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环 第二章
作者:阳光晴子

困。

睡眼惺忪的韩琳像个游魂似的拿了背包跟书,早餐也没吃的就步出大门,习惯性的直接拉开哥哥的黑色宾士坐进去后,靠躺在椅背上阖眼休息。

“好累哦,哥,我昨晚跟那个死对头算帐算到凌晨两点,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回房睡都忘了--”她打了一个大呵欠,又道:“哥,你知道吗?我们正事都没谈,一想到下课回来还要跟他打一场战--光想到那张脸,我就好烦。”

“他在美国是公认的万人迷、黄金单身汉,长得不至于面目可憎。”

“老实说,他是挺帅的,可这话我才不会当他的面说,”她又打了一个呵欠,脑袋混沌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哥哥”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哥,那家伙说他也不想娶我耶,我才不信。”

“怎么说?”

“不想娶干么来台湾,虽然他说了一堆原因,我才不信。”

“妳认为他很想娶妳?”

“那当然,呃……也不是啦,但我是校花,追求的人一大群,哥也知道的,对了,他竟然说我长得普通,有没有搞错?”真是瞎了狗眼。

“就他所认识的女人来说,妳的确是里面最普通的,他并没有说错。”

“哥,你干么跟那家伙说的一样!”她火冒三丈的睁大了眼睛,侧转头一瞪,一呆,怎么、怎么会是胡俊严?!

她倒抽了口凉气,“怎么是你?我哥呢?”

他慵懒的瞟她一眼,“小姐,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妳哥早就去上班了,他把车子留给我让我使用,没想到有人迷迷糊糊的就模上车来,不然,我还不打算载妳去上学呢。”

她咬咬牙,“你不载,我还不想坐呢,我要下车。”

“这里?高速公路?”

她一愣,忙看向窗外,还真的呢。“那--下交流道。”

“抱歉,我去的地方不是在这儿下交流道,妳要不介意用走的,我很乐意把车停靠在一边。”

“你--走就走,谁怕谁!”嘴巴是这么说,但心想他不至于这么狠心吧,大太阳底下,气温少说也有三十好几度。

胡俊严勾起嘴角一笑,按了双黄灯,将军停到路肩后,挑眉看她,“下车。”

“你!”气急败坏的她怒不可遏的下车,用力的甩上车门,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八点半吗?完了!这个月学校请了一位客座教授指导国贸实务的课程,为了怕他们这些毕业证书几乎到手的学生不会乖乖的去上课,罗教授可说了,能不能毕业、或者毕业论文能不能通过,完全操控在这个客座教授的手里,九点上课,她来得及吗?!

一跑下交流道,她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私立的贵族学校--诺曼尔学院。

这一定是场恶梦。

韩琳瞪着横挂在校门口那面欢迎的红布条上写的客座教授名字,她突然有股想再招计程车回家的冲动。

怎么可能是那个顾人怨?!

他昨晚算帐时,啥也没说,要出国的罗教授更是神秘兮兮,只说这个安排是他送给他们的毕业礼物……

她头皮发麻,胡俊严从小就只会跟她做对,他现在掌握她毕业的生杀大权,她肯定毕不了业了,绝对,她的心正在为她的未来哀号。

“迟到了,韩琳,妳还呆在这儿。”同学吕逸帆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教室奔。

“等一等,我不去了--”

“不去?!妳开啥玩笑,咱们熬了四年为了什么?就差这一个月?快。”

是啊,她熬了四年,胡俊严不至于那么狠吧,但一想到刚刚才被他丢弃在高速公路上,她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她边跑边看着俊秀的吕逸帆,他跟她算哥儿们,虽然两人是班上公认的金童玉女,但始终不来电。

两人手牵手从后门进了教室,在讲台上的胡俊严看来已经上了好一会儿的课了,一见到两人,目光仅移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随即继续上课。

“厚,这么年轻、这么帅呀?!罗教授真是老八股,何必神秘兮兮的不跟我们说他找来的客座教授是谁,这家伙一看就很上道的。”吕逸帆靠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赞赏的目光直视着讲台上的胡俊严。

他看来文质彬彬的,不让人有距离感,再加上那张俊到不行的脸孔,他往四周瞄了瞄,有些花痴同学双眼就像闪着红心,痴痴看着。

“上道?!希望吧。”韩琳低声答了一句,暗暗的吐了一口长气后,蓦地发现胡俊严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又瞄了她身旁的吕逸帆一眼,一道几难察觉的冷光乍现。

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即涌上心坎,她的预感一向很准的,这家伙不会让她好过的。

丙然,下课钟一响。

“韩琳,到我办公室来。”胡俊严丢下这句话就往教室外走去。

“哇,胡教授怎么特别召见妳?”一群同学头全往后转,有的惊、有的妒。

吕逸帆倒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他敢说刚刚胡俊严走出教室时,真的赏给他一道冷飕飕的白眼。

他哪里惹到他?

