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细雨中,一道人影沿着河岸边而走。
只见这道人影穿著一袭白色长裙,披散长发,赤着脚,一步步走在泥泞不堪的泥地上。
下午的一场大雷雨几乎让河水暴涨一倍,湍急污浊的水流仿佛随时要将人卷走似的险恶,但人影却依然不疾不徐、视若无睹地走着,她就是薇薇安。
看着滚滚洪流,薇薇安的心不知怎地竟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一手轻抚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肮,一面凝望河水,心中千思百转。
她想起道伦、帝维亚、阿伯特,也想起罗莎琳和凯瑟琳。想着她曾经如何爱过道伦,怎么忍受?人的歧视、嘲笑而守在他身边。曾经以为只要她一心一意的付出,道伦终究会相信她的;但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却抵不过所谓的真相,使得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益发千疮百孔,终至碎裂而至无法修补。
现在她累了,她不要再和命运争斗,也不想再忍受任何歧视和侮辱,更不愿让她未出世的孩子遭逢相同的命运。
既然道伦不要这孩子,而她又无力抚养孩子,那就罢了!就让她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吧!
是的,她累了!她不想再解释,也厌倦和其它人一起分享道伦,她想找回那原本天真无忧的薇薇安,找回真正的自己。想着,薇薇安一脚跨入洪流中,突然,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薇儿,不要!”
薇薇安恍惚地回过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那是道伦在呼唤她吗?
“道伦……”
看着一脚已踩进河水中的薇薇安,道伦几乎魂飞魄散,他低声下气殷殷哀求着,深怕他就会这样失去最爱的女人,“薇儿,不要,求求你,不要!”
一丝浅浅笑意浮现在薇薇安清丽绝尘的小脸上,她看了道伦一眼,心中溢满幸福!
被了!能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心爱的男人,这样她就可以放心走了!
薇薇安脸上的笑意更深,她闭起眼睛,身子慢慢往后一仰,沉入滚滚洪流中。
“不!薇儿,薇儿……”
一声凄厉、哀伤、悲痛又热情的呼唤响彻天际,道伦想都没想,跟着跃入河水里,拚命摆动双臂向前划去,试图救回他最心爱的女人。
一旁的阿伯特见状,急忙从地上抱起一根枯树干也跟着跳入水里,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面和洪水搏斗,一面寻找薇薇安的身影。
河水十分的混浊湍急,特别是在下过雨后,水量是平时的一倍,使得救援工作险象环生,有好几次连道伦和阿伯特都差点被冲走。
幸好附近村民闻声而来,纷纷加入救人的行列,而在?人的同心协助下,他们终于在一块大石头旁找到载浮载沉的薇薇安。
“没救了!这小泵娘已经没气了!”不知是谁这样说着。道伦闻言,错愕地呆坐当场,脸色一片惨白。
死了?他的薇儿死了?他的薇儿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死了?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好不容易才明白一切,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想向她忏悔、赎罪,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他不会让她死的,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准死,他不准她死!他抱过薇薇安平放在草地上,开始以嘴对嘴的方式,将他的热情、他的爱意和他的悔恨,全数灌入薇薇安的身体里,而他每送出一口气给薇薇安便对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道伦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次的“我爱你”,也不知道经过多久时间,他只知道他的薇儿还不肯原谅他,还在怪他,所以她才不肯醒来。
于是他继续送气、继续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阿伯特看到道伦竟是以如此深情的方式在向薇薇安忏悔时,心中不禁升起丝丝不忍,“道伦,不要做了,薇薇安已经死了!”
“不!”道伦一声大吼,眼中净是慑人的热切与希望,“她没死,她只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醒来!她会醒的,她一定会醒的!”
“道伦,你……”
道伦低头,继续抢救薇薇安。
不知是薇薇安命不该绝,还是道伦的忏悔真的感动上苍,就在大家放弃希望,认为薇薇安死了的同时,她的指尖却突然动了动。
道伦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几乎精疲力竭、全身虚月兑,却仍是不肯放弃。“薇儿,我爱你!我爱你!”
这时,薇薇安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迎上道伦紫色深情的眼眸。
乍见薇薇安醒来,道伦心中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他紧紧握着薇薇安的手,身子却一寸寸往后仰……阿伯特大惊失色,“道伦,道伦!”???当道伦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他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清湛蓝眸,“薇儿、薇儿,她……”
阿伯特摇头,将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道伦又按回床上,“别动,你还发着高烧,医生说你得多休息,否则变成肺炎就糟了!”
