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湿闷的地下室内,不时的传来女子低切且充满著痛苦的申吟声,一声接一声的抽泣与低喊是那般无奈与虚弱,伴随著低泣声的是鞭子挥动在空气中的飒飒声与一名阴柔男子的冷冽神情。
江珺薇强忍著长鞭挥落时那股扯心裂肺的痛,紧咬著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好让一旁冷眼旁观的人看笑话,但,竟是那样的痛呵!痛得任她咬破了唇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叫出声来。
长鞭再次无情的挥落在她白晳虚弱的身子上,狠狠的在她身上画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她可以感觉到血液慢慢的从伤口冒出,缓缓地,一点一滴的将她身上的血散尽……
“说!是不是唐逸叫你这么做的?”冷尔谦冷眼看著鞭绳无情的抽打在她身上,直到她痛得近乎晕厥时才缓缓地起身朝她走近,长手一伸便像那一夜在冷家大宅时般的勒住她的喉咙,逼得她不得不痛醒过来面对他的审问。
“跟唐逸……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冷漠的看了冷尔谦一眼,她重复的还是同样一句话。
被关进来几天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地下室襄永远是一迳的黑暗与湿闷,空气糟得让她只觉得想吐,四肢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度日如年。
子杰的恨已经到了不择手段要折磨她到死的地步了吗?他连一面都不肯见她,狠心的让冷尔谦每日每夜来查看他折磨她的成果?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下,被一个人恨的感觉她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而这种感觉令她心痛得想死。
“你不说实话就等著在这边老死吧!”冷尔谦转身要走,她却叫住了他。
“我要见子杰,请你让我见他,好吗?”
“你不配见他,他也不会见你!”
“他真的很恨我,是吗?”她哀痛欲绝的看著他。
“他当然恨你,有哪一个男人会儍得去喜欢一个出卖他的女人?他恨你入骨,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见你,他怕见到你之后自己会亲手杀了你!哼,他可不会傻得再让自己犯下杀人罪,那岂不更称了唐逸的心?”
江珺薇低声的喃道:“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件事会让他吃上官司,我……”
“你不知道?”冷尔谦冷笑著,“江珺薇,你这是在骗三岁小孩吗?你当我冷尔谦是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来找他就是为了解释的,是他不愿意见我。”
“你告诉我不也一样,你就算见到大哥,你所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不如由我来转告。”冷尔谦望住她,带笑的脸庞就像一只冰冷无情的面具。
江珺薇看著他,就算她再不会识人,也知道眼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一点诚意也没有,她直觉的便不相信他,更何况,她真的很想再见子杰一面,她想亲口告诉他,亲自向他赔罪,不管他再恨她再气她都没关系,她只是想跟他说明白。
她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想望而已,再见他一面,她就什么也不求了……想著,她毅然决然的开了口,“除非我见到他,否则,就算打死我,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我怎么舍得打你呢?”他邪恶的一笑,一只手不安分的滑上她的胸口,看到她惨白了脸,又是一笑,“这是大哥说要给你的一点点惩罚,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要见他我就带你去见,不过,你可不要后悔。”
“不会的。”她的双眸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只要能见到子杰,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知道他恨她,也许他真的连一面都不想见她,但她一定要把话说完,说完了,她的心才会得到救赎。
冷尔谦跟一旁的手下打了个暗号,道:“去告诉大少爷,就说江小姐要见他,待会我就带她上去。”
“是的,二少爷。”
那手下领命去了,冰冷的地下室襄只剩下冷尔谦和江珺薇两人。
“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嗯?”冷尔谦突然伸手将她搂进怀中,邪恶的脸凑近她在刹那间刷白的容颜。
“你要干什么?”她挣扎著,却因为强烈的扭动而扯痛伤口,让她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她的额头在冒汗,全身更是因为冷尔谦的靠近而不由自主地战栗著。
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不比大哥差啊,反正大哥也不会再要你,不如跟了我,如何?”冷尔谦的脸上浮起一抹魅笑。
江珺薇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有什么做不出来?她真的怀疑。
“放开我!”江孺薇不住地挣扎著。
“别急,我不会强暴你的,别把我当成是唐逸,那种龌龊事我还做不出来。”
冷尔谦阴冷的邪笑著,接著动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你这身细皮女敕肉被折腾成这样,啧啧,看了还真令我心疼啊!”
