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开封虽然时序才刚进入五月,但今年的开封却热得超乎想象。一连出了十几天的太阳,把开封城晒得像个蒸笼似的,因此别说是人了,连路边玩耍的小狈都躲得不见人影。
但在这酷热难当中,却有一男一女缓缓沿着滚烫的街道走着。
只见那名男子一身白衣,身材高大挺拔,相貌极为俊朗好看;而那名女子虽戴着帽子外罩薄纱,仍隐约可见在薄纱下那秀丽绝尘的月兑俗容颜。
“无忌哥哥,还要很远吗?”女子抬起头对着男子喊道,那声音轻柔婉转,直如黄莺山谷,好听极了!
男子低头,伸手抹去女子脸上细微的汗水。“再走一会儿就到了,盈儿,你是不是不舒服?瞧你脸色好苍白,要不要坐下来休息?”
原来这对男女就是离开望月谷的东方无忌和萧盈盈。
东方无忌带着萧盈盈离开望月谷后,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直奔开封。因为他接到二哥东方无名的信,说父母亲为了小妹东方无忧中毒的事,已特地从金陵赶来开封。凑巧东方无忌也从望月谷拿到半叶莲,于是星夜兼程来到开封,希望能教母亲和东方无忧一命。
东方无忌是个大男人,对于这种奔波自然早已习以为常。
但萧盈盈可就不一样了。她自幼在望月谷中长大,看的是望月谷的天,踩的是望月谷的地,连外面世界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经得起这种奔波?因此还不到开封,萧盈盈便觉头重脚轻,晕得跟什么似的,还不时恶心、作呕、想吐。可她怕东方无忌担心烦忧,又怕自己拖累他,所以一直强忍着,直到这时,她实在受不了了,才忍不住开口。
萧盈盈柔顺地摇摇头,勉强冲着他一笑,“不,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觉得累?我只怕拖累你,怕你嫌我麻烦。”
东方无忌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她是他的女人,她的身体状况他会不知道吗?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腻在一起。白天他们赶路,晚上他就像一个丈夫一样,极尽所能地宠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对于她身体的状况,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为她的自卑、自怜、没自信感到难过和愤怒。好个孙排风,竟然能把这么个美丽的小东西变成如今这种畏畏缩缩、胆小又怕事的小可怜。
早知道那天离开时,他应该一掌劈死孙排风,而不是只拿走两株半叶莲。
想着,两人已来到一处有着朱红大门、门口还蹲着两只石狮子的高宅前。
萧盈盈抬头一望,偌大的“回春堂”三个字让她顿起犹疑之心。“无忌哥哥,这儿是药铺吧?你带我来药铺做什么?”
东方无忌微微一咧嘴,“让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是不是大夫?”萧盈盈急忙捉住东方无忌的手,“无忌哥哥,我没有病,不需要看大夫,我只是有点不习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东方无忌闻言,本就没舒展过的眉头更是皱成一团。“盈儿,你在胡说什么?妳身子不舒服自然要看大夫,况且我带你来这儿,也不完全是……”
他话没说完,萧盈盈便连忙打断,小脸涨得通红,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以为自己的担忧成真。“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我还可以继续走!无忌哥哥,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东方无忌忍不住抓着她肩头轻摇,“盈儿,你冷静些,听无忌哥哥说……”
突然,一道细细、清脆犹如银铃般的呼唤由远而近传来,跟着,一条小小的人影冲了出来,直扑进东方无忌怀中。“无忌哥哥,我可总算把你盼来了!”
见那名女子啧啧有声地亲着东方无忌俊秀的脸庞,活像只大蜘蛛般攀在东方无忌身上,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萧盈盈一张俏脸霎时变得惨白。
就在萧盈盈错愕、不知所措之际,那条小小人影又咚地一声跳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一阵乱摇。
“你就是盈姊姊吗?你果然长得就和我想的一样漂亮。不过我告诉你哟,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我娘,而我是我娘的女儿,我叫东方无忧,是东方家的老幺。我无忌哥哥是我的小扮,所以我可以叫你小嫂子吗?再告诉你喔!无忌哥哥他告诉我……”
“东方无忧,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而且你这样叽叽喳喳、胡说一通,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东方无忌没好气地拉开东方无忧,一副生怕东方无忧带坏萧盈盈的模样。
东方无忧不服气地扠起双手,“无忌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人从小就阴阳怪气,可以三天不说话、五天都不笑一个,发起脾气来还会劈死一整排的树,如果我不说清楚的话,只怕小嫂子第二天就被你吓得两腿发软、逃之夭夭。”
东方无忌恶狠狠地瞪了东方无忧一眼,他才担心娇弱又胆小的萧盈盈会被这鬼丫头给吓跑呢!