可道伦如何听得进去?他的心和所有思绪全都在薇薇安身上。他抓住阿伯特的手急切问道:“薇儿呢?她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很好,她现在正在睡觉,还没醒来。”
“我去看她!”道伦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阿伯特又将他接回床上,“道伦,你听我说,你还在发烧……”
他固执地摇头,“我要见薇儿。”
“她现在身子很弱,加上又怀了孩子,你这样子过去,不怕把病传染给她吗?”
道伦微微一楞,却还是十分坚持。“我要见她,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就好了!”
阿伯特轻叹口气,“你……唉!早知如此,当初你为何不好好珍惜她呢?”
道伦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我知道!我是全天下最笨的人,居然会在乎她是公主或奴隶,居然会以身份去论断一个人说话的真假,我真是全天下最笨的人了!”
“你……罢了!我扶你过去吧!”
阿伯特扶起道伦往隔壁房间走,才一打开门,道伦便瞧见躺在床上正静静沉睡的秀丽仙子。
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在床边跪了下来,双手牵起薇薇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泪珠在无声无息中滴落双颊。
他仿佛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静静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话,中只有无限的自责与懊悔。
他不敢求她原谅,毕竟他曾经那样伤害她、羞辱她,让她在伤心欲绝下想投河自尽。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呢?
他是没有资格爱人的,因为他根本不懂爱。他以为绝对的占有是爱,所以他占有她的人、占有她的心,甚至想占有她的思想。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光是占有而没有信任是没用的!如果没有信任,爱情就有如空中楼阁般,随时会有崩塌的危险。
她相信他,把她的所有给了他,而他呢?他给她什么?除了无止境的羞辱外,还是羞辱!所以他根本不敢奢求她的原谅!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为了他们的孩子好好活下去,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道伦略略移过身子,低头在薇薇安额头上烙下一吻,“薇儿,对不起!”
他随即艰困地站起身,准备从此彻底离开薇薇安的生命,毕竟他的存在带给她太多痛苦,而纯真美丽如她,是不需要这种痛苦的。
所以他必须离开,离她远远的!
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准备离开,这时,一只小手忽地抓住他,“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
道伦浑身一僵,好半天不敢转身,生怕是他因为太想她而出现了幻听。
“你把我从地狱边缘救回来,你怎么可以再丢下我一个人呢?”
道伦一寸寸转过身子,而床上原本静静躺着的薇薇安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蓄着满眶泪水瞅住他。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晶莹的泪珠滑下薇薇安的脸颊,“别丢下我,大人,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道伦低吼一声,一个箭步跨上前,将那柔弱的娇躯拥入怀中,“薇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薇薇安伸手摀住他的嘴,“我不要听你道歉,我要听你说爱我,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的薇儿!”他张嘴堵住她颤抖的樱唇,将无尽的悔恨与歉意,透过唇齿相接悉数传达到她心中。
久久,道伦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爱怜地抹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珠,又一次说着:“对不起,薇儿,你肯原谅我吗?”
“如果你肯相信我,我就原谅你。”
“我相信你,经过阿伯特的解释,我现在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相信我是帝维亚公主?”
“嗯!”于是道伦将阿伯特怎么去罗赛特堡,两人怎么打了一架,以及如何计诱凯瑟琳说出真相的经过全告诉薇薇安。
听到阿伯特和他打了一架,薇薇安的心不由得一紧,“你受伤了?伤到哪里?疼不疼?”
“不疼,和你所受的伤害比起来,我受的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他捧起她的脸,“薇儿,告诉我、?
什么要想不开?你不知道这样做,我会多伤心、多难过吗?”
“你不是不要我?又怎么会为我难过?”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你,可以随便用一个女人来取代你。但当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你,即使那个人是凯瑟琳,和你一样是帝维亚公主,但我仍旧忘不了你。”道伦不愿意再去回想那段没有薇薇安的惨淡日子,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她的一切。“薇儿,告诉我,你怎么会遇上阿伯特?又怎么会想不开?”
薇薇安定定瞅着他,“那天我离开罗赛特堡以后,一个人来到你曾经带我去骑马的草原,因为那是你?
我受伤,也是我发觉自己爱上你的地方,所以我想再回去看看。想不到……”“想不到什么?”
“我碰到罗莎琳。”
“罗莎琳?她怎么会……”
“她说我在宴会中让你颜面尽失,让你无法在伦敦社交界立足,所以你不要我,还要把我送给其它人。”
听到这儿,道伦脸色一片铁青,“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想欺负我,我……我以为你不要我就算了,还把我送人,我实在好难过,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想活了,幸好……幸好阿伯特突然出现救了我。然后阿伯特带我到这里休养,可是……可是只要我一想到你不要我,也不要我们的孩子,我就……”
薇薇安将脸埋入道伦怀中,哀哀戚戚地说着:“道伦,求求你,不要再那样对我好不好?我好爱、好爱你,更不想离开你,我想?你生儿育女,想一辈子陪着你,如果……如果你不要我,那我会……我会……”
若不是抱着薇薇安,加上现在他的身子极度虚弱,只怕他已经冲回伦敦找罗莎琳算帐了!
