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头一次,骆杰被人这样攻击,对象居然还是个比自己弱小的女人,对向来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他而言,可是始料未及的事。
孙怡娴根本不管他是谁,心中认定他是个变态,只是看他此刻贴在墙边没有办法立即反应,仍是让她闪过一丝松懈。
骆杰趁机强调,“你看清楚,以我的身份需要对你这种女人乱来吗?”担心再刺激她,所以他没有再贸然靠近。
他的话让她注意起他的脸,这一看,发现有一丝眼熟,眼前这张帅气脸庞三不五时就会出现在电视上。
“是你”她的语气因为认出骆杰而难以置信地上扬。
“没错,就凭我骆杰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对你乱来?”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更莫名其妙的是,他还平白招来一顿横祸。
认出骆杰的孙怡娴虽然还无法完全冷静下来,但理智判断,以他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对自己乱来,才放弃要拨打电话的举动。
不过对于他平白无故出现在自己家里一事,她没有忘记要追究。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她决定先弄清楚这场惊魂记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说来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只是一时半刻间骆杰怀疑能解释得清楚,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注意到孙怡娴手里还紧握着电话,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被拿来当成攻击他的武器,最后他选了个最简单易懂的说法,“我是你儿子的朋友。”
“我儿子的朋友?”乍听到这话,她直觉这个男人根本是说谎不打草稿,“你当我儿子现在几岁?”有他这样年纪的朋友?
骆杰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说词很难令人相信,就是他自己也没想过会跟个幼稚园小表搅在一块,还搞得现在这样狼狈。
但是眼下他还能怎么解释?真要细说从头,她也不见得有耐心听完。
“不信的话叫你儿子出来问。”
“我看你是知道我儿子去幼稚园才故意这么说。”
她的话让骆杰想起早上在半梦半醒间,是有人喊他要去上学没错,当时他因为很困,根本没有多加理会。
“不然你到底想怎样?”一觉醒来就碰上这种事,还让他一头撞在墙上,骆杰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这话问住了孙怡娴。她原本以为他意图不轨而打算报警,如今认清楚他的身份以后,就算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应该也不至于有危险才是。
可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种种行为,以及他这会儿说话的态度,彷佛她活该受到惊吓,心里因而又气了起来。
最后她决定不再跟这种人多说废话,浪费时间。“出去!你马上出去。”
“什么”突然听到她开口赶人,骆杰吃惊的怔住。毕竟他所到之处哪个人不是热切地欢迎,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再不出去的话,我报警了。”她说着拿着电话恐吓他。
“你这女人—”
“出去!”孙怡娴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
这样的态度对骆杰来说简直是种侮辱,偏偏眼前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苞她抗衡。
今天他算是栽了,尽避不甘心也只能认了,拖着一身湿答答的衣服,狼狈离开。
打从刚才碰面开始,小洪就明显地感受到骆杰今早的脾气,心里头奇怪稍早之前在电话中听来明明还好好的啊。
尤其骆杰比原先预估的时间还要来得晚些,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小洪因而小心戒慎。
虽然已经回家换过乾净的衣服,骆杰一口怒气还是难以咽下,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
拿莲蓬头喷得他一身湿也就算了,还咬他、推他去撞墙,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瞥了眼手心的咬痕……
“那该死的女人!”
月兑口而出的低咒惹来小洪的注目,不明白他是在指谁。
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老早就还手了。那女人根本是有被害妄想症,以他堂堂一个大明星需要对她意图不轨吗?居然还口口声声骂他是变态。
“你看我这样像变态吗?”
突然被问的小洪一愣,“什么?”不明白骆杰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呃……”犹豫着是否要回答。
“算了,想也知道不是我的问题。”
小洪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不是他的问题?
只是看骆杰的态度并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小洪识趣地没有再开口追问。
直到骆杰要进录音间以前,小洪才习惯性地提醒,“骆杰哥,你的手机。”
堡作时为了避免受到打搅,小洪总是会先替他保管手机,顺便接听电话。
骆杰直觉伸手去掏口袋,模了个空,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顿了下,才想起—
“该死!”
小洪一怔,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傍晚,睡醒的孙怡娴一见到儿子从幼稚园回来,连忙把他拉到眼前。
“妈妈问你,早上家里有个男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虽然怀疑骆杰的说词,但是也认为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家里。
听到母亲问起,孙士宇才知道她已经见过骆杰。“木瓜掉在叔叔车上,叔叔拿木瓜来。”
儿子的话解释了桌上出现的那袋木瓜,虽然不清楚确切的情况,但是起码庆幸自己并没有错放走他。
她继续追问:“那他怎么会在我们家里?”
因为不确定母亲这么问的理由,加上母亲以前就告诫过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以致孙士宇这会儿回答得有些心虚,“是小宇拜托叔叔住下来。”
“你拜托他?”孙怡娴意外听到这样的答案。
母亲上扬的语气让孙士宇感到不安,“对不起妈妈。”
孙怡娴不知道该庆幸骆杰并不是闯空门进来,还是该担心儿子对陌生人的态度。
“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说话?”
“叔叔不是陌生人。”
“怎么不是?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被母亲的话给问住了。
如果说儿子今天是因为认得骆杰才这么做,她还不至于太担心,但是看儿子低头的反应,显然根本不知对方是谁。“你忘记妈妈说过的话了?”
“没有……”声音有些落寞。
孙怡娴听出来了,也看得出来儿子是因为寂寞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会寂寞到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里。
不忍苛责他,又担心他的安危,她只得再次告诫,“以后不可以再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知道。”
听到儿子乖巧的回答,她才要放心,接着又想到—
“也不可以再跟那个变态叔叔玩知道吗?”虽然她不认为那家伙会再上门来,但是基于保险起见,仍是预先叮咛儿子。
“可是叔叔他—”
“什么叔叔?那家伙是变态!”偷看她洗澡还强吻她,说他是变态都还嫌不够。
母亲不悦的语气让孙士宇噤声。
“还是你不听妈妈的话了?”
“不是……”
“那以后再也不可以跟那个变态叔叔玩知道吗?”
面对母亲的要求,孙士宇尽避不舍,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点头,“知道。”
儿子表情里的失望,孙怡娴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一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便怎地也不愿意再让儿子跟那种人搅和在一块,就算事实证明他并没有恶意也一样。
再说,一个大男人会跟个幼稚园小孩搅和在一块,本身就正常不到哪去,即便是因为小孩的要求,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住到别人家里,不论她怎么想都觉得说不过去。
因此孙怡娴狠下心来,忽视儿子的落寞。
失望的孙士宇背着书包回到自己房间,打算要将书包放到床上,视线不经意瞥见床上的手机,因而好奇地拿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