他拉着萧盈盈,大剌剌地走进回春堂。“杜彧呢?我要见他。”
东方无忧一蹦一跳地跟在两人身边,很神气、很不得了地宣布着:“杜哥哥和你话不投机,又看你不顺眼,所以他不会见你的。”
“喔,是吗?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四哥不顺眼,又和他话不投机呢?”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远远传来,跟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乍见丈夫出现,东方无忧立即笑逐颜开,咚咚咚地扑进他怀中,顺便揽在他身上,“杜哥哥,你不是去采药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杜彧伸出手指点了点东方无忧的额头,“原来你一大清早赶我出门采药,就是不让我和你四哥见面哪!你这小东西,你知道你差点误了事吗?”
眼看自己的计谋被拆穿,东方无忧不服气地仰起头,“误事?你和他晚一天见面会误什么事?”
“你小嫂子害喜害得厉害,加上路途奔波劳累,神、气两虚,如果再不赶紧安胎,只怕妳就做不成姑姑了。”
萧盈盈闻言顿时楞在当场,什么?害喜?这个叫杜彧的男人在说什么,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至于东方无忌的反应可就正常多了,他早猜到萧盈盈是害喜,毕竟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几乎就像夫妻一样地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刚离开望月谷的时候,他们曾经在大理停留过一段日子,在那段时间里,他几乎天天要她,绝不放过任何可以爱她、宠她的机会,所以萧盈盈会有孕是可想而知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杜彧竟然光凭这样就断定萧盈盈需要安胎,难道她的状况当真那么差?
“你、你怎么知道盈儿需要安胎?你又没把脉,怎么会……”言下之意似乎有无限惊讶与怀疑。
但一旁的东方无忧可神气了,“哼!你不知道我杜哥哥已经到了可以论死断活的地步吗?告诉你,我杜哥哥曾经凭着一滴从棺材里滴出来的血,救活一个已经气绝的怀孕妇人的命喔!还有,城西有个贪赃枉法的狗官说要找杜哥哥看病,结果啊……喂!你们等等我,我话还没说完耶。”
说着,东方无忧气急败坏地跑进屋里,口中仍嚷嚷个不停:“等等我,你们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没有人要听我说话!”
原来东方无忌深知东方无忧的脾性,知道小丫头一开口,不讲个三天三夜是不会停止的;而杜彧娶了她为妻,当然也知道她那冲动、爱现又喜欢狐假虎威的顽皮个性。当下两个男人相互一使眼色,抱起已经快昏倒的萧盈盈进入回春堂,谁也不理那个活像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东方无忧。
***
午后的相国寺挤满了赶集看热闹的人。
相国寺是开封第一古剎,据说在战国时期曾经是魏公子魏无忌的故居,历经几代战火改建,终成开封第一寺庙。
相国寺香火鼎盛,僧人众多自是不在话下,但相国寺之所以会出名,固然是因其如云霞似的殿宇,最主要的原因却在于——相国寺也是开封最大的百货杂物交易所。
每个月的初一、初八、十五、十八及二十八等五个日子,是相国寺赶集的日子,赶集日当天,几乎南北各路的客商都会群聚在此买卖货物,有人因此称相国寺为“破赃所”,由此可知各路的东西都集中在这里月兑手。
东方无忧来到开封都半年多了,每一回相国寺赶集,不论手中有什么天大地大的大小事,她都会放下,一个人兴匆匆地跑到相国寺凑热闹;有时还会故意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顺便模走人家的银子,然后拿丢救济乞丐叫化子。
虽然杜彧为此说过她几百次了,甚至禁足、捆绑、威胁、恐吓、利诱外加色诱,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只希望小丫头能乖乖待在回春堂里当他的小妻子,少成天发神经梦,幻想自己是仗义行侠的神偷草上飞,可东方无忧从没当一回事过。
就像现在,她又兴匆匆地满脸好奇在人群里跟人家挤啊挤的,更要命的是,这回她不是一个人,她后面还拉着一个萧盈盈。
只见萧盈盈脸色苍白地跟着东方无忧在人群里钻来挤去,若不是东方无忧牵着她,只怕她早已迷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怎么会这么多人呢?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到相国寺来做什么?这相国寺真有那么有趣吗?依她看来,相国寺不就是一间寺庙罢了,可是为什么开封的人连卖东西都要到寺庙来卖呢?
