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
珊珊约晓愉出门,学校附近除了小吃摊最多外,再来就是书店了,两个女孩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好找一间咖啡屋,坐着聊天。
“假日耶,我好想回家一趟。”珊珊揽动着咖啡,喃喃地说。主要是想找老爸彻底谈谈,继续争取她外宿的权利。
“我倒不怎么想回去,离家不远,回去不像客人,反而会被当成下人使唤,倒垃圾、洗碗,拖地……喔,真是够了!”因为晓愉是老大,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一回去,肯定没得休息。
“其实我满羡慕妳,生活较像正常人,家人不会给妳太多限制。”珊珊叹口气。
“那不叫限制,而是没有太多关心。”
“谁说的?我就看得出来妳爸妈对妳的爱,只不过妳不是独生女,没办法事事替妳想得周到而已。”珊珊点了下她的额头。
“被妳说得我好像很不孝。”晓愉抚着额头。
“真要说不孝,我比妳还严重。”珊珊鼓着腮笑了笑。
“那妳回不回去?”
“不了,我下午还要跟李善新去看电影呢!”这又是另一件棘手的事,因为她根本不想去,尤其在昨天与翟彻经历过一场三温暖般的心情洗礼后。
“妳真的要跟他去看电影?”这事晓愉知道,但她也知道珊珊后悔了,以为她早跟他说了呢!
“嗯嗯。”她点头。
“可是妳根本不开心呀!”晓愉看得出来。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她看看表,“还有一点时间,我们随便逛逛吧!对了,妳下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
“才不要,谁想去当电灯泡。”晓愉挥挥手。
“什么电灯泡?真无趣,还说是我的好麻吉呢!”珊珊先行付了帐,走出店外才发现已是中午时间,“想吃什么?”
“妳不跟李善新一块儿吃呀?”
“我是跟他约在下午,不是现在。”这臭晓愉明知道她心里呕的,还要损她,早知道就不跟她出来了。但不出门又得和翟彻大眼瞪小眼,她也不愿呀!
可不知是不是凑巧,还是李善新早就跟上她们了,就在这时候出现在她们眼前。
“嗨,好巧,竟在这里遇到妳们。”
晓愉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跟着拍拍珊珊的肩,“你们可以提早约会啰!我先回去啃面包当午餐了。”
“妳不用走,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他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到来,让晓愉先回去。
“没关系,你们慢慢玩。”说着,她便非常快速的开溜了。
珊珊摇摇头,跟着对李善新说:“走吧,你想看哪一部电影?”
“都听妳的。”他想做个体贴的男人。
“那就看『剪刀杀人魔』吧!”她昨晚有看到预告,应该是部恐怖片。
“妳敢看恐怖片?”李善新兴奋地笑了,通常男人带女人看恐怖片都是最好“下手”的时候:
本来他也这么打算,但又怕企图太明显而不敢说:没想到是她自己要挑恐怖片,等一下一定会吓得“投怀送抱”。
“看了才知道恐不恐怖呀!”珊珊回以一笑。
“只要妳喜欢都好,妳放心,我会保护妳的。”李善新拍拍胸脯,做出很有担当的模样。
“好吧,就让你保护一天。”
于是他们两个先买了吃食,然后排队买了这部片子的门票进场。
可是进去之后,惊声尖叫的几乎都是李善新,倒是珊珊直拍着他的肩安慰他。
“接下来一定是红衣服的跳起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虽然丢脸,可是已经被影片中的恶魔吓坏的他早就伪装不了英雄了。
撑了好久,好不容易散场了,想不到他竟听见珊珊说:“真无聊,都是老套的恐怖剧情,一点都不可怕。”
“不可怕?!”李善新吃惊地看着她,“妳真的觉得不可怕?还是妳看过了?”
“我看过干嘛还看?又不是时间多。”
“那妳怎么知道那个红衣服的会跳起来?”