懊死!罗莎琳竟然敢背着他这样对待薇儿?他不会轻易饶恕她,绝对不会饶她的!
“薇儿,听我说,我爱你!虽然那时候我认为你欺骗我,但我还是爱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样说来是罗莎琳说谎了?”
“没错。她嫉妒你,嫉妒你的美丽、你的纯真,嫉妒你可以拥有我,所以才会三番两次找你麻烦。”
“她曾经是你的情妇对不对?”
道伦坦然承认,“没错,她确实曾经是我的情妇,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
“她说你习惯把玩腻的情妇送给别人,道伦,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薇儿,我问你,你相信我是这种人吗?”
“我起先不相信,但罗莎琳举证历历……”
“她说的是她自己,对不对?”
“嗯!”
“我承认我会帮情妇安排去处,但绝对不是玩腻了就送给别人。像罗莎琳之所以嫁给塔克,是因为塔克从以前就很喜欢她,在知道她离开我以后,主动向她求婚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罗莎琳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我不知道,论社会地位、财富,塔克远在我之上;论对女人的疼惜,塔克也绝不输其它人。所以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想是因为她爱你吧。”
“爱?哼!她不配谈爱,因为真正懂得爱的人,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薇薇安仰起头看着道伦,“道伦,你会不会……你还会不会……”
不等她说完,道伦便急忙堵住她的嘴,“不会了,我永远都不会再那样对你。过去我以为你欺骗我,认为你是为了追求名利、富贵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所以才会那样对你。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如此对待你,我会全心全意相信你,一辈子爱护你、照顾你。薇儿,你愿意原谅我吗?”
薇薇安不答反问:“道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再醒过来吗?”
道伦摇头,静静等着她的答案。
“是因为你的呼唤,才又让我重新醒过来。其实我本来应该死的,当我在河里载浮载沉时,我看见你和阿伯特来救我,看见你拼了命想救我,拼了命告诉我你爱我,那时候我好感动。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只是要我的身体而已,所以才会对我这样无情。但在那一瞬间我才知道,你是爱我的,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在爱我,而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你又回来了?”
“嗯!因为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宝宝。他还那么小,连这世界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离开,我实在舍不得。”
道伦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别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家了,而我就是你的丈夫。薇儿,嫁给我好不好?”
一抹甜蜜的笑浮现在薇薇安稍嫌苍白的小脸上,“不好,我不想嫁给你。”
道伦有些诧异,“不要?为什么?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薇薇安脸上的笑容更甜,“不是,我说过我不要你当我是公主,我要……我要你当我是情妇。”
道伦一楞,“情妇?可是阿伯特不会同意的……”
“哥哥管雪儿的事都来不及了,他没时间管我们的。”
“雪儿?那又是谁?”
“她是阿伯特的情人,也是我未来的嫂子。道伦,我想当你的情妇,我不要当你的妻子,好不好?”
道伦还是不同意。
“不,你是公主,怎么样都不能当情妇。薇儿,听话,乖乖做我的妻子,我会一辈子疼你、照顾你的。”
“可是……”薇薇安不悦地嘟起小嘴。
“可是什么?”
“可是当妻子就不能像情妇一样……”薇薇安又娇又羞地偎着他,“如果这样的话,我宁可当情妇。”
道伦终于恍然大悟。
“薇儿,你只是因为这样才不肯当我的妻子?”
薇薇安一张小脸羞得都红到脖子上去。
道伦宠爱地抱紧她,“小傻瓜,你知道什么是妻子吗?”
她脸红红地摇头。
“出外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平常时就是知心、谈心的情妇;另外,还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最深爱的情人。薇儿,我这样说了你还是想当情妇吗?”
“我……”她把脸埋入道伦宽阔温暖的胸膛,“我要当你的情妇,还要当你的妻子、你的情人。”
道伦低头啄了啄她的小鼻子。“贪心的小情妇。”
他抱起她,让她重新在床上躺好,“乖乖休息养病,等你身子一好,我们就结婚,嗯?”
“可是你和凯瑟琳还有婚约……”
“这不是问题。况且经过这件事,你想她还敢要我娶她吗?”
“那阿伯特……”
“阿伯特那里我会跟他说,你就安心养病,把自己吃胖些,你太瘦了!还有其它问题吗?”