当他一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江珺薇便火速的从他怀中退开,她退得那么急,再加上几天的非人生活,整个身子虚弱的便往一旁的墙角跌去,头撞上墙角,痛得她几乎差一点晕了过去。
他蹲去看著她,笑得迷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弄成这样,大哥也不会心疼的,他已经要和吕柔伶结婚了,你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东西罢了,能甩开,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子杰和吕柔伶!她仰起一张脸看著他,心痛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不想让你见我大哥的,你知道,我是怕你伤心。”他说著伸出了手将她拉起,“走吧,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带你去见他一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你应该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你也不想这样子去见我大哥吧?嗯?”
她任他拉著走,虚弱得走没两步便跌人他怀裹,他二话不说将她揽腰抱起,而她丝毫气力也没有的无法抵抗。
“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的。”他如邪魅般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像一声声催眠的魔咒。
冷尔谦将江珺薇抱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他柔软的粉黄色大床上,再命人端来了一杯玫瑰花茶,轻轻的将她摇醒,她睁开眸子看著他,他则将茶递到她的唇畔,“来,把这杯热茶喝下去身子会暖和些。”
她喝了,觉得体内的某些沉睡的部分似乎重新活了起来,玫瑰花的浓郁香气让她仿佛进入梦境,恍惚中,她似乎见到了子杰温柔的对她笑著,那笑容是那般的宠溺与怜爱,让她不由得也对他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走,我替你洗澡。”冷尔谦满意的笑了,他将她抱进浴室,早命人放好的洗澡水已将浴室蒸腾得白雾四起。
他将她身上的衣服缓缓解开,她肌肤的丝缎般触感并没有炫惑他的心智,背对著门的他在听到了有人走进房间的脚步声,缓缓一笑,一双大手顺势抚上了她挺立饱满的酥胸,并将她的手搁在他的颈项间。
“这样好吗?”他故意放大音量,让门外的人好听清楚。
“嗯……”江珺薇因他的接触而意乱情迷,不由自主地嘤吟出声,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为了让我帮你月兑罪,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我爱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喃喃自语著,整个身子虚软的贴靠在冷尔谦的胸前。
冷尔谦低笑著,“你真的爱我?”
“真的……”
冷子杰就站在浴室的门口,紧咬的牙根与他握住的拳头一样的紧,在雾气中,他看见了尔谦怀中一丝不挂的女人,那个女人正是他一心一意爱的女人,但她却靠在尔谦怀中说她爱他?
懊死的!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江珺薇这个看来善良温柔的女人会是个如此耍弄心机、卖弄美色的女人!
他又重蹈覆辙了一次……
冷子杰的体内气血翻涌,被背叛的感觉再次如蛇蝎般的啃蚀著他原本已然脆弱的灵魂,一个转身,他大跨步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走出冷尔谦房间的同时顺道替冷尔谦将门关上。
一直到冷子杰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冷尔谦才推开身上早巳昏睡过去的江珺薇站起身,按下叫唤铃,一个专门侍奉他的女仆从门外走了进来。
“替江小姐洗好澡后,带她到我床上睡,她醒过来之后跟我说一声,我人在公司。”冷尔谦动手整理自己的上衣及领带边道。
“是的,二少爷。”名唤小晴的女仆头低低应了声。
“还有,这件事不准你传出去,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不会的,小晴绝对不会多嘴的!”地抬起头来慌张的看了冷尔谦一眼,很快地又低下头去。
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瘫在浴室裏的江珺薇一眼,没有说什么,他抓起外套离开房间。
*****
她睡得可真沉!
