心,她悄悄跟古苍铎说再见,转身欲跑。
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她竟跑错方向,朝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冲去,手不受大脑控制地高扬,将于上的骨董花瓶往大汉的头部砸去。
“匡当”一声,花瓶应声而破,大汉因为她的突击重重跌倒在地。她膛目直视瘫倒在地上的大汉。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杀了人吗?不,不,事情不该会如此发展的,根据她的剧本,此刻她早该丢下古苍铎顺利逃到外头上了,怎会反过来帮助古苍铎杀敌?
乱了,全都乱了!她竟为了古苍铎耽搁不少时间,明明说好要当卑鄙小人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快走!你还发什么呆?”古苍铎拉起犹在发愣的朱丹毓起跑。
早知她手中带有武器就该提早使用,他居然傻傻的以肉身与人力拚,不仅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幸好她及待祭出武器,不然他大概要与人对打到所有人将他们困住,成为笼中鸟吧!
“我杀人了,完蛋了,他死了,法官会不会相信我是出于自卫的?”跑了一小段路,她扬声叫嚷。
完了!她的下半辈子注定要在监牢衷过了,说来说去,要怪的人还是自己,她干嘛吃饱投事做为他犯案?结果呢?她要坐牢,他却可以逍遥自在地呼吸自由的空气,倒楣死了!
不过最教她害怕的是她真的杀人了;没想到不敢杀鸡切鱼的她会杀人,实在是有点讽刺。
“别叫了,他没死。”古苍锋大吼,大门在望,再一下下他们就可以离开万家了。
“啊?你说他没死?他真的没死吗?太好了,太好了!我的人生终于不会为此而蒙上污点,老天爷果然没亏待我;”她兴奋的嚷嚷。
迸苍铎怀疑有人敢亏待她这辣得呛人的泼妇,不被她骂到臭头、外加K得满头包就要庆幸了,谁敢得罪她?当然比她更凶恶的万家人除外,因为朱丹毓是欺善怕恶的最佳写照。
他们的速度仍不够快,后头的人很快追上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个个一副终于逮着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喂,我事先跟你讲好,我没学过空手道也不会跆拳道,也就是说我没办法同你一样赤手空拳打人,所以这群人全交给你了。”她得先跟古苍铎讲清楚,免得他留下一半恶煞交于她处理。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从不奢望她会突然变成神力女超人,只求她不碍事就阿弥陀佛了。
“嗯,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够义气了吧?至少她没再起异心弃他而去,其实就算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迸苍铎一笑,依然不主动采取饱势,他静待对方出手。
“古先生,依目前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你们是走不了了,不如乖乖跟我们回去吧!”为首的男子代表众人发言,他们不想让古苍铎输得太难看,最重要的是若不小心打伤了古苍铎的手,对主子恐怕无法交代,还会遭到被解雇、面临走投无路的窘境。
“哼!谁要乖乖跟你们回去,我们才不会那么没个性哩!你说是吗?”无法动手,动动嘴皮子她最在行了。
迸苍铎摇头笑了笑,这小妮子从不在口头上落败。
“不知古先生意下如何?”男人谈判时没有女人说话的份,男子未把朱丹境的话当真,直接征求古苍铎的意见。
“喂,你把人看得太扁罗!”朱丹毓不满地抗议,是他们聋了,还是她话说得不够明白?