“有,宝宝已经三个月大了,可是你都没有和宝宝说过话。”
道伦的唇忍不住往上翘成一个美好的弧形,随即低头伏在薇薇安的肚子上。
“小宝贝,我是爹地,你要乖乖听妈咪的话,不可以调皮,否则爹地会生气的喔!薇儿,还有问题吗?”
薇薇安满足地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有,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这次换道伦摇头。
“不成,和你在一起我会想要你,但你病着,我舍不得欺负你,而且我也不想把病传染给你。”
“你病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找医生过来?”薇薇安一听到他生病,开始紧张兮兮起来。
道伦笑开了嘴,“只是着凉而已,不要紧的。再说能看到你,我的病就好了一半!现在听话,乖乖躺下来休息。”
道伦体贴地?薇薇安盖上被子,离去前,两人深深互看一眼,那一眼交换了彼此心中无数的爱意和感慨,绕了一大段路,经过那么多的波折,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靶谢上帝,是的,这一切都要感谢上帝!
靶谢上帝再次将薇儿赐给他!在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以后,竟然还能重新拥有薇薇安,他发誓,他一定会珍惜她。是的,他一定会珍惜、保护、照顾她一辈子的!他发誓!
尾声两个月后,薇薇安挺着微凸的小肮,穿著新娘礼服嫁给道伦?妻。
由于道伦不想让薇薇安受到太多惊扰,加上他已无意和社交界多往来,因此这场婚礼在罗赛特堡里的小教堂举行,前来祝贺的人只有道伦的几位好朋友、阿伯特和他的棕发情人雪儿。
道伦轻轻将戒子套入薇薇安的手指,又吻了吻她羞涩的唇后,两人就算正式成为夫妻。他心满意足地挽着薇薇安的手准备步出教堂。
这时,管家罗伯突然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道伦一楞,“罗伯,发生什么事?瞧你慌慌张张的!”
“骑兵……骑兵队来了……”
“骑兵队?骑兵队来做什么?”
“骑兵队已经将罗赛特堡团团围住,说是要抓叛国贼,大人,你快带着夫人离开吧!”
“叛国贼?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成了叛国贼?”
话声刚落,阿伯特也从外面绕了一圈回来,“道伦,你快带着薇薇安离开,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变成叛国贼?”
“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快带着薇薇安跟我来!”阿伯特带着道伦、雪儿和薇薇安,匆匆离开教堂奔上罗赛特堡最顶端的圆塔。
从圆塔往下看,罗赛特堡四周果真皆是全副武装的骑兵,每个人都雄赳赳气昂昂地骑在马上,缓缓向大门方向逼近,似乎来意不善。
道伦面色凝重地看着一切,心中掠过一个想法,“阿伯特,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你记不记得凯瑟琳曾经交给你一封我父王的亲笔信?”“当然,若不是那封信,我也不至于误会薇薇安。”
“那封信正是法勒恩写的。他是个造假高手,只要是写成文字的东西,他几乎都可以模仿得一模一样。而那封信就是法勒恩模仿我父亲的笔?写给乔治三世的。”
“你是说……”
阿伯特点头,“没错,乔治三世早就有计划要除掉你!”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做这种事。”道伦断然否定。
“不可能?道伦,你想凯瑟琳为什么会突然带着信来找乔治三世?乔治三世又为什么出席你所举办的小小宴会?”阿伯特指着围绕罗赛特堡周围的骑兵说道:“他先用凯瑟琳来打击薇薇安,借着薇薇安削弱你的社会地位和名望,现在他又用叛国罪准备逮捕你,这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其中一个原因一定和我有关。你也知道我和薇薇安是法勒恩急于除掉的政敌,所以他只要和乔治三世说好,再随便塞一个窝藏敌犯的罪名在你身上,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叛国贼。”
道伦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啊?”
“道伦,你看看在骑兵队前面的人是谁?”
道伦定神看去,“那是……凯瑟琳?”
“没错,那是凯瑟琳。现在你可以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道伦一拳击在墙上,“该死!早知道她如此恶毒,我就该把她杀了!”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道伦,你带着薇儿和雪儿从密道离开。”
“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留下来会会帝维亚公主凯瑟琳了!”
薇薇安摇头,“不,你会有危险的。哥,你跟我们一起走!”阿伯特不在乎地笑笑,“你别忘了我手上有帝维亚之石,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否则我和你早不知死过几回。快走,他们快攻进来了!
道伦无奈的牵起薇薇安的手,“那好,我和薇儿、雪儿先走,你自己小心!”
“嗯,你们和雪儿先走,我随后就到。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夺回所有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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