“猜的,大多数的恐怖片都是这么演的。”珊珊微笑地望着他,“你觉得怕,那是因为你很少接触这类剧情,看多了,你就会发现都是这么回事。”
他点点头,也因此对她更加倾慕了。接着,他又看看表,“好快,已经三点半了。”
“我们回去吧!”她已经逛不下去了。
“这么快?”可他还不想与她道别。
“明天我有报告要交,还没做完呢!”她随口找个理由。
“妳……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出来?我看得出来妳脸上很少出现喜悦的表情。”李善新终于说出自己的感觉。
“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呀!”她刻意强调“朋友”两字。
李善新只好尴尬地笑笑,“好,我送妳回去。”
珊珊坐上他的机车,回到她租赁的大楼外面时,却看见翟彻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同样的,翟彻也看见他们了,他目光烁然地瞪着珊珊坐在李善新背后的亲密样,深吸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咦,那不是翟老师吗?”李善新朝他点点头,“妳和翟老师住在同一栋大楼内呀?”
“嗯。”她只是轻应了一声,顺势下车。
“妳回来了。”翟彻走过去,瞇起了一对炯烁的双眸,“电影好看吗?”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们去看电影?”李善新很惊讶地问。
“你问她呀!”翟彻紧紧盯着珊珊那双闪避的双眼。
“珊珊,是妳告诉老师的吗?”他转身问道。
“我没事告诉这个醉鬼做什么?”她早就闻到他一身酒味,“为人师表,这是很不好的表现,你知不知道?”
“妳以为我喝酒是为了谁?”翟彻冷冷一笑。
“我管你是为了谁。”她当然知道他是因为她而喝酒,男人就是有这么重的劣根性,自己可以拥有一卡车的女友,却不准女人劈腿。
“陆珊珊,妳不要给我装蒜!”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腕。
李善新看着这一切,可有点儿傻眼了,天!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珊珊,你们怎么了?不要闹了!老师……你放手。”他停好车,冲过去拉开他们。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翟彻推开他。
“老师!”他暗吃一惊。
“李善新,走,我们再去玩。”她气极了,索性又跳上他的车。
“好,好。”李善新也有点不知所措,他曾经修过翟彻的英文编剧课程,印象中他挺幽默,长得又帅气,可是赢得不少女同学芳心。像现在这模样,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呢,而他和珊珊之间到底暗藏着什么事?
发动车子,他立刻加速骑远,远离了翟彻那双烈火般的大眼。
直到一段距离后,他才回头问道:“妳好些了吗?想去哪里?”
“放我在这里下车就好。”她其实是为了赌气。
“这样好吗?”他停下车,指着那边的一家红茶店,“我请妳喝红茶,我们边聊边说。”
“没什么好说的,李善新,你真的是个不错的男孩,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行,真的,我--”她不知该怎么样表示才不会伤了他的心。
“我知道……可能我做得不够好。”他怀疑地望着她,“妳是不是和老师……呃,妳别误会,我只是--”
“我跟他根本没什么,只不过是住在一起罢了,他这才喜欢对我管东管西--”当珊珊冲口而出后,才发现不妥,可是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除非李善新得了老人痴呆症,否则他是不会忘记的。
“什么?!妳跟他……”他有点结巴了。
“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喔,我们只是单纯的室友而已。”她脸儿突地一臊,摆明了做贼心虚。
“就妳跟他?”李善新开始追根究底了。
“你管不着,再见。”说着,她就拚命往前跑。
“等等。”李善新喊住她,“我们真的不能再……再更进一步?”
她摇摇头,“对不起。”说完后,她又继续朝前面直奔而去。
李善新失望的眸突然转为狠恶,他不甘心这场单恋就此没了下文,本来看电影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一定是翟彻,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害的,就不知他和珊珊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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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李善新这一调查,才惊愕的发现,珊珊目前是住在翟彻的新居所,而且就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启人疑窦!
