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万里无云,阳光耀眼,但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妮妮心情始终低落,心坎上就像罩了朵乌云。
她闷闷的翻阅着课本,每翻一页,课本上就浮现一张讨厌的俊颜--
她咬着下唇,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了?
每天一早总会出现在她家门外的,今天却没瞧见人。
还是--她的眸光一黯,她昨天对他说的话太重了,他自尊心受创,不来了?!
啊啊躁躁的上了两堂课,她根本不知道教授说了些什么。
“徐教授,对不起,我有事请妮妮帮忙……”教室外,贺德芙跟上课的徐教授点点头,随即将妮妮叫出教室外,两人并肩走到楼梯间,她才将家里的钥匙”两张千元钞票及一盒感冒退烧药交给她。
“这是?”她不明白。
贺德芙一脸忧心,“天航刚刚打电话到办公室给我,说是头疼,发烧人不舒服,我要他去看医生,他说连起床都难,我到保健室拿药想带去给他,但待会儿又要开会,妳可不可以帮我跑一趟?”
“这……他还有一个法国助理跟在身边,不是?”那个法国美女有几次跟在他身边,她是见过的。
贺德芙点点头,“嗯,但听天航说,碧昂斯今天有事跟朋友出去了,我试着联络,但也找不到她,”她握着她的手,轻叹一声,“听着,妮妮,我知道妳跟他之间还有误会在……”
“我不想听这个。”妮妮马上打断她的话,知道每个人都想帮他说话。
“那好,我就不提,但就算单纯的去帮我一个忙行吗?妳搭出租车去。”
虽然很不想,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去反而不近人情,无奈地,她点点头,搭了出租车直奔海边别墅。
只是,下了车站在门口,她却犹豫了,这会不会是假情报?
因为她不理他,所以他请他姑妈帮忙将她拐来?!
但若是真的呢?
放心不下,妮妮还是拿了钥匙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她走到他的房门前转开门把后,开门一看,里面好暗,厚重的窗帘全都放下,而床上的人盖着厚重的被子……
终于来了!贺天航发现好友教的这一招实在很折腾人,他等得满身大汗。
看到她将窗帘一一拉开,让阳光照进来后,转身走近他时,他连忙闭上眼睛。
“贺天航,你……是真的还假的感冒了?”
离他约两步远,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拉开他身上厚重的冬被,就怕他突然将她拉上床。
但他没有任何动作,而随着被子愈拉愈多,他身上的部份也愈来愈多,在被子被拉到仅盖到他的腰下一、两公分时,虽然还没看到重要部位,但她可不敢再拉了,她确定他是光溜溜的。
贺天航实在没想到她这么精,懂得保持安全距离,也想到了他可能是装的,但即便如此,这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好冷……好冷……”他突然发出呓语,身子也微微颤抖。
看他俊脸上满面红光、浑身汗,好像不是假的,她心里一急,连忙上前,一模他的脸跟肩膀,随即倒抽了口凉气,“天啊,你全身发烫,你还喊冷!”这会不会是烧过头了?!
“好冷……真的好冷……”他低低呓语,冷不防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抱得紧紧的,“好冷,好冷……”
“你……放开我!”她一愣,气得想推开他,但一见他的黑眸仍闭着,神情痛楚,并不像是想占她便宜。
“你--贺天航,你的身体好烫,你先放开我,我去拧蚌毛巾帮你擦身体,你才会舒服些。”
他的身体当然烫,在她开门进来的那一刻,他才将包裹着自己的电毯塞到床底下,只是好不容易才可以再将她拥在怀中,要他放开,他哪舍得?
“贺天航,你醒醒,你要放开我,我才能照顾你啊!”
听出她声音里的关切,他的心暖呼呼的,他微睁开眼眸,痦?着声音开口,“是、是妮妮?”
