蕥蓎对着镜子里“白雪公王”的模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柏烈总是称呼她为白雪公主,因为她一身雪白的肌肤,乌黑浓密的秀发,及炯炯有神的大眼,像极了美丽的白雪公生。如今再加上一身雪白的礼服,她真的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般。
她现在要去寻找她的王子了。
出门前,她不忘戴上白纱遮住脸,不让人看到她的真实面貌。
嘉年华会热闹异常,人潮汹湧,将马路挤得水洩不通。
她边走边瞧,而她的美也让路人频频对她行注目礼。
蕥蓎在心底猜测着,柏烈会装扮成什么模样呢?
他是君临天下的王者,所以她猜测他应该会装扮成国王才是。
才这么想着,背后就突然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她。她回头一望,是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白胡须,头戴皇冠的国王。
“是柏烈吗?”蕥蓎指着他的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喔!我就知道你会装扮成国王,被我猜中了吧!”可是她随即又垂下了嘴角,懊恼地说:“你这么快就发现我扮成白雪公主了,真是不好玩--算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玩国王没有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便拉着她往巷子里走。
“柏烈,你为什么不说话?”国王越走越快,完全不管她是否跟得上。
“柏烈,你走慢一点,你走得这么快,我会摔倒……”
不对!蕥蓎忽地警觉,这不是柏烈的手……“你不是柏烈,你到底是谁?放手!放开我!不然我要尖叫了。”一股怒气湧了上来,她开始大声嚷着。
柄王倏地将她搂住,让路人误以为他们是亲密的情侣。然后他伸出手摀住了蕥蓎的嘴,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蕥蓎突然全身发软,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没有人知道,白雪公主为什么会昏倒在国王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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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蓝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着,看遍了五花八门的面具,就是找不到白雪公主的踪迹。
大事不妙了,蕥蓎会被人绑走吗?
真该死!她跟哥哥一起来威尼斯之前,一再要求官泽湧给他们自由,不要任何护卫跟随,她甚至拍胸脯保证着他们绝对会安全地返家。现在可好了,蕥蓎不见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怎么对官泽湧交代呢?
“你要报警吗?”青蛙王子随口问着。
“报警?”那是一般人的做法,贝家人可不来这套。贝家人高傲得不需要借助公权力,只相信自己。凡事自己来,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报什么警“妳的火气真大--”青蛙王子无奈地摇摇头道。
“还说?”她狠瞪了他一眼。“我要报警的话,一定先叫警察来抓你这个小偷--你身上的金币根本来路不明。”
“妳怀疑我偷金币?”
“我可没说,”她故意套他的话。“是你自己承认的。”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告诉妳金币是谁给我的。”青蛙王子爽快地说着。
“那你快告诉我--”
“妳去找一个叫耿厉王子的人。那些金币是他给我的。”
“耿厉王子?”贝煦蓝思索着。
“是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此时柏烈慌张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妹妹,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官先生了,他现在立刻赶过来。”在外面,他们都称呼宫泽湧为官先生。
“那我要走了--”青蛙王子向他们告别。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贝煦蓝客气地道谢着。
“没帮上什么忙,真是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贝煦蓝跟青蛙王子道再见。
才走没几步路,午夜十二点整的钟声便响起。
灰姑娘的遊戏结束了。
浪漫的夜里,她却没有什么浪漫的遭遇,也没什么奇蹟发生。
不过她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不用再装灰姑娘,也不必再穿硬而难穿的透明高跟鞋了。
她一时兴起,准备赤脚走回饭店,便将脚底的高跟鞋月兑了下来,随意地往后方丢去。
她完全不在意鞋子的去处,也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
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只鞋子竟掉进了许愿池里,另一只鞋子却刚好落在青蛙王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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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泽湧坐私人飞机从法国巴黎飞到义大利威尼斯,几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在饭店里秘密会谈了。
天已经亮了。
嘉年华会的人潮渐渐散去。蕥蓎依然不见踪影,她显然是被人掳走了。
“雷氏集团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的,虽然我们放走了伦丝塔,期待雷勒能以德报怨,但显然不尽如人意。”宫泽湧冷静地分析着。“老实说,上次蕥蓎在城堡里失踪,就是伦丝塔设计陷害她的……”宫泽湧选在此时说出事实,究竟有何用意?
柏烈闻言,十分错愕,他烦恼地闭上眼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将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雷氏居然完全模透了贝氏城堡,不仅是地面上的建筑,连地下的设备都了如指掌。”
“真是恐怖极了。”煦蓝脸色僵硬。“我连城堡里有多少个地窖都搞不清楚,而敌人都十分熟悉……”她真怕她也会像蕥蓎嫂嫂一样,成为歹徒绑架的目标。
“既然他都模清楚了贝家,那他能掌握贝家人的行踪也就不稀奇了。问题是雷氏是用什么仪器来掌握你们的行踪呢?”官泽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调查了很久,我怀疑他们是用最先进的卫星导航系统来跟踪蕥蓎。”
卫星导航?那是现在最高科技的追踪仪器啊!
