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星期对史咏虹而言,能与纪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是她极为开心的事情,她整个人一下子活跃起来,两个女孩常秉烛夜谈至清晨。
在纪菱的坚持下,史咏虹终于去医院做检查,报告要一星期后才会下来。
日子也就在这些欢愉的笑声中匆匆飞逝,再过两天史展桓就要回来了。
这天一早,纪菱照往常的时间上杂志社去;史咏虹则在纪菱上班后到后院摘苹果,预备作为下午烤苹果派的材料。
电话铃声看地响起,史咏虹小跑步的自后院到客厅接电话。
(请问罗安小姐在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我是。”
(这里是市立医院,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杰米·布雷德。)
“布雷德医师,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还好吧?”史咏虹有些兴奋的问,因为最近她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好多了,所以更想从医师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呃……若是你方便的话,今天中午一点你来医院一趟,我们讨论一下你的情况,可以的话最好请你的亲人也一起来。)
“我哥哥到佛州出差去了,我想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史咏虹想先得知这个好消息,然后在哥哥与纪菱面前卖个关子。
(你可以跟其他的亲友一起来吗?)布雷德又询问。
“恐怕不行,这检查的结果我想我自己先得知,应该没什么不妥吧?”她有些奇怪医师的建议。但她却相当有自信将会是好消息。
(那么,我们就把时间排定在中午一点见面。)
“好的,布雷德医师,我会准时到达,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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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史咏虹从医院出来,走到充满阳光的天空下时,世界在这一瞬间对她而言却是黑暗的。刚才由医生那里得知的答案,使她的心整个坠入冰冷的深渊里。
她麻木且神情恍惚的想起医生的宣判,每一句话都将她打入更深的冰库里。
世界在这一瞬间碎成了一片片,希望成了泡影,她瞪大漂亮的茶褐色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几度因为差点站不住脚而瘫软下去,她发冷的手不自觉的指进手心里,留下一道指痕。
“噢……上帝!”史咏虹将额头撑靠于手背上,全身毫无力气的虚月兑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回到家时,她已走进自己的房间。
忽然,她扑倒在床上,紧抓住被单,全身蜷缩成一团,一声痛彻心扉的哭声划破周遭的宁静;那哀戚的哭号,回荡在她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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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展桓在平安夜的黄昏时分,风尘仆仆的赶回家。
一进门,史咏虹就投向史展桓的怀抱中,高兴的又跳又叫;史展桓则用力的拥抱妹妹,在她的双颊上各别亲吻一下。
“你这个疯丫头,都已经是大小姐,还这样又蹦又跳的!”
“呵!我本来就不是千金大小姐嘛!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在这里。”说着,史咏虹将纪菱往史展桓的跟前一推,然后识趣的走进屋内,留下两人在前廊。
纪菱赧然的低垂着头,注视着史展桓西装上的扣子,澎湃起伏的情绪跟随着强烈的思念,在她胸口撞击着,不由得心跳加快。
他轻托起纪菱的下巴,凝视她深邃的眼瞳,看见她眼中充满浓浓的爱意。“整整三个多星期,五百二十多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快被思念给腐蚀了。”
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在他的碧绿眼眸中,看到了因深刻思念而闪烁的痕迹。
他厚实的手掌轻捧起她的脸蛋,“我好想你,菱!”
