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朗朗的六月天,白鹿书院跟无敌女子学院陆续进了数名新学生。
但随着女子学院的学生越来越多,任思贤也发现他这儿,跷堂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由于两院仅有一道高耸的围墙相隔,而且两院的山长亦订了严格的规定,但防不胜防,仍有不少男学生趴在高墙上看姑娘,有些甚至偷偷翻墙过去看。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可不希望学子们,为了情而荒废了读书啊!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干脆守在高墙下监控学生,一方面也难免嘀咕,女儿最近怎么那么安静?达看都没来看他这个老父亲!
而他要是一过去,他的娘子就臭着一张脸举了张‘生人勿进’的牌子给他看!
呿,他哪是什么生人?
‘少爷、少爷!这边,那边是女子学院!’门外突地传来嚷叫声。
‘俺就想念女子学院。’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
‘少爷,不行,他们只收姑娘啊。’
‘呸,啰哩巴唆的!是这儿吗?’胡一霸砰地一声,一把将门踢开,他生得虎背熊腰,五官也极为粗犷,皮肤特黑,浑身上下还有股流氓味,但他可是生在富商之家呢。
瞧自己的书院大门被踹开,任思贤急忙走了过去,一看到这活像恶霸的男子,身后还跟了两名随从,随从身边更是摆放了好几个大箱子。
他皱眉,‘这位少爷是──’
‘俺来拜师的。’
这样的人怎能收?也许采花贼就是他呢!‘呃,对不起,我这儿不收学生了。’先打发他再说。
胡一霸怒哼一声,上上下下的瞧着他,‘你是这儿的谁?俺老子要俺来这儿求学,但俺觉得读书有什么好?光看书上些那密密麻麻的字就累死了,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指指隔壁,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儿的姑娘特多,而且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老伯伯有没有门路?帮俺牵牵线?’
丙然,又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学生,任思贤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最近来的学生十个就有八个是为了隔壁的千金们来的!
他一脸阴霾,‘对不起,我这儿是求学的正经地方,不做那些不入流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你说什么?!’胡一霸怒目切齿的一把揪住文质彬彬的他,‘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嘿,你干什么?!’刚踏进白鹿书院的任如是一见爹被人揪住衣领,想也没想的就冲过去,挡到爹前面,却没想到这人长得这么──
一股笑意直涌而上,她噗哧一声笑出来,他看来好像一头黑熊哦!
美人哪!胡一霸一看到眼前这一身紫色雪纺绸衫、俏盈盈的大美人,差点没流口水,而且她那双秋水无尘的大眼睛还漾着笑意,这──莫非她看上自己了!
‘嘿嘿嘿……’他松开了任思贤的衣襟,色迷迷的轻抚上她那粉女敕脸颊,‘美人儿,咱们俩都是一见钟情啊!’
任如是柳眉一皱,眸中笑意立即被窜起的两簇怒火取代,‘色胚子敢冒犯我!’她直接给了他一拳,将他揍成熊猫眼!
‘少爷!’
‘如是!’
随从们一见胡一霸,捂住眼睛跌坐地上,连忙上前扶起他。
而任思贤见女儿居然使用暴力,简直是难以置信,‘你娘到底教了你什么?!’
任如是当然知道父亲的弦外之音,娘教了她许多的正经事,除了琴棋书画外,女红、厨艺、算数、骑术、射箭等等,什么都要她学,就是希望她十项全能!
但她很清楚,她能学会一种,娘就该偷笑了。
而今儿会出拳,实在是来这儿前,她已闷了一肚子火!
‘爹,摇铃响了,我要回去上课了。’任如是撇撇嘴角,走到门口,再看向那个站起身,没生气,双眼还熠熠发光看着她的黑熊──呃,不是,是人,‘我警告你,你再对我爹不客气,我也对你不客气!’
真是的,她本来想跟爹吐苦水的,这会又不成了!
‘爹!爹!呃,岳父大人,请受女婿一拜!’胡一霸突如其来的向任思贤跪下,行起大礼。
‘你?!’任思贤傻眼。
而那两名随从对这变化也是看呆了眼,他们可没想到少爷会喜欢上那个野蛮的俏姑娘,难道,真的应了‘恶马自有恶人骑’那句话吗?!
‘小婿叫胡一霸……’胡一霸也不管他人一脸错愕,一古脑儿将自己的祖宗八代开始往下数,一直算到自个这一代的身世、家财万贯等等,然后再行大礼,‘请岳父一定要收我这个女婿,我对令媛是一见倾心啊……’
天啊,任思贤觉得头痛死了,他不想理胡一霸的胡言乱语,转身回书房去,没想到他却死缠着他不放,在得知他是白鹿书院的山长后,更是求他一定要收他当学生!