“是啦,你快放开我,你发高烧了,我去拿药……”话还没说完,他便攫取了她的唇,她一怔,樱唇微启。
贺天航没有错失这个机会,压抑了太久的热情在瞬间引爆,他探舌而入,狂野又温柔的吸吮,让隐忍已久的欲火得以藉由这个吻得到些舒缓及满足,但沸腾的欲火愈烧愈旺,这个吻也愈来愈炙烈,妮妮被吻得心荡神驰,几乎忘了她是谁了……
“叮咚!叮咚!”杀风景的门铃声响起。
她身子一僵,理智回笼,直觉的想挣月兑他的怀抱,但贺天航却不愿放开她,心里诅咒是哪个人那么不识相,这时候来捣乱?!
然而,她还是用力的推开了他,拭了拭被吻得红肿的唇,将掉在一旁的药塞给他,“看来你还有力气嘛,自己倒水去吃!”
气冲冲的走出房间去开门,她气他,但更气自己,她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屈服?!而且,为什么脸红心跳?
但那股前所未有的电流流窜过她的身体时,她真的无力招架啊!
她深深的吸了口长气,打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倪姿茵。
“咦?妳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
“那妳又为什么来这里?”由于她的态度不好,妮妮也没好气的反问。
她优雅的耸耸肩,“我听到一个学妹说贺天航回国一阵子了,我刚好经过这里,想说进来跟他叙叙旧。”
“叙旧?!好!”她退开,让她进来,打算将那个刚刚占她便宜的男人留给她。
“既然我们老情人要叙旧,妳这个外人恐怕不太适合再留在这里吧?”倪姿茵自认跟她八字不合,在一起,倒霉的都是她居多,还是不要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较妥。
“不适合?哪里不适合?”妮妮火冒三丈的再反问她。
她本想离开的,但自愿离开跟被下逐客令,两者大不同,“我就挑明说吧,如果妳想上床,他这会儿发高烧的瘫在床上,有没有能力跟妳共赴云雨之乐,我不知道,但房间病菌满天飞,如果妳还有兴趣,妳就去吧。”
房间内的贺天航一听来人是倪姿茵,真想将她吼出去,但理智告诉他,还是先将她赶离比较实际。
他先咳了几声,再来个不大下小的申吟声,“嗯……好冷……好冷……我想吐……呕……呕……”
扁听那虚弱无力的声音,还有--吐?!倪姿茵眉头一皱,抿抿唇,看了手表一眼,再瞥妮妮一眼,“算了,我临时想起我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
看她走那么快,妮妮一脸不屑,但再听到里面的男人还在干呕,她的火气更旺,以他刚刚拥抱她的力道,还有这哀号声申吟了好一会儿还不停看来,她知道她真的被骗了!
她气冲冲的进去,劈头就吼,“别再装病了。”
他沉眉锁眼的看着她,“妮妮……我没有……我真的很难过……我好冷……”
“冷是吗?!好啊,我就去弄些热水来帮你擦身体。”她很快的到浴室拿了条毛巾在他的身上又搓又揉,力道不小,简直将他的肉当成陈年牛皮在刷洗。
但痛归痛,随着她小手经过的每一吋肌肤一路往下时,他实在没有办法克制胯下间的悸动,而她也注意到了。
“我以为生病的男人比较虚弱。”她冷冷的说。
“理论上如此,但男人的某个地方显然不惧病毒。”
他伸手要将她拥入怀中,但美人儿居然怒塞给他一个枕头,再将那条毛巾直接甩在他的俊脸上,“贺天航,你的诡计被揭穿了,你还演得下去,你真是够了,你到底要骗我几次?!”
妮妮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贺天航赶忙追上去,但一到门口,只能无奈的看着她怒不可遏的往大马路奔去。
虽然近来遛鸟侠风行,但他还不打算成为其中之一,然而急急穿好衣服,再开车出去找人时,那条人车鲜少的马路已不见佳人身影。
他叹息一声,坐在车内,拿起手机分别打电话给姑妈跟好友,宣布失败了。
泵妈还好心安慰他,但好友却骂得直接,“你这笨蛋,那么好用的方法,怎么会失败?!”
他将倪姿茵坏事的事略述一遍。
“那好吧,只剩最后一招了。”
他蹙眉,“还有最后一招?”
“师父教徒弟,谁没预留一手?但咱们是好朋友,就不计较了,你听着……”
听完好友的建议,贺天航有些担心,这等于是激将法,“不会有反效果?”