冷子杰俯身盯著沉睡中的江珺薇,起伏不定的胸口还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怒气,当他再折回尔谦房内的时候已不见尔谦的身影,只有室内的一股淡香及床上丝被下沉睡的人儿。
尔谦真的动了她吗?他不相信尔谦敢背著他做出这样的事,但他看见他们两个相拥在一起却是个事实,一个不容他逃避怀疑的事实。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来,当江珺薇的目光一触及到冷子杰眼中的那抹深思与愤怒,又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一丝不挂时,她的耳根子迅速红了起来,整张脸如火在烧。
她跟他发生了什么吗?她只记得他抱著她进浴室说要帮她洗澡,他一双温柔的大手替她月兑去衣服……
接下来呢?为什么她想不起来?难道她刚刚只是作了一场梦?可是,她现在什么也没穿,如果她不是跟他有什么,那为什么自己没有穿衣服?
“醒了?”冷子杰冷淡的问著,见到她霞红的脸蛋自动的把她的反应想成是被他撞见的尴尬。
“恩。”她羞得把被单往颈项上拉,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她……老天,她还想起冷尔谦对她说的,他要和吕柔伶结婚了!
“睡得很好吧?尔谦很能满足你?”冷子杰的双眸进射出一抹极度危险而冷漠的流光,闪烁著一种令人难以窥知的思绪。
尔谦?满足?江珺薇惊愣了一会,仰起一张小脸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是的,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我问尔谦是不是非常能满足你?”冷子杰伸手抚模她的小脸,冷冽决然的气息却在他的身上散发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他勾起嘴角,温柔的手突然变得残暴,一把将她的长发扯向自己,听到她痛呼出声时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你真以为我冷子杰好欺负?拿我当白痴耍?”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流出了泪,难过他这么对她,难过他的无情与冷漠,但她能怪他吗?她知道自己一点权利都没有,任何一个被耍弄的人都不会原
谅她这个罪魁祸首的。
“我是这么相信你,你却背叛我,我早知道你跟唐逸的关系,也体谅过你的立场,但我以为你终究是爱我的,我拿我的真心去睹你对我的爱情,结果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该死的!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一只打不还手、駡不还口的病猫?”
“你知道我跟唐逸的关系?”她愣住了,有点无法消化她所听到的。
“你被你父亲打成重伤的那几天,我想去找你父亲,却不小心撞见你母亲,你连住的地方都说谎骗我,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相信你不会真的出卖我,可是你却做了,而且还狠心的要我去坐牢。”
他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他认识她母亲唐雨珍,就算母亲已经改名关琴,但他亲眼见到了母亲,一切的谎言都不攻自破,他却瞒著她呵!像在看一场戏的等著看她出糗……
江珺薇因为冷子杰的话而心碎,她真的伤害了他,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唐逸要对付他,她也不知道唐逸存心要让他坐牢,她真的不知道啊!可是,他会相信她吗?
“子杰,你听我说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唐逸会这么对你,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帮他这个忙的,你相信我!”她试著解释,她来找他不就是为了向他解释的吗?不管他相不相信她都必须跟他说清楚。
“相信你?”他捧起她流著泪的小脸,火热的气息吹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我是想相信你,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为了月兑罪,你甚至甘愿上尔谦的床,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你想把我们兄弟耍弄在股掌之间?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个江珺薇就可以替唐逸报仇?把冷氏搞垮?你未免太天真可笑了!”
他所说的一字一句如风轻如水淡,但却锋利得一再割开她的心,痛得让她频频摇首,“不,我没有,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没有跟冷尔谦上床!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睡的就是尔谦的床!你还要睁眼说瞎话?”冷子杰气得翻转身子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盛怒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我亲眼看到你一丝不挂的跟尔谦在浴室抱在一起,就算尔谦没动你,但你勾引他却是个事实!”