但这一看就知是个资质驽钝的朽木,他实在不愿意收,但胡一霸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扬言他不收,他就找人将白鹿书院打烂!
这怎么成呢?为了书院,任思贤也只好欺善怕恶的应允了。
*
唉,虽然上课摇铃响了很久了,但任如是站在无敌女子学院门口,仍犹豫着,是进,还是不进呢?
罢了!难不成要她再逃吗?又能逃到哪儿去?
她硬着头皮,走入学院,还没到讲堂,就看到那个这半个多月来差点没将她逼疯的宋承刚笑嘻嘻的走向她。
‘先生,不是上课了吗?’她臭着一张脸问。
‘你这个重要的学生不在,还上什么课?’他一脸深情的看着她。
她扁着嘴儿,想哭,‘你别再害我了,行不行?’
这段时间,同学们倒追他÷透他东西,又煮东西给他吃,他却将那些东西全转送给她,或转请她吃,虽然她拒收、拒吃,但还是因此变成了万人嫌,老被同学们炮轰,说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她们去吃闭门羹、看她们笑话等等!
‘是谁在害谁?’宋承刚指指讲堂里那些已经不得不退出这场你追我跑游戏的学生,她们此刻正端坐在位子上,看向他的眸光仍有着恋恋不舍。
任如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言,一开始是她怂恿太过,有些人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所以她已经不再鼓吹了嘛,但他就是不放过她!
‘还有另一件事,早上我问过方山长,好像有人还在当胆小表?’他这个问题,很快的将她的眸光再度拉回到自己身上。
‘我会跟我娘招的啦,我、我人突地不舒服,先跟先生告假,回房歇息去了。’任如是急急忙忙的丢下一串话,转身就跑回房间去。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还跟娘说他已经逮到人了,是学院的学生恶作剧的,但她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鼓起勇气向她自首认罪……
为此,娘还来问她,知不知道是哪一位同学呢。
但叫她怎么说嘛?!她若承认了,一定会被娘骂死的!
好烦!她就不懂,他怎么那么难应付呢!
*
御史大人府里,徐大维左等右盼的终于等到上完课的好朋友宋承刚。
‘大维,承刚回来了,你们好好聊聊。’宋世钧笑笑的看着这世交之子,便偕同妻子先回房去了。
‘嘿,你真是不够朋友,有好玩的事也没有通知我。’徐大维这潇洒的美男子,口气还真酸。
宋承刚不解的一挑浓眉,看着这一身绫罗长衫,看来英姿焕发的好友。
‘我说,也帮我推荐一下啊,我也想当女子学院的先生。’徐大维笑得很暧昧。
原来……他笑了起来,‘好,那你要教她们什么?’
这可贡问倒了徐大维,身为富商之子的他可是标准的绒裤子弟,玩心重,不爱读书,老以这张老天赏赐的好脸蛋玩女人,可是──
‘我听你娘说,郡王府的郡主娘娘办的女子学院可是什么都教,不一定得教那些“之乎者也”的老东西。’
‘那你告诉我,你能教什么?’宋承刚双手环胸的再问一次。
他眼睛一亮,‘你知道的,我赌术一流,玩女人也一流。’
他露齿一笑,‘那真的抱歉了,女子学院是什么都教,但就不教这两样!’
‘呿!’他抿抿唇,觉得无趣极了,但却瞧出好朋友的神情跟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你在那儿教书很有趣吧。’
宋承刚想到那个个性积极,有些粗鲁又有些小奸小恶的任如是,忍不住莞尔一笑,‘没错,是真的很有趣。’
‘肯定也很幸福、很吃香,被一堆女人包围着──’徐大维一脸羡慕,摇摇头,又长叹一声,‘我也很想当先生,但刚刚我求过大人跟夫人,他们都说我不适合。’
‘我爹娘是怕你去误人子弟。’
‘哈!’他瞪了这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难道你就不会误人子弟?咱们可是如兄如弟,气味相投的哥儿们呢!’
宋承刚的底细他可清楚了!他可不是一本正经的男人,妓院、赌坊也照逛的嘛,唯一不同的是,他就比他多了一份天生的文采,能七步成诗。
而这一点他爹娘没生给他,外界对两人的看法也就大相迳庭了……
宋承刚也没否认,事实也是如此,只是以前去过的妓院、赌坊都没有现在的学院好玩,所以他自然不去了。
但看好友如此不平──他勾起嘴角一笑,给了好友一个希望,‘哪天我有事,就请你去当个代课先生如何?’