萧盈盈从小在望月谷那种与世隔绝的环境下长大,因此别说是人,就连房子,她都没看过像开封这么多的呢!这教她怎么会习惯,又怎么能喜欢呢?
但萧盈盈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在东方无忧身后,一处看过一处、一摊吃过一摊;东方无忧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虽然有些东西她并不喜欢吃,譬如刚刚那个叫什么素签砂糖的东西,她就不喜欢。
突然,东方无忧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竟然自顾自地往前挤,完全忘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萧盈盈,急得萧盈盈忙大喊:“无忧!你走慢点,我跟不上!无忧……”
可是东方无忧完全没听见,甚至随着人群越走越远。
“无忧,无忧……”
萧盈盈急了,她慌乱地在人群中找着东方无忧,不过一来她生性娇怯柔弱;二来她不喜欢人群,也很少看到这么多人,更从没被这么多人包围推挤过。是以不一会儿,萧盈盈便完全失去方向感,迷失在人群中任人推挤、拉扯,而几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便利用人多的优势,将萧盈盈逐渐逼到角落。
“小美人,你住哪儿?迷路了是不是?”几个男人趋前将萧盈盈围了起来。
她惊恐地看着这几个面貌猥琐、满眼婬秽的男人。“你们想做什么?”
“啧啧,这是什么态度?爷看你好象迷路了,才好心过来,你怎么用这种态度和我们说话呢?告诉爷,你住哪儿,爷可以送你回去。”
“不、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是吗?可是爷喜欢你,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回去……”说着,还伸手模了萧盈盈粉女敕的小脸一把。
萧盈盈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不要乱来,否则……否则我叫人啰!”
几名男子一听,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更婬笑着逼向萧盈盈,“小美人,先看清楚,这里已经不是相国寺了!这里是相国寺外的录事巷,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什么……什么录事巷?”萧盈盈回头一看,果然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离开了相国寺,而现在她身处的是一条极静谧的巷子,除了一间间门窗紧闭的房屋以外,根本没有半条人影。
几个男子笑得更凶了,“喂!这小美人八成是外地来的,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录事巷!”
另一个人也走上前,色迷迷的眼直盯住萧盈盈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和姣好秀丽的容颜。“小美人,既然你都问了,爷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所谓的录事巷,就是开封的妓馆、专门让男人玩女人的地方,所以这儿要到晚上才开张,而且越晚生意越好。虽然现在是白天,时间也早了些,不过爷不会在乎的,毕竟像你这样天仙般的大美人,可不是每天都遇得到的。”
这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扯起萧盈盈的衣服,其它人见状也围了上来,有的拉脚、有的按手、有的忍不住就当场宽衣解带起来。
种种下流举止弄得萧盈盈又哭、又气、又急、又是害怕,心里很自然地就想到东方无忌,嘴里不由得嚷嚷起来:“无忌哥哥,救我,你快来救我……”
这些人听了更是怪笑连连,“哥哥?对对对!一会儿爷让你欲死欲仙后,包管你满口哥哥、弟弟的叫。”
萧盈盈一听更急了,惊惧的泪水掉得更凶。“无忌哥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瞬间捂住萧盈盈呼救的小嘴,正准备将她强压在地上非礼时,忽然一道冷得吓人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谁……是谁?”
话未说完,便听得阵阵凄厉的哀号声传来,萧盈盈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盈儿,没事吧?”
乍然听见这熟悉温柔的声音,萧盈盈的眼泪就像断线珍珠掉个不停。“我……你……我以为、我以为……”
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东方无忌心头的怒气更盛,他举起脚便往已躺在地上的那几人踢丢,霎时又听到连串杀猪似的惨叫。
萧盈盈闻声,不忍地扯扯东方无忌的手,“无忌哥哥,算了!”
东方无忌一瞪眼,又狠狠踹了一脚。“算了?敢碰我的女人,非让他们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不可。盈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摇摇头,小手紧搂住他,小脸偎入他的怀中。“我没事。”
“无忧呢?那丫头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怎么你会落单,遇上这些地痞流氓?”