想到那一幕他就心痛!说出来指控她,让他的心益发的沉重、难堪且震怒。
“我勾引他?”江珺薇愕然不已的看著冷子杰,蓦地,她狂笑起来,泪水却在她的脸上奔腾不止,“你说我勾引他?你恨我要跟我分手,我都无话可说,是我先对不起你,你怪我、怨我、气我、恨我,我都愿意承受,可是你竟然说我勾引冷尔谦?”
“不要再做戏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冷子杰抽身,突然不晓得方才为什么自己还能坐在床上看著这张脸,他恨她!那股恨意伴随著前所未有的痛楚不断的啃蚀著他身上的每分每寸,他根本忘不了。
“我没有勾引冷尔谦!”她朝著他火速离去的背影悲伤的低喊。
他不听她、不看她,像逃避鬼魅缠身般的火速离开了。
为什么他不回头再看看她呢?他会知道她身上的伤口是那样的深,心是那样的痛,她怎么可能在冷尔谦冷眼看著她被人鞭打而无动於衷的同时,还会试著去勾引冷尔谦?
可是,他却说他亲眼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跟冷尔谦在浴室……老天!难道之前的一切不是梦?可是,她明明是跟子杰,怎么是会跟冷尔谦……
不,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她不会跟冷尔谦的,不会的!
一定是子杰不要她了才这么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他要跟吕柔伶结婚了,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障碍,他要她心甘情愿的离开,他要她没有脸再缠他,是的,就是这样。
她心痛的闭上眼睛,泪如雨下,她从没想过要再回到他的怀抱,他实在毋需花费那么多精神想办法要让她离开。
她会走,走得远远地,这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人事物了。
*****
当唐雨珍一见到进门的江珺薇时,多日的等待让她终是抑制不住地扑上前去将女儿紧紧抱住。
“小薇,你没事吧?啊?让妈看看。”
“啊……”唐雨珍紧抱住江珺薇的动作让她受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上的鞭伤惹得她冷汗直流,强烈的刺痛感由末稍神经一直传达到脑部,也提醒她子杰对她的无情与冷漠。
“怎么啦?小薇?你怎么了?”唐雨珍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拿自己的女儿东看看西瞧瞧,表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为什么她看起来痛得不得了?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妈,我没事。”江珺薇拭去额上的汗珠,牵强的笑了笑,“只是胃有点不舒服,大概是饿了。”
“饿了?我马上去弄东西给你吃。”唐雨珍转身进入厨房,边动手煮东西便问道:“这阵子你究竟上哪去了?唐逸上门来找你好多次了,你爸又去出差,我一个人在家裹又不知道你上哪去了,我真急死了,唐逸找你好像找得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我问他他又不肯说,只说要找你,他还问起你爸呢!真难得他会主动关心你爸去哪了,他……”
“妈,你告诉大哥爸去哪了吗?”江珺薇蓦地打断她的话。
“我说到欧洲啊!你爸是这么告诉我的,不是吗?”唐雨珍的头从厨房襄探了出来,不太确定的看了江珺薇一眼。
她一向不太管事的,人家说什么她信什么,就连自己的一对儿女她也是很少过问他们的去处,唐逸早几年前就搬出这个家了,几乎可以说不曾再回来过,她不是太懂她这个儿子,也许是小时候的记忆对他的伤害太大了才会如此吧?对他,她一直是深感愧疚的。
但当年江裕良不顾一切的照顾他们母子,她是感激他的,当她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一生一世跟著这个男人,也许他没有冷毓天迷人多金,但他却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就连当年冷家派人来追杀她时都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怨的呢?他深爱著她,她十分明白,就因为如此,这些年她真的过得挺好,除了不太贴心的儿子令她有点遗憾,一切都是好的。
“是啊,到欧洲。”江珺薇笑了笑,虚弱的点点头。