“不会,这招在我钓棘手的马子时,是屡试不爽,手到擒来。”
他想了想,好吧,也只能再试一试了,于是他跟谢刚翊挂了电话后,又改拨给碧昂斯……
第二天开始,他跟碧昂斯出双入对,成为人人称羡的一对俊男美女外,也努力的去忽视那个还不愿降服在他的爱情里的女孩。
时序来到冬天,但今天对倪至豪而言,是个很特别、很阳光的日子。
律师团刚刚通知他,他的离婚官司已经判决下来,李明玉败诉,拿不到分文的赡养费外,还得将中饱私囊的钱归还给他。
不过,就这部份,倪至豪决定不追回,就这么结束就好。
而一场庆祝是绝对必要的,但妮妮对伯父硬要将场地搬到贺德芙的海边别墅,有点小小的不满。
因为,从那件装病事件后,伯父跟贺德芙都成了贺天航的发声筒,甚至还不讳言的希望她跟他好好的配成对,要她别再闹别扭了。
但究竟是谁在闹别扭?!
是贺天航一骗再骗,把她当傻瓜要,她才会怒火未歇的嘛,可最近呢?他变成一副毫不在乎的鬼样子,又叫她如何消气?
她知道他一定是懒了、累了,觉得她无趣了,所以才不再对她纠缠不清,反而跟着碧昂斯出双入对,还故意在她的视线里晃来晃去。
挑衅意味浓,意思更清楚,那就是她不当他的女人也没差别,还有别的女人乐于递补!
哼,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不然,他应该会跟她一样,打翻醋坛子,吃不下、睡不好,更不想跟那些男性友人出去。
然而,猜到今晚他一定会带碧昂斯过来,所以她也邀何友翰同行。
这会儿,海滩别墅的餐厅里,一张长木桌上,伯父跟贺德芙坐一起,贺天航跟碧昂斯坐一起,她跟何友翰坐一起,三对男女刚好坐成门字形。
看看伯父跟贺德芙这一对,两人凝睇的眸中尽是温柔。
再看看贺天航那一对,两人以法文交谈有说有笑,碧昂斯甚至还喂他吃东西!
愈看愈郁卒,他为什么不干脆滚回法国去,让她落个清闲?
身旁的何友翰也夹了一块龙虾肉给她,她跟他点了一下头,但眼神却凶巴巴的,让何友翰忍不住又暗吞了一口口水。
本以为她今天邀他来,两人会有新的进展,但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妮妮噘着唇,咽下那口龙虾,又看到碧昂斯拿起自己的酒杯先服侍贺天航喝了一口,接着又拿起汤匙勺了口汤,小心吹了吹,送到他口中。
妮妮黑眸半瞇,樱唇抿成了一直线,瞧他一张俊脸笑咪咪的,她真的有股想将那锅热汤泼向他的冲动。
好,他爱吃是吧?
她突然站起身,用自己的筷子将桌上一大堆菜全夹到贺天航的碗里,虚假的笑道:“吃吧吃吧,叫你身边的美人用力的喂你吃吧!”最好吃死你!
扔下筷子,她粗鲁的推开椅子,转身就往外跑,这一路跑到沙滩,闷闷不乐的看着夜色中翻滚的白浪。
何友翰追了过来,但因为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她还是臭着一张粉脸坐在沙滩上。
屋内,贺天航看着饭菜迭得像座小山高的碗,缓缓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看来有人撑不下去了。”碧昂斯看着他道。
他微微一笑,“那还得谢谢妳的帮忙。”
“没什么,我自己也很享受,虽然……”她没有说,如果两人不是演戏,那该有多好。
贺天航起身就想往外走,但碧昂斯也跟着起身。
“不用了,戏可以结束了。”
她知道,应该不必演了,但是--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吻,一个帮忙的吻。”
这是她跟他要的,找人演戏总要酬劳,可她不要钱、珠宝、华服,只要一个结束眷恋、一个说再见的吻。
他凝睇着她,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但爱情没有谁先来后到的问题,它只会在不知不觉中去敲开你的心门,让你知道什么叫心有所属……
两人相偕往沙滩走去。
倪至豪看着两人的身影,羡慕的道:“天航是个幸福的人,有两个女孩深爱着他。”
贺德芙微微一笑,“你也不差啊,有一个老女人终于想通了,自由再美也美不过与一个相知相爱的男人共度晨昏,只是她脸皮薄,得等老男人开口,她才敢说出那句晚了十多年的『Yes』f!”