“喂,韩琳--”他看着她抿着唇,不悦的拿起背包往外走。

她一定被盯上了,怎么办?万一这家伙恶劣的不给她毕业--

不,不会的,不至于那么恶劣的。

思绪烦杂的她来到教授研究室,胡俊严这个客座教授还有个人专属的办公室,真是好大的礼遇。

她敲敲那个门上挂着一个写着胡俊严烫金牌子的办公室。

“进来。”

她开门进去,故意不关门,但胡俊严冷眼一瞄,“把门关上。”

“有必要吗?”她一耸肩。

“那妳可以出去了。”

“咦?”

“我上课第一天,妳不仅迟到,还跟男同学咬耳朵,我实在看不出来妳以后会好好上课,所以,我的课妳可以不用来了。”

“那我可以毕业吗?”如果可以,她当然不去。

“妳说呢?”黑眸浮现一抹嘲讽的笑。

当然不行!她气愤的回身将门给甩上,砰地一声,回身,她双手环胸的死瞪着他,“公报私仇,我不嫁你,你就故意整我!”

“妳可以再大声一点,让隔壁的教授都知道妳是我的未婚妻,届时,我却不愿娶妳,看是妳丢脸还是我丢脸。”他的态度仍然很轻松。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立即小了一半,没办法,时势比人强。

“我突然很想喝杯咖啡。”他故意瞟了另一边柜子上温热的一壶咖啡。

她也不笨,没好气的回他,“你又不是没手。”

他摇摇头,以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她,“『尊师重道』是我在『给分数』时特别注意的一点。”

“你--”她气呼呼的走到柜子旁,拿起咖啡杯,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了杯咖啡后,转身走回来放到他桌上,“行了吧?”

他抚着下颚,站起身来,挥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一点。

“做什么?”她目露戒备的瞪着他。

他挑眉,“妳都敢当着妳的未婚夫面前跟别的男人咬耳朵,却没有胆子靠近妳的未婚夫?”

“谁不敢啊,但你说了,我们彼此对这桩婚事都没有兴趣的,所以,别说什么未婚夫,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也没想的就走近他,没想到他突地一伸手就压她的后脑勺,硬生生的让她对他行鞠躬礼,她气炸了,“你--”

“妳这学生的态度太差了,帮我倒杯咖啡就算不肯说句『请用』,更少该做这个动作。”

“你--你就说谢谢了?还不把你的手拿开!”她气炸心肺的去扯他的手,但就是拉不掉。

“妳没说请用,我怎么说谢谢。”说来说去,全是她的错。

“请用!被了吧,你的手还不滚开?我的脖子快被你压断了。”他的手劲还愈来愈重呢!

他点点头,收回了手,她火冒三丈的飞快抬头,就想打人,但先哀叫出声的却是她自己,“痛!”

胡俊严双手摊开,“我可没有对妳怎么样。”

“你衣服的钮扣缠住我的头发了。”她侧着脸瞪他,双手试着要去解开头发,可是有人不合作,硬是往后靠,让她又是痛得哇哇大叫,身子也不得不跟着往前,“你搞什么?”

“我脚酸,想坐下来了。”

“不准!”

不准是她说的,他径自坐了下来,她不得不跟着弯腰,甚至只能半跪在地上,出于正好勾住西装上的第三颗钮扣,她这半跪后头部高度就在他的腰际,够尴尬也够暧昧了。

她咬牙切齿斜眼瞪着不痛不痒的他,“可以先将你的西装月兑下吧,这样子要是叫人看见了--”

“这儿的冷气放得很强,我觉得挺冷的,还是穿着好。”

“你--”韩琳咬牙,斜眼瞪他,他是故意的,她知道,就跟以前一样!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请进!”他喊得很顺口。

她倒抽了口凉气,见门一开,她激动的大喊,“不准!”

唉被打开的门立即又被关上,不久,外面传来吕逸帆的声音,“韩琳,妳还不能回家吗?我们不是要一起去吃饭?”

“约会?”胡俊严的一双黑眸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怒火,但随即恢复一贯的尔雅,“吕逸帆,进来吧,我还想请你帮忙。”

韩琳脸色一变,“你敢?吕逸帆,我不准你进来。”

胡俊严挑眉,“吕逸帆,究竟我是教授还是韩琳是教授?”

这句话输赢立现,吕逸帆立即开门走进来,但一见眼前这副暧昧景象,他是吓傻了眼,“这--”

“你的脑袋要是敢有什么骯脏想法,我一定剥了你的皮!”韩琳忍着发丝的揪痛,微侧转头瞪着目瞪口呆的吕逸帆。

“她头发缠住我的西装钮扣,你来帮忙解吧。”胡俊严此时算是良心发现了。

“是。”吕逸帆尴尬一笑,走近两人,一见粉脸涨红、眼内冒火的韩琳,他聪明的憋住一肚子的笑意帮忙,不过还是忍俊不住的问了,“这种事儿也要两人够靠近才有可能发生嘛,是不?”