“那我们该如何做呢?”柏烈焦急地问着。
“不用急!”官泽湧打开手提电脑,接上了红外线,立刻便显示出信件的到来。“国王已经来信了。”
“国王?”
电脑萤幕显示出了几个大字!蕥蓎现在在我的手里,你一定会知道蕥蓎在哪里的。追过来吧!我等你!
“没错,国王就是雷勒,雷勒真的冲着我们来了!”官泽湧紧握双拳,愤怒不已。
“他是要与柏烈一决生死的。”煦蓝的心凉了一半。
这一天终于来了!
“可是哥哥又不知道蕥蓎在哪里,怎么追呢?”煦蓝急得破口大骂。
“这是一场智慧之战,全凭个人的灵感!”柏烈面色凝重。“我一定要猜出来蕥蓎会在哪里!”
“柏烈!”官泽湧担心地叫着。
“不要吵他。”煦蓝了解哥哥的习惯。
他的头脑其实就像是一部电脑,此时正在厘清条码,揣测路线。“让我想想,蕥蓎会在哪……”
蕥蓎会在哪?
许久之后,柏烈缓缓道出。“雷勒一定是将蕥蓎带回到我们过去租赁的小鲍寓了。”
“那我们快回巴黎吧!”官泽湧道。
一群人又风尘仆仆地赶回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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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烈单枪匹马一个人走进国际租赁公寓里。
他仍是一身魔术师的装扮,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他整颗士都放在蕥蓎的身上,担心着她的安危。
他全副武装,随时都有拚命的打算!
他敲了一下门,木门便立即打开。
应门的是一个黑人。当他缓缓地走入室内时,一把枪立刻抵住他的腰际。
“不要乱动,不然贝天才会马上死于枪下。”
“我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只有单独一个人前来。”柏烈正色凛然道。“这是为了表示我的诚心。”
“柏烈!”蕥蓎大声地叫着。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伦丝塔控制着她。
“蕥蓎!”柏烈激动地想冲过去,可是却被黑人制止。
“真是夫妻一条心啊!”雷勒用法文说着,他得意极了。“柏烈,你果然猜到蕥蓎在这里!”他佩服不已。“没有任何科技追踪,只是靠着第六感的反应,你实在太厉害了!”
“厉害的不是我,而是爱。”柏烈坦白地说道。“爱让我知道蕥蓎在何处!”
柏烈虽心乱如麻,但仍宽容地说道:“我没有欠你任何东西。你的妻子伦丝塔是贝氏的间谍,纵使露出了马脚,我仍然饶恕了她。并没杀她!那是因为我希望跟你的恩怨能有个了结,因此,希望你也能放过我的妻子。”
“我知道。”雷勒沈思着。“是你们救了伦丝塔,不然她会成为城堡里的冤魂。”透过卫星的转播,他确实看到了伦丝塔从贝氏城堡的顶端,差点掉落到地面的惊险画面。
“既然你知道,那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却还继续对付我,连我的妻子都抓了来。”柏烈气愤地说着。
“我只是很不甘心!”雷勒咬着牙说道。“我不甘心我永远是你的手下败将!”
“你一定要跟我较劲吗?”柏烈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是的。”
对雷勒而言,“竞争”是永无止尽的乐趣。
“你是武器大师,更是物理,化学、化工、机械、电脑、动力学的佼佼者。我想既然在科技方面无法与你匹敌。那我们就来比比运气吧!”雷勒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永远想站在上风。“我不相信找的运气会输给你。”
雷勒其实是一个虚荣傲慢,成不了大事的男人罢了!可是他却老以为自己像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只是时运不济而已。他看不到自己的愚蠢和实力,只想和柏烈一较高下。
“你要比什么?”柏烈问道。
“来一场赌局吧!”雷勒豪放地说着。
柏烈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询问道:“用赌局来一决胜负?”