他怔怔的看着她,“妳--妳真的愿意?!”
她点头,“嗯,套句妮妮的话,我们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好好陪伴彼此了,又何必浪费光阴呢?”
倪至豪缓缓笑开了嘴,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也再次握住了他已经遗失了十多年的幸福。
沙滩上,妮妮注意到另一对讨人厌的俊男美女再次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
虽然他们离她有一点点远,两人的表情在星光下也显得模糊,不过,两人的身体语言可清楚了--贺天航正俯身亲吻碧昂斯。
妮妮的喉间酸涩,难过得直想掉泪,但有个背对那对恋人的白目人居然还说起白痴话。
“妮妮,我总觉得妳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永远摘不到、碰不着……”
何友翰说着浪漫指数满分的话,心想她一定会感动非常。
“星星怎么会碰不着?有流星啊,哦,它掉到地上就叫殒石了,等你找到一颗后,再来找我吧。”
这一席杀风景的话让何友翰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只能呆呆的看着美人儿转身就走。
妮妮边定,眼角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直瞄向那对吻得难分难舍的男女。
唉,女人心为什么这么奇怪?一开始印象还不坏的男人竟愈来愈让人讨厌,但一开始结下梁子的人,竟像倒吃甘蔗般,愈看愈顺眼,甚至心动,在人家不理睬时,反而更爱他了!
她是不是太自虐?!
心情郁闷,她只想离开,于是沿着马路开始往前走,想着是否干脆回到秘鲁,成为爹地的考古队员算了。
伯父有贺德芙陪伴,不会老没伴,至于那始终叫人搞不清楚的利盛集团,她只知道是高科技产业,营收惊人。
虽然她曾去参观过生产线,也学着跟伯父开会、看文件,但若以她此时的“功力”而言,要当利盛的掌舵手还是太吃力了。
其实伯父也不老,不到五十岁,近一期的健康检查更显示出身体健康,要再经营利盛一、二十年也没问题!
思绪百转的她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以极缓慢的速度跟在她身后,她只是一直往前走。
突地,一滴水珠滴落脸颊,接着一滴一滴的从天而降,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下起蒙蒙细雨的天空,这也才注意身后竟然停着一辆车。
她好奇的一手遮着雨看过去,一见坐在驾驶座的人是贺天航后,她撇撇嘴角,转身继续往前走。
贺天航将车子往前开,摇下车窗,温柔的道:“下雨了,妮妮,上车吧。”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用!你不去让人伺候,不去吻你的大美人,跟上来做啥?”
他露齿一笑,“我以为妳想取代碧昂斯的位置。”
“我?哈!作你的春秋大梦!”说什么嘛,一点都让人开心不起来。
贺天航继续跟在她身边,“上车再说吧,妳都淋湿了。”
“干你什么事?”而且这雨又不大!
“别让我用妳最不喜欢的方式逼妳上车。”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口气中的坚定可让她忽视不来。
她猛地停下脚步,倏地转身,双手环胸的瞪着他。
他也看着她,可是眸中却有一抹让人心动的温柔,让她挺想投降的。
“妳再不上来,我可不介意用扛的了。”
好吧,他说威胁话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她抿抿唇,开车门上车。
扪心自问,她很想坐到他身边的,只是拉不下脸……
他将车窗升起后,将车子向前开,妮妮因为淋了雨,这会儿又坐在开着冷气的车内,有点凉,她搓搓有些湿漉的袖子,嘀咕一声,“好冷喔。”
他突然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按下停车闪灯后,凑近她,让温暖的鼻息吹上她的脸颊,温柔的道:“我来给妳温暖。”
“呃--不用了。”她吶吶的拒绝了。他这么温柔她还会怕呢!
但不用是她说的,他还是略微霸道的将她带入他的怀中,一双邪魅动人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红唇看,看得她脸红心跳,可他又故意没做什么动作。
简直是折腾人!