别看李善新平常憨憨厚厚,一遇到喜欢的人事物就很执着,倘若得不到,就非常的反常、愤怒,于是在他四处渲染下,演变成女学生与老师暗通款曲,甚至“同居”的结果。
学校知情后自然不能不管,于是校长立即将翟彻叫到校长室问个明白。
“我想这阵子的传闻你也听到了,是真的吗?”校长一向看重他,翟彻学历够,教学精神更是充沛,在他心底,他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但愿这一切的谣传只是空穴来风。
“没错,陆珊珊是和我住在一块儿。”他很坦然地承认。
“什么?!”校长挪了挪眼镜,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有什么原因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会为你说话的。”
“没什么原因,完全是我个人的因素。”他并不想扯出一些什么她父亲是他长辈的烂理由,毕竟他对她有“非分之想”是真的,而且已经累积多年。
“那房子就只有你和她两个人?”校长皱着眉又问。
“没错。”
“天!这教我怎么跟董事会交代?”校长抚额一叹。
“校长,你不用替我说话,如果董事会不能接受的话,那我愿意承担一切,但请你不要为难陆珊珊。”
翟彻非常清楚,自己是绝对逃不过学校的处分,但总不能影响到珊珊,她可是经过苦读才考进来,若因为这事而搞到退学,将会是他最大的歉疚。
“妳还要为她说话?”校长不解的反问,“你到底与她是……”
翟彻深吸口气,“我不想说这些了,校长,只请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任何处分,但是请你一定要留下珊珊。”
“既铬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尽量帮你这个忙了。不过……如果真要留她,你可能就待不住了,甚至要在其他学校觅职都很难。”这是丑闻哪!
“我知道。”为了她,他义无反顾。
“那你可以回去了。”校长揉揉眉心,这么多年来,他还头一次遇到这么固执的老师,只是一位优秀的老师遭遇这样的结果,还真让他惋惜。
“谢谢校长。”朝他一鞠躬,翟彻便退出了校长室。
走在长廊上,不少学生对他指指点点,有的露出悲伤的神情,有的则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似乎都已猜出他的“下场”。
而这段期间,心情相当受煎熬的珊珊却不敢面对他,因为她觉得好愧疚,都是她对李善新说了那些话,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天,没想到一个看似没心眼的男人,竟然也可以这么恶毒!
“珊珊……珊珊,不好了,听说翟老师被开除了。”晓愉匆匆忙忙奔进教室,幸好现在是社团时间,教室内没有其他学生。
而她也是出了事后才知道珊珊的同居人就是翟彻,还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珊珊才让她知晓,当时她真想臭骂她一顿,但每每看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样,晓愉又于心不忍了。
“妳说什么?”珊珊猛地站起,“他在哪里?”
“刚从校长室出来。”
“我这就去找他。”绕过晓愉,她立刻往校长室直达校门的那条椰林大道奔去,她知道翟彻要离开,一定会经过那里。
丙真,当她气喘嘘嘘地跑到那里,远远便看见翟彻走了过来。
“你……你没事吧?”她避了他一个礼拜,现在终于忍不住上前间道。
“妳还会关心我?”他撇嘴一笑。
“那你以为我会幸灾乐祸吗?”珊珊眼眶红红的,“我……我是很对不起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笑着拍拍她的肩。
她瞪着他双手捧着的纸箱,里头全是他摆在学校的一些杂物与教学器材,“你真的要离开学校?”
“放心,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翟彻转身继续朝前走,突然,他停下脚步,“我已经跟妳父亲解释过了,他同意让妳搬出去。”
他很感激陆伯伯这一路来的帮忙,现在起,他得先找到工作,自认为可以养活她,才能继续他的追妻计画。
“你要我搬去哪儿?”珊珊握紧拳头,她绝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随妳意了,如果妳一时无头绪,我可以帮妳找,这附近我还满熟的。”他一副恣意的笑容,好像发生这么大的事根本与他无关。
“我不搬。”
“什么?!”他很意外,过去可都是她吵着要离开。
“我说不搬就是不搬。”她仰高下巴,很郑重的又说:“你现在变成这样了,我怎么可以说搬就搬?”