“是的。”雷勒严肃的脸孔终于露出了笑容。
“赌注呢?”柏烈望着蕥蓎平静的脸问道。
“第一注,赌你名下的贝氏集团。”这是雷勒的最终目的。“第二注:你妻子的命。”他毫不犹豫地说着。“第三注:赌贝柏烈的命。”
蕥蓎紧张得心脏似乎要跳了出来。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柏烈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没有。”雷勒完全掌握了大局,掌握着蕥蓎的生死。
天知道如果可以,他多想杀了柏烈,所以眼前的大好机会绝不可以错过。
“你只能接受我的指挥,听我的命令,其余的都别想。”
“既然你这么说,我只能欣然接受,赌一睹运气了。”柏烈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赌博的生死遊戏。
两个人在圆桌子坐走后,一场生死厮杀即将展开。
虽然是生死之搏,可是两个人对于打牌的规则仍然十分讲究。
此时室内一片寂静,除了钟摆摇晃的声音外,只有沈重的呼吸声。
柏烈和雷勒的对决--双方一直不分高下,两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术。希望在运气之外,更能以技巧取胜。
柏烈秉持着钢铁的意志力,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击败雷勒,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双方的牌都覆盖着,根本猜不出对方的牌是什么。由运气来掌控一切。
这时已经是午夜了。
柏烈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两人手里各有五张牌。
其余的四张牌都已掀开。
雷勒得意洋洋地说:“我会是FuLLhouse。”他拥有一张黑桃国王K和一张黑桃皇后Q,一张方块国王K和一张方块皇后Q。“要不要赌下一张,我猜是红心国王K。”
只剩下决定性的一张牌。
柏烈有四张黑桃,分别是10,武士J。皇后Q,国王K。
“数字1是扑克牌里最大的。黑桃是所有色块中最大的。”柏烈意味深长地提醒着。
这一注决定着生死。
两人脸上都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摊牌吧!”
蕥蓎的心脏几乎快要停止了,决定生死的时刻即将到来。
柏烈摊开了牌。“你输了!我是黑桃同花大顺。”
雷勒简直无法相信他的眼睛。他的FuLLhousE居然敌不过柏烈的黑桃同花大顺。
“这不是运气,而是机率!”柏烈淡淡然地说道。
此时灰暗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现在我可以带走蕥蓎了吗?”柏烈平静地问着。
雷勒迟迟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连运气都比不上你……”
“我不是赌客,我是赌徒。赌客会赔上自己,赌徒却懂得适可而止。”柏烈顿时有所领悟。
“我不甘心。”雷勒气得将扑克牌扫到地上。“我不会输的!”
“都是你害我的。没有了你,我就是大下第一的武器大师。我的雷氏集团也会成为武器界中的翘楚。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雷勒发疯地举起了手枪。
“雷勒,你不可以不遵守约定。你答应输了就要放找走的。”蕥蓎用法文大喊着。
“够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停止折磨你自己吧!”伦丝塔泪流满面地奔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雷勒,苦苦地哀求着。“男子汉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就算输给了贝柏烈,可是你还有我的爱啊!”
“难道,我比不上你的荣耀吗?”伦丝塔跪在地上,抱住雷勒的大腿。
“难道,你赢过柏烈,做第一比我还重要吗?难道。你只在乎自己,心里都没有我吗?”
可是雷勒仍是一脸呆滞,不为所动。
“雷勒,既然在你的心目中,胜负大于一切,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伦丝塔绝望地抢下了他手中的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眼看着伦丝塔就要扣下扳机,雷勒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的良心被利欲给蒙蔽住了,差点造成了玉石俱焚的悲剧,忘记了真正的幸福。天啊!他差点失去一切……他立即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伦丝塔,痛哭道:“我忘了,我怎么忘了,我还有妳啊!就算我一无所有,我还有我最爱的妻子啊!”
伦丝塔抛下了手中的枪,两人抱头痛哭。
“原谅我,都是我的错。”雷勒开始忏悔着。
此时柏烈巧然地走到蕥蓎的身边,松开她身上的绳子,蕥蓎欢天喜地的投入了他的怀里。
“在嘉年华会上,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打扮成魔术师。不过魔术师就某个层面而言,跟赌徒是一样的--魔术师就像赌徒一样,能够将危机化为转机。
赌徒可以靠赌致富,就像魔术师能藉由魔法来达成一个人的梦想般。”蕥蓎笑嘻嘻地说着。“当你赌赢时,我突然发现我不会那么讨厌有一个赌徒的丈夫了。”
“iChliebediCh,MalZZUCker。《德语:我爱妳,麦芽糖。》”柏烈深情地呼唤着她。
“没想到你真的还记得我叫麦芽糖!”蕥蓎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麦芽糖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又是童话--”
而她真的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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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泽湧破门而入时,见到的是一副和乐的景象。
雷勒和柏烈竟然握手言好。
“我会好好努力研究武器的发展,希望能追随上你的脚步,有一天能与你并驾齐驱。”雷勒诚恳地说着。
柏烈幽默道:“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在雷氏夫妇准备离去时,官泽湧乘机问雷勒。“你除了一直想追杀柏烈外,关于贝家遗失的金币--”
“与我无关。”雷勒立即否认。“我从不缺钱,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相信你。”柏烈肯定地说着。“我们的竞争从来就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个人的荣誉感。”
看样子除了雷氏集团外,贝家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敌人。
要揭开贝家遗失金币的秘密,显然又要面对其他的敌人了……
--全书完