他将她紧紧的缆进怀里,迅速的俯下头来,唇压上她的,带着热烈的渴求、炽热的思念,那样狂野、那样沉迷……
“天啊!吻你的感觉总是这样美好。”好不容易才离开她的唇,史展桓仍依恋的用手指在她唇边轻划着,狂热的瞅着她。
“这一趟工作都顺利吗?”纪菱满足的漾起笑意,双颓依然带着羞涩的鲜红。
“都很顺利,只是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然后又常意外的多出一些研讨会,差点就无法在圣诞节赶回来。”史展桓拥着纪菱的腰,与她走入客厅。
“两位难分难舍的人,你们有甜言蜜语可以吃是不会饿,但我这个可怜的人可是饥肠辘辘了。”史咏虹一手靠在厨房的台面上,一手拿着一根勺子,对着客厅里的两人喊着,脸上也感染他们因浓情蜜意而泛开的笑容。
“我去帮咏虹准备圣诞大餐,不然她等会儿又要调侃我见色忘友了。”纪菱被史咏虹的话逗得轻笑,挣开史展桓的怀抱。
“我听见了喔!”史咏虹又在厨房里高声的喊着。
“你先上楼整理行李吧!咏虹订了一棵好壮观的圣诞树,等会儿还要请你它把拼立起来,我和咏虹可是没法子把那庞然大树搞定。”
“好,我先去梳洗一下,换件轻松的衣服就下来。”说着,他将要离开的纪菱又一把拉回怀里,在她的朱唇上热烈的一吻后,才放手让她离去。
史展桓回楼上梳洗后,纪菱轻快的走进厨房,在史咏虹的腰上出其不意的搔痒着。“坏咏虹,你吃飞醋啦!”
“我哪敢,得罪我未来的嫂嫂,我将来的日子……”说到最后一句话,史咏虹忽然住了口,脸色刷白。
“怎么了?”纪菱看到她脸上瞬间的变化,奇怪的问。
“没、没什么。”史咏虹掩饰的转移话题,“我是说我们赶快把圣诞大餐准备好,再和哥哥一起挂圣诞树上的装饰物,我盼这一天已经盼好久了;前几年跟哥哥两人过圣诞节时,总是析求上苍能赐予我们三个人一起挂装饰物的这一天来临,现在总算盼到了,就忍不住、忍不住……”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硬咽,再也说不下去。她在心中呐喊着,总算是盼到但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傻咏虹,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每年都可以这么做了吗?从今年开始,我们一定都能在圣诞树上挂满七彩的装饰物,让每一个挂在树上的愿望都能—一实现;而且等会儿树顶的星星让你来挂上,好不好?来,把眼泪擦于。”纪菱将史咏虹颊上的眼泪轻轻的拭去,用笑容淡化她的感伤。
史咏虹轻咬下后,深吸一口气,试图赶走那份沉重的心情,最后终于恢复平日的开朗,与纪菱在厨房里愉快的忙碌着。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当天空出现灿灿星斗时,史展桓已将圣诞树拼曼好,竖立在楼梯边。
圣诞乐曲的音符轻快的在空气中飘扬着,伴随着三人快乐的笑语回荡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在圣诞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彩色饰品,三人笑着、嬉闹着,准备将这个美好的时刻装饰得多彩多姿。
在圣诞树底下放好各人预备送的礼物后,才总算大功告成。
“咦?圣诞树上的灯呢?”史展桓忽然想起还缺少灯饰。
“啊!糟糕,我们只顾着挂礼物,忘了应该先挂装饰灯了。”史咏虹张大了嘴,不相信三人会同时做出这样傻事。因为若不先挂上装饰灯的话,等会儿再挂上去就不好固定了,这表示他们势必要把小饰品一个个的拿下来,等挂上装饰灯后,再重新挂上小饰品。
瞬间你望我、我望你,三人傻眼的看着彼此,在一阵短暂沉默的相视后,爆笑声充斥在屋内,三人笑着抱成一团。
“咏虹,别告诉我,你没有买装饰灯?”史展桓强忍住笑意后,转头问着。
“买了!”史咏虹拍拍有些笑岔气的胸口,“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早上打扫你房间时,顺手把装饰灯遗留在你房间里,所以才会没放在圣诞树旁边。”
“你这个宝贝蛋,你这么一顺手可把我们搞得人仰马翻了。”史展桓笑着轻敲一下她的额头。
听到哥哥这么一说,史咏虹更是不可遏抑的笑着。
“我上楼去拿好了。”纪菱自地板上跃起,带着笑意上楼。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脸上仍挂着笑意,纪菱站在史展桓的房间,环视四周后开始找寻东西,但找了一圈就是没有看到类似装饰灯的盒子。
“咏虹把装饰灯放哪里去了?”她纳闷的自语着,在目光所及之处都找不到装饰灯后,她走向床头旁的衣柜,准备打开抽屉找寻看看。
就在拉开第二个抽屉时,纪菱倏地停下所有的动作,目光注视着抽屉里的物品,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是一把手枪!与一盒弹匣平放在抽屉里。
在美国拥有手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这把手枪给她的直觉。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手枪的刹那,一种不样的预兆直逼她的胸口,这种感觉就像当年父亲强迫她回台湾、硬要将她与史展桓分离时的直觉相同,那种心惊肉跳的预兆,让她有说不出的战栗。