“就是因为我变成这样了才麻烦,怕养不起妳呀!”他叹口气,肆意地笑望着她,“乖,妳就别再闹情绪了。”
“谁要你养?我可以养你。”她急急地冲出口。
“傻丫头。”他走上前,模模她已泪湿的脸蛋,“妳放心,我不会就这样被打倒,何况现在这种情形,妳再跟我住下去,会遇到更多难堪的流言,还是不要得好。”心不忍了。
“妳说什么?”珊珊猛地站起,“他在哪里?”
“刚从校长室出来。”
“我这就去找他。”绕过晓愉,她立刻往校长室直达校门的那条椰林大道奔去,她知道翟彻要离开,一定会经过那里。
丙真,当她气喘嘘嘘地跑到那里,远远便看见翟彻走了过来。
“你……你没事吧?”她避了他一个礼拜,现在终于忍不住上前间道。
“妳还会关心我?”他撇嘴一笑。
“那你以为我会幸灾乐祸吗?”珊珊眼眶红红的,“我……我是很对不起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笑着拍拍她的肩。
她瞪着他双手捧着的纸箱,里头全是他摆在学校的一些杂物与教学器材,“你真的要离开学校?”
“放心,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翟彻转身继续朝前走,突然,他停下脚步,“我已经跟妳父亲解释过了,他同意让妳搬出去。”
他很感激陆伯伯这一路来的帮忙,现在起,他得先找到工作,自认为可以养活她,才能继续他的追妻计画。
“你要我搬去哪儿?”珊珊握紧拳头,她绝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随妳意了,如果妳一时无头绪,我可以帮妳找,这附近我还满熟的。”他一副恣意的笑容,好像发生这么大的事根本与他无关。
“我不搬。”
“什么引”他很意外,过去可都是她吵着要离开。
“我说不搬就是不搬。”她仰高下巴,很郑重的又说:“你现在变成这样了,我怎么可以说搬就搬?”
“就是因为我变成这样了才麻烦,怕养不起妳呀!”他叹口气,肆意地笑望着她,“乖,妳就别再闹情绪了。”
“谁要你养?我可以养你。”她急急地冲出口。
“傻丫头。”他走上前,模模她已泪湿的脸蛋,“妳放心,我不会就这样被打倒,何况现在这种情形,妳再跟我住下去,会遇到更多难堪的流言,还是不要得好。”
“你都被辞去了教职,已经不是我的老师,我还怕什么流言?”她很激动,“反正我就是不搬,有本事你就把我的东西扔到大马路上。”说完,她便立刻跑开了,连让他劝的机会都不给。
唉……这傻瓜,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她到底懂不懂?
摇摇头,他只好抱着纸箱走到校门口的车旁,回头再看看这个他整整教了两年的校园,真是到了该道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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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课后,珊珊跑到李善新的教室,与他吵了一架后便离开了。
她不在乎会成为学校所有人的笑柄,只在乎翟彻未来的教学生涯该怎么走?满满的内疚着实煎熬呀!
回到住的地方,她悄悄来到翟彻的房门外,见他正在整理纸箱内的物品。
她一直站在他后面,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怎么不说话?”原来他早知道她待在那儿。
“你真的被炒鱿鱼了呀?”她噘着小嘴儿。
“是呀。”他居然好平静,而且一点都不怪她,让她更难过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李善新的嘴巴会这么大,我再也不理他了。”现在才说这种话,似乎有点小孩子气。
翟彻站了起来,勾唇笑着,“嗯,这句话我比较喜欢,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和男同学在一起?”她走进房间,望着他那双像是注满深情的眼。
“因为我怕妳再受骗了,妳不是不喜欢男人?”他居然拿她说过的话推得一乾二净。
“我想应该跟这个没关系吧?”她又上前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不要逃避,我再问你一次,我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从没看见你的女朋友?”
“因为她跟我有个误会在,所以暂时不理我了,不过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我绝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他瞇起眸,那深邃的目光直射进她心灵深处,好像这些话是对着她说的。
“什么误会?”