“你在暗示什么?!你想被我揍是不是?!”她恶狠狠的瞪着眸中含笑的他,自己一只手也拚命的去拉扯那纠结的发丝。

“我也来帮忙好了。”胡俊严手也凑了过来,然而却是帮倒忙,当有人将发丝细心的往右边拉开时,他却是反方向的再扯回来,吕逸帆不解的看着他,而看不到后脑发生的情况的韩琳,只觉得怎么愈解愈难解。

“算了、算了,人多手杂,你们两个别动了,我自己来。”痛死她了!

胡俊严口气凝重,“我看纠结得很严重,逸帆,你就自己先去吃午饭,晚一会儿她弄完了,我再带她去吃。”

“谁跟你去吃!”她马上回嘴。

这下子吕逸帆完全明白他为何要让她的头发愈纠缠,“那好,我先走了。”

韩琳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多年好友居然真的出去了?!“吕逸帆!喂!可恶!”怎么连他都跟她做对!

“我其实也好饿了。”胡俊严拉开抽屉,发现有个东西挺好用的。

“你拿剪刀做什么?”她眼角余光瞄到,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剪妳的头发,让我们两人解月兑。”

她大眼一瞪,“才怪,你该剪你的扣子,扣子再缝就好了。”

“头发再长就好了。”

“时间要很久。”这人是猪头啊!

“我待会儿有个重要会议,穿一件掉了扣子或扣子缝得歪歪斜斜的西装能看吗?”他还一脸为难。

“大不了你请助教再去买一件给你换上啊。”

“大不了我也叫助教去买一顶假发给妳戴。”

“你怎么那么番啊!”她声音尖锐,快受不了了!

“彼此彼此,忍一下就过去了。”

“忍?”

卡喳一声,发根抽痛的感觉消失了,她是自由了,但是--

她瞪着那缠绕在他的灰黑色钮扣上的一小绺黑发,简直快气疯了,“你--你--你--”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全身发抖。

“很可恶?!”

她用力点头。

“很过份?”

她更是用力点头。

“很机车?很瞎?”

她连连点头,气到不行。

胡俊严看了手表一下,“我再过半个钟头要去开会,要不要一起去吃个东西?”

她半瞇着眼,气呼呼的瞪着他,“你--你--”

他挑眉,“妳要说跟你去吃我宁愿饿死?!”

她恨恨的猛点头,鼻孔气得频喷气咧。

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那好吧,妳可以走了。”

她一愣,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气得直指着他的鼻子,“那--那--那--”

“那我叫妳进办公室到底要做什么?”

她猛点头。

他蹙眉,思考许久后,“抱歉,我也忘了。”

她脸色悚地一变,黑瞳中的怒焰更炽烈,“啊--”她终于尖叫出来了,气得直跳脚,她这不是被他“庄孝维”了吗?!

“怎么了、怎么了?”韩琳这一声声的尖叫声传出门去,一些尚未用餐的教授纷纷跑来关切,吕逸帆要走时门没关好,众人全挤了进来。

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好气,气得眼泪都溅出来了,这种人当她老公,她不是被逼疯,就是很快的去阎王老子,她恶狠狠的怒视着一脸无辜的胡俊严,转身冲出去。

大伙相互看了看,再看看长叹一声的胡俊严,“怎么回事,胡教授?”

“她上课不专心,被我念了几句,就这样。”他一脸无奈。

“唉,现在的学生念不得的,主观太强,父母太过保护,你还是别管太多,这才是自保之道……”

几名老教授谈起现代教书的甘苦谈,胡俊严却是将钮扣上的一些发丝握在手中,这一次,他好像玩过火了。

晚餐的气氛很诡异。

韩绍恩一下班回来,黄妈妈已经烧了一桌子的菜,但餐桌上不见妹妹,倒是胡俊严端坐着,“韩琳呢?”

他优雅耸肩,看向黄妈妈。

黄妈妈这才回答,“她说她不饿呢,而且从我五点时过来做菜时,她就闷在房间不出来。”

“我明白了。”

韩绍恩坐下来,大概猜得出来妹妹跟胡俊严在学校的这一天相处得并不好,他看着未来妹婿,“我想你并没有告诉我妹,你这次回来,除了将与她共度人生外,也掌控她毕业与否的生杀大权吧。”

胡俊严点头,“我怕她会抓狂跷课,而韩大哥不也因为如此而什么都没说吗?”