“纪菱,东西找不到吗?”史展桓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突来的说话声使僵愣住的纪菱惊跳起来,手紧掐着衣服,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瞥见纪菱苍白如雪的脸色,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扳过身来。
“展桓,这枪……”她忧虑的看着他,不知要如何说出内心不安的兆头。
“原来你是看到这把枪,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史展桓松了口气,望着她峨眉深锁的表情,怜惜的将她的头揉进怀里,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头顶。“别担心,这把枪我从来没使用过,只是事件结束后就一直搁在这儿了。”
“事件?什么事件!”她又惊悸的问。
“别紧张,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他安抚般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两年前,我负责一项控制军用导弹的卫星设计,当时曾引起苏联对这项计划的觊觎,派人想窃取这项卫星的导弹密码与设计蓝图;上级怕他们会危及到我的安全,要我身边带点东西以防万一,所以帮我申请了枪只的牌照,然后给了我这把手枪。后来事情平安顺利的完成,这把手枪也就一直收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她的脸顿贴在他的毛线衣里,双手紧环着他的腰。
“抱歉。”他发出一声叹息,“我没想到这把枪会带给你这样的顾虑,让你担心了。看到你刚才吓得白了一张脸,真教我心疼。”
“把它好好的收藏起来吧!我不希望它有派上用场的一天。”纪菱把头埋得更深,身于仍微微的战栗着。
“我会将它收藏好,别担心!”他用力的紧搂一下她的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们下楼吧!咏虹快等不及要吃圣诞大餐,用完餐后我有个很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
纪菱点点头,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正好看到装饰灯的盒子就掉在床边,“我找到装饰灯了,原来掉在这里。”她走过去弯腰拾起。
“看来我们的圣诞夜得加紧赶工才做得完所有的事憎了。”史展桓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上的装饰灯盒,想起了刚才的糗事。
“谁教你有一个这样的宝贝妹妹。”纪菱一扫方才的阴郁,开心的与他下楼。
轻柔悠扬的乐声缓缓的流泻,圣诞树的点点黄光交错的闪烁着。
圣诞大餐在温馨与欢愉的谈笑声中进行着。
“四、三、二、一,哇!饼十二点了,我可以拆礼物了。”史咏虹数着壁上的钟,大叫一声自餐桌上跃起,兴高采烈的奔向圣诞树下。
看到她如孩子般的雀跃,史展桓与纪菱相视而笑,也一同走到树旁看着她兴奋的将她准备好的礼物取出。
“先看我的礼物,哪!这是给哥哥的,这是给小菱的。”史咏虹分别把礼物塞进两人手上。
他们分别拆开包装纸,史展桓的礼物是一件蓝底有着白色图样的毛线衣,而纪菱的则是白底蓝色图样的毛线衣,它们是一对情人装。
“好漂亮的毛线衣,是你亲手织的吗?”纪菱将毛线衣抱在怀里,用脸颊去感受羊毛的柔软触感。
“如何?手工不错吧!”史咏虹双手环胸,得意的说着。
“太好了,我好喜欢喔!”纪菱说着,亲吻一下史咏虹的脸颊。
“想不到你的手这么巧,咏虹,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史展桓也走过去紧拥她一下,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感谢的吻。
接着,史咏虹急忙拆着纪菱送的礼物,拆开后惊喜的大叫:“哇!是小花跟我的画耶!”史咏虹手上拿着书,画中的她泡着小花猫,漾着少女的甜美纯真笑靥,纪菱把那份神韵完全捕捉在画布里。她怀抱着的小花猫是在西贡时差的,它伴着她从童年走到少女的岁月,是她极爱的一只宠物。
“小菱,谢谢你,你画得太好了,我以前的模样你都还记得这么清楚。”史咏虹用亲吻表达她的谢意。
当史展桓看到纪菱送的画时,他一直沉默不语的注视着画境,眼光飘渺得仿佛回到年少时光的那一段日子。他手中的画是以当年西贡老家的后山为背景,叠叠的山峦,苍郁的大树,在突兀的高崖上站立着一位青年,他的目光远眺穹苍中展翅翱翔的大鹏鸟。
纪菱走到史展桓的身边,从身侧环抱着他的腰,头倚在他的臂上,轻声说:
“这一幕不管经过多少年,都依然清晰的映在我的脑海里,记得吗?当年爸爸与家中的人反对我们在一起时,我总是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那崖顶上,神情忧郁但目光却炯炯有神的仰望天空;我感受到你伤感的无奈与不屈服命运的意志,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当时你怀抱理想的神情,是那样鲜明的烙印在我的记忆里,现在你拥有这样的成就,我实在为你高兴也以你为荣,所以画这幅画送给你。”
史展桓激动的将纪菱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发中,眼睛深处有着感动;纪菱的这一幅画以及这一番话,是那样的撼动着他的心灵。
“纪菱,我所走过的艰辛,这世上只要你能懂,就什么都值得了。”他抬起头,凝视着她明亮的星眸,“这幅画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鼓励,谢谢你。”
“我们现在来拆哥哥送的礼物,这是今晚的高潮戏喔!”史咏虹从史展桓那里得知一点讯息,迫不及待的想得知谜底。
听到暗示的史展桓,笑着拿起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分别放在她们的手上。
当史咏虹兴奋的将包装纸拆开时,蓝色的绒布盒里躺着一串美丽无暇的珍珠项链。“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串这样的项链?”她冲进史展桓的怀里,又是兴奋又是惊喜的高喊着。
“我是你哥哥啊!”史展桓轻抚她的发丝,疼惜的说;“这串珍珠项链跟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永远是纯真无暇的。”
“太棒了!谢谢你。””史咏虹掂起脚尖在他的脸颊重重的亲吻一下。
“现在重头戏要上场了,小菱,赶快拆你的礼物!”史咏虹用手肘轻推她。
在两人的注视下,纪菱腼腆的笑着,慢慢的拆开礼物。
纪菱手上的小礼盒中放置了一个绒盒,她取出绒盒打开它,里面是一只镶嵌着一克拉璀璨钻石的白金戒指,她惊讶的瞪大眼,又在小礼盒内看到一张典雅的小卡片,上面是史展桓的工整字迹,用中文写着——
心爱的菱:
自你九岁起,这句话就深烙在我的心中,如今,我终于有资格,也能向你说出这句请求了——嫁给我,好吗?
挚爱你不谕的史展桓
“我……”纪菱看完卡片,拾起泪雾婆娑的眼,她哽咽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史展桓取出钻戒,执起她娟秀修长的手指,注视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瞳,诚挚的问:“好吗?纪菱,你愿意吗?”
纪菱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两串泪珠随着她的颔首,滚落了下来。
她仰望他的绿眸,缓缓吐地道:“我愿意。”
史展桓温柔的将戒指套进她的手指,将她揽进怀里,唇紧紧的压在她的唇上,传递彼此的强烈爱意。
这将是他们一生中,最美丽而难忘的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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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拆完礼物后,回到餐厅收拾餐盘,史咏虹经过一天的忙碌与惊喜,脸上明显的出现倦容;丰盛的晚餐,使她的胃无法负荷般的抽痛起来,她抱着月复部,咬着下后想掩饰疼痛,但纪菱立即发现她的不对劲。
“咏虹,怎么了?胃又痛了吗?”纪菱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有一点,可能是今天晚上太贪吃,所以吃太多了。”史咏虹皱着眉回答,频率越来越高的疼痛,使她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我拿药来给你。”史展桓欲往浴室走去。
“不用了,哥,药放在我的房间里,我上去吃就好,而且我有些困,想早点回房休息。”其实家里的止痛药老早就没用了,她现在需要的是吗啡来止痛。
“你不是到医院去做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史展桓担忧的望着她消瘦的脸庞。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我有一点胃溃疡的情形,但是并不严重,只要定时吃药、做治疗就可以痊愈,不过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这病不是马上就能好。”
“我明天打电话问医生详细一点的情况好了,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哥!我看起来像是放羊的孩子吗?”史咏虹又嘟嘴又擦腰的抗议。
“好,相信你就是。”史展桓轻掐一下她的界尖,放心的漾开微笑,深厚的兄妹情谊在两人的眼眸中自然的流露。
“就是嘛,哪有人这么罗唆的。”史咏虹嘀咕着,俏皮的朝他扮了个鬼脸。
“这小表头!”史展桓用儿时的习惯用语笑着轻骂一声。
“好啦!我要上楼了,一百烛光的大电灯泡要暂时隐形罗!”