“动手吧!”古苍铎不再罗唆,直接要求出招。
众人见状,苦无伎俩可施,唯有硬着头皮强逼他们就范了。为首的男子一使眼色,众人有志一同地抢攻而上,以古苍铎为目标,又以不伤着他的力道攻击,他们打得着实疲累。
正由于他们一行人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古苍铎才应付得来,否则没两三下就玩完了。
暂且被人遗忘的朱丹毓看着众人围殴古苍铎一人,担忧全写在脸上,早忘了她可乘此机会逃离。眼角余光瞥见草地上躺了根树枝,蓦地眼前一亮,太好了!她不着痕迹地拾起树枝,走到围攻古苍铎的那群人背后,扬起树枝,使尽吃女乃的力气用力鞭打他们。
突然受到攻击,一群人措手不及,纷纷抱头哀叫,欲躲避她的攻势却得送上门让古苍铎K,要躲开古苍铎后又有朱丹毓,让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不狼狈。
“讨厌鬼,以多欺少要脸不?”朱丹毓边打边骂,好不过瘾。
迸苍铎也把握良机能打昏多少算多少,当然身上免不了要吃几拳。
“可恶,我们为何要怕他们?”有人恼火地大叫。就人数而言,他们以十敌二,说什么都不该占下风,会容许古苍铎与朱丹毓嚣张,全是因为惧怕会不小心伤着古苍铎,可是人被惹恼了,跟着就不会再绑手绑脚地顾虑东顾虑西。
他的怒吼引起其他人的共鸣,每个人皆发挥实力反攻。
“糟糕!”朱丹毓望着龇牙咧嘴的男子摩拳擦掌地朝她走来心头又慌又怕。早知道她就不拿他当猪头打,公平分配不就得了?
“哼!你打我打得很过瘾嘛!现在轮到我打你了。”他被她打得好痛,这个仇他马上要报。
“有话好说。”朱丹毓装傻地陪笑脸,脑中苦思如何月兑身,她好像又为了救古苍铎替自己惹来了麻烦。
“谁要跟你有话好说?”男子啐了一声,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其他人见他一人对付朱丹毓已经足够,所以集中火力在古苍铎身上。
“那……我投降。”眼珠子转了转,赶忙丢下手中的树枝举手投降。
她的投降让男子傻了眼,有这样的事吗?她不是该努力反抗的吗?怎么会轻言投降?
“嘿,我投降你便不能打我了,否则有失你的男子气概。”依据朱氏法则,大男人不可欺负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尤其是朱家女。
“去你的男子气概!”男子实在气不过,被她打得伤痕累累,岂容她三言两语了事?他非打她不可,就算是一拳也心甘情愿。
“哎呀,你是小人。”朱丹毓大叫。完了,她遇上不讲究男子气概的人。
男子相准她没有能力反击,一步步逼向她,扬手欲送她一记铁沙掌。朱丹毓吓得吐哇叫,瞧见男子脸上挂的笑容,更是寒毛竖起。完了,被他一打铁定会昏死倒地,怎么办?
男子愈笑愈得意,他兴奋于终将她逼进死胡同。女人嘛,该是乖乖的扮柔弱,谁要她强出头,妄想救人,活该被他打。
“啊——杀人啦!”朱丹毓纵声尖叫,右腿高扬,奋力往男子的命根子踹去。
“啊——”杀猪似的叫声随即响起,男子痛得流泪,双手护住胯下半跪在地上哀号。
双重叫声响起,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分神看向他们,本以为是朱丹毓被打倒在地,作梦都没想到她竟能反击,且还攻击男人最脆弱之处。
“啊!完蛋了,我的脚会烂掉,竟然踢到那种烂东西。”朱丹毓在原地又叫又跳,见着半趴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又多补几脚,反正她的脚注定会烂掉,那人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否则她的脚岂不是白白牺牲?