‘真的?!’徐大维眼睛登时一亮,但又立即一暗,‘可你那些咬文嚼字的诗词我又不懂,更不会教她们作诗填词。’
‘有教本。’
他笑了起来,是啊,照念就成了嘛!这个好兄弟还真是好兄弟!
两人就着茶、点心,聊着无敌女子学院的众多新鲜事。
*
月落星沉,黎明将临。
任如是躺在床上,醒了。
有没有搞错啊?她眨眨已经清醒的大眼睛,这每天上课,大半都是小欣将她从床上摇醒的,难得今儿娘亲放读书假,让众学生温习功课、学艺,或是回家、出去喘喘气儿,而她当然可以睡到日上三、四竿嘛,怎么在天刚泛鱼肚白就醒了?!
但她翻来覆去,想再睡上一觉却怎也睡不着了。
‘算了!’坐起身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后,走出门外,看着晨曦微亮的天空,深吸了口沁凉的空气后,感觉竟是如此的轻松愉快。
唉,果然没念书的日子比较舒服!
她往楼下走,却见娘坐在房内正在写东西,看她身上的衣服及头上的缀饰,在在都证明她昨晚一夜未睡呢。
她开门进去,‘娘!’
方素心看到女儿笑了笑,‘不用念书就不必人叫,还起得特别早啊?!’
知道娘是糗她,她也不介意,任如是笑笑的走到她身边坐下,这才看清楚她脸上的疲惫,‘娘,你一夜没睡对不对?’
‘是啊,我在赶一些东西。’她将桌上写好的一些纸给她看。
任如是拿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没弹了出来,天!娘居然在制作招生的条子,上面还写着──
……完全是爱的教育,绝不体罚学生,而且清寒者若具有特殊才艺第一期免束修,在各项考试的前三名,还有奖学全可以领;另外,只要各项才艺或成绩在评比测验中都到达中上,包吃包住。
这、这不来念的才是傻瓜嘛,有吃有住又有银子可拿!
怎么办?娘抢学生的招数这么多,她疲于应付呢!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不然,她学那些林林总总的东西已经学到头昏脑胀,快发疯了!
‘娘,爹不是说过办教育不是做慈善事业,可你这──’
方素心笑了笑,‘我知道,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银子求学拜师的,读不起书的穷人家孩子更应该有受教育的机会,不然,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市井小民。’
任如是皱眉,她不知道,亦从没想到这些事。
她慈爱一笑,拍拍女儿的手,‘娘打算在院外教学那一天,张贴这些招生条子,招揽那些穷人家的孩子──’
‘院外教学?那是什么?’
她微微一笑,‘就是将学习的环境移到学院外,走进人群,去参观一些地方,拓展视野,当然,对娘而言,那也是一种招生手段。’
‘手段?’任如是越听越迷糊了。
‘没错,就是让城镇里的人看看,我们的先生有多优秀,’她一脸闪闪发光,‘因为咱们学院的学生还不够多,所以娘想过了,孔老夫子说办教育要“有教无类”、“因材施教”,而现在学院的学生几乎都是有钱人家的金枝玉叶,如果能招些贩夫走卒的女儿们,那咱们的学生人数跟白鹿书院相比,就不致差那么多了……
‘你是娘的第一个学生,所以这一出游,大家的目光定是摆在你身上,这几天,你得挑灯夜战,用功点,多多温习这段时间学的东西……’
任如是看着侃侃而谈的母亲,只觉得头皮越来越发麻,脚底发冷,见娘还说得没完没了,她忍不住版饶了,‘娘,不要我温习啦,那很多的──’
‘没关系,我已经跟宋先生商量过了,打明儿开始,一连几天,他愿意留下来帮你。’
帮她?任如是一脸惊恐,那不杀了她还快吗?她真的不想念书嘛!
‘如是,娘还请了裁缝师帮你们量身,要订做“院服”!还买了不少同款的珍珠发钗、耳环,绝对要让人耳目一新,让你们衣着整齐统一的去游街……’
完了上兀了!娘是越玩越认真,她头都疼了!
对!这等重要事一定要跟爹说──
‘这些事,你可要帮娘保密哦,这是娘好几晚没睡想出来的。’
‘呃……是!’