他笑了,看来两人都不想去碰这个敏感话题,“吃饭吧。”

两人边用餐边聊天,韩绍恩注意到胡俊严的目光偶尔会飘到楼上,看来他对韩琳并非无动于衷。

“韩琳就是你一直没有交女友的原因,对吗?”

闻言,胡俊严泰然一笑,“是啊,但那非关情爱,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同理心态,她的表里不一、粗鲁,无理胡闹,甚至狡诈,着实让我对女人这种生物敬谢不敏。”

韩绍恩一怔,突然爆笑出声,胡俊严眉头一皱,虽然他口是心非,但从某个角度而言,他对她的形容可一点都没错。

韩绍恩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意,“天啊,我必须这么说,即使这几年,韩琳都特意避开跟你碰面的机会,但时间及空间都没有抹煞你们相交十年的默契。”

“什么意思?”

“你们两人都说一样的话,可谓心有戚戚焉,君子所见略同。”他还是觉得很好笑,“她从未交男友,原因并不在于有你这号未婚夫,而是她怕男人,因为你小时候就给了她一个既定印象,她觉得男人都是表里不一、粗鲁、狡诈、无理取闹、讨人厌。”

胡俊严蹙眉,“是吗?我以为吕逸帆跟她交易匪浅。”

“只是朋友,相信我,两人从高中就认识,真要有火花,早在一起了。”

他还是不怎么相信,不过他没有再问,用完餐,韩绍恩很识相的回房,让小俩口去培养感情,他可是有接到华特教授的指定任务,多给小俩口独处时间,好让两人迸出爱的火花。

胡俊严一上楼,本是走到自己的房门,但还是回头看着对门,思索一下,走过去敲门,“叩叩!”

“黄妈妈,我不饿,我饿了我会自己找吃的,妳先回家休息。”里面传来韩琳的声音。

他还是继续敲门,里面没反应,他继续敲。

一会儿,门突地被拉开,“黄妈妈,你--”韩琳一见是死对头,她大眼一瞪,就要把门关上,可人家是卖运动器材的,运动能力也强,一闪身就进房了。

“喂,谁准你进来的?”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间不像女孩的卧房,这简直只有一个“乱”字能形容,书柜、书桌的书放得乱七八糟,床单也乱、被子纠成一团,化妆台上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化妆品更是摆了一桌。

“出去!”被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房间这么乱,她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怎样,反正她又不嫁他。

“这是妳的房间?还真是乱。”他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走到床沿,一眼就看到一件被她随手扔在床角的Bra,他用手指捏着拎了起来。

她气冲冲的一把抢回,“这叫乱中有序,你懂不懂啊。”

无预警的,他突然去拉开了她的衣柜。

她脸色丕变,冲过去狂叫,“不要!”

“天!”

一团黑影罩头而下,胡俊严仓皇闪身,而在看到一团一团翻滚下山……不,跌落衣柜的大小件衣服时,他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眨眨眼后,随即爆笑出声,“哈哈哈……”

笑笑笑,笑死你吧!最好笑到下巴月兑臼!韩琳嘀嘀咕咕的瞪着这个笑起来魅力十足的男人。

她双手环胸的伫立在那堆小山高的衣服旁,冷冷的瞪着他,就看他能笑多久。

终于,笑声暂歇,虽然那双黑眸仍涨满笑意,但至少是安静多了,她冷眼睨他。

他很大方的将纠成一团的被子大手一挥,落到地上,再坐上床。

她脸色一怒,“喂,那我是的被子。”

“这房间这么乱,又没地方坐,这是惟一的选择。”他还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她咬牙瞪他,“没人勉强你进来,你可以滚回你的房间去,黄妈妈给你打扫得很整齐。”

“黄妈怎么没有整理妳这里?”

“我不想。”

他瞥到被她扔在床头柜上的一只名贵手环,“这不是妳哥送给妳的生日礼物?”

“我不想戴,但我为什么要一直回答你的问题,你到底要干么?”她一脸凶巴巴的。

“谈正事。”他优雅挑眉,“今天在办公室里没有说到的事。”

“你还敢提!”她就是气到没胃口,她的头发被他剪了一小绺,好在她发丝浓密,还不至于太难看。

“老教授对我们的婚事很坚持,一场婚礼可能誓在必行。”

“你想得美!”她嗤之以鼻。

他摇头,“抱歉,我也没兴趣,所以我们得转移他对我们的注意力。”

“什么意思?”

他粲然一笑,释放善意,“就是另有意中人,看是妳要找个男朋友演戏,还是我凑和着找一个女人来演,当然,要嘛就得找那种贤妻良母型的。”

“我找男人演戏,被占便宜多吃亏啊,你可以啊,反正,你是占便宜的一方。”

“那很好,我们分工合作,就由我来演,妳负责找女人给我。”一项小小测试即将开始。

这么阿莎力,韩琳狐疑的瞪着起身离开的胡俊严,她该不会误踏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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