“我不知道,我一直和无忧在一起,可是后来不小心走散了,我又不认得路,就遇上这些人了!幸好你赶来,否则我……”说着,泪水又不知不觉蓄满眼眶。
“嘘!别说,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儿。”
***
“无忌哥哥,这里是哪里?好漂亮啊!”站在一片蓊郁林木和交错的亭台中,萧盈盈惊喜地轻呼着。
“这叫潘杨湖,所谓的潘,指的是宋朝的潘美;至于杨,就是一门忠烈的杨家将了。”轻搂着萧盈盈的腰,东方无忌指着清澈如碧空的湖面说道:“西边这个叫杨湖,据说是因为上天感念杨氏一门忠烈,所以让湖水清澈鉴人。”
“那东边这个是因为潘美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连湖水都变得混浊吗?”
“应该吧!”他牵着她走到凉亭坐下。“盈儿,你从小就在望月谷长大的,是吧?”
“嗯!我没有父母亲,是谷主把我养大的。”
“从没离开过望月谷?”
“没有,其它人有时候得到允许还可以出去办事,但是谷主从来就不准我出去。”她环视着周遭的碧水绿树。“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望月谷,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
“我们曾经在大理待过,你忘了吗?”他意有所指地提醒着她。
她红着脸点点头,她怎么可能忘记呢?在大理时,他几乎天天要她,有时连洗澡时也不放过,否则怎么会有肚子里的孩子?想起孩子,她脸上露出一抹甜丝丝的笑容,娇嗔地捶了东方无忌一下。
“不一样,在大理我们几乎都没出门,可是在这儿,无忧每天都带着我到处走、到处玩,我……”
“你不喜欢?”
“不,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
“可你还是不习惯,对吧?尤其今天人这么多,又差点被欺负,你一定吓坏了吧?”见萧盈盈不答话,东方无忌转而握住她的手,“盈儿,我之所以带你离开望月谷,就是不希望你一直待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自我封闭。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个世界,因为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看过、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萧盈盈摇头,“不,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但你会是我的妻子,更将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希望自己要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终日自怨自艾的小可怜。盈儿,我要你快乐,你知道吗?”
她还是摇头,同时把脸埋入他胸前。“不,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了!我可以为你洗衣、煮饭,为你生养几个孩子;你忙的时候,我会乖乖在家里等你,为你缝补衣服;我还会……”
他捧起她的脸,低低说着:“盈儿,你是我要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不是煮饭婆,更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如果要生孩子的话,多的是女人排队等候。再说,东方世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样都不需要你这少夫人亲自动手做家事。所以,乖乖听话,和无忧到处走走看看,我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原来,打从东方无忌带着萧盈盈来到开封以后,东方无忌便镇日忙着和杜彧商讨母亲的病情,加上他希望萧盈盈能多开开眼界,开阔心胸,所以便在她调养好身子以后,要好玩、好动的东方无忧领着她到处走走看看,可是萧盈盈显然并不是这么想。
萧盈盈咬着唇瞅着他,“人家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去其它地方……”
东方无忌坏坏地用披风圈住她,火热的唇寻找着她的。“和我在一起?像在大理那样吗?”
她又涨红了脸。“你……你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喔?那是什么?”他低头堵住她的唇,温柔地品尝她口中的甜蜜,大手藉由披风的遮掩,悄然探进她的衣衫里,手指熟练地揉弄着她敏感的乳峰。“是这个?还是这个?”
他搂住她贴在自己身上,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那早已坚硬昂扬的中心上。
“盈儿,如果你整天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会变成小母猪,不停地为我生孩子,你愿意吗?”
萧盈盈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但她仍旧知道自己在外面,而且是坐在所有人都看得儿的凉亭里。“不……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变成母猪,还是不要在这里?”
“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喘息着将脸藏在他胸前。
东方无忌浅笑着,继续用披风圈住两人,下巴抵在她的小脑袋瓜上。“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若起来的话,那可就糗大了!”
萧盈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小脸红红地缩在他怀中,又羞涩又为难地替他遮掩着。
“盈儿,既然你不想和无忧一起出去,那改天换我带你去走走,嗯?”
说完,东方无忌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准备回去回春堂,这时他的视线突然瞥到不远处一道看似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身影,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