从母亲的语气听来,她知道唐逸并没有告诉母亲一切的实情,这一点,她是感激唐逸的,至少,他还没有残忍的去破坏母亲那残余的一点点幸福,去戳破母亲现阶段的美好人生。
自己不是太明白母亲对父亲的爱有多少有多深,但至少可以感受到母亲是快乐而幸福的,一个女人,企求爱情那飞蛾扑火的决心,到了最后还是抵不过另一个男人的柔情与深情,就算母亲不爱父亲,她还是过得幸福,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江珺薇不希望冷毓天的出现破坏一切,更不希望真实的过去破坏一切,就算父亲再错,他也是因为深爱著母亲。
“小薇?你看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先回房休息?我煮好东西再叫你出来吃,好吗?”唐雨珍温柔而关心的说著。
“好的,妈,谢谢你。”
“谢什么?你这儍孩子。”唐雨珍笑笑,心满意足的又折回厨房煮东西了。
当她离开这裏后,唐逸就会搬回来跟母亲一块住了,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也许就是要这样的结局才够完美。
久了,也许母亲会知道一切,也许不知道,那都无关紧要,是吧?她惟一的愿望就是让父亲重新回到母亲身边,平安的度过未来的日子,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了。
她虚弱的将身子靠在墙上,滚热的身子熨烫著冰冷的墙面,泪不由自主地一再滴落,她觉得难受、不安、痛苦,一种将要毁灭的感觉不断的侵袭著她单薄的身子。
她听到门边的唏嗦声,忙不迭地伸手将脸上的泪抹去,以为是母亲走出来了,头一抬,对上的却是一双可以将人冰冻的眸子。
“你终於回来了。”唐逸高佻的身子斜靠在门边,冷冷的眸子落在不断掉著泪的江珺薇脸上,他微微的皱起眉头,看著她的伤心,他的心竟被牵动了,他有点不忍,却又无法放下自己的仇恨。
“你来了。”拭去泪,她试著让自己看起来好些,轻轻的笑了笑,“听妈说你在找我是吗?”
唐逸漠然的瞅了她一眼,“到外头来,我有话问你。”说著,迳自转身下楼,走了一会因为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而转过身去,却发现跟在后头的人步履略微不稳,每下一层阶梯就紧蹙著眉。
她意识到他望过来的目光,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一会就下去了,脚拐到了,所以走不快,你先到外面等我。”
唐逸没有下楼,反而上楼朝她走去,她下意识的后退,却还是让他一把攫住,“你受伤了?”
“是啊,我说过脚拐到了……”
唐逸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的长裙下摆拉起,一条条泛著深红色血丝的鞭痕就这么怵目惊心的呈现在他眼前,一股火气顿时上涌,没心情管江裕良究竟躲去哪裹,一心只想找出那个胆敢伤了他唐逸妹妹的人算帐。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说!”他怒不可遏的朝她吼道。
“是……”
“再不说实话我会马上改变主意,天涯海角都把那老头找出来给杀了!”
“我被人抓去了,身上的伤就是那些人打的,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真的不知道是谁……”她愈说愈小声,明知自己骗不过他,还是希望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可以办到。
以唐逸现在的样子,他若知道是冷家兄弟做的话,不马上找上门与他们打成一团才怪,她不能让唐逸或者子杰受伤,伤了任何一个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说实话,珺薇。”唐逸阴冷的声音危险的在她耳畔响起。
“是……”
“冷子杰?是他吧?他因为你帮我出卖他所以狠心把你打成这样,该死的王八蛋!”他早该想到珺薇是被人抓走而不是逃走的,以她的个性万万不可能没跟母亲说一声就离开,而他却该死的只想要找到她好好的盘问一番,让她受尽了别人的折磨。
懊死的冷子杰!
蓦地,唐逸放开了她,二话不说就冲下楼。
“大哥,你不要去找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啊!”她情急的吼著,却吼不回那气急攻心的男人。
不行!她得打电话叫白舲去一趟才行!现在也只有白舲能让唐逸的脾气稍稍控制一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