任如是眨眨眼,看着母亲疲惫中又带着愉悦的神情,她真的不懂,这件事对娘真的这么重要吗?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思考,有人跟娘一样是教育的狂热分子,今儿休息,他也不休息,又往学院来了。
她目瞪口呆的瞪着门口站定的一道挺拔身影。
‘承刚,怎么来了?’方素心对这个帮她招来不少学生的王牌先生可是一脸笑意。
‘我想我今天没事,就早点来帮她复习课业好了。’他看向那个死瞪着他的美人,其实他是在家无聊,到这儿找乐趣的,所以一看到她的表情,他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太好了,你一定还没吃吧,女儿,你带他一起去吃早膳。’方素心看他如此热诚,笑意更浓。
任如是揪紧衣衫,看着这个讨人厌的不速之客,‘娘,我衣衫不整,也想回头睡回笼觉,才不想吃早膳,而且──’
但她是没机会说完话了,方素心亲自带她到楼上梳洗着装换好衣服后,笑盈盈的将她交给宋承刚,示意两人吃完早膳后,就可以好好的复习课业了。
方素心看着这样一个外貌与才情兼俱的先生,还有她那个美丽可人的女儿,这一对俊男美女可是主宰了她这次扩大招生的成败呢。
只不过……她叹息一声,她衷心希望女儿能争气点,别给她漏气了……
*
‘先生,你是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
任如是一手托着下巴,侧着头儿,看着拿了一大堆书摆到她前面的宋承刚。
两人一用完早膳,他就将她拉到这个她天天待、天天打瞌睡的讲堂里。
宋承刚也知道她在调侃他,但他的确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才兴起来学院逗她的念头。
当先生逼一个不想念书的学生读书其实还挺令人愉快的,尤其瞧她一脸痛苦的模样……
‘这些念给我听……这些抄写三百遍,好罚你天天忘了交功课的事……’
任如是的脸黑了一半,‘先生──’
‘快点!’
她转过头,却看到方素心站在窗前,笑咪咪的,一脸鼓舞。
闷闷不乐的她只得念啊,写啊……心里喊着救命啊……
‘少爷,不可以爬墙啦!’讲堂外突地传来一声压低的嗓音。
‘你那么啰唆干么!俺看俺老婆不行吗?’一个咆哮声即起,但下一刻,就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唉呀呀……痛、痛死我了!’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你是谁?谁准你翻墙而过的?!’方素心走到围墙旁,看着那名活像一头黑熊的高壮少年。
‘俺想爬就爬,你管什么?臭娘儿们!’
这声音好熟?任如是眨眨眼,立即坐正,跳了起来,‘糟了,是那头黑熊!’怕那个人会像对爹一样,对着娘动手动脚的,她是拚命往外跑。
黑熊?宋承刚浓眉一蹙,随即跟着掠身而去。
‘臭黑熊,你敢对我娘怎样,我就再揍你一拳!’任如是一见到是那天揪着爹衣襟的少年上髦不客气的对着他凶巴巴的叫嚣。
‘娘?她是你娘?’胡一霸原本凶狠的表情丕变,立即由一脸笑意取代,‘丈母娘,女婿胡一霸冒犯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了。’
‘丈母娘?’方素心母女俩面面相觑,他在胡说什么?
宋承刚踱步走了过来,看看母女俩,再看看那正恭恭敬敬的跟方素心鞠躬的胡一霸。
‘你是白鹿书院的学生?’
胡一霸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这不知哪时候跑出来的俊美男子道:‘俺是隔壁的学生,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先生。’
‘先生?’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再回头瞧瞧还挂在围墙上的随从,哈哈大笑,‘你听听,他说他是先生,俺是学生,他看来跟俺差不多竟敢占俺便宜!’话语一歇,他突地回头,朝宋承刚狠狠的挥了一拳,没想到他闪得快,这一拳被他闪过不说,人家手一拉,居然顺手将他扔了出去,砰地一声,他头下脚上的倒栽在花丛里。
‘可恶!’胡一霸在美人的面前出丑,可挂不住脸,他一起身,扔掉插在头上的花草,火冒三丈的对着宋承刚拳打脚踢,但他徒有高壮外表,竟仅有花拳绣腿,不仅不能伤到宋承刚一丝一毫,自己还像只狗般地被他逗弄。
‘来,我在这边。’
‘我在这儿呢!’
任如是看着宋承刚那副自在玩弄的样子,实在很不以为然,但看到胡一霸那明明技不如人,还拚命想揍人的样子,她又觉得他实在没用。
但无论如何人洹场人逗狗──呃,不是,两人的打斗,在胡一霸累垮得瘫在地上,气喘吁吁后,结束了。
娘得意扬扬的找了人将他拖回一墙之隔的白鹿书院,还写了一封信给爹,说‘白鹿书院堕落云云,此等庸才也收之……’气得爹是咬牙切齿。
而她呢?
她仍然没有逃过让宋承刚复习功课的厄运,一连几天,她被他盯得紧紧的,而且,她还发现他还真的是个文武全才,吟诗作词一级棒,射箭骑马顶呱呱,唯一不会的就是‘君子远庖厨’的厨艺。
身旁天天有俊先生为伴,同学们个个是钦羡妒嫉不已,殊不知,她天天如处人间地狱,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