奋战中的古苍铎差点失笑,原先听见她的尖叫,他的心为此揪痛了一下,以为她被那男人打爆了头;没想到是她攻击那男人的弱点,再听见她事后所说的话,古苍铎不禁愣了一下,她真的很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心,依他猜测,大概每个男人惜之如命的“小弟弟”都会被她说成是烂东西。
曾经受她污蔑的记忆为此平复不少。
“臭丫头!”男子痛得冒冷汗,咬牙切齿低咒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三字经,骂尽她租宗八代加孙辈十代。
“你讲话太恶毒了!”再多补几脚,她愈踹愈过瘾,似乎欲罢不能,她从不知道打倒个世纪大恶人所带来的成就感竟是如此之高。
“死丫头,我非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可。”有名围困古苍铎的男子看不过去,肌肉鼓胀,如大熊般道步走向朱丹毓。
“糟!”朱丹毓见他怒气腾腾地冲着她而来,连忙扔下被她踢得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发挥脚下功夫跋腿就跑。
迸苍铎自顾不暇,仅能徒然忧心她的安危,无法施以援手。
在一群人卖力的围攻下,古苍铎渐渐落败,身上吃的拳头也愈来愈多,却从未听他吭过一声;依然见招拆招,丝毫不曾动过退缩或投降的意念。
一个扬脚,踢歪一个人的脸,而他的月复部亦吃了一拳。忍住身体上的痛楚,古苍铎还予袭击他的人两拳外加一腿。
尽避他打倒了许多人,但时间一拉长,援兵也跟着增多,好似打不完的蚂蚁兵团。古苍铎惭感吃力,双臂双腿亦因连动过度呈现麻木状态,此刻他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见人就扁,非杀出一条生路不可。
情况对他而言渐趋不利,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让他难以伸展拳脚功夫,有的人则是追朱丹毓去了。
朱丹毓躲得气喘如牛,天啊!后头的追兵不知何为死心吗?为何追她的人由一个变为三个?他们未免太瞧得起她的能耐了吧?她不断的在心底哀号,双腿益加卖力逃命。
“哼,不过两个人而已,却足足抓了大半夜,由此可知他们全是饭桶。”姗姗来迟的万圣豫身着睡袍忿忿地叫道。
怎地,万家净出些中看不中用的饭桶?他决意自明日起加强打手们的训练。
“爸,依我着古苍铎不好对付,所以大夥才会那么吃力,而那丑丫头机灵得很,常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来,倘若大意便会着了她的道。”万羽爵如看戏般发表评论,其实他很同情跛朱丹毓蹋中命根子的手下。好可怜哪,她踢得那么用力,他的手下往后恐怕是“有志难伸”啦!他双乎合十,悲怜手下凄惨的处境。
虽然手下们吃力的应付古苍铎与朱丹毓,万家父子仍旧袖手旁观,静待这一切的发展,他们深信最终手下们仍会逮得着人。
眼见快被追着,朱丹毓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出任何方法来月兑身,难道要她乖乖束手就擒吗?
“不!”她大喊,吼出她的不愿。
“看我的。”一名男子扑向她,准备擒住她,突然一记铁拳打得他回归梦乡。
朱丹毓被来人推至一旁,尚搞不清发生何事,便见来人如超人般神勇,一一打倒追捕她的人。
“天啊!好帅!”她发出阵阵叹息。哇!他不仅动作帅,连穿着打扮都帅到毫无天理。喔!黑色的皮衣、皮裤和面具让他看起来酷得不得了。哇塞!今生今世她恐怕再也见不到比他更帅的男人了。
等等,她怎能发花痴陶醉起来?现在不是发花痴的好时机,古苍铎仍置身于危险之中。
“大侠,请帮我的老板。”朝着帅哥的背影乞求,倘若大侠拒绝,她铁定祭出眼泪攻势,非要大侠出手相助不可。
帅哥回给她一个没问题”的笑容,立刻加人古苍铎的阵营,与他联手打击敌人。
有了他的帮助,古苍铎如虎添翼,打得更加顺手,不再处于弱势,两人合作无间,一一打倒所有欺近他们的人。
陌生人突然闯进万家,令万家父子讶异得瞠目结舌,父子俩心中同时浮现一道疑问:他是谁?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行,他不容旁人破坏他谋得遗产的计划。万圣豫恼怒的朝手下大吼:“还不快点把人给我抓起来!”