“现在我很忙,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妳。”他又蹲下,将箱里头的书一一搬出来。“我说的是真的,要不要我替妳找房子?”
“我才不走!”她后退一步。
“陆伯伯要妳即刻搬出去。”他明白她虽然有点叛逆,但唯一不会做的就是忤逆父母的意思,否则她也不会乖乖搬来跟他一道住。
“我这次不打算听他的了。”珊珊深吸口气。
“珊珊!”翟彻瞇起眸,语气放重,“不能这么说,离开我妳才能平静的生活,否则很可能--”
“被退学?”她替他说了。
“妳知道就好。”
“我不怕。”珊珊才不管什么退不退学,大不了她去念三流大学嘛,何苦守在这间古板学校?再说他都可以走,她为什么不行?
看着她这副模样,他不禁扯开嘴角,“小时候,有一次陆伯伯从日本带回来一箱真空包装的冰棒,在开包装纸时我告诉妳,打开后要过几秒再吃,可妳偏不听,还说它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不冰了,可是妳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
“冰棒整个沾着妳的唇,拔都拔不下来,当时吓坏了我,赶紧叫来陆伯伯,后来把冰棒拿下来,可妳的唇已经冻伤了。”他忍不住哀上她的唇,“那时整片都是黑色的。”
“这么严重!”珊珊一边听着,忍不住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轻舌忝了下。
“所以我说,妳不听话的结果,就是自己受害而已。”他火漾的眸直盯在她那可爱诱人的小舌上,随即摇摇头,加强自己的自制力,转身继续整理东西。
“可是这次我如果听话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你放心,我会跟我爸说清楚的。”她蹲在他身旁,“你能不能多说一点我小时候的事?难道我对儿时的记忆真这么差,居然你记得的我却一点都不记得?”
“那妳记得些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认真地问。
“嗯……依稀记得我爸带我去美国迪士尼玩的时候……”她托着腮。
“喔,那是妳小二升小三的暑假。”也是那场意外发生后的第一个长假。
“还有还有,幼稚园的时候我有个洋女圭女圭……后来弄丢了,我大哭一场。”她拚命抓着脑袋。
她幼稚园的时候他还没加入,并不了解。“还有呢?”
“还有……你上回不是带我去溪边吗?那晚我作了个梦……梦境里我真的去过那里,而且很真实,身边有个玩伴,但我就是看不清楚他的脸。”她闷着头想,但是愈想愈模糊。
“真看不清楚?”翟彻一颗心揪紧着,见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也放弃了,“算了,慢慢想,不急于一时。”
“那个人是你吧?”她一直研究着他脸上那失望的神情。
“应该吧!”他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没告诉我,愿不愿意告诉我其他事?”珊珊开始缠上他了。本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胡诌的,可现在她非但相信,还觉得好玄喔!
“等过些时候吧,我得整理一下思绪。”现在他自己也是一团乱,压根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起那段往事。虽然他急于让她记起,却又怕……怕给了她二度伤害。
“好吧。”她看着那张同样一团乱的书桌,“要不要我帮你整理?”
“不需要。”从凌乱的桌面上收回视线,翟彻双臂环胸地问:“妳再考虑一下那件事,好吗?”
珊珊知道他指的是搬出去的事,“你放心吧,我才不是这么软弱的女人,随便他们说,我打死也不搬。”说着,她便冲出他的房间。
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她马上拿起电话打回家,也很幸运的陆道庆居然待在家里。
不等他开口,她叽叽喳喳说了一串,“爸,当初是你硬逼着我住在这里,现在因为我而害了人家,我说什么也不会搬走,你听清楚,这次我不再当任人摆布的傀儡了。”一口气说完后,她立刻挂了电话。
躲在门后偷听的翟彻不禁摇摇头,但嘴角却弯起一道笑弧,没想到十八岁的她和八岁的她一点儿都没变。
倒是他,该想想自己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