“是啊!超级电灯泡,你快点消失吧!”纪菱也俏皮的回答,同时轻搔痒着她,与她笑成一团奔往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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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菱细心的递药、喝水后,史咏虹躺在床上,纪菱为她盖上被子。这时,她抓住纪菱的手,黯然的说:“小菱,以后哥哥就要你多照顾了。”
“会的,竭尽我所能,并且包括你。”纪菱泛起温柔的微笑回答着。
“看你与哥哥能结为夫妻,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欣慰吗?我已了无遗憾。”
“不要说这种话,以后我们会生活在一起,谁都不能再将我们分开;当然,若是你找到理想的伴侣,又另当别论了。”纪菱感觉幸福的粒子充塞在心中。
不会的!这已经不可能了,届时我恐是一抨黄土掩瘦骨,长眠九泉下了。
史咏虹心中苦涩的呐喊着,但又告诉自己不能露出破绽,于是挤出一抹笑容,“但愿如此。”
“好好的休息,养好精神我们还要盛装出席NASA的盛大除夕派对呢!”
史咏虹轻点一下头,拉高被子,将自己缩进被褥中。
“晚安。”纪菱在道过晚安后,关掉房内的灯,走出史咏虹房间到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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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虹睡了吗?”史展桓正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洗碗机中,按下启动开关。
“睡了。”纪菱轻应一声。
史展桓背靠着流理台,伸手将纪菱环抱进怀里。
“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他轻抚着她光滑柔亮的波浪长发。
“你说。”
“我的工作地点会有所调度,这次的研讨会后,太空总署遴选我为第二期太空站建设计划的总工程师,我必须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待在甘乃迪太空中心,所以我计划带你与咏虹一起过去,因为我再也不能忍受长时间与你分离了。”
“要去多久呢?”纪菱抬头询问。
“将近一年的时间。我的计划是一月底我们结婚,虽然我没办法像你父亲在世时,给你一个豪华、盛大的婚礼,但是神圣、庄严的婚礼我还做得到;等我们结完婚就暂时搬去佛罗里达州,那里也正是度蜜月的好地方。”史展桓紧搂她,“现在我要跟你商量的是,我们结完婚后,不知道你能不能向杂志社请调工作地点,因为到时你势必要离开休士顿了。”
“那我会辞掉工作,我是刚入社的员工,不可能请调的;辞掉这份工作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因为它根本不是我的志趣,它只是一份算是高薪的工作,有助于我改善经济的情况而已;所以你不用顾虑到我,嫁给你后,不管到天涯或海角,我都愿意跟随你,我也一样不能忍受那份啃噬心灵的相思了。”
“纪菱。”他捧起她的脸,密密绵绵如雨点的吻落在上面。
“我们不会再分离了吧!”她感叹的说,有点不相信这份幸福的真实感。
他注视着她,眼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
“除非死亡,不然再也没有任何人或任何力量来分开我们。”
“别这么说,多不吉利。”纪菱惊悸的连摇头。
“不要担心,我会让你感受这份真实的。”语毕,他将她拦腰抱起,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她听出他话中的涵义,羞赧的任他抱着。在他强壮健硕的臂弯里,她感受到他身躯中潜伏着无尽的渴望,无端的令她双颊绯红、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