“对啊,快,快!别让他们跑了!”万羽爵加入催促手下的行列,扬腿踢踢倒地不起的手下。
没多久的光景,古苍铎与黑衣男子已经解决完这些打手,两人轻松地面对万家父子。
迸苍铎拨开散落额际的长发,顺道拭去唇边的血渍。该死,他的唇被打伤了。
他们一处于上风,朱丹毓立刻小跑步过去加入他们,也跟着威风凛凛地睨着万家父子看。
“你役事吧?”古苍铎担忧地问,待问题出口后,他才发觉这是多余的举动,朱丹毓整个人看起来好得很,完好如初没受半点伤,反观他,倒是伤痕累累。
“没有。”朱丹毓收回投注在黑衣男子身上的崇拜目光,有些难过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古苍铎。
他看起来伤得好重,她怀疑他怎么还站得住?作是她早双腿一伸,昏死过去了。
“你还好吧?”踱至古苍铎身边,有着等他倒下她便出手接住的准备。
“很好,激战过后,受人囚禁的郁闷心情总算得以舒解。”这点小伤还难不倒他,他耸耸肩不在乎地回答,不过他倒是注意到朱丹毓对黑衣男子有着莫名的好感,为此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攒成一团,心底泛起酸意,恼于他竟然需要别人施于援手才得以月兑身。
“喔。”尽避怀疑,但为了顾全古苍铎的面子,她硬将怀疑饮下。
“你是谁?”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万圣豫扬声问。
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并未回答。
对啊,快报上名来。”万羽爵还以为己方占优势,不要命地命令着黑衣男子,殊不知万家的手下皆已躺平,纵使少数几个好不容易得以爬起来,也是一脸难掩痛苦的表情,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
朱丹毓对于他的身分也十分感兴趣,亟欲得知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
“你们先走吧!”黑衣男子突然转身对他们说道。
“我不想平白接受你的恩惠。’古昔铎冷然拒绝。
“对啊,对啊!恩人大侠,请问我们要如何报答你呢?”朱丹毓加入讨论,有自信恩人不会提出难题为难他们,这才放胆询问。
“不如送我一幅画如何?”黑衣男子咧嘴笑了笑,浅笑中带有女人既爱又怕的邪气,邪魅得诱人。
“喂,你们是将我们当成隐形人了吗?”万羽爵不满地大叫,他几时曾经被人如此忽略过?
一直留意于他们对话的万圣豫听闻黑衣男子对古苍铎的要求,心底蓦然一惊,原来这名男子是来同他抢夺遗产的。
“没问题,你要的是跟他同一幅画吗?”古苍锋爽快答应,下巴朝远方的万圣豫扬了扬。
什么?大侠也要“松柏长青”图?朱丹毓感到有些失望。唉,没有人不为成堆的钱财动心。
“不!”出乎意料之外的,黑衣男子摇头轻笑,“同样的画要两幅有何意思,你说是吗?古先生。”这些话只有他们三人听见,万家父子距离太远没听清楚。
“原来如此。”古苍铎了解的颔首,“不如我绘幅‘兼葭’回报可好?”
“哈哈,有意思,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过些日子再上门索取。”黑在男子昂首朗笑,他的真实身分已让古苍铎猜着了。
朱丹毓看得一头雾水,她不清楚黑衣男子为何会笑得如此关心,或许他很喜欢“兼葭”吧!她如是猜测。
“再儿。”古苍铎跟他道别,拉着未丹毓退出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朱丹毓愣愣的朝那位男子挥挥手,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妥,他们就这么走掉,不知救命恩人会不会被万家父子吃了?
“等等,你们不能就这样走掉,我要的‘松柏长青’图呢?你们给我站住!”万羽爵见他们离开,急得大吼大叫,他不能忍受眼睁睁看着大笔财富自他手中溜走。
万圣豫比儿子沉稳多了,他盯着气势浑然天成的黑衣男子看,他能肯定他绝对见过这名男子,至于是在何处、何时?他就想不起来了。
“画好了,放在囚房的桌上。”朱丹毓好心地为万羽爵指点迷津。
太好了!万羽爵信以为真地舒眉展颜了,依然没把黑衣男子放在眼底。
“我们会不会太无情了?留救命恩人一个人独撑大局行吗?”朱丹毓忧心仲仲地问古苍铎。她可是很少良心发现的,若非救命恩人舍身救了他们,她铁定会乐得不必管他人的死活。
“他行的。”古苍铎十分肯定地回道。他早看准了黑衣男子不是泛泛之辈,万家父子绝对伤不了黑衣男子的。
“那………不如我们代他报警好了。”
“不用了,他会处理得很好。”古苍铎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三番两次被打回票,朱丹毓嘟着小嘴咕哝几句,却也没有反抗古苍铎的决定;随着他放松精神,拦了部计程车回古苍铎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