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紫媛的永西老家,沈信钧眉头深锁的过了四个多月没有女儿胡闹的日子。
这是头一回,女儿离家这么久,而且连只字片语也没有。
包气人的是,随身的基伯与芳婶不知在忙什么,也不懂得捎个信回来。
“老爷,怎么了,又在担心紫媛?”林凤秋温柔的看著倚窗沉思的沈信钧。
“那丫头是怎么了?连个消息也没差人送回来。”他一脸忧心地说。
“应该没事吧,不然芳婶和基伯也会有消息的。”她的明眸快速的闪过一道奸之光
基伯夫妇在沈紫媛离开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捎了数封信回来,但都被她差人拦下给销毁。
“唉,她肯定百玩得乐不思蜀,真是的,也不想想我这做爹的会担心。”
“老爷就甭担心了。夜深了,早点去睡吧。”
沈信钧点点头,“你也去睡吧,我今儿个想一个睡。”
林凤秋应了声后,随转身离开。
哼,她还求之不得呢,尤其他这阵“办事”时总是有气无力,曾炎坤可比他来得带劲!
***
近一个月来,单驭玄已在永来县完成了水口处风水树的栽植,另一方面也察看水口两岸的高坡,即俗称的‘水口砂’。
风水上,水口无砂则水会奔流直出,象徵不吉。
是故,他在规脉出口时,便以西为向,接连密集高坡,如犬牙交错,群鹤相攒,水流步步,水不回头,表大船扬帆远行,自然形成吉利山水,得以在地灵人杰的地灵之气上,土沃草肥、物饶民丰!有利民生之乐。
而随著渠道的最后一道手续完成,也是他离开永来县的日子。
至于沈紫媛一行人,这一个口月来吃的苦头不少,县民不卖她食物、不给住宿,她想接近单驭玄时,更是围成重重人墙,不让她靠近。
单驭玄看到他们大都窝在那辆豪华宽敞的马车里,而食物方面,好像都是那对老夫妇至邻村卖乾粮度日。
他非无情之人,亦有恻隐之心,只是一想到沈紫媛的粗言粗语,他倒觉得成一淡漠之入较为适当。
不过,变成全民公敌的她仍是奋战不懈,硬是想突破那重重人墙接近他,但她寡不敌众,自然是无功而返,虽然如此,她的声音仍不小,冷嘲热讽不绝于耳。
他一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著,在此之前,他们两人根本不相识,而楚倩的事更是令人难以理解。
一个大月复便便的女子为何跋山涉水的来毁谤他的声誉?
“单公子,听说你要走了?”王松淇从府里衙役那儿听到他和三元已整理好行囊准备离开的消息后,便急急忙忙的冲进这间布置雅致的客房。
单驭玄微微一笑,“是离去的时候了。”
“这……”王松淇面露腼腆的叫身后的衙役将手中的小箱子送上,便指示他出去,然后才看著单驭玄道:“三元呢?”
“他已到马厮牵马去了。”
“哦,那就好,因为单公子要我别向任何人透露你是皇室中人一事,呃,连三元也不能说,所以我……”
“这是什么?”他将目光移到桌上的小箱子上。
王松淇略显紧张,他揉揉眉心,接著将小箱子打开,露出黄橙橙的黄金。
他浓眉一蹙,“这是……”
“我知道这和皇室的财富一比,是九牛一毛,可这是全县县民的心意。”他顿了一下,“盛情难却,我又不能说出你的真实身分,所以自然得先收下,代为转送给你。”
单驭玄摇摇头,“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
他微微一笑,注视著王松棋,“请将这些话转述给从乡亲,也代为退回这些黄金。”
“呢,是。”听他一言,王松淇顿觉自己显得过于俗气了。
“我想趁深夜离开,自是不愿见众人依依不舍之情,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下官明白。”王松淇连连拱手作揖。
“那么王县令可以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