她气呼呼的挣月兑他的怀抱,坐回自己的位子,心中再暗骂他一声,他吻碧昂斯就那么主动,对她就突然变君子?!
她双手环胸,闷闷不乐的开口,“送我到可以喝酒的地方,你就可以走了。”
他挑眉,“妳要喝酒?!”
“不行吗?那我下车。”
“不,我载妳去。”
他开车载她到台北近郊的一家PUB,车子一停妥,她立即开门下车,推门进入酒吧后就在吧台坐下。
他跟在她身后,在她右边的高脚椅坐下。
“请我喝一杯酒。”因为她这会儿才记起来,她忘了把皮包带出来了。
“喝酒浇愁?妳有什么愁?”他故意问她。
“你请是不请?不请,应该有多男人乐意请我。”
妮妮这话并不夸张,因为她一走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男客的目光。
虽然头发、身上都湿了,但她那张粉雕细琢的脸蛋美丽动人,而那件罩衫式的克什米尔毛线外套穿在她身上,贵气中又带了点俏皮的优雅,相当迷人。
贺天航也知道她所言不假,环视里面的客人,有不少人正虎视眈眈的等着他将这个位子空出来。
他露齿一笑,看着酒保,“请给她一杯……”
“伏特加。”她径自接下话道。
他跟酒保点点头,一杯伏特加立即送到她面前。
只是贺天航没想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妮妮居然是以牛饮方式来喝酒,一杯接一杯,他不得不阻止,“别这么喝,妳会醉的!”
她会醉才怪!
以往她就常喝一些部落民族私酿的酒,那些酒精浓度都高得吓人,但因为她爹地、妈咪都在一些高海拔的山上考古,气温往往在零下几十度,所以喝酒也是维持体温的好方法,所以,她的酒量一流,要醉很难。
见她还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贺天航这才发现她的酒量可能比他还好,因为几杯烈酒喝下来,她那双棕眸依然清彻,脸上也只有两团诱人的淡淡粉红。
不过,有人显然想来个借酒装疯。
“我醉了,背我。”妮妮的眼神在瞬间变得迷蒙,但装得不够像。
“什么?!”他装傻。
“背我,不然,我就待在这儿,看今晚谁愿意收留我!”她突然转头对着里面的客人大喊。
不意外的,不少人迅速起身,但一接触到贺天航那双冷冽的黑眸,又纷纷回座。
“嘻嘻嘻……背我……”妮妮巧笑倩兮的靠向他,装迷糊的将脸贴靠在他温暖的脖颈间。
“背妳去哪里?”
“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里。”
“妳不担心我对妳怎么样?妳不是说我老牛别想吃女敕草?”
她的眼睛突然浮上一层泪光,“你是因为这样,才不敢占我便宜?”
“妳希望我占妳便宜?”
她脸儿一红,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耍赖不肯回答,“背我。”
贺天航笑了笑,还真的付了帐,背着她走出PUB,外头雨已经停了。
妮妮知道这样的画面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突兀,但她不在乎,她觉得好温暖,她将脸颊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在呼吸间,用力吸取他身上的气味,而他,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她鼓起勇气,喃喃低语,“还来。”
“什么还来?”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有着笑意。
“把我的感情还来,贺天航……”她可怜兮兮的低喃。
他眸中的光采更璀亮了,“妳爱我吗?小表。”
“嗯……很很爱很爱……真的……真的……”
贺天航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背到车内,但她不敢看他,连忙将脸埋在双膝间。
他上了车,意外的没拉她面对他,而是开车上路。
车子一路往前开,她可以感觉到车子是往山上走的,偷偷的瞄瞄窗外,还真是黑漆漆的山林呢。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下来了,而这里显然是一个看夜景的好地方,坐在车内,就可以看到山下的万家灯火。
贺天航先将两人的座位往后打平,再打开天窗,让躺在座位上的她可以看到那片璀璨星河。
“妳的肚皮舞跳得很好看。”他突然笑道。
“咦?”
她怔怔的看着他俯身遮住了那片星光,挺拔的身躯压在她身上,一双熠熠动人的黑眸与她的差距只有咫尺,而他温热的呼吸就吹拂着她的脸,看着这张让她情牵意惹的俊颜,她居然不知该说什么?
“妳好折磨人,妳知道吗?”
他边说边开始轻啄她的红唇,她喘了一口气,看到他的眸中闪烁起滚烫欲火。
“当我看到妳为我跳的那段舞时,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唇狂野的攫取了她的红唇,火热的舌直驱而入,温热的手也伸进她的衣服里,搜寻那片柔软。
她只能无助的喘着气儿,任由他点燃心中的欲火。
“妮妮,我是无法将妳的感情还给妳的……”他的唇滑过她白皙的脖子,继续往下印下更多的吻,“因为我也爱妳……我们谁也不欠谁……妮妮……”
妮妮看着天上的星斗,感受他的手、他的唇在她的身体上印下爱的烙印,虽然贺天航还喃喃的说着什么碧昂斯是演戏……还有什么视讯网络,但被他带进欲海中的她听得模模糊糊的……
反正她不在乎,她知道他爱她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三个月后,瓦里遗址。
倪至豪跟贺德芙两人汗流浃背的来到安地斯山上,而前方那一个又一个帐篷群聚的景象也离他们不远了。
“真不知道,我们渡蜜月为何来这里?”
倪至豪还是有点小抱怨,因为弟弟跟弟妹也没出席他们的婚礼,说什么有重大发现,走不开身,真是太没感情了。
“别这样,兄弟那么多年没见,走这一趟怎么说都值得嘛。”
贺德芙安抚丈夫后,再看看两人身后,那一对甜蜜蜜的情侣--贺天航跟妮妮。
在贺天航的帮忙下,一群由利盛集团高阶干部所组成的经营团队如今已成了利盛集团的掌控中心,十人虽各司其职,但互有牵制,要发生集体贪渎的情形更是微乎其微,也因为如此,倪至豪才能放心的跟着爱妻来到这个地方。
他继续往前走,一边想着看到弟弟时,该跟他说什么?
“哥!”
“呃--”眨眼间,一个壮硕的身躯就将自己紧紧的抱住,“太好了,哥、嫂子,你们真的来了。”
倪至豪怔怔的瞪着眼前这名肤色黝黑的男人,他跟记忆中那个文艺气息浓厚的弟弟实在判若两人。
“快来,哥,看看我们的新发现,我正想为它取蚌名字好做记录……”倪上晋热情的拖着哥哥就往挖掘到的一座骆马形墓穴走去。
芬雅跟贺德芙则是相见欢,两人有说有笑,而芬雅对未来的女婿更是满意,尤其看到贺天航跟女儿之间的浓情蜜意,她更是笑开了嘴。
看来,女儿的这趟文明世界之行,收获不少。
几个人聊得愉快,但古墓那端却突地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接着就看到倪至豪吹胡子瞪眼,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拉着妻子的手就说:“走!”
苞过来的倪士晋也很不开心,“走就走,我那么好心……”
“是,你那么好心的帮那个墓穴取名叫『至豪100号墓穴』,你是要我被埋几次?!”倪至豪说得咬牙切齿的。
“哥,这个名字只是一个记录,它还会出现在我新出版的《世界考古全纪录》中,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你的名字。”这是很大的殊荣。
“不必!”
见两兄弟又吵了起来,其它人反而笑开了嘴。相隔那么多年,却可以在这个充满古文明的遗址中吵架,这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一旁的贺天航深情的凝睇着妮妮,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打算找个地方“炒饭”,将这个一路上不断诱惑着他的小狐狸好好爱一遍,不过,他突然想起另一个人。
罢翊本来也是他们的成员之一,但他在机场时就被狄诗韵架走了。
看来那对男女还有一段未完成的长路要走,但追寻爱情的过程也是一种幸福。
而他跟妮妮则是另一种幸福,他们将分享彼此的未来,然后再生几个小萝卜头,喊他们爹地、妈咪,此生足矣……
全书完
美女与野兽不稀奇,新鲜的麻辣恋情保证让你欲罢不能--
*再寻,花园系列474颜依依的麻辣斗之《精童愚女》,看娱乐界大亨关霁飞,如何将愚女段宁